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极速小说网 > 女频言情 > 陈伶韩蒙写的小说大厦将倾,我屹立于文明废墟

陈伶韩蒙写的小说大厦将倾,我屹立于文明废墟

三九音域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你还说?要不是你昨天太疯了,那个小吴子能被吓跑?那小子老实巴交的,留下来多玩几天多好……”“但这个看着比昨天那个更好啊,长得挺不错。”“今天都留点手,老钱说了,这个再弄跑了,就没人了……”“跑?这次别想跑了。”一个瘦削的男人缓缓站起身,深凹的眼眶好似僵尸般盯着陈伶,“不错,挺年轻,气色也好,身上的零件应该能卖个好价钱。”“骨刀,玩太大了,之后不好收场吧……”“哼,冰泉街被灾厄屠了,本来就是这帮执法者的失职,怎么?还不允许我们要点补偿了?”被称为骨刀的瘦削男人冷笑道。酒馆内的众人,纷纷打量着门口的陈伶,仿佛一群贪婪饥饿的野兽,在审视送上门的猎物。陈伶就这么站在那,对他们的话语恍若未闻,他从怀中掏出一支笔,在表格上敲了敲。“骨刀是吧?...

主角:陈伶韩蒙   更新:2025-05-03 19:05: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陈伶韩蒙的女频言情小说《陈伶韩蒙写的小说大厦将倾,我屹立于文明废墟》,由网络作家“三九音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还说?要不是你昨天太疯了,那个小吴子能被吓跑?那小子老实巴交的,留下来多玩几天多好……”“但这个看着比昨天那个更好啊,长得挺不错。”“今天都留点手,老钱说了,这个再弄跑了,就没人了……”“跑?这次别想跑了。”一个瘦削的男人缓缓站起身,深凹的眼眶好似僵尸般盯着陈伶,“不错,挺年轻,气色也好,身上的零件应该能卖个好价钱。”“骨刀,玩太大了,之后不好收场吧……”“哼,冰泉街被灾厄屠了,本来就是这帮执法者的失职,怎么?还不允许我们要点补偿了?”被称为骨刀的瘦削男人冷笑道。酒馆内的众人,纷纷打量着门口的陈伶,仿佛一群贪婪饥饿的野兽,在审视送上门的猎物。陈伶就这么站在那,对他们的话语恍若未闻,他从怀中掏出一支笔,在表格上敲了敲。“骨刀是吧?...

《陈伶韩蒙写的小说大厦将倾,我屹立于文明废墟》精彩片段


“你还说?要不是你昨天太疯了,那个小吴子能被吓跑?那小子老实巴交的,留下来多玩几天多好……”

“但这个看着比昨天那个更好啊,长得挺不错。”

“今天都留点手,老钱说了,这个再弄跑了,就没人了……”

“跑?这次别想跑了。”一个瘦削的男人缓缓站起身,深凹的眼眶好似僵尸般盯着陈伶,“不错,挺年轻,气色也好,身上的零件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骨刀,玩太大了,之后不好收场吧……”

“哼,冰泉街被灾厄屠了,本来就是这帮执法者的失职,怎么?还不允许我们要点补偿了?”被称为骨刀的瘦削男人冷笑道。

酒馆内的众人,纷纷打量着门口的陈伶,仿佛一群贪婪饥饿的野兽,在审视送上门的猎物。

陈伶就这么站在那,对他们的话语恍若未闻,他从怀中掏出一支笔,在表格上敲了敲。

“骨刀是吧?”陈伶写下这个名字,

“就从你开始吧……冰泉街被屠当晚,你在哪里?”

见这少年还敢开口问话,众人诧异的对视一眼,要知道,昨天吴友东见到这个场面,当场连话都被吓的说不出来了……这小子是真莽,还是真蠢?

骨刀双眸微眯,他站起身,缓步走到陈伶面前。

“我在哪里?”骨刀吹了吹自己黑色的指甲,随后苍白指节宛若鹰爪般抓向陈伶的脖颈!

“我在你妈的床上!!”

电光石火之间,陈伶眼中闪过一缕寒芒,握笔的右手猛地反刺,笔尖瞬间洞穿骨刀的掌心!

彻骨铭心的疼痛下,骨刀惨叫一声,还未来得及反应,一只手掌在他的视野中急速放大,然后摁住他的头颅,重重砸落在地!

兵神道,【审判】路径,第三阶——【杀戮舞曲】!

砰——!!

木屑飞溅,猩红流淌。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骨刀便被少年单手砸入地板,厚重的棉大衣微微扬起,整个酒馆陷入一片死寂。

“袭击执法者,重罪。”陈伶淡淡说了一句。

他缓慢的直起腰,拍了拍那双沾染血迹的手掌,目光扫过众人。

【观众期待值+2】

【观众期待值+2】

【观众期待值……】

短暂的死寂之后,酒馆内众人终于回过神,眼中的错愕与震惊被暴怒杀意掩盖,其中三人更是当场拔出枪支,对准陈伶!

“奶奶的,硬茬子?!”

陈伶早就知道他们有枪,在他们拔枪的瞬间,便将手边的酒桌掀翻!

庞大的桌体在半空中翻转,一批身影顿时向两侧退开,正面陷入混乱,与此同时,陈伶半弯着腰从桌底闪出,抡起酒瓶就砸向最近一位持枪者的面门!

啪!

酒瓶爆碎,锋利的残渣划过那人的脸颊,留下几道猩红血痕。

陈伶反手一个肘击,直接将其砸晕在地。

刹那间,接连两道火光在远处迸溅,呼啸的子弹径直向陈伶飞射!

昏暗中,陈伶的身形灵活的好似鬼魅,厚重的棉大衣飞舞转折,被两枚子弹洞穿,却没有一枚能落在陈伶的身体之上。

这是陈伶第一次使用【杀戮舞曲】,最明显的感受就是,自己的身体像是幽灵般没有重量。

在如此促狭混乱的酒馆,他却能如鱼得水的在其中游走,只要能提前观测到敌人的抬枪动作,他就有把握避开子弹……当然,前提是持枪者的数量不多。

而随着他解决第一位持枪者,另外两位立刻有种被野兽锁定的危机感,

他们的目光试图追踪陈伶的位置,但在陈伶接连掀翻桌椅遮蔽视野的情况下,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只听一道呼啸声从耳畔传来,下一刻头部便遭到重击,失去意识。


咕噜。

陈坛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这怎么可能??”他沙哑开口,“没有心脏,头也被砍了,竟然还能动?”

“他身上的戏服是哪来的?我们不是没给他穿上吗?!”

“我不知道啊!!!”李秀春已经彻底被恐惧侵占,语无伦次的回答,“他,他从地底下爬出来的时候,就穿着这件戏服了……是我们昨晚埋他时候给他披的那件戏服!

他是鬼……他真的是鬼!!

来向我们讨命的鬼!”

“放屁!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眼前的一幕实在太过诡异,陈坛双腿也被吓的有些发软,但他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捡起地上的一把餐刀,刺向陈伶面门!

他杀了陈伶两次,那就可以再杀第三次!

管它体内的是个什么东西,除了看起来吓人,似乎没有外面传的那些灾厄那么恐怖,这给了陈坛相当大的一部分勇气。

锋利的餐刀划破空气,就在即将触碰到陈伶的瞬间,骤然停顿在半空。

陈坛一愣,握刀的手拼命用力,却无法再前进分毫,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餐刀刀身,将其死死卡在半空一样。

“嘻嘻。”

诡异的轻笑声从陈伶背后响起。

下一刻,陈坛手中的餐刀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细长的红色纸片。

双瞳涣散的陈伶,将嘴中的斧头与菜刀全部咀嚼吞咽,直勾勾的看着陈坛,他缓步向前,机械而沙哑的重复同一句话:

“爸,我饿。”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陈坛的头皮一阵发麻!

他丝毫不怀疑,下一刻陈伶就会抓住他的脑袋,将其硬生生塞入嘴中,咀嚼咬碎……他的骨头,不会比斧头与菜刀更硬!

“跑!!出去找执法者!!”

陈坛掉头就往大门的方向狂奔!

陈坛知道,眼前的情况已经不是他们所能处理的了……眼下唯一的活路,只有找执法者求救,那些神通广大的执法官,一定有解决灾厄的办法!

至于之后执法者会怎么审判他们的蓄意杀人,以及盗窃器官的罪行,那都是后事。

再怎么说,坐牢总比丢了性命要好。

蹲在一旁浑身发抖的李秀春,也被这一嗓子喊回神来,连滚带爬的冲向那扇紧闭的大门。

趁着陈伶注意力都在陈坛身上之际,她成功来到了那扇门前,一把伸向门把手……

却抓了空。

李秀春茫然的低下头,才发现门把手已经消失了……不,不光是门把手,整个大门都变成了红纸上的画像,从三维变成了二维。

她没法打开一扇画在纸上的门。

“嘻嘻嘻嘻……”

密密麻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堆叠,仿佛此刻的屋子里,已经站满了无数个看不见的身影……他们注视着两人,猩红眼眸中满是戏谑。

红色纸片在李秀春的周围飞舞,恍惚中她看到一张张诡异的面孔,

她不断的尖叫,后退着,眼眸中只剩下最纯粹的恐惧。

终于,她的双眸一翻,整个人瘫软在地,失去知觉……

【观众期待值-1】

【当前期待值:16%】

与此同时,陈坛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他错愕的回过头,却发现整个地面都化作红色,像是波浪般涌动。

他呆呆的看着逐步走来的红衣陈伶,像是想到了什么,惊恐大喊:

“是真的……执法者们说的是真的!”

“你是灾厄!”

“你是篡夺了阿伶身体的灾厄!”

听到这句话,红衣陈伶停下了脚步。

他猩红的嘴角微微上扬,一根苍白手指抵到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

就在无尽的红纸即将淹没陈坛的瞬间,两声玻璃破碎的爆鸣,从一旁传来!

“寒霜街128号发现灾厄踪迹!!破坏力评估四级!立刻请求执法官支援!!”

两道穿着黑红制服的身影破窗而入,其中一人目光扫过屋内,迅速开口。

“收到,支援已经出动,请尽量拖住对方!”严肃的声音从其中一位执法者腰间的对讲机传出。

一位执法者苦笑一声,“四级的灾厄,我们怎么可能拖得住?”

看到两位执法者突然闯入,虚无中的观众们轻咦一声,像是发现了更有意思的玩具。

红衣陈伶随手一弹,倒地的陈坛便应声昏厥,血痕从七窍流淌,逐渐浸染脚下大地……

“拉开距离!保住性命要紧!”

一位执法者迅速后退,从腰间拔出枪支,接连扣动扳机!

砰砰砰——

黄铜的子弹划破虚无,还未抵达红衣陈伶面前,就化作细小的红色纸片,消散在半空之中。

红衣陈伶轻轻抬手,无数纸片便从戏袍的宽袖中钻出,好似游蛇般捆绑住两位执法者的身形。

包裹两人的纸片骤然扭曲,像是拧成麻花,随后重重的落在地面之上。

【观众期待值-1】

【当前期待值:15%】

红衣陈伶的身形逐渐膨胀,戏服被强行撑开,仿佛有一张张人脸,即将从肌肤之下破出,混乱的低语充斥这片空间。

短短几秒内,他就成了一个浑身飘舞着红纸触手的怪物,一双双猩红瞳孔自纸片上睁开,再也看不出丝毫陈伶的模样。

它猛的撞破纸片门,冲入无人街道,蒙蒙雨水打在它的身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它随便选择了一个方向,化作猩红残影飞掠而出!

几乎同时,一道黑衣身影划破乌云,极速紧随其后。

“发现目标灾厄。”韩蒙平静开口。

“……是‘灭世’级吗?”担忧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出。

“从气息上看,最多只有五级,看来昨晚确实有灾厄降临,不过指针误判了对方的能量强度。”

“五级也相当危险了!蒙哥小心!”

韩蒙没有说话,他紧随着那抹红色残影,来到三区边缘的荒野,随后整个人像是炮弹般骤然砸落!

咚——!!

黑色的流星在荒野撞出无形气浪!

崩碎的飞沙向四面八方溅射,那抹红影被迫逼停,密密麻麻的红纸触手在风中轻摆,所有的眼瞳同时望向那尘埃飞扬之地。

一个身影低头点燃粗烟,缓步走出,黑色的风衣下摆,四道银色的纹路微微亮起。

轻风般的领域无形张开,将那红纸怪物笼罩其中。

“我是极光界域三区执法官总长,韩蒙。”

他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从腰间掏出一柄漆黑的手枪,拇指拉下保险,领域中的砂石微微震颤起来,冥冥中一缕杀机,骤然锁定红纸怪物!

他双唇轻启,话语间仿佛带着某种法则的韵律,

“我秉持人类文明之正义……”

“审判你死亡。”


“他们拿着枪,但不会用,连打几枪都打在衣服上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陈伶自然不可能说自己拥有【杀戮舞曲】,那涉及到剧院与“观众”的存在。

“……没什么。”

楚牧云收回目光,凝视着书本封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三人吃完晚饭,便各自回屋,夜色笼罩整片天穹,唯有蔚蓝的极光无声浮沉。

陷入睡梦的陈伶,意识早已飘入剧院之中,

死寂昏暗的房间内,

一个身影缓缓走来。

是楚牧云。

镜片在极光下反射着苍白的微光,那双清冷的眸子注视熟睡的陈伶,眼底浮现出一抹杀意。

他捏着冷月般短刀的右手,缓慢抬起……

然而,他的手刚举到半空,就顿住了。

他看到一缕月光穿过云层,恰到好处的透过窗户,倾洒在他脚下的木地板上……光影舞动,两个字符缓缓显现。

“回去。”

这两个字符的下方,映射着一张扑克牌。

那是一张灰色的JOKER,一张灰色的【王】。

看到这张牌面的瞬间,楚牧云瞳孔收缩,他立刻放下手臂,短刀好似游蛇般钻入袖中,消失不见。

一朵灰黑的云层随风而来,遮住朦胧月光,地板上的那行字符随之消逝,仿佛从未出现一般。

楚牧云深深的看了眼熟睡的陈伶,转身离开。

随着他轻轻将房门关起,房间陷入一片死寂。

数秒之后,

角落的阴影中,

穿着睡衣的陈宴,缓步走出。

少年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楚牧云卧室的方向,他的手中,不知何时拿了一柄染血的削骨刀。

随着楚牧云的卧室门彻底关起,少年的眼帘低垂闭起,再度睁眼之时,森然杀意已然被掩埋在眼底深处。

缥缈的极光在窗外涌动,陈宴微微转头,看向床上熟睡的陈伶。

“哥……晚安。”

他喃喃自语。

话音落下,他的身形悄然穿过墙壁,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

与此同时。

三区,执法者总部,办公室。

“马哥,冰泉街那边来消息了。”一位三纹执法官匆匆走来。

马忠眉头一挑,“怎么说?”

“额……”

那位执法官犹豫片刻,“他们骂的很难听。”

马忠:?

“为什么?因为封锁还没开放吗?”

“不是,说是您不讲道义,不仅自己没有遵守约定,还派人过去侮辱他们。”执法官加了一句,“就是您分配去冰泉街支援的那个预备席……据说,黑斧酒馆那帮人被他给揍了,骨刀已经要气炸了。”

“预备席?”马忠不解的反问,“是谁来着?”

“一个叫吴友东,一个叫陈伶。吴友东已经被那群人吓怕了,自愿退出执法者考试,打人的就是那个陈伶。”

“我好像有印象……是那个父母都被灾厄吓傻的寒霜街孩子吗?”

“对,是他。”

“他能把黑斧酒馆里那帮人揍了?”

“我也不信,但事实就是这样。”执法官停顿片刻,小心翼翼的问道,“马哥,你说……他该不会得到【神眷】了吧?”

马忠没有回答,他皱眉给自己叼上一根烟,那执法官立刻上前掏出打火机点燃。

“难道这三区……又要多出一个执法官?”马忠吐出一口烟气。

“现在三区五位执法官,有三位都是我们的人……可要是再出现一位,那就麻烦了。”执法官喃喃念叨,“他打了冰泉街的人,肯定知道一些事情,估计很难加入我们这边啊……

与其让他成长起来,成为韩蒙的助力,不如我们提前下手把他……”

执法官眼眸微眯,用手掌在脖颈处一抹。


蔚蓝的极光下,雪花如同飘絮从空中散落,陈伶伸手接住一片,八角的晶莹缓缓消融在温暖之中。

“极光界域与其他界域不同,没有四季,只有寒冬。”楚牧云缓步走出房屋,同样伸手接住一枚雪花,有些疑惑的开口,“不过,这场雪来的是不是有些突然了?”

“很突然吗?”陈伶问。

“前几天刚下过一场十年不遇的暴雨,今天突然又开始飘雪……总感觉这极光界域的天象,越来越乱了。”

楚牧云思索着,眉头越皱越紧。

“哥,这雪下的好快啊。”

陈宴披着戏袍,迅速冲上街道,他站在逐渐密集的雪花之中,栗色的双瞳中满是惊喜和期待,“照这个架势,明天就够堆雪人啦!”

看着那在伸手捕捉雪花的红衣少年,陈伶的眸中浮现出温和,他笑道:

“每年都堆,还没堆够吗?”

“这次不一样。”陈宴认真道,“这次的雪很大,说不定我能一口气堆出十几个……我们再垒起一个高高的台子,我就可以在台上练戏,让雪人给我当观众了。”

“我给你当观众不够吗?”

“哥,哪有人唱戏每次只有一个观众的……”陈宴撇嘴,“一直没观众,我去学校表演的时候怯场怎么办?”

“……也是。”陈伶笑了笑,缓缓抬头看向天空,

“那这场雪,要能一直下才好。”

“一直下,那得变成雪灾了。”楚牧云推了下眼镜,犹豫片刻后,从屋里取出毛呢大衣披上,“我要出去一趟。”

陈伶与陈宴对视一眼,

“那你回来吃饭吗?”

“回。”

随着楚牧云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陈伶看了眼时间,“我也该走了,下雪天的山路不好走……”

“等等!”陈宴像是想到了什么,快步跑回屋里,将昨晚连夜缝补好的棉大衣塞到陈伶手中,

“哥,我给你补好了……今天上山小心点,别再跟人打架了。”

陈宴语气罕见的严肃。

陈伶仔细看了下大衣,发现几乎没有任何破损的痕迹,完美如初,忍不住开口夸赞:

“还是我们家阿宴手巧啊……”

陈宴嘻嘻一笑。

“走了。”

陈伶摆了摆手,径直向二区走去。

雪正如陈宴所期望的那样,越下越大,陈伶走到半路,积雪就已经淹没鞋底,冰冰凉凉的雪水融入脚底,让人由内而外的冷。

他一边搓着双手,一边顶着雪花往前走,心中喃喃想到:

该不会真的变成雪灾吧?

他走了许久,街上的行人越发稀少,但急速穿行而过的执法者却越来越多。

他们穿着黑红制服,策马匆匆向某个方向赶去,看都不看走过的陈伶一眼,被气流搅乱的雪花拍在陈伶脸上,他抹了把脸,疑惑的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出什么事了?”

陈伶不知道,也没兴趣跟上去调查,只要这些人去的方向不是寒霜街,他管他们去哪呢。

走了大约三个小时,陈伶又回到熟悉的冰泉街,废墟已经被清扫的差不多了,荒凉的半条街道在白雪的覆盖下更显死寂,

正当他打算去找钱凡等人要今天的任务的时候,几道身影快步走来,热情向他招手。

“陈伶老弟!”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钱凡等人。

“钱大人。”

陈伶依旧礼貌的加上‘大人’这个后缀,毕竟他和钱凡等人之间,并没有完全撕破脸皮,表面的客气还是要装一下的。

“今天的任务是什么?”

“任务?不用任务了。”钱凡大手一挥,“鉴于你昨天的……额,优秀表现,上面已经决定让你锁定一个执法者名额,你今天可以直接回家,明天就去三区的总部报到。”


与此同时。

陈伶缓步走到他身后,目光穿过众多执法者,与李秀春交汇在一起。

看到他的瞬间,李秀春瞳孔再度收缩!

“你……是你!!”李秀春疯了般想挣脱绳子,却被其他执法者死死按在原地,“你应该死了!!你早就该死了!!灾厄!!你是灾厄!!!”

李秀春的咆哮回荡在夜色之下,陈伶就这么安静的站在原地,看向她的眼眸中满是复杂。

“阿宴……阿宴。”他轻声喊着身旁的陈宴,“你先去那边等着……这里我来解决。”

陈宴呆呆看着发狂的李秀春,被陈伶的声音喊回过神,沉默许久后,还是点了点头……

他独自走到无人的墙角黑暗中,双手抱膝缩成一团,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怎么回事,连嘴都塞不严?”

一位执法者瞪了眼同事,立刻弯腰把白布又捡起来,塞回李秀春的嘴里。

随后他长叹一口气,安慰道:“孩子,别太往心里去……你妈妈已经疯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为了公众安全,我们会将他们送到精神病院,接受稳定治疗,他们还是有希望恢复理智的。”

“当然,在此期间,你随时可以去探望。”

他给了其他执法者一个眼神,众人顿时会意,加快速度将两人向总部转移。

陈伶平静的看着这一幕,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这两个人抚养原主长大,又夺走他的性命,从原主的角度来说,他们的恩怨早就结清了。

陈伶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也继承了他的情感,他能隐约感知到,原主对此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怨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真的很喜欢陈宴这个弟弟。

如果李秀春二人好好跟原主讲清这一切,原主其实也愿意用自己的命,把弟弟换回来。

只可惜,原主相信他们,而他们并不相信原主……只因他是被捡来的孩子。

“你就是陈伶吧?”一个身影向陈伶走来,“你刚才去哪了?”

陈伶回过头,像是失神般怔了一会,才沙哑开口,“大人……这里出什么事了?”

“现在是我在问你。”他眉头微皱,但想到这少年现在正在遭遇的事情,犹豫片刻后,还是补充了一句,“一只灾厄闯进你们家,把你父母吓到了……好在他们没有反抗,放心吧,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哦哦。”

陈伶如梦初醒,“今天我带弟弟去练习了。”

“练什么?”

“传统戏剧。”

陈伶抬起手,一件折叠的整整齐齐的戏袍正被他抱在怀中。

见到这一幕,执法者眼中的警惕放松些许,毕竟一般人出门确实不会带着戏服,所以陈伶说去练习,他就信了大半,但还是按流程问道:

“去哪练的?有人看见吗?”

“就是寒霜街东面尽头的那块荒地……没人看见啊,我弟弟就是脸皮薄,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唱,要不然就直接在家门口练了。”

执法者点点头,“最近外面不安全,不要乱跑,如果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记得找我……我叫江勤,每天都在这附近的街区巡逻。”

“好。”

“对了,你弟弟呢?”

“他……他刚刚被妈妈吓到了,躲在那里。”陈伶伸手指向黑暗的墙角,一个幼小身影蜷缩在一起,像是在哭泣。

江勤往那看了一眼,微微点头。

就在这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了,你们家一共有几个孩子?”

“两个啊。”

江勤眼睛一眯,“两个?”

听到江勤细微的语气变化,陈伶心中一沉,接触表演多年的他对这种台词的细微差异十分敏感,他当即稳下心神,貌似天真的反问道:“怎么了?”

“资料上写着,你们家有两个孩子,你也这么说。”江勤缓缓开口,“但昨晚我们在乱葬岗碰到了你的父母,他们说是来祭拜儿子的……

如果你们两个儿子都活着,那他们要祭拜的人,又是谁?”

气氛骤然凝固。

“原来您说的是这个。”陈伶思绪如电,脸上浮现出了然的表情,“很多年前,爸妈生了阿宴之后,还怀上过一胎……不过当时妈妈身体不太好,胎儿生下来没几天就病死了,爸妈只能把他埋到后山,后来每年他生日的那一天,他们都会去祭拜一次。

当时发生这件事的时候,阿宴也才两岁多,什么也不懂,我也只记得个模糊的大概。”

最后一句话,是陈伶为了防止江勤把他和陈宴分开,各自审讯留下的后手,如此一来就算江勤对他们起了疑心,想再审问一下陈宴,也能合理的自圆其说。

当然,他也能以“自己当时太小”为由,避免执法者的深入询问。

“早夭儿么……怪不得资料上也没记录。”

事实证明,是陈伶想多了,这位名为江勤的执法者根本没有这么强的警惕性,他点了点头,随手记录一笔,便转身离开。

陈伶在心中长舒一口气……

他没想到自己回来的那一晚,李秀春二人也去了乱葬岗,还被执法者撞个正着……差点就穿帮了。

“哦对了!”江勤再度回头。

陈伶:……

有完没完啊!

就在陈伶心又提到嗓子眼的时候,江勤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到他手中。

“这是我们在陈坛的身上发现的,是执法者对你的召集信,明早来总部报道,别迟到了。”

说完之后,江勤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

随着众执法者的离开,寒霜街再度陷入冷清,陈伶走到黑暗的街角,心情复杂。

“阿宴……”

陈伶望向头颅低垂的陈宴,不知该说些什么。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陈宴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袭击家里的灾厄就是自己……虽然自己当时被“观众”篡夺了身体,但他不知该怎么向陈宴解释。

一向最擅长编织“台词”的陈伶,罕见的开始语塞。

“哥。”陈宴轻声开口,“我累了……”

陈伶一愣,他万万没想到,陈宴最终只说了这三个字。

没有愤怒,没有质问,没有不解……陈宴栗色的眼瞳看着陈伶,像往常一样清澈,安静。

陈伶怔了许久,发现他看不穿这个少年在想什么,他轻轻弯下腰,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累了,就睡吧……哥在旁边守着你。”

原本温馨的家,已经被开出两个大洞,客厅更是破碎不堪,若是有小偷和盗贼路过,不顺手拿点什么真是对不起自己的职业。

陈宴回到那张熟悉的床上,默默的在被子中蜷缩成一团。陈伶走到他的身边,后背倚靠着断垣残壁,缓缓坐下。

透过破碎的屋顶,他能看到无尽的蓝色极光在黑夜中飘舞,好似轻柔缎带覆盖天穹,这是陈伶第一次安静的观赏这个世界的极光,好像看到它们的一瞬间,心中所有的杂念都消失了,只剩下永恒的平静。

“哥,你冷吗?”陈宴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不冷。”

“哦……”

陈宴不再说话,许久之后,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萦绕在陈伶耳边。

不知过了多久,陈伶的双眸也逐渐闭起……

他睡着了。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