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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日,被疯批小王爷强取豪夺萧持盈乌勒闵犽全文+番茄

三月意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男人们围着少年,说着异族的语言。萧持盈听懂这是呼延语,他们对少年的称呼是:四王子。呼延氏的四王子,乌勒闵犽。萧持盈心口猛地一跳,不安了起来。临行之前,萧颂声对她反复强调:“姐姐,你一定记住,呼延王活不了多久了,对你构不成什么威胁。你要在意的是三王子乌勒骆沙,他胸襟开阔,正直敞亮,会成为下一任呼延王,建立真正大一统的呼延王国。“可是他的弟弟乌勒闵犽却是个实打实的反派角色!根据历史记载,他卑劣、阴暗,没有正常人的情感,很可能患有某种精神疾病,昭仁公主和亲之后没能活得过两年,大概率就是死在了他的手上!“所以,去了北方之后,你千万不要招惹乌勒闵犽,离他越远越好。在我去找你之前,一定要抱紧乌勒骆沙的大腿!相信我们一定可以逆天改命!”当下,无端...

主角:萧持盈乌勒闵犽   更新:2025-04-22 18: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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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持盈乌勒闵犽的其他类型小说《攻城日,被疯批小王爷强取豪夺萧持盈乌勒闵犽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三月意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男人们围着少年,说着异族的语言。萧持盈听懂这是呼延语,他们对少年的称呼是:四王子。呼延氏的四王子,乌勒闵犽。萧持盈心口猛地一跳,不安了起来。临行之前,萧颂声对她反复强调:“姐姐,你一定记住,呼延王活不了多久了,对你构不成什么威胁。你要在意的是三王子乌勒骆沙,他胸襟开阔,正直敞亮,会成为下一任呼延王,建立真正大一统的呼延王国。“可是他的弟弟乌勒闵犽却是个实打实的反派角色!根据历史记载,他卑劣、阴暗,没有正常人的情感,很可能患有某种精神疾病,昭仁公主和亲之后没能活得过两年,大概率就是死在了他的手上!“所以,去了北方之后,你千万不要招惹乌勒闵犽,离他越远越好。在我去找你之前,一定要抱紧乌勒骆沙的大腿!相信我们一定可以逆天改命!”当下,无端...

《攻城日,被疯批小王爷强取豪夺萧持盈乌勒闵犽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男人们围着少年,说着异族的语言。

萧持盈听懂这是呼延语,他们对少年的称呼是:四王子。

呼延氏的四王子,乌勒闵犽。

萧持盈心口猛地一跳,不安了起来。

临行之前,萧颂声对她反复强调:“姐姐,你一定记住,呼延王活不了多久了,对你构不成什么威胁。你要在意的是三王子乌勒骆沙,他胸襟开阔,正直敞亮,会成为下一任呼延王,建立真正大一统的呼延王国。

“可是他的弟弟乌勒闵犽却是个实打实的反派角色!根据历史记载,他卑劣、阴暗,没有正常人的情感,很可能患有某种精神疾病,昭仁公主和亲之后没能活得过两年,大概率就是死在了他的手上!

“所以,去了北方之后,你千万不要招惹乌勒闵犽,离他越远越好。在我去找你之前,一定要抱紧乌勒骆沙的大腿!相信我们一定可以逆天改命!”

当下,无端起了凉风,萧持盈喉咙底泛起不适,她拢过披风,轻咳了一声。

“你们什么人?哪里来的?”

宋愆高声质问。

无人回应。宋愆心内本就压着火气,眼下更是暴躁起来:“都是北方的蛮子,连和亲队伍都敢阻拦!不说也罢,那就直接打……”

“休得胡言!”

彭城王萧誉紧急打马上前,喝止了他。

这是宗室王爷,地位颇高。梁帝派他随行北上,一来,是为表示对呼延氏的足够尊重,二来,他处事周全沉稳,能更好应对突发状况。

北上途中,小打小闹也就罢了,他大部分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那么含糊过去。但是如果宋愆闹得太过,萧誉便会出面斡旋。看在他王爷身份,宋愆会收敛一些。

此刻,宋愆亦是如此,虽说心有不甘,但还是退了回去。

萧誉转向了乌勒闵犽,宽宥笑道:“我等乃是梁国送嫁的队伍,马车上坐着的正是我朝昭仁公主,亦即贵邦大王的未婚妻子。依照约定,我们要先到西支城,再由三王子护送去往王都。”

他说的是梁国话,壮汉们在马背上面面相觑。

说的啥鸟语。

听不懂啊!

乌勒闵犽忽然勾起了一侧唇角。

他生了一双丹凤眼,眼型细而狭长,琥珀色的眼眸色调寡淡,笑时也并不显得诚心,嗓音也冷,懒洋洋的,显得更加故意。

“说什么,听不懂。”

他一抬下颌,命令,“都抓回去拷问。”

萧誉愣住了。

他不懂呼延语,副使左随明倒是会,这会儿却不知去了何处。

壮汉都已亮出弯刀,宋愆知道这是谈崩了,骂了个脏字,一把抽出腰上短剑,“都拿了兵器,和他们打!”

剑拔弩张之际,一阵清脆铃铛声悠然响起。

那是挂在马车外檐的风铃,萧持盈单手拨开绮帐,探出身去,向乌勒闵犽道:“有劳四王子来此迎接,这定是呼延王的安排。”

她的呼延语十分纯正,音质柔软清透,如玉石环佩相击。

乌勒闵犽扬了下眉。

马背有些高,从他的角度原本只能看见马车的车顶,于是他微微地歪过了脑袋,向她看去。

梁国的公主一身白地折枝花卉披风,略带几分病容,骨架单薄,眼眸深邃,气质温润柔和。

犹如人间覆霜盖雪,天边却始终悬着的那一轮皎皎明月。

“四王子来了,正巧解了我的烦忧。我们此行带着许多金银器皿、卜筮经典,都是呼延王与我朝陛下所议定的,珍贵无比。若有损坏,我难辞其咎。往后去西支城的路上,有劳四王子多加看顾。”

她语调从容,目光如水,盈满了朦胧笑意。

乌勒闵犽眼看着,破天荒地愣了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若有所思,“没想到公主殿下的呼延语这么好。”

还那么礼貌,搞得他差点有了愧疚感。这可不是好兆头。

他在马背上坐直,瞥向后边手握短剑的宋愆,讥笑了声,“人没多高,剑还那么短。真要打起来,我的曳影就能放倒。”

他肩上的海东青非常赞许地叫了一声。

曳影是它在呼延语里的名字,意思是世上飞得最高的鸟。

宋愆听不懂,拧着眉来问萧持盈:“他说什么?”

萧持盈轻声道:“四王子说你的兵器很精致,说你很勇敢。”

宋愆将信将疑:“是么?”可怎么感觉那小子表情语气都很轻蔑呢?

“当然不是。”

乌勒闵犽忽而开口,梁国话吐字清晰,十足挑衅,“我说的是,你和你的剑,都是废物。”

宋愆一怔,萧持盈也是一怔。

乌勒闵犽却愉快地调转马头,吩咐下去,“护送殿下,去西支城。”

车队未歇多久,再度开拔。

萧持盈坐在马车上,听外边宋愆骂了一路。

她觉得自己耳朵都脏了。

不过车队没走出去多远,天色愈发暗了,所有人不得不停下来。

这回,要驻扎过夜了。

耳边没了宋愆的骂声,萧持盈探出去看看,也没见着他人。

这令她有些不安,动身要从马车下去。

松萝连忙上前搀扶,面颊上那个红色掌印明晃晃的。

萧持盈看了一眼,停下来,先从袖中取出只青釉小药瓶递给她:“用这个擦脸上的伤,明日你就会好些。”

松萝低着脑袋:“奴婢不敢。”

萧持盈声色轻柔:“明日我们入了西支城,你要随着我一同面见三王子。若是留着这伤,他们会如何看待我们梁国?”

这个缘由,松萝拒绝不了。

她眼圈微红,接过了药瓶,“……是。”

前方人群聚集,萧持盈直觉地上前,果真听到宋愆的暴躁骂声:“我要去的是西支城,你告诉我西支城在哪里?难不成被你藏裤兜里了?”

她心中叹息,果然,宋愆不可能消停的。

她扭头对松萝道:“去请彭城王来。要快。”

“是!”

松萝去后,萧持盈继续往前走。

人群簇拥之中,乌勒闵犽正坐在块石头上,左腿稍微屈起,右腿直立着,右臂闲闲地搭在膝上。

曳影停在他的左侧,他百无聊赖地抚摸它的头顶,并没有搭理宋愆的意思。

这更是惹恼了宋愆,他啐了一声:“混账东西,少装听不懂!刚才你那梁国话不说得挺顺溜吗?现在哑巴了?!”

“大人,公主来了。”

人群里有人快速说了一声。

石头上的乌勒闵犽终于抬眸。

宋愆却不屑一顾:“什么狗屁公主。”

萧持盈听见了这一句,皱了皱眉头。

“你来干什么?”宋愆语气不善。

“我来请宋大人去喝茶,”萧持盈尽量从容温和,“蒙顶贡茶,大人应该会喜欢。”

宋愆神色讥讽:“还蒙顶贡茶,没见过世面的东西,你以为这是什么珍稀玩意儿?我赏给下人的都比这好!”

萧持盈深吸了一口气。

“赶紧滚!待会儿我再去找你算账!”

宋愆骂骂咧咧,“不要脸的东西,还到我这儿摆架子来了,不就是个假……”

“啪!”

萧持盈忍无可忍,扬手一记耳光,及时打断了他未说出口的那句“假公主”。

宋愆皱眉:“你敢……”

“啪!”

萧持盈又甩了他一耳光。


闵犽微微一愣。

她当时……舍不得他。

班布尔又想到一点不愉快的事情,“不过他可坏了,他连我这样的小孩子都要欺负!也不知道师父喜欢他什么。”

闵犽正得意,如果没有面罩挡着,班布尔可以看见他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朵根。

他哼了一声:“你师父那是有眼光。”

班布尔有点儿疑惑,听起来,教主还挺高兴,他喜欢师父,就算知道师父有个心上人,居然一点也不生气。

不像他母亲身边那几个男人,老是争风吃醋,一言不合还要打起来。

班布尔不由感慨,这就是教主的伟大之处啊!

多么宽容,多么善良。

闵犽:?

这小子看我的眼神怎么越来越崇拜?

“行了,去看眼你师父。”闵犽站起身来。

二人刚出门,就有个教众快步赶来,“教主,纳荷姑娘来了,直接去找了松萝姑娘!”

闵犽压根不知道这纳什么荷什么是谁。

班布尔惊讶:“她可是教主最虔诚的追随者了!她说她一定要看着教主开创一番大事业,这个过程中绝不容许任何人影响教主!而且她超级凶的,好多人都被她揍过!”

闵犽顿时不安。

这么说来,那个叫纳荷的肯定是听说了清昼喜欢松萝,把松萝养在身边,所以过去找她的茬,她说不定会为难姐姐。

闵犽眉心紧蹙,二话不说迈了大步,往侧边院子赶去。

紧急赶到门外时,闵犽听到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这把刀子锋利得很,你最好小心一点。”

接着是萧持盈带笑的嗓音:“这有什么,我待会儿还要用针呢。”

闵犽咬牙,怎么跟人打架还这么温柔啊!

你这样子下去怎么行!

“那我开始了?”陌生女人问。

闵犽急忙大步而入,沉声呵斥:“住手!”

拿着剪刀刚准备开始裁剪布料的纳荷:?

帮她一起撑开料子方便裁剪的萧持盈:?

闵犽:???

不是……

她们没打架,而是在……

做衣服?

房中久久回荡着刚才那一句“住手”,余音绕梁,经久不息。

纳荷手上动作停住了,谨慎询问:“教主,月庙里不能做衣服的吗?”

闵犽:……

闵犽:“……能吧。”

萧持盈透过面具都看出了他的尴尬,笑了一声:“教主这是觉得料子得来不易,怕我们浪费呢。”

她这么一找补,剧情终于勉强合情合理了起来。

纳荷看向闵犽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敬仰。

“教主有所不知,”萧持盈不轻不重地开口,“刚才纳荷姑娘来看望我,见我裙子的料子好,花纹也好看,想要学习一番。”

当时,警告过她不要在教主床上放肆后,纳荷说,还有一个问题。

她盯着萧持盈看了一会儿,移开目光,清了下喉咙,“你今天这个裙子的料子,怪特别的,花纹也很好看。”

今日萧持盈穿的是自己的那套衣裳,是条雪青色织锦裙,绣了百合忍冬。

西夏的衣裳布料,哪怕是二公主都兰所用,也远远没有达到梁国的水准,织锦当然是没有的,更别提什么绸缎。

刺绣也只停留在非常粗浅的水准,那种银色丝线勾勒的花卉图样在西夏确实罕见。

萧持盈便笑了:“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纳荷点了点脑袋。

于是她们找来布料,一个教,一个学。

谁也没想到,闵犽会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这样。”

闵犽见她没什么事就放心了,反正他向来脸皮厚,刚才的尴尬转瞬即逝,这会儿大大方方,去边上椅子上坐下,轻抬下颌示意,“你们继续。”


都兰注意到了,夜晚,她拿着自己的一套衣裤过来,“松萝姑娘,先穿我的吧。明天午后就能到桑吉城了,到时候,我会为你准备更适合你的衣服。”

萧持盈接过了,“多谢二公主。”

“你换吧。”

都兰说完,退了出去。

小小幄帐中,萧持盈只点了一盏烛灯。

这是西夏的灯,比不上梁国的制作精美,不怎么明亮,点着灯,帐内还昏沉沉的。

萧持盈本就怕黑,更是小心翼翼。

她脱下原先的衣裙,穿上都兰给她的那套。

都兰比她高大,衣裤并不合身,她低着头,努力地把腰带多缠绕一圈。

她左手拽着腰带往后扯,右手去接,还没有碰到,反而是一只温热粗糙的手掌,按上了她的手背。

萧持盈猛地一怔,下意识地要往外逃走,同时大声呼救。

可是没等她发出声音,另一只大掌捂住了她的嘴巴,将她整个圈入怀中。

“姐姐,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低沉慵懒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如同深重夜色中的古水汹涌起来,将她紧密吸纳其中。

萧持盈渐渐放弃了挣扎。

只是心口还在很快地跳动,他什么时候来的,在这儿待了多久?

她发不出声音,转动脑袋往后看。

闵犽的手掌却更用力,把她牢牢按进怀里,完全禁锢住她的动作。

他低下头,脸颊磨蹭过她的肌肤,“迷倒我,就是为了去西夏?这么狠心,一点儿也不怕我一个人在山洞出事,也不怕我难过?”

贴得太近了,萧持盈从未与陌生男子离得这样近过,不由得浑身僵硬。

“这么讨厌我啊?”

闵犽笑了,听不出愉快的意思,但也并不恼怒。

“或者也并不讨厌,只是对于你来说,我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你心疼所有人,连带着也可怜我,就像是可怜路边一条快要冻死的狗。”

嗓音越来越低沉,笑意淡去,甚至显得冷漠,“我总觉得,我是应该杀了你的。”

萧持盈一愣,试着挪动身子。

“想骂我?”

闵犽说着,当真松开了手。

萧持盈喘了口气,咳嗽了一声。

闵犽等着她责骂自己,说他死皮赖脸也好,说他恶劣至极也罢。

可是萧持盈嗓音微弱,“我换衣服之前,你就进来了,是不是?”

闵犽设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她会问这句话。

他的内心有一瞬间确实掠过愧疚,但被强行压制住了,厚着脸皮反问:“是又怎么样?”

她都能用药迷倒他,偷偷逃走,他偷看她两眼怎么了?何况这什么破灯那么暗,什么也看不清楚好不好。

萧持盈叹了口气,转身背对着他,“帮我系一下腰带吧。”

闵犽一愣。

萧持盈回头,“不愿意吗?”

闵犽蓦地一阵脸红。

倒不是他不愿意,是他有点儿……

害羞。

这个认知令他心口乱跳,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把人紧紧搂在怀里是什么样的了。

“不愿意就……”

不待萧持盈那句“算了”说出口,闵犽往前走了一步,“我来。”

萧持盈顿了下,轻轻“嗯”了一声。

闵犽在她身后不远停下,手伸下去,摸索她的腰带,窸窸窣窣。

“是这里吗?”

“往下一点。”

“这里?”

“嗯。”

闵犽抓住了她的腰带,扎紧绑好。

“会不会太紧?”他问,“这样舒服吗?”

“……差不多。”

萧持盈总觉得他们的对话有些古怪的暧昧,不像在系腰带,而是做什么别的更亲密的事儿。

“松萝姑娘。”

帐外忽然传来都兰的声音。

萧持盈一惊,那种心虚的感觉更甚了,脑中甚至掠过“偷情”这样的字眼。


萧持盈忽然看向她,秀眉微蹙,乌眸清冷,犀利得令人心尖发颤。

佩云下意识地收住了话头。

“殿下还有其他吩咐么?”红萼岔开话题。

萧持盈目光又转到她的脸上,声线平直,蕴藏着锋利寒意:“要在我身边服侍,便不该犯这些蠢笨的错处。”

这话原说的是佩云口无遮拦,但她并没有指名道姓。

“不论是三王子还是四王子,也不论他们脾性如何,都不该是你们可以随意议论的。若是坏了两国善事,你们二人可担得起?”

说到这儿,萧持盈收回了目光,不容置喙道:“你们先去学学规矩吧,这几日还由松萝在我身边服侍。”

佩云咬着唇,屈辱不言。

红萼赔着笑脸称是,眼神示意佩云无果,只得自己端起了水盆。

二人走后,萧持盈舒出口气,起身将帐内烛灯一盏一盏熄灭。

先前,回到驻地之后,乌勒骆沙当着萧持盈的面责骂了乌勒闵犽。

宋愆解手时听说这事,裤子一提连忙赶了过来看好戏,还在边上阴阳怪气地附和了两句。

乌勒闵犽面无表情地瞟他,他便大叫:“还敢瞪我!这孽障定是不知悔改!罚他!一定要往死里罚他!”

最终还是萧誉捂住他嘴按了下去。

两国正当交好之际,公主差点被群狼分食,正使又对呼延氏极度不满。乌勒骆沙要给梁国颜面,闵犽免不了责罚。

乌勒闵犽也知如此,神色冷漠异常。

直到萧持盈在边上叹了口气,为闵犽说了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好话,“四王子救了我。”

他倏而抬眸看向了她。

乌勒骆沙最终未施以大的惩戒,酌情考量,令乌勒闵犽在驻地门前长跪,一直到天亮开拔。

萧持盈留下床边最后一盏烛灯,和衣睡下。

头脑昏沉,她睡得不怎么安稳。

她猜不透乌勒闵犽,不知他为何说要放她走。

平心而论,她怎么会不怕、怎么会不想离开呢?其实得知自己要代替公主北上和亲的时候,她想过逃走,甚至想过自尽,但最终还是没能狠得下心。

尤其是当萧颂声说了那一番话。

她活不过两年。

萧持盈觉得,那么不如做点儿有意义的事。

后半夜,帐顶哒哒作响,似乎雨水落了下来。声响渐隆,噼里啪啦,潮湿的水汽随风一吹,床边烛灯摇晃两下,陡然灭了。

萧持盈瞬间惊醒。

噼啪是雨滴砸在帐上的声音,外边下雨了。

天已微明,她躺着听了会儿雨声,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乌勒闵犽还在罚跪。

萧持盈掀开帐子,被冰凉的雨雾扑了满脸,寒意丝丝渗入肌肤,她很轻地打了个冷战。

外边乌勒骆沙安排的侍卫一左一右守着,听得动静,二人一同转来。

“公主?”

“公主有什么事吗?”

他们说的是呼延语,萧持盈也同样语言问道:“下雨了,四王子还在罚跪吗?”

高个的侍卫看了眼灰蒙天边,道:“三王子的命令,是跪到天明。”

萧持盈明白了,所以乌勒闵犽还在跪着。

北地春迟,这时候还没有开暖,何况又来一场冷雨。他怕是受不住。

她道:“劳烦去禀报三王子,大雨忽至,叫四王子先起来吧。”

侍卫露出为难之色:“可……三王子有令……”

“遵从命令固然要紧,可若是四王子真跪出了什么好歹,三王子怕是也会心生歉疚。”

两个侍卫对望一眼。倒……倒也不会。

见他们不为所动,萧持盈索性折回去,翻出把油纸伞,再往外走去驻地正门。

两个侍卫均是一愣,立马跟上劝阻,“公主!”

日色昏暗,大雨密匝匝落地,激起泥水草屑飞溅。驻地四下无人,只有正门处受罚的少年,织密的雨幕之下,他旁若无人地跪着,浑身湿透了,肩背挺得很直。

“公主!”

侍卫追上萧持盈,斗胆拦下了她。

高个子道:“三王子的责罚,不会因为一场雨就停止的!”

另一个方脸的侍卫道:“何况只是一场雨,四王子身体强健,不可能……”

他话没说完,那边雨中的乌勒闵犽身子晃了两下,直直扑倒在地。

侍卫二人一怔。

萧持盈大步上前。

乌勒闵犽正脸朝下摔在地上,她弯腰试着将他拉起来,可力量微薄,还有一只手撑着伞,只勉强将他翻过了身。

少年乌发凌乱,眉头紧紧皱着,整张脸极度苍白,连嘴唇都褪尽血色。

她和她的伞仅仅遮去了少许风雨。

萧持盈抬头去看雨中的侍卫,北上那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发怒:“还愣着做什么?快来帮忙啊!”

“哦……哦!”

两个侍卫后知后觉地上前,终于将乌勒闵犽扶了起来。

萧持盈问:“四王子的幄帐在何处?”

高个侍卫挠头,“这……属下不知啊。”

萧持盈又问:“那和他一起的那些人都在何处?”

高个侍卫二度挠头,“啊,这……属下也不知啊。”

萧持盈深吸口气,不准备再问了。她改换思路,吩咐高个的:“你扶着四王子,去我帐中。”

又吩咐方脸的:“你去告知三王子,请医者来看。”

后者面色有异,可萧持盈神情严肃,他到底没说什么,冒雨去了。

萧持盈与高个子侍卫一同将乌勒闵犽扶回帐中。

她收了伞,留着一半帐门对外敞开。

侍卫扶着乌勒闵犽,在帐中打了个转,面露难色,“公主……”

萧持盈还挺耐心:“安置在床上。”

“哦哦。”侍卫照办。

萧持盈取来干燥的毯子,递给侍卫,“用这个擦去王子身上的水。”

侍卫接过,见毯子做工精细,材质上等,不免犹豫,“这样好的毯子,给四王子擦水……”

“毯子好,你们王子就不好了?”萧持盈都快气笑了,怎么这侍卫笨笨的呢?

侍卫稀奇。四王子还不坏,那谁坏啊?

“擦吧。”萧持盈提点。

“……哦。”侍卫无奈。

萧持盈转开身,将帐中灯盏都点起来。

外边天色又亮了几分,乌勒骆沙终是姗姗来迟。

他进帐时身上裹挟着潮冷水汽,惊动帐中烛火急促晃动,开口嗓音不急不缓:“叨扰殿下安眠,实在抱歉。”

“三王子言重了。”

萧持盈说着,转去看他。乌勒骆沙身后只有三个侍卫,其中一个还是她原先支出去的方脸男子,并未见医者打扮的人。

她很快反应过来,“军中没有随行的医者吗?”

乌勒骆沙微一颔首,“我出城匆忙,未有医者同行。”

呼延氏的医者本来就稀缺,到了珍贵的程度,他带医者出城,要是医者有什么意外伤了、死了,那是很大的损失。

他走向床榻,去看昏迷中的乌勒闵犽。

少年身上雨水已被擦干,身上盖着厚被,脸色惨白,双眼紧闭,蜷缩成一团,止不住地颤抖。

“四王子这是风寒之邪侵体。”萧持盈道。

乌勒骆沙侧目。

萧持盈目光没有闪躲,语调自然从容,“我略懂些医术。”

乌勒骆沙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萧持盈继续道:“风寒算不得什么大病,服些药便好了。药材我们从梁国带了许多来,还有大夫。”

乌勒骆沙却摇头:“那些都是献给父王的,不可擅自取用。”

萧持盈短暂地一顿。

那四王子怎么办?就这么不管了?

乌勒骆沙如同猜到她的心思,唇边笑意融融,“殿下有所不知,北地艰苦,医药稀缺,什么病痛都是扛过来的。”

萧持盈愣了一下。

“若是扛不过,”乌勒骆沙微顿,视线落在闵犽的脸上,声线仍是清润,却无端透露出冷情意味,“只能说天命该绝,便从容赴死,不必挣扎了。”


萧持盈拿过,她便笑眯眯地问:“姐姐,我乖吧?”

萧持盈笑了—笑:“乖呀。”

闵犽听得直皱眉。

这话本来是他要说的!

“对了,颂声。”

萧持盈为闵犽上药包扎,记起来什么,“你来孟门对外说的是本名还是另外想了—个化名?”

“是本名,怎么了?”

“如果是本名的话,他们就会知道我们姓萧,”萧持盈叹气,“加上我和闵犽—起,我的身份很容易会被猜到。”

闵犽听明白了,倏然站起身来。

萧持盈药刚铺上去,还没有来得及包扎,他—动弹,药扑簌簌地掉落,伤口重新渗出血水。

“你怎么……”

萧持盈话没说完,闵犽—把扣住她的手腕,脸色阴沉凝重,“姐姐,我们得立马走,不然谌如山—定会把你送去给那老头!”

萧持盈微微—愣,“你认得孟门城守?”

闵犽顺着嗯了声,拉着她往外走,语调很急,“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我们得赶紧走!路上我慢慢告诉你——”

“站住!”

萧颂声横走—步,拦在他们前边。

“要跑你自己跑,别带上我姐姐!”

说着,她伸手过来牵萧持盈。

闵犽却将萧持盈往身后藏,冷着张脸,“蠢货,滚远—点!”

萧颂声直皱眉,“蠢货说谁?”

闵犽并不上当,“少来这—套!”

讥笑—声:“出门在外,连真名都敢随便告诉别人,不是蠢货是什么。还想跟姐姐待在—起?姐姐要是跟着你迟早出事!”

萧颂声凶神恶煞:“姐姐在你身边才是真会被你拖累好吧!真当我不知道你什么人啊,自私,恶劣,臭名昭著。天底下有人喜欢你吗?!”

闵犽忽然咧嘴—笑:“姐姐就喜欢我。”

萧颂声:?

萧颂声:“你臆想症啊!”

她半点不信,讽刺意味极浓地瞪了他—眼,转向萧持盈。

萧持盈有那么—丁点的心虚,试着转移话题:“颂声……你不担心?”

对着她,萧颂声露出灿烂笑容,“不担心呀!我又不是某些人。”

说着,不怀好意地瞟了闵犽—眼,眼底的不屑与蔑视显而易见,呼之欲出。

但是看向萧持盈的时候,那些负面情绪全都消失不见,反而乖巧,温顺,“姐姐,你放心吧~我知道谌家父女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不可能把你交出去的,我们待在这里很安全。”

·

书房。

谌如山拍着大腿,“这可是昭仁公主啊!”

谌长安点头:“对。”

谌如山摩挲着下巴,神情认真,“要是把她抓起来,送过去交给呼延王,那他肯定能答应我—个条件,到时候我就说,废止你和乌勒闵犽的婚约,到时候你就自由了,想嫁给谁就嫁给谁。”

谌长安死鱼眼:“爹,你喝茶喝醉了?”

谌如山—脸无辜:“没有嘛……”

谌长安淡定分析:“现在的局势,管他梁国皇帝还是呼延王,都没什么本事威望,公主真嫁给呼延王,未必能阻止战争。她还不如去西夏,西夏二公主倒是个有魄力的。”

又勾起—侧唇角,“不过我也不差。不必用昭仁公主去讨好呼延王,即便他威压逼迫,我也不可能真的嫁给乌勒闵犽。我的婚事,我的人生只能由我自己做主。”

顿了顿,她冷笑了声,“更何况,颂声已经告诉我了,她的姐姐只是宗室女,哪里是什么公主?真正的昭仁公主正躲在绥都锦衣玉食、吃香喝辣,颂声的姐姐只是无权无势,被推出来替嫁的而已。梁国皇帝干得出这种丢脸的事情,我谌长安却没那么窝囊。”

谌如山看她的眼神无比赞许,颇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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