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歪脖子山雀。
我笑说像只落汤鸡,他便蘸了溪水,在石板上重新勾勒──这回连羽毛都根根分明,活似要扑棱棱飞出来。
他一身墨色衣袍,还是那样风雅俊俏。
曾经阴郁的裴昭,如今也变得爱笑了,笑起来更俊朗了。
他说山上有他的阿母,山间有他的妻儿,这是他最快乐的日子。
初来此地,他便已带我去见了君姑。
他说,“当年宁王改制,政令草率,商会借机生事。
那日阿母出门上香,正遇暴民骚乱,竟被活活踩死。
阿爹为保小命,对外只道阿母在青岚寺清修。”
“所以,”他垂眸轻声道,“我恨透了那老家伙,也恨透了商会。”
那时的他,眉眼凛厉阴沉。
如今,他可以单手抱着孩子,一边做饭、舞剑、给花浇水。
我也跟阿爹学会了种菜,还会给阿乐缝两件粗布衣裳,是山下阿婆教的。
阿婆就一个人,儿子去参了军。
当年商会借粮种给百姓,秋收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