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踢到了桌脚,一阵剧痛袭来,我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这声音在空旷的楼层里回荡着,仿佛整个世界都能听到我的痛苦。
我揉了揉被踢痛的脚,一瘸一拐地朝着茶水间走去。
路过会议室时,我发现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
这丝光亮在黑暗中显得如此醒目,让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顾沉舟静静地坐在长桌尽头,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他的头无力地抵着桌面,仿佛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
他的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但那香烟早已燃尽,只剩下一小截灰白色的烟灰,摇摇欲坠。
在他面前,原本应该摆放着一摞摞文件,但此刻却被一张泛黄的病历单所取代。
那病历单的纸张已经有些陈旧,上面的字迹也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我站在门口,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我凝视着那张病历单,终于看清了上面的字——“肝癌晚期”。
这四个字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我的心上,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它们在落地灯的光晕里晃成模糊的光斑,仿佛是一个可怕的噩梦。
就在这时,顾沉舟突然抬起了头。
他的眼镜顺着鼻梁滑落,挂在了鼻尖上,露出了他那双原本被镜片遮挡的眼睛。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刹那的惊慌,似乎没有想到会有人出现在这里。
我被他的目光吓得浑身一颤,转身想要逃离这个房间。
然而,我却在慌乱中撞翻了身后的花盆。
花盆里的泥土和花朵散落一地,那股泥土的气息瞬间与空气中弥漫的烟草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特而又令人难受的味道,如同一股无形的重压,向我袭来。
“林浅。”
他的声音仿佛被砂纸狠狠地打磨过一般,带着些许粗糙和沙哑,让人听了不禁心头一紧。
我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身体僵硬地缓缓转过身去,目光落在他身上。
只见他指间夹着一支刚刚点燃的香烟,那烟头在微微颤抖着,仿佛也在诉说着他内心的不安。
病历单被他推到了我的面前,上面的诊断日期赫然显示着三个月前。
我凝视着那几行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知道为什么选你吗?”
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又压抑,“因为你像她,一样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