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除了茶壶的碎片之外,干干净净,一滴水渍都没有。
她将壶中的茶倒了。
谢峤讥讽道,“要孤饶你什么?”
掌事姑姑狐疑地望着跪在不远处的聂颂宁,思忖片刻,跪前了点,带着谄媚的声音响起:
“殿下莫要怪罪,这小姑娘兴许是刚来东宫不久,不懂规矩,冲撞了殿下,奴婢待会一定好好管教。”
“是吗?”谢峤的神色越发冷漠,声音冷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人。
聂颂宁知晓,这是他即将发火的预兆。
前世就是这样,他一旦发火,四周的人都免不了迁怒,而自己更是会被他折磨得凶狠,一整夜都不能入睡。
回想到那些日子,聂颂宁的身体抖得越发真情实意了,连忙否认:“是奴婢胆大妄为,奴婢不敢推脱罪责......”
瞧着聂颂宁见他就像见到鬼一样,仿佛自己能把她吃了,谢峤冷嗤一声:“谁让你自称奴婢了。”
聂颂宁咽了咽口水:“殿下天潢贵胄,万民都是您的奴婢。”
“那孤不如当个好人,把你全府上下都贬为贱籍,免得你一口一个奴婢叫不过瘾。”
聂颂宁一哽,再也不敢说话了。
气氛霎时变得越发诡异,跪着的宫人喘气声都不敢大声。
见聂颂宁似乎并没有解释的意思,脸上还一副死到临头的模样,他心头那个火蹭地一下上来了。
他发泄似地一踹托盘。
托盘上残余的碎片受力往聂颂宁那飞去。
“嘶。”
尖锐的碎片划伤了她的脚腕,鲜血流了出来,聂颂宁闷哼一声。
谢峤没有想伤害聂颂宁的意思,见聂颂宁神色有些惨白,愣了一下:“受伤了?”
聂颂宁摇了摇头:“臣女没事......”
越是躲避,他便是越要逆而行之。
他低头用力掐住她的下巴,俊朗的面容尽是阴翳:“孤问你什么,你就老实回答。”
“......是。”
谢峤为何突然这么反常?
而且她隐隐能感受到,他生气的源头并不是她偷溜进东宫。
聂颂宁小心翼翼抬眸,撞进了谢峤那双如曜石般深不可测的眸子里,他的眸中流露着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对此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聂颂宁。”
聂颂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