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具没有脸的尸体吗?”
张高飞后背抵在冰凉的黑板上,闻到对方身上浓重的铁锈味。
面具眼洞后的目光扫过他胸前的校卡,低笑一声:“欢迎来到1995年,转学生。”
这时他才注意到,教室后墙的黑板报不知何时变了样,“新学期新希望”的标题下,画着个巨大的齿轮,齿轮缝隙里嵌着十二颗玻璃眼球,每颗都映着他惊恐的脸。
暴雨在窗外沉默,钟楼的指针倒悬成诡异的角度。
张高飞忽然想起储物柜里的银杏叶,叶脉的走向竟与齿轮纹路分毫不差。
当面具男生的指尖即将触到他手腕时,他突然听见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是从钟楼方向传来的,像有什么封存十年的秘密,正在暴雨中悄然崩解。
“记住这个味道。”
面具男生的声音混着铁锈味涌进鼻腔,“当钟摆开始倒转,只有闻过死亡气息的人,才能看见齿轮里的真相……”时间突然恢复流动,暴雨砸在窗玻璃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张高飞猛地清醒,发现自己正趴在课桌上,校卡不知何时攥在手心,边缘的塑料齿划破皮肤,鲜血滴在课桌上,竟与王浩画的钟摆涂鸦完美重合。
走廊传来李雪的呼喊:“张高飞!
校门要关了!”
他站起身,看见窗外的钟楼在雨幕中摇晃,顶楼的阴影里,一个戴狐狸面具的身影正俯视着操场,袖口的暗红颜料在雨水中晕开,像朵盛开的血色鸢尾。
晚自习的预备铃响起时,张高飞摸着口袋里的《转学生守则》,发现第三条下方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九月二十七日前,找到井里的齿轮——”字迹是新鲜的血红色,而远处的钟楼,正传来金属摩擦般的呻吟,像有什么古老的东西,正在暴雨中睁开眼睛。
电子表的闹铃在五点五十七分响起,张高飞按掉开关的瞬间,指尖触到表带上的湿意——是昨夜暴雨留下的潮气,混着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他猛地坐起,发现校服整齐地叠在椅背上,袖口的暗红颜料比昨日更深,像被雨水洇开的陈旧血迹。
“这是……第二天?”
他盯着墙上的日历,昨天明明撕到了9月3日,此刻却又回到9月1日。
晨雾穿过纱窗,在地板上投下钟楼般的阴影,与昨夜暴雨中看见的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