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姬烨尘阿烨的其他类型小说《报告将军!摄政王让你别再哭了全局》,由网络作家“喵柒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姬烨尘的思绪越来越混乱,眼皮沉重的也打不开了,恍惚间似是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一身紫色的衣袍,伸手去够,扯着手上的铁连‘哗啦啦’的响着。眼皮用力的挣了挣,再看去,哪有什么人,面前依旧是阴暗的天牢,手缓缓的垂下,眼睛也跟着闭上了。如果有下一世,该有多好,不知下一世,还能否遇到那个人。朦胧间听到有人在耳边不停的讲话。“阿烨,听我一句劝,不要参与进党争之中,可还记得你远赴战场的初衷吗?你说想让你母亲活着,想让你皇姐吃饱穿暖,你已经做到了不是吗?”姬烨尘脑袋昏昏沉沉,膝盖处传来刺痛,这是还没死透?刺眼的光照的眼睛生疼,眼前都是白色的炫光,半晌视线逐渐凝实,身体也恢复知觉,除了膝盖,身上再无其他疼痛,这里不是天牢......抬头对上了一双...
《报告将军!摄政王让你别再哭了全局》精彩片段
姬烨尘的思绪越来越混乱,眼皮沉重的也打不开了,恍惚间似是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一身紫色的衣袍,伸手去够,扯着手上的铁连‘哗啦啦’的响着。
眼皮用力的挣了挣,再看去,哪有什么人,面前依旧是阴暗的天牢,手缓缓的垂下,眼睛也跟着闭上了。
如果有下一世,该有多好,不知下一世,还能否遇到那个人。
朦胧间听到有人在耳边不停的讲话。
“阿烨,听我一句劝,不要参与进党争之中,可还记得你远赴战场的初衷吗?你说想让你母亲活着,想让你皇姐吃饱穿暖,你已经做到了不是吗?”
姬烨尘脑袋昏昏沉沉, 膝盖处传来刺痛,这是还没死透?
刺眼的光照的眼睛生疼,眼前都是白色的炫光,半晌视线逐渐凝实,身体也恢复知觉,除了膝盖,身上再无其他疼痛,这里不是天牢......抬头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眸。
“姑父!”
“叫这么大声做什么,我还没聋。”
陆行远一身蓝色锦袍,没有任何花纹,显的人更加威严,头发一丝不苟的束在脑顶,微蹙着眉,眉锋里藏着兵戈铮然,听到姬烨尘惊讶的喊声,伸出小手指掏了掏耳朵。
姬烨尘看着面前活生生的人,一度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嘶.......”
真疼,不是做梦,这才发现自己是跪在青石板上,抬头望向四周,这精致雅韵的院子,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怎么回事,他不是死了吗? 这是梦境,还是自己死前的幻想?
陆行远一直盯着他,突见他眼神幽深的可怕了,不像个十八岁的孩子该有的眼神。
微微愣怔,再看去,与平时没有不同,只当自己眼花,衣袖一甩,将手负在身后,语重心长的劝起来。
“阿烨,你注定与那个位置无缘,大皇子看似温润如玉,但是心机深沉,二皇子虽为嫡子,却没有容人之量,无论你选了哪个,都不会有好的结局。”
姬烨尘听着熟悉的话,神情恍惚,这是十八岁那年,得胜归来时,被封了将军,大皇兄和二皇兄拉拢他参与党争时,姑父跟他说的话。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抬头愣愣的看着陆远行,这时的姑父,还没有白发横生,也没有弯曲的脊背,还是那个人人敬仰的镇国大将军。
这个真心为自己考虑的人,最后万箭穿心而死。
还记得自己当时言辞犀利的逼迫他不要插手,还记得当时他看向自己的眼神。
六岁便跟着他习武,十三岁就跟他去了边疆,虽是姑父,却也情同父子。
自己虽是皇子,母亲却是个异国的亡国公主,自己从出生就注定是个弃子,还有这名字,烨尘,大火烧尽后的灰尘,亡国残留的余孽。
宫中人最是会拜高踩低,以前活的还不如宫中一些在主子面前得脸的奴才,给的份例从来不够,膳食也不足,饿肚子是常有的事,还会被一些得势的奴才欺负。
冬天更是难熬,有一年下了大雪,母子三人险些被冻死,是皇长兄路过,可怜他们,让人送了些炭,才活过那个冬天。
所以当他拉拢的时候,自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这么多年,他与将军府已经密不可分,他参与了党争也代表着将军府的选择。
从此把将军府拖入了深渊,因着他们阴诡的计谋,眼睁睁看着将军府覆没。
姬烨尘红了眼眶,泪也不断的往下砸,这无论是场梦,还是真的重生,他都特别珍惜,再也忍不住,跪着向前行了两步,抱住他的腿,脸也在他腿上蹭了蹭。
“姑父说的对,如今母亲已经封了妃,皇姐也有了名分,没有人能欺辱我们,我远离党政,何必要再陷进去。”
陆行远垂眼看着眼前的少年有些欣慰,又见他哭了鼻涕眼泪,还往他腿上蹭,眉头一皱,抬手一巴掌拍在头上。
“起来,这样成何体统。”
略一抬头,忽然看到一个绿色的人影从远处走来,而面前的人越哭越凶,有些焦急,伸脚不轻不重的踢了一下的他膝盖。
“还不快起来,别哭了,哎呦,祖宗,快别哭了.....嘶.......”
毫无预兆的腰上多了一只白嫩的手,掐着他腰间的软肉,向不同的方向拧着,当着孩子的面,为了保持威严,也不敢叫,只能忍着。
“夫人,你怎么来了。”
姬烨尘看到疼爱自己的皇姑母,心中一酸,泪流的更凶了。
“皇姑母......”
姬静雅一身淡绿色襦裙,同色系的绿色纱衣,姿态曼妙,一点都不像是两个孩子的娘,眉目如画,流转间带着成熟的妩媚。
扫了一眼哭的双眼通红的姬烨尘,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从未如此哭过,眼中溢满了心疼,手上又用了几分力。
“我不能来?你打孩子了?”
陆远行瞪了一眼姬烨尘,这臭小子肯定是故意的,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突然就哭了,转脸却赔笑讨饶。
“夫人,你可冤枉我了,让他跪一下,还是仗着长辈的身份,还有多年的情分上压他,至于打他,我这颗脑袋还想多留几年,还得陪着你不是。”
姬静雅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说,还当着孩子的面,整张脸羞的通红,手上更是用力,嘴上也骂着。
“老不正经。”
姬烨尘悲伤的情绪被两人打断,皇姑母是父皇为了制衡将军府才嫁过来的,却没想到两人能如此琴瑟和鸣,成就了一段佳话,一切又回到了当初,真好。
不管什么原因突然让他回来,他都感谢上苍,并且好好珍惜,嘴角勾起,绽放出一个笑容来。
只是刚刚哭的太凶,满脸眼泪,鼻涕也在鼻尖处,这一笑,鼻子不自觉的出气,鼻涕被气流鼓起,形成了一个大大的鼻涕泡挂在了鼻尖。
陆行远和姬静雅均是一愣,眼中闪过嫌弃,同时向后退了一步,这一退,露出了在姬静雅身后的人。
那个他暗自喜欢多年的人。
姬烨尘见人起身就走,心突然就空了一块,大概是自己看他手腕,惹恼了他,那瞬间忘了掩饰情绪,他是怀疑自己了吧。
眼底的光渐渐消失了,上挑的眼尾有些发红,眼中带来些偏执,想也不想,突然上前拉住景南洲的衣袖。
只轻轻勾了一下,立刻放开手,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站在原处调整情绪。
他不是心软吗?那可怜一些。
景南洲回身,见人可怜兮兮的,红着眼眶,冰蓝色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
叫人徒生不忍。
“五皇子可还有事?”
声音低低的,面上没有表情,分不出喜怒。
姬烨尘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想找个理由出来。只是越急,心思越混乱。
一时间,寂静无声。
眼看景南洲盯着自己,眼神越来越冷。
脑中一片空白,心脏紧缩,耳边全是雨声,噼啪作响。灵机一动,张口道。
“王爷,我骑马来的,现在雨越下越大,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想搭王爷的马车.......”
景南洲眯着眼看他。
这么点事,至于哭吗?
雨越下越大,逐渐有瓢泼之势。景南洲目光移开,清淡的开口。
“好。”
简单的一个字,却让姬烨尘松了一口气,遥想自己面对敌人千军万马都不曾紧张过。
景南洲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让自己溃不成军。
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
苍孓耳聪目明,两人站在门口讲话,虽说隔道木门,依旧听的清楚,开了门,将两人迎了出来。
眼神无意扫过姬烨尘,见他眼中含泪,整个人呆了片刻,回神时察觉王爷冷凝的目光,顿时一凛。
垂下头,再不敢乱看,只是心中还是无比震惊。
五皇子,忠武将军,可是单枪匹马闯进敌营,烧毁粮草,又全身而退的人啊!
这王爷是怎么给人欺负哭了!
直到坐上了马车,拉着缰绳,还忍不住惊叹。
姬烨尘打量着马车,外面看着简单朴素,里面却别有洞天。
厚厚的一层地毯,柔软舒服,中间放着小几,上面摆着茶果,坐榻上摆着几本书,其中下本翻来,还挝了个角,显然是他来时看的。
景南洲上了马车,便拿过书,食指葱白如玉,扣着发黄的书卷,眉眼低垂,如墨的发丝从肩头滑落,垂在胸前。
虽是美人如画,可他却不敢再乱看,这人太过机警。
景南洲沉浸在书中,似乎是忘了姬烨尘的存在,自然而然散发出丝丝威压。
姬烨尘有些心惊他真的失了内力吗?想到前世,一次试探,差点伤了他,便不在多想,失了如何,没失又如何。
心悦他,已是事实。
不想如上一世一般,参杂着阴诡的算计。就简简单单的爱他,也诱拐他心悦自己。
突兀的一声轻笑,在马车中响起,引的景南洲抬眸注视,威压即刻消散,眼中多了些凌厉。
姬烨尘聪明装作没有发现,收回笑意,转开脸去,双手握着空拳,放在双膝上,为了打消他的疑虑,硬着头皮说道。
“烨尘莽撞,看王爷,看呆了.....王爷恕罪。”
说完侧过脸去,莫名的有些羞耻。
景南洲一愣,没想到是这么个回答,那只红透的耳尖落入眼中,一抹笑意在唇角荡开。
姬烨尘下车时,只剩毛毛细雨,落在皮肤上,带起微凉,也抚平了一颗燥热的心。
对着马车行了一礼,看着马车哒哒前行,脚生了根一样,舍不得离开,左右不过几步的路,也就等在了门口。
看着马车停下,苍孓撑了伞,小心的把景南洲扶下。
直到人消失不见,也久久不能回神,满脑都是他的冷清的身影,还有那淡色的唇瓣。
容修昨日听说将军开了府,一大早就等在府门处,将军有了住处,他自然是要跟着将军的。
等了许久也只等来了一个小太监,没有将军吩咐也不敢让他入府。
“将军,在看什么?”
容修不断的贴近,伸长脖子扭头去看。
冷不丁的听到声音,和身后越发靠近的气息。
姬烨尘还未转头,瞬间周身气息凛冽,行动快过思想,条件反射的脚步后撤,回身一拳挥出。
容修双眼放大,骤然后退,拳风擦着鼻尖而过。
站稳身子,满心的惊惧,将军刚刚带上了杀气,不明所以的发问,“将军这是为何?”
姬烨尘看清面前的人,松开双拳,垂下双手,眼眸中还带着未散去的冷意,“下次,不要站在我背后。”
他眼中那蚀骨的寒,将容修钉在了原地,愣了好一会,才跟上他的脚步,这回不敢跟的太近,错开了两步的位置。
容修向来反应慢,这才发现,将军似乎更厉害了,那双眼睛也幽深的可怕,与他交手时,出手凌厉,直奔人的弱点,毫不留情。
姬烨尘拢在袖了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刚刚那一刻,仿佛回到了上一世,满地的尸山血海, 刀剑碰撞,哀嚎惨叫。
自己从尸体堆里救回的小崽子,养在身边五年,站在自己背后,将刀捅了过来,也是这般的发问,“将军,在看什么?很惊讶吗?”
被背叛的痛苦如潮水般涌来,无法抵挡,用力的闭了一下眼睛,强迫自己不再想那些残酷的记忆。
前世的每一个回忆,都像一把刀子,每次想起,都会把自己割的体无完肤。
想到上辈子,脑海中倒是想起一个人,脚步一顿,回身认真的看着容修。
“你可是要跟着我?”
既然重生,那就一切重头,他想要的要全部握在手里。
他现在没有人脉,没有权势,那他就培养。
容修刚毅的脸上有些诧异,他不是一直跟着将军吗?
“我的命是将军救的,自然要跟着将军。”
姬烨尘负手站着,散着淡淡的威压,嗓音低沉,带着与平时不同的威严。
“既然要跟着我,便奉我为主,在此立誓永不背叛。”
容修听明白,毫不犹豫的跪在地上,举起右手,大拇指压住尾指。
表情虔诚,声音坚决。
“容修在此发誓,此生奉将军为主,绝不背叛,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姬烨尘垂眼看他,“好,起来吧。”
‘你可有喜欢的女子。’这句话在姬烨尘心中绕了两圈。
抬眼去观察皇帝的神色,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上一世可没有这么一回事,只是皇上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来什么。
“劳父皇母后费心了,儿臣并没有喜欢的女子。”
皇上淡淡的笑了笑了,“你大皇兄像你这么大时,儿子都出生了,朕看你倒是连个通房都没有,回头朕让皇后给你挑选两个。”
姬烨尘心下了然,听到父皇特意提起皇后,又提起大皇兄,想必是今早大皇兄拉拢他的事,皇上已经知晓,而皇后对他的拉拢意图明显,皇上这是在敲打他。
心中有些讽刺,尽管是最疼爱的儿子,只要动了他的权利,就会毫不留情的打压。
大皇子是贵妃娘娘所出,虽非嫡子,却占了一个长字。而当今太子的生母是皇后娘娘。
两位娘娘在宫中争斗已久,如今儿子也是斗了起来,两方势均力敌,朝中势力也颇为平衡,只是军权一直攥皇上手里,她们沾不得。
摄政王景南洲手里也有三十万大军,只是人却不是他们能够拉拢的。
再者说,皇上对景南洲的宠爱,让人一度怀疑,他是皇上私生子,不但不会拉拢他,反而恨不得杀了他。
而自己就成为了唯一的不确定性,皇上显然是不想打破现有的平衡。
念头一转,便明白其中的关卡,反正他也不想娶什么女子,也没想投靠谁,于是有些为难的说道,“怕是要让父皇失望了,儿臣喜欢男子。”
华容国民风开放,同性之间也可以谈婚论嫁,后宫之中更是不乏男君,男侍,有皇上带头,民间自然会跟风,只是嫁和娶,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
娶人者依旧可以三妻四妾,三君四侍,但是嫁人者,就被各种规矩束缚,和女子的待遇差别无二。
没有哪个男子会愿意屈居人下,折了翅膀,失了自由,还要同他人分享自己的爱人。
更何况,华容国虽民风开放,却对子嗣要求严苛,若无子嗣,一切世袭官职都与之无缘,所以也导致,真正愿意与同性白首的少之又少,大多是都是养在府里,给个名分,也就罢了。
“哦?”皇上饶有兴趣的坐直身体,嘴角带上了笑意,语气也真挚了几分。
“那你可看上了哪家的儿郎,父皇为你做主。”
姬烨尘脑中闪过一个身影,只是别说娶,想嫁给他都是困难重重,苦笑了一下。
抬头对上皇上锐利的眼睛,目光一闪,沉稳的说道,“现在还没有,如果遇到了,一定过来求父皇赐婚。”
听到如此回话,皇上满意的点点头,心情也好多了,“你现在还一直住在宫里确实有些不合适,明日去户部选一处府邸,不满意的地方就让工部去修缮。”
姬烨尘垂下眼睑,平淡的跪下谢恩,“谢父皇。”
这也算是个意外之喜了,上一世赐府还是行了弱冠礼之后,这一世足足早了两年。
皇上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可去看过你母妃了?”
“不曾,还不到请安的日子,昨日上了折子。”
皇上这才想起来,姬烨尘品级不够,随意出入后宫,随时进宫,是亲王才有的权利。
“朕准了,明日去看看你母妃,和皇姐,大半年没见了吧。”
姬烨尘再度谢恩,起身时,皇上已经低头开始批阅奏折,一旁的承德公公使了个眼色,做了个请的动作。
姬烨尘淡然的点头,退了出去。
皇宫各处,已经亮起了灯火,每隔几步就有站岗的侍卫,每隔一刻钟,便有一支队伍巡逻。
抬头一轮硕大的皓月悬于天际,月光清辉,姬烨尘站在大殿门口,浑身的冷意,这就是帝王之家,没有父子,只有君臣,没有亲情,只有利益。
抬步走下台阶,向着自己的宫殿走去。
除了皇上所在的前面三座宫殿,就是后宫,后宫被分为南宫和北宫,南宫都是嫔妃以及公主所住。
而北宫是男君,男侍所住,姬烨尘的宫殿,在皇宫的最北侧,想要回去,就要从两宫之间的复道穿过。
走在复道上,望着两侧的宫墙,红墙金瓦,上一世就是在这里,明明是帮大皇子清楚叛乱,最后被清缴的反而是自己,鲜血流了满地,尸体堆积如山,全是他熟悉的面孔。
眼底逐渐染上疯狂,脸色挂着嗜血的笑,周身散发着无边的杀意。
姬皓瑾,想不到吧,我回来,这一世,你别想好过。
杀气陡然一收,再看去,依旧是一个青涩的少年将军。
昌宁等在殿门口,看见人,立刻迎了上去,“殿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可用过晚饭了?”
他不提姬烨尘都忘了,这会一提,只觉得饿的难受,肚子也‘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昌宁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殿下,奴才已经备好浴汤,这就将饭摆在浴室的侧间可好。您吃过饭,可以去泡泡浴汤,解解疲乏。”
姬烨尘点头,大步走了过去,昌宁低眉顺眼的跟在身后,漱口,净手,布菜,侍候的仔细。
他这宫里,除了昌宁就只有两名负责打扫的宫女,人少的可怜,却胜在安静,而他平时也从不用人伺候。
昌宁是他十岁时,皇上赐给他的,伺候的尽心尽力,也算忠心,常年待在边疆,也没有过问过他的事,没想到,上一世,也为了他而死。
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父皇赐了府邸,你可愿跟我出宫?”
昌宁神色一顿,面上带着喜色,抿唇一笑,温声道,“奴才求之不得,多谢殿下。”
而此时,景南洲也沉在浴汤中,手肘架在池子的边缘,单手扶着额头,半闭着眼睛,墨发散在水池里,肌肤莹莹如玉。
不知为何,白日的那蓝色的眸子,在脑海中浮现,又不由的想到了那鼻涕泡,还是真是不同寻常,无意识的嘴角微微勾起。
还真是舍不得杀他。
希望他是个聪明人。
微微眯了下眼睛,知道闫哲喜欢虐杀人,苍冥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转身退了出去。
伤了他心尖尖上的人,如何能轻易放过那老匹夫,也要让他疼一疼才好。
趁着注意力都在苍冥身上,左拐右拐的摸进后院,躲过侍卫,顺利的进来闫文远的房里,闫哲你不是宝贝你的傻儿子吗?
我就非让你心痛,闫文远还睡的四仰八叉,嘴角流着口水,从房里寻了火折子,点了那被子。
看着火势渐起,闫文远还没有反应,冷冷的笑了起来,做鬼别怪我,要怪就怪你那缺德的爹,怪你前世凌辱了我皇姐。
姬烨尘从这屋子走出去,转身进了黑暗之中,不一会,闫府里,到处都是火光。
闫哲接到消息,眼前发黑,险些摔倒,慌忙往后院跑去,侍卫跟着,顿时围着苍冥的人少了许多。
姬烨尘抓住机会,加入打斗,不为伤人,只为救人,毫不恋战,不然等闫哲回来,谁也走不了。
瞧着一个空档,扯着苍冥就跑。
苍冥抬头看了一眼,忍着疼,一言不发的跟着。
两人绕城跑了差不多两圈,才将人给甩了,在巷子里躲了一会,没见人追来,才往王府的方向走去。
姬烨尘走了两步,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一回头,见人倚着墙,半躺在地上。
无奈的走了回去,见他满身的伤,黑色的夜行衣都被染透了,能坚持到现在,都是意志力强悍。
“你怎么样?还能走吗?”
苍冥眼皮轻掀,一句话不说,躺着不动,胸膛微微起伏。
姬烨尘蹲下身,仔细查看他,但是不敢上手,起身在巷子了捡了一小节木支,轻轻的扒拉一下他的衣服。
苍冥疼的一皱眉,抬手挡开了木支,掀开眼皮定定的望着姬烨尘。
“你别这么看我,你家王爷那占有欲,我要是碰了你,我怕是以后想进王府都难。”
姬烨尘说这话时,压抑不住的心酸。自己居然还不如一个影卫。
苍冥缓缓坐起身,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臂上,除了本身受伤的血痕,还多了道血印子,黑色的衣服上不是很明显,仔细看,还是不难看出,是个手掌印,五指分明。
姬烨尘也低头看去,猛的一惊,站起身来,“那是事急从权,我不拉你,你还在那里死拼。”
随后又接着说,“看在我救你的分上,别跟你家王爷说,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的毛病,自己的东西别人碰都不能碰一下。”
苍冥扶着墙缓缓站起来,眼带疑惑,显然五皇子还没有发觉,谁才是那个‘东西’。
他确实也不敢让五皇子扶他,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他不想再死一下。
声音沙哑,语气坚定,“属下不是,殿下才是。”
姬烨尘一愣,是什么?东西?
见人扶着墙,艰难的走着,也不纠结,走到他身旁轻声说,“不装哑巴了,你说的对,你不是东西。”
一语双关。
苍冥:“........”
姬烨尘回来时,景南洲已经醒了,都是些皮外伤,伤口虽多,却都不深,苍冥又及时护着他逃脱。
只是勾起了体内寒毒,冷意一波接着一波,内力就要压制不住了。
房门没关,姬烨尘见人醒着,也就大方的走了进去。
屋内只有景南洲一人,见人进来,抬头看去,衣服不是刚刚那件,穿了王府暗卫服,衣服稍小,紧贴在肌肤上,将身形完美的勾勒出来。
眼睛不悦的眯了起来。
姬烨尘见景南洲皱着眉打量着自己,心中一软,主动开口。“我没受伤,别人的血。”
姬烨尘可不管什么原因,与他能接触的理由不多,不想浪费这次机会。
眼眸微动,启唇说道,“作为答谢,烨尘想请王爷吃饭。”
景南洲手负在身后,神色清淡,“不必。”
“那怎么行,做人要知恩图报。”
六月的天,阳光明晃晃落下来,站的越久,越觉得闷热,语气也带了些不耐,“本王说不必。”
姬烨尘抬脸看他,斟酌着用词,硬的不行,那他就软一些。
特意把声音放软,带了些鼻音,“王爷,欠人恩情不还,我会切夜难眠,还请王爷好人做到底。”
他扬起笑脸,静静的等着,等着等着情绪就暗淡下来,声音也小了许多,却还想最后挣扎一下,指甲用力的戳进掌心,逼出了几分泪意。
“王爷不说话,我就当是同意了,那明日午时醉仙楼见。”
说完,他整个心都揪了起来,手拢在衣袖里,手指紧紧攥着里衣。
景南洲垂眸看他,扬起的脸上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眼尾泛红,唇瓣微抿,与魅惑的蓝色眼眸融合,显的委屈至极。
终于开口说道。
“可。”
姬烨尘吊起的一颗心砰然落地,嘴边的笑容不受控制的扩大,扩大,再扩大。
见景南洲的马车走远,猛的跳上马背,一拉缰绳,从最近的城门出了城。
“驾!”
任由马撒欢一样跑在官道上,扬起一片尘土。
马上的人,勾着嘴角,眼中都是欢愉,果然有用,原来景南洲喜欢这种。
这马跑了多久?如果马能说话的话,怕是会破口大骂,不会说话的它,只是猛的抬高前蹄,在前蹄落下时,再抬高后蹄,想要借此将人甩下去。
吭哧,吭哧喘着粗气,打着鼻响,折腾半天,人还在背上坐的稳稳的,最后四蹄一掀,躺在地上不动了。
姬烨尘没有想到马突然躺下,猝不及防之下,只能就地一滚,避免被马压在身下,气绝身亡的下场。
坐在地上,浑身沾满尘土,头发也披散开来,模样狼狈,但眉眼依旧是笑着的。
一炷香之后,姬烨尘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蹲在骏马的面前。
“歇够了吗?歇够了就起来吧,回去了。”
马躺着一动不动。
姬烨尘‘啧’了一声,在马肚子上用力拍了一巴掌。
突然一声‘嘶鸣’马从地上弹跳起来,没有停顿的,扬起四蹄向前跑去。
姬烨尘一愣,有些哭笑不得,他这是让一匹马给耍了吗?
脚尖在地上一点,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此时的景南洲坐在院中,不再隐藏,气息四溢,压的暗处的影卫苦不堪言,不断后撤。
修长的手指指尖,捏了一杯茶,许久一口也没喝。
今日不知为何,居然答应了五皇子的邀约,去户部确实是为了帮他,不光是为了陆叔,自己也有私心,施恩与他,能为自己所用。
而且他也当过兵,打过仗,也曾守护边疆。
抛开利益不谈,他们守护着如今的太平盛世,就该得到尊敬,闫哲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般肆意为难。
只是回来有一会了,那冰蓝色的眸子,那眼尾的一点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而且五皇子看自己眼神,不对劲,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抬手摸了一下耳后的发饰,指尖微动,将发饰拆下来,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着。
简单的几片树叶叠在一起,下面坠了两串流苏,没有什么特别的。
很喜欢吗?
谷向焱从屋顶上翩然的飞下来,粉色衣摆层层叠叠的散开,院中的荷花都瞬间失了颜色。
脸色挂着如沐春风的笑,“你这是思春了?”
景南洲眸色微沉,撇了他一眼,发饰放在桌上,手腕一翻,食指与中指的指缝中,便夹了一根银针。
谷向焱笑容一收,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那个,我看到温竹来了,你帮我挡一下。”
景南洲听到温竹,目光一闪,天医谷的少谷主,少年天才,医术超群,最是沉默寡言,他来干什么?
神色不明的扫向谷向焱,见他缩着肩膀,满脸祈求,突的‘嗤’笑出声。
“逃婚对象?”
谷向焱一张俊脸垮了下来,额间的莲花都失了些活力。
愤愤不平的说,“就是他,老头子把天医谷传给他,我没意见,他医术在我之上,他现在还要把我这个亲儿子卖给他,娶也就算了,他让我嫁!!”
“嫁人就要被规矩束缚住,我的那些红颜,蓝颜个个身娇体软.......”
景南洲有所感的抬头,见到墙头上站着的男子,远远的望着这边,眼神凉嗖嗖的,显然是听到了谷向焱的话。
周身围了数名暗卫,挡住他的必经之路。
苍冥也站在一旁,手握着刀,蓄势待发,要不是在天医谷见过他一次,也不会放他进王府。
眼角看到王爷的手势,默默地收了剑,挥手撤了影卫,身形一闪,隐在了暗处。
温竹悄然落地,行了一礼,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些傲然。
景南洲略微点头,算是见礼,耳边的谷向焱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红颜,已经说到姿势.....销魂......
垂眸看了他一眼,见他还沉浸其中,并没有发现不同,到底是天医谷的家事,不便插手,便向着门外走去。
与温竹错身时,停下脚步,转眼撇了他一眼,声音里带着风雪俱灭的清寂,“天医谷于本王有恩,温公子却没有。”
强大的气势骤然压过来,温竹猛然一惊,转身行礼致歉,“失礼,抱歉。”
“下不为例。”景南洲脚步轻抬,语气也恢复了淡然。
滔滔不绝的声音戛然而止,这熟悉的声音......
谷向焱僵硬着脖子缓缓转头。
“啊.......”
惨叫声响彻王府。
“景南洲,你还是不是兄弟,你忘恩负义.......”
景南洲不在管他们,抬步出了院子。
苍孓刚好从外面走进来,“王爷,暗探来报,夷洲常山镇,出现大量暴民,起了两次冲突,几个知县联合起来给镇压了。”
景南洲脚步一顿,“怎么回事?”
“具体不知道,农民都是老实本分的,不是被逼无奈,也不会与官府起冲突。”
暴民,能吃饱穿暖,谁会愿意当暴民,涉及民生,无非就是良田,税收。
景南洲狭长的凤目中满是冷意,“去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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