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锦萧昱辰的其他类型小说《神医弃妇,偏执王爷高调宠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墨涵元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是阿娘的遗物,里头是宫里赏的金镶碧玉簪。你先拿去,哄着刘氏。别和她硬来。”温锦一听是阿娘的遗物,忙推了回去。“哥,这个太贵重了,你放着,将来给嫂嫂。刘氏不配。”温盛钧轻叹一声,笑着说:“有你这话,什么都值了。”温锦心里一酸,这么好的大哥,原主不知珍惜,她可不会辜负!“大哥放心,我不是空手来的。”温盛钧看了看她空空如也的两只手。温锦轻咳一声,“你就放心吧!”见妹妹沉稳笃定,他只好点点头,“钰儿,到我这儿来。”温盛钧将温钰揽进怀中。许是血脉里带着亲,他一见这孩子,就觉得喜欢。粉粉嫩嫩,真像个玉团子。温钰也乖巧,他小心翼翼地倚着舅舅,好像舅舅是易碎的艺术品。温盛钧道:“刘氏诡计多,防不胜防,你把孩子放在我这儿,自己多多小心。”温锦点头...
《神医弃妇,偏执王爷高调宠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这是阿娘的遗物,里头是宫里赏的金镶碧玉簪。你先拿去,哄着刘氏。别和她硬来。”
温锦一听是阿娘的遗物,忙推了回去。
“哥,这个太贵重了,你放着,将来给嫂嫂。刘氏不配。”
温盛钧轻叹一声,笑着说:“有你这话,什么都值了。”
温锦心里一酸,这么好的大哥,原主不知珍惜,她可不会辜负!
“大哥放心,我不是空手来的。”
温盛钧看了看她空空如也的两只手。
温锦轻咳一声,“你就放心吧!”
见妹妹沉稳笃定,他只好点点头,“钰儿,到我这儿来。”
温盛钧将温钰揽进怀中。
许是血脉里带着亲,他一见这孩子,就觉得喜欢。
粉粉嫩嫩,真像个玉团子。
温钰也乖巧,他小心翼翼地倚着舅舅,好像舅舅是易碎的艺术品。
温盛钧道:“刘氏诡计多,防不胜防,你把孩子放在我这儿,自己多多小心。”
温锦点头。
“钰儿能照顾舅舅吗?”她问。
“阿娘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温钰啪地站直了身体,像个小军人。
温盛钧心里酥酥的,暖暖的……这种被妹妹和外甥“宠”的感觉,竟然有点儿上头。
“咱们自己的宝贝,既然怀王不稀罕,咱们也不上赶着!”
温盛钧说,“钰儿,以后你就称呼我大伯。咱们都姓温,是一家人!”
温钰点点头,“大伯。”
“乖!”温盛钧想抱他放在腿上。
温钰却身子一扭,“我给大伯捶腿。我虽不及阿娘医术,但穴位都懂。大伯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一双软乎乎的小手,在温盛钧腿上又捶又捏。
温盛钧忍了许久的泪,被这小娃娃给招了出来。
他赶紧背了背脸,“快去见刘氏吧,反应机灵点儿。别吃亏……也别太逞强啊!”
“还有,你还是先戴上遮面吧!刘氏善妒……”
温盛钧从没这么啰嗦过。
他这一阵子说的话,比之前一个月都多。
不管他说什么,温锦都笑眯眯地答应。
离开白鹿书斋。
温锦看左右无人,她按住左肩头,打开灵泉空间。
她闲来无事的时候,做了许多成药大蜜丸,放在一个个大圆盘似的莲叶上。
莲叶有灵性,虽左右摇曳,却从不会把她的药丸弄掉。
她还在灵泉空间里放了些木制药盒。
都是最普通的木料。但在灵泉水中泡过的木头,竟然木质紧密,晾干后,不但不翘边变形,竟还泛着莹莹如玉般光泽。
她给凤渊的药盒,没舍得用灵泉水泡过的。
但这会儿嘛……
温锦想了想,把六颗“蜜炼药丸”,装进泡过灵泉水的药盒里。
“这位小公子……”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温锦收起灵泉空间,回头一看。
呵,真是冤家路窄。
“小公子身段儿好俊呀!”刘氏长子,温家二少爷温长枫,摇摇晃晃来到温锦面前,“你是谁家的公子?怎么跑到我家后院儿来了?可是迷路了?”
原主那些稀里糊涂的记忆,温锦梳理后发现,对许多人,原主都分不清好赖。
唯独这温二少爷,原主没看走眼。他真是满怀恶意。
什么“死胖子”、“大黑猪”、“蠢彘”……都是他给原主取的外号,什么难听叫什么。
好似他们不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原主因为这个弟弟,不知哭了多少回。挨了多少回打。
但她记吃不记打,弟弟欺负她,她竟还会跑去向继母刘氏告状……
刘氏可是温长枫的亲娘啊!
“真傻。”温锦嘀咕。
“你说什么?”温长枫看着她,伸手要摘她的口罩,“好好一个大男人,戴什么遮面?让小爷看看你的脸!”
“温家还是东西两府连着吗?”温锦忽而问道。
这边是西府,住着她爹温靖一家子,温靖是温家次子。
隔壁东府,住着大伯,温家长房。
大伯继承了温家老太爷的伯爵头衔,虽没有实权。但东府持“伯爵”身份,自觉高人一等,向来看不起西府。
西府温靖善钻营,借助岳父当年做太医院院判,人脉很广。
他谋得官职,一步步爬上工部侍郎的职位。
那可是有实权,又极其肥美的差事。
所以,西府也瞧不上东府的“假清高”。
兄弟俩人都好面子。虽然东西两府不和,但谁也不提分家。
两家院儿连着,中间院墙上还开了一道月亮门。
听温锦问东府,温长枫冷哼一声,“你是东府的客?跟我来吧,我带你去东府。”
温锦和东府没什么来往。
但温长枫“调戏”长姐,她需要证人,东府最适合做这个“证人”。
温锦目光淡淡看着他。
温长枫被她盯地暗恼,“你到底去不去了?一个大男人,娘们儿唧唧,难怪是东府的客!”
最后一句,他说得很小声。
温锦却听见了。
她微微一笑,“什么东府的客?我可是你至亲的姐姐。”
她说着拔下束发的簪子,摘下遮面。
青丝如丝绸般垂下,女孩子娇俏的容颜更显得妩媚动人。
温长枫瞪大了眼睛,呼吸都屏住了!
他在京都,还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吹弹可破的娇嫩皮肤,波光潋滟的双眸,莹润的樱桃小口……
他仿佛被夺去了心魂,“妹妹好美……”
“我是你姐。”温锦心中冷笑。
“姐姐更好!我妹妹不少,正好缺个姐姐!”温长枫说着向她扑过来。
温锦身子一晃,轻巧躲过,“劝你别放肆,不然,我可叫人了。”
温长枫看着温锦,眼睛都发直了。
“你叫啊!这后院儿里,我说了算。今日你到了我的地盘上,我还能让你溜了?”
“哦,是吗?”温锦勾了勾嘴角。
说完,她拔腿就往东府跑。
她跑得太快,温长枫根本追不上。
温锦也没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的,竟然这么虚?
她又调头回去等他。
温长枫正遗憾叫她跑了,不曾想,一眨眼,她又回来了?
这可叫他大受刺激!
一则是觉得自己被挑衅,二则觉得女孩子可能是欲擒故纵,对他有意!
温长枫铆足力气,一路狂追,甚至没注意,他们已经穿过月亮门儿,到了东府的地界。
萧昱辰胸中燃着一团烈火,被怒火拱着,他策马狂奔,速度飞快。
跟在他身后的马车,丝毫不敢懈怠。
“驾!驾!”车夫使出浑身解数。
车里的母子俩可就遭了殃。
古代的马车哪有什么减震?青石路也不如柏油路平坦。
车轮每碾过一道坎,车里的人几乎都被颠飞起来。
温锦立刻回想起她进入军区医院时,做的那些特训。
她的意志经过磨练,这六年来,身体素质也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倒是温钰,毕竟年纪小,不多一会儿,就被颠得七荤八素。
温锦伸手把孩子捞进怀中。
母亲身上恬淡的香气,让温钰脸色好转了些。
母亲温柔的怀抱,更叫他觉得舒适安稳。
温锦见他小脸儿发白,水壶里的水,也在救人时用光了。
“抱紧阿娘。”
她说着,抬手按住左肩头的莲花胎记。
她闭上眼睛,专注意识……一股荷香扑面而来。
温锦睁开眼睛,只见面前出现了一方清泉,泉水清冽,泉旁长着一株红莲花。
莲花妖艳妖娆,无风而动,摇曳生姿,宛如莲花仙子。
她穿越的第二天,就发现了这个胎记里竟然藏着一方“灵泉空间”。
清泉四周白雾茫茫,是充裕的灵气,人深吸一口,都觉得四肢百骸通达舒服。
温锦更是发现,这灵泉水有神奇的医治之效。
倘若不是这灵泉水,她就是有再厉害的医术,当年生产之时,恐怕也难逃鬼门关。
只是这灵泉空间,似乎只有她能看到,就连温钰都瞧不见。
温钰看不见灵泉,却能感受到空间里的灵气。
他深吸一口气,发白的小脸儿,立时脸色好转,透出些许粉红。
温锦往水壶里灌了半瓶灵泉水。
她用意识收起灵泉空间。
“喝点水。”她把水壶送到温钰嘴旁。
马车颠簸得厉害,温钰喝了一半,洒了一半。
但灵泉水下肚,他的精神头儿,立刻恢复了不少。
温钰抱紧了温锦的脖子,把小脸儿埋在她肩头。
萧昱辰的突然发怒,让他有点儿害怕。
“你记得阿娘讲的‘海盗船游戏’吗?我们现在,就像是在坐海盗船。”温锦低声说。
温钰眼睛一亮,“就是会荡来荡去,专门供人玩儿的海盗船?很刺激的那种?”
“对,人们喜欢在平淡的生活里,寻找一点刺激。”温锦抱着他,“海盗船很刺激,但其实很安全。”
温钰点点头,“马车很刺激,阿娘的怀里很安全。”
把快要飞起来的马车,以及发怒的怀王,想象成“海盗船游戏”,温钰很快从恐惧中寻到了乐趣。
他不害怕了,紧绷的小脸儿,也渐渐露出笑容。
甚至在马车过坎,猛地颠飞起时,他还能咯咯地笑出声。
“吁——”
萧昱辰勒马停下。
他忽然想起,车里不只有那个毒妇!还有一个五岁的幼童!
他这是在干什么?
“下车!”他沉着脸,朝后头马车低吼。
温锦率先跳下马车,她带着遮面,瞧不见脸色如何,但那双灵动的眸子,依旧光彩熠熠。
萧昱辰盯着马车,心下有几分后悔……大人置气,何必连累一个孩子?
只见那小孩儿跳进温锦的怀里。
他粉扑扑的小脸儿上,还带着几分意犹未尽的兴奋。
“好玩儿!”小孩儿在温锦耳边小声说。
萧昱辰松了口气,看来……不是孩子病了。
“你六年未出王府,如今能出府,也该回娘家看看。”萧昱辰说。
温锦抬头看去。
“温府”的门匾,映着太阳,金光闪闪。
他这是送她回娘家了?
温锦狐疑地看着萧昱辰。
萧昱辰哼笑一声,幽暗的眼睛显得意味悠长,“钰儿,你跟我回府如何?”
“那……姑母呢?”温钰问。
“她来走亲戚,你不必跟着。你跟我走,我教你一套拳法,可好?”
萧昱辰瞧见那张稚嫩的小脸儿,莫名觉得亲近。
也许他是年纪大了,所以开始喜欢孩子了?
温钰却往温锦身后躲了躲,“不要,我要和姑母一起。”
萧昱辰深吸一口气……不好勉强他。
“你考虑清楚了?”
温钰点点头,“嗯。”
萧昱辰也不拖泥带水,他打马便走。
季风跟上去,略微不解地问:“王爷之前不是担心王妃回温家吗?怎么如今又专门送回温家?”
萧昱辰冷笑一声,“六年禁足,原以为她懂得收敛了。谁知她毫无长进,还变本加厉?!”
“她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温家嫡女?温家早在六年前,就扬言和她断绝关系!”
“让她好好在温家碰了壁,她才会看清自己无所依仗,方能改过自新、好好做人!”
温锦不知道萧昱辰的“良苦用心”。
她只当这是古代的“规矩”。
入乡随俗,她老老实实上前叫门。
门房从小门里看见怀王殿下,正要招呼人开正门,却见怀王扭头走了。
只是不知,这领着孩子的公子又是谁?
“您找谁?”怀王带来的人,门房不敢怠慢。
“我是温锦,怀王叫我回娘家看看。”温锦说。
门房一愣,下巴咔哒——掉在地上。
“温、温、温……您是大小姐?!”
六年没听闻大小姐的消息了!她竟然还活着?
活着也就罢了?她怎么瘦成这样了?半遮着脸,都还挺……好看?
怀王送回来的人,门房不敢挡在外头。
他忙叫人去给主母报信儿。
“夫人在海棠院……”门房说道。
温锦回忆了一下原主的生活。
继母刘氏,对原主可不太好,一边捧杀原主,一边挑唆她和长兄的关系。
原主也是傻,竟然相信继母的话,对真心希望她好的长兄横眉冷对。
亲生的兄妹俩,关系闹得非常僵。
以至于她当初嫁人时,唯一亲生的兄长,都没来送她。
“我先去看大哥,大哥还在白鹿书斋住吗?”
门房愣了愣,“啊,是……”
温锦不等他带路,就领着温钰往白鹿书斋走去。
虽有六年没回来,但温府的格局变化不大。
温锦来到白鹿书斋门前,敲响院门。
吱呀一声。
门开了一条缝。
护院石头皱眉看着温锦和她身边小孩子。
“你找谁?”
温锦听闻此言,不由欢喜。
她伸手捏了捏儿子的小脸儿,低声道:“今日若不是钰儿提醒,就错失大好机会了!”
她和哥哥多方打听,都没有合适的宅子,铺子。
“听我娘家父亲说,有些当官儿的,或是做生意的,遇上事儿,急着收拾铺盖跑路。会以极低的价钱出手房屋田产。”
郑王氏说道:“但他们也怕走漏了风声,就不会对外讲,只会找靠谱信得过的牙行悄悄售卖。所以,恩公若非有门路,可能打听不到价钱低廉的卖家。”
温锦微微点头。
“崇文院附近的宅子,大致需要多少钱?”温锦问道。
“上上个月,我爹给人牵线搭桥,一处三进的宅子,颇为精致,听闻是一个官员的老宅院,大约是一千两成交。”郑王氏说。
温锦立刻在心里算了算,她如今手里的现钱,加上哥哥给她的,满打满算也只有八百两。
她虽然还有许多嫁妆,但布匹,珠宝那些,不是说卖就能卖掉的。
倘若倘若拿去当铺,价值十两的东西,能给一两,那就是当铺在做慈善了!
差了二百两不说,她和大哥搬过去,置办家具,雇佣仆从,购买车马……
“一千两贵了,我没有那么多。”温锦说。
“崇文院附近的房价确实非常贵,堪比皇城附近了。”郑屠夫也点头。
“稍远一点的行吗?价钱上会合适很多。”郑王氏问道。
崇文院附近的房子,相当于现代的学区房了,古人早已有学区房意识,孟母三迁,迁的就是这个环境。
温锦点点头,“那至少要两进的院子吧。价钱在六百两左右的。”
“另外,还请你们帮我留意铺面。我想租个铺面,做药材生意。”
郑王氏一听这话,更是热心,“恩公放心,我这就回娘家跟他们说去!”
“多谢……”
“您可别谢我们,您这是给我们机会,我们感激不尽呢!”郑屠夫连连拱手。
温锦告诉他们,有信儿了就到怀王府后门,找一个后院洒扫运泔水的常婆子。
一听“怀王府”,夫妇俩有些拘谨。
但两人也没有怕事儿,再三谢过温锦的救命之恩,就下了马车。
……
萧昱辰只听说温锦想买田产铺子。
他倒不知,她是另有打算。
他好意成全她,没曾想被她给拒绝了。
萧昱辰好几天都沉着个脸,他心气儿不顺,连宋诗雨也懒得理。
一连几日,他都宿在书房里。
“今日沈老夫人寿辰,王爷带谁去?”季风在书房门口问道。
萧昱辰皱着眉,他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身影,就是温锦。
她如今高挑有气质,举止有礼,落落大方。担得起怀王妃的名头。
“你觉得,本王会带谁?”萧昱辰问。
“当年,因为娶王妃,怀王府遭了多少嘲笑?”季风狠狠说道,“如今王妃已经大变样了!惊掉他们所有人的下巴!当年他们是如何嘲笑怀王府的,如今他们的脸就有多疼!依卑职之见,王爷会带王妃去。”
萧昱辰冷哼一声。
季风的话,说到了他心坎儿里。
但……腹泻一事,他大人大量,就不跟她计较了。
谁知他好意给田产庄子,又被她拒绝。
她好像急于跟自己划清界限似的?
当初是谁在宫中宴席上,闯进了他醉酒后躺着休息的屋子?谁爬上了他的床?谁在屋里点了迷香?
逼着自己娶了她……现在想划清界限了?给她胆子了?
“最近对她太好了,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不带她!”萧昱辰负气道。
“女人可不就爱使小性子么?何况王妃被关了六年,脾气已经磨了不少了。这六年来,一个女人独自带着孩子,若不是性子坚毅,怕是早就熬不住了。”季风劝道。他也是看王爷脸色不差,并非真生气,这才敢劝。
萧昱辰就差个台阶。
季风这话,给了他台阶。
“说得好像有点儿道理……”萧昱辰道。
“何况沈老夫人的六十大寿是大事儿。各家都是带正妻嫡出前去,王爷若带侧妃,虽没人敢多说什么……恐怕还是要想起当年被迫娶王妃之事。”季风再接再厉地劝。
不带温锦去,好像在提醒众人,当年的笑话。
带她去,惊掉众人的下巴!
怎么看都是后者更划算。
“通知她准备吧,好好打扮,遮面就不必带了。本王今日带她去——一雪前耻。”萧昱辰笑了。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了。
因为下人前来回禀:“王妃带着温家小公子出门去了,并不在府上。”
萧昱辰愣了片刻,震怒非常。
他猛地一拍桌子,“告诉宋侧妃,叫她盛装打扮,随本王去沈家赴宴!”
萧昱辰又在心里,给温锦狠狠的记上了一笔。
温锦多少有点儿无辜。
提前也没人告诉她,今日是沈老夫人的寿宴。
她更不会想到,萧昱辰愿意带她去赴宴。
她正坐在车夫王良驾的马车里,舒舒服服跟度假一样。
“前几回王妃出门,小人还在前院儿当值,没能伺候,心里过意不去。”
王良一边赶车一边说道,“这回,可叫小人赶上了!”
他笑得合不拢嘴。
王良是个有心人。
他在梧桐院叩首谢恩之后,竟然真的找门路,调到了给后院人赶马车的职位上。
马厩里的人,全都笑他傻。
能给王爷赶马车!那是多大的排面儿啊!是车夫里的最高职位了。
他可倒好,王爷没追究他的责任,他自己申请调离了。
温锦环顾车厢,车厢里擦得干干净净,连角落都一尘不染。
坐垫靠枕,都是全新的,又软又漂亮。
王良还在车上准备了洗好的瓜果,煮了一壶香茶,车上挂的壁瓶里插着几支刚采的蔷薇花。
淡淡的花香,花瓣上还带着清晨的露珠。如此清雅的氛围,连温钰都说这次的车最好。
王良不好意思地笑笑,“还是王爷的车最大最稳,硬件儿比不了。小人琢磨着,环境收拾得好些……”
他话没说完,却忽然惊呼一声,“吁——”
哪知已经太晚!
咣地一声巨响。
温锦感觉好像地震了!
天旋地转!她第一时间把温钰捞进怀中,紧紧抱住。
“钰儿别怕!”
马车被撞翻。
她脊背右臂,都狠狠撞在车厢上。
但一个母亲的本能,让她牢牢护住怀里的孩子。
“阿娘,阿娘你没事吧?”钰儿看她额角流血,顿时慌了。
“嘘——我没事。”温锦冲他笑笑,“你能站起来吗?拉我一把。”
“你别走!撞了车还想跑?!”王良也摔得不轻。
他爬起来,一瘸一拐抓住那骑马撞车之人。
“快抬出去,抬出去!”拨算盘的老先生挤进去一看,就嚷嚷着赶人,“大夫出诊去了!伤口这么大,流血这么多!救不了!救不了!”
“快抬去别家找大夫,别在这儿耽误了!”
人群里混杂着孩子和女人的哭声。
“您先给止血,止了血我们就去别家……不然怕是我家掌柜的……挺、挺不过去啊!”
女人噗通跪下,抱着老先生的腿哭求着。
“都跟你说了,大夫不在!我一个账房,哪里会治病?快走快走!”
“阿娘……”温钰拽了拽温锦的袖子,目光期期艾艾地看着她。
温锦吸了口气,上前扬声道:“都让开!我是大夫!”
吵嚷的药铺里,霎时一静。
众人见这么年轻一小公子,领着个五六岁粉嫩的小娃娃。
这是大夫?
在他们的刻板印象中,大夫应该是沉稳持重,年纪越大越靠谱!
“别胡说,这可不是我们药铺的大夫!”
“小公子,人命关天,不是你闹着玩儿的!你耽误了伤情,就是草菅人命!”
账房老先生吹胡子瞪眼地叫。
温锦不跟他废话,她上前检查伤者。
伤者有外伤在大腿,腰部以下的衣裤基本全被血濡湿了,伤口平齐,伤得很深。
“股动脉出血,按压近心端,压住腹股沟内侧动脉跳动处。”温锦说着,温钰立马上手按压止血。
温锦也没闲着,她一手取下儿子身上挂着的小水壶,一手掰开伤者的嘴,将水灌进他喉咙里。
股动脉是较大的动脉,伤者已经因失血过多而休克。
如果在现代,应该就地止血,然后立马送医院进行多流输液及输血。
但现在没有这个条件,只希望这“灵泉之水”,能发挥功效。
“麻烦准备缝合针,羊肠线,麻沸散,烈酒……”
温锦声音冷静而果断,按压止血的效果是临时的。
她从怀里摸出银针,封穴止血,接下来准备净手,缝合伤口。
可当她扎好了针,周围的人,却一动也不动。
“这位小公子,既然已经止住血了,就赶紧把人抬出去吧!你不是我们这儿的大夫,不能在我们铺子里指手画脚呀!”老先生沉着脸道。
伤者家属也懵了,也许是看温锦太年轻,还带着遮面,不太靠谱的样子。
再加上药铺账房,对她态度恶劣……家属有点儿慌。
“多谢小公子给我相公止血,我们还是……还是抬去别的医馆吧。”女人哆嗦着身子,脸色苍白,仿佛她也失血过多似的。
“这条街上仅此一家大药铺,配有坐堂大夫。最近的医馆,也得步行上两炷香的功夫。”
“伤者伤口那么大,不做缝合处理,你们抬不出十步,他就会再次流血!”
“他伤到的可是腿部大动脉!等不到下一个医馆,就失血过多而亡了!”
温锦声音严肃而冷厉。
她始终记得学医之初,祖父就训诫她:救死扶伤,乃是医界的名誉及高尚传统。
“我的确不是这家药铺的大夫。我的医术和治疗方法,与这家药铺无关。”温锦虽为伤者着急,却也保持着高度的冷静,“只是现在伤者情况危急,实在不容耽误。倘若是因为我医术不精,导致的任何后果,我愿一力承担,与药铺没有瓜葛!”
“但若是药铺强行将人赶出去,致人失血而亡,药铺的责任无可推诿!”
“在场的各位都可做个见证!”温锦说着看向女人,“家属同意吗?”
温锦身上似乎有种很强的气场,能叫人慌乱的心平静下来。
看她如此年轻,却有如此大义,家属对她的信任度直线飙升,连连点头。
送男人来的乡里乡亲,也纷纷指责药铺,“不就是怕人在这儿不行了,影响你们名声吗?为了利字,还有人性吗?”
“亏得你们是几十年的老店了!还不如人家一个后生晚辈有担当!”
老账房被数落的脸上涨红。
就连小伙计们都被骂的抬不起头来。
“麻沸散没有、羊肠线也没有,我家不常接待外伤,只有桑皮线。”
老账房说着叫人去拿,“好出头!吃了亏就知道,多管闲事没好处!”
温锦面色丝毫不变。
“对一个大夫来说,治病救人,怎么能叫闲事呢?倘若生死都是闲事,那什么事不算闲事?”
老账房一噎,又遭了周围一片白眼,灰溜溜的躲到柜台后头去了。
桑皮线是中国古代最早的缝合线,也可被皮肤吸收,只是吸收效果比羊肠线略差一些。
温锦接过针线器具,用烈酒消毒。
其实这时候的酒消毒效果有限,她只是趁此机会,把“灵泉水”混进去。
一切就绪,她手法极其娴熟的缝合一层层的皮肉。
那女人受不得这刺激,看着针线像是缝衣服似的在丈夫的皮肉穿来穿去。
她“嗝”地一声,昏了过去。
“应激性昏迷,没事,一会儿扎一针就醒了。”温锦瞟了一眼,不紧不慢地说。
“这针线在肉上拉来拉去,那得多疼?”
“也不见他疼醒,怕是……”
“唉,毕竟伤的深,流了那么多血啊!”
周围人都觉得,受伤的男人恐怕不行了。
他们却是不知,虽没有麻醉剂,但温锦给用了他扎针麻醉术。不然这疼痛给他刺激太大,不利于伤口缝合。
待她封好了伤口,取下了银针,正给那女人扎针时。
药铺的坐堂大夫,从外头急匆匆赶回来了。
“就在这儿缝的?谁让缝的?简直、简直胡闹!”
“上个月胡大夫给人缝脚上一个口子,口子不过一指长,缝得也好!结果怎么样?伤口又红又肿!”
“人高热不断!没出半个月,人就没了!你们还敢缝!”
大夫简直要气死。
周围人闻言也都不禁变了脸色。
温锦却不慌不忙,古代没有抗生素,好的医药都很难得,平民常常因为外伤感染、破伤风死人。
但她的“灵泉水”可比任何一种抗生素都厉害多了。
见状,她笃定地说道:“外伤已经处理好了,三天后换一次药,十五天基本愈合。”
“但因失血过多,伤者一定会体虚气弱。若能配合服用‘生肌补血丹’,元气也补得快,不出一个月,就能下地,活动自如了。”
围观的下人,见丫鬟又是叩首,又是哭求……纷纷点头,称许这丫鬟重情义。
这六年,丫鬟不来伺候,也不能怪她。
毕竟当初,是王爷下的令,她一个丫鬟,岂敢违抗王爷?
“素素,当初是谁把你调到别处去的?”温锦问。
“是、是王爷,当初小姐您在新婚夜……”素素说。
“如今又是谁叫你回来的?”温锦打断她,问道。
“是婢子自己想回来伺候小姐!”素素赶紧表忠心。
“你的卖身契在谁手里?”温锦问。
“这个……婢子不清楚啊?”素素道,“不是在小姐您的手里吗?”
温锦摇摇头,“没有。既然是王爷调派你去别处当值。那你能不能回来,还得问过王爷的意思。”
“我虽嫁进怀王府,但没有管家之权。你有这心,我很感动,但我做不了你的主。”
“王爷若同意你到梧桐院来,那你就来。”
温锦说完,绕过她往垂花门去。
两个扫地的丫鬟彼此对视一眼,一个继续扫地,一个不动声色地悄悄退走。
围观的下人也很快散了。
散开了还在议论,“这丫鬟也算有情有义。如今王妃也就刚好过一点儿,没有管家权,她就愿意回来。”
“什么呀!王妃已经不同往昔,先是解了禁足,后又拿回嫁妆。还有昨日那事儿……她这是预见王妃要得势,才回来的!不能说忠诚,只能说,比别人更精明!”
温锦听到下人议论的只言片语。
她并不在意他人的议论,也不把素素的盘算放在心上。
她只关注自己的目标,其他皆是浮云。
等她到了二门外,却被告知:萧昱辰不准她出门。
准许她在王府各处走动,但不许离开王府!回娘家也不行!
温锦点点头,看来昨日的事情惹恼他了。
“古代,这点儿是不好,动不动就能限制人身自由。”
温锦摇摇头,但六年都关了,也不在乎这一时片刻。
她拉着温钰又回了梧桐苑,“今日给你做番茄锦鲤鱼火锅吧?把王府东湖里的肥硕大锦鲤捞一条吃了!”
“好耶!”温钰兴奋了,举双手双脚赞成。
萧昱辰不让她出门?那就吃他的锦鲤,吃到他心疼为止。
温锦正准备鱼火锅的汤底调料。
萧昱辰却带着素素来了。
“你既改了恶习,本王也不是不讲情义。”萧昱辰说,“你这院儿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恰这丫鬟忠心有情谊,主动请缨,要回来服侍你。”
“来烧火吧。”温锦顺口说道。
素素一愣,啥?烧火?
她在温家是大丫鬟,就算温锦不得宠,庖厨之地,她也从没去过呀?
到了怀王府,虽说成了二等丫鬟,也就是传菜、端茶送水、跑跑腿。
烧火这脏活、累活儿,她哪儿干过?
温锦回头看她,“你来服侍我?还是等我来服侍你?”
素素脸一僵,“小姐放着,婢子来。”
萧昱辰站在灶房门口,看着温锦切菜、烧水、刷锅、添柴……那驾轻就熟,信手拈来的样子。
他不由眼眸暗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她果真是大不一样了。
这哪里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
反观素素,刚坐下,就被灶膛里的烟呛得咳嗽,烟熏火燎地泪流满面。
笨拙的样子,倒比温锦更像位娇小姐。
萧昱辰看不下去,转身欲走。
迎面遇见提着一条大锦鲤,哼着曲儿回来的温钰。
“王爷也在?一起吃番茄鱼火锅呀?”温钰热情邀请,“瞧这大鱼,多肥呀!”
萧昱辰眼皮子跳了几跳,捏紧了拳头,才忍住没有暴走。
他的锦鲤!
父皇赐的观赏鱼!
蜀地花了千百两银子,人力物力无数,才保鲜保活送进京来的!
“王爷不爱吃鱼吗?阿娘说,吃鱼聪明,您也补补!”温钰又扎一刀。
萧昱辰深吸一口气……什么意思?温锦在他面前说,自己不够聪明?
他这是……又被这小娃鄙视了?
“你干什么?”萧昱辰惊呼一声。
他见温钰从厨房拿出一把菜刀,顿时吓了一跳。
“宰鱼啊!”温钰说得理所应当,“鱼得开膛破肚,去腮刮鳞才能吃的……唉算了,您就等着吃吧。”
萧昱辰无语……他不知道鱼要宰了才能吃吗?
这小孩儿是把他当傻子了。
“那么大的刀,你别再伤着自己。我来帮你。”萧昱辰挽袖子上前。
君子远庖厨。
他堂堂怀王爷,从没想过有这么一天,他会挽起袖子,干杀鱼的活儿。
但看着眼前这五岁多的小奶娃,拿着个比他胳膊还长的菜刀,他心里直颤。
温钰却上下看他一眼,“您宰过鱼吗?知道从哪里开膛破肚吗?”
“……反正不难。”萧昱辰答不上来,但也绝不认怂。
“那您看着。”温钰嘿嘿一笑,熟练地将大鱼砰的敲晕。
他小手握着菜刀,从鱼腹下头,靠近鱼尾那头,唰地剌开鱼肚子,嫩呼呼的小白手,熟练的掏出鱼肚子里的内脏……
萧昱辰看呆了。
别说亲自宰鱼了,见人宰鱼,他这都是头一回。
除了垂钓的时候,他见到的鱼,都是在饭桌上,已经做得色香味俱全,拿起筷子就能吃。
他第一回知道,原来吃一顿鱼,是如此麻烦……
“啊……”女子突然惊呼一声。
看小儿熟练宰鱼,看入迷的萧昱辰,很不爽被人打扰。
他回头一看,只见那丫鬟素素,竟被开膛破肚的鱼吓晕在地。
他不悦皱起眉头。
温钰也回头看了一眼,“唔,她可能只吃素!可惜了,姑母做的鱼火锅可好吃了!人间第一美味!”
萧昱辰不打算走了。
今日不论是冲这条极贵的锦鲤,还是冲温钰亲手宰鱼……他都要尝尝这人间第一美味。
萧昱辰什么忙都帮不上。
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怀王爷,第一次为什么都不做,而略显局促。
温锦手脚麻利的片好鱼肉,熬好浓郁的番茄汤汁。
“温钰,准备桌子。”温锦在厨房里喊。
她的声音充满生机活力,带着格外吸引人的烟火生趣。
这是贵为皇子、王爷的萧昱辰深感陌生的生趣,他只觉得自己被这个王府里最简单的小院儿,深深的吸引了。
他这回总算没有闲着,帮温钰一起抬桌子,摆锅子。
一只造型奇特的黄铜锅,立时吸引了他的注意。
只见锅子中间有个竖起来的锥形烟囱,烟囱周围是环形的凹槽……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