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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温荣祁景昼的古代言情《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古代言情,作者“金三升”所著,主要讲述的是:生日这天她主动提离开,说要回去结婚。摇曳烛光下,他薄唇轻扯,让她填个数,生日愿望就这么落空,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走后,他心情浮躁、神经衰弱,暗戳戳跑去见她。她官宣牵手照,他天阴了。他质问她是不是故意,结果发现她真结婚了,天直接塌了!连夜赶到婚宴现场大闹。后来,他只能红着眼,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敢怒不敢言。...
主角:温荣祁景昼 更新:2025-05-24 09: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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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荣祁景昼的现代都市小说《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结局+后续》,由网络作家“金三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温荣祁景昼的古代言情《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古代言情,作者“金三升”所著,主要讲述的是:生日这天她主动提离开,说要回去结婚。摇曳烛光下,他薄唇轻扯,让她填个数,生日愿望就这么落空,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走后,他心情浮躁、神经衰弱,暗戳戳跑去见她。她官宣牵手照,他天阴了。他质问她是不是故意,结果发现她真结婚了,天直接塌了!连夜赶到婚宴现场大闹。后来,他只能红着眼,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敢怒不敢言。...
时间仿佛在池鹤阳这里静止。
没有什么,比亲耳听到自己爱的人当面承认‘我爱他’,这件事更残忍的。
他眼里期冀的光彩瞬息湮灭,怔怔看着温荣,褐色瞳眸间渗出淡淡的死寂。
温荣知道自己话说到位了,池鹤阳也该清醒了。
她微微摇头,不再过多停留,转身朝停车位走去。
翻出钥匙解锁,手刚搭上车门把手,便听身后再次响起一道喑哑语声。
“如果,我是说如果...”
温荣眼睫轻抬,回头看向他。
池鹤阳抬手摘了金丝镜框,微红眼睑垂敛,喉结轻滚了下。
“如果,他回头找你,你还会给他机会么?”
温荣默了默,脑海里一瞬间掠过祁景昼那张端正冷峻的脸,眉心不自觉蹙了下。
“你们俩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角色不一样,还是处境不一样?”
温荣没回答。
池鹤阳唇角轻扯,将眼镜重新戴好,抬头时脸上神情已经恢复如常。
他走上前半步,与温荣面对面对视,眉目温儒而坦然。
“我知道你刚才说那番话,是为了让我死心,好,是我用错了方式。”
“倘若一段感情可以变淡,他的五年可以覆盖我们相识相恋的三年,那我愿意用六年、十年、十五年去覆盖那个人的五年。”
“既然你跟我都不是当初的我们,那就从头开始,你能在我之后选择他,一样也能在他之后选择别人。”
“我愿意做这个别人。”
“荣荣,我重新追求你,哪怕你已经走的很远,我一定能追上。”
*
飞机落地,中午十一点钟。
尽职尽责的程秘书提前安排好了司机,祁景昼从机场出来,就顺利坐上车。
司机照着导航开,一路远离市中心。
路边绿化带随处可见翠竹葱葱,街道两旁的门面规划也整齐划一,透着点古城景区的特色,书香水墨气息浓郁。
祁景昼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困意上涌。
等汽车停在小区门口,程飞回头一看,人竟然睡着了。
程飞,“......”
最近的确是挺难熬。
祁局眼里全是红血丝,整个人都透着几天几夜没睡好的阴郁颓惫感,形象比加了几天几夜班没好太多。
难得出来放松一趟,还是不打扰他休息了。
程飞默默示意司机噤声,保持安静。
想了想,掏出自己的手机,给温荣发了条信息。
温荣看到程飞发来的消息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车刚停进车库。
温小姐,您方便见一面吗?
看着这条耐人寻味的信息,温荣打开车内灯,陷入短暂的沉思。
方便见一面吗?怎么见?
思来想去,觉得‘当面见’这个可能不太现实,意思大概是视个频?
她蹙了蹙眉,下意识想到还是‘支票’的事,心情莫名烦躁。
今天被池鹤阳烦够了,她一点都不想再给自己增添烦恼。
于是干脆没回复,拎上东西,下车回家。
一进家门,就闻到满屋子饭菜香。
“回来啦?”
“嗯,做什么好吃的?”
温荣换了鞋,拎着包和袋子走到餐桌边打量,笑说。
“好香!”
温承誉正摆碗筷,见她馋的咂吧砸吧嘴,顿时好笑催促。
“快去洗手,吃饭了。”
“嗯。”
温荣拎着东西快步走回房间,包和手机随便往床尾一扔,换衣服洗手,就出餐厅吃饭。
温家开饭的时候,程飞跟司机也等饿了。
但祁局还没醒,能怎么办??
只好继续等。
等来等去,他第八遍看手机,温荣一直没回信儿。
实在没忍住,又发了一条过去。
祁局在您家楼下,温小姐,您见一面吧。
这次好,温荣那边依然没给信儿。
程飞愁眉苦脸抿住嘴,一脸严肃盯着如石沉大海的手机消息,忍不住开始怀疑,温荣是故意的。
*
一个半小时后。
祁景昼突然转醒,蓦地睁开眼,才发觉车已经停了。
他扫了眼车窗外,抬手捏眉心。
“什么时候到的?”
程飞惊了一跳,手忙脚乱收起手机,回头说:
“啊,啊?到了祁局,到...约莫两个小时前。”
他睡了两个小时?
祁景昼转了转酸痛的脖子,动作一顿,后知后觉程飞说话磕磕巴巴,语气也不太对。
于是皱眉,抬眼看过去。
程飞眨巴眨巴眼,眼珠子转了转 ,下意识问了句:
“已经快两点了,您要不要,先找个地儿吃饭?”
——他俩都饿过劲儿了。
祁景昼黑眸沉沉盯着他,一言不发。
程飞后脖颈一阵发麻,差点儿就要顶不住压力,顾不得当着司机的面儿维系领导的脸面,直接说出‘温小姐不搭理我们’的话。
好在,祁景昼先开口:
“嗯,先吃饭吧。”
程飞,“......”
到嘴边的话咽回去,顺带咽了口口水,他连忙示意司机开车。
小区附近有很多小饭店,面积逼仄且装潢简陋。
三人从车上下来,俱是一身西装革履,形象气度看起来与整条街道都格格不入。
尤其为首的祁景昼,身姿挺拔样貌俊朗,怎么看都是人中龙凤,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透露一股子沉敛稳重。
远远走过来,一左一右还带两个跟班儿,局里局气的,像极了微服出巡的下访领导。
他们走进小面馆,周围气氛瞬间肃静。
祁景昼也不讲究,直接找了空位坐下,无视周围人的注目,语气平淡点了份菌菇面。
程飞从夹在腋下的皮包里拿出消毒湿巾,开始默默擦桌子,擦的十分细致。
司机则跑前跑后,从消毒柜里取出餐具,又跟老板要一壶汤水。
小面馆的老板跟老板娘也很忐忑,老两口一边抻面一边交头接耳嘀嘀咕咕。
“...不是什么食品监察局,来暗访的吧?”
“去!别乱说话,暗访咱也不怕,把菜洗干净点儿,再多洗两遍...”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飘到祁景昼耳朵里。
他面无波澜,当没听到周围细细碎碎的议论声,从西褂内兜掏出手机,垂着眼翻看。
程飞擦完桌子坐下,顺手接过司机烫好的碗筷,摆在祁景昼跟前。
他肩头前倾,刻意压低声询问:
“祁局,今晚用不用安排落宿?”
祁景昼眼帘微顿,视线盯着手机屏幕,不答反问。
“你联系她了?”
程飞呼吸一窒,眼皮隐隐跳了下,含糊着‘唔’了声。
祁景昼抬眼,眸色淡淡盯着他。
程飞干扯了下嘴角,迟疑地嘀咕了句:
“温小姐,没回...,可能在忙,没看见吧。”
心说,要么您自己联系...试试?
“......”
祁景昼面沉如水,半天没开口。
"
温荣抬起头,对上祁景昼暗不见光的眼神,直白告诉他。
“我现在不想结婚了,明天的婚礼也是我演的,新郎和伴郎都是我聘请的,演完明天他们就会离开。”
祁景昼听言怔住,眼底掠过丝不解。
“不明白我为什么这样做是不是?”
温荣红唇轻扯,挑眉告诉他:
“别自作多情,不是为了吊你来。”
“是因为我不得不演这么一场大戏,来告诉身边所有亲朋好友,我不是单亲妈妈!我的孩子有爸爸!”
“因为我担心他生下来被人歧视,担心我的亲人被人嘲笑看不起,被人戳脊梁骨!”
温荣没想哭。
可情绪涌到这里,当着这个罪魁祸首的面,她还是没忍住眼泪淌下来。
“祁景昼!五年来我一直觉得你无所不能,是我看走眼,我再也不需要你,我自己可以...”
“你...怀孕了?”
祁景昼紧紧盯着她,眼底墨色疯狂翻涌,有一瞬的惊怔和恍惚,随后眼神彻底深暗。
好半晌,他不知在想什么,彻底消了声。
“荣荣别哭...”
老两口心疼坏了,金丽华连忙抱住女儿,扯了纸巾给她擦泪,操碎了心般温柔哄道。
“不能哭啊,情绪对宝宝很重要的!别生气也别难过,乖...”
温荣深吸口气,眼泪很快就止住。
“我们单独谈谈。”
祁景昼看着她,语气从未有过的严肃,“为了孩子,荣荣。”
*
温承誉很想把祁景昼撵出去。
但祁景昼一句话就打消了他念头。
“明天我就能让金海岸关门闭业,如果不想婚礼出意外,叔叔阿姨,还是给我和荣荣时间,今天把问题解决好。”
卧房里,房门紧闭。
温荣洗了把脸,出来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若无其事整理被水打湿的额发。
祁景昼就坐在她床边,长腿微屈,上身前倾,手肘搭在膝头,静静抬眼看着她。
他先开口,语声已是温润:
“为什么不告诉我?”
温荣指尖顿了顿,语气淡静说:
“我不知道。”
她离开的时候,哪知道自己怀孕了?
祁景昼却以为她话里有别的意思。
“...你应该告诉我,这是我们俩的事,小咪,我不会逼你拿掉他。”
温荣扯唇,“是么?那生下来,做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不是...”
“不然呢?你不愿意结婚,我要拿一个孩子逼你吗?”
温荣转过身,好笑地睨着他,“祁景昼,我也要脸的,五年的感情都换不来一个名份,我还要玩儿携子上位那一套?我真是你养在外面玩儿的情人,仗着肚子胡搅蛮缠求上位吗?”
祁景昼眉心拧紧,“别这么说,我们是恋爱关系。”
“是么?”温荣低哂,“有谁知道?”
“......”
“看,不过是地下情人。”
祁景昼垂下头,喉结轻滚一瞬,从床边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又蹲下来。
他扶住温荣手臂,将她转过来,两人面对着面。
“祁家人的关系错综复杂,我到燕市来第一天,是一切从零开始,小咪,我有今天的确依仗一些家世背景,但更多是无可奈何。”
“在还没爬到那个位子之前,谁都没有能力从家族里脱身,没有自由的,你明白吗?”
温荣安静凝视他,没说话。
“不是我不想娶你。”
祁景昼眼眸晦涩,抬手轻抚她漂亮小脸:
“很多人盯着你,我不能把你推到风口浪尖去,你就乖乖的,等事情一定,我就接你跟孩子回家,行么?”
祁景昼不骗人。
或者说,他这个人,一向不屑于哄骗女人,否则先前不会连结婚的话茬都不肯接。
满腹怒火几欲灼伤肺腑,却在瞬息后又沉淀下来。
祁景昼恢复一脸淡漠,最后扫了眼被搬空的保险柜,转身从衣帽间出来。
走出主卧,他目不斜视一步未停,大步流星走向玄关处,并冷声招呼程飞。
“去酒店,明天让钟点工来打扫。”
“哦!好!”
程飞早就难以忍受,连忙答应了声,将餐厅的窗户推开,就捏着鼻子匆匆跟上,拖着行李箱跟出门。
客厅门‘砰’地关上,屋内又再次陷入黑暗和冷寂。
*
明天的商务会议占用的会场,照旧在温荣上班的酒店。
会议时长三天,不管领导们晚上住不住宿,房间都是提前留出来的。
替祁景昼安排好住宿,放下行李,程飞就找了借口匆匆离开。
回到自己住的客房,他第一时间翻出手机联系客务部主管冯茜。
电话没响两声就接通,冯茜热情打招呼。
“程秘书?请指示啊。”
程飞礼貌微笑,“诶,是我,是这样冯主管,我有点事想跟温总对接一下,却联系不上她...”
“哦,您找温总。”冯茜迟疑一瞬,小心解释,“温总她最近休假了,人不在燕市,您有事可以先跟我说,我尽力给您办到。”
程飞一愣,“休假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冯茜也愣了下。
想说这人问的有点多,但考虑到这是温总的大客户,她组织了下语言,还是委婉而客气的回答。
“也就前两天,反正短时间内可能回不来,您要着急,就先跟我说,我做不了主再跟温总请示,您看行么?”
程飞皱眉,心说,跟你也说不着啊.....
他又问,“我记得温总一向兢兢业业,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哦,领导刚才还说等会议结束,要请温总吃饭,顺便敲定六月份的会议室事项,啧,太可惜了...”
冯茜心头一咯噔。
她最怕这些做官的打官腔,一句‘太可惜了’,接着就要开始摆谱拿捏人了。
一个头两个大,冯茜好声好气哄着:
“不可惜,这有什么可惜?六月份还早呢,温总又不是不回来了,这样,我晚点儿给温总通个气,让她知道祁局的好意,亲自答复祁局,您看行吗?”
以前也这样,祁局这边来,只找温总亲自接待,根本不搭理别人。
冯茜也是习以为常了。
程飞见目的达到,也笑了声:
“那行,麻烦你跟温总说一声,就说祁局刚出差回来,看她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吃饭。”想了想,又补充道,“要是温总遇到什么麻烦,也随时开口,祁局很乐意帮忙。”
“诶!好好。”
冯茜赔着笑连连点头,满口应承下来:
“还是祁局惦记我们温总,不过我们温总好着呢,感谢祁局和程秘书关心,那先这样,您忙.....”
“诶等等!”
程飞状似好奇追问了句,“温总到底为什么休假啊?真没什么事儿?”
“没有。”冯茜嗯了声,随口道,“大约是家事吧,家里老人身体可能不太好,这种事,咱们也帮不上忙...”
程飞了悟点头,又敷衍着客套几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他长舒口气,想了想,温荣可能是回老家去了。
家里老人身体不好,她又是独生女,也是没办法。
应该是走得急,不是故意不告而别。
思来想去,‘通情达理’地程秘书想好措辞,去叩响了祁局的房门。
房门打开,祁景昼刚洗完澡,身上只裹着浴袍,立在门内面色冷淡盯着他。
程飞扯出笑脸,小声说:
“跟您汇报点工作。”
祁景昼没说话,转身走回屋里,随手将毛巾丢在沙发上。
程飞立马跟进门,将房门关好,这才站直了徐徐开口。
“祁局,我刚跟酒店打听过,温小姐不在,这两天休假了。”
祁景昼点烟的手顿住,回头看他,眼眸幽黑沉静。
程飞扯嘴笑了下,“说是家里老人身体不好,应该是回老家照顾老人,您看,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一问?”
以两人的关系,温荣的爸妈病了,问还是要问一句的吧?
这不现成的台阶么?顺着下就完了。
祁景昼黑瞳微动,抬手捏了烟蒂,连带火机一块儿丢在桌上,顺手捡起手机。
是了,温荣是说过,她爸爸身体不太好。
头回说的时候,还是过年那会儿,温荣回老家,他在京里。
晚上两人通电话,聊到这个话题。
但他那几天正忙,年后有很多事项待确定,每天都在听电话,没心思想那么多,就顺口问了句‘什么病?严重么?’。
温荣说‘老毛病,年纪大了’。
他就没再往心里去。
只是回来后让程飞给她拿了钱,说了句:
“年纪大了,做个全身检查,有问题跟我说,我帮你联系更权威的医生。”
温荣当时笑着‘嗯’了声,就没再说什么。
再后来,他就忙政务,接着又出差,期间是撞见温荣打电话,关怀病情之后,电话里就涉及到‘催婚’的意思。
动不动就‘头疼脑热’,他也只当是父母催婚惯用的伎俩......
这么一想,或许是真的身体不好,倒是自己做的不太对。
点开聊天记录,祁景昼眉心不自觉皱了皱,思量着该怎么发问候合适。
程飞察言观色,见状连忙小声告退。
“那祁局,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我就先回房了,有事儿您叫我。”
“嗯。”祁景昼头也不抬。
*
房门关上,套房里寂静无声。
人的头脑也逐渐清醒冷静。
祁景昼不觉叹了口气,回想自己先前还想晾着她,不主动联系,让她长长记性的决定,顿时觉得自己也幼稚到可笑。
跟个小女人,没必要较真儿。
他淡淡哂笑,坐到沙发上思索一瞬,点了下屏幕,刚准备编辑一句你爸身体怎么样?,却发现温荣的头像突然换了。
定睛看了两秒,没忍住将头像点开。
几秒钟前还是清阳白云的蔚蓝色头像,只这么一会儿,就换成了坐在竹林中穿棉白长裙的少女。
他指尖戳了下屏幕。
头像放大,穿棉白长裙的赫然是温荣本人。
她微微歪头眼睫轻阖,嘴角弯起浅浅笑意,日光将她整个人照亮,似浮了层滤镜,朦胧美好,如月亮落在竹林里。
祁景昼盯着看,目不转睛。
好半天,他瞳眸动了动,隐隐浮现点情绪,唇线也微微抿直。
——这么高兴,更像是出去游玩儿了,半点看不出因为爸妈身体不好而焦虑憔悴的样子。
祁景昼眉心皱紧,很快又想到,温荣从不喜欢用照片当头像,因为总会被某些行为不检点的男人骚扰,她其实很烦那样。
然而现在,她却把这样一张美照,换成了头像。
莫名心气烦躁,一时没忍住,他顺手点开了她的朋友圈。
......
“是这样,温总,转账,不太方便,您什么时候回来?我给您...”
“那你们怎么方便怎么来。”
温荣也没心情跟他们玩儿这种拐弯抹角的游戏,蹙着眉说。
“我不急用,想好了通知我,都行。”
“温总!温.....”
‘嘟嘟嘟’
“......”
程飞吞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扭过脸,果然看到祁局眉眼蒙霜看着车窗外,侧颊冰冷到近乎凉薄,车里温度好像骤降至三九寒天。
“...祁局,温总说,不急用,您看?”
祁景昼唇线抿直,没说话。
程飞屏息等了一会儿,又默默转回头,竟还有点暗自庆幸他没交代,不然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看样子这次闹得很大,温荣是彻底翻脸不认人了。
照这样下去,等祁局下半年调回京里,岂不是......
我靠!
程飞眼珠子兀地瞪圆,难道就是因为祁局要回京?!
下意识摸了下西装胸口,上车时祁景昼递给他一张五百万的支票,现在就塞在他西装内兜里。
这难道是...分手费?
程飞觉得自己悟了...
“程秘书。”祁景昼开口。
程飞猛地回神,靠着多年身为贴身秘书的职业素养,他很快调整脸上表情,一本正经扭过脸。
“是,祁局。”
“之前让你联系蜀城第一医院那边,怎么样了?”
程飞愣住,脑子飞快转了一圈儿,猛地想起来年前的时候,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不过后来隔了两个月,祁景昼没再提过,他也就把这事儿放下了。
“哦,当时叮嘱过那边一句,现在帮您联系么?”程飞谨慎询问。
看来祁局也没那么冷血无情,就算要分手,以后也不会亏待温小姐。
这又是五百万,又是托关系关照她的。
要知道,祁景昼一向铁面无私,不管工作还是日常,从不打人情账。
祁景昼盯着车窗外,淡淡嗯了声。
“问问,她爸什么病,有多严重。”"
“闹?”
温荣视线朦胧,唇瓣无意识抿紧,唇角牵起抹自嘲。
“我跟你五年,五年的感情谈结婚,是在闹?”
仓央嘉措眉心皱了下,捏着支票夹缓缓站起身,他昨天开完会就连夜订机票飞回来,原本是要给她个惊喜,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神经迟钝的疲惫感瞬间随着情绪翻涌,搅得他头痛欲裂。
“放一放,我今天不想谈,很多事一句两句说不清,等我回来,我们再聊。”
将支票夹放在她腿边,仓央嘉措强压下满腹心浮气躁,转身进衣帽间换衣服。
温荣被晾在那儿。
望着衣帽间敞开的拉合门,一口气堵进心脏,郁气随着里面传出的轻微动静一下一下横冲直撞,撞得她心口窒痛。
仓央嘉措从里面出来,已经换了身整洁西装,一边抬手整理领带,一边踩着拖鞋径直朝客厅走。
“话早晚要说开!”
温荣憋不住,好啊,她闹!
“你再忙也能答复我,无非是‘行’还是‘不行’!”
男人在房门外立住脚,没回头。
温荣站起身,泪水蓄满眼眶,轻易就能滚下来,但她倔强的强忍着。
“没有‘等等’这个选项。我等了五年,连个正牌女友的名分都没等到,我家里人好歹知道男朋友姓祁,你呢?你爸妈知道温荣是哪根葱吗?”
仓央嘉措垂下手,头颈微昂了下,转回身,皱眉盯着她,眼里已经带了厉色。
“百忙中特地飞回来陪你过生日,你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在搞什么?”
他这个人,威信随着年纪在增长,平时严肃起来身边人都吓得噤若寒蝉,生气的样子更别提多骇人。
但温荣视线模糊看不清,现在也顾不得怕不怕的了。
她冷下声,“你只说行不行。”
仓央嘉措修眉紧皱,语气重地可以:“我刚才讲过,结婚现在不在计划内,你还年轻,跟我闹这个没意思。”
“到底是结婚不在你的计划内,还是娶我不在你的计划内?”
“温荣,别无理取闹!你怎么变成这样...”
“我什么样?!”
温荣狠狠将支票夹朝他掷过去,红着眼质问。
仓央嘉措黑眸沉沉凝视她,一言不发。
“五年仓央嘉措,五年你连升三级,手里的拆迁项目完工你就能顺利调回京里,你真以为我不知道?”
温荣眼泪滚下来,她又哭又笑地抬手扶额,在床边踱步,想遮掩自己的失态与狼狈。
然这一幕落在仓央嘉措眼里,只看到焦躁不安。
“五年你一点没闲着,却做不出一个关于我的计划,你行!你连个饼都不肯画给我,你连骗都懒得骗我!”
她立住脚,潮湿眼睫眨了眨,直视仓央嘉措:
“你回京后我怎么办?难道家里人就不会问你什么时候结婚?给你安排政治联姻你会拒绝吗?你说啊!”
仓央嘉措眼里敛着浓重阴霾,直到她声声质问的话发泄似的说完,定定看她片刻,才惜字如金地丢下一句:
“你太浮躁,温荣。”
温荣耳膜里咕咕作响,看着他头也不回转身离开的背影,她似乎瞬间灵魂出窍,身体所有力气也被一瞬间抽空,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
‘砰——’摔门声震耳欲聋。
空气只余无尽冷清。
温荣静立片刻,突然泄力,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软软跌坐在地上的。
她太浮躁......
他就是这样打发她的。
*
仓央嘉措走后,温荣抱膝坐在床边地毯上,背靠着床头柜怔怔发愣,一直到天彻底黑下来。
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
她想接,但身体给不出反应。
等到意识逐渐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试图站起身,整个下半身却麻木不堪。
温荣捏着腿苦笑,心想,什么叫失魂落魄?她体会到了。
腿开始慢慢恢复知觉,刺刺麻麻的感受钻心入骨,她扶着床沿勉强站起身,脑袋突然就特别清醒,情绪也平稳的要命。
——不就是算了么?
她想,没什么大不了的。
结婚本来也不是她的目的,不过是个借口而已,他不点头也在她预料之中。
现实社会,两个人在一起时间越长,感情越不堪一击,当再拉远了距离,那结果就只有分开。这个世上,谁离了谁,日子都照样过。
想清楚,温荣呼出口浊气,进浴室洗了把脸。
出来后径直进了衣帽间,拖出行李箱收拾东西。
她收的时候还在想,自己这样的行为,仓央嘉措要是亲眼看见,大概又要觉得她作,觉得她不可理喻。
想着,温荣笑了笑,耐心把挑选好的每一件衣裳叠整齐,挨个儿码进箱子里。
最后,还拖出另一只小行李箱,打开保险柜,把里面尘封的首饰和现金一样不落的全部装起来。
做完这一切,她把箱子推到房门口,回到床边捡起手机。
手机已经没电黑屏,插上电充了一会儿才能开机。
弹出的十几条消息和二十多条未接电话,全部来自金老师和温律师。
温荣调整好心情,先给金老师回了通电话。
对面没响两声就很快接起来,语气紧张地唤道:
“荣荣!乖女儿?”
“妈,是我...”
“哎哟~!你要吓死妈妈了!电话不接消息不回,最后还关机了,你想要我的命是不是?你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吗?啊?”
金老师严厉训斥的话虽然气恼,但温荣凉丝丝的心口却泛起暖意,鼻头也跟着一酸。
“没事,妈,今天会议厅接了大会,太忙了,没注意手机没电。”
金老师静了几秒,语声软和下来:
“你过生日,还让自己那么累,就不能请一天假吗?”
温荣轻吸鼻翼,强颜欢笑说,“请,忙完今天我就申请年假,爸爸最近身体不是又不太好?我回去陪你一起照顾他。”
“啊?真的要回来?”
“嗯,我订明天的机票,不用接我,打车回去很方便。”
“啊好好好,太好了,那你回来的路上一定注意安全,订好机票要告诉妈妈.....”
金老师喜不自禁,殷殷叮嘱女儿好些话,温荣都点头应下,哄着她早点睡,对面这才心满意足地挂断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温荣思虑片刻,先给单位人事发了假条,又给大领导贺总解释了自己为什么提前休年假。
温荣在燕市一家国企酒店,任客务部经理的职位,是酒店领导层里最年轻的女经理。
贺总隐约知道她有背景,加之她业绩出众,所以对她一向很关照,轻易就批了假。
温荣心头放松,又在网上订了明天飞蜀城的机票。
一切有条不紊地安排好,她躺在床上,下意识点开仓央嘉措的微信头像,眸光轻闪。
在说狠话和拉黑之间,她选择了沉默。
最终什么都没发,按灭手机屏幕,躺在床上对着黑暗发呆。
无边冷寂将时间拉的漫长。
脑子又开始胡思乱想,记忆回光返照,温荣想起自己跟仓央嘉措的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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