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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给禁欲冥王后,他破戒了楚昭朝秦彻全文+番茄

楚昭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昭朝丫头。”“皇帝”开口竟是楚家老管家的声调,“还记得你七岁那年,在楚家老宅的后山捡到的铃铛吗?”楚昭朝脑中轰然作响。她脑海中突然涌现这一段记忆,原主的确捡到过一个金色铃铛。那时楚天恪还未离家,他们一家三口是回老宅祭祖,她无聊跑去后山玩耍,看见这个金铃铛,见它精致漂亮,还将之挂在腰间做配饰。从老宅回来的第二天,楚天恪就离家了。那个铃铛便也跟着不见了,原主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奇怪吗?”“皇帝”腐烂的手指轻抚脸颊,剥落的皮肤下露出青铜光泽,“这具身体明明没有灵根,可你为何突然就会修炼呢!”镇魔镜坠地的脆响惊醒了凝固的时空。楚昭朝盯着铜镜里的自己。这张脸,与她的不一样。这一个多月,她其实无数次的问自己,为什么是她?父亲当时真的只是为了...

主角:楚昭朝秦彻   更新:2025-04-29 13: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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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昭朝秦彻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给禁欲冥王后,他破戒了楚昭朝秦彻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楚昭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昭朝丫头。”“皇帝”开口竟是楚家老管家的声调,“还记得你七岁那年,在楚家老宅的后山捡到的铃铛吗?”楚昭朝脑中轰然作响。她脑海中突然涌现这一段记忆,原主的确捡到过一个金色铃铛。那时楚天恪还未离家,他们一家三口是回老宅祭祖,她无聊跑去后山玩耍,看见这个金铃铛,见它精致漂亮,还将之挂在腰间做配饰。从老宅回来的第二天,楚天恪就离家了。那个铃铛便也跟着不见了,原主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奇怪吗?”“皇帝”腐烂的手指轻抚脸颊,剥落的皮肤下露出青铜光泽,“这具身体明明没有灵根,可你为何突然就会修炼呢!”镇魔镜坠地的脆响惊醒了凝固的时空。楚昭朝盯着铜镜里的自己。这张脸,与她的不一样。这一个多月,她其实无数次的问自己,为什么是她?父亲当时真的只是为了...

《替嫁给禁欲冥王后,他破戒了楚昭朝秦彻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昭朝丫头。”

“皇帝”开口竟是楚家老管家的声调,“还记得你七岁那年,在楚家老宅的后山捡到的铃铛吗?”

楚昭朝脑中轰然作响。

她脑海中突然涌现这一段记忆,原主的确捡到过一个金色铃铛。

那时楚天恪还未离家,他们一家三口是回老宅祭祖,她无聊跑去后山玩耍,看见这个金铃铛,见它精致漂亮,还将之挂在腰间做配饰。

从老宅回来的第二天,楚天恪就离家了。

那个铃铛便也跟着不见了,原主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

“奇怪吗?”

“皇帝”腐烂的手指轻抚脸颊,剥落的皮肤下露出青铜光泽,“这具身体明明没有灵根,可你为何突然就会修炼呢!”

镇魔镜坠地的脆响惊醒了凝固的时空。

楚昭朝盯着铜镜里的自己。

这张脸,与她的不一样。

这一个多月,她其实无数次的问自己,为什么是她?

父亲当时真的只是为了让她开眼界么?

他知不知道在看铜镜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张与秦彻一模一样的脸?

此刻的她真的好想回去问一问。

“不对。”

她猛地咬破舌尖,剧痛伴随着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静心匕对这个“皇帝”没有任何示警,因为这本就是假的,方才看到的一切都是幻境,

眼前的一切如同被打碎的镜面般片片剥落。

“皇帝”扭曲的面容凝固在空气中,青铜桥的嘎吱声戛然而止。

翼豹的身形渐渐虚化,露出底下真实的景象:她仍站在官道第三个驿站的马厩旁,手中静心匕正抵着自己咽喉,再往前半寸就会血溅当场。

“昭朝!”

秦彻的声音破空而来。

他的幽冥剑划出一道幽蓝轨迹,剑锋精准挑开她手中的匕首。他玄色衣袍上还带着一股湿气,眼中的厉色比以往更甚几分。

“你中了摄魂术。”

秦彻单手结印,幽冥火在二人周围形成屏障。

“李逸彬在驿站的水井里下了幻心散。”

不仅下了幻心散,以防万一也给整个驿站用上了幻象符,不仅楚昭朝中招,后面来追她的人,也都以为她不在官道上。

刚才要不是及时发现不对劲...

楚昭朝这才发现,自己脚下踩着的是普通的青石板,哪有什么青铜桥。

不远处租来的翼豹正不安地刨着前蹄,眼中符文忽明忽暗。

确实只是单纯的交通工具。

“他当真难对付!”

秦彻缓缓呼出一口气:“一国之相,又有君王特意扶持,之前他府中有好几个共生修为的修士,会这些手段倒也不是不可能。”

“他既然想到这么多,何不从我一出城就直接算计进去?”

楚昭朝目光落在翼豹上。

若是翼豹也有问题,她此次在劫难逃。

“你可知道妖兽并非那么好控制?”

见楚昭朝仍旧疑惑,秦彻耐心解释,“大圣、大戎两国只有几个大的城镇才有妖兽车马租赁的客栈。且大多都不超过五辆。”

不是他们不想将这门生意做大,而是能控制妖兽的人寥寥无几。

“可你教我的御兽诀,不是就能驾驭这只翼豹。”

秦彻笑着摇头:“非是如此。”

妖兽客栈的马车都是租赁,不提供买断。

一来确实贵的离谱,而来能够妖兽并非普通修士能够驾驭。

简单来说,能够控制妖兽跟修为高低关系不大,还需会御兽。会御兽,加上修为,才能够让妖兽乖乖听令。

妖兽听的是店家给它下达的命令,而不是楚昭朝。

楚昭朝会的也只是简单的指令罢了。

“原来如此。”

就说这么好的生意,怎么做不大。

原来是有局限性。

秦彻的剑尖挑起地上半张未燃尽的幻象符,幽冥火映出符纸上暗藏的纹路。

那是用玄甲卫心头血绘制而成。

他碾碎符纸,灰烬中浮现出半张模糊的地图:“李逸彬已经穷尽手段,看来往生崖确实藏着不得了的东西。”

他一次次逼他们去,这次就如他所愿。

楚昭朝弯腰拾起镇魔镜,镜面裂纹中渗出几缕黑气。

“萧烬...”

楚昭朝突然喊出这个名字。

“怎么了?”

他注意到楚昭朝的异样。

“你生前,和秦彻长的像吗?”

秦彻的身子有片刻的僵硬,他兀自一笑:“太久了,都有点忘了原先的样子。”

他这么说,那就是不像。

长的不像,又毫无瓜葛的人,萧烬这冥王做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到秦彻身体里。

对了,当时他说的是命格极度相似。

那她与原身呢?

也不知是怎么了,这几日比起刚来的时候,倒是更在乎这些了。

楚昭朝摇头,自嘲一笑:“没什么。”

她收起铜镜,转而检查翼豹的状况,它眼中符文已经稳定,随时可以出发。

驿站外突然传来整齐的马蹄声。

秦彻迅速掐诀,幽冥剑分化出十二道剑影悬在门窗要害处。楚昭朝则悄然将金砂铺满地面,每一粒都是她的耳目。

“是赤羽卫。”片刻后秦彻收起剑势,“太子派来的。”

为首的赤羽卫翻身下马,抱拳道:“奉殿下口谕,请二位即刻前往青州渡口。”他递上一枚玉简,“周侯爷已备好云舟。”

云舟也是一种交通手段。

修为越高,承载的人越多,像楚昭朝这样修为的若是控制云舟,大概能带十来个。

不过和妖兽一样,云舟这种东西罕见的很。

秦彻接过玉简,指腹来回摩挲后,眸光幽深:“不知你何时接到太子口谕的?”

“一个时辰前。”

“是吗?”

秦彻冷笑,幽冥剑忽而在手,此刻已悬在此人脖颈:“一个时辰,普通骏马,能连追三个驿站?”

他话音刚落,那名赤羽卫身体突然僵直倒地。

其余赤羽卫竟同时拔刀指向同伴,眼中泛起诡异的青铜色!

“退后!”

秦彻的幽冥剑在空中划出太极图。

楚昭朝则甩出火鞭缠住倒地的统领,鞭梢金砂瞬间没入其七窍。

解决完这队赤羽卫,两人并没有放松心神,反而心中的疑虑更甚!

李逸彬明明是要将他们逼去往生崖,可路上遇到这两件事又在阻止他们前去。

如岂不是自相矛盾?


话音未落,最先冲入城中的三千临安轻骑突然马失前蹄。

地面不知何时已化作泥沼,更可怕的是那些翻涌的泥浆里,竟浮沉着无数惨白的骨手!

“现在才发现?”

闻人魈的鬼面下传来闷笑,“从你们用漕运调兵开始,本帅的鼎奴就混在其中,这瓮城的改造,也有本帅的功劳呢!”

秦彻的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颤鸣。

他左手指天,右手划地,竟在泥沼中硬生生劈出一道霜径:“周侯爷,变阵!”

周骁的令旗猛地转向。

残存的临安军突然放弃追杀,转而冲向城墙根部的排水口。

陌刀劈砍之下,隐藏的机关纷纷显露。

那些看似普通的排水孔里,竟然嵌满了琅琊王氏特制的寒玉!

“起!”

随着王氏清喝,三百名王家青鸾卫同时捏碎手中的玉符。

寒玉遇火产生的冰雾瞬间笼罩全城,泥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成成冰。

闻人魈终于变了脸色。

他猛地扯断胸前青铜链,将鼎片狠狠拍进心口:“以吾精血,换汝醒来!”

“轰!”

整座瓮城突然剧烈震颤。

城墙砖缝里渗出浓稠的黑血,那些黑血落地镜化作无数细小的青铜鼎虚影。

每个鼎影中都爬出一个缩小版的闻人魈,手持弯刀扑向大圣士兵。

“是鼎中身外化身!”

周骁的陌刀舞成光轮,“不要被黑血沾身!”

秦彻却突然收剑而立。

闻人魈竟已经是共生修为,两个月前在北境时,他还是化形修士。

他左眼的幽冥之色已经蔓延至半边脸庞:“昭朝,该用那招了。”

楚昭朝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玉镯上。

碎裂的玉镯中飞出的不是火凤,而是一道青铜锁链虚影。

它缠住鼎影的刹那,整座瓮城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连燃烧的火焰都凝固在半空,仿佛时间静止。

“咔嚓!”

被锁住的鼎影表面裂开细纹,闻人魈本尊突然喷出一口黑血。

他不可置信地摸向胸口:“你怎么会...”

话音未落,秦彻的剑已插入地面。

以剑尖为中心,蛛网般的冰裂纹瞬间蔓延整个战场。

每一道裂缝里都渗出森冷的雾气,雾气中隐约传来金戈铁马之声。

“阴兵借道!”

周饶猛地拽着身边亲兵后撤,“所有人退到寒玉阵后!”

地面突然隆起数百个土包,一具具身披大圣制式铠甲的骷髅破土而出。

他们眼眶里跳动着幽蓝鬼火,手中锈蚀的刀剑却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锋芒。最前排的戎族士兵举刀格挡,却发现冰刃直接穿透了骷髅身体。

“又是这招,方才就用这招。”

闻人魈冷嗤一声,扯断胸前青铜链。

碎片一划,黑血滴在脚下的鼎影上:“以血为引,万魂...”

咒语戛然而止。

他惊恐地发现,那些扑向秦彻的鼎影分身突然调转方向,反而朝自己杀来。

“很意外?”

秦彻左眼的幽冥色已经蔓延至下巴,“你这鼎本来就是偷了的!”

他抬手虚握,战场上突然浮现一道半透明的诏书虚影。泛黄的纸页上,“阴司敕令”四个朱砂大字刺得人眼睛生疼。

诏书右下角,一方“萧烬”印玺正散发着淡淡金光。

饕餮鼎灵发出凄厉哀嚎,竟匍匐在地颤抖。

那些扑向闻人魈的鼎影分身更是直接溃散成黑雾。

“不可能!”闻人魈的鬼面出现裂痕,“活人怎么可能召唤出阴司诏,你明明只是...”

便是吸收魂魄修炼的鬼修,也无法做到。

“只是什么?”

秦彻突然笑了。

这个笑容与他平日冷峻的模样截然不同,不过其他秦家军看见了,都振奋不已,他们的昭武将军便是如此明媚耀眼的。

王氏的佛杖突然破空而来,将试图偷袭的赫连朔钉在地上。

其实也是赫连朔防备不及。

他想要偷袭,所以全身心都在秦彻身上,反而被王氏打的措手不及。

赫连朔吐了口血沫子,一刀撑地缓了缓。

“大圣看来也是无人可用了,一个二个的都是妇人。”

楚昭朝不知何时站在王氏身旁:“便是妇人,一样能收拾你。”

赫连朔独眼聚着阴霾:“等会本将军就弄死她这个老女人,再来收拾你。”

他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支漆黑的骨笛,放在唇边吹出三个刺耳的音符后,地面突然裂开数道缝隙。

十几具浑身缠着腐布的尸傀破土而出。

这些尸傀皮肤泛着诡异青铜色,关节处钉着带倒刺的铁钉,每走一步都发出令人肌肤颤栗的摩擦声。

“老女人,尝尝这个!”赫连朔狞笑着扯断自己一缕头发,“去!”

那些尸傀突然转向王氏,腐烂的手爪直取她的咽喉。

最前面的三具尸傀张开嘴巴,喷出腥臭的黑雾,雾气中闪烁着细小的金属碎屑,显然是淬了剧毒。

“又是毒。”

戎族巫祝,不是以巫术见长吗?

王氏脸色不变,手中刻着彼岸花的权杖“咔”地一声展开机关,竟是化作三尺青锋剑。

剑锋横扫,将黑雾劈开一道缺口,但仍有几缕雾气沾到她的衣袖,布料立刻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母亲小心!”

情急之下,楚昭朝甩出袖袋中的镇魔镜。

镇魔镜骤然绽放刺目金光,镜面映照之处,那些腥臭黑雾如同遇到烈阳的晨雾,瞬间蒸发消散。

她腕间的凤凰玉镯同时亮起赤红光芒,裂纹中渗出细碎金砂,在空中凝结成一道火网。

“凤凰真火,焚!”

金砂火网与镇魔镜光交织,化作漫天流火倾泻而下。

那些青铜尸傀发出刺耳尖啸,身上铁钉在高温中迅速发红熔化,倒刺一根根崩断。

赫连朔独眼暴突,急忙吹响骨笛试图操控尸傀后撤。

但镇魔镜光已经照到他身上。

他胸前悬挂的护心镜“咔嚓”发出龟裂声,最后砰然炸裂,露出里面蜷缩的黑色蛊虫。

“原来是蛊虫控尸!”

王氏冷笑。

权杖长剑突然脱手飞出,剑尖精准刺入赫连朔左肩。

“啊!”

赫连朔吃痛松手,骨笛坠地的瞬间,所有尸傀突然僵在原地。

楚昭朝抓住机会,镇魔镜对准最近的三具尸傀,镜中竟浮现出它们生前的面容。


在第一次双修的时候,他便在她识海中看见不一样的画面。

第二次,他看的更加清晰。

那个时候便有些怀疑,再加上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几乎能肯定,眼前这个,绝不是原来的楚昭朝。

“彼此彼此。”

楚昭朝挣了挣,没挣脱,“你又是谁?”

这话像柄利刃刺进秦彻心口。

他手上力道一松,楚昭朝趁机抽身,却听他低声道:“萧烬。”

“什么?”

“我的名字。”

他抬眼时,左眼幽蓝褪去,露出罕见的脆弱:“冥府第七殿,萧烬。”

楚昭朝怔愣在原地。

瓮城出现的阴司诏,上面的名字正是萧烬。

原来,秦彻体内的阴魄,是他!

难怪有如此厉害的幽冥之力,难怪能让即将消散的秦彻阳魂再次凝聚,还能与王氏告别。

楚昭朝吞咽一口口水。

“那个,你让我冷静会。”

她得好好捋一捋。

还是如上次一样,楚昭朝在床上,秦彻在对面的矮榻。

她记得,大婚夜时,他说是自己在分魂时遭人暗算,导致分魂失败,这才成为这样。

她记得他还说过,他的灵脉是在二十年前断的。

那是不是说,萧烬在灵脉断了后,无法凝聚阳魂,只能四处游荡,然后成了冥府第七殿的冥王。

二十年坐上冥王之位?

他战斗力这么强?

楚昭朝拿眼觑他,哪知正对上秦彻的目光。

被抓个正着。

楚昭朝耳尖蹭的一下染上红晕。

待秦彻发出愉悦的声音后,楚昭朝觉得整张脸似乎都要烧起来。

笑,笑什么笑。

有什么好笑的!!!

看似是吵了一架,但好似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一点。

接下来便是各自修炼,恢复灵力。

就在楚昭朝闭上眼的刹那,识海中响起秦彻的声音:“找到孟氏后,我放你走。”

她心中自是欢喜。

却未曾注意到左眼已经褪去幽冥色,且彻底恢复了清明。

约莫一个时辰后,窗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又在台阶上戛然而止。

“将军!”

亲兵的声音透着一丝慌乱,“太子急召,往生崖出现异变!”

楚昭朝睁开眼睛,腕间玉镯的金砂正不安地流动。

她与秦彻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起身。

“知道了。”

秦彻沉声应道,顺手将挂在屏风上的外袍扔给楚昭朝,“穿上。”

门外亲兵:“……”

楚昭朝接过衣袍,迅速系好衣带,跟着秦彻走出房门。

院中,亲兵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见他们出来,连忙上前:“侯爷已经和对方再次交手,血月...血月正在吞噬城墙!”

这么快?

楚昭朝心头一跳。

抬头望向天际,只见那轮血月比前一个时辰大了整整一倍,月光所照之处的砖石正在软化,像被无形之手揉捏的泥团。

“走!”

秦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身形如鬼魅般掠向城墙方向。

楚昭朝能清晰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

比起之前,逐渐像个人了。

城门上,赵瑾与周骁正在俯视城外。

见他们到来,太子立刻指向远处:“你们看!”

往生崖方向,第二个月亮已经完成升起,两轮血月之间,一道血色光桥贯穿天际。

“殿下,酒呢?”

“按照你的意思,酒坊的陈酿已经运抵各处城门。”

楚昭朝闻言松了口气。

她先前提议以酒代血的法子,此刻终于派上用场。

不多时,周怀谨来了。

他面色带着喜色:“秦少夫人的法子果然有用,酒液渗入地脉后,血泉的蔓延果然缓住了。”

楚昭朝凝目望去,只见原本不断渗出暗红液体的土地,此刻竟被酒香浸染出一圈淡金色的光晕。

那些埋在地下的酒坛,正如她所料在慢慢中和地脉中的阴血。

“但治标不治本。”

秦彻突然开口。

他剑锋指向远处:“你们看往生崖方向。”

楚昭朝顺着方向望去,只见千里之外的天空上,那轮血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

月光所照之处,刚被酒液中和的地面又开始泛出暗红。

“李逸彬在强行催动血月。”秦彻掐指推断,“照这个速度,不出三个时辰,城墙会全部瓦解。”

到时候,戎族便能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没了金陵城,大圣跟亡国有什么区别。

城墙突然剧烈震动。

埋在地下的酒坛接二连三炸裂,酒液还未渗入地下就被某种力量逼出地面,在空中凝成无数酒珠。

“不好。”周骁大喝,“他在反制。”

那些酒珠悬在半空,竟开始逆着重力往天上飘去。

更可怕的是,酒液中渐渐浮现出模糊的人脸,正是白日里被超度的那些将士亡魂!

楚昭朝突然明白过来:“李逸彬用亡魂为引,要把酒液都吸往血月!”

她急忙掐诀,玉镯金砂化作细流卷向空中的酒珠。

但金砂刚触及酒液,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那些亡魂面容扭曲,仿佛承受着巨大痛苦。

“让我来。”

秦彻突然割破手掌,将血抹在剑锋,幽冥血气缠绕剑身。

他纵身跃上城垛,剑锋直指血月:“以幽冥为引,众英魂簌簌归位!”

剑气冲天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幽蓝轨迹。

那些酒珠被剑气牵引,顿时停滞在半空。

楚昭朝抓住机会,静心匕脱手而出,匕尖铜铃震荡出清越之音。

“叮...”

铃音所过之处,酒珠中的亡魂突然安静下来。

他们对城头众人抱拳一礼,随后带着酒液重新沉入地底。

这一次,酒液顺利渗入土壤,淡金光晕再次蔓延开来。

“成了!”

周骁握紧陌刀,心情澎湃。

只是众人还来不及高兴,往生崖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巨响。

血月炸裂成十二道血光,如流星般划破夜空。

其中一道正朝着金陵城激射而来,在城墙上炸开时,砖石飞溅处竟显出一行个血字。

亥时

赵瑾沉声道:“他在催我们赴约。”

赴约?

谁爱去谁去。

楚昭朝盯着自己的手腕。

玉镯的裂纹已蔓延到极致,金砂流失的速度越来越快。

她有种预感,玉镯炸裂后,会彻底融入她的身体。

“还有一个时辰。”秦彻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足够我们准备最后一击。”


为首者左手握住腰间佩剑,右手高举龙纹令牌:“圣上口谕,太子妃一案交由大理寺亲审!”

话音未落,那“太子妃”突然咬破舌尖,血雾中金砂化作利箭直扑赵瑾面门。

“小心!”

楚昭朝本能地甩出玉镯,镯身迸射青光,在青光绞碎利箭时,青玉坠的三缕金丝突然绷直。

这与玉镯裂纹吸收怨力时的反应完全一致。

楚昭朝忽觉腕间灼痛,裂纹深处竟藏着枚青铜小钥。

此刻那钥匙正吸收金砂,在她血肉中生根发芽。

秦彻:“你认识?”

“嗯。”

楚昭朝眸色发沉,只因这青铜小钥,她曾在她嫁妆中看见过。

当时孟氏借口要清点嫁妆,打开过箱笼,菊香正好看见,回来还与原身说过此事。

以为是孟氏对婚事愧疚,悄悄给她一些体己的东西,好在秦家傍身之用。

如今想来,让人通体发寒。

“别碰锁眼!”

秦彻剑穗扫过她腕脉,寒玉珠撞碎钥匙尖齿。

他衣襟下忽现七点暗纹,正是昨日合卺酒洒落时,在婚书上蚀刻出的北斗状血痕。

当时两人血滴交融处,恰好构成天枢星位。

“王氏将傀儡蛊种在嫁妆里了。”

地宫祭坛轰然翻转,三百颗乳牙拼成的卦象中浮现出半卷《楚氏族谱》。

最后一页的朱砂批注墨迹未干,落款日期正是秦厉父子出征大戎的前夜。

“一个月前,李明副将将我父子送回秦府时,王氏邀你母亲来秦家做客。”

秦彻的语气带着嘲讽。

楚昭朝猛然想起那日孟氏执意要查验嫁妆时,箱笼打开的瞬间有股奇怪的铜臭味。

现在想来,正是王氏佛堂熏香掩盖下的陨星铜气息。

她们两人...

假太子妃的残躯突然抽搐,心口炸开个血洞。

赵瑾剑尖挑出块青铜虎符,符身暗纹与从左相府书房搜出来的密信火漆完全一致。

周怀谨突然割开自己掌心,将血抹在虎符凹槽里。

“臣启陛下”四字浮现金光。

却是皇帝亲笔密诏!

密诏内容,看是不看?

他看向太子,此刻也不知如何是好。

几人目光在空中交汇,的确未曾想过,陛下竟这么快知道太子带着赤羽林查抄左相府的事。

赵瑾眸子冒火。

大理寺卿朱耀看着公正,但其实是左相的人,他也是上个月才知晓。

父皇下此命令,究竟何意?

玄甲卫首领突然掀开面甲,露出张与秦彻五分相似的脸。

“三哥?”

秦彻没想到,玄甲卫首领竟是三年前战死沙场的骠骑将军秦漠!

别说秦彻,周怀谨与太子同样震惊不已。

死了的人,如今还好端端的站在人面前,这刺激不可谓不大。

“嗯。”

秦漠微微点头,左眼尾那道旧疤被火把映得猩红。

地宫阴风骤起,秦彻握剑的手猛然收紧。

秦彻的阳魂已经所剩无几,可以说现在身体完全由他掌控。

这两月秦彻阳魂中的记忆,他已经全部接收。

但对于这个与自己朝夕相处九年又在边关共同御敌一年的兄长,他不确定会不会瞧出端倪。

秦漠走到秦彻身边,剑尖轻轻一挑,寒玉坠子猝然翻转,露出内侧刻着秦家军密令:三更鼓,七星位。

秦彻眸光微闪。

他们还在地宫,确实不便直接交流。

方才秦漠用的是秦家军夜袭时的暗语,只有秦彻与秦漠知晓。

他指尖在剑穗上轻扣三下,这是正确的回应方式。

秦漠瞳孔猛然收缩,看秦彻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暗号是没错,可他这位弟弟习惯性扣四下。

“阿彻的剑穗还系着三股结?”

秦漠突然开口,目光落在秦彻腰间寒玉坠子上。

“赤线束发,金丝缠剑,六弟倒是把秦家的规矩改得彻底。”秦漠指尖掠过剑穗,扯断一缕金丝,“父亲若见你用新妇嫁衣线编结,怕是要请家法。”

到这,楚昭朝才想起来,这人到底是谁。

秦三郎,秦家旁支,五岁时父母早亡,被秦厉接到身边教养。

那时,原配张氏才刚进门,但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儿子十分友善。

虽不是秦厉亲子,却也无甚区别。

之后王氏进门,对这个养子也甚是关心。

一年后生下秦彻,两兄弟虽相差六岁,但感情深厚。

记得是一年秋季,他们去京都郊外狩猎,一头野狼突然窜出,十二岁的秦漠不顾自身安危,为秦彻挡下野狼攻击,为此差点弄瞎眼睛。

当时在金陵城也是传了一段时间,都夸赞秦漠少年英勇。

原身自然也听过。

那道眼尾旧疤,应当就是这么来的。

十四岁,秦漠随秦厉驻守边疆,甚少回京。

三年前,声名赫赫的骠骑将军身死的消息突然传回金陵城,大家都还惋惜,那么年轻的将军,还未娶妻,便战死沙场。

不曾想,他竟成了陛下的玄甲卫,还是首领。

腕间的传家玉镯又在发烫,裂纹中渗出几粒金砂。

秦漠的剑尖“无意”划过秦彻的衣襟,挑开一角,锁骨下的胎记仍在,但边缘泛着诡异的金芒。

秦漠眼神一沉,但立刻收敛情绪,传音道:“六弟,你的胎记......比从前更亮了。”

“三哥眼力还是这么好。”

秦彻淡淡一笑,指腹按住胎记,金光瞬间隐去,而后突然挥剑劈向祭坛东北角的青铜灯,火星溅在秦漠玄甲上,烙出个残缺的秦家军徽。

他继续与秦漠传音入密:“三哥当年教我破七星阵,说天权位最忌火攻。可你此刻护的,却是纵火之人。”

秦漠抿唇,眸光扫了眼太子赵瑾,回音:“我只是奉命行事。”

太子突然看过来:“秦统领,既然是你那就好办了,左相通敌叛国,你的玄甲卫也搜到了不少证据,还希望你莫要徇私。”

秦漠拱手:“殿下这话言重了。臣只是奉陛下之命,前来带走一应人证。”

楚昭朝注意到,他说话时,喉结竟然纹丝未动。

这个发现,让楚昭朝惊出一身冷汗。

赵瑾冷哼一声:“那你替孤带句话给朱耀,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莫要行差踏错。”

“臣一定带到。”

秦漠玄铁护腕“咔嗒”弹开,露出内侧刻着的生辰:庚寅年三月初一。


就像......

蛊虫的颜色。

“所以娘就选了四妹?”楚昭朝轻声问。

孟氏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你在说什么?”

楚昭朝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轻轻拂过芙蓉树的树干。

树干上,一道极细的裂缝中,隐约可见一抹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

“这棵树,我记得是爹走后第三天才种的。”楚昭朝缓缓道,“那天,四妹发了一夜高烧。”

根本不是他们一家人种下的。

她连这个都能记错。

孟氏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她收回手,脸上又挂上那种温和的笑:“昭朝,娘只是...”

“只是什么?”

楚昭朝盯着她。

孟氏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转身朝屋内走去。

楚昭朝跟着进了屋。

屋内打扫过,家具都还在,但其他的东西都已经收起来了。

“娘,还记得我成婚那日,放在桌上的青铜镜吗?”

孟氏的背影微不可察的僵了一瞬。

“自然记得。”

她抬手理了理鬓角,袖中镇魔镜映出她半边苍白的脸,“忘了跟你说,这镜子是你外祖得知你要嫁人特意让人送来的。”

孟家,也在南撤之列。

不过走的都是小辈!

楚昭朝将镇魔镜轻轻放在梳妆台上,铜镜表面泛起冷光。

孟氏正欲伸手,镜身突然震颤,映出的画面让她脸色瞬间一变。

镜中映出不是她现在的容颜,而是一个面色惨白的少女,被粗粝的绳索拖向冒着热气的青铜巨鼎。

“这,这不可能!”

孟氏猛地后退,鬓角簪子应声而落,“这镜子,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楚昭朝指尖按住镜子边缘,温润的镜面开始龟裂,裂痕中渗出暗红色的血渍。

她的目光如电:“娘不是说这是外祖送的陪嫁,那肯定很了解这个青铜镜,它不单单是一面梳妆的镜子。”

“朝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回来后就总是疑神疑鬼。一会怀疑你三叔,一会是你二叔,如今又怀疑你娘?”孟氏神色哀伤,“说到底,我是你亲娘,还会害你不成?”

门外传来脚步声。

秦彻缓步走了进来,孟氏松了口气:“你三叔他,没事吧?”

秦彻摇头:“好在用身体养蛊的时间短,心脉虽然受损,但到底是捡回一条命!”

“这就好,你祖母承受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

楚昭朝抿唇,还欲再说。

秦彻却微不可察的朝她摇头。

从楚家出来,楚昭朝回望楚家大门,看着站在台阶上的楚家众人,不知为何,心里比来之前更加沉重。

楚家的水,比她想的还要深。

但光是这么问,是问不出她想要的答案。

秦彻的剑鞘轻轻碰了碰楚昭朝的手背,在孟氏看不见的角度,一缕黑气从他袖中钻出,悄无声息的没入地面。

“祖母,岳母,三叔,你们不必送了。”他拱手行礼,语气如常,“三叔需要静养,我们改日再来探望。”

老太君点头,眼神还是带着几分殷切:“若是有变,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们,莫忘了!”

“孙女知道。”

楚昭朝会意,干干的应了声,将镇魔镜收回袖中。

镜面残留的血渍在袖袋里晕开,烫得她手腕发疼,心也跟着一下下抽痛。

回程的马车上,秦彻指尖在车辕上轻叩三下。

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默,二十具玄甲骷髅在地下同步潜行。

“你看到了吗?”

楚昭朝突然开口,“母亲说镜子是外族所赠时,她耳后的皮肤...”

“像蜡一样融化了半寸。”

秦彻左眼的幽冥色微微闪动,“岳母她隐瞒了镇魔镜的真实情况。”

方才那缕黑气传回的画面在两人之间浮现:楚家祠堂的地窖中,十二盏青铜灯围着一口井,井水映出的不是倒影,而是往生崖的全面。

井沿上刻着的,正是与孟氏指甲缝里如出一辙的青铜密文。

凤凰玉镯突然发烫。

楚昭朝掀开车帘,暮色中的金陵城炊烟袅袅,而东南方向的天空却泛着诡异的青铜色。

“去祖坟。”

她猛地攥紧秦彻的衣袖,“现在就去。”

马车掉头的瞬间,地下传来骷髅兵拔刀的声音。

秦彻的剑穗无风自动。

有人正在跟踪他们。

“别回头。”他在她掌心划了道阴符,“是你二叔的漕帮死士。”

楚昭朝看向秦彻。

目光在空中交汇的瞬间,楚昭朝立刻明白过来。

楚天昕这个李逸彬的“走狗”,肯定不能这么轻易的放他们离开。

当马车驶过最后一个岔路口时,秦彻突然掀开车帘:“停车!”

前方不远处,王氏的权杖深深插在路中央,杖头的彼岸花正在滴血。

“母亲?”

楚昭朝刚探出身去,就被秦彻一把拉回。

权杖突然爆出刺目寒光,照亮了埋伏在两侧屋顶的弓弩手,他们脖颈后都鼓着熟悉的青黑色肉瘤。

秦彻缓缓拔剑:“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看到祖坟里的东西。”

“母亲她?”

秦彻的剑锋未动,左眼幽冥之色却骤然加深。

“权杖上的彼岸花,花瓣该是七片。”他声音极低,仅楚昭朝能听见,“可她手上的是五片。”

楚昭朝指尖轻抚玉镯,金砂无声渗出,在掌心凝成细针,这是她与秦彻的暗号。

秦彻剑锋突然调转方向,猛地插入地面。

青石板缝隙间顿时渗出黑色雾气,将整条街道笼罩在幽冥结界中。

“既然要玩阴的,本座就陪你们玩个够。”

他左眼的幽冥色完全覆盖瞳孔,二十具玄甲骷髅同时仰头,空洞的眼窝燃起幽蓝鬼火。

他们铠甲下的白骨发出咔咔响,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重组,断骨接续,腐肉重生,转眼化作披甲执锐的阴兵。

屋顶的弓弩手明显慌乱起来。

其中一人脖颈后的肉瘤突然爆开,青铜蛊虫疯狂啃噬宿主,转眼就将人变成一具青铜傀儡。

“果然如此。”楚昭朝冷笑,镇魔镜对准最近的三具傀儡,“二叔的漕帮死士,早被掉包了。”

镜光照耀下,傀儡们脸上的伪装如蜡般融化,露出戎族士兵特有的刺青。

他们手中的弓弩也显露出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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