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这里停滞,我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地下室的门被打开,季临渊走了进来。
他从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到慢慢蹲下,牵起我的手。
我好像看见一丝希望,挣扎着坐起来,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季临渊,我……”
季临渊抓住我的手腕,探了探,将我两边的袖子拽上去。
他只看到血肉翻飞,无法凝固的伤口。
季临渊愣了愣,随即紧攥着我被踩过的手,问:“玉镯呢?”
我怔愣片刻,悲凉地苦笑一声。
“兜里。”
“不属于你的东西,你拿的心安吗?”季临渊取出玉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耐烦道:“做出这个样子给谁看,爷爷会上当,我可不会。还好小雪和宝宝没事,你现在的苦头都是你应得的!”
他转身离开。
地下室的门再次关上,黑暗将我吞噬。
再次睁眼,我感到头昏昏沉沉的,浑身发冷,脸颊却热得滚烫。
我扶着墙坐起,发现这是家里的佣人房。
“季先生让你醒了就去洗干净程小姐的婚纱。”耳边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我努力睁开眼睛,却看不清楚是谁在说话。
“我……”我的嘴唇干裂,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撕扯着伤口。
我被推到屋外空旷的院子里,一盆水,一瓶衣物洗涤剂,还有程雪薇的婚纱。
“为什么要我洗?”
“你弄脏的当然应该你洗!”
婚纱挂在院子里,裙摆一层一层绽开,洁白如雪,要掀起好几层才能看见有微小的污渍在上面。
我知道,这又是程雪薇的主意。
希望在我被扫地出门之前,最起码,可以争取到为妈妈下葬的丧葬费。
我强撑着,四处寻找手套,手背隐隐作痛,已经淤青发紫。
程雪薇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欣赏着自己的美甲,“高级的布料当然要手洗才干净了,手套这么粗糙,弄坏我的婚纱你赔得起么?”
“好的,季太太。”我低着头,没有过多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