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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害我家破产?我请大佬为我复仇后续+全文

爱吃月亮的七先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贺鸣远轻哼一声,合上文件,朝身后挥了挥手。那群打手收起架势,跟着他陆续离开。直到最后一人的脚步声消失在码头尽头,厉川挺拔的背影才微微晃动。沈棠眼疾手快地扶住厉川,男人滚烫的额头抵在她肩上,整个人像座崩塌的山岳般倒进她怀里。“厉川!”她惊呼,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男人的重量几乎让她站不稳,但她咬牙撑住了。他的呼吸灼热地喷在她颈间,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没事。”沈棠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抱紧这个在所有人眼中冷酷无情的男人,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他肩上扛着怎样的重担。没有厉川,东区就会变成西区那样弱肉强食的炼狱;没有厉川,沈淮山那样的商人早就被吞得骨头都不剩。“小东西,真没用。我只是感冒你就哭,哪天不小心被人一枪打死了,你怎么办?”厉川哼笑一...

主角:厉川沈棠   更新:2025-05-13 16: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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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厉川沈棠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男害我家破产?我请大佬为我复仇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爱吃月亮的七先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贺鸣远轻哼一声,合上文件,朝身后挥了挥手。那群打手收起架势,跟着他陆续离开。直到最后一人的脚步声消失在码头尽头,厉川挺拔的背影才微微晃动。沈棠眼疾手快地扶住厉川,男人滚烫的额头抵在她肩上,整个人像座崩塌的山岳般倒进她怀里。“厉川!”她惊呼,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男人的重量几乎让她站不稳,但她咬牙撑住了。他的呼吸灼热地喷在她颈间,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没事。”沈棠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抱紧这个在所有人眼中冷酷无情的男人,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他肩上扛着怎样的重担。没有厉川,东区就会变成西区那样弱肉强食的炼狱;没有厉川,沈淮山那样的商人早就被吞得骨头都不剩。“小东西,真没用。我只是感冒你就哭,哪天不小心被人一枪打死了,你怎么办?”厉川哼笑一...

《渣男害我家破产?我请大佬为我复仇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贺鸣远轻哼一声,合上文件,朝身后挥了挥手。那群打手收起架势,跟着他陆续离开。直到最后一人的脚步声消失在码头尽头,厉川挺拔的背影才微微晃动。

沈棠眼疾手快地扶住厉川,男人滚烫的额头抵在她肩上,整个人像座崩塌的山岳般倒进她怀里。

“厉川!”她惊呼,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男人的重量几乎让她站不稳,但她咬牙撑住了。他的呼吸灼热地喷在她颈间,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没事。”

沈棠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抱紧这个在所有人眼中冷酷无情的男人,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他肩上扛着怎样的重担。没有厉川,东区就会变成西区那样弱肉强食的炼狱;没有厉川,沈淮山那样的商人早就被吞得骨头都不剩。

“小东西,真没用。我只是感冒你就哭,哪天不小心被人一枪打死了,你怎么办?”

厉川哼笑一声,再也扛不住,轰然倒地。

“我感冒你就哭,哪天要是被一枪打死了怎么办?”

厉川低沉沙哑的声音像一把钝刀,狠狠刺进沈棠的心脏。她浑身一颤,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不是因为这玩笑有多残忍,而是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真的在害怕这个可能性。这个认知让她手脚发凉,仿佛有人突然抽走了她赖以生存的氧气。

直到厉川高大的身躯在她怀中彻底失去意识,沈棠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颤抖着手指拨开他汗湿的额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见这个男人眼角的细纹和苍白的唇色。

厉川也会生病?沈棠心里竟然冒出这个完全不符合常理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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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公馆的主卧里,黑金大床上的厉川安静得像个陌生人。沈棠跪坐在床边,用浸湿的毛巾轻轻擦拭他滚烫的额头。水珠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落,她下意识用指尖接住,却在碰到他皮肤的瞬间被那异常的温度灼痛了心。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砸在丝缎被面上,晕开一个个深色的小圆点。

“家庭医生什么时候会到?”她第三次问门口的管家,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

家庭医生赶到时,沈棠已经把那块毛巾拧干了十七次。她看着医生拿出听诊器,看着那些银色器械在厉川身上移动,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当医生终于直起身,她立刻抓住对方的白大褂袖口,“他怎么样?”

医生收起听诊器,眉头紧锁。

“高烧已经退了,但……”他推了推眼镜,突然转向站在一旁的管家,凑近耳边低语了几句。

沈棠只捕捉到几个模糊的气音,却看见管家瞬间绷直了脊背,脸色变得煞白。

“立刻准备。”管家压低声音吩咐,手指微微发抖,“所有窗户的窗帘都要拉上,主卧里的花瓶、镜子全部撤走。”他转向几个女佣,“去储藏室取软垫,把床头的硬角都包起来。”

整个卧室突然陷入一种诡异的忙碌。佣人们像受惊的蚂蚁般四散开来。

沈棠站在混乱中心,茫然地看着这一切。

“到底怎么回事?”她随手拦住一个忙碌的女佣,“厉先生怎么了?到底哪里不好?你们在做什么?”

女佣惊慌地摇头,快步躲开。沈棠又转向正在指挥的管家,“他需要什么特殊治疗?我可以帮忙……”

“沈小姐,”管家突然转身,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这些天您可以在医院照顾老沈总。方战会安排好您和家人在医院的一切。”他的语气礼貌而疏离,仿佛在宣读一份早已拟好的通告。


可这一次,羞耻之外,她竟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力量。

她不再是那个连内衣都要别人挑选的乖乖女洋娃娃了。

沈棠没有犹豫太久,直接从衣橱里抽出一件酒红色天鹅绒紧身上衣——柔软的布料贴合着曲线,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下身是一条深色做旧牛仔裤,裤腿随意地卷起,搭配一双厚底马丁靴。最后,她套上一件短款皮夹克,金属拉链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镜中的女人眼神锐利,红唇微抿,再没有半分怯懦的影子。

沈棠走到门口时,厉川正倚在车边等她。他抬眸的瞬间,瞳孔微微一缩,随即大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低头便吻了下来。

这个吻又深又重,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他的舌尖撬开她的齿关,近乎贪婪地汲取她的气息,直到她双腿发软,他才稍稍退开,拇指擦过她湿润的唇瓣。

“不错。”他嗓音低哑,克制地评价道。

沈棠心跳加速,却不再像从前那样慌乱。她逐渐摸清了厉川的奖励机制——当她做出让他满意的选择时,他就会用这样的方式“表扬”她。而奇怪的是,她竟开始对这种奖励……上瘾。

厉川没给她太多回味的时间,直接将她塞进副驾驶。车子驶过半山豪宅的后花园,最终停在一处隐蔽的靶场前。

“今天教你用枪。”他简短地说道,从后备箱取出一只黑色金属箱。

箱盖掀开,里面躺着一把银色的柯尔特M1911,枪身线条流畅,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厉川将它塞进沈棠手中,沉甸甸的重量让她下意识握紧。

“握姿。”他站到她身后,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双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调整姿势,“食指轻搭扳机,不要用力。”

厉川的呼吸喷在她的耳畔,灼热而清晰。

沈棠努力集中精神,学着他的样子瞄准远处的靶子。

砰!

后坐力震得她手腕发麻,子弹脱靶,连靶纸的边都没擦到。

厉川低笑一声,却没有嘲讽,只是重新帮她调整姿势,“再来。”

整整一个清晨,他教她握枪、换弹、瞄准,甚至如何在紧急情况下快速上膛。

沈棠的手指磨得发红,掌心沁出细汗,却咬着牙一遍遍练习——直到她终于能勉强打中靶子边缘时,厉川才点了点头,“够用了。走,带你去玩。”

沈棠喘着气放下枪,突然意识到——厉川这是在临时抱佛脚。

今天要去的地方,恐怕真的会……见血。

枪声的余韵还在耳畔回荡,沈棠揉着发酸的手腕,忽然听见靶场外传来一阵低沉的引擎轰鸣。她转头望去,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

十几辆漆黑的车队如幽灵般驶来,打头的是一辆幻影劳斯莱斯,车头的欢庆女神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后面清一色的迈巴赫整齐排列,每辆车的间距精确到厘米。车队停下的瞬间,所有车门同时开启,二十余名黑衣男子如雕塑般矗立在车旁。

最引人注目的是为首的那个高个子。他戴着战术耳麦和哑光墨镜,一米九几的健硕身形像座铁塔,黑色西装包裹着充满爆发力的肌肉。当他迈步时,沈棠甚至能看见他腰间若隐若现的枪套轮廓。

“厉先生。”

高个子走到厉川面前,突然九十度鞠躬。他摘墨镜的动作利落得像拔枪,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左眉骨处有道细长的疤,给这张本该英俊的脸添了几分煞气。


关以柔的哭声像一根细线,勒得沈棠太阳穴突突直跳。沈梨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里。

沈棠站在原地,感觉自己的思维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整个世界都在雨声中扭曲变形。三分钟,或许更久,她终于从这种近乎麻痹的状态中挣脱出来,一把抓住方战的手臂,“快!联系厉川。”

方战的表情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裂缝。他摇摇头,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无奈,“厉先生今天要去公海处理要事,勒令所有人不得携带任何联络设备——包括他自己。”

“那就追他!”沈棠的声音近乎嘶哑,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难看极了,可她已经顾不上这些。

方战低头看了眼腕表,眉头紧锁,“码头那边……还有半小时开船,恐怕……你是赶不上了…”

“求你!”沈棠坚决。

这个字眼似乎触动了什么。方战深吸一口气,突然转身大步走向电梯,同时按下耳麦,“备车,立刻。”

迈巴赫冲进雨幕时,整座城市仿佛都在为他们让路。两名保镖骑着摩托车在前方开道,刺耳的鸣笛声中,车辆如同摩西分海般向两侧避让。

沈棠死死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指甲在真皮座椅上留下一道道泛白的痕迹。每一秒都被拉得无限长,可即便如此,当他们终于冲进码头时,厉川的船已经驶出了百米开外。

雨细了些。沈棠推开车门的瞬间,雨线就砸了她满脸。她踉跄着冲到码头边缘,透过模糊的视线,看见厉川修长的身影正立在甲板上,黑西装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

“厉川!”

她的声音被海风撕得支离破碎,可甲板上的男人还是猛地转过头。隔着百米的海浪和朦胧的雨幕,他们的视线在空中相撞。沈棠看见他眉头一皱,嘴唇似乎动了动,可风浪吞没了所有声音。

没有犹豫,没有思考。沈棠踢掉高跟鞋,在方战的惊呼声中纵身跃入海中。冰冷的海水瞬间吞没了她,咸涩的液体灌入鼻腔,可她的眼睛始终睁着,死死盯着那艘越来越近的船。

雨水和海浪在耳边轰鸣,沈棠的视线被咸涩的海水模糊,四肢在刺骨的海水中渐渐失去知觉。她看见厉川的身影在甲板上猛地一顿,那张永远从容不迫的脸上竟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慌乱。

“放艇!”厉川喝令穿透风雨。

训练有素的水手们几乎在命令出口的同时就行动起来。

救援艇被精准地抛入汹涌的海浪中。但厉川显然等不及了——下一秒,男人已经扯开领带,黑色西装外套如夜鸦般坠入海中,而他修长的身影紧随其后划破水面,姿态像一柄出鞘的利剑,破开浑浊的海水,迅速向沈棠沉浮的位置游去。

沈棠的意识开始涣散,下沉,黑暗侵袭……

冰冷的海水从四面八方压来,像无数双枯手拽住沈棠的脚踝,将她拖向深渊。

耳鸣盖过了一切声音,恍惚间,她看到头顶的光晕越来越淡——那是海面,是活着的世界,现在正被一层幽蓝的雾气吞噬。

缺氧的剧痛炸开在胸腔。

她本能地张嘴,咸腥的海水立刻灌入喉咙,腐蚀般灼烧着气管。手指痉挛地抓向虚无,却只搅碎了几串徒劳的气泡。

下沉时,裙摆被暗流撕扯,像水鬼的指甲划过小腿。


管家的话像一粒种子,在沈棠心里生根发芽。那扇缠绕荆棘的黑色大门,成了她每个辗转反侧的夜里最挠心的幻影。

第一天,她假装迷路,晃悠到走廊尽头。指尖还没碰到门把手,就被突然出现的保镖像拎小猫一样提起来。

第二天,她趁着深夜溜出房间。刚摸到北区走廊,警报器就发出刺耳的嗡鸣。保镖从暗处现身,这回是一言不发地“护送”她回房。

第三天,她发现顶楼监控有个30秒的盲区——每天下午三点,阳光直射摄像头时会形成短暂死角。可当她算准时间溜过去时,保镖正抱臂靠在门边。

“沈小姐,”黑衣壮汉面无表情,“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沈棠气得踢了一脚墙,脚尖生疼。

这天下午,管家带着三个穿工装的技术人员匆匆穿过大厅。

“安保系统全面升级,”沈棠听见管家低声说,“北区电路要检修四小时。”

她蜷在沙发里假装看书,耳朵却竖得老高。

技术人员讨论着“主电源切换备用发电机测试”,她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信息——今晚午夜到明早凌晨一点,整栋宅子的安防系统会重启,所有门禁失效15分钟。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沈棠的心跳越来越快。

深夜11:58,她光着脚溜出了自己的房间。

整栋宅子陷入诡异的寂静,连保镖都不见踪影。

二楼北侧,走廊尽头,黑门紧闭,但这次,沈棠深只是轻轻转了转手腕,它就被推开了。

她曾经对这里有过许多想象——都不算什么美好的画面。

然而,扑面而来的不是阴森恐怖,而是春日花园般的芬芳。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给整个房间镀上银蓝色的柔光。米白的丝绸窗帘随风轻拂,衬得淡樱色的墙纸格外娇俏。

她本以为这会是怪物的巢穴?却不料打开了某位淑女的闺房。

沈棠的指尖抚过梳妆台——上面整齐摆放着古董香水瓶,水晶瓶身上刻着某个名字的缩写。一束嫩黄色蔷薇插在白瓷花瓶里,花瓣上还沾着新鲜的水珠,应该有人每日更换。

她鬼使神差地打开衣帽间,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住。

数十件高级定制服装如艺术品般陈列,每一件都罩着半透明的防尘罩。沈棠轻轻拨开一件驼色羊绒大衣的衣罩,指尖立刻陷入云朵般柔软的触感——这竟是稀有的喜马拉雅小羊绒,袖口内衬绣着几乎看不见的暗纹。旁边挂着件墨绿色丝绒晚礼服,乍看朴素,却在转身时流转出星河般细碎的银光,原来是将真正的陨石粉末织进了面料里。

最里侧的防尘罩下,一件香槟金色的真丝衬衫吸引了沈棠的目光。她小心翼翼地触碰领口处那枚纽扣,竟是用整块黄钻雕刻成的蔷薇花,花瓣薄如蝉翼,在月光下流转着蜂蜜般的光泽。衬衫下方摆着双米白色高跟鞋,鞋跟内嵌着微型沙漏,里面的金沙随着移动缓缓流淌——这是瑞士钟表大师的私藏作品,全球仅三双。

梳妆台上的首饰盒里,沈棠发现了一条看似简单的白金项链。当她拈起时,链坠突然绽放成朵微型蔷薇,每片花瓣都是不同颜色的蓝宝石拼成,花蕊则是罕见的粉钻。这种机关珠宝只有巴黎那位隐退的老匠人会做,据说每年只接一单。

衣帽间角落的玻璃柜中,静静躺着只铂金包。但不是常见的鳄鱼皮,而是用缂丝工艺制成的包面,图案是幅微缩的夜宴图,在放大镜下能看到侍女裙摆的每一道褶皱。包扣是块未经切割的亚历山大变石,随着角度变换从紫红转为墨绿。

沈棠的呼吸不自觉地放轻。这里的每件衣物都像在诉说同一个故事——它们的主人不是靠logo堆砌的暴发户,而是真正懂得“低调的奢华”为何物的贵族。就像庭院里那些名贵的黄蔷薇,远看素雅,近观才能发现花瓣上细腻的金色脉纹。

梳妆台抽屉里整齐码放着首饰盒。沈棠打开最上面那个天鹅绒盒子,呼吸一滞——里面躺着枚蓝宝石戒指,宝石被雕成蝴蝶形状,翅膀上的纹路精细到能看见血管般的脉络。

“这是1902年蒂芙尼的孤品。”

沈棠鬼使神差地戴上蝴蝶蓝宝石戒指,又从防尘罩中取出了那件香槟金真丝衬衫作为搭配。当冰凉的丝滑面料贴上肌肤时,她忍不住打了个颤。

站在穿衣镜前,她几乎认不出自己。衬衫的垂坠感勾勒出她尚未成熟的曲线,但那枚价值连城的蝴蝶戒指在她纤细的手指上显得格格不入——就像个偷戴母亲珠宝的顽童。她试着模仿印象中贵妇的姿态微抬下巴,却只看到镜中人眼中藏不住的怯意与稚嫩。

真丝衬衫的领口对她来说太宽松了,露出一截突兀的锁骨。袖口也长了一寸,盖住她半个手掌。最可笑的是那条本应优雅垂坠的丝质腰带,在她腰间松松垮垮地绕了两圈还是往下滑。

沈棠不死心地拿起梳妆台上的玳瑁发梳,想模仿照片中女人那个慵懒的发髻。可她浓密的黑发完全不听话,刚别上去的发夹就噼里啪啦往下掉。最后只能顶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半丸子头,配上这件明显大了一码的衬衫,活像穿着大人衣服过家家的小女孩。

镜中的她与这个房间格格不入——那些沉淀了时光的珠宝在她身上像廉价的装饰品,浸润着岁月芳香的衬衫被她穿出了学生制服的青涩感。就连蝴蝶戒指,在她指间也失去了灵动,变成块死气沉沉的蓝色石头。

她突然意识到,真正的优雅不是靠这些堆砌的。这些东西的主人即使只穿最简单的棉麻裙,也能让钻石黯然失色。而现在的她,哪怕全身挂满珠宝,也撑不起这间卧室主人举手投足间的从容气度。

窗外突然刮进一阵风,吹乱了梳妆台上插着的黄蔷薇。一片花瓣飘落在她来不及扣好的领口,像在嘲笑她可笑的装扮。沈棠慌乱地去抓那片花瓣,却不慎碰倒了香水瓶。眼前令她手忙脚乱的一切仿佛都在提醒着她:

有些优雅从容需要时光淬炼,急不得。

“小东西!”

低沉的声音在身后炸开,沈棠手一抖,戒指掉在地毯上。她缓缓转身,厉川不知何时站在门口,黑色西装与这温柔的房间格格不入。

他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可怕,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厉、厉川……”沈棠声音发颤,“我只是……”

“谁准你进来的?”厉川一步步逼近,皮鞋踩在地毯上没发出任何声响,却让沈棠浑身发抖。

“我……只是好奇……”

厉川弯腰捡起那枚戒指,指腹摩挲过宝石翅膀。

当他再抬头时,眼底的暴虐几乎化为实质。


远处有模糊的轮机声—声音被海水扭曲成怪诞的嗡鸣。

一缕血丝从她嘴角渗出,在墨蓝中绽开成蛛网,又很快消散。

沈棠恍惚间感觉一只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拖向水面。

得救了!

当两人被捞上救援艇时,厉川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一把将瑟瑟发抖的沈棠揽进怀中,手掌重重拍着她的后背让她咳出呛入的海水。

“疯了!”他声音里压着雷霆般的怒意,“你他妈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

沈棠苍白的脸上挂着水珠,分不清是海水还是泪水。她颤抖的手指捧住厉川的脸颊,嘴唇青紫却固执地重复,“救爸爸……心脏没了……”

只这零星的几个字,厉川的眼神就骤然锐利起来。他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抬头对艇上的保镖厉声道,“回岸上!去医院!”

不到半小时,换了一身黑色高领毛衣的厉川已经出现在医院走廊。他的头发还滴着水,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却丝毫不影响他与主刀医生交谈时的威严。

沈棠裹着毛毯坐在长椅上,方战递来的姜汤在她手中冒着热气,却一口未动。

关以柔紧紧搂着抽泣的沈梨,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手术室门。

“血压持续下降……”

“不能再拖了……”

断断续续的对话从半开的门缝中飘出,每一声都像刀子般剐在沈棠心上。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尽头的电梯门打开。一群身着特种兵制服的人,鱼贯而入,被围绕在中间的那位,手中拎着一只硕大的便携式医用冰箱。他们将东西交到主刀医生手中,所有人瞬间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等医护人员都回到手术室中,厉川大步走向沈棠,黑色军靴在地砖上敲出沉稳的节奏。他在她面前单膝跪下,握住她冰凉的手,“没事了。再过几个小时,新的心脏就会在你父亲胸腔里跳动。”

关以柔倒吸一口冷气,保养得宜的手捂住嘴唇——她陪着沈淮山在锦城东区打拼多年,也算见过世面,但亲眼看到这翻云覆雨的教父向自己女儿表现出这样的姿态,还是愕然又惊恐。而沈梨则睁大了眼睛,少女的直觉让她敏锐地捕捉到两人之间那种无形的张力,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沈棠呆滞了一秒,然后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坚持了一整天的盔甲轰然崩塌,她双膝跪地,扑进厉川怀中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谢谢……谢谢……谢谢……”她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衣领,每一个词都带着颤抖的哭腔。

厉川叹息一声,有力的手臂穿过她的膝弯,轻松将她抱离地面。这个动作让关以柔的珍珠项链发出轻微的碰撞声,而沈梨则忍不住小小地哇了一声。

厉川低头看着怀中湿漉漉的小家伙,难得放柔了声音,“乖,别哭,陪你到手术结束我再走。”

他的怀抱温暖而稳固,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沈棠把脸埋在他肩头,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终于允许自己在这片刻的安全感中暂时崩溃。走廊的灯光在他们头顶洒下温暖的光晕,将两人的影子融成一个完整的轮廓。

不知过了多久……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暗沉。

主刀医生走出来之前,一切都是悬而未决。

厉川拍拍沈棠,“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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