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加固晾衣绳。
竹梯在泥地里打滑,她摔倒时本能地蜷起身子,用后背护住我,脚踝重重磕在石阶上,却死死攥着我的手腕:“妈,抓紧我!”
她的雨衣帽子滑落,雨水顺着发丝流进眼睛,却始终盯着我的脸,生怕我被溅起的泥点弄脏。
急诊室的白大褂来来往往,林芳踩着高跟鞋匆匆赶来,怀里抱着个精致的礼盒:“妈,这是进口的跌打损伤膏......”话音未落,她看见陈雨打着石膏的腿,声音突然哽住。
陈雨却朝她笑:“没事,别担心,就是不能给妈做饭了。”
林芳的眼眶突然红了,她蹲下身,替陈雨整理被角,美甲轻轻擦过陈雨的脚背,像片羽毛落在水面。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陈雨的疤痕上投下斑驳的影。
我想起前世的缴费单,她的签名力透纸背,而林芳的签名边缘洇着水渍——原来那时她正冒雨赶去药店,而林芳在商场的化妆品柜台前试色。
陈雨突然伸手替我掖被角,手腕上的银镯滑下来,露出内侧的“安”字,那是我女儿的小名,也是陈雨藏在心底二十年的秘密。
冬至前,李刚的公司突然陷入资金链危机。
我在客厅听见他和林芳争吵:“那笔拆迁款必须拿出来应急!”
林芳的声音带着哭腔:“妈肯定偏向陈雨,上次她连金饰都卖了换银戒......”这话像根刺扎进耳朵,我望着陈雨新织的桌布,突然想起她把房契塞进我手里时,指尖的温度。
深夜,陈雨敲开我的房门,手里攥着张存折:“妈,这是我和李强攒的十万,先给大哥应急吧。”
存折封面印着“教育基金”,里面夹着孙子的幼儿园奖状。
我看着她眼下的青黑,想起她偷偷去夜市摆摊卖手工围巾的模样——那些被我嫌“土气”的围巾,如今正温暖着无数陌生人的脖颈。
林芳得知消息时,正对着镜子摘美甲。
“为什么要给她表现的机会?”
她对着空气嘟囔,却在第二天悄悄把翡翠镯子放进我的首饰盒,镯子内侧多了行细小的刻字:“对不起,妈”。
梅雨季的老屋总有股潮湿的霉味,混杂着樟脑和旧书的气息。
我踩着木梯爬上阁楼,在衣柜顶层摸到个红布包,布料上的牡丹花纹已褪色,是我结婚时的被面。
打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