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难熬,六月的天把人热出痱子,蛮子膘肥体壮屡屡来犯,人人合铠甲而眠,不敢有丝毫懈怠。
刀剑捅进身体,带出来的是魂,血溅在脸上,流下的是泪。
短短几天,营帐里就换上新面孔,晚上总有人在哭,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家,不知道妻儿以后怎么办。
起初还会伤感,后来就变的麻木不仁,机械的挥剑杀人吃饭睡觉,富贵窝里精养的手变的伤痕累累,茧子出了又磨、磨了又出。
“报!
将军被蛮子围困沙谷,亟待救援!”
14我不管不顾的闯进大帐,哥哥的谋士沉默的看着地图,我让他们派兵救人!
“将军临走时吩咐过,若他遇困,全权听命于您,顾小将军。”
脑子嗡地的一响,哥哥不能死,娘在等,嫂嫂在等,盼归也在等!
裴思桓的嗓音在脑海中响起,过往读背的一本本兵书在此刻浮现,我拾剑而出,带了一队亲兵走了,他们都是小时候的玩伴,自愿跟随我。
今日也该我围魏救赵了!
地无险阻,人无勇怯,蛮夷以草原为生,马羊牲畜为食,排水通沟之便必不可少。
我带着几人悄无声息的爬进臭水沟里,在臭水沟里蹲了一天一夜,只等神经松懈之时,万物俱籁便是烧毁蛮子粮草最佳之时。
八月的天晴朗极了,风一吹火就连了天,狗剩带人砍了栓马羊的绳,火药在棚里一炸,马羊惊了蹶子,四处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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