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婉江忱序的其他类型小说《恨你到极致,爱却早已深入骨髓苏婉江忱序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余越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母亲是不是忘了,二哥和她的那段过去?”赵清莹的一句话,彻底打消了江夫人的犹豫。她是不喜欢江忱序,可更讨厌苏婉这样的女人,尤其这个女人还成为了自己的儿媳妇。四年前,她对江忱序绝情,保不齐日后也会对书宴如此,这样的女子,要来也无用。“你看着办吧。”得了江夫人这句话,赵清莹立即笑了起来,连忙吩咐秀儿去二房请人。——听了风凌的禀报,风宿脸色微沉,“她是死是活,和主子有什么关系。”风凌抿唇,抬眸看了眼江忱序。此事儿若是落实,那绝对是杀身之祸,主子与那位从前毕竟……他一个做属下的,觉得还是有必要向主子禀报一下。江忱序手臂搭在双膝上,微微弯着腰,半晌,又重新躺了回去。二人立即明白了主子的意思。风宿松了口气,风凌皱着眉,再次犹豫着开口说道,“苏姑...
《恨你到极致,爱却早已深入骨髓苏婉江忱序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母亲是不是忘了,二哥和她的那段过去?”赵清莹的一句话,彻底打消了江夫人的犹豫。
她是不喜欢江忱序,可更讨厌苏婉这样的女人,尤其这个女人还成为了自己的儿媳妇。
四年前,她对江忱序绝情,保不齐日后也会对书宴如此,这样的女子,要来也无用。
“你看着办吧。”
得了江夫人这句话,赵清莹立即笑了起来,连忙吩咐秀儿去二房请人。
——
听了风凌的禀报,风宿脸色微沉,“她是死是活,和主子有什么关系。”
风凌抿唇,抬眸看了眼江忱序。
此事儿若是落实,那绝对是杀身之祸,主子与那位从前毕竟……
他一个做属下的,觉得还是有必要向主子禀报一下。
江忱序手臂搭在双膝上,微微弯着腰,半晌,又重新躺了回去。
二人立即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风宿松了口气,风凌皱着眉,再次犹豫着开口说道,“苏姑娘……不,大少夫人昨夜发了高热,昏厥在灵堂,是被三少夫人给硬拖去江夫人院子的。”
江忱序眸子垂着,神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风凌。”风宿面色不悦,狠狠瞪了风凌一眼。
难道他不知晓四年前那个女人对主子做了什么吗,竟还在主子面前如此说。
风凌抿了抿唇,暗暗垂下头。
他并非是不恨苏婉,只是他更加清醒,知晓主子这四年来有多么恨她。
可越是恨,不就越是代表曾经很在意。
恨她的背叛,又何尝不是因为曾寄予全部呢。
二人对此事儿有不同的观点。
“都出去。”江忱序语调微沉。
二人这才结束了眉眼官司,正打算要退出去,一个丫鬟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奴婢是三少夫人身边的秀儿,来请二爷到前院一趟。”
江忱序抬眼,眸中不耐很浓,面色也很是冰冷。
风宿立即打开门走了出去,“二爷正在休息,有什么天大的事儿也得等二爷醒了再说。”
秀儿被风宿的凶神恶煞吓了一跳,后退两步后才又说道,“是…夫人的意思,事情有些紧急,老爷又不在府中,只能请二爷前去定夺。”
风宿不想有关那个女人的任何事情打搅到主子面前。
“二爷不去,你…”
“风宿,”里间突然传来了江忱序的声音,“更衣。”
主子要去?
风宿面色微变,难不成主子对那个女人依旧余情未了?
秀儿早就吓得脸都白了,福了福身就火速离开了院子。
“主子,您当真要去?”风宿走进屋中,眉头紧蹙,“那个女人是死是活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就是死了才好,今日一切不都是她咎由自取吗,背叛主子才换来嫁给大爷的机会,她就该好好享受这一窝子虎狼。
江忱序伸开双臂,没有说话。
风宿只得上前给他更衣,面上是浓浓的沉郁。
“既是来请了,那自然没有不去看戏的道理。”
收拾妥当,江忱序抬步往外走去。
风宿很难理解江忱序的心思。
而江忱序也说不清自己什么心思。
他只是想看看,那个女人趴在地上被折磨时是什么样子。
她舍弃他换来的,会不会后悔?
而今,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没有还手之力,任人欺凌的庶子,他处处都比那个病秧子要强。
她当初怎么求得那个病秧子的,如今也想要她如此来求他。
江忱序觉得,自己一定是个疯子。
疯的非常彻底。
……
苏婉看似已经烧的神智不清。
她瞧见了一双暗纹短靴从门口阔步走来,似乎是在她身前停顿了一瞬,转而又走开。
是他。
苏婉没有抬头,继续保持那个姿势倒在地上,耳边是男人低沉冷硬的声音。
“大伯母让侄儿来,是为何事儿。”
他说着,一撩衣袍直接在椅子中坐下,
江夫人讨厌他,又不得不端着笑脸。
她看了赵清莹一眼,后者立即站出来,将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复述了一遍。
当然,说的都是对自己有利,对苏婉不利的,甚至言语间已经钉死了苏婉的罪过。
江夫人,“你大伯不在,伯母又是个妇道人家,这些事儿就只能你来处理了。”
江忱序冷淡的目光在地上的女子身上扫过,眸底没有一丝波澜。
“既是三弟妹怀疑,那便该报官报官,让府衙依照流程,该验尸验尸,该抓人抓人。”
“那怎么行。”江夫人瞪大眼睛,“此事儿非同小可,若是传了出去,我江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江忱序满脸讥讽的看着江夫人,语调十分懒散,“哦?江府还有名声在吗?”
苛待庶子,抢人未婚妻子,御前栽赃陷害,江府什么时候也是要脸的人了。
江夫人面色一僵,被堵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赵清莹面对气势逼人的江忱序,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江忱序目光再次落在了地上的苏婉身上,“所以大伯母的意思,是要私了。”
“是是是,这种事儿传出去,总归是有碍你和你大伯的官声的。”
江忱序笑了笑,端起一侧案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既如此,那就依您的意思。”
江夫人眼眸一亮,不曾想他竟然如此好说话。
“大伯母一个内宅妇人,这审案的事情还得你来。”
江忱序沉默着,抿了半盏茶,才幽幽出声,“风宿,将人弄醒。”
苏婉听见了他这句幽沉,没有丝毫情绪的话,浑身冰冷。
下一瞬,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
如今本就已是将入冬的天,凉得很,加之她发着热,这一盆水浇下来,更是冷得瑟瑟发抖。
她强撑着身子,微微支起,看向江忱序。
那双眸中无比平静,漠然。
江夫人和赵清莹也都被江忱序的这一举动吓到。
冬月寒天的,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啊,虽然正合她二人心意,可心里还是有些惊悚的。
“没有证据,二爷不该如此对我。”苏婉声音有气无力。
那张脸烧的很红,眼睛也几乎睁不开,看起来很难受。
若是从前,他一定心疼的不得了,会慌张,害怕。
可终究,是以前。
江忱序把玩着右手上的白玉扳指,听了苏婉的话冷笑了一声,“证据?”
“当初大少夫人在御前作证时,有证据吗?这难道不是您教二弟的。”
苏婉看着他,突然垂下头苦笑了下,点点头。
他说的没错,位高权重者想要谁死,不需要证据。
“二弟说的是,大嫂听凭您处置。”
江忱序手指关节突然用力,那只白玉扳指就那么生生断在他手心中。
她认的倒是干脆,没有一句多余的解释挣扎。
苏婉头重脚轻,撑不住的再次倒在地上,江忱序松开白玉扳指的碎片,垂眸看了眼被割开的掌心,随意的从一侧丫鬟胸前抽去一个帕子包裹住。
“风凌,让人验尸。”
“是。”
风凌领命退下,苏婉眯起眼睛,才算是松了口气。
“老二,这是不是不太好,老夫人都已经死了,尸身怎么能……”
“那要不,大伯母来审。”
“……”
一句话,江夫人就立即住了嘴。
堂中很安静,都在等着风凌的消息。
再逆境中长大的人,往往是最有傲骨的,苏婉就是那种人。
可今日,她确实是撑不住,连跪直身子都做不到。
尤其是当着这三个人的面,她更不愿如此狼狈。
这种姿态,让她觉得屈辱。
苏婉用尽全力撑着地面,想要站起身。
她手臂上的烫伤因为使力,狰狞又可怖,一个个口子崩开,血水和脓水交织在一起。
就连江夫人,都有些不忍心的偏开脸不再继续看。
而江忱序,眸光却十分平静,静静看着她那几乎毁了的一双手,硬撑起她的身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她还是,那么骄傲,要强,半点都不肯服输。
事已至此,就算表现的弱一点又能怎样。
苏婉踉跄了几下,才算是站直了身子,只是她衣裙被冷水浇湿,紧紧贴在身上,头发也乱糟糟的。
江忱序收回了视线。
四年前,他被驱逐出皇城时,受到的屈辱是她如今的百倍。
他舍不得,甚至苦苦哀求她,求她不要背叛他,不要舍弃他,他会很努力很努力,给她想要的一切。
可她是怎么说的。
她说,自己无父无母,连祖父,唯一的希望都死了,还会有什么翻身的机会。
她说,江书宴是江家嫡长子,天上的云,而他这个二房的庶子,连地上泥都不是。
连给江书宴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江忱序垂着眸,鲜血将帕子染红了大半。
那颗心,再次变得无比冷硬。
苏婉咬着牙,努力站直身子,突然,有人从身后托住了她,温热的手掌让她眸子下意识的有了波动。
“婉儿,你没事儿吧。”
苏婉第一时间看向了江忱序,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转瞬,她撑不住的将自己身子大半的重量压在了江书宴的身上,“你怎么来了?”
江书宴没有回答,而是质问的看向了江夫人。
他面色带着常年缠绵病榻的萎白,身姿有些瘦弱,眼神却十分正直,是个清风朗月的君子。
在江府这个大染缸中,算是唯一的清流。
“母亲,我妻子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对她?”
江夫人曾对这个长子寄予厚望,可后来,他多病多灾,那份骄傲成为了公婆挑剔她的原因。
“她亲口说,你祖母是被她害死的,我们不过是要查个究竟而已。”
江书宴不可思议的看向苏婉。
“夫君,我没有说,是三弟妹冤枉我。”
那声夫君唤的很自然。
江忱序没有听清赵清莹尖锐的争辩,一双眸子沉沉看着苏婉和半拥抱着她的江书宴。
一缕杀意控制不住的从心底蔓延而出,落在江书宴的身上。
手指骨节也攥的分外青白。
“没有彻底查证之前,你们怎能如此对待她?”
江忱序突然发出了一声轻笑。
“大哥和大嫂,可当真是恩爱情深啊。”
江书宴这才转眸看向了江忱序,眼中划过一缕诧异。
他知晓江忱序回来了,只是苦于病痛,无法起身。
“二弟。”
“大哥。”江忱序语调十分懒散。
江书宴也不在意。
他长相很好,是那种书卷气的俊秀。
而江忱序,则是那种冷硬,极具攻击性的俊美。
江书宴皱着眉,脸不知是不是气的,有些发红,尤其是在发现苏婉被烫伤了的手时。
“来人,快请大夫。”
“婉儿,怎么会烫成这样,疼不疼。”
苏婉摇了摇头,“已经让大夫上过药了。”
“你在我院子里吆吆喝喝的是要干什么,对我不满吗?”江夫人冷声说道。
“孩儿不敢,只是母亲如此磋磨儿媳,就不怕外人戳您脊梁骨吗。”
“你放肆。”
母子二人吵了起来,江夫人看苏婉的眼神就更加不善。
突然,屋中再次响起了一道不合时宜的轻笑,似讽刺,似自嘲。
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发出笑声的江忱序。
“大伯母,大哥不必争执,用不了多久,此事儿就能水落石出了。”
他似有若无的扫了眼苏婉。
这就是她选的夫婿,她所谓的天上云,这个时候,连给她撑腰都做不到,只能做无谓的争论。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江书宴搀扶着苏婉去到一旁的椅子里坐下,吩咐人拿来了烫伤的药膏,给她涂抹。
二人恩爱依偎的场景,不知又刺红了谁的眼。
江忱序下颚紧绷着,垂头盯着自己的掌心,同样没什么变化,却散发出阵阵冷寒。
两刻钟后,风凌终于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一个团在一起的帕子。
离的近了,能闻见那帕子上散发出的阵阵腥臭。
“主子,”风凌先行了一礼,才开口说道,“老夫人确实不是自然死亡,而是吃食相克,她老人家又本就身体孱弱,才会撑不住。”
此话一落,屋中短暂安静了一瞬,旋即响起了吸气声。
怀疑是一会儿事儿,如今证实了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谋杀老夫人,可是塌天的大事儿。
赵清莹瞪大眼睛看向苏婉,“真的是你杀了祖母,大嫂,那可是咱们的祖母,你怎能如此狠心。”
“不,不是我,不是我,夫君。”苏婉偏头,急切的和江书宴解释,满脸的慌张。
江书宴拍了拍她的后背,说了句别怕。
兀自站起身道,“既是食物相克,又如何能证明是婉儿做的。”
风凌开口道,“这是从老夫人胃里取出来的未消化之物,是鲤鱼和甘草,二者相克,便可以取人性命。”
“而甘草,多半用于药物,究竟是有人利用药方而给老夫人进食鲤鱼,还是后篡改的药方,想要查清,并不难。”
江书宴看了眼风凌手中的污秽,蹙了蹙眉。
“夫君,当真不是我。”苏婉说道。
江书宴笃定开口,“那就查吧。”
他相信婉儿。
其他人自然也没有意见,风凌回眸看向了江忱序。
江忱序先是看了眼苏婉,又若有似无的看了眼赵清莹。
“主子?”
“既都没有意见,那便查吧。”
风凌立即领命出去。
要查很简单,先寻大夫查了药方,再查厨房鲤鱼的开处,看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苏婉站在江书宴身后,像是害怕,在寻求依靠。
赵清莹则满脸稳操胜券,很是高兴,终于,苏婉的那张脸就要从视线中彻底消失了。
江忱序甩了甩有些酸疼的手腕,半仰躺了下去,微微合上了眼睛。
眼不见,心才静。
胡祥吓的面色煞白,掉头就要往外走,“奴才这就去寻大少夫人回来。”
“站住。”江书宴有气无力的开口。
“我没事儿。”
胡祥急的眼睛都红了。
都吐血了,怎么会没事儿呢。
江书宴心中很清楚,自己是因为心中郁结所致。
就算去了忱园,也是徒劳,那个人不会放人,他那四年一定是几经生死。
自己和苏婉,是他最最痛恨之人,他的出现,只会让他对苏婉更加不好。
“我睡一会儿就好。”
他是男人,也有骄傲,自然不愿送上门被他羞辱。
胡祥眼中一片模糊,最终还是回到了榻前,守着江书宴。
而江书宴也并没有再睡,他睁着眼睛看着一个方向,也不知在想什么,就那么一直到天亮。
苏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微弱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床帐上。
她呆怔了片刻,动了动身子,才突然发觉腰肢被人搂住。
她立即偏头,就对上了一张安静沉睡的清隽面容。
他闭着眼睛,将她整个身子都搂在怀中,像是寻常夫妻那般。
江忱序?
苏婉整个人都清醒了,倏然推开他起身。
江忱序不悦的皱了皱眉,睁开的眼中还带着几分惺忪的慵懒,“干什么?”
干什么?苏婉咬牙,“你说干什么?”
她掀开被子下床,就见二人的外袍交叠散落在地上,她脸颊一红,急急忙忙的捡起来就往身上套。
都这个时辰了,念念不知道有没有醒来,她又当如何从满府下人的视线中离开忱园回到锦园。
江忱序眯了眯眼,撑着手臂半坐起身子,懒懒睨着着急忙慌的苏婉。
“这个时辰,想来外面扫雪的下人都开始做工了,你确定要这个时候离开?”
苏婉将脖颈上的盘扣扣上,听了江忱序的话又急忙走向窗棂,不过她不敢光明正大的看,只蹲着身子,探出半个脑袋。
果然如江忱序所言,如今院中光是扫雪的下人就有三四个,她大清早的,从小叔子书房衣衫不整的出去,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况且,他们本就不清。
她紧紧抿着唇,急的不行。
该死的,怎么就一觉睡到了现在呢,苏婉努力回想着昨夜事情发生的过程,可怎么都想不起来,不由转头看向了江忱序。
“我为何什么都想不起来?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江忱序本来看着她偷偷摸摸的模样就来气,他是什么很见不得人的人吗?
而这会儿,听了苏婉的这句话,更是给气笑了,他慢条斯理的抬手扣上中衣领的盘扣,“大嫂深更半夜送上门来,若是我想做什么,用的着下药?”
“……”
他一句话,就堵的苏婉说不出话来。
江忱序掀开被子下床,缓步逼近苏婉,“大嫂忘了是吗?那就让二弟帮您回忆回忆,是谁拉着我不松手,非要我上床给她暖暖,又是谁,抱住我的腰死不松手。”
“不可能。”苏婉瞪大眼睛,她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可记忆里,确实有一个片段,她很冷很冷,就在她冷的发抖时,一个暖炉突然靠近了她,然后她便一直往那个暖炉旁靠去。
难不成那个暖炉就是江忱序?
就像念念一两岁时做梦找茅厕一个原理。
苏婉打了个冷颤,有些不敢抬头看江忱序的脸,“我…我昨晚应该是生病了,才会胡言乱语。”
“所以,大嫂是承认,对我…拉拉扯扯,意图…”
“哦,是这么回事儿。”小厮前后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紫露也下意识将耳朵凑了过去。
“二爷吃醉了酒,想让我去外面找个姑娘,可…我这一来一回,怕耽搁的时间太久,二爷怪罪,这不是恰巧碰上紫露姑娘了吗…”
紫露面色狐疑,“你……什么意思?”
小厮一笑,上下打量了眼紫露,“二爷如今是什么身份地位,紫露姑娘长的不差,身段也好,便宜别人倒不如将机会给了姑娘,若是他日飞黄腾达,可别忘了提携小人一二。”
紫露惊的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小厮,“你的意思,是让我…”
小厮赶紧做了一个静声的手势。
“我也是担心耽搁了挨罚,当然,若是紫露姑娘不愿意,我寻旁的丫鬟就是,想必有不少人愿意的。”
小厮说完就要离开,紫露脑中一片混乱,但却是急忙抓住了他,“你…你等等,急什么。”
“哎呦。”小厮跺了跺脚,“您不急我急啊,二爷何等尊贵,掌管锦衣卫,皇上跟前的红人,我可是告罪不起。”
“莫说是枕边人,就是想去他跟前做个奴婢的那也比比皆是,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是一辈子当个丫鬟,还是去二爷房里当个姨娘通房,你掂量掂量。”
紫露心比天高,从她做的一件件事儿就可以见得。
一个丫鬟,却妄图踩在主子头上,对银钱更是贪婪,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她咬了咬牙,“我答应。”
小厮却似乎犹豫了,紫露瞪大眼睛,“你莫不是反悔了吧。”
小厮摇头,“那自然不是,但我可不敢保证二爷一定会收你,能不能拿捏住二爷的心,就全凭你自己的本事儿了。”
“那是自然。”
小厮眸光闪烁,“那便跟我来吧。”
二人一离开,距离二人不远处的树后,刘婆子走了出来,看四下无人后,迅速往锦园的方向而去。
苏婉听了刘婆子的禀报,只是淡淡笑了笑。
紫露会上钩,都在她意料之中,如此喜欢当主子的奴婢,怎么会放过飞上枝头的机会呢。
只是,刘婆子却有些担心,“大少夫人,您如此便是连二爷一起给算计进去了,二爷会不会一气之下,杀来锦园?”
那可是比夫人还要可怕的人。
苏婉眸光幽沉,“不打紧。”
既是拿把柄囚困她,那这江府中的事儿,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她胆子,一向可以包天。
——
忱园。
江念念和往常一样十分乖巧的趴在小书案上看江忱序处理公务。
那种感觉再一次充斥在江忱序脑海,让他颇为享受沉浸在这种状态中。
“若您是我爹爹,该有多好。”
江念念突然的话,让江忱序浑身僵住,面皮紧绷。
“你不是……很喜欢你爹爹吗。”
他声音很冷,很淡。
江念念点头,“喜欢啊,念念不是嫌弃爹爹,只是爹爹身体不好,娘亲常常因此受欺负,念念也心疼娘亲。”
“二叔,你说一个人为什么不可以有两个爹爹,我的爹爹做爹爹,你也做我的爹爹,不好吗?”
“不好。”他垂着头,声音冷的结冰。
“为什么?”江念念蹙着小眉头。
江忱序抬头看了她一眼,冷声威胁,“安生坐着,再说话,就回锦园去。”
一个人,心里怎么可以装两个人。
她选了那个人,凭什么还要他!!
江忱序看着公文,却仿佛是不认识上面的字了一般,心里烦乱的厉害。
江念念撇了撇小嘴,低声嘟囔,“我就觉得很好啊,反正爹爹一直都一个人住,养身子,您和娘亲一起过日子,还可以护着她,念念可以跟着你们三个,多好啊。”
她声音虽小,可江忱序还是听清了。
“……”
他抬头看着江念念,眸子微微眯着,“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苏婉吗?
那个该死的女人,想的倒是挺美!!
坐着江府大少夫人的位置,和他这个小叔子过日子!!!
不,用她的话说,是叔嫂乱*,是通奸。
江忱序都要气笑了,若是苏婉在,他一定掐死她。
她当他江忱序是什么,她的姘头?奸夫?
他手慢慢攥紧,仿佛手中的笔就是苏婉的脖子,然后给硬生生的掐断。
江念念看着咔嚓一声,断裂开来的笔都呆了,怔愣愣的看着,心里开始发毛。
她咽了咽口水,“没…没有谁教念念,是…念念自己想的,念念心疼娘亲。”
“所以,你也和别人说过让当你爹爹的话,让和你娘亲一起过?”
江念念拨浪鼓一般的摇头。
“没有,二叔您是第一个,念念喜欢你,才会……胡言乱语。”
江忱序面色和缓了不少,“嗯,以后这种话,不许对旁人提及,记住了吗。”
江念念乖巧的点头,“念念记住了。”
“只是,二叔,念念说的真的不可以吗。”
“……”江忱序看了眼歪着头看他的江念念,
只要稍稍一想起她的话,江忱序的心就像是被炙烤过,又热又疼,很不舒服,却又有丝丝的…激荡。
“二叔。”
“不可以,”江忱序敛了眸底情绪,面色冷淡。
江念念撇撇嘴,她分明觉得刚才那一瞬提及娘亲时,二叔表情是不一样的。
“主子,”风凌扣了扣门,推开门进屋,他先是看了眼江念念,才小声说,“外面来了一个丫鬟,说是奉锦园,大少夫人的命来给您送东西。”
“娘亲?”江念念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转头看向江忱序,“二叔,你和娘亲认识呀?”
“……”
“她是我…大嫂,自然认识。”
江忱序掩住眸底的点点波动,对风凌吩咐,“将她送回去。”他下巴点了点江念念。
到底是小孩子,大人之间的事儿,还是要避讳的。
江念念身子就被风凌从后面抱起来,她不怎么乐意走,可江忱序态度十分果决,虽相处不算多,可江念念也知晓,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的。
“那您别忘了念念的点心。”
“嗯。”
江念念就那么被抱了出去。
江忱序坐在椅子中,微微垂着眼帘许久没动,但眼角眉梢的线条却十分冷硬。
风宿去的时候,江书宴已经陷入了昏迷,苏婉急的满心焦虑,听了风宿传递的话后,更是陷入了沉默。
风宿眼神往屋子扫去,意味深长开口,“去与不去,大少夫人可要思量清楚了。”
苏婉下唇咬出了血丝。
她如今不能和江忱序决裂,因为锦衣卫中还有她想要的东西。
可置书宴哥于不顾,她良心上亦过不去。
“你告诉他,只要大爷情况稳定住,我一定立即过去。”
风宿听她到如今还想两头都沾,不由蹙了蹙眉,“大少夫人,我家主子的意思是,让您立即过去。”
事已至此,还想着左右逢源,两边都舍不得放,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儿。
苏婉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她沉默了片刻,刘婆子突然出来唤她,“少夫人,大爷又咳了。”
她立即抬步往屋中走去,进门前,才回头对风宿说道,“回去告诉他,等大爷醒来,我自会去寻他。”
本就是要报复她,惹怒他,不过是更遭几分罪罢了,而书宴哥,到底是为了念念才会发病,她若是置之不顾,岂不丧心病狂。
风宿看着苏婉进了耳房,带着气回了忱园。
书房门被推开,江忱序抬头看去,那双冷淡的眼尾带了丝丝猩红。
当看见风宿身后空无一人时,一股子阴戾瞬间爬上了他的眉梢。
“她说,等大爷情况稳定,再来寻主子赔罪。”面对这样的江忱序,风宿都有些头皮发麻。
索性这一次江忱序并没有发怒,他沉默片刻,身子微微后仰,应了一声。
可风宿觉得,此时的主子比发怒时还要可怕,就像是暴风雨来得前兆,在努力压抑着。
——
锦园。
江书宴这样的情况时有发生,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一到两次,若是不操劳,安心静养,发病许会间隔时间久一些。
大夫把着脉,一直等到了深夜,才终于将江书宴情况稳定下来。
每一次发病,都是一种极其凶险的过程,江书宴就是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的人,能不能拉回来,全靠运气。
苏婉将药给他喂了下去,大夫要离开,她才起身随大夫一起出去。
等走到没人的地方,她才低声询问,“大爷的情况究竟如何?”
大夫蹙着眉,轻叹了一口气,“大爷的情况,小人很久之前就和大少夫人说过,大爷得寿命,全是靠运气,能抗过一次病发,便算是多赚些时日,抗不过,就…”
大夫摇了摇头,“大少夫人早做心理准备吧。”
这样的话,苏婉听了四年,但许是老天怜悯江书宴那般的好人,才能一次次化险为夷。
“刘婆子,送大夫。”
等人都离开,苏婉才再一次来到了耳房,江书宴喝了药,咳嗽止住了不少,只是那张清隽的面容,异常的苍白。
“终究我还是拖累了你。”
苏婉轻声说道,满脸的愧疚。
他本可以安心养病的,是她走投无路之下,将他拉进了这个泥潭。
更因他明善诚身,光风霁月,才更让她自责,羞愧。
苏婉走上前,将被子给江书宴往上拉了拉,一侧的小厮哭道,“少夫人您别这么说,您才是救了大爷的人,是您和大姑娘的到来,才让大爷活的有了人味。”
不再是那个江府人人都嫌,行将就木的等死之人。
苏婉真的是江书宴为数不多时间里的一束光。
风宿垂眸,遮住了眸中的冷意,应了下来。
另一边,江忱序坐着马车已经离开了皇城。
伏灵山在郊外,是城外最为山清水秀的地方,景色宜人,最是适合江老爷子那种文人雅士居住。
马车在山脚下停住。
江忱序下了马车,站在山脚并没有着急上山,而是抬头往山顶眺望。
他虽是庶子,老爷子疼他却胜过江秦这个亲生儿子。
也正因此,江秦和江夫人都对老爷子颇有怨言,以至老爷子病死,那对夫妻都不曾有半分伤心,甚至暗自窃喜。
终于,没有人再能压制他们了。
老爷子下葬那日,下着小雨,是他拿着铁楸,一点点挖开的坟墓,也是那日,苏婉说,要嫁给江书宴。
冰冷的雨水浇在他身上,祖父的坟冢,苏婉的话,成了延续至今的噩梦。
可不论如何,他总归是活下来了。
只是他拨开云雾之后,依旧是灰蒙蒙的天,他的月明,早就留在了四年前的那个雨夜。
风凌站在一旁,眼眶微微湿润。
四年前的情形,是主子心中永远难以痊愈的伤痛。
江忱序抬步,慢慢朝山上走去。
山路崎岖不好走,尤其是如今时辰还早,露珠还没有完全被晒干,和泥土混合在一起,沾在鞋底上。
等走至半山腰时,早已泥泞不堪。
山上的风,要比下面更冷一些,江忱序紧了紧大氅,没有片刻停留的上了山。
冬日的地上,只有枯枝烂叶,落的遍地都是,坟墓孤零零的立在上面,墓碑上的字也早被风雨吹的模糊。
可见这四年,江秦从没有来打扫过。
江忱序面色平静的上前,用手背擦掉了墓碑上的污渍,露出了江老爷子的名字。
“祖父,我回来了,只是我辜负了您的期望,没能将她一起带来见您。”
江忱序弯下腰,蹲在墓碑前,语调艰涩。
“我们…发生了一些事情,若是你活着,不知是会支持我,还是会骂我没出息。”
他垂下头,似有水珠从下颚垂落,在地上散开。
“可是……”他愈发的哽咽,“您已经不在了,除了她,我当真…再没有重要的人了。”
他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娶自己心爱的姑娘,生一两个孩子,将幼时的不堪都补偿给她们。
江忱序苦笑,捡了几个干树枝后,直接席地而坐。
“又或许,像孙儿这样的人,注定了一辈子孤寡吧。”
六亲缘浅,孤寡之命,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吧。
可也正是因此,他才会期待正常人的生活。
江忱序抬头看着蔚蓝的天。
他的梦,在四年前碎了。
可如今,他有了重塑梦的权势和地位。
虽然手段不光彩,“祖父,我不打算放她走,哪怕是有悖伦理,哪怕是互相折磨。”
回应他的,只有呼啸不绝的风声。
风凌站的远,他静静看着主子孤寂的背影,心疼不已。
若是老爷子不死,如今的主子,一定过的很幸福吧。
和苏姑娘成亲,有一个念念姑娘那么可爱的女儿,在老爷子身旁承欢膝下。
他们是主子最最在意之人啊,老爷子是主子唯一的亲人,而苏姑娘,则是主子曾经那些漫长难熬的岁月里的一束光。
他们身世相当,处境相似,一样的坚韧不屈,相互取暖。
时间一点点过去,江忱序就像是一尊雕塑一般,坐着不动。
从上午,一直坐到了日头西移。
风凌才走上前规劝,“主子,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没准苏姑娘已经在等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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