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极速小说网 > 女频言情 > 将军丈夫带白月光凯旋?我改嫁王爷全文

将军丈夫带白月光凯旋?我改嫁王爷全文

秦南姝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大老爷......我一时糊涂说错了......”“啪——”一声惊堂木震天介响,徐明沉沉盯着堂下老妇道“诬陷朝廷命官轻则杖刑,重则流放,造成眼中后果者,可处斩刑!你一句说错了,就想轻轻揭过此事?!”萧老太心里慌得一批,但她一个寡妇拉扯大两个孩子,骨子里还是有几分狠劲儿的,即便脸色青白,也咬着牙嘴硬道“我知道自己说错话,大老爷罚我是应当的,但是大老爷偏袒卫氏这件事怎么说?是我来告的卫氏不孝之罪,大老爷总向着她,老太婆我心里不服!”徐明冷哼一声,沉声问道“你心里不服,无非就是你看上永安郡主身上的冕服!郡主没有顺你的意思双手奉上,你就拉她来衙门告她忤逆不孝之罪,是也不是?!”“是又怎样?她已经嫁进我萧家,别说区区衣裳首饰,就算她这个人也是...

主角:萧定颐卫芙   更新:2025-05-21 02:15: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定颐卫芙的女频言情小说《将军丈夫带白月光凯旋?我改嫁王爷全文》,由网络作家“秦南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老爷......我一时糊涂说错了......”“啪——”一声惊堂木震天介响,徐明沉沉盯着堂下老妇道“诬陷朝廷命官轻则杖刑,重则流放,造成眼中后果者,可处斩刑!你一句说错了,就想轻轻揭过此事?!”萧老太心里慌得一批,但她一个寡妇拉扯大两个孩子,骨子里还是有几分狠劲儿的,即便脸色青白,也咬着牙嘴硬道“我知道自己说错话,大老爷罚我是应当的,但是大老爷偏袒卫氏这件事怎么说?是我来告的卫氏不孝之罪,大老爷总向着她,老太婆我心里不服!”徐明冷哼一声,沉声问道“你心里不服,无非就是你看上永安郡主身上的冕服!郡主没有顺你的意思双手奉上,你就拉她来衙门告她忤逆不孝之罪,是也不是?!”“是又怎样?她已经嫁进我萧家,别说区区衣裳首饰,就算她这个人也是...

《将军丈夫带白月光凯旋?我改嫁王爷全文》精彩片段


“大老爷......我一时糊涂说错了......”

“啪——”

一声惊堂木震天介响,徐明沉沉盯着堂下老妇道

“诬陷朝廷命官轻则杖刑,重则流放,造成眼中后果者,可处斩刑!

你一句说错了,就想轻轻揭过此事?!”

萧老太心里慌得一批,但她一个寡妇拉扯大两个孩子,骨子里还是有几分狠劲儿的,即便脸色青白,也咬着牙嘴硬道

“我知道自己说错话,大老爷罚我是应当的,但是大老爷偏袒卫氏这件事怎么说?

是我来告的卫氏不孝之罪,大老爷总向着她,老太婆我心里不服!”

徐明冷哼一声,沉声问道

“你心里不服,无非就是你看上永安郡主身上的冕服!

郡主没有顺你的意思双手奉上,你就拉她来衙门告她忤逆不孝之罪,是也不是?!”

“是又怎样?她已经嫁进我萧家,别说区区衣裳首饰,就算她这个人也是我们萧家的!

她当儿媳妇的孝敬我这个婆母不是天经地义吗?”

徐明听她那言论都快气笑了,堂外的百姓也忍不住了,纷纷唾骂

“当真是不要脸,我呸!什么将军府老夫人?

怕不是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的妖魔鬼怪吧?”

“合着只要嫁进她们将军府,就应该被敲骨吸髓,还不能反抗?

要敢反抗就拉着儿媳进衙门里告状?郡主过的这叫什么日子啊!”

在大聖穷乡僻壤,萧老太说得这种情况是存在的。

儿媳妇嫁妆默认都是婆家的,有时候穷到极致,卖老婆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这是大聖的都城——洛京!

“儿媳孝敬婆母理所应当,但也分事情,比如说郡主的这身冕服,比如说郡主的嫁妆!”

徐明冷冷的指出了萧老太觊觎之物。

“听闻萧老夫人目不识丁,不懂法纪!今日就当着众百姓的面,跟你分说清楚,好叫你心服口服!”

“大聖律明文规定:朝廷封号在身的命妇,所着朝服皆由礼部监督定制!

冕服式样,环配皆有规制,任何人不可逾制穿戴!”

“郡主身上乃是朝廷御赐的郡主冕服,你一个既无封号,也无品阶在身的庶民,为何索要永安郡主身上的郡主冕服?

你想干什么?!”

“藐视皇权?还是......想让陛下也封你个郡主当当?

可郡主的父亲等同于大聖亲王,或是像卫国公那样的国之柱石!”

“请问你算哪一种?据闻你们萧氏寒门出身,必然不会有卫国公这样的父辈。

难道你是哪位王爷遗落在外的女儿不成?”

“哈哈哈哈——笑死个人了,当朝活着的几个王爷不是痴傻,就是残废,岁数还没他儿子大!

哪生的出这么老的女儿?”

“确实笑死人!眼皮子这么浅的老货!也当真世所罕见!”

萧老太整个人懵了,什么是郡主冠冕?为何身边没一个人告诉她这件事?

她狼狈的看着四面八方投过来鄙夷的眼神,感觉自己众目睽睽之下一丝不挂。

萧老太胡乱的想抓住每一根稻草拯救自己,慌乱的对着徐明道

“你们都欺负我一个老婆子,你说郡主才能穿戴这身行头,可是朱家的老太君呢?

她可不是什么郡主,她寿宴穿的衣裳,戴的头冠跟卫氏一模一样!”

“你身为庶民,对宫制的冕服很熟悉吗?

朱老太君乃先帝册封的一等诰命夫人,她老人家的诰命服跟郡主的郡主服冕,还是有些许差别的,你看不懂,就去问萧将军,他一定懂!”


卫芙让姜鱼把自己背到出阁前住的院子,院子还保留着她离开时的样子。

窗明几净,画了一半的阵图还摆在桌案上,似乎一直在等待着主人回来,完成剩下的另一半。

卫芙眼眶有点发热,只有在这个地方,她才能找到自己真正的归处。

姜鱼熟练地拎了两桶热水,往里面撒了一些药粉,才过来搀扶卫芙沐浴。

“殿下,热水里面放了化瘀止疼的秘药,泡一泡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姜鱼又恢复了清冷模样,似乎她的郡主殿下跟一个外男私通,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如既往,波澜不惊的做着她的分内之事。

“母亲在做什么?知道我回来了吗?”

卫芙舒服的躺进水里,让姜鱼给自己沐发,泡了不到一刻钟,身体果然舒服了很多。

“还未知,我叮嘱那些下人了,不准说郡主回府的消息,她们不会多嘴的。”

卫府的下人都门清府里到底谁说了算,自然姜鱼说什么就是什么。

卫芙满意的点头,母亲性格纯善,在娘家有父兄宠着,出嫁后父亲也护着,儿女更是个个争气孝顺,一生没有见过人性的黑暗面。

自己毫无理由突然回府怕是要吓到她,父兄还在驻守边关,次兄又去了白鹭书院求学,不敢再让她操心了。

“一会我亲自去见她,我在萧家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许跟她说!”

“是,只是萧家那些人郡主打算怎么办?反正我是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姜鱼清冷的眼睛里露出了森森的杀气,只有卫芙明白里面包含着怎样的血雨腥风。

“姜鱼乖,你的殿下才不是被人欺负,不会还手的老好人,我发誓!萧家加诸我身的伤害,我会让他们百倍偿还!”

“可是之前郡主总说让我忍......”姜鱼脸色好了点,仍气鼓鼓的。

“以前是以前,他谋害我至此,萧家对我们卫家的恩情算是两清了,以后我跟萧定颐桥归桥路归路,势不两立,有你出手的机会,先别急!”

卫芙语调冰凉,再也不复以前低调隐忍模样,上一世萧定颐杀了她,杀了她的孩子,杀了她的姜鱼,萧崇安救父亲三次性命的恩情已经抵消。

那萧家靠卫家得来的泼天富贵,也应该一分不差的还回来!她要让萧家是怎么爬上来的,就怎么摔下去!

姜鱼终于露出了笑容,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卫芙,骄傲的想

——这才是我家正经的郡主殿下!!!

卫国公府主母宋氏年过四十,依然童心未泯,卫芙看见母亲拿着纸鸢,跟着一群丫鬟婆子在花园里奔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只是这样快乐鲜活的母亲,在上一世卫家获罪抄家时,用发钗刺穿自己的喉咙,不知道当时她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她是不是也很疼?

“阿芙?!阿芙!你回来了??怎不使姜鱼回来打个招呼,我提前做你爱吃的芙蓉酥。”

宋氏虽人到中年,容颜仍盛,与卫芙七八分相似,成熟风韵更让人过眼难忘。

她将纸鸢交给婢女,提起裙摆小跑着往她这边来,卫芙看的想哭。

于母亲而言,她们只隔了月余未见,于卫芙而言,那是隔着黄泉生死,再世相逢。

卫芙笑着迎上去,搂住母亲撒娇道

“阿芙昨夜梦见阿母了,想是馋了阿母做的吃食,今日一大早就跑来了,阿娘可嫌我?”

“阿芙想吃,那可真真求之不得,不像你两个兄长,每次我端点心给他们,他们跑的一个比一个快,还是阿芙最懂阿娘的心!”

卫国公府主母尤爱下厨,偏偏这方面毫无天赋,每每突发奇想研制新菜,总要唤来府医严阵以待,以备不时之需。

卫国公及其子女深受荼毒,练就了他们一副百毒不侵的铁胃,

女儿竟然主动要求她准备膳食,真真是喜从天降,兴高采烈吩咐厨房准备,她今天必须露一手新学的菜式,给女儿瞧瞧。

陪着阿母用完早膳,尝了一堆奇形怪状的糕点后,卫芙看了看时辰,扭头对宋氏道

“阿母去院子里消消食再去午睡,我先回府了,等过两日得空再来陪阿母。”

宋氏虽不舍,也知道为人妇的身不由己,依依不舍的把卫芙送到马车上,还塞给她一摞子食盒带上,生怕她吃不好似得。

看着阿母这样不识人间愁苦的纯真笑容,卫芙也笑了。

她重活这一世,萧家已经不重要,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扭转卫家被抄家灭族的命运!

她要父母兄长长命百岁,要让皇后姑姑安享晚年,让每一个她爱的人都能安稳过完一生!

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挡!!!

姜鱼拎了个包袱递到卫芙面前,上面还有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簪,竟然是罕见的帝王绿。

材质世所罕有不说,关键是簪头的那朵欲开未开的芙蕖巧夺天工,那花瓣呈现半透明状,上面凝结的露珠仿若下一刻就要滚落下来。

“这是郡主换下来的衣服跟发簪,要拿回去吗?还是还给世子?”

姜鱼耳濡目染也看出来这东西非比寻常,卫芙诧异道

“衣服不是你准备的吗?”

姜鱼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回答

“我本是要给郡主寻件衣衫的,但是有个抱着剑的侍卫说他腿脚快,让我不用管了,衣衫是那个侍卫送来的。”

卫芙摸了摸那身白色衣裙,入手温润微微泛起珠光,竟然是整块鲛纱制成,衣襟裙边也镶满了稀有的南珠。

这面料是南洋极稀有贡品,每十年才能进贡一匹,冬暖夏凉,当初离开时她心乱如麻,竟然没注意到!

皇后姑姑也只得一点,做成了披帛送给她,这短命鬼竟然拿它裁衣!!!

萧定颐还训斥她奢靡,没见过世面的穷孩子,睁大眼来看看这高阳世子,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奢靡!!

光这两样东西,换座小城都绰绰有余了。

好吧!衣服临时寻来便罢了,那你崔珩一个男子,干嘛在车里放女人的首饰?

难道外界传闻都是假的?岂实他那个鸾车经常有女子出入?

卫芙赶紧摇掉了跑偏的思维,她从来不是矫情得人,随意道

“收起来吧,他们崔家这东西多着呢。”

“殿下,我们现在回萧家?”

姜鱼有点悻悻,现在她对萧家人厌恶极了,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将他们一口气全毒死!

“回萧家还怎么看戏?去城隍庙!”

她可是掐着洛京贵妇们出门时辰计划的,她那婆母既要拉着人去城隍庙,坐实她不贞的丑事,作为被动女主角,怎么能不去捧场?


卫芙的栖云院在萧府的西南角,从偏门出去就是神武街,只要堵住府内几条要道,这里俨然自成一府。

萧定颐到了栖云院直接往里闯,不想被侍卫拦住了。

萧定颐脸上都快结霜了,虽然他跟卫芙大婚后就离府了,但之前进这个院子从没有被拦着的先例。

“你们可认清了我是谁?你在本将军的府里,也敢拦我?”

萧定颐都快气笑了,看来他是离开的太久了,连看门狗都不认主人了。

他“唰”一声拔出腰间佩剑,指着门口的侍卫道

“我看今天谁敢拦我!”

侍卫头领林羽也不是善茬,从腰间摘下来一块牌子往萧定颐面前一怼

“请萧将军看清楚,我等隶属皇家禁卫军,奉命护卫永安郡主,与皇家禁卫军刀剑相向者,一律视同谋逆,萧将军可当真想清楚了?”

萧定颐愣了一下,他只是想给这些不长眼的奴才们一个下马威,顺便杀杀卫芙的锐气,怎滴跟谋逆扯上关系了?

皇家禁卫是天潢贵胄的贴身侍卫,个个以一敌十,卫芙身边的护卫什么时候成皇家禁卫了?

萧定颐眯了眯眼睛,带了几年兵,城府倒还有点,心里窝火万分面上脸色放缓道

“那你进去跟夫人说一声,我回来了,要找她商议些许事宜。”

“萧将军恕罪,郡主殿下尊皇后娘娘懿旨抄经,用于祭祀大典。

这会郡主正在抄写经文,任何人不能打扰,待郡主解了门禁,我再进去通禀。”

林羽客气又强硬的将萧定颐挡在院外,你爱谁谁,反正就是不让你进!

萧定颐满天的怒火,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既没有出气的效果,反而搞得更憋屈。

他怕自己多待一秒就要跟这些禁卫拔刀相向,撂下句

“那等夫人忙完了,让她来书房寻我。”就扭头走了。

卫芙从进府的那一天开始,整个萧府上下都有意忽略卫芙的身份。

只称呼她少夫人,时刻提醒她的身份只是萧家的媳妇,而非是谁的女儿,谁的侄女。

更没有什么郡主,包括萧定颐本人!

林羽轻蔑的看了眼萧定颐的背影,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进去通报。

郡主之前吩咐让他挡住所有外人,尤其是萧家的人,他就明了,萧家的变数不远了。

卫芙终于完成了阵图,仰着头捏了捏酸痛的脖子。

姜鱼赶紧将温着的红枣乌鸡汤端了上来,生怕少喝一口营养就跟不上了,她的殿下实在太辛苦了!

皇后让她抄写经书是真的,她早就抄完了,剩下的时间都在完成前世没有完成的军阵图。

自打砍断了跟萧家的羁绊,她再懒得应付这些人,只待此间事情一了,卷铺盖走人。

卫芙直到掌灯时分,才到萧定颐住的院子。

之所以来见他,实在是不想他的脚踩到自己住的地方,有点膈应人。

萧定颐晚膳都没用好,别说洗尘宴了,菜都没几个合口味的。

卫芙更是人影都不见,他心里积压的火气终于在卫芙跨进书房门的那一刻爆发了!

一盏热茶“啪嚓”一声就摔在卫芙脚下。

姜鱼眉毛瞬间就立了起来,手伸到了腰间挂着的一个香囊!

卫芙安抚的拍拍她的胳膊,她要不拦着姜鱼。

这丫头绝对兜头赏萧定颐一把毒粉,还是死状及惨的那种。

卫芙一身洒金石榴裙,望仙髻上金步摇轻晃,款款从烛光中走来,衣带飞舞,恍似神仙妃子。


要看到她芝兰玉树的世子殿下,残暴镇压反叛势力的血腥手段,不知道还会不会如此迷恋他。

“请娘娘慎言,你我素昧平生,更是男女有别,还请速速离开!免得徒惹是非,祸及家人!”

悦耳的好似风穿过风铃的男声响起,语气冷淡疏离,跟他那晚近似耍赖的语气大相径庭。

“你!你!怎可说我们素昧平生?我们明明见过好几面!

你都不记得了吗?

呜呜呜呜…”

卫芙也被这小娘子整服了,搞半天是单相思,人家还不认识你!

这叫什么事儿啊!远处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惊到了假山后边的一对野鸳鸯。

好在那宫妃还不是没脑子到极致,匆匆道

“世子,今日多有不便,这封信给你,你,你回去再看!我先走了......”

一阵紧凑的脚步声响起又消失了,显然那宫妃急慌慌走了。

卫芙正琢磨要怎么应对这个事,那个优雅好听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听够了么?听够了就出来吧!”

卫芙吓了一跳,这人是狗耳朵吗?怎么这么灵?

讪讪的从假山后边转了出来,胡乱的朝站在一从山茶花边上的男子福了福

“咳咳......好巧啊,世子殿下,没想到在这都能遇见你呢!”

自从那晚之后,卫芙都不敢轻易想起崔珩这个人,因为一想起来,全是黄色废料。

心里暗暗祈祷最好这个煞星忘了那晚的事情,千万不要来找她的麻烦!

这煞星可是实打实的乱臣贼子,必定要造反的!

跟他扯上关系,今后还怎么带父兄脱身?!

可惜事与愿违,第一天出门就撞了个正着。

心虚的瞄了一眼这个身材颀长的男子,下一刻眼睛都直了!

这是崔珩?!

他穿上衣服跟不穿衣服差别怎么这么大?!!

山茶花树下,白衣男子遗世独立,眉若远山含烟雨,眼如寒潭映秋星。

眉骨与鼻梁线条极其优美挺拔,俊美清冷的长相,偏偏唇色绯红,更让他徒增三分艳色。

皮肤白皙如上好羊脂玉,一头乌发如瀑布垂在身后,上半部分用一根华丽的绞金丝发带系住。

微风吹过,衣摆与发带齐飞,说不出的矜贵风雅。

明明是在白天,可他仿若踏月而来,芝兰玉树的模样,怎么看也跟前世的乱臣贼子,奸佞之臣,搭不上边儿啊?!

就算他刚屠了海易满门,将海家人头挂满尚书府屋檐。

把好好一个二品大员宅邸,变成一座人间炼狱,也不妨碍他风靡万千洛京小女娘的芳心!

崔珩虽然比她年长几岁,小时候又短又细橡根豆芽菜!

年幼时卫芙在大夏天里带他去莲池里抓青蛙,他回去就发烧半个月差点嗝屁。

害自己被皇帝姑父罚跪在御书房外暴晒,还是皇后姑姑哭着求情才把她抱回宫。

打那以后,卫芙就对这个纸糊的短命“表哥”敬而远之。

远远看见扭头就跑,生怕自己放个屁把他崩死了,还得给他陪葬。

没想到多年不见,一见面就把人睡了!哎!

——真是造孽!

“是挺巧的,几日不见郡主殿下,愈发容光照人了。

想必是萧将军大胜归来,郡主人逢喜事精神爽,珩心甚慰!”

崔珩嘴角微扬,一点没有被人撞破风月的窘迫。

言语间还有点讥讽她的意思,毕竟萧定颐回京第二日便纳妾,闹得满城风雨,分毫不给她这个正妻一点脸面!


姜鱼眼里心里只有她的郡主殿下,既然郡主看上了,那就是他的福气!

管你什么身份!何况现在也没时间去找干净男人了。

“前方何人,站住!

阻挡高阳世子车驾,该当何罪?!”

小太监清脆的呵斥,丝毫不见慌乱。

还挑起灯笼照了照前面拦路的两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妈呀!你们是人是鬼?!”

小太监有点破防了。

卫芙低头看了看自己血刺呼啦的外衫,还有一脸泥灰的姜鱼沉默了。

她们也确实挺像鬼的,还是拦路鬼!

她只觉得浑身有千万只蚂蚁在爬,恨不得立时将衣服全脱了。

再耽搁下去原地自爆都有可能。

“是,是崔家表哥吗?

我是卫国公府卫芙,我中毒了,能否让我先上车......”

不要怪她胡乱攀扯关系,谁让自己姑姑是他舅母,他舅舅又是自己姑父呢?

喊表哥——没毛病!先混上车再说!

卫芙咬牙竭力控制,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似乎毒发无力支撑,事实也确实是这样的。

卫芙在赌!她断定崔珩不会对她见死不救!

上一世她死后,魂魄一直在皇城附近游荡。

她见证了一个朝代的更迭,以及与世人口中完全不一样的崔珩。

崔珩天资绝伦,即便是宰辅云集的崔氏,也是百年难得一见。

崔家更是将他内定为下一任家主。

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国之栋梁,后来竟成了一个玩弄权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暴虐恣睢之臣!!

他颠覆皇权,大聖皇族几乎被他屠戮殆尽,用铁血手腕,将国号改为“大未”。

崔珩的上位之路,说一句是尸山血海铺就也不为过!

人人畏他如妖魔,恶名更是让三岁小儿止啼。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登极的第一件事就是为前朝的卫国公卫胤平反!

将卫胤以及家人的尸骨以亲王制重新入葬。

卫芙记得自己的遗骸也是被崔珩找到,带去跟父母兄长们合葬的!

这是她重生前最后的记忆。

姜鱼无视那些抽出刀剑阻拦她的侍卫,一步步将卫芙背到了鸾车边上。

车内静悄悄地,没人应声!

卫芙一口血忍不住喷了出来,鸾车帘子上都溅了几滴!

一群侍卫跟小太监纷纷脸色大变,这是拉着大家一起死的意思吗?!

“上来吧!”

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从鸾车内传出来,似乎还夹杂着一声叹息。

街边屋顶上,世子暗卫墨一眼角一抽,站起来就要往下跳,被剑一薅脖领子拽了回来。

“拽我干嘛?没看有女人爬床?!

上一个想爬床的女人是个什么下场,你都忘了吗?”

墨一愤愤道。

剑一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扭头不理他了,心道

“蠢东西,活该打一辈子光棍,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世子真要不愿意,别说女人,母蚊子都休想飞进他三丈以内!”

姜鱼赶紧手脚麻利的,将自家郡主塞进了豪华的鸾车里,然后仔细掖好帘子,守在一边。

她早打定主意,即便主人不同意,她也有办法让他们乖乖同意,无非费点事而已。

现在也帮不到郡主殿下什么了,只在心里暗暗给高阳世子加油

——一定要争气啊,高阳世子!!

不管你平日如何体弱,今日请务必坚挺到底,解了自家郡主的毒再死不迟!

鸾车内有昏暗的光,里面并没有座位,只有一张看起来很软的床榻。

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半倚在榻上,脸孔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车内充满一股禅意的檀香。

“我中药了,求表哥帮帮我——”

见到了这个人,卫芙脑子里一直绷着的那根玹终于断了!

身子一软整个人扑进了崔珩怀里。

如果今晚必须要找一个男人,那她万分庆幸这个人是他。

更浓郁的檀香萦绕在她的鼻息,卫芙根本没心思细品。

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双手蛇一般缠上了他的脖颈!

滚烫的嘴唇贴在上他唇角,急切的索取安慰。

榻上的男人似乎被吓住了,身子僵硬了一瞬。

才勉强把霸王硬上弓的卫芙,推开了一点距离。

“郡主请自重,这种事还是找萧将军更为合适,我找人给萧将军传信......”

卫芙血液都快沸腾了,面前的男人虽看不清面目,但他的身体让她得觉得非常舒服,就像饥渴旅人突然看见绿洲。

都脱成这样了,他竟然还把自己推开,是不是真不行?!


萧定颐看了一眼就心驰神摇,她容貌比之离京时更加盛丽。

仿若一朵盛放的芙蕖,百花在她面前皆成了庸脂俗粉。

卫芙表情淡淡的,绕过了地上的那摊水渍碎瓷片,姿态闲适的坐在窗户下的罗汉榻上。

后面跟进来好几个嬷嬷跟婢女,分别侍立在卫芙两边。

明明他坐在主位,萧定颐却莫名感觉卫芙才是这个房间的主子。

为她容貌失神片刻,萧定颐又开始无端恼怒。

他最是最看不得卫氏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似他在她面前永远低人一等!

卫氏除了显赫的家世,跟一张脸,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他的霜儿就不一样了,胜过世间所有庸脂俗粉!

她不仅善良温柔,还聪慧异常。

在边城三年里,不仅帮他出谋划策荡平反贼,更是协助他收编了不少势力,为己所用!

最重要的一点,霜儿永远不会居功自傲,总会用最崇拜的眼神仰望着他!好像他就是她的全世界!

一肚子草包的卫氏,不及霜儿万分之一!

“萧将军这是何意?”

卫芙捧着姜鱼递过来的热茶暖手,并没有因为萧定颐对她扔杯子的行为,产生半点波澜。

愤怒的萧定颐根本没有注意,到卫芙对他的称呼已经变成很官方的“萧将军”。

“卫氏!你就是这样做当家主母吗?

母亲年迈,你不仅不精心侍奉,怎好端端的让京兆尹府衙拿了去问罪?

母亲伤成这般模样?!你这是在打我们萧家的脸吗?”

她一脸无辜的看着萧定颐,心道‘你猜对了,就是在打你们萧家的脸!’

“老夫人是个什么样的脾性,萧将军应该比我更清楚。

往日过去侍奉老夫人,她看中我身上的钗环首饰直接拿走,我都忍了!”

“可这次她偏偏看中了我的郡主冠冕!

我已经很耐心的跟她解释了,这东西她真不能戴,但是没用啊!

老夫人说我忤逆长辈,非要拉我去衙门见官!

说如果我不跟她去,她就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这些事满府的下人都看的一清二楚,老夫人向来气性大,我实在不敢冒险,只好先应了她......”

卫芙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一切公开公正,且现场目击者众多,也不用添油加醋。

萧定颐听得眼睛直冒金星,用手狠狠地掐了把太阳穴,才不至于让自己当场昏过去。

他终于明白,那些兵部官员看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自己挖空心思树立的形象,就让他这个老娘,轻而易举败的干干净净!

萧定颐脑子嗡嗡的,过了半晌缓过来又责问

“就算母亲有错在先,但你身为萧家儿媳,她卧病在床你为何不闻不问?

为何不给母亲请医问药?

我偌大将军府,连母亲看病的钱都拿不出吗?”

“”你如此怠慢长辈,忤逆不孝,我明日就要上奏陛下,治你大不孝之罪!”

萧定颐心里烦躁至极,借题发挥冲着卫芙发难,说着说着突然觉得这个事情大有可为!

既然失贞的把柄没抓住,母亲又做了那么丢脸的事情。

现在寻个由头,那给她扣个大不孝的帽子,把舆论压力拉到卫氏身上,也未尝不是个好办法!

毕竟七出里面“不孝”是排在第一位的,坐实了把柄,后边再运作霜儿跟慎儿入府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卫芙低着头,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不说话,待萧定颐吼完了,才慢悠悠道



同光二十二年冬,卫芙被自己夫君贬为妾室,囚进了地牢。

她这个寒门出身的夫君萧定颐,一跃成为大聖开国以来,最年轻的超品大将军,一时权倾朝野。

岁末,萧定颐将贵妾淩氏抬为正妻,所出子女均纳入嫡支。

卫芙眼神空洞的躺在发霉的稻草里,老鼠在她身上脸上爬来爬去,她也懒得驱赶。

开始她也觉得挺恶心,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卫芙手脚都被手臂粗的铁链钉穿了,固定在墙上,伤口处露出森森白骨。

身上更是衣不蔽体,没一块好肉,密闭空间里充满了陈年腐味。

地牢门上的铁链“哗愣愣”一阵响,走进来一对璧人。

男子高大挺拔,英气十足,女子弱质纤纤,腹部凸圆,是个身怀六甲的妇人。

是卫芙的夫君萧定颐,跟他的白月光凌霜霜。

例行鞭笞狂风暴雨般落下,萧定颐专门挑她最疼的地方抽。

凌霜霜手上捏着根长针,一见她有晕过去的架势,就兴奋的拿针,狠狠插进她指甲缝里,卫芙连晕厥都是种奢望。

直到卫芙吐了一大口血,鞭子才停了。

她勉强支起脑袋,眼神冰冷的盯着面前的男人问道

“我卫家对你精心栽培,扶你青云直上,到底有哪里对不住你,你要如此待我?”

萧定颐盯着被锁链钉在墙上,血肉模糊的卫芙。

眼睛里掩饰不住的疯狂,她再不是那个高高在上,衣饰华美,盛气凌人的郡主了!

卫家被满门抄斩,高高在上的永安郡主终于像条野狗似的被他踩在脚下!

他终于掀翻了压在身上的这座大山,心中说不尽的畅快。

萧定颐表情透着兴奋的癫狂,一张原本英气俊朗的脸,扭曲仿若恶鬼。

“对不住?你们卫家对不住我的地方太多了!

凭什么你卫家的功勋,要我阿爹的命来填?”

“凭什么我刀尖舔血挣来的功勋,到头来人人说我靠着娶了你攀上卫家,才爬上高位?”

“我不服!只有你死了!

只有我把你们卫家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才能证明我自己!

才能证明我爬上高位,全凭我自己的实力,而非靠你们卫家的裙带关系!”

卫芙疤痕交错的脸上满是嘲讽

“你既然这么看不上我卫家的裙带关系,那你当初可以拒绝啊?!

你完全可以靠自己本事往上爬啊!谁会拦着你不成?”

“你我之间的婚事你也可以拒绝啊?

大婚前我阿爹找你来问话,是否真心想娶我?

我当时就在屏风后边,你是如何说的?”

“你说郡主天人之姿,能娶到我是你们萧家祖辈积来的福气,你求之不得!

既然你这么讨厌我,当初为何不拒婚?阿爹明明给了你选择的机会!”

卫芙每一句话都像耳光,狠狠甩到萧定颐脸上。

萧定颐目眦欲裂,一把捏住卫芙的下颌,骨骼发出“咯咯”的响声。

疼的卫芙身子不停抽搐。

“选择?我何时有过机会选择?

我的出身我选择不了!我的婚姻我也选择不了!

你们天生高高在上,大聖朝堂你父亲一手遮天,拒绝你们卫家?

那我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

卫芙笑了,她轻蔑的看着萧定颐道

“今日终于明白‘又想当女表子,又想立牌坊’是什么意思了!

萧定颐!你真让人恶心至极!

呸——!!!”

萧定颐被卫芙混着血丝的唾沫吐了一脸,瞬间暴怒。

带着倒刺的鞭子,再度狂风暴雨般抽向卫芙。

真相总是这么残酷又可笑,卫芙生无可恋,她只求速死,可惜有人不愿意。

“郡主殿下是在求死?这可不行啊!

你霸占我的正妻位置这么多年,让我的儿子沦为庶子,这才哪到哪呢?”

“再说了,卫国公府地下产业你还没交出来呢,怎么能死?

这些产业是你欠我们的!是该给我儿子的补偿!

不交出来,你休想死的痛快!”

凌霜霜笑的恶毒肆意,轻柔的抚着肚子,缓缓走了过来,像条吐着芯子的毒蛇。


卫芙看清了,凌霜霜身上穿着姑母亲手为她缝制的华丽衣裙。

发髻上插着母亲给她的陪嫁,秋水明月簪!

就连鞋子上镶嵌的珍珠,都是阿兄千挑万选搜罗来给她的生辰礼物!

这些她无比珍爱的宝贝,凌霜霜漫不经心的穿在身上,踩在脚下!

她眼睛在滴血,她想扑上去抢夺,然而迎接她的是更密集的鞭子......

这次萧定颐打的格外卖力,卫芙伤的很重。

往日每次鞭打折磨完她,总会送来参汤给她吊吊命。

他们想要的东西还没从她口里撬出来,可舍不得就这么让她死。

这两天不知怎么了,别说送参汤的,连个送饭的也不见过来。

卫芙终于觉得自己不行了,望着气孔里透进来的那束阳光,她想伸手去摸一摸。

终究因为乏力没成功。

“要去见阿爹阿娘了吗?真好啊......”

卫芙眼睛里面的光渐渐暗淡。

她本是卫国公府嫡女,皇帝亲封的永安郡主才貌双绝。

洛京门阀世家子弟无不争相求娶,然而她选择嫁给了,名不见经传的寒门武将,萧定颐。

卫国公卫胤镇守北境,功勋卓著,名列一等公侯食邑五千户。

胞妹卫凰入主中宫为后,卫氏一族门庭显赫,妥妥的钟鸣鼎食之家。

萧定颐只出身寒门,他父亲萧崇安在战场上救过卫胤三次性命,最后一次更是重伤不治身亡。

为让同袍走的安心,卫胤当众立下婚约,将嫡女卫芙许给萧家独子萧定颐为妻。

卫芙出嫁的前夕,阿爹问她后不后悔?

如若不愿嫁,他再想别的办法补偿萧家。

卫芙拒绝了,阿爹是她最崇敬之人。

萧崇安救了父亲三次性命,萧定颐年少丧父,嫁入萧家为妇她心甘情愿!

她本是山巅皎月,甘心收敛锋芒,下嫁寒门,洗手作羹汤!

萧定颐背靠卫国公府,一路扶摇直上!

同期入伍的,还在百户千户位置上苦苦挣扎,萧定颐就已是正四品明威将军!

成为洛京城年轻一辈里,最有权势的武将。

要知道四品以上官职,没有强大的背景,除非有从龙之功,否则绝轮不到寒门子弟。

她下嫁萧家,侍奉婆母衣不解带。

婆母觉得她软弱可欺,肆无忌惮从她这里搜刮大笔钱财。

她为萧定颐打理朝堂关系主持中馈,用自己嫁妆给萧家填上一个又一个的大坑!

萧定颐却觉得她仗势欺人,霸占了正室的位置,让他心爱的白月光委屈当了妾!

萧定颐一边对卫家的扶持接受的理所当然,一边不耽误他恨她!厌恶她!

她的夫君联合婆母跟小妾,合谋下药让她怀上了父不详的孩子!

从此身败名裂,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再没底气干涉他的白月光,和他们的孩子。

萧定颐以保留她正妻之位的条件要挟父兄,换到了不少好处。

最终成为一军统帅,可扭头将凌霜霜抬为了平妻。

国公府获罪被满门抄斩,萧定颐更是第一时间与卫家割席自保!

直接将她扔进将军府地牢,每日以折辱她为乐。

眼前的世界黑了下去,卫芙感觉自己轻飘飘的飘到半空,她终于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整个洛京一片混乱,皇宫方向冒着黑烟,大聖这是怎么了?......

卫芙从混沌中醒过来,就感觉手脚被捆的结结实实套在一个麻袋里!

被一个粗壮男人扛在肩上,嘴里还塞了个臭烘烘的帕子。

自己不是死了吗?这是什么情况?

卫芙头痛欲裂,迷糊间扛着她的男人突然说话了

“还有多远?这娘们儿细皮嫩肉的,老子快忍不住了!!”

男人说话的声音粗噶难听,好似锯木头,身上也散发着难闻的酸臭味!

要不是嘴里塞着帕子,卫芙怕是当场要吐出来。

“快了快了,就前面那座城隍庙,到了地方,随你怎么折腾,小弟让大哥先上。”

一个尖细猥琐的男人答道。

听到城隍庙三个字,卫芙浑身冰凉。

她终于知道自己眼下面临个什么情况了。

她重生了,重生回到了同光十二年!

那个城隍庙失贞的晚上!


造化弄人,这是想让她再死一次吗?重生在被歹人下药劫持的半道上?!

早那么一丢丢不行吗?!她好歹有个准备啊!

凌霜霜折磨她兴起的时候,曾欣喜万分的告诉过她

“知道你中的什么药吗?

那可是我花重金买回来的西域秘药“登仙露”!

除了与男人交合无药可解,还能让你一次怀孕,且不能打胎!

因为一打胎你就会立刻血崩而亡!

怎么样?那药滋味爽不爽?”

“夫君看你死命护着那个孩子,还以为你喜欢给两个乞丐生孩子呢!

这就是他一看见你就想吐的原因!

哈哈哈!”

“那孩子生下来还有气呢,是夫君亲手掐死扔进粪桶的!

可惜你当时大出血昏死过去了,没看见那么精彩的场面......

哈哈哈哈......”

上一世她醒过来赤身裸体,被那个一心向佛的婆婆,带了洛京一众贵妇堵在了城隍庙里!

她一生的悲剧,就是从城隍庙失贞这夜开始......

卫芙迅速地检查了浑身上下,头发上连个簪子都没有。

还好还好,腰上缠着的细鞭还在。

这鞭子是大兄跟父亲去战场之前,送给她的临别礼物!

鞭身用赤蟒皮鞣制金银丝制成,华美异常,鞭柄做成个如意缠枝莲,镶满了五彩宝石。

这鞭子卫芙十分喜欢,平时当成腰带装饰。

给她下药的人显然不认识这是件武器,竟然没有收走。

刚摸到鞭柄,一阵天旋地转,卫芙被重重扔到了地上,后脑勺一阵钝痛。

似乎硌到了石头之类的硬物。

卫芙忍着剧痛,按下其中一颗宝石,细细的匕首从柄头上弹了出来!

卫芙迅速割断了手脚上的绳索。

“嘿嘿嘿,栓子,刚说好了啊,得我先来!”

声音粗噶的男人吸溜着口水就来解麻袋上的绳子。

那个声音尖细的栓子道

“当然是三霸哥先来,一会我帮哥哥按住她,不怕她不听话!

这富贵人家的女人跟暗门子就是不一样,光看一眼腿都软了......”

“呸!富贵人家怎么了?里面那腌臜事比暗门子也干净不了多少!

不然你我就是重投十回胎,也睡不上这么漂亮的娘儿们。”

他们两个一边解麻袋,一边污言秽语,浑然把卫芙当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

卫芙浑身火热酸软,手中的鞭柄被汗湿的打滑。

这该死的紧要关头,药效竟然突然发作了!

麻袋口一开,一张艳若芙蕖,媚意横生的脸露了出来。

两个衣衫褴褛的男人瞬间看呆了。

卫芙勉强睁开眼扫了一眼,那声音粗噶叫三霸的男人四十多岁。

一身粗麻衣裳黢黑堆满了补丁,皮肤黝黑,一脸横肉。

而那个声音尖细的栓子,长得跟瘦候似得,一双眼珠子都快脱框了。

“三,三,三霸哥,我们这是劫了什么妖精仙女回来么?

这也太好看了吧......”

那三霸也看的眼珠子血红,呼吸更加粗重,一张黑脸跟抹了猪血似得,黑中透红。

卫芙一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掌,疼痛让她恢复了一点力气,她面色冷肃喝道

“我乃皇帝亲封的永安郡主,皇后的亲侄女!

卫国公是我阿爹,明威将军萧定颐是我夫君!

你们知道我身份吗就敢绑我?”

“不管你们背后是受和何人指使,事成之后注定没有活路。

你们放了我,说出幕后主使,我就给你们一千两银子!

你们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卫芙威逼利诱,双管齐下,能拖一时是一时。

“一千两?当真?!”

那两人眼睛里露出贪婪的光,三霸一把薅起栓子的脖领子,将他扯得双脚离地。

“狗日的,栓子,她说的到底真的假的?怎么跟你说得不一样?”

栓子吓了一跳,挣扎着卡住三霸粗黑的手腕,结巴道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是将军府一个婆子跟我说,他们府里有个想爬主子床的婢女,主母下狠心要磋磨她!

让,让我带几个男人......三更时候在将军府西角门等着!

把人弄到城隍庙梳拢,事后再给我......给我五十两银子......”

卫芙冷笑,为了算计她,萧家一大家子还真费了不少心思呢。

府里不好动手,将她迷晕了哄骗不知情的外人来行事。

事发后,也只会说她水性杨花,不守妇道,半夜跑出去私会男人,根本查不到她们头上。

这个世道本就对女子格外严苛,存世不易。

女子之间本应相互扶持帮衬,可她那天天吃斋念佛的婆婆,竟然用这种腌臜下作的手段,来对付同样身为女子的儿媳妇!

真是可恨又可悲。

“恩?!还给银子?!之前你怎么不说?!

黑心烂肺的东西,感情还想一个人独吞!找死吧你!”

三霸一把将栓子甩到墙角,那细狗一样的栓子哼都没哼,直接昏过去了。

三霸转过脸来,满脸都是戾气跟淫邪之色

“我管你是婢女,还是什么公主郡主,今日落到你三爷爷手里,那就是我的!

老子还没睡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呢,就算睡了你,那一千两你还是得给我!

否则我将你扒光了吊城楼上!!”

卫芙看他不管不顾扑过来,紧紧握住手中匕首。

那男人太急色,热血上头际只听“噗嗤”一声,胸口剧痛,双眼不敢相信低头看去——

一截雪亮的刀刃从麻袋里伸了出来,直直捅进了他心口。

卫芙生怕一刀捅不死他,狠狠旋转手柄!

削铁如泥的匕首,愣是将他胸口剜出一个大窟窿,鲜血呼呼往外冒。

这也就是卫芙中了药,否则一刀把他心脏剜出来也是稀松平常之事。

三霸双眼凸出,死死盯着卫芙,喉咙里“咯咯咯”作响。

伸手想来掐她脖子,最终身子一歪,咽气了。

卫芙拖着麻袋往边上滚了滚,离尸体远了一点。

这样肮脏的血跟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可是两码事,卫芙挺腻歪的。

她不是养在深闺的弱女子,武功更是父兄们一手调教出来的!

要不是中药浑身无力,两人对于卫芙如砍瓜切菜般容易!

通过放血强行压制下去的燥热,再次反噬而来!

下腹部更像有团火在熊熊燃烧,神智也摇摇欲坠。

躺在墙角的栓子,刚好醒了过来。

卫芙汗流浃背,以非比常人的毅力将理智又硬拉了回来。

她必须要杀了这个男人,自己就算爬也要爬出这里,绝不能给萧家留下任何拿捏他父兄的把柄!

“殿下,殿下!您没事吧?奴婢终于找到你了!”

掉了半扇门的庙门外,跌跌撞撞跑来一个纤细女子,浑身滚的都是泥土。

卫芙听见声音,眼睛亮了起来,是姜鱼!活着的姜鱼!


上一世姜鱼的尸身,是她城隍庙出事的三天后,禁军在护城河里捞到的!

仵作说是醉酒失足落水,导致溺亡。

姜鱼的死让她饱经摧残的身体一下就垮了!

姜鱼是苗女,是父亲送给她的贴身婢女,陪伴她一起长大。

姜鱼擅长养蛊,滴酒都不能沾,怎么可能醉酒溺亡?

他们说谎!他们谋杀!!

猛然又见到了姜鱼熟悉的眉眼,卫芙又喜又悲。

姜鱼上一世也像这样拼命来救她了吧?

可惜没有救出她的郡主殿下,把自己也折了进去!

她死的时候应该很难过吧?

“殿下莫急,奴婢先带您离开这里。”

姜鱼没空管地上躺着的两个男人,她眼里只有她的郡主。

三两下扒开缠在卫芙身上的麻袋,姜鱼背起卫芙就往外走。

“那个男人还没死,你找个地方先把他藏起来,我后边有用”

姜鱼也不废话,两步上去捏住那栓子的嘴巴,塞进去一颗赤红的药丸。

然后拿出腰间别着的短笛,吹了几下。

卫芙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那栓子就跟个僵尸似得直愣愣的站起来了。

僵硬的转了转身子,目不斜视的走到门外,没入夜色里。

“郡主放心,他自己会找个地方藏好,等需要时我再唤他来。”

姜鱼用蛊万无一失,卫芙放下心来。

姜鱼身材纤细,力气却不小,背着卫芙一路疾奔。

城隍庙在城东最偏僻的地方,一贯是乞丐流寇聚集之地。

现在已经快到四更,天快亮了!

万一让人发现堂堂永乐郡主,衣衫不整的出现在这贫民窟里,名节什么的是想都不要想了!

身体里的燥热几乎要将她烧焦,她明白自己抗不过去了,低声道

“姜鱼,你,你给我找个,找个干净的男人来......”

姜鱼身子一僵,抓住卫芙的手腕把脉,随即脸色苍白,颤声道

“奴婢无用,解不了殿下身上的毒!

奴婢这就去找人!殿下且忍忍!”

姜鱼不仅擅蛊也擅毒,郡主体内药性如此霸道,非男人不可解!

再耽误怕是血管都要爆了。

姜鱼急的眼睛都红了,她皎洁如明月的郡主殿下,竟然被人算计到如此地步!

待过了这一关,日后必定让他们百千倍偿还!

姜鱼打算就近找间空屋子安顿好郡主,再去抓个男人回来。

忽然,空荡荡的街上传来叮铃——叮铃——的鸾车银铃声。

一驾镶金嵌玉的华美鸾车,由四匹毛色雪白的骏马拉着,从萧条破败的街道上,慢悠悠驶了过来。

最前面还有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挑着灯笼引路。

鸾车两边,跟着两列衣饰华美,手提莲花熏炉的侍婢。

刹那间,满街都飘荡着沁人心脾的檀香。

三更半夜,这贵气逼人的阵仗,合着满目萧条破败的街道背景鬼气森森,跟百鬼迎亲似得。

卫芙见了这副鸾车,立刻知道来人身份,这样奢华的鸾车,满洛京只有一副。

已故长公主与崔太傅之子

——高阳世子崔珩专属!

崔氏百年名门望族,家族传承源远流长。

族里更是出过数十位宰辅之才,乃是天下读书人的表率。

现任崔氏族长,太傅崔焕,更有经世之才!

先皇为了留住他,不惜将最宠爱的悦澜长公主下嫁。

他一出生,便被皇帝破格封为“高阳王世子”。

只待大婚过后就可以直接袭爵“高阳王”。

要知道除了开国皇帝封过几个异姓王,大聖朝已近百年没有出过异姓王了。

崔珩多智近妖,及冠后皇帝便任命他为左相!

成为天子辅臣,一度权倾朝野。

可惜!身份再显赫,也是个没福气的短命鬼!!

据说当年长公主怀相不好,崔珩不足月便早产了,差点夭折。

御医断言,此子先天有缺,活不过而立之年!!!

他身体孱弱,对出行工具要求极高!

皇帝就亲自请了能工巧匠,打造了这副华美异常的鸾车。

据说内里舒适无比,人坐在里面,如卧云端,丝毫感受不到颠簸。

“高阳世子出行,闲杂人等退避——”

果然,小太监清脆的嗓子拉长了声调吆喝,在无人空洞的大街上分外响亮。

也不知道是喊给人听,还是喊给鬼听.....

想到前世的一些事,卫芙一咬牙,拍着姜鱼的肩膀道

“姜鱼带我过去,不用去找了,就他了!”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