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往我碗里放!
我猛地拍掉他的手,厉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先是抵赖,被戳穿后,反而理直气壮地说:“反正我有幽门螺旋杆菌,还有好几种传染病,医生说的,吐一口怎么了?
你不吃别人也会吃。”
那一刻,我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冻僵了。
我不是怕被传染,而是被他那种纯粹的、毫无缘由的恶意,以及对自己携带传染病毫不在乎、甚至以此为武器的态度,彻底击溃了。
我花钱给他体检,是为了他好,他却反过来利用这一点来恶心别人!
我终于意识到,有些人,有些恶,是无法用善良去感化的。
我不想养了,我没办法再对着这样一张脸假装“母慈子孝”。
或许是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退缩和厌恶。
我还没来得及联系机构或者想好怎么处理,他就先发制人了。
他跑了,直接跑去了派出所,哭得撕心裂肺,对着警察和闻讯赶来的记者,控诉我“长期虐待他”、“逼他对着镜头笑”、“不给饭吃”、“把他当赚钱工具”。
证据?
他撩起袖子,露出胳膊上自己掐出来的青紫痕迹;他拿出手机,播放着我平时记录生活、希望他改正坏习惯、语气稍显严厉的视频片段;他还说我为了流量,故意让他保持“可怜”形象……警察教育了我,说无论如何要注意方式方法。
而网络上,那些曾经称赞我“人美心善”的网友们,一夜之间变成了最凶狠的刽子手。
他们不需要真相,他们只需要一个可以发泄情绪的靶子。
“早就觉得她作秀了!”
“伪善的女人!”
“虐待儿童,滚出网络!”
“心疼弟弟,还好逃出来了!”
我的账号被封了。
合作方跑了。
我没了收入,还要倒赔一大笔钱给李明亮和他那个闻讯赶来、假惺惺抹眼泪的流浪汉父亲,作为“精神损失费”和“抚养费”。
众叛亲离,身败名裂。
我像一只过街老鼠,躲在这间发霉的出租屋里,靠着酒精苟延残喘。
真不甘心啊……如果能重来一次……喉咙里的灼烧感突然变成了窒息感,眼前阵阵发黑,身体猛地失去了支撑,像一片落叶般向下坠落……无边的黑暗吞噬了我。
……“姐?
姐姐?
三万块……我爸说,你给了钱,我就跟你走。”
谁?
谁在说话?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