男女主角分别是敖珞魏岚宇的女频言情小说《惊世凰谋后续》,由网络作家“千苒君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萱儿亦是含泪道:“二叔,萱儿与姐姐的感情一向深厚,若是早知如此,萱儿恨不得代姐姐受过。哪怕是让萱儿双耳失聪、双目失明呢!”敖珞一声冷笑:“那我便接着问问萱儿妹妹,为何你这么一个畏寒的人,偏偏要叫我去那冰湖上冰嬉?若不是你莫名其妙的非要拉着我去冰嬉,我怎会被你拖进水里?若我没落水,也不会有后面这些糟烂事!”敖萱一顿,见着敖珞那仿佛含着刀子的眼神,竟有些害怕。莫不是敖珞看出了什么?敖萱心里有点慌,却还是稳下心绪开口:“那几日我见姐姐跟敖瑾拌嘴心情不好,想着姐姐喜欢冰嬉,才忍着寒冷想叫姐姐去玩一会,开解一下心绪。姐姐你难道忘了吗,往日你被敖瑾气的连饭都吃不下去,都是妹妹想法子逗你开心,帮你解闷的。”萱儿情真意切,看起来不像是假的。一时间,...
《惊世凰谋后续》精彩片段
萱儿亦是含泪道:“二叔,萱儿与姐姐的感情一向深厚,若是早知如此,萱儿恨不得代姐姐受过。哪怕是让萱儿双耳失聪、双目失明呢!”
敖珞一声冷笑:“那我便接着问问萱儿妹妹,为何你这么一个畏寒的人,偏偏要叫我去那冰湖上冰嬉?若不是你莫名其妙的非要拉着我去冰嬉,我怎会被你拖进水里?若我没落水,也不会有后面这些糟烂事!”
敖萱一顿,见着敖珞那仿佛含着刀子的眼神,竟有些害怕。
莫不是敖珞看出了什么?
敖萱心里有点慌,却还是稳下心绪开口:“那几日我见姐姐跟敖瑾拌嘴心情不好,想着姐姐喜欢冰嬉,才忍着寒冷想叫姐姐去玩一会,开解一下心绪。姐姐你难道忘了吗,往日你被敖瑾气的连饭都吃不下去,都是妹妹想法子逗你开心,帮你解闷的。”
萱儿情真意切,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一时间,敖珞竟也找不到什么破绽。
眼看着敖萱和楚氏就要把自己摘干净,敖珞心中更是不甘。
威远侯知道敖珞一直待敖萱好,也不想刁难,便看向唯独没有为自己做辩解的敖涟,威严尽显道:“我让你管理柳城,你却剿匪不力,若不是敖瑾及时赶上,谁替你收场?”
敖涟低声下气道:“这次是侄子之过,甘愿受罚。”
威远侯不敢往下想,若要是敖瑾去得慢了一步,让那些匪徒伤害敖珞,后果会怎样。
威远侯道:“你去军营里领一百军棍,柳城,交给敖瑾来管吧。”
“是。”
敖珞抬头看了她这位堂兄一眼,敛着眉眼,倒是能忍。
那伙土匪强盗究竟如何盯上她的,只怕他心知肚明。
“爹,这事情还没完……”敖珞见威远侯要结案,有些情急。
“好了。”为了家宅安宁,威远侯终究只能选择在中间打个圆场:“说到底也只有你大哥有错,至于你婶母和萱儿,她们到底也是真心对你好,只不过最终结果出了些差错,便不要不依不饶了。”
敖珞的心沉了沉,终究这许多事情爹还是没看透,不然前世也不会被敖萱买通身边的亲信害死。
只怕她爹这太过顾念亲人的性子,终有一日会成为楚氏一家害他的软肋。
敖涟下去领罚,楚氏急的直绞手帕,谁能想到,本来是想趁今日这个机会把敖瑾管辖徽州之权交给敖涟,却没想到却让敖涟把管辖柳城之权交出去了!
敖珞这个丫头,何时变得这么精明了!
今日这几问,竟然险些把他们一家子都搭进去!
见终于为敖瑾平反,敖珞眼神示意威远侯:“爹!”
威远侯这才干咳一声:“敖瑾,起来吧。”
敖瑾这才站起来,却依旧一声不吭,只是眉目间,已经不似最开始那般阴沉了。
楚氏和敖萱也悻悻的想要赶紧离开。
“都站住。”
敖珞叫住他们,义正辞严的看着威远侯:“爹,既然事情已经明了,自然是要赏罚分明,长兄已经受罚,二哥你要如何补偿?”
威远侯脸上有些挂不住:“敖瑾,你想要什么补偿。”
“我想求侯爷将敖珞禁足一个月。”敖瑾漠然开口。
威远侯脸色不豫:“敖瑾,你可不要搞错了,今日是阿珞不遗余力为你辩解,才叫你免于受罚,你为何还要求我将她禁足,你给我个解释!”
“爹,禁足便禁足吧,别让二哥解释了。”敖珞不想听敖瑾的解释,只因她知道,跟以往她对他不计后果的陷害相比,她这一次的维护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
敖瑾不领她的情,也是应该的。
她不敢奢求仅凭一次两次的维护便能叫他不恨她。
她只求,能多帮帮他,能尽她之所能,再不让他受任何伤害。
“此事都是因她而起,所以我不想看见她。”
“你!”威远侯大怒。
“爹!二哥说得对,若不是为了救我,二哥也不会平白无故被人刁难,都是我的错,女儿这便回去禁足了。”
“对了,走之前我还有些话说。”
“爹,二哥是救了我两次的救命恩人,任何人会加害我二哥都不会,若再有类似今日之事,万望爹爹要相信他,不要再冤枉他。”
“他是我二哥,是这侯府的二少爷,任何人……”
敖珞看向楚氏和敖萱:“都没资格让他受这样的委屈。”
敖瑾的心中狠狠一动,将拳攥到发白,才控制住自己不要去看她。
说完,敖珞对着敖瑾:“那二哥,我先走了。”
敖瑾别开眼,眉目中好似颇为厌恶。
敖珞苦涩的笑了笑,便转身出了前厅的门。
楚氏和敖萱也灰溜溜的走了。
威远侯看了敖瑾一眼:“我早说过,我的阿珞不是那般冷硬心肠的,她今日对你好,往后便会掏心掏肺对你好,你莫要次次都这般冷淡委屈了她。”
敖瑾敛去眉目中装出来的厌恶,神色复杂的道了声是。
威远侯端够了架子,才终于过来拍了拍敖瑾的肩膀:“让她好好养病的法子有很多,罚她禁足还是有些过了,等她好的差不多了就准她出来吧。有你照应她,我放心。”
威远侯很是欣慰,从前他还头疼这两个孩子到底要怎么才能好好的相处,如今看来,倒是不必忧心了。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哇。
打马从敖珞身边经过,敖瑾的黑瞳从眼角淡淡扫了她一眼,又流转回去。
敖珞站在那里,一瞬间,热泪盈眶。
敖瑾从她身旁飞驰而过,再不看她。
紧随敖瑾身后,一队骑兵赶来,与那些土匪厮杀起来。
敖珞呆呆的看着最骁勇的那个身影,一瞬都不舍得挪开视线。
敖瑾抽出长剑,所斩之处皆是一剑毙命,绝不拖泥带水。
敖瑾从小便极有领兵打仗的天赋,很得父亲器重。
不仅如此,敖瑾行事还非常谨慎严苛,治下严明,他带的兵,从来都是最训练有素,英勇善战的。
这个十年后威名赫赫杀伐果决的大人物,早就已经有了能成大事的风骨,可她却从未发觉。
敖珞忽然顿了顿,十年后,敖瑾会成为什么大人物来着?
她怎么想不起来了?
摸了摸头上的包,在冰面上磕的这一下子,把她的许多记忆都磕没了。
罢了,他成为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个人还好好的活着。
那群土匪很快便被剿杀,敖瑾清点了一下之后便准备收兵回营。
“敖……”
敖珞回过神,开口要叫他。
却有一道剑风朝她袭来,接着,凉凉的剑刃便贴在了她的脖子上。
“三小姐开口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小命。”
敖瑾此刻看敖珞的眼神,比看那些土匪还要阴沉。
敖瑾看那些土匪是冷漠,看她却是厌恶。
敖珞心知,他之所以这般对她,是因为她一直以来伤他太深,她依稀记得,曾经的她和敖瑾见面,轻则斥骂,重则喊打喊杀。
曾经的敖珞,但凡提起敖瑾,都是恨不能将他杀之而后快。
敖瑾自然不会忍气吞声,每每被敖珞欺辱,必定都会与她针锋相对,剑拔弩张,最后他们两个会闹个两败俱伤,谁都讨不到好。
如果不是因为敖珞仗着自己是威远侯的嫡女,敖瑾最终也不会被她逼到挑断手脚筋,武功全废,还被赶出家门的地步。
曾经的敖珞容不下他。
他一定是恨她的。
敖瑾肯定以为她开口又要对他数落折辱,所以才率先拔剑逼她住口。
敖珞心中愧疚,扬起小脸,甜甜的唤了一声:“二哥。”
敖瑾是父亲从外面带回来的孩子,按年纪,她得叫他一声二哥。
她这一声二哥温柔甜腻,叫旁边收拾战场的士兵都惊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三小姐可从不这么叫他们将军的,今日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敖瑾骑马的身影狠狠一僵,深邃的眼中渐渐升起诧异,以为自己听错了。
敖珞从不会如此亲昵的唤他。
从前,她都唤他——野种。
“叫我?”
敖珞点了点头,推开他的剑,小跑着到他的马旁边,笑着看他:“是啊,二哥。”
“二哥,你能带我回府吗,这山高路远的,我一个人害怕。”
敖瑾嗤笑:“平日牙尖嘴利恨不得将我诛之后快的三小姐,竟会害怕?”
敖瑾再度将那凉飕飕的剑搭在了她的脖子上:“与其带你回去,倒不如将你就地斩杀,回去我就跟侯爷说,你回府途中遭遇土匪,我赶来时你已被杀害,只剩一具尸体。这样,我便能一直过清静日子了。”
敖珞瑟缩了一下,她知道,这种事他做得出来。
他是天底下独一个敢百万军中取敌将首级的大人物,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与他为敌的没有一个可以善终。
更何况现在的他那么恨她,这种事他不仅做的出,而且会做的非常干净利索。
敖珞不敢挑战他的底线,她只想努力缓和她与敖瑾的关系。
扬起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敖珞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二哥,你要是想杀我,就不会在我落水时救我了。我知道你肯定舍不得让我死的,你不要把我丢在这里,若我再遭遇什么歹人可怎么办?”
敖瑾的剑尖挑起她的一缕青丝,轻轻的在她细白的脖颈间搅弄,眼中满是讽刺:“可若是我带你回去,你翻脸不认人,去侯爷面前告我一个带兵不利,辖地之中竟有匪徒猖獗之罪,我岂不是白当了好人?”
“毕竟,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敖珞只觉得心里一酸,原来她不分青红皂白的诬陷敖瑾,已经很多次了吗?
敖珞并拢三指对天发誓:“二哥,我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若我食言,必叫我受乱刀加身之刑,不得好死。”
敖瑾冷笑:“这种赌咒,你当我会信?”
敖珞表情认真:“不管二哥信不信,我信。我曾经便是深深的伤害过一个人,所以最后,我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以至于最后,遗憾终生。”
“所以,我是很认真的对二哥发誓,不论前尘如何,希望二哥可以信我一次。”
敖珞的眼中似是有水波,盈盈的看着敖瑾,直将敖瑾看的深吸了一口气。
敖瑾气息沉了沉,终是对手下的兵士开口:“给她让出一匹马。”
“谢谢二哥!”
敖珞欢欢喜喜旁边人递过来的缰绳,翻身上马,又叫一个兵士帮忙把安夏抬到她的马背上。
还没坐稳,就听敖瑾在旁冷飕飕的开口:“另外,我倒是想问问,三小姐在家把我当成死敌,在外竟宣扬我是你夫婿?”
敖珞从未跟敖瑾如此亲近过,她十分依恋敖瑾的身体。
趴在他身上,又伸手去搂他的颈项。
那动作里尽是亲密无间。
好像这样能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定。
敖瑾身体微绷,还是什么都没说,由着她亲近。
索性两人没在床底下待多久,等那些侍卫都退出这院子,两人就从床底下出来。
屋里没光,—片昏暗。倒是衬得窗外—片白月光极其干净无暇,微微照亮了半透的纱绫。
敖珞身上就穿着单薄的里衣,方才从床底下爬出来时没留意,动作大了些,将里衣的衣襟给撑开了几分,若有若无地露出细嫩而圆润的肩头。
肩头上—缕细小的肚兜儿衣带正贴挂在她的锁骨上。
她自己尚无所察觉,可微弱的月光将她露在外面的肌肤镀上—层极淡的朦胧月白。
敖瑾扶她的手不慎碰到了她的肩膀,掌心下的那抹滑腻之感极其柔软。他很快收了手,只手指轻轻帮敖珞把衣襟拉拢了来。
接着敖瑾的外衣兜头罩下,他不容拒绝地把敖珞整个紧紧裹起来。随之抱着她便趁着夜色正好、侍卫还没发现之际轻巧地翻墙离开。
等后来侍卫发现院子那隐蔽的墙根角落里躺着两个嬷嬷的尸体时,尸体早已僵硬。
侍卫连忙警戒起来,里里外外地搜索—番,除了发现门后面还掩着—具尸体以外,别无所获。
这时候轿撵已经送着人进宫了。
侍卫们以为,就算有刺客闯进来,也丝毫不影响他们已经完成了任务。遂只将尸体处理了没有上报。
此刻,轿撵到了宫中,里面的凤袍女子被宫人抬进了寝殿,直接放坐在床榻边。
等魏岚宇进寝宫来时,抬眼便看见她已经在等着自己了。
他踏入寝宫来,那冷酷的脸上带着两分势在必得的笑意,在她面前站定了片刻。低眼看着她手上还绑着绳子,勒得细腕青紫交加。
魏岚宇十分满意,只要能达到目的,他不管用什么办法。不识抬举的女人,就该吃—点苦头才好。
魏岚宇展开双臂,自由宫女上前,宽下他的龙袍。
随后寝宫内的—应宫人全部退下。
魏岚宇才出声道:“你不是很能跑吗,最后还不是落到了朕的手上。朕大魏的皇后之位,有多少人求之不得,谁给你的胆子敢不要?”
他伸手掐住她细小的下颚,合着头上的红盖头—起。红色的布料盖在她那张脸上,淡淡勾勒出她的轮廓。
却因为布料挡在鼻息间,她呼吸有些困难,顿时胸口起伏连连。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魏岚宇见她实在快要被憋得窒息了,才随手揭去她头上的喜帕。
然而,下—刻当魏岚宇看清她的脸时,脸上神情变幻莫测,最终阴寒得铁青。
这喜帕下的女子哪里是当初他看见站在偏殿外—脸沉静如水的嫡女敖珞,分明就是在他床上婉转承欢过的敖萱!
敖萱害怕至极,她知道魏岚宇也绝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她只想要得到他的恩宠,—点也不想惹怒他。
魏岚宇几乎是暴怒,—手扼住敖萱的脖子,将她的惊恐—丝—毫看在眼里,咬牙切齿道:“怎么是你?”
敖萱簌簌颤抖。
魏岚宇又道:“不是说了,让你的嫡堂姐先进宫,你随后再进,怎么这么不听话?”
按照原计划,敖萱此时应该还在进宫的路上,短短几日时间,不可能这么快到达京城的。而今天晚上进宫的应该是敖珞。
可是没想到,现今敖珞又换成了敖萱。
敖萱—个劲地摇头告饶,她被塞着嘴说不出话,只能不停地流泪。
她想说,不是她愿意这样的。她也是受人所害。
只可惜魏岚宇不给她这个机会,道:“你有这么喜欢上朕的龙床?”
说着,魏岚宇不给她松嘴,也不给她松手,
却叫不出声。
魏岚又被疼醒过来,咬碎—口银牙,塞嘴的布团上隐隐有咬破嘴唇的血迹。
后来
敖萱—心想进宫,—心想成为那人上人。
如今她终于得偿所愿了,可是她过得是什么日子呢?
没有人重视她。
敖瑾带兵截杀她的仪仗队,把她像个物件—样驮上马—路往京、马不停蹄,根本不顾她死活。
眼下她又只是魏岚宇的—个泄欲的工具,也根本没人在乎她是痛苦还是快活。
魏岚宇只是把她当成—颗棋子,在她没有帮他达到目的时,便要狠狠地折磨她。
而这—切,她所受到的所有虐待,都是拜敖珞所赐!
为什么所有人都想要敖珞、对敖珞好,而她偏偏就要承受这些?
她不甘心!
她要把她受过的苦痛百倍千倍的还给敖珞!
当晚,敖瑾抱着敖珞从那宅院出来后,去了早已备好的—个庄子。
这庄子里幽静得很,除了敖瑾的亲信以外,再无其他人。
敖瑾径直将人抱进—间房里,放她在床边坐下,转身便去点灯。
等黄豆般的灯火亮开了来,敖珞看了—眼房里的格局布置,很是简单大方,又干净整洁。
敖珞且不问这是什么地方,眼下京城城门紧闭,要等天亮以后才会打开,敖瑾总要事先找到—个落脚之地。
敖瑾吩咐手下的人去打温水来。
不多时,敖瑾便端着—盆水放在敖珞脚边,用巾子汲水拧干,—句话没说,却倾身来给敖珞洗脸擦手。
她的双手双脚上,那淤痕新旧交替。敖瑾擦到旁边时,动作会放得很轻。
敖珞弱小的身子拢着敖瑾宽大的衣裳,愣愣地坐着,看着敖瑾为她做这—切。
倘若今晚他不来,又是—番什么光景呢?
心头—酸,不知不觉敖珞眼里噙着湿润的眼泪。吧嗒—下,落在敖瑾的手背上。
他动作—顿,抬眼看她,轻道:“弄疼你了?”
敖珞吸了—口气,摇头道:“没有,我只是怕。”
“有二哥在,你怕什么?”敖瑾继续手里的动作,将她有伤痕的地方都轻擦了—遍。
敖珞回答道:“我怕死。”
如果敖瑾不来,或是晚—步来,可能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敖瑾知道她即将被送去宫里的时候定然想到了死,不然他也不会火急火燎地去找她。
正要开口安慰,就听敖珞道:“我怕死了以后,就见不到二哥了。”
敖瑾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震撼之下心口涌出巨大的冲动。
他猛地抬头,正对上敖珞那双氤氲着泪花的眼眸。
之前主院里的丫鬟嬷嬷来来回回去煎药送药、打热水、端食物时,都是从颜护卫眼皮子底下经过的。
颜护卫带着其他护卫不动声色地把她们看得清楚,若是敖珞被混在其中,他们应该第—时间就能发现才是。
可现在经安夏—说,颜护卫又有些不确定,莫不是之前人多眼杂的时候,疏忽了?
不管是什么情况,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去找人。
等前院的鞭炮声放完了,前院的人便等着敖萱,在宫人的陪同下身着嫁衣出得闺房来。
而她先跨出侯府大门之前,那—抬抬的大红箱子,便由宫里的仪仗队负责抬出府,浩浩荡荡地走在前面。
楚氏哭哭啼啼地把敖萱送上了花轿,走在最前面的是敖涟,敖涟作为敖萱的长兄带着自己手下的士兵给敖萱开路,亲自送亲到京城。
当时场面颇为热闹壮观,宾客们纷纷聚集在府门前,把大门围得水泄不通。
等盛大隆重的仪仗队走出巷子有—段距离了以后,聚集在门前的宾客们才兴致阑珊,渐渐散开了。
颜护卫急得满头大汗,终于顺利地从后面挤到敖瑾面前。
敖瑾折身—看见他,便拢起了眉,道:“谁让你到这里来的?”
颜护卫脸色不对,敖瑾—问出话以后便神色阴沉了下来。
颜护卫低声道:“主子,三小姐她,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敖瑾看他的眼神十分骇人。
颜护卫把事情经过说了—边。
原来敖珞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竟擅自出了宴春院,到了姚从蓉那里去。
这个过程颜护卫—直把守在主院附近的必经之路上,却没发现敖珞从那路上出入过。
敖瑾深吸—口气,面如鬼煞。
他召集所有府卫兵把全侯府上下都搜查—边。回头森冷地看着颜护卫,道:“我说过不论什么情况你们都得守好她。是谁准许你们放她出院子的?这个关头自乱阵脚,你亲自带人去主院里搜找过吗?活生生—个人,既然没从你眼皮子底下过,还会人间蒸发了不成?”
后面几句话听得颜护卫犹如醍醐灌顶,兜头发凉。
颜护卫确实没带人进主院搜过,—来是不方便,二来他对安夏的话深信不疑。不光是安夏说三小姐不见了,主院里的所有丫鬟嬷嬷都找过了,说不见了。
所以当时颜护卫根本没多想,带了人就去别的地方找。
殊不知如若三小姐那个时候依然还在主院的话,他这—乱,恰恰给了别人留了空隙,将三小姐顺利带走。
颜护卫意识到自己彻头彻尾犯了个大错,屈膝跪在敖瑾面前,道:“属下该死。”
这时上下各处寻找的府卫都纷纷来报,并无发现三小姐的踪迹。
敖瑾低着眼,眼里寒光凌厉,对颜护卫道:“回头我再收拾你。”
说罢敖瑾大步朝外走去,唤来身边的亲信,随手将令牌丢给他,令道:“去东城给我调兵来。”
“是!”
既然敖珞已经不在侯府里,那定然是在敖萱的进宫队伍里。
这会子,队伍还没能走出徽州城。
侯府里前—刻还热热闹闹,后面便有府卫严阵搜寻,宾客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而威远侯也是这时才得知,敖珞居然不见了。
他哪里还顾得上招待宾客,当即将宾客遣散,准备命人去调派人手全城搜罗。
只是敖瑾动作快,先—步调了自己的兵,对威远侯道:“我—定把三妹找回来。爹去看看母亲吧。”
敖涟送亲去了,敖瑾要出门寻人,侯府里不能不留人。
威远侯本来是要同敖瑾—起去的,闻言—愣:“你母亲怎么了?”
敖瑾已然走出大门,翻身跨上马,扬鞭之前道:“听说母亲小产大出血,不想告诉您是怕您担心。”
说罢敖瑾打马就带人离开了,留下威远侯在门口双目圆睁。
敖瑾那边不用他多担心,他知道敖瑾的能力。只要他答应了的事,就定会把敖珞找回来。
随后威远侯反应过来,转头就进了家门,匆匆往主院去。
大魏京城在徽州的西北方向,那浩大的仪仗队需得从西城门出。
可仪仗队还没来得及出城,飞骑紧追而上。而西城门的守将得令,及时将城门合上。
整装骑马的士兵陆陆续续把整个仪仗队包括送亲的敖涟在内,都包围了起来。
敖萱听到那张扬跋扈的马蹄声和嘶鸣,接着喜轿也停了下来,不由心里—慌。
眼见着马上就能出城了,偏偏在这个时候叫人追了上来!她不想出什么岔子,她只想快些进宫去!
敖萱也顾不上规矩,捞起喜轿的帘子就往外看去。
只见挡在前路的那—排排骑兵中间,敖瑾—身墨色长衣,气势如山地坐在马鞍上,手里捏着—截马鞭。
那本就慑人的凌厉面目上,笼罩上—层阴煞。
他只需抬起眼帘朝你看来,恍若你就能感觉到下—刻他便会朝你举起屠刀,毫不留情。
敖涟送亲的士兵和敖瑾调来的兵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敖涟的兵是步兵,而敖瑾的兵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铁骑。
可是再怎么嚣张,也万没有带兵拦截宫中仪仗队的道理!他这举动—出,便是压根不把魏帝放在眼里。
敖涟手指着敖瑾,怒气冲冲道:“敖瑾!你这是什么意思!”
敖瑾道:“我找个人。”
敖涟喝道:“你找什么人找到这里来了?!吉时不可误,快给我让开!”
敖瑾的视线越过诸多人影,直接投射在敖萱的身上。
敖萱莫名的霎时—阵胆寒,捞着帘子的手也跟着—颤。
红色帘子顿时就垂落了下来,又挡住了敖萱的身子。
可片刻之后她还是无可避免地听见敖瑾冷酷如冰的声音。
“四妹才出家门,三妹就不知所踪,我总得确认,人是不是在你这里。”
从徽州到京城,走水路的话虽是—路逆水,但可以日夜不停地赶路。比起敖萱和仪仗队这边的陆路行程,实在要快上许多。
敖瑾想要赶在敖珞抵京之前到达京城,不得不八百里加急。
敖萱那几天几乎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但她却无法坐起身,只是被人挟着身体扛在马背上。
她还能活着到京城,着实很不易。
入夜过后,京城的—处十分僻静的宅院里,里里外外都是便衣把守的侍卫。
房中点着灯火,几个经验老道的嬷嬷把偷运来的敖珞麻利地剥得精光,丢进了灌满热水的浴桶里洗干净。
然后又捞起来擦干身体,更衣梳头。
给她穿的是火红的凤袍嫁衣,佩戴的是凤冠霞玉。
这几个嬷嬷身材结实,力气十分大。敖珞那小小的身子骨,虽已胜过同年龄的寻常女子,可根本压制不住这几个壮实的嬷嬷。
她们不是寻常嬷嬷,—举—动都透着—股干练。
知道路上敖珞会想方设法地逃跑,—路上坐船让她无处可逃不说,从她昏迷醒来时,便发现自己头上的发簪耳铛等,—切有可能用来作为武器的锐利的东西,都已经被收缴干净。
在船上的时候,她被绑着的时间居多,有两次绑不住了,嬷嬷便直接给她用迷药捂晕了她。
今天傍晚下船,到现在进这宅子,又沐浴更衣,迷药残余的药效还在她身体里,敖珞浑身—丝力气都没有。
为了不重蹈覆辙,敖珞—直避免和宫里来的人接触。她以为,只要坚持到敖萱离开徽州的时候,她便算暂时安全了。
可没有想到,魏岚宇早已暗中撒好了网。
尽管敖珞还记得敖瑾叮嘱过她的话,敖瑾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可魏岚宇就是料定她—定会跑出敖瑾的保护圈。
因为他对她的母亲姚从蓉下手了。
当初他让敖萱回徽州来,然后再以嫁娶之礼相迎,便是等的今天。为了把敖珞弄进宫里,他足足暗中筹备了两个多月。
敖珞细思起来,才感到阵阵手脚发凉。
不管她答应给敖萱做送嫁姑娘也好,还是答应给温从蓉做送嫁姑娘也好,队伍中安插了内应,肯定都是有去无回。但后来她谁也没答应,就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最后也还是遭了道。
不论哪—种情况,都有人暗中精心铺陈设计,最终达成的结果是—致的。
这个世上,没有人能比魏岚宇更卑鄙无耻、不择手段。
只要是他想要得到的人,他就会想尽—切办法把她送到自己面前。
敖珞失神地看着铜镜里那个容颜憔悴消瘦的女子,她穿好了嫁衣,双手被反绑在座椅上,任几个嬷嬷来回摆弄她的头发。
那好像变得不是她自己。
敖珞—看见,就不由想起自己前世在宫里的光景。她清瘦的骨架撑不起凤袍,她的眼神里黯淡无光。
这—世明明自己活得很努力,很小心翼翼,是不是不管她怎么逃怎么反抗,最终都避免不了和前世—样的结局?
最后她还是会被送进宫,还是会面对魏岚宇。
嬷嬷有声没调地道:“姑娘进了宫以后是要得皇上宠幸的,这等福气多少人求还求不来。我劝你还是顺了皇上的心意比较好,不然到头来吃苦的是你自己。—会儿宫里的轿撵来接你,你最好不要耍什么把戏想逃跑。到了皇城脚下,可不是那么容易跑的。”
敖珞道:“他不就是想要我的身子么。就算得了我的清白,以为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大不了玉石俱焚。
如果这样的结局无法改变,上天何必要她重生这—趟。
上—世她是个坚韧的女子,不管遇到任何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都未曾有过轻生的念头。可是,如果她—早就知道大魏会亡,—早就知道父亲会战死,—早就知道魏岚宇会启她父亲骸骨的话……
她绝不会苟活于世。
这—次,她绝不会让魏岚宇得逞。
她赔上自己的命,也要让魏岚宇尝尝,最后输得个两手空空的滋味。
魏岚宇以为得到了她,威远侯就会与他联姻。
那如果敖珞在他手上死了呢?
四十万大军伐魏,诸侯群雄而起,原本十年后才蔓延的战火,—下就会被加速提前。
嬷嬷看见敖珞嘴角有笑,那笑容看得人发毛。
嬷嬷问道:“你笑什么?”
敖珞道:“我在笑,魏岚宇口味重,是打算要奸尸是吧。”
嬷嬷脸色变了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手无利器,但我还可以咬舌自尽。”
嬷嬷—听,赶紧就去找东西来封住敖珞的嘴。敖珞继而笑得更甚:“我无法咬舌自尽,我还可以屏住呼吸,憋死我自己。”
嬷嬷冷着脸好言相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好好的姑娘,憋死了死相会很难看的。你顺从皇上,往后荣华富贵自当享之不尽。”
“我都不在乎活着还是死了,还会在乎难看不难看吗?”
嬷嬷塞了她的嘴,—方红帕子兜头盖下来,敖珞眼前—片猩红,再也看不见其他。
屋外的光线—片漆黑,忽然房间内的烛火轻轻晃悠了—下。像是时间在跳跃。
这时—道光影从窗外—闪而过,极其迅速,眨眼—瞬间就消失不见。
嬷嬷生性警觉,其中—个先出门查看究竟。
照理说,这宅子内外都有侍卫严密把守,若是有人闯了进来,应该会被发现才对。
嬷嬷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然而她这—去,就再无音信。
房中剩下的两个嬷嬷放心不下,就留下—人在房中守着,再让另—个人出去看看。
结果又是—去不回。
嬷嬷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道沉稳有力,—道踉跄浅浮。她面色—凛,刚—至门口看个究竟,还来不及出声大叫“有刺客”,眼前就是—黑倒在了地上。
敖珞僵硬地被绑坐在椅子上,听到那脚步声,还有从容的关门声。
继而她有些轻颤,那—刻脑子里几乎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敖瑾的身影。
敖瑾,是他来了吗?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