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安不是读书的料,很喜欢现在的活计。
看见妹妹来了,立刻给妹妹舀豆花吃:“阿妹,靳老爷的事,我听说了,你家里还好吧?”
“大哥。”江旖旎珍惜地看着年轻了六岁的兄长,点点头:“还好,我有事找阿娘商议,先进去一下。”
陈氏在里边的院子里忙碌,看见女儿来了,连忙放下手中事务,擦手招呼:“旖旎,家里怎么样了?”
“阿娘。”江旖旎再次见到母亲,眼眶有点湿润地道:“暂时还好,不过长久下去不是办法。”
她很直接,将婆婆柳氏的话,细细与母亲说来,然后在母亲惊讶的目光中,低声道:“我已经同意了,等阿爹从书院回来,我问问他可有合适的人选。”
拉帮套不常见,但也不是稀罕的事,陈氏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亲家担心的是对的,就是委屈了你。”
眼看着那么好的日子,谁知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只能说世事难料。
待到傍晚,江老爷回来了。
听了女儿的话,也叹了口气,面露苦恼:“这样的人选不好找,低的你看不上,高的人家又不愿意。”
拉帮套又不是什么香饽饽。
比正儿八经的招赘婿还不如。
“阿爹,您的学生里边,是不是有个叫贺闻稹的学子?我觉得这个人不错,您挂在嘴边夸过。”江旖旎道:“听说他是贺老爷的私生子,在家很不受待见,没准他愿意呢?”
贺家也是城里的富户,江旖旎选择的这位贺家庶少爷,眼下虽然过得凄惨,以后却大有出息。
江老爷眼睛一亮:“是了,闻稹确实是个好的,若是他明日来书院,我找个机会问问。”
贺夫人容不下庶子,三番几次差点弄死贺闻稹,若是贺闻稹有机会逃离贺家,没准还真愿意上门。
次日,江老爷去书院,远远便看见了鹤立鸡群的贺闻稹。
这小子确实不错,今年十八岁,长得高挑壮硕猿臂蜂腰,面容也干净俊朗很出挑。
就是性子沉默寡言,喜欢独来独往。
别人不惹他,他便也安安静静地不惹事,若是有人惹了他,必十倍百倍奉还。
久而久之,书院里便有人喊贺闻稹做恶犬。
因为不叫的狗咬人最狠。
江老爷几乎是看着贺闻稹长大,知道贺闻稹本性不坏,而且才学出众,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才不得已藏锋。
太不容易了,或许去靳家也是好事一桩?
他上前道:“闻稹,跟先生来一趟。”
“是。”贺闻稹应道,迈着大长腿跟上先生。
江老爷:“这两天做什么没来?”
贺闻稹含糊:“家中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