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吴国梁小九的其他类型小说《棺匠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道心文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按道理、吴家在靠山村算是大户,我爸他们弟兄四个,加上一些堂兄弟啥的,在村里算是说一不二的。但那年月时局动荡、人命不值钱,偏偏大伯又是个心善的主,这不免被一些心怀叵测的人惦记,直到为此丢了性命。就这样吴家在村里一点点失势,直到我爸妈身死,靠山村就再也没有吴家的一席之地。“爸妈!儿子来晚了,让二老受屈了!”我跪在父母的坟前点燃纸钱,灰烬迅速打着璇朝天上飞去,最后落在坟头上。恍惚间、我竟看到爸妈的身影在坟头一闪而过,那些烧成灰的纸钱像是突然有了意识。不管飘的多高,最后还是落到坟头的同一处位置。“爸妈、以后儿子会常回来,绝对不再让吴家人受欺负!”说完这句后、我“砰砰砰”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绕回到大门口。接着轻松打开锈蚀的门锁,将随身物品放在...
《棺匠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按道理、吴家在靠山村算是大户,我爸他们弟兄四个,加上一些堂兄弟啥的,在村里算是说一不二的。
但那年月时局动荡、人命不值钱,偏偏大伯又是个心善的主,这不免被一些心怀叵测的人惦记,直到为此丢了性命。
就这样吴家在村里一点点失势,直到我爸妈身死,靠山村就再也没有吴家的一席之地。
“爸妈!儿子来晚了,让二老受屈了!”
我跪在父母的坟前点燃纸钱,灰烬迅速打着璇朝天上飞去,最后落在坟头上。
恍惚间、我竟看到爸妈的身影在坟头一闪而过,那些烧成灰的纸钱像是突然有了意识。
不管飘的多高,最后还是落到坟头的同一处位置。
“爸妈、以后儿子会常回来,绝对不再让吴家人受欺负!”
说完这句后、我“砰砰砰”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绕回到大门口。
接着轻松打开锈蚀的门锁,将随身物品放在一边,找了把趁手的家伙后、摸着黑再次朝父母的坟走去。
在农村一般家中亲人去世,都会将其埋在自家的地里,就算需要占用他人的地,也会客客气气的去沟通。
并且选坟定地是很讲究的,得花钱请专门干这行的先生。
八卦罗盘找点、占卜算出具体要挖几尺几寸大小的坑,以及棺材的摆放位置等。
这件事情的繁琐程度,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来的。
当初爸妈的坟、师父整整折腾了两天,这些全村都知道。
现在有人居然敢把坟立在我家地里,背后肯定有人指点,并且还是个懂行的高人。
想到这里、一张脸慢慢出现在我心里。
忙活了近两个小时、我累的满头大汗,但看着眼前的劳动成果,疲惫感顿时一扫而空。
父母的坟终于恢复如新了,当然这些土都是就地取材。
正所谓以及之道还已彼身,也算是给某些不长眼的人一点教训,让他们明白强取豪夺的没有好下场!
“咳、各位乡邻,也别怪我做事不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凡事讲究个因果、我这么干,就算是去阎王老爷那儿打官司,我也有理!
要怪就怪把你们埋在这里的不孝儿孙,做事不考虑后果,最好今晚上就去找他们!”
我冲着其他几座坟大声说着,这些坟主如果真能听见,真可以变成鬼魂,希望它们立马付出行动,不然我这一身汗算是白流了。
休息片刻后、我围着坟开始检查,看看还有没有缺土的地方。
当检查到坟后时,眼角的余光突然发现前面一座坟后,冒出来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我心里一慌,暗道这些坟主难道真变成鬼爬出来了?
好像刚刚走过来时、那坟上并没有这么个突兀的东西。
正犹豫间、那黑影左右晃了晃,接着径直朝我这边移动过来。
“哥!这大晚上的,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熟悉的声音响起,接着堂弟吴岳峰从坟后走了出来,原来是一场虚惊。
没等我回话,堂弟一眼看到了面前的这座大坟,立即心领神会。
愣了一分钟后,堂弟抬头看了我一眼,面露愧意、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我挥手打断他。
“回家再说!”
撂下这句后,我便带上堂弟快步朝家中走去。
要搁以前、我家算的上是大户,两米多高的铁包木大门、挡煞聚财用的松柏红日图的石屏风。
七八十平的院子、后面连着三间红砖大瓦房,靠门口还有间单独的灶房。
院子一侧种着颗石榴树,一侧挖了口泉水水井。
不过此时在看,石屏风已经倒了一半、石榴树枯了、水井也干了。
院子里杂草丛生,屋顶上的瓦破了不说,竟还长出了几棵小树。
活脱脱一副荒屋鬼宅的样子,尤其是在这大晚上,不闹鬼都没人信。
身后堂弟急促的呼吸声,大大证明了这一点。
“哥、要…要不还是去我家吧!”
堂弟声音微颤,听的出来是真害怕了。
我没有理会,大致扫了一圈,拿起东西朝还算完好的偏屋走去。
见我没答应,堂弟只好跟了上来。
门轻轻一推就开了,我俩前后脚走了进去,运气还算不错,这间屋子还能凑合凑合。
我从包里拿出蜡烛点上,边收拾屋子边开口说道。
“就这样吧、不折腾了,这里说话也方便,你可以把发生的事都说清楚。”
堂弟的婚事我虽然能猜个大概,但具体的来龙去脉还得摸清楚,不能光靠臆想、要是搞错就尴尬了。
听我这么一说、堂弟愣了片刻后,转身把门关上。
从屋子里翻找出个破桌子,将带来的吃喝一一摆了上去。
在他忙活的功夫,我收拾的也差不多了,两人默契的坐了下来,堂弟起身给我倒了杯酒,又给我让了根烟,这才幽幽的回道。
“他们想让我娶死人!”
虽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堂弟亲口说出来,我心里难免还是一阵的惊讶。
冥婚其实并不是什么稀奇的词,在一些偏远农村经常能听到。
有的地方叫配阴婚、有的地方说是娶鬼妻、嫁鬼夫等。
这种行为表面上打着宗法补全、镇魂禳灾等冠冕堂皇的理由,但骨子里不外乎利益两字。
“具体什么情况、你可以说说,虽然我不怎么明白那一套,但这些年跟着师父也学了不少东西,我看能不能帮上忙。”
我话没说满,给自己留了余地。
原因很简单,父母的坟被人破坏成这样,仅有的亲人却没有一点补救措施,任谁心里都会有些情绪。
堂弟面色阴郁,仰头干了杯酒,又点上根烟,慢慢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原来堂弟要娶的不是别人,正是村长王癞子的女儿王桂香,而主持这场婚礼的就是那个瘦道士。
三个月前、王桂香突然从婆家回来,说是跟公婆闹了矛盾,丈夫对她也不好,便果断离婚回了娘家。
其实真正原因村里人都清楚,这就是王癞子一家的生财之道,以嫁女儿的名义索要高价彩礼,然后再故意激起矛盾离婚。
按理说,事不过三、一次两次可以,为啥王癞子能成功多次呢?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他的女儿王桂香,虽已年近三十,但长相很是出众,眸如秋水、肤若凝脂,一张面若桃李的脸,一颦一笑都尽显媚态。
加上从未生过孩子,身材自然保持的很好,前凸后翘、长腿细腰,在十里八乡光棍汉的眼里,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女。
见自己女儿顺利回来,王癞子很是高兴,一面派人去警告威胁亲家,一面张罗着给女儿找下一个倒霉蛋。
人吧、亏心事干多了,肯定会遭到报应,这命运循环谁也逃脱不掉。
在一次外出串门时王桂香彻夜未归,这可把王癞子吓坏了,要是失去女儿这棵摇钱树,那他得活活气死。
等众人找到王桂香时,发现她竟晕倒在村头的老槐树下,四肢冰凉呼吸微弱,再看脸色、简直就和死人一模一样。
我越看越感到震惊,也打心里喜欢,这小黑棺简直做的太精致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图中鹿皮的尾部,似乎有个小凹点。
直接正面看的话,根本察觉不到,但利用光线侧过来看,就可以隐约看到。
经过反复确认后,我十分肯定这里就是机关所在,并且看到这个凹点,还让我联想到师父随身携带的一件东西。
我立即放下小黑棺,快步跑到师父的牌位前,从桌子的抽屉里找出一个小包。
将小包在茶几上平铺开来,露出了十三根银针,这也是师父出门必带的工具之一。
好像叫什么定魂针,专门用来对付那些躺在棺材里,还不老实的主。
其中六根三棱针、七根梅花针,用途各有不同。
不过我从来没见师父用过,每次都是酒喝的差不多了,他拿出来给大家显摆。
我按照那个凹点的大小,抽出了最细的一根,然后对准凹点扎了下去。
“啪嗒”
随着一声脆响,小黑棺的棺盖开启了一条缝。
这可把我激动坏了,甚至心脏狂跳的声音我都能听的到。
小心翼翼将银针放好后,我把黑棺拿在手里,一只手轻轻一推。
棺盖很丝滑的被推开,我立即伸头往里看,这一眼给我看傻了。
里面静静躺着七根普普通通的寿钉,也就是棺材钉。
这七根寿钉看上去应该是铜质的,长短大小都一模一样,上面还有些锈蚀。
没想到被师父当成宝贝的,居然就是这玩意,我顿时感觉有些无语。
寿钉在一口棺材里的地位很重要,起到的作用也很大,在一些术法中更有镇尸驱鬼的功效。
但它始终只是寿钉而已,放到现在、似乎并不怎么起眼,因为已经没那么多尸体鬼魂给它镇了。
我略感失望、慢慢将棺盖重新合上,然后放在一边。
“这东西是宝贝吗?我怎么看不出来啊。”
一旁的吴欣雨好奇心不减,仍伸着头看。
“嗯…算是吧,不过我觉得用处不大,只有在特定的场合和特殊的环境里才有用。”
我随口敷衍了一句,总归是师父留下来的,说不定以后能排上用场。
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也没了继续研究的兴趣。
“我准备去睡觉了,你就在房间待着,别跑出去吓人。”
伸了个懒腰后,我叮嘱了吴欣雨一句,便朝卧室走去。
人往床上一躺,困意顿时袭来,我也沉沉的睡去。
一觉睡到天大亮,一睁眼、房间里空荡荡的,不见吴欣雨的身影。
我这儿虽然是一楼,阳光少阴气重,但毕竟是白天,想必吴欣雨应该是躲到哪里猫着了。
人是人鬼是鬼,不管你是只多厉害的鬼,到了白天都得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这点毋庸置疑,也是天道轮回阴阳交替的规矩,谁也打破不了。
据我十来年的经验看,你要是不幸被鬼缠了,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早起晒太阳。
多晒太阳多活动,以此来增加自身的阳气,达到阴阳平衡。
记住一点、无论到哪里都是人怕鬼三分,鬼惧人七分。
我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不知是不是自己体质的原因,我喜欢在早上喝冰水。
头天晚上放进冰箱的保鲜层,第二天早上拿出来喝上一大口,顿感精神气爽,还省了早饭钱。
我回靠山村这趟花费不少,坐在沙发上大致算了一下,身上还剩个二三千块。
房租是年付的不用愁,现在是三月份,所以还有九个月赚钱的时间。
生活就是这样,只要身处底层不管你再牛逼,也得为温饱奔波。
按现在来说,我们这行是归属于殡葬行业,不过我们守棺人、只有在主家特别要求下,才能接到活。
工作内容其实很简单,就是帮忙守棺材。
因为好多地方都有人死后,棺材需停在家里三到七天的习俗。
一般都是子女守,但不乏有那种无儿无女、子女有事等原因没法守的。
又或者死者是暴毙的,子女害怕不敢守的,这时候就会用到我们。
不过有一种情况比较特殊,且伴有一定风险,就是死者已经开始纠缠在世的亲人,导致子女根本守不了。
以上几种情况,我们得到的报酬也依次叠加。
讲真的,跟了师父这么多年,这几种情况都遇到过,但我从来就没见真出过什么情况。
那些叫嚷着死者冤魂不散,变成鬼祸害亲人的,基本都是生前不孝、亏心事做多的人。
所谓鬼索命、鬼上身、鬼缠人都是这帮人臆想出来的,总之心虚做什么事都会出问题。
试想一下,你嘴里所谓的鬼,哪个生前不是别人的亲朋好友,哪个不是为人父母为人儿女的。
当然这里也会有极少的情况出现,不过这在我开了地眼前的二十二年,从未遇见过。
就算真的不幸碰到了,也不要慌,正所谓阴阳有定数、黑白分两边、正邪不两立。
对付它们的法子太多太多了,能搞定它们的人也太多太多了,道佛法三家随便找,这还不算一些旁门左道的高人。
总之、就像师父对我说的,把生活过好就算对的起为师了!
距离上次接活已经有二个多月了,也不知道郑伯那边什么情况。
郑伯一般都是直接联系我,安排好时间地点,我从家过去就行。
我自己很少主动联系郑伯,这估计跟我的工作也有关系,长时间跟死人打交道,会变的越来越孤僻。
加上我本身就不爱说话、不爱社交,所以基本没朋友,就这样一直恶性循环。
手机被我开了关、关了开,纠结到最后,还是没有拨出去。
放到前些日子,我倒是无所谓,过一天是一天,但现在不同了。
寻找师父的线索肯定要花钱,并且还不是小数目。
按师父天南海北跑的过往,他能去的地方太多了,并且找的过程中是没法赚钱的。
我越想越头疼,钱这玩意简直太重要了。
就这么一直挺到了中午,肚子开始“咕咕”叫了,我才准备起身去厨房弄点吃的。
这一看、让我心凉了半截,冰箱里空空如也,连半片菜叶子都没有。
“师父啊、你都开了地眼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没赚个十万八万的呀,看看我们守棺人都过的啥日子…”
我长叹一声,将冰箱门重重关上。
再这么下去,恐怕还没开始找师傅,就先变成饿死鬼了。
调整好情绪后,我换了身衣服走出门。
我租住的这个小区属于拆迁安置房,住的人很杂,三教九流都有。
不过这也有个好处,那就是小商小贩特别多,并且东西普遍不太贵,这对我这种穷人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白天小区里很热闹,到处都是遛弯聊天的大爷大妈,小孩子也特别多,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满满的生活气息。
被阳光一晒,我心情也有所好转,突然想起了在镇子上吃的牛肉面,情不自禁的又咽了咽口水。
我叫阴九烛,是一名守棺人。
干这行由于常年要跟死人打交道,所以在外人看来比较晦气,是个大部分人都避之不及的营生,但在以前可不是这样。
何谓棺?木字旁边加个官,这意思就显而易见了,古早之前、只有有钱有势有地位的人,死后才配有棺。
按《后汉书》记可以追溯到黄帝时期,可见我们这行也是有很深的文化底蕴。
棺大致分黑、红、黄、白、金五种,对应死者生前的地位以及死法,但也有血棺、铁棺、肉棺、天棺等诡谲的存在。
我出生的地方名叫靠山村,是一座偏远山村,村子不大,住的大都是些沾亲带故的人。
九岁那年拜师离村后,我便再没回去过,但跟村里还偶尔有些联系。
当年我出生时,正值大 阴年,而我又是阴月阴时所生。
所以一出生,村里人就说我是克父克母的命,从小就不受村里人待见,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愿回去的原因之一。
尤其是在十三年前,我父母死于非命后,村里人更是坚定地认为是我克死了他们,说我是扫把星,要把我赶出村子。
这对于一个才九岁的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们很清楚,但村里人对我一点怜悯都没有。
不过好在那时候,我遇到了我的师父!他算了算我的生辰,当即给我改了名字,也是从那时候起,我开始叫阴九烛。
按师父的意思、我这辈子注定不会过多少安生日子,他老人家在的时候可以庇护我,一旦他不在了,我将面临什么,谁也无法预知。
直到堂弟的一通电话,我平静的生活便被彻底打破了。
电话中堂弟声音有些沙哑,说了半天我才明白,是想让我回去参加他的婚礼,犹豫片刻后、我还是选择回去。
因为在残存的童年记忆里,堂弟是为数不多对我好的人,所以我必须回去!
再给师父的画像上了三炷香后,我坐上了回村的大巴。
时隔十三年,当我重新回到村子时,才发现村里的样子几乎没什么变化。尤其是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依旧摇摇欲坠。
小时候、据村里老人讲,槐为鬼木属大 阴,所以是鬼最喜欢的栖息之地。
而村头这棵老槐、由于存在时间较长,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吊死,有的是自杀、有的是他杀,还有的是被鬼迷了眼,被抓了替身。
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大人们口中的禁地,经常会吓唬我们说,要是不听话、就会被吊死鬼抓走,也挂在槐树上。
这几乎成了我们村里小屁孩,每个晚上都挥之不去的噩梦,直到长大成人。
站在村口,我看着老槐树历尽沧桑的样子,往事如过眼云烟,心中大为感慨。
突然,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小九!是你吗?”
转头望去,只见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正站在我身后。
她歪着头面带微笑,五官精致、皮肤白皙,一头秀丽的披肩长发,格外引人瞩目。
恰巧微风徐来、少女的秀发随风飘动,我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她傲人的胸前。
“你怎么了?”
少女见我不说话,便收起笑容,眼神中略带一丝困惑。
“你不认识我了?”
为了避免少女察觉我的目光所在,我连忙摇头,将视线赶紧移开,眼睛四处躲闪。
可这一来、我就更尴尬了!
她的长相不错,不输我见过的任何一位美女,甚至堪比一些明星。
而此时、我目光躲闪间,又扫过她的那双大长腿,一下子就被定住了。
只见修长的玉腿,配合皮质短裙,尤其是还穿着黑丝,加上她足有一米七的高挑身材。
让我这个二十出头岁、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内心一阵翻江倒海的悸动。
顿时、我就感觉自己鼻子一热,似有液体流出,忙不迭的抬手捂住。
“对了!小九,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该不会是他们找你回来的吧?”
少女并没在意我此刻的失态,而是口吻一变,对我着急地说着。
我微皱眉宇,感觉少女似乎话中有话。
“他们?”
“对!村子出事了,正在找…”
少女话还没说完,忽然、在我身后村口的方向便传来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响。
我回头看去,只见一行人披红挂绿,走在前头的两个男子、一个拿着一根甘蔗,另一个则是扛着一根毛竹杆。
这是村上迎亲时的一种风俗,有着生活甜蜜蜜、收成节节高的寓意。
但令我奇怪的是,队伍中被男子背着的新娘,身穿红嫁衣、头带红盖、被人驮在背上,双手却毫无生机的耷拉在男子肩膀上。
而驮她的男子与我年纪相仿,我定睛一瞧,一眼便认出了此人正是我的堂弟——吴岳峰。
见是堂弟迎亲的队伍,我顿时心中一阵欢喜。
可下一秒,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此时已是午后三点多,现在迎亲、不太合规矩啊!
因为按照我们村的习俗,迎亲之后便是酒席,酒席之后才算是成婚了。
一般我们村子都是早上迎亲,中午开席。而现在迎亲,岂不是晚上才能开席?
在我的印象中,我们村子只有冥婚或者娶二婚的才会晚上开席。
虽是这么想着,我自然不会往冥婚上去靠,只以为堂弟可能娶的就是二婚。
“岳峰!”
见队伍离我越来越近、我挥手示意,队伍中的人很快就发现了我。
堂弟露出了一脸诧异。
“你是?”
“我啊!小九!”
“嗯?九哥,你怎么回来了?”
堂弟的回答让我一阵莫名其妙。
“不是你让我回来的嘛?”
我问着、堂弟也是一脸奇怪。
“我什么时候叫你回来了?”
正当堂弟驮着未来的弟妹一脸诧异时,扛着毛竹杆的男子突然开口道。
“我还以为是谁呢、岳峰,要我说,他就是闻到了喜酒的味道,回来蹭吃蹭喝的!
你可别让他来,不然、就他这种克父克母的主,搞不好把你的喜事变白事喽!”
“你什么意思?”
闻声,我的脸立马阴冷了下来。
这事可谓是我内心深处最大的逆鳞,现在竟然有人当面说我克父克母,我怎么忍得了?
当即一拳挥了上去,对方顿时鼻血涌现,然而、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堂弟的大婚之日,我没必要搅黄了他的迎亲队伍。
打了一拳出口恶气后,转身就准备走,并不想把事情搞太大。
可就在这时、我赫然发现,刚才那少女不见了,不知何时、在老槐树后方的田埂里却多出了一座孤零零的大坟包。
坟头墓碑上的照片,让我只感觉后背一凉。
竟然与刚才那名少女一模一样,再看名字、吴欣雨!普普通通的三个字,却让我炸了毛。
她死了?
这点我不置可否,如果按书上所说,元灵本身就是个罕见的宝贝,滋养个游魂野鬼肯定不在话下。
“嗯嗯、我知道了,房间就这么大,你自己随便逛逛吧,不过不准出门吓人!我这还有事,就不陪你聊了。”
我摆摆手、随意叮嘱了几句,便坐回到沙发上,看着茶几上、还在静静等着我的小黑棺,陷入了深思。
“啪~”
点上根烟后,我开始观察这口小黑棺的外表。
放眼整个世界,人死亡下葬前、都会用到棺材,所以棺材的种类、颜色、制作材料上都不相同。
而我们这儿的大部分地区,所用的棺材、大都为松杉柏楠这几种木头制作。
当然也有用柳木做的,这种成本低、但犯着忌讳,民间称柳字为留意,会迫使死者滞留人间。
如果必须用的话,需要守棺人在棺盖上刻下镇魂符,并在棺内放置桃木楔,否则容易生荫尸。
这口小黑棺通体涂满了黑漆,闻上去似乎没什么特别气味,暂时没办判断是用的哪种木材。
棺身的几个面都是空白的,只有一个侧面刻有图案。
为了看的清楚一点,我把手机的灯打开,凑近仔细观看。
一般棺身会根据不同位置、刻画不同的图案,而这些图案有着各自的特殊意义。
人死后就要一直待在棺材里,所以棺材也就是死人的全部世界,故棺盖则为天、棺底则为地,棺材侧板则代表着人间。
能刻在侧板上的,通常就是二十四孝图,这其中又分上中下三类,应天地人三才布局。
小黑棺上刻的是鹿乳奉亲,为中八幅人间孝行中的一个。
其图的大致意思是,郯子为了救治父母的眼疾,想披着鹿皮混进鹿群里,伺机偷取母鹿奶,险些被猎人射杀的故事。
但鹿是道教中的仙兽,郯子的行为有人认为有利用孝道,从而突破人兽的界限,最终获取到超自然力量的隐喻。
小黑棺里放的又不是尸体,如果再配上这副图的话,那意思就很明显了。
这里面的东西、应该有着很强大的力量,或者能给拥有者带来某种特殊能力。
分析到这里、我心情有些黯然,心想师父是把压箱底的宝贝都留给我了。
那他当时的处境可想而知有多难,或许是已经到了九死一生的程度。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接着续上了一根烟,拿在手上的小黑棺,突然变得无比沉重。
“师父啊师父、你什么都不跟徒弟说,全部都是一个人在扛,徒弟这辈子都没法报答您了!”
我小声念叨了一句,没曾想吴欣雨突然将脸凑了过来,看看小黑棺又看了看我。
“师父?是偶尔会回村、给你父母烧纸的那个张老头吗?”
吴欣雨的话让我一愣,听意思她是知道我师父的。
“你认识他?还是在村里见过他?”
看我好奇心大起,吴欣雨对着我神秘一笑。
“见过、死前死后都见过!”
吴欣雨的回答让我有些诧异,师父既然见过死后的她,怎么会不出手帮她呢。
“我师父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
我突然有种大胆的猜测,但为了证实、还需要从吴欣雨的口中找答案。
吴欣雨皱起眉头,开始苦思冥想。
见她这副模样、我有点怀疑她死时,是被人砸坏了脑子。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之前都没怎么说过话,后来死后变成鬼了说过,具体什么时间不记得了。
张老头来到槐树底下休息,老槐树精恰巧也在休息,我就跑出来吓唬他,想把他吓跑。
谁知道张老头不仅能看见我,还知道我的名字、年龄和家庭情况,并且还说、如果在这棵槐树底下碰见你,就要出手救你。
张老头说救了你,就相当于救了我自己,到时候我就会顺利转世投胎,不用在受孤魂野鬼的苦。”
吴欣雨说到这里,我已经大致明白了。
没想到师父已经为我开地眼做足了准备,吴欣雨、我爸妈、老宅里留的这几样东西。
对了,应该还有派出所那个中年警察。
见我呆愣着不说话,吴欣雨挥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后又变了一张鬼脸吓我,结果对我都没啥用。
此时我的大脑里、所有师父的画面正在一个个闪过,那种失去亲人的痛楚渐渐冒了上来。
“对!师父在信里说过,守棺人常与死人相伴,可能会有办法度过死劫。
他老人家要是说可能,那大概就是有希望,说不定师父还没有死!
对!师父肯定还没死!我现在也已经顺利开了地眼,说不定能寻着线索找到他老人家,就算结果再差,也能见一次他老人家的鬼魂…
对!我一定要找到师父!”
我越说越激动、最后一拍茶几站了起来,把一旁的吴欣雨吓了一跳。
“小九、你说什么呢?”
吴欣雨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出来,我转头看了看她,突然露出了微笑。
“没什么,就是想明白以后该干什么了,既然我师父要你帮我、而我又帮了你,那从今以后我俩就是自己人了。
有啥事尽管说,我绝对鼎力相助,要是有啥需要你帮的,我也不会客气。”
我一口气说完,下意识对吴欣雨伸出了手,这让吴欣雨一愣,然后也默默抬起了手。
一人一鬼用力一握,才发现握了个寂寞,吴欣雨根本就没有实体。
“没事、伸出手就有这个意思了,以后合作愉快!”
我出声化解了尴尬,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上杯水,接着一口喝完。
现在就看看、小黑棺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真希望是件牛逼的宝贝!
一般来说、开活棺是有很多规矩的,但面前这个小黑棺,应该就不用了。
我先用手小心移动了一下棺盖,结果棺盖一动没动,像是长在了上面一样。
果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打开的,心里那点侥幸彻底被打消了。
又盯了半天后,我重新拿起小黑棺看了起来,这次为了看仔细,特地准备了一把小手电。
按照天地人的顺序,一点点寻找棺材上的蛛丝马迹。
说实话、这漆黑的棺面,除了那副鹿乳奉亲图外,其余地方根本什么都没有。
黑漆和木材都相当顺滑,连一点瑕疵都找不到,不过这一遍看下来。
我觉得这口小黑棺、很可能是楠木所做,因为在查看的过程中,我嗅到了一股很淡很淡的清香。
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出来,好在我嗅觉一直比较灵敏。
看我如此认真,吴欣雨也不飘来飘去了,坐在旁边好奇的打量着。
稍做休息后、我将全部精力放在那副图上,现在最有可能出线索的,就是这里了。
如果还没有任何发现,那就要场外求助了,或者直接强行拆开。
我的脸几乎要贴在那副图上了,一点点看、一点点找,力求不放过一丝的细节。
这副鹿乳奉亲图刻画的很传神,人物形态鲜明,居然连脸上的表情都看的一清二楚。
“对、岳峰跟我说了。”
我仍没抬头、打算就这么耗下去,一直等到她离开。
首先吴欣雨是怎么死的,堂弟没有说,要是上吊、溺水、出车祸啥的,那现在肯定是面目全非。
要是距离远点,我一点问题没有。
但听声音感觉太近了,就算吓不死我、也得恶心死我,这也是我不敢抬头的真正原因。
过了大半天,周围所有的动静都消失了,面前那双黑丝美腿也不见了。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吴欣雨终于走了。
为了确认安全我伸手朝前扒拉了几下,这才放心的站起来,刚刚的女鬼果然已经走了。
“可惜可惜,年纪轻轻就死了!”
我虽对吴欣雨的遭遇很同情,但她毕竟已经死了,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出现。
“吴九鸿!你怎么回来了?”
“哎,我是回家参加岳峰婚礼的…”
我下意识答应一声,转身随口说出回来的原因。
当面色惨白的吴欣雨再次出现时,我僵在了原地,这女鬼似乎并没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只见吴欣雨面色异常红润、嘴唇像是涂了鲜艳的口红,两只布满血丝的双眼,滴溜溜的望着我。
“我…我还以为,所有女鬼都面容凶恶呢!”
看清女鬼吴欣雨的样子后,刚刚的担心一扫而空。
她跟白天见到时的样子差不多,猛一看根本就不像是鬼。
“哦?原来搞了半天,你是害怕我样子吓人,怪不得刚刚一直不敢抬头看我,白天见面时你可不这样。”
女鬼吴欣雨让我刷新了认知,原来不是所有的鬼都面目可憎、极其恐怖凶恶。
也会有这种颜值高身材好,跟正常人类差别不大的鬼。
“你是怎么死的?”
鬼的样貌一般会定格在死的时候,所以什么样的死法对于鬼来说很重要,像吴欣雨这个情况,我真的好奇她的死因。
“好像是被闷死的,又好像是中毒死的,我也记不清楚,时间太久了。”
吴欣雨仰着头仔细回忆,最后还是说不出来自己的死因。
见她这个状态,我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好在她及时转移了话题。
“别聊这个了,我白天的话还没说完,你现在回来简直就是找死,坏道士和老槐树精根本就不会放过你的。”
我被吴欣雨这句整的有点迷糊,这十几年没有回来过,怎么听上去这里还有我的事呢。
“村头的那棵老槐树?王癞子家的那个瘦道士?难道都是冲我来的吗?”
虽然有点懵,但我还是听出了吴欣雨想要表达的意思。
其实她一说我就反应过来了,结合师父信中给我的忠告,正对上了开地眼灾祸出的预言。
“对、老槐树常年吸收阴怨之气,早就化成了精怪,不过它能力有限,只能蛊惑靠近它的人,但它对付孤魂野鬼很有一套。
王桂香就是被它迷了一魂一魄死的,这个老槐树精还十分好#色,只要被它看上的女人,它都会想方设法的得到她们,根本不管对方死活!”
吴欣雨越说越激动,整个人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很强的怨念。
并隐隐有种暴走的迹象,我见势不妙赶紧出声安慰。
“别激动别激动,小雨!你千万别激动,你话还没说完呢!”
我也是运气好,不知是哪个字触动了她,即将失控的吴欣雨竟逐渐恢复了正常,两只充血的双眼流露出一丝激动。
“真的、好久没听见有人叫我小雨了,小九!”
说实话、从小到大我几乎没什么朋友,更别提异性朋友了,而这个吴欣雨却是个例外。
记忆里、她虽跟我同姓,但却没有一点亲戚关系。
老爸说她们家是从外地搬过来的,也正因如此,她跟我一样,没什么朋友。
因为两家住的比较近,我们很快玩到了一起,虽然不是每天都能见面,但彼此之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直到我被师父带走。
“唉…转眼过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你居然还能认出我,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这个长相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十六啊!”
看着面前吴欣雨一身时髦的打扮,没有一点稚气的脸,我真的不敢相信她死亡时的年龄。
“谁跟你说我是十六啊、人家明明已经十八岁了,还是你压根就没记住我的年龄?”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仔细回忆了一下,对她确实没剩多少印象,更别提是岁数。
十六这个年龄还是堂弟告诉我的,估计当时也是酒喝多了,瞎说了一个吧。
“时间真的太久了,我确实记不太清你的年龄,说实话、不是看见你的名字,我连样子都差点忘了。”
我挠头掩饰尴尬,吴欣雨对这个解释也没有反驳,点头表示理解。
“好吧、这也说的过去,那我就不计较了!
对了对了,你还是赶紧逃吧,老槐树精虽然拿你没办法,但那个坏道士很厉害,我觉得他比老槐树精还厉害。
那晚我偷听到他们的谈话,说要用一个人入药,又说啥极阴、大补之类的,反正最后老槐树精很开心,说自己终于等到化人的机会了。
白天你刚走到老槐树底下,我就看见它极其兴奋,所以想趁它不注意时偷偷警告你,没曾想被打断了。
现在老槐树精被那个坏道士带走了,我偷跑出来通知你赶紧逃,我不想看着我唯一的朋友跟我一样,变成被控制的孤魂野鬼。”
我从未有过这种体验,竟会被一只女鬼如此关心,一时间给我整不会了。
看着一脸担心的吴欣雨,我扶着头坐了下去。
“今天接收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让我缓一下,你也别着急,我其实还没有沦落到那种任人宰割的地步。”
我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想说的就是三个字,我不怕!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淡定,吴欣雨飘到我跟前,一脸好奇的上下打量起我。
“看不出来啊,你也很厉害吗?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
我被她这句话逗笑了,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故作神秘的说。
“真正的高人哪会那么容易被人看出来,更何况是被你一只小鬼看出来,我就悄悄告诉你吧、其实我这双眼睛,可以看穿阴阳两界!”
吴欣雨明显被我唬住了,捂着嘴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这反应让我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啊?你这么厉害的吗?那为什么你没注意到窗户那边还站着一只鬼呢?”
我上扬的嘴角瞬间僵住了,暗骂一句该死,这个吴欣雨居然还带了一只鬼来。
“呜呜呜…真的吗?九鸿弟弟,你真有这本事?”
没等我转头看过去,窗户那边突然传来女人幽怨的哭泣声。
“桂香姐、你放心,小九真要是有本事,肯定会帮你的!”
吴欣雨说话的同时,我也看清了站在窗户的女鬼,正是堂弟要娶的鬼妻王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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