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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88:爱人难寻李冰滕晓梅全文免费

吉祥宝贝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杜飞在心里咒骂着,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他想着回家后一定要让母亲好好教训一下杜倩,让她明白谁才是她真正的亲人,谁才会为她出头。自己这么辛苦地为她讨回公道,她倒好,跟那个李冰眉来眼去的,典型的胳膊肘往外拐!然而,当杜飞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人群,看到了滕晓梅那熟悉的身影时,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起来,甚至带着一丝激动。滕晓梅,他的女友,也是他心中的女神。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一双大眼睛仿佛能说话,总是能轻易地勾起杜飞心中的欲望。“只要李冰完不成那个赌约,到时候我就有借口找他的麻烦了。”杜飞心里盘算着:“到时候,晓梅肯定会对我刮目相看,说不定我们就能双宿双飞了。”想到这里,杜飞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连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另一边,李冰看着杜倩被...

主角:李冰滕晓梅   更新:2025-05-14 16: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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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冰滕晓梅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1988:爱人难寻李冰滕晓梅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吉祥宝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杜飞在心里咒骂着,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他想着回家后一定要让母亲好好教训一下杜倩,让她明白谁才是她真正的亲人,谁才会为她出头。自己这么辛苦地为她讨回公道,她倒好,跟那个李冰眉来眼去的,典型的胳膊肘往外拐!然而,当杜飞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人群,看到了滕晓梅那熟悉的身影时,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起来,甚至带着一丝激动。滕晓梅,他的女友,也是他心中的女神。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一双大眼睛仿佛能说话,总是能轻易地勾起杜飞心中的欲望。“只要李冰完不成那个赌约,到时候我就有借口找他的麻烦了。”杜飞心里盘算着:“到时候,晓梅肯定会对我刮目相看,说不定我们就能双宿双飞了。”想到这里,杜飞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连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另一边,李冰看着杜倩被...

《重生1988:爱人难寻李冰滕晓梅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杜飞在心里咒骂着,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
他想着回家后一定要让母亲好好教训一下杜倩,让她明白谁才是她真正的亲人,谁才会为她出头。
自己这么辛苦地为她讨回公道,她倒好,跟那个李冰眉来眼去的,典型的胳膊肘往外拐!
然而,当杜飞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人群,看到了滕晓梅那熟悉的身影时,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起来,甚至带着一丝激动。
滕晓梅,他的女友,也是他心中的女神。
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一双大眼睛仿佛能说话,总是能轻易地勾起杜飞心中的欲望。
“只要李冰完不成那个赌约,到时候我就有借口找他的麻烦了。”
杜飞心里盘算着:
“到时候,晓梅肯定会对我刮目相看,说不定我们就能双宿双飞了。”
想到这里,杜飞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连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另一边,李冰看着杜倩被村民们簇拥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出神。
他的眼神中满是对上辈子的懊悔与自责,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痛苦与绝望的时刻。
那时候,他因为一时的冲动,不仅毁了自己,也毁了杜倩的一生。
而现在,他有机会去弥补,去改变这一切,这让他既感到激动又倍感压力。
“李冰,你小子是不是疯了?
一个月赚一万块钱,你以为你是财神爷下凡啊?”
李柱的声音打断了李冰的思绪。
他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抬手就给了李冰一巴掌,虽然不重,但足以让李冰清醒过来。
“爸,我知道我在说什么。”
李冰揉了揉被打的脸颊,坚定地看着父亲道:
“我是认真的,我一定要做到。
为了杜倩,也为了我们家我一定要让所有人对我刮目相看。”
“哼,你说得轻巧。”
李柱冷哼一声,满脸的生气,但是更多的还是担心。
随即道:
“你以为钱是那么好赚的?
你小子别到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我们李家跟着你丢脸!”
“爸,你相信我。”
李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已经有计划了。
我知道这很难,但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李柱看着儿子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他了解自己的儿子,虽然平时有些冲动,但一旦认定了的事情,就会全力以赴。
可是,一个月赚一万块钱,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李柱最终还是松了口:
“但你要是做不到,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们李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谢谢爸,我一定会做到的。”
李冰感激地看着父亲,充满了信心。
他知道,这一次,他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杜倩,为了李家,为了改变那悲惨的前世。
而此时,杜倩被村民们簇拥着,心中却异常平静。
她想起李冰那坚定的眼神,心中备感安心。
她相信,李冰真的会改变,会给她一个全新的未来。
“杜倩啊,你可得好好想想啊。”
一位大婶拉着杜倩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李冰那孩子虽然不错,但杜飞那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
你要是真跟了李冰,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大婶,我知道。”
杜倩微笑着点了点头:
“但我相信李冰,他会给我幸福的。”
“唉,你这孩子啊。”
大婶无奈地摇了摇头:
“反正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不过啊,要是李冰那小子敢欺负你,你可别忘了来找我们啊。”
杜倩感激地看着大婶,心里满是温暖。
滕晓梅站在百花树林深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她身上,为她平添了几分神秘与诱惑。
她的眼神冷冽,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笑,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杜飞匆匆赶来,脸上还带着与李冰对峙后的余怒未消。
他一看到滕晓梅,心中的怒火瞬间被柔情所取代,脚步也不由自主地放轻了。
“晓梅,你怎么来了?”
杜飞讨好地笑着,试图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乱。
滕晓梅冷哼一声,转过身来,目光如刀般射向杜飞:
“我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这个蠢猪到底在搞什么鬼呢!”
杜飞一愣,随即脸色涨得通红:
“晓梅,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这不是为了给你出气吗?
李冰那个小子,他......”
“够了!”
滕晓梅打断了他的话,眼神中满是厌恶:
“你以为你是吴用?
还打赌?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行为有多愚蠢?”
杜飞被滕晓梅骂得有些懵了,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没想到滕晓梅会这么生气,更没想到她会直接骂自己蠢猪。
“你知不知道,你直接报警把李冰抓了不就好了?
跟他打什么赌?
一个月赚一万块钱?
你做梦呢吧!”
滕晓梅越说越气,声音也越来越大。
杜飞被滕晓梅骂得狗血淋头,却不敢反驳。
他只能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那里。
他心里其实也知道滕晓梅说得对,但他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就是想给李冰一点颜色瞧瞧。
“晓梅,我知道我错了。”
杜飞终于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但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啊。
李冰那个小子,他凭什么这么嚣张?
我......”
“你咽不下这口气又能怎么样?”
滕晓梅打断了他的话: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让他身败名裂?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让我开心?
你错了!
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看不起你!”
杜飞被滕晓梅的话刺痛了,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
“晓梅,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们的未来?”
“为了我们的未来?”
滕晓梅冷笑一声:
“你以为你这样就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你知不知道你的愚蠢会让我们陷入更深的麻烦之中?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
杜飞被滕晓梅的话彻底激怒了,他猛地向前一步,双手紧紧握住滕晓梅的肩膀:
“晓梅,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杜亮亮蜷在化肥袋后,指甲抠进印着“进口”字样的麻袋。
他亲眼看见李冰把国库券倒进蛇皮袋时,有两捆1988年的百元券封条没撕干净——父亲书房保险柜里就锁着同样批次的国库券,那是去年粮站贪腐案后县里统一销毁的残次品。
“周工,深圳厂区用的是美标G3/4螺纹吧?”
林正南突然举起个阀门,金属撞击声让杜亮亮太阳穴一跳。
他认出这是县农机厂淘汰的苏制配件,上周还堆在自家后院生锈。
周翔的扳手悬在半空:
“转接头在...”
话音未落,卡车碾过土坑剧烈颠簸。
杜亮亮被甩向车斗栏杆,额头撞开帆布帘——月光正好照在李冰腰间,那里别着的“深城棉纺厂”工作证钢印边缘翘起,露出底下县机械厂的红色公章。
“暴雨返潮害得公章都糊了。”
李冰突然用管钳戳向周翔肋下,金属碰撞声掩盖了杜亮亮的抽气声。
他在县一中物理课学过,真正受潮的公章会膨胀变形,而眼前这个分明是被人用砂纸打磨过。
林正南扯开衣领露出伤疤时,杜亮亮注意到他海魂衫领口缝着红星棉纺厂的标签——那是父亲去年低价收购的倒闭乡镇企业。
更致命的是周翔掏出的苏联防毒面具滤芯。
“帮个忙?”李冰突然扔来万用表。
杜亮亮接住的瞬间摸到表盘背面的刻字——“县电工班1987年度先进”,这和他同桌父亲获得的奖品一模一样。
表笔触到电路板时爆出的火花中,他清楚看见周翔军大衣里露出的苏联香烟盒,那上面印着的西里尔字母把“莫斯科”拼成了“莫期科”。
卡车急刹时,杜亮亮撞开麻袋堆。
林正南正把红塑皮笔记本塞回内兜,封底脱落的工作证露出半截——县机械厂1986年签发的机床操作证,照片上年轻十岁的林正南穿着印有“安全生产”的工装,和眼前这件袖口磨破的劳动布外套针脚一致。
“到了到了!”
周翔跳下车厢时,杜亮亮瞥见他后腰别着的苏联军用水壶。
壶底那道被父亲用猎枪子弹打穿的凹痕,此刻在月光下泛着熟悉的哑光——这正是去年杜家被偷走的那批“苏联货”里的编号003物件。
杜亮亮突然笑出声。
他想起父亲总说骗局要够真才有人信,却没想到自己儿子会在关键时刻看破这些粗糙把戏。
当李冰伸手要拉他下车时,少年故意用方言嘟囔:
“深圳来的大老板,咋会说我们下坪村的棉花蚜虫土话?”
林正南的搪瓷缸哐当坠地,滚烫的茶水在“劳动模范”四个字上蒸出白汽。
林正南的搪瓷缸在地上滚了三圈,热水在月光下蒸腾起扭曲的白雾。
李冰的管钳还抵在周翔肋骨上,金属寒光映出少年瞳孔里跳动的野火。
“红星厂库存的七百吨三级棉,我能让它们变成特级出口货。”
杜亮亮从裤兜掏出个玻璃药瓶,标签上俄文“脱脂剂”的化学式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哈尔滨黑市两块钱一吨收的残次品,掺这个能过苏联商检——我爸仓库里屯了二十箱。”
周翔的扳手当啷落地。
他认出这是去年杜旭鹏从大连港走私的化工原料,当时还毒死了两个装卸工。
“杜家运棉的火车皮今晚十点发车。”
少年掏出怀表,表链上挂着把黄铜钥匙:
“这是调度室万能钥匙,能改货单上的棉产地——把‘红星’改成‘新疆长绒棉’,每吨差价够买三台东芝提花机。”
李冰突然抓住少年手腕,拇指按在他虎口的茧子上:
“你小子跟车押运过中苏边境?”
那些被零下四十度冻伤的疤痕,和他前世见过的倒爷一模一样。
“去年冬天跟我爸运了十七车皮。”
杜亮亮扯开衣领,锁骨下方有道蜈蚣状的缝合疤:
“在贝加尔湖遇上劫道的,这刀疤是替我爸挡的——可惜他到现在还以为我是偷喝伏特加摔的。”
林正南捡起搪瓷缸,指腹摩挲着杯口裂纹:
“我们凭什么信你?”
杜亮亮突然拽过周翔的军用水壶,指甲抠开壶底夹层。
泛黄的报关单飘落在地,1988年11月23日的海关章鲜红如血——正是苏联宣布暂停对华棉花进口的前三天。
“我爸用这单子骗了县里八万外汇券。”
杜亮亮踩住报关单:
“真正的苏联采购代表伊万诺夫,此刻就住在县招待所208房——他裤兜里还揣着我上周塞的假介绍信。”
卡车尾灯在土路上投下血红的光斑。
李冰攥着黄铜钥匙的手沁出冷汗。
前世他直到1993年才知道中苏边境有条“灰色走廊”,那些消失在西伯利亚铁路沿线的棉花车皮,竟在1986年就被杜旭鹏打通关节。
杜亮亮随意抖落的走私细节,比他前世用二十年摸清的边贸门道还要精准。
“红星厂的棉包要套两层蛇皮袋。”
少年用管钳在车厢铁皮上画出运输路线:
“从满洲里出关时申报成亚麻籽,到后贝加尔斯克会有苏联铁道兵接应——他们制服第三颗铜扣是空心的,塞五张外汇券就能换通行绿灯。”
林正南突然撕开棉包,抓起把三级棉塞进搪瓷缸。滚水冲开棉絮时,杜亮亮倒入的蓝色脱脂剂瞬间将浑浊杂质凝结成胶状物——这正是前世1991年才在深圳黑市流通的化学配方。
“每吨加工成本二十七块八,苏联人验收价按特级棉结算。”
杜亮亮踢开脚边印着‘红星厂’字样的麻袋杜家库房还有三百袋印‘新疆棉’的空包布,今晚就能套上。”
李冰摸出伪造的深城棉纺厂公章,钢印边缘在月光下泛起冷光。
前世他靠这个假章骗了五年,直到东窗事发。
如今有了杜家真实的走私网络,假公章反而成了最无关紧要的道具。
当王大爷带着村民赶来时,二十台缝纫机正在连夜改装棉包。

周翔在第三辆车底盘焊上防弹钢板时,电弧光里突然显出中国地图。
杜亮亮用焊条沿着长江走向灼刻,焦痕恰好覆盖住杜家三十条走私路线——最西侧的青藏线末端,焊着颗红星厂五十年代用的铜铆钉。
“明天有批援建蒙古国的医疗物资专列。”
杜亮亮把海关通行证浸入显影液,苏联国徽下方逐渐浮现内蒙古某旗卫生局的蒙文公章:
“车轮印和红十字车的胎纹完全一致。”
凌晨过关时,李冰注意到界碑上的弹孔比记忆里多三个。
“放行!”
这是勃列日涅夫时代军车通行的暗号,而李冰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手势正是杜亮亮母亲当年穿越封锁线的绝技。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满洲里国门时,杜亮亮正用乙炔焰切割第13辆车的VIN码。
飞溅的火星在柏油路上烙出1985年3月18日的日期,杜亮亮突然将燃烧枪扔给李冰:
“该你了。”
火焰掠过海关签封的瞬间,李冰看见自己前世的囚衣编号在热浪中扭曲。
那些曾让他锒铛入狱的数字,此刻正随着聚乙烯封条的融化,永远嵌进了中苏边境的沥青裂缝里。
哈尔滨车辆段东区的龙门吊启动时,李冰正用气焊枪切开第一辆伏尔加的底盘。
蓝色火焰在零下25度的空气里凝固成冰晶,坠落在1987年产的变速箱外壳上,砸出细密的锈坑。
“发动机总成三十六套,每套按大连港走私价八千卢布。”
林正南的账本封皮是撕下来的车辆合格证:
“轮胎二百四十条,绥芬河修车铺收三十卢布一条。”
他说话时哈出的白气在钢板账目上结霜,数字变得像苏联印刷的防伪水印。
杜亮亮钻进第三辆车的后备箱,突然敲响空腔::
“这里能藏九十根减震弹簧!”
杜亮亮掀开备胎槽,用磁铁吸出焊在夹层里的化油器:
“布良斯克机械厂多装了十二套,他们车间主任喝醉时说的。”
周翔在拆解第五辆车的仪表盘时,发现转速表背面刻着俄文数字。
“每拆五千台零件,红星厂要给苏方技术员塞三百美金。”
他用螺丝刀刮掉代码,露出下面真正的计数——这批车在基洛夫厂组装时,已经被克格勃预先抽走了15%的精密轴承。
“化油器单价提两成。”
李冰突然用冰锥刺破油箱:
“把被边防军扣下的那箱汽油钱补上。”
粘稠的苏联汽油在地面汇成数字——他们在满洲里被索要的“过境费”折合两千四百卢布,正好是三十个火花塞的利润。
杜亮亮正把车门铰链按等级分类:
“甲级铰链卖给长春一汽实验室,乙级的给农安农机站改收割机。”
少年突然掰断一根生锈的:
“丙级扔进松花江,冰层够厚时能当废铁卖给打鱼人。”
当最后一根传动轴装上卡车时,李冰在发动机舱盖上重算了三遍:
“总收益五十八万卢布,扣除运输费、拆解工资和给黑河口岸的封口费......”
他的钢笔突然漏墨,蓝黑墨水在下坪村棉花账目栏晕染开来,恰好遮盖住被苏军巡逻队抢走的三吨棉花损失。
“明天派十二辆三轮车送现金。”
林正南正在改装伏尔加的备胎,内胎里塞满面值五十卢布的旧钞:
“跟村民说每公斤棉花尾款按黑市汇率兑,但要用1984年版的拖拉机说明书包钱——那纸上的油墨能防潮。”
杜亮亮突然打开收音机,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报时声震落了车顶积雪。
少年同步按下藏在转向柱里的录音机,磁带转动声恰好掩盖住他抽走三张百元美钞的摩擦音——那是留给红星厂质检科长的“零件合格认证费”。
哈尔滨铁路局的封条贴上货箱时,李冰在最后一箱活塞杆上敲了红星厂钢印。
五十年代的老印章在晨光中泛着铜绿,印油却是用苏联防冻液和鞍钢润滑油调制的混合物——三个月后这些印记会自然脱落,露出下面真正的采购方编号。
“村民收到钱会核对这个。”
杜亮亮正用点焊机在装钱的铁皮箱内部烙暗码,飞溅的火星组成下坪村生产队的工分记录:
“他们绝对想不到,咱们用克拉斯诺亚尔斯克钢厂的残次品,顶替了那批被海关烧毁的优质棉。”
杜亮亮说着把焊枪扔进松花江,冰窟窿里浮起一串1979年产的火花塞。
红星澡堂的瓷砖剥落声里,杜亮亮正用钢丝球蹭掉指甲缝里的防冻液。
漂着冰碴的松花江水从他脊背滑落,在排水口旋出克拉斯诺亚尔斯克钢厂的零件编号。
“七块五。”
林正南把账本浸在温泉池里,墨水洇开的数字恰好覆盖住被苏军抢走的三吨棉花:
“搓澡费记到下坪村运输损耗。”
周翔缩在桑拿房角落,桦木条凳被他坐出嘎吱响。
当温度计指向70度时,男人突然从脚底板撕下块老茧——那是常年踩离合器磨出的硬皮。
李冰推开雕花玻璃门时,穿堂风掀起他发梢的皂角味。
“晚涮羊肉。”
李冰弹了下贴在墙上的外汇券,纸币边缘的斯大林头像正在潮气里模糊:
“东来顺老马给留了雅间。”
他说着突然扯松领口,那道在贝加尔湖被铁丝网勾破的伤疤终于不再紧绷。
刘辉正在更衣室改造苏联军大衣,拆掉内衬的羊皮缝成护膝:
“给下坪村李大炮的,他老寒腿该犯了。”
当芝麻酱裹住第一片羊上脑时,杜亮亮把二锅头倒进紫铜锅的烟囱。
酒精火焰腾起的瞬间,少年突然用筷子夹住飞溅的火星:
“看!
像不像在敖德萨烧账本那晚?”
林正南正用勺底碾压糖蒜,甜辣汁液在碟边画出卢布汇率曲线:
“这顿折算成棉花的话......”
话没说完就被周翔按进麻酱碗,男人鼓着腮帮子憋出句:
“今天只算羊肉斤两。”
李冰解开第三颗纽扣,他突然举起扎啤杯:
“这杯敬化油器!”
泛着白沫的啤酒冲走杯壁积攒的油污,也冲淡了西伯利亚铁路上沾染的柴油味。

杜亮亮叫来李冰的时候,阳光正斜斜地洒在村头的那片空地上,给这略显破旧的场景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稻草混合的味道,那是一种属于乡村特有的气息。
他斜靠在村头那棵老槐树下,嘴里叼着一根未点燃的烟,眼神中满是挑衅地看着不远处走来的李冰。
李冰一看到是杜旭鹏的儿子,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刚刚还在为了怎么找个深城开棉纺厂的同学来给村民们担保的事情犯愁,现在杜亮亮来找茬,简直就是往枪口上撞。
“哟,这不是冰子吗?
怎么,最近有点跳弹啊?”
杜亮亮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眼神中挑衅的意味更浓了。
他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一盒火柴,“嚓”地一声划燃,点燃了那根叼在嘴里的烟,然后慢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
李冰没有理会杜亮亮的挑衅,只是冷冷地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
他的眼神中充满愤怒,那是一种被无端挑衅后的自然反应。
他的双手依旧紧握成拳,青筋在手臂上暴起,显示着他内心的激动。
“杜亮亮,你少在这儿给我阴阳怪气的。
我李冰行得正坐得端,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李冰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杜亮亮听了李冰的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欢了。
他弹了弹烟灰,慢悠悠地说道:
“哟,冰子,你这是急了啊?
我可没说你什么啊,你怎么就自个儿先跳脚了呢?”
李冰被杜亮亮这番话气得脸色铁青。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杜亮亮,我懒得跟你废话。
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直说吧!”
李冰冷冷地说道。
杜亮亮见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眼神中闪过一丝认真。
他站直了身子,将烟头在地上狠狠一摁,然后看向李冰,缓缓说道:
“我听说你想收村里的棉花,然后卖到外面去赚钱?
冰子,你可别忘了,这棉花可是咱们村的心血,不是你一个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李冰闻言,心中一凛。
他没想到杜亮亮竟然会知道这件事,而且看样子还十分清楚。
他皱了皱眉头,看向杜亮亮的眼神中多了一份警惕。
“你怎么知道的?”
李冰沉声问道。
杜亮亮冷笑一声,说道:
“这村里的事,哪有我不知道的?
冰子,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你以为你能把棉花卖出去?
哼,别做梦了!”
李冰被杜亮亮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
“杜亮亮,你少在这儿给我泼冷水。
我李冰做事从来都是有始有终的,你等着瞧吧!”
李冰咬着牙说道。
杜亮亮听了李冰的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欢了。
他摇了摇头,说道:
“冰子,你还是太年轻了。
你以为这世界上的事都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哼,我告诉你,这棉花你卖不出去的!”
李冰被杜亮亮这番话彻底激怒了。
他猛地向前一步,双手紧紧地握住杜亮亮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他的眼神中充满杀意,仿佛要把杜亮亮生吞活剥了一般。
“杜亮亮,你 他 妈再给我说一遍试试!”
李冰低吼道。
杜亮亮被李冰提了起来,但他并没有丝毫的慌张。
他反而冷笑一声,说道:
“怎么?
冰子,你想打我啊?
哼,我告诉你,你动我一下试试!
看看到时候是谁吃亏!”
李冰闻言,心中一凛。
他知道杜亮亮说得没错,这个时候如果动了他,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松开了杜亮亮的衣领。
杜亮亮被松开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然后看向李冰,眼神得意。
他拍了拍李冰的肩膀,说道:
“冰子,你还是太嫩了。
这村里的事,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我劝你还是乖乖地听我的话,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杜亮亮,你少在这儿给我得意!
我李冰做事从来都是有始有终的,你等着瞧吧!
我一定会把棉花卖出去的!”
杜亮亮听了李冰的话,冷笑一声,说道:
“好啊,那我就等着瞧。
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把棉花卖出去!”
说完,他转身朝小树林外走去,留下李冰一个人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
滕晓梅站在村头的小径上,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斑驳地洒在她的身上,却照不进她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眸。
她远远地望着杜亮亮,那背影在斜阳下拉长,带着一种莫名的嚣张与不羁。
滕晓梅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几乎要渗出血来,心中的愤懑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急需一个出口。
她快步追上杜亮亮,每一步都踏得极重,仿佛要将地面踩出一个坑来。
终于,在杜亮亮即将踏入小树林的那一刻,滕晓梅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力度之大,让杜亮亮不禁皱起了眉头。
“杜亮亮,你什么意思?
就这么上去给李冰撂狠话就回来了?
你为什么不揍他一顿?!”
滕晓梅瞪大了眼睛,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划破。
杜亮亮被滕晓梅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转头看向滕晓梅,眼神中满是无语。
他轻轻甩开滕晓梅的手,后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滕晓梅,你当我杜亮亮是傻子吗?
真以为我是受了你的蛊惑才去找李冰的麻烦?
你以为你是谁?”
杜亮亮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嘲讽,眼神中更是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滕晓梅的轻蔑。
滕晓梅被杜亮亮的态度气得浑身发抖,她瞪大了眼睛,想要反驳,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紧咬着牙关,双手紧握成拳。
杜亮亮见状,更是觉得好笑,他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滕晓梅,你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我杜亮亮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你以为我会为了你这样的死三八去对付别人?
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滕晓梅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杜亮亮。
她从未想过,自己在他心中竟然是这样的形象。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杜亮亮看着滕晓梅那狼狈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快意。
他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还有,你和杜飞那点屁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
哼,在我眼里,你们那点小动作就跟过家家一样。”
滕晓梅的身体猛地一颤,她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杜亮亮。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杜飞的事情竟然会被他发现。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你......你胡说什么?!”
滕晓梅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虽然微弱,却算是反击。
杜亮亮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说道:
“我胡说?
哼,滕晓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你不就是喜欢李冰吗?
结果让村口的张媒婆去提亲,却被人家李家给拒绝了。
所以你才找上我,想让我帮你对付李冰,对吧?”
滕晓梅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紧咬着下唇,想要否认,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
杜亮亮看着滕晓梅那绝望的模样,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怜悯。
他冷冷地说道:
“滕晓梅,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以为你能利用我?
哼,我告诉你,别做梦了。
我杜亮亮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说完,杜亮亮转身就走。
李冰回到家,推开那扇略显破旧的木门,一股熟悉而温暖的铁匠铺气息扑面而来。
父亲李柱正埋头于炉火旁,手中挥舞着铁锤,每一次敲击都伴随着火星四溅,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声响。
李冰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父亲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打铁的声音,更是父亲为整个村子默默付出的见证。
村里人收来的棉花,需要特制的工具来打包、运输,而李柱总是毫无怨言地为他们打造这些工具,只为了让大家的收成能够顺利卖出,换来一年的温饱。
想到棉花,李冰的眉头不禁紧锁起来。
今年的棉花长势虽好,但如何才能卖出个好价钱,却成了摆在他面前的一道难题。
他深知,如果棉花卖不上好价钱,村里的乡亲们这一年可就难熬了。
想到这里,他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想办法帮大家把棉花卖出去。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林正南。
林正南是他的高三同学,在县城经营着一家录像厅。
如果能让林正南来扮演一下深城的厂长,或许就能让村民们相信,他们的棉花有销路了。
虽然这只是一个权宜之计,但只要能帮到大家,李冰愿意一试。
他走到父亲身边,轻声说道:
“爸,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李柱停下手中的活计,转头看向李冰,眼神中满是慈爱与询问:
“什么事,儿子?”
李冰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李柱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儿子,你的想法不错,只要能帮到乡亲们,你就放手去做吧。
不过,你得小心行事,别让人家看出破绽来。”
李冰转身走出铁匠铺,叫上好友刘辉,两人骑着自行车,朝着县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李冰的心情却异常平静。
到达县城后,两人直奔林正南的家。
林正南的家是一栋平房,在县城里显得格外醒目。
李冰敲门,不一会儿,门开了,露出林正南那张略带惊讶的脸。
“冰子?
你怎么来了?”
林正南疑惑地问道。
李冰笑了笑,走进屋内,将刘辉也拉了进来。
他坐下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正南。
林正南听完后,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计划有些犹豫。
“李冰,这不是开玩笑吧?
我要是去了你们村,被人家识破了怎么办?”
林正南担忧地说道。
李冰拍了拍林正南的肩膀,认真地看着他:
“阿南,我知道这个计划有些冒险,但只要能帮到乡亲们,我觉得值得一试。
而且,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能够演好这个角色的。
林正南犹豫了一番,接着点了点头:
“好吧,冰子,我答应你。
不过,你得先带我去见见你们村的村长,让我了解一下情况。”
李冰闻言,紧紧握住林正南的手,感激地说道:
“阿南,谢谢你!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林正南答应了以后,便让李冰和刘辉在家里等他。
他用家里的座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一辆崭新的皇冠轿车缓缓停在了门前。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一身皮夹克的年轻人从车上走下来,步伐中带着几分不羁与自信。
林正南见状,笑着迎了上去,两人寒暄了几句后,林正南转身向李冰和刘辉介绍道:
“这位是我的合作伙伴,周翔,录像厅里的大忙人,今天特意抽空来帮我个忙。”
李冰闻言,连忙走上前,伸出手与周翔相握。
他心中暗自揣测,1989年能在县城里开录像厅,这背后的关系网肯定不简单,林正南的背景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厚。
周翔的手温热而有力,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却又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李冰,久仰大名啊。”
周翔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人的心房。
他留着类似后世狼尾的燕尾发型,头顶上被精心烫过,每一缕发丝都透着时尚的气息。
那发型在当时绝对是前卫的代名词,配上他那张年轻的面孔和那股子英气,给人一种奶油小生的错觉,但又不失阳刚之气。
李冰仔细打量着周翔,心中不禁暗暗赞叹。
周翔的穿着打扮也是极为讲究,皮夹克上闪烁着淡淡的光泽,仿佛每一寸布料都透露着不凡的品味。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那是一种经历过世事的从容。
“周哥,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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