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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高龄,你让我造反称帝?李四刘玄策结局+番外

大明节度使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李四突然杀到,让刘玄策大吃一惊,下意识看向黄世友,发现他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刘玄策心中一沉,瞬间明白了一切,原来是黄世友向李四告的密。他眼底闪过一丝愤怒和失望,没想到自己刚刚和他做成了一笔生意,转眼间就被他在背后捅了一刀。呵呵。人心叵测,不要碧莲。不等刘玄策说话,儿子刘病已不乐意了,他才不怕李四人多势众,他一个能打十个,又不是没打过。“李四,你不要血口喷人,这酒是我家的,跟你李家何干?”李四冷哼,“你们蒙骗得了别人,却蒙骗不了我,我李家经营酒水生意多年,从来没听说过西域有这种酒,只有我李家有这种酒的酿造秘方。”赌场,只是李四的生意之一。李家的生意,有酒肆,有染坊,有赌场。“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老纨绔,怎么可能懂得酿...

主角:李四刘玄策   更新:2025-04-23 17: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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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四刘玄策的女频言情小说《八十高龄,你让我造反称帝?李四刘玄策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大明节度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四突然杀到,让刘玄策大吃一惊,下意识看向黄世友,发现他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刘玄策心中一沉,瞬间明白了一切,原来是黄世友向李四告的密。他眼底闪过一丝愤怒和失望,没想到自己刚刚和他做成了一笔生意,转眼间就被他在背后捅了一刀。呵呵。人心叵测,不要碧莲。不等刘玄策说话,儿子刘病已不乐意了,他才不怕李四人多势众,他一个能打十个,又不是没打过。“李四,你不要血口喷人,这酒是我家的,跟你李家何干?”李四冷哼,“你们蒙骗得了别人,却蒙骗不了我,我李家经营酒水生意多年,从来没听说过西域有这种酒,只有我李家有这种酒的酿造秘方。”赌场,只是李四的生意之一。李家的生意,有酒肆,有染坊,有赌场。“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老纨绔,怎么可能懂得酿...

《八十高龄,你让我造反称帝?李四刘玄策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李四突然杀到,让刘玄策大吃一惊,下意识看向黄世友,发现他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刘玄策心中一沉,瞬间明白了一切,原来是黄世友向李四告的密。

他眼底闪过一丝愤怒和失望,没想到自己刚刚和他做成了一笔生意,转眼间就被他在背后捅了一刀。

呵呵。

人心叵测,不要碧莲。

不等刘玄策说话,儿子刘病已不乐意了,他才不怕李四人多势众,他一个能打十个,又不是没打过。

“李四,你不要血口喷人,这酒是我家的,跟你李家何干?”

李四冷哼,“你们蒙骗得了别人,却蒙骗不了我,我李家经营酒水生意多年,从来没听说过西域有这种酒,只有我李家有这种酒的酿造秘方。”

赌场,只是李四的生意之一。

李家的生意,有酒肆,有染坊,有赌场。

“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老纨绔,怎么可能懂得酿酒?这方子分明是你偷去的,今日我定要拉你去报官。”

刘病已撸起袖子,“恶人先告状是吧,我看谁敢动我爹。”

刘玄策示意儿子稍安勿躁,冷冷看着李四和黄世友,似乎看穿了他们的心思,淡定开口:“有种现在就去官府,我倒要看看,朗朗乾坤之下,还有没有天理?”

李四却露出一道狡黠的笑容,话锋一转,“刘玄策,看在往日情分上,只要你交出秘方,并承诺以后不再私自酿酒,我可以饶你一次,而且,你欠的二十两银子,我也不要了。”

“不用,就去官府。”刘玄策决绝说道。

咚,咚,咚……

就在这时,楼梯传来一阵脚步声。

身着素白锦袍的林洛初缓步走下楼来,似一朵白云飘然而至,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在场之人的心弦上,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宛如仙子下凡。

林洛初目光朝这边瞥了一眼,想不到这糟老头子就是刘玄策。

哼,八十岁了还没个正行,就这么个玩意儿,怎么可能会造.反,他也配!

果然,名单里的水分太大了。

刘玄策肆无忌惮看着林洛初,眼睛仿佛长在她身上。

近距离再看,她面庞如羊脂玉般温润,肌肤胜雪,眼眸犹如幽潭,清澈而深邃,非胭脂俗粉能比,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可林洛初不想多看他一眼,怕这种粗鄙的人脏了自己的眼睛,径直离去。

李四也被林洛初所深深吸引,但他也明白,这种气质的女子,绝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他回过神来,“刘玄策,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好,我成全你,走,去县衙。”

李家跟知县老爷王晋盛平日交好,最后赢的一定是他,秘方跑不了了。

去县衙的路上,刘病已紧紧跟在刘玄策身旁。

“爹,黄世友为何要去告密?我们与他无冤无仇,把那么好的酒卖给他,他怎么能这样做?”

刘玄策的脸色阴沉,他一路也在琢磨为什么,最后想明白了。

“黄世友不过是一个酒楼东家,虽说有些钱财,但在这县城之中,权势才是真正的王道。他把那五斤酒献给知县,知县却不可能永远待在秀丰,献给知州,更无可能。”

“李四是秀奉一霸,他弟弟李茂又是秀才,将来说不定能考上举人、进士,入朝为官。黄世友把酒作为投名状献给李家,日后便有了李家这棵大树的庇护。”

“毕竟,在这世上即便再有钱,但没有权势的荫蔽,也难以长久安稳。”

刘病已听着老爹的分析,眼中先是露出一丝惊讶,随即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这黄世友的心机也太深了。”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秀丰县衙,两侧的石狮子威风凛凛地蹲坐着,仿佛在审视着每一个前来之人。

身着青色七品官袍的知县王晋盛高坐堂上,不怒自威,砰地一声,重重敲响惊堂木。

李四立刻恭敬跪下,口中高呼:“青天大老爷,为小民做主啊!”

然而,刘玄策却稳稳站在那里,没有丝毫要跪的意思。

李四见状,大声呵斥道:“刘玄策,公堂之上,见到王大人竟然不跪,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大人,您应该打他板子,让他知道这公堂的规矩!”

刘玄策却神色镇定,他微微抬起下巴,不紧不慢说道:“大人,我是秀才,有功名在身,按照大魏律例,是不用下跪的。”

这个秀才的身份还是十几年前原主花钱捐来的,当时不过是为了撑撑门面,没想到今日竟真的派上了用场。

王晋盛好奇打量了一下这个八十岁的秀才,嗯了一声,“秀才的确可以不跪。”

李四虽然心中不服,但王晋盛已经发话,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狠狠瞪了刘玄策一眼。

李四深吸一口气,“刘玄策偷了我家的酿酒秘方,大人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王晋盛皱了皱眉头,“你可有证据?”

“这五斤酒就是证据,酒的味道和我们家的酒一模一样,肯定是他偷了秘方酿出来的。”

说完,李四朝旁边的黄世友使了个颜色。

黄世友会意,急忙说道:“大人,小人可以作证,刘玄策确实偷了李家的秘方。”

刘玄策听后,冷笑一声,向前走了一步,不卑不亢。

“大人,既然李四说这酒是我偷他们的秘方酿的,那他们肯定也会用这秘方酿酒。不妨现场酿一次,若是他们和我酿的酒味道一样,我便认了这偷窃之罪,若是不一样,那就证明我是清白的。”

王晋盛听了刘玄策的话,觉得有理,点头说道:“嗯,这个方法可行。”

李四惊慌失措,心中暗自叫苦,这秘方本就是他们污蔑刘玄策的借口,哪里真的会酿这种酒。

他偷偷朝王晋盛使了几个眼色。

这些当官的,平时他都喂得饱饱的,王晋盛怎么回事,怎么还被刘玄策牵着鼻子走了?

看到李四使眼色后,王晋盛恍然大悟。

啪。

惊堂木一响,“本官公务繁忙,哪有功夫看你们酿酒,既然李家人证物证俱在,定是刘玄策偷窃无疑了,他竟敢狡辩,来人,打刘玄策二十大板,看他招还是不招。”

刘玄策脸色瞬间白了。

卧槽,秀丰的天也太他娘黑了。


他现在有了帮手,不怕刘病已了。

刘玄策怒气冲天,“儿子,出门在外不能被人欺负了,你帮我好好教训这帮恶仆。”

刘病已早就看不惯这些家丁的嚣张跋扈。

砰!

双方瞬间扭打在一起,一时间,客栈里乱成一团,桌椅被撞倒。

刘病已身手敏捷,左躲右闪,巧妙地避开家丁们的攻击,同时还不时地反击。

家丁们虽然人多势众,但终究是一帮乌合之众,在刘病已的攻击下,很快便招架不住,被打的人仰马翻。

就在这时,林洛初走了进来,看到眼前混乱的现状,顿时柳眉倒竖,大声喊道:“住手!”

为首的那家丁急忙上前告状,指着刘玄策说道:“小姐,这糟老头子坏得很,不仅想霸占您的房间,还出手打人。”

林洛初脸色一沉,冷冷吐出两个字:“跪下。”

家丁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他指着刘玄策父子,重复道:“听到没,我家小姐让你跪下。”

林洛初却再次冷声说道:“我是让你跪下,没大没小的东西。”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责备。

家丁这才明白过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林洛初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行李,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她走上前,朝刘玄策施礼道:“刘……刘员外,是我林家失礼了,我向你赔罪。”

钱掌柜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堂堂户部尚书的女儿,向一个普通的路人甲赔罪?

那些家丁们也都面面相觑。

刘玄策看着林洛初那精致的容颜,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

颜值即正义。

而且,林洛初竟明事理,与那些嚣张跋扈的家丁截然不同。

既然如此,他刘玄策也得大人有大量。

“林小姐,既然你如此说,那这事就算了。”

林洛初面带歉意,“刘员外的房间我回让他们重新收拾好。”

“还不赶紧把刘员外的东西收拾好。”

家丁们急忙动手,将刘玄策的东西一一捡起,重新放回房间。

林洛初见事情暂时平息,对刘玄策身现湖州愈发好奇。

在哪都能碰见他,他不会是追着自己,一路追到的湖州的吧?

听姓钱的掌柜说,刘玄策得知自己曾经住过这间房后,不管房价多高,毫不犹豫掏了钱。

“刘员外,你怎么也来了湖州?”

“我来湖州是为了做一笔买卖,毕竟要过日子,总得有些银钱周转。”刘玄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林洛初心中泛起疑惑,这个能花十两银子买一座看似毫无用处石山的人,又要做什么生意?不会又要败家买一些没用的东西吧?

林洛初好奇问道:“不知刘员外卖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刘玄策摆摆手,“不值一提,都是些普通玩意儿。”

可这在林洛初看来,他是在故意隐瞒。

正当她要追问的时候,刘玄策却话题一转,“林小姐,大扬水村怎么样了?郑老弟没事吧?”

“湖州知府韩景升已经派人去大扬水村了,那边具体什么情况我现在也不很清楚,但愿郑伯伯安然无恙。”

只要解佑赫还没有下山,一切都来得及。

刘玄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安慰道:“既然解佑赫有招安的想法,郑老弟应该不会有事的,况且一帮山贼土匪也成不了气候,林小姐把心放进肚子里。”

就在这时,客栈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郑墩儒蹙眉,“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跑路了,或许是去别的地方收粮了,各大富豪都在寻他。”郑宪上气不接下气说道。

郑墩儒觉得没道理啊。

就这么跑路了,那些人图什么?

刘玄策见状,开口问道:“郑老弟,你也参与买卖粮食了?”

郑墩儒哭丧着脸,满脸懊悔地说道:“唉,为了赚几个钱,我利欲熏心收购了不少粮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刘兄知道这事,看来刘兄也有参与?”

刘玄策摇了摇头,尴尬笑了笑,“不是,这主意是我给王知县出的。”

“什么,这主意是你出的?”林洛初震惊不已。

王晋盛明明告诉自己,这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征粮计策,如今看来,王晋盛欺骗了自己。

刘玄策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听完,郑墩儒一脸懊恼,“刘兄,你可真是害苦了我。”

郑墩儒肠子都悔青了,原来这是个杀猪盘,专门杀自己这种想投机倒把赚钱的。

贪小便宜吃大亏。

刘玄策见他满脸愁容、唉声叹气,安慰道:“郑老弟也不必担忧,就是给王知县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你下手。”

“先屯着吧,也没什么损失,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多囤积些粮食,总归没坏处,说不定哪天还能派上大用场,正所谓家里有粮,心中不慌。”

回头让儿子也多买点粮食,万一封城呢。

郑墩儒苦笑:“也只能如此了,想不到刘兄年纪虽大,却胸有计谋,若你再年轻二十岁,我定会向陛下举荐你,为你谋个同进士出身,入朝为官,也好施展你的才华。”

刘玄策笑着摆了摆手,“我自由自在惯了,官场的束缚,我可受不了,人生在世,能随心而活,才是最要紧的。”

“其实,我挺羡慕郑老弟的,生活在美丽的山水之间,当个隐士,每天读书喝茶,活得通透,我也想在这里建座别墅,当个逍遥地主。”

郑墩儒大喜,“好啊,刘兄搬过来,我们一起作伴,探讨学问,纵情山水,岂不美哉。”

刘玄策内心一百个不同意。

谁稀罕跟你这个糟老头子作伴,我有病啊。

如果林洛初常住你家的话,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日久生情嘛。

林洛初见两个老头只想着玩,撇撇嘴,提醒道:“郑伯伯是文坛北斗之望,可不能只寄情于山水。”

她心想,郑伯伯可千万不要学刘玄策,没个正行。

方然天下,谁敢称呼他为郑老弟,可刘玄策一口一个郑老弟叫着,郑伯伯竟然没制止他。

话说到这里,刘玄策转头看向林洛初,突然问道:“林小姐,小小秀丰县征粮,怎么还需要你亲自过来督察?不至于吧?”

林洛初自然不可能告诉他谶语的事情,她可是连郑墩儒都没说,事以密成。

她只是轻描淡写说道:“我来秀奉,主要是为拜访郑伯伯,若是不来,也不会知道你这局杀猪盘,刘员外还真是大手笔。”

刘玄策只当她是在夸自己了。

她现在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好了。

这时,突然起风了,夹带着几丝凉意。

郑墩儒当即说道:“寒舍离这不远,诚邀刘兄去家里坐坐。”

刘玄策转头看向林洛初,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笑着点头答应了:“那就却之不恭了。”

一行人离开醉翁亭,坐着竹箯前往郑家。

顺着小径前行,一座巍峨的府邸便撞入眼帘,还未到门前,刘玄策就已被那气派的门庭所震撼。

这他妈是寒舍?

但见朱红色的大门庄严肃穆,门板之上,排列着两排硕大的铜制门钉,

门的上方,悬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黑底金字,上书“文坛北斗”四字,字体笔锋刚劲有力,铁画银钩,透露出一股磅礴的气势。

左右两侧的门柱上,镌刻着一副楹联,上联是:德如朗月昭昭,修身养性,每凭善念施仁政;下联为:才似清风浩浩,博古通今,常以雄文醒世人。

字迹行云流水,潇洒飘逸。

郑墩儒捋着胡须,得意一笑,“这套宅院是祖传的,文坛北斗四个字,是陛下御赐。”

刘玄策直呼牛逼。

走进院子,刘玄策更是被眼前的景象所折服。

整个院子占地广阔,布局精巧,颇有江南园林的韵味,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小桥流水潺潺而过,绿树繁花相互映衬,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没穿越之前,刘玄策一直梦想着能拥有一套中式庭院。

穿越到大魏后,他也有了一座二进小院,可如今看到郑墩儒的院子,才知道什么叫小巫见大巫。

郑墩儒才是懂生活的,自己简直弱爆了。

来到大厅,郑墩儒热情招呼众人坐下,随后吩咐下人奉上香茗。

刘玄策看着林洛初,觉得自己应该乘胜追击,继续装逼,让她对自己的印象彻底改观。

他说道:“郑老弟门口的对联大气,有君子之风。”

郑墩儒颇为自得,“郑家祖训,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后人要做君子,以天下为己任,莫做小人。”

装逼的机会来了。

刘玄策问道:“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郑老弟以为何解?”

林洛初轻抬眼眸,这还需要问吗,他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只听郑墩儒洋洋洒洒说道:“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刘玄策连连点头,“郑老弟说得好,受教了,不过我的理解是,君子小人,志趣不同,公私而已。”

短短十二个字,却如洪钟大吕在郑墩儒耳边炸响,让他顿觉醍醐罐头。

自己刚才解释了那么多,长篇大论,翻来覆去说,竟远不及刘玄策“公私”两个字。

他站起身,整理衣冠,恭恭敬敬朝刘玄策行了一礼,“在下受教了。”

看到这一场景,林洛初目瞪口呆。

“郑伯伯,你可是文坛北斗,怎能向他行礼?”


刘玄策顿时不乐意了,二两银子,打发要饭的呢。

“谁说我不行了?今天晚上我就让你试试行不行!你们不会是想赖账吧?”

下一秒,刘玄策如同一头敏捷的猎豹,跳上了一个高台,那麻利的动作一气呵成,根本不像是一个花甲老人能做出来的,引得周围的人发出一阵惊呼。

“果然,望月楼真的没有一点诚意,你们这是在搞诈骗!我不要钱,就要陈师师陪我一晚,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烦请各位给我做个证,是望月楼不讲信用在先。”

耍赖是吧,谁还不会了。

“师师姑娘,你如果不同意,我今晚请全城的的乞丐来望月楼捧场,你是想陪一个乞丐,还是想陪我?”

这句话太劲爆了。

全城的乞丐开荤,还不把望月楼掀翻了。

果然,陈师师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原本红润的嘴唇此刻也没了血色。

慌乱之中,她下意识看向了周培云,眼中满是求救的神色,仿佛周培云是她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望月楼搞这次活动,其实主要就是为了周培云。

这几日,周培云前来湖州游玩,她想借周培云才子之名,涨涨名气,为进京参加花魁大赛造势。

谁知道,周培云并没能对出下联。

周培云注意到了陈师师的目光,心中不禁一动,向前走了几步,看着刘玄策,脸上露出一副傲慢的神情。

“老头,你别太过分了,师师姑娘是什么身份,怎能陪你这样的人,你若是识趣,就拿着这银子离开,不要胡搅蛮缠。”

刘玄策看着周培云,冷冷地笑了一声:“你告诉我,陈师师一个风尘女子,是什么身份?”

额……周培云哑口无言。

“你对出下联了吗?没有对出就别在我面前哔哔,堂堂才子,帮一个风尘女子说话,天下读书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噗。

周培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气得脸都绿了。

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老头竟然如此伶牙俐齿,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

“你……简直不可理喻,真是岂有此理。”

周培云气得甩袖离去。

陈师师见状,心中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她咬了咬嘴唇,心中满是无奈,最终不得不微微点头,答应了下来。

在众人一脸羡慕的目光中,刘玄策昂首挺胸,走进了望月楼。

刘病已刚想跟上去,却被刘玄策一把拦住,接过装满白糖的紫檀木盒,“你自己找地方玩去,别跟着我。”

刘病已无奈地挠了挠头,看着父亲的背影,只能转身离开。

走进望月楼,里面布置得极为奢华。

雕梁画栋,绫罗绸缎装饰着每一处角落,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跟蓝星的会所有一比。

在龟公的引领下,刘玄策上了三楼,大大咧咧进了陈师师的房间,一点也不像生手。

陈师师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一丝尴尬与不安,她可从没服侍过八十岁的老头,万一出个意外,可真就天下闻名了。

“刘员外,我想去沐浴更衣。”

或许能借此机会拖延一下时间,再想想办法,她真的不愿意跟一个老头那啥。

刘玄策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拽,熟练地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陈师师惊呼一声,身体瞬间僵硬。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刘玄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知道你不想陪我,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今天可以放过你。”


刘玄策没把刘淳青的话放在心上,带着刘病已,踏入张三娘家的院门。

刚一进门,便瞧见了张三娘那十五岁的女儿赵露露。

赵露露生得极为标致,肌肤白皙如雪,一头乌发柔顺地垂在身后,身姿窈窕,当真是个美人胚子。

刘病已整个人瞬间呆住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刘玄策心中暗自笑了笑,这小子,怕是思春了,年少不知少妇好,错把少女当成宝。

张三娘见刘病已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女儿,轻咳了几声。

刘病已回过神,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熟透的番茄一般,赶忙低下头。

张三娘说道:“刘员外,我家的酿酒家什都在这儿,你真要酿酒,你会吗?”

她面露疑虑,一个四体不勤的老纨绔,怎可能会酿酒,也不知道老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看在往日他曾对自己上过心的份上,就借他用了。

刘玄策嘿嘿笑道:“今天我在地府遇到了一个神仙,他传授给我一个酿酒的秘方,用这法子酿出来的酒,那简直就是琼浆玉液,定能卖个好价钱,解我们的燃眉之急。”

张三娘敏锐捕捉到了关键词,他说的是我们。

这老不死的混蛋。

她不禁面色一羞。

说罢,刘玄策便开始指挥着几人行动起来。

但见刘病已不费吹灰之力将一口大铁锅举过头顶。

这小子当真是力大如牛能扛鼎,刘玄策羡慕不已。

单靠刘病已自己,轻轻松松将大锅和木桶架了起来。

接下来便是关键的蒸馏步骤。

刘玄策用竹子做了简单的蒸馏装置,“这酒通过加热,让里面的酒精先变成蒸汽跑出来,再经过冷却,就又变回了液态的酒,这样反复蒸馏,酒的纯度和口感就会大大提升。”

三人均是一头雾水。

什么蒸馏啊,酒精啊,蒸汽啊,冷却啊,他们全然听不懂。

“儿子,把咱们带来的五坛酒,全部倒进这木桶中。”刘玄策转头对儿子喊道。

酒液倾入木桶,发出“哗哗”的声响,酒香也随之弥漫开来。

张三娘以酿酒为生,此刻看着刘玄策这新奇的做法,心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这能行吗?我可从来没见过这样做酒的。”

刘玄策没有理会,用布密封好木桶边缘,指挥儿子将另一个刷洗干净的铁锅墩在木桶上,锅里倒上冷水。

“露露,烧火吧,别太旺,得慢慢升温,让酒均匀受热,不然容易导致局部过热,影响品质。”

“我来帮忙。”刘病已格外卖力。

随着温度逐渐升高,木桶里的酒发出“滋滋”的声响,淡淡的酒香也随之飘散出来。

刘玄策神色凝重,时不时查看插在木桶中的竹管有没有液体流出。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滴晶莹剔透的酒液从竹管的末端缓缓滴入碗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成了!”刘玄策兴奋地喊道。

然而,当第一碗酒接满,刘玄策却毫不犹豫泼了出去。

张三娘见状,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肉疼,“哎呦,怎么泼了啊?”

这老纨绔,那可都是粮食啊,浪费是要遭天谴的。

刘玄策却像是没听到一般,专注地盯着蒸馏的过程,时不时调整一下火候和装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浓郁的酒香。

灶上的火苗将赵露露的脸庞映照得格外清晰,使她那原本就秀美的五官更显生动迷人。

刘病已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手中还握着一根尚未完全送入灶膛的柴禾,就那样呆呆地望着赵露露。

“刘公子,你力气真大。”赵露露说道。

这一句话,让刘病已跟吃了蜜似的。

他见老爹和三娘在忙碌,没注意这边,鼓起勇气说道:“赵姑娘,等这酒酿成了,卖了钱,我就给你买好看的发簪,好不好?”

赵露露眼神闪躲着,羞涩地不敢直视刘病已的眼睛。

就在这时,蒸馏装置里传来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刘病已急忙转身查看。

赵露露也赶忙凑过来。

两人的肩膀不经意间碰在了一起,这轻轻一触,让两人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们对视了一眼,又迅速地移开目光,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羞涩与甜蜜。

可这一切,让刘玄策尽收眼底。

臭小子,年纪轻轻就会撩妹了,祖传的本事?

终于,在傍晚时分,新酒酿成了。

张三娘小心翼翼地舀出一小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酒液入口,瞬间,一股醇厚绵柔的香气在口腔中散开,口感浓烈而不失细腻,回味悠长。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满是惊喜,“这酒怎么如此醇厚香浓?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未酿出过这般好酒。”

刘玄策却暗自摇头,味道比后世差远了,当然,在大魏朝已经是独一档的存在。

但他装了个逼,淡淡说道:“这也就是入门级的,还有比这更好喝的呢,你就瞧好吧。”

张三娘喜不自禁,“都累了吧,今天你们留在这儿吃饭,我去炒一盘腊肉。”

不一会儿,一盘香气四溢的腊肉端上了桌。

早已饥肠辘辘的刘玄策看着那盘色泽诱人的腊肉,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腊肉放入口中,肉质紧实,咸香的味道瞬间在味蕾上绽放。

三娘不仅长得好看,手艺也不错。

他吃得那叫一个狼吞虎咽。

张三娘也重新审视起刘玄策,有些恍惚。

八十岁老头比半大小子这么能吃?

眨眼功夫,一盘腊肉被刘玄策父子消灭得精光。

“刘员外,不管外边人怎么说你,我心里清楚,你是个了不起的人,能想出这酿酒的法子,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刘玄策闻言,停下了手中吃饭的动作,开口问道:“三娘,你以前卖酒多少钱一斤?”

“一斤也就卖三十文,还不好卖,大多都是卖给附近的穷人,赚不了几个钱。”

刘玄策微微点头,“那依你看,现在这酒能卖多少钱一斤?”

“一百文?”张三娘心里发虚。

刘玄策笑着摇了摇头:“低了。”

张三娘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二百文?”

刘玄策还是摇了摇头,“至少五百文。”

张三娘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手中的筷子都差点掉了。

只听刘玄策又说道:“明天,我去一趟同福酒楼,把酒卖给他们,看看他们能出什么价。”

张三娘听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同福酒楼?那可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他们会要我们的酒吗?”


“这都等了一天了,连根贼寇的毛都没见着!”他低声咒骂着,语气中满是抱怨。

衙差横七竖八地坐在地上,有的靠着墙壁,有的瘫在树下,手中的兵器也随意地丢在一旁。

其中一个衙差有气无力说道:“大人,这大热天的,咱在这儿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刘玄策那个老纨绔整天吊儿郎当,他会不会实在耍我们?”

“刘玄策这老不死的,听信了他的话,过年都得过错。”

其他衙差纷纷附和,脸上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郑宪站在一旁,迟迟未见贼寇下山,心中也开始动摇。

难道真是刘玄策谎报军情?

就在这时,郑墩儒从屋内走了出来。

他身着一袭长袍,虽然天气炎热,但他的身姿依旧挺拔,面色严肃。

看到程光和衙差们背后说刘玄策的坏话,以及郑宪那怀疑的神情,郑墩儒冷哼一声,“刘兄说黑风寨要抢我家,那就是要抢我家,刘兄的话我一万个相信,他绝对不会骗人。”

他紧紧地盯着程光,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你胆敢背后再说刘兄的坏话,信不信我扒了你这身皮。”

郑墩儒往日里的和善此刻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敬畏的威严。

大宗师也是有脾气的。

郑宪惊呆了。

平日里温文尔雅的老爹,此刻竟然说出如此粗鄙且强硬的话?

爹这是怎么了?

刘玄策到底有什么魅力,至于如此维护他?”

他去县城的时候可是听说了,刘玄策是个老纨绔,在县城里的名声都臭了。

程光见郑墩儒发火,心中有些害怕,额头上的汗珠又多了几分,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紧张的。

他知道郑墩儒在大魏朝的威望,自然不敢轻易得罪,连忙拱手道歉,脸上堆满了笑容,“郑老,您别生气,是我失言了。”

郑墩儒哼了一声,没有再理会程光,转身回屋去了。

殊不知,他也很奇怪,刘兄是不是听错了?

而在黑风寨这边,由于刚刚发生火并,二当家、四当家、六当家、七当家死了,八当家跑了,内部人心惶惶。

寨里的事,已经让解佑赫焦头烂额,哪还有心思下山打劫郑家。

此时,李四正从外边回来,一条腿刚迈过门槛,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爆喝:“李四,你给我站住!”

李四转身一看,看到五当家一脸怒容,大惊失色。

他急忙转身上前,压低声音道:“五哥,你怎么敢来县城了?最近风声很紧。”

他左右张望,确认周围无人后,才将五当家拉进门内,命人迅速关上大门。

五当家神色凝重,一进屋便冷哼一声,“李四,我问你,为什么派人去帮张庭弼?你是不是想叛变黑风寨?”

李四一脸问号,“五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你还装跟我糊涂是不是?你派人从我手里救下了张庭弼,不敢承认了?”

李四更懵逼了。

“五哥,你肯定是误会了,我不知道你和八当家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绝对没派人去帮八当家。”

五当家并不相信他的话,把黑风寨火并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他冷笑道:“救张庭弼的人都说了,说是你李四爷的人。”

李四思来想去,仿佛明白了。

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故意陷害他。

他急忙解释道:“这绝对是栽赃陷害,我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五哥那些人长什么样子?”

五当家说:“有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还有一个特别能打的年轻人。”


“这是二哥的儿子吧,交给我,寨主说了,一定会把他当成自己儿子,好好将他抚养成人。”

原来,那虬髯大汉,正是黑风寨八当家。

看到五当家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二当家估计已经死了。

当时,他带着三当家的儿子逃出山寨时,受了伤,但他来不及休息,一路狂奔,到现在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孩子饿得不行。

没办法,他这才拦路打劫,想要抢点钱,给孩子买东西吃。

可谁知碰到了一个硬茬子。

好不容易摆脱了,结果又中了五当家的埋伏。

八当家抱紧孩子,怒吼道:“孩子交给你,只会被你们斩草除根杀掉,你们别痴心妄想了。”

“我最后喊你一声五哥,二当家其实说得对,招安就是死路一条,官府那帮人,没有一只好鸟,大哥太天真了。”

五当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老八,你若执迷不悟,不要怪当哥哥的无情,我最后跟你说一次,只要你跟我回山寨,大伙还拿你当兄弟。”

八当家冷哼一声,“自相残杀算什么兄弟,我原本以为黑风寨最讲兄弟情义,才来投奔你们,呵呵,是我错了。”

解佐柱拿刀捅二当家的那一瞬间,他历历在目。

“山寨最忌内斗,你们这样下去,不会长久。”

五当家瞥了一眼八当家手里的横刀。

当初,八当家刚上山的时候,寨主让他亮亮手段,他凭这一把横刀,可是在擂台上击败了好几个兄弟。

他也忌惮八当家的横刀。

“老八,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只要你留下这个孩子,我可以饶你不死。”

八当家说道:“黑风寨里,我跟二当家关系最好,他将孩子托孤给我,我如果交给你们,还是人吗?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即便我死,也要拼命护住二当家的孩子。”

五当家见状,高高举起手中的刀,朝着八当家狠狠砍去,“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他带着人冲杀上去。

一直在旁边吃瓜的刘玄策神色凝重,“刚才他们说,黑风寨是不是要去抢郑墩儒家?”

刘病已紧紧握着手中的木棒,神色同样凝重,点了点头:“爹,他们是这样说的。”

五当家带着几个手下,如饿狼般将身负重伤,且怀抱孩子的八当家团团围住。

八当家面色惨白,汗水混着血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受伤的胳膊使不上劲,却仍死死护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孩子。

他还安慰道:“别怕,八叔在,他们不敢把你怎么着。”

五当家嘴角挂着一抹狰狞的笑,手中长刀继续挥舞,毫不留情。

自己如果连残血的八当家都打不过的话,以后别在山寨里混了。

八当家咬着牙,强忍着伤口的剧痛,努力握紧横刀抵挡,有些狼狈。

然而,他身体有伤,又要分心照顾孩子,渐渐力不从心,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鲜血汩汩流出。

刘玄策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神色凝重,“儿子,我总觉得此人手里那把刀跟穆冲歌有莫大关系,你去问清楚,他那把刀到底哪来的。”

此时,五当家瞅准一个破绽,猛地跃起,手中长刀高高举起,狠狠朝着孩子劈去,嘴里还叫嚷着:“一并解决了这小崽子!”

八当家忙着抵挡其他人的进攻,已无力抽身去格挡五当家的长刀,辜负了二当家的嘱托,他心中不免升起内疚和悲凉之感。

呵呵,自己没死在战场上,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山贼所杀。


在秀丰县城一座雅致的小院里,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花香。

林洛初静静坐在窗前,桌案上摊开着一张素白的宣纸,上面刚刚落下一行字迹: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她轻轻呢喃着这句诗,声音轻柔,仿佛怕惊扰了这美好的诗句。

“如此精妙的诗句,我竟从未听闻,到底是哪位大家的新作?”

难道是素有才子之名的周培云周大才子?

林洛初沉思片刻后,再次拿起桌上的毛笔,蘸了蘸墨,在纸上写下一封给京城长公主的书信。

“……近日洛初于秀丰偶然得见一句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此诗意境深远,韵味悠长,洛初才疏学浅,不知出自哪位大家之手,殿下可知出处……”

她想好了,明日去一趟大扬水村,那里隐居着一位当世大儒,郑墩儒,乃是林家世交。

此番来秀丰,定是要去拜会他的,正好也问问他是否听说过这句诗。

县衙之内,气氛却显得有些压抑。

刘玄策站在知县王晋盛的面前,心中满是不悦,我看看美女,碍你啥事了。

王晋盛板着脸,眼神中透着一丝威严,盯着刘玄策说道:“刘秀才啊,你如今已是八十岁的人了,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浑浑噩噩过日子,要懂得修身养性,断不可再冒冒失失,要为晚辈们做个表率。”

刘玄策听了这话,心中更加不爽,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在心里暗暗骂:“你管天管地,还管得着我拉屎放屁?老子愿意怎么活,就怎么活。”

他对这位知县的印象直线下滑。

王晋盛见刘玄策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以为他听进去了,便话锋一转,“如今各大富户手里都囤积了不少粮食,依你之见,是不是可以收网了?”

反正他现在手里有钱,低价把粮食收上来,不仅能跟朝廷交差,还能给林小姐留个好印象,说不定能攀上林尚书这条线。

想在官场出人头地,没有人脉,是万万不能的。

他当了六年知县,升迁无望,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谁知竟能在不惑之年,有了这等机遇。

必须牢牢抓住。

刘玄策心中冷笑一声,脸上却不动声色,慢吞吞说道:“此事全凭王大人做主,王大人觉得可以收网,那就可以收网了。”

王晋盛的目光突然变得恳切,对刘玄策露出一道和善的笑容。

“刘秀才,本官见你头脑聪慧,见识不凡,想让你做县衙的师爷,往后为秀丰县出谋划策,不知你意下如何?”

刘玄策听闻,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王大人抬举我了,师爷一职,我实在担当不起。”

王晋盛眉头微皱,有些不快,“这是为何?我看你思路清晰,处理事务有条有理,做师爷再合适不过。”

“大人有所不知,我刘玄策在这秀丰镇的风评不怎么好,过往那些事儿,大家都还记着呢,谁见了我不骂一声老纨绔。要是我当了师爷,怕是会给县衙抹黑,也让王大人脸上无光。”

这师爷爱谁当谁当,自己都八十岁的人了,还上个毛班啊。

天天看你王晋盛的脸色?

我有病啊!

王晋盛却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我看重的是你的本事,只要你能为县衙出力,谁再敢闲言碎语,本官决不轻饶。”

刘玄策依旧摇头拒绝,“我都八十岁的人了,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只愿能安安稳稳度过余生,每天忙忙碌碌,我这把老骨头可吃不消。”

王晋盛还想再劝,刘玄策却拱手说道:“王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师爷我真做不了,还望大人谅解。”

王晋盛见刘玄策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强求,只能无奈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先回去再考虑考虑吧。”

刘玄策离开县衙,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心情舒畅了许多。

宋卫从后面匆匆追上,“刘员外,我听王知县说你拒绝了师爷一职,我倒觉得你当师爷挺好的,总比你整日游手好闲强吧。”

刘玄策苦笑:“宋押司,你不懂,我有我的难处。”

宋卫一脸不解,“能有啥难处?师爷可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比我这个小小的押司可是强多了,不知道有多人做梦都想当。”

宋卫一路在刘玄策耳边劝说,显然是王晋盛派来的说客。

到了家门口,刘玄策再次表示明确拒绝:“此事我自有打算,请宋押司不必再劝。”

就在这时,听到动静的刘病已急匆匆走过来,哭丧着脸,“爹,刚才大扬水村有人来报丧,说大舅去世了。”

刘玄策和宋卫听后,脸上震惊。

刘病已的大舅,就是刘玄策的大内弟郑林,今年好像才五十多岁。

刘玄策叹了口气,说道:“世事无常,你娘虽然生下你没多久就去世了,她娘家人如今出了这事,咱们得去祭奠。”

宋卫也是一脸哀荣,拿出一百铜钱,“姐夫,我公务在身,不便过去,你帮我随上帛金。”

……

李四正在自己的屋里悠闲地喝着茶,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这两日,酒肆用刘玄策的秘方酿了不少好酒,口味醇香,打得过市面上的任何白酒,一口下肚,简直不要不要的。

当时刘玄策卖给黄世友,十两银子一斤,如果自己拿到州府甚至京城,至少还能再涨五两。

全天下只有他会酿这种酒,等垄断了天下酒水生意,就不当土匪了,上岸洗白,说不定还能捐个一官半职。

这时,管家焦岩焦急走了进来。

“四爷,不好了,朝廷下了禁酒令,即刻起,不得再酿造新酒,不得买酒饮酒,违令者,斩立决。”

砰!

李四气得拍案而起,“真是岂有此理。”

老子刚拿到了酿酒秘方,上边就禁酒了,故意针对我?

妈的,不让我好过是不是?

“我的日子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李四心一横,如果这时候让黑风寨的兄弟下山抢粮,肯定收获颇丰。

想到此,他立即写了一封信,派人送给黑风寨。

信送出去后,他坐在椅子上,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自言自语道:“哼,既然我酿不成酒,也让你们尝尝被抢的滋味,就让秀丰县乱成一锅粥吧。”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夜幕笼罩着整个秀丰。


林洛初点头,“那日知县王晋盛跟我说,他要练兵剿匪。”

“不是我看不起王晋盛,以县衙的力量,根本不可能。”郑墩儒非常不看好。

林洛初又问:“郑伯伯,你了解解佑赫此人吗?”

郑墩儒摇头。

他堂堂大儒,哪有闲工夫去研究一个贼寇。

“我只知道他是一个落地秀才,连考不中,家中又遭遇变故,心灰意冷之下,上山做了贼寇。”

郑墩儒不解问道:“贤侄女,你怎想着黑风寨的事情了,难道此番来秀奉,还有其他差事?”

就在这时,他二儿子郑宪匆匆走了进来。

“爹,刘玄策父子又回来了。”

郑墩儒面带愠色瞪了他一眼,“没大没小,刘兄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他比我还年长十几岁,以后喊人家刘伯伯。”

郑宪不以为然,“爹,没必要吧,咱们郑家可是儒学世家,您跟一个破落户称兄道弟,岂不是让人笑话?”

郑墩儒当即呵斥道:“你懂什么,刘兄的学问不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明白的,以后就喊刘伯伯。”

管不了林洛初,我还管不了你吗?

“还不赶紧去迎接。”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刘玄策目光投向远方那被晚霞映红的天际,如血般艳丽,却又透着丝丝凄凉。

郑墩儒、林洛初等人来到门口,见刘玄策而复返,脸上堆满了笑容,刚要一阵寒暄,李玄策却摆手打断他们,神色凝重,直奔主题。

“郑老弟,我带来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黑风寨的解佑赫要来抢你们家。”

郑墩儒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站在一旁的林洛初闻言,内心风起云涌,急促问道:“刘员外,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你听谁说的?”

刘玄策侧身,介绍张庭弼道:“这是刘老八,我们在半路上遇到黑风寨山贼抢劫,我儿出手救他的时候,偶然间从山贼嘴里听说的,他们说什么抢了郑墩儒家的粮食,以后再也不用下山打秋风了。”

闻言,众人忍不住多看了刘病已几眼。

他能从黑风寨山贼手底下救人,厉害啊。

要知道,那帮山贼好勇斗狠,横行霸道,别人见了都是躲着走,连官府都奈何不得。

而林洛初却柳眉轻蹙,心底更是掀起惊涛骇浪,难道解佑赫真要造.反了?这么快吗?

郑墩儒同样大惊失色,“我又没招惹他们,为何来抢我家?”

刘玄策说道:“不知道谁走漏了消息,说你们家囤了不少粮食。”

郑墩儒顿时愁眉苦脸,买了那么多粮食,原本只想中间商赚差价,谁知道钱没赚到,反而招来了祸事。

“这可如何是好啊!”

他身体晃了晃,差点没站稳,一旁的郑宪赶紧上前扶住他。

刘玄策开口道:“郑老弟也别太紧张,还有一个好消息,解佑赫抢你,是想引起官府注意,然后接受招安,所以他们不可能对天下闻名的郑家下死手。”

郑墩儒定住心神。

拿我郑家当招安的筹码?想得挺美。

“郑宪,你立刻去县城,找王知县搬救兵,一定要快!”

“刘兄,我原本要留你,但郑家现在成了是非之地,等处理完,我再邀你来喝酒。”

郑墩儒又看向林洛初,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贤侄女,你跟着一起回城,这里太危险了,你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林洛初问道:“郑伯伯,你怎么办?”

郑墩儒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解佑赫如果真有招安的想法,便不会把我怎么样,我在这里周旋一下,应该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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