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去看一场猴戏吧。
一进门,就看到钱栋梁刚从卫生间里出来。
他手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毫无血色,额头上渗着细密的冷汗,一看就是刚刚腹泻过,甚至可能已经有些脱水了。
见到我进来,他先是一愣,随即像是赌气一般,猛地扭过头去,不看我,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委屈:“哼,有本事你别过来啊!”
我耸了耸肩,作势就要转身离开。
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似乎是什么东西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紧接着,是他带着浓浓哭腔的、歇斯底里的怒吼:“罗依兰!
你是我妈!
你凭什么一天到晚都待在祝宁那个贱人身边!
我才是你儿子!
我告诉你,我不允许你再过去!
你给我回来!
你听见没有!”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平静地注视着他因为愤怒和痛苦而扭曲的脸,一字一句地,清晰而冷漠地说道:“钱栋梁,我已经烦透你了。”
他瞳孔猛地一缩,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中了一般,身体晃了晃。
两行滚烫的泪水,毫无征兆地从他通红的眼眶中奔涌而出,顺着他苍白的脸颊,唰唰地往下掉。
兴许,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会哭得这么伤心,这么狼狈。
就在我准备再次迈开脚步,彻底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时,忽然听到他用一种近乎哀求的、带着哭泣尾音的急迫声音喊道:“妈!
……妈!
我肚子……肚子好痛啊!”
我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大步离开了那个充斥着虚伪、自私和歇斯底里的“家”。
婆婆从屋里追了出来,在我身后气急败坏地咒骂着,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结果,她还没追出几步,身后就突然传来一阵混乱的惊呼声和哭喊声。
钱栋梁,晕倒了。
他们一家人手忙脚乱,鸡飞狗跳地把钱栋梁送去了医院。
而我,回到祝姐家,关上房门,拉上窗帘,一觉睡到了天亮。
这一夜,我睡得格外香甜,一夜无梦。
高考结束的第二天,我就搬走了。
一来,是祝宁的辅导任务已经圆满完成,我没有必要再继续打扰她们母女。
二来,更重要的原因是,我通过朋友介绍,在市中心一家颇具规模的英语培训机构找到了一份薪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