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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渣后,死对头自爆暗恋求上位温听晚裴疏野

梨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如果让裴疏野站在马路上脱衣服——温听晚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画面,脸蛋莫名一红。“那你告诉我衬衫的牌子和码数,等回头,我赔你件一模一样的。”“不用。”裴疏野看着她说,“我车里有备用衬衫。”“那你去换了,我回学校,好好给你洗一下,等干了再还你。”这么做还挺麻烦的,温听晚以为裴疏野会拒绝,没想到他弯了下唇角:“你坚持要给我洗,我好像也没办法。”“啊?”温听晚有点懵了。裴疏野钻进车里换衣服。孟劲深的车路过,车窗摇下,露出他那成熟俊逸的五官。“小晚,注意安全。”孟劲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下个月校庆晚会,我会准时参加。”没想到......小叔还没有忘。温听晚点了点头,心念微动,重新流淌出一些不该有的期盼。黑车在夜色中疾驰而去。林以棠那样娇艳和...

主角:温听晚裴疏野   更新:2025-04-21 19: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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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听晚裴疏野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渣后,死对头自爆暗恋求上位温听晚裴疏野》,由网络作家“梨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如果让裴疏野站在马路上脱衣服——温听晚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画面,脸蛋莫名一红。“那你告诉我衬衫的牌子和码数,等回头,我赔你件一模一样的。”“不用。”裴疏野看着她说,“我车里有备用衬衫。”“那你去换了,我回学校,好好给你洗一下,等干了再还你。”这么做还挺麻烦的,温听晚以为裴疏野会拒绝,没想到他弯了下唇角:“你坚持要给我洗,我好像也没办法。”“啊?”温听晚有点懵了。裴疏野钻进车里换衣服。孟劲深的车路过,车窗摇下,露出他那成熟俊逸的五官。“小晚,注意安全。”孟劲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下个月校庆晚会,我会准时参加。”没想到......小叔还没有忘。温听晚点了点头,心念微动,重新流淌出一些不该有的期盼。黑车在夜色中疾驰而去。林以棠那样娇艳和...

《被渣后,死对头自爆暗恋求上位温听晚裴疏野》精彩片段

如果让裴疏野站在马路上脱衣服——温听晚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画面,脸蛋莫名一红。

“那你告诉我衬衫的牌子和码数,等回头,我赔你件一模一样的。”

“不用。”

裴疏野看着她说,“我车里有备用衬衫。”

“那你去换了,我回学校,好好给你洗一下,等干了再还你。”

这么做还挺麻烦的,温听晚以为裴疏野会拒绝,没想到他弯了下唇角:“你坚持要给我洗,我好像也没办法。”

“啊?”

温听晚有点懵了。

裴疏野钻进车里换衣服。

孟劲深的车路过,车窗摇下,露出他那成熟俊逸的五官。

“小晚,注意安全。”

孟劲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下个月校庆晚会,我会准时参加。”

没想到......小叔还没有忘。

温听晚点了点头,心念微动,重新流淌出一些不该有的期盼。

黑车在夜色中疾驰而去。

林以棠那样娇艳和妩媚。

他们一回去......恐怕又要做那些脸红心跳的事情了吧!

温听晚没法想象。

那个对她永远温柔到了极点的孟劲深。

在床笫之间,对女人又是怎样的热烈汹涌。

身后滴了两声喇叭。

温听晚回过神来,飞快上了车。

裴疏野已经换好了深灰色的衬衫,这颜色,衬得他一派清冷矜贵。

因为心情低落,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库里南疾驰到雁大,温听晚正准备下车,裴疏野没有减速,而是直接通过安检,一路开进了学校。

雁大规定,非本校职工的车都不允许进入停驻,没想到这个规则,在裴疏野身上不生效。

想必,只要太子爷想去哪儿,雁城脚下,无论哪片土地都会给他放行吧。

“你就停这里,我走回去。”

“这是图书馆附近,离女生宿舍还有十万八千里,等你步行到楼下,宿舍楼怕是早已经关门了。”

裴疏野凉凉道,“还是说,你打算百米冲刺跑回去?

嗯?

百米冠军?”

温听晚:“......”裴疏野直接一脚油门,开到女生宿舍楼下。

温听晚下车前,主动拿起那件被她弄脏的衬衣。

“晚上回去我就给你洗,干了再给你。”

裴疏野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但温听晚总觉得,自己是不是看到他笑了?

可能是错觉吧。

温听晚赶在关门前进去了。

她住的是四人间,进门后,一个舍友已经上床了,另外一个,看样子刚回来,在洗手间里补妆,一会儿还要搞直播。

在复习英语的董绵绵和温听晚的关系最好。

“听晚,你回来啦!”

她打了声招呼。

洗手间里补妆的关茜月翻了个白眼,冷哼道:“还以为你和之前一样,晚上不回来,出去鬼混呢。”

“我前段时间只是住家里了,不是夜不归宿。”

关茜月处理不好眼皮上的三毫米假睫毛,正烦躁,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她最看不惯温听晚这装清纯的白莲劲了。

“谁信啊?

我刚在楼下看见了,你从一辆库里南上下来的。

说吧,你到底傍上哪个大款了?”整个寝室,关茜月和温听晚处得最差。

原因嘛,就是因为她喜欢的体育系系草追过温听晚,而且温听晚还不要,所以她把温听晚看成了眼中钉。

温听晚懒得和她掰扯。

她小心翼翼把衬衣放进盆子里泡着,打算今晚就把活干完,免得被裴疏野催。

关茜月化完妆出来,看见衬衫外露出来的Logo,冷笑了一声。

“还狡辩说自己没有傍大款!

你这件KITON的男士手工衬衫,标价要一万多!

不是大款穿的,难道是穷学生?”

“这么贵!”

董绵绵听了,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是啊,这件牌子是男装界的劳斯莱斯!”

关茜月最懂奢侈品了,不过,这件衬衫的款式看起来并不老气,她眯起眼,猜想这肯定是爱装年轻的啤酒肚暴发户。

“温听晚,你就别装清高了,又是帮男人洗衣服,又是从库里南上下来,你装什么装?!”

温听晚大学后就学了乖,没再跟任何人袒露过自己的家庭。

再加上,她跟温映宁姓,所以没人把她和雁城孟家联想到一块儿。

她冷冷说:“别拿你的行事标准,套在我身上。”

关茜月气急:“我就该让陈牧看清你的真面目!

亏他还奉你为女神呢,你竟然在背地里干这种龌龊勾当!”

陈牧就是她明恋两年,求而不得的体育系系草。

董绵绵看不下去了:“关茜月,你以为听晚和你一样,见到男人就移不开眼睛吗?

也不知道上次是谁喝多了,抱着个中年大叔不放手,狗皮膏药似的嚷着要跟人回家......”两人在宿舍吵了起来。

温听晚劝了劝董绵绵,等两人偃旗息鼓,这才端着泡好的衬衫,在灯光下,给裴疏野细细搓了起来。

衣服晾晒好后,温听晚洗漱完毕,终于躺回床上。

隔壁关茜月正掐着夹子音,对着手机直播,娇滴滴的和榜一大哥撒娇。

温听晚嫌她吵,戴上耳机翻身。

APP里,躺着半小时前孟劲深发来的消息。

到寝室了吗她赶紧回:已经到了。

信息发过去没一会儿。

那头忽然传来一张照片。

林以棠穿着红色性感套装,身材火辣,前凸后翘,这画面刺激极了,恐怕没有男人能把持得住。

不过三秒后,消息快速撤回。

温听晚已经看到了。

她如坠冰窖。

小叔......发错人了?


照片中,男人的脖颈处,有一道清晰的吻痕。

温听晚眼中蓦地一刺,孟劲深放了她鸽子,在海岛和林以棠双宿双飞!

拼命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差点因为这张照片爆发。

温听晚匆忙起身,怕自己要是再不走,眼泪就要止不住掉下来了,“疏野哥,今晚谢谢你陪我吃夜宵,还帮我攻克了实验的难题,我......我先回寝室了!”

“等等。”

裴疏野忽然倾身靠来,指尖摸上她的脸颊。

“你嘴角有东西。”

温听晚手忙脚乱抽出纸巾在脸上擦。

要是她现在当着裴疏野的面哭出来,那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手机嗡嗡震动。

林以棠又发消息过来了!

温听晚拼命咬牙,压住胸腔不断翻涌出来的那股酸涩。

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

“听晚。”

裴疏野忽然叫她名字,还让她抬头,“其实,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但如果能装下一个对的人,会更好!”

她恰好撞进那一望无际的视线里,像是跌入浓稠的深潭之中。

这个道理。

他希望她能懂得再早一点。

......当晚,温听晚再次失眠了。

不仅是对孟劲深失约的难过,还有裴疏野意味不明的话,让她陷入了一阵翻来覆去之中。

他是不想她再纠缠孟劲深,所以才暗示她要找一个对的人吗?

她翻来覆去,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

第二天,温听晚根据裴疏野的建议,采取了更轻更薄的低耗能材料去测试调节。

直到傍晚,实验数据终于对上了!

沈宇不可置信:“天啊听晚,你太厉害了!”

温听晚谦虚道:“主要还是受到了一位......师兄的点拨,不然我也不能短时间转那么快。”

“你那师兄真厉害啊,我认识吗?”

温听晚想了想裴疏野那威名赫赫,“......你应该认识的。”

就他们这个专业的,谁还没听过那位总裁的名号啊。

乔思悦正巧路过他们实验室,看见里头几人欢庆成一团的模样,冷嗤一声,“芯片还没做出来就高兴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们已经做成了呢!”

其中一名性格直爽的师妹丁若云朝她扮鬼脸,“切,那我们也不像某些人,一天到晚自己正事不干,就喜欢盯着别人的实验,到处阴阳人,搞雌竞!”

“你嘲讽谁呢你!”

温听晚挡在那名小师妹的面前,冷声说:“乔师姐,无论成不成都是我们小组内部的事情,你就不用狗拿耗子,那么关心了!”

乔思悦冷笑:“我等着你们被我们吊打!”

“温听晚淡淡:“你最后的实验成果,希望能比你的嘴皮子更厉害!”

卡顿已久的实验数据,终于有了阶段性的成果后,温听晚兴冲冲给裴疏野发了消息,疏野哥,谢谢你!

我的小组实验终于突破进展了。

会议室里。

裴疏野正在进行集团新一期的研发会议。

桌面上的私人手机屏幕骤然亮起。

男人手一扬。

示意会议暂停。

然后紧接着,大家看见裴总万年不勾的唇角露出了一丝极浅的笑意。

员工们飞快揉眼,他们开会太久眼花了?

冰山裴总也会笑?

裴疏野摁下语音键。

“你做得很棒。”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可置信,恨不得马上知道对面到底是什么逆天天才,能让他们裴总这么夸?

要知道他们从来只有被骂的份儿啊!

对面其实就是个小姑娘。

疏野哥,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这次裴疏野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她理应好好感激!

裴疏野唇角又勾起一点。

有进步,终于知道要来主动找他了。

“好,那你等我下班,好了我就去接你。”

片刻,男人抬头,淡声宣布,“今天的会议就先开到这里,你们可以下班了。”

提前下班?

看来他们奥诺集团很快就会有老板娘了!

......温听晚这头刚发完消息,孟劲深的电话打过来了。

她脸色几乎一瞬间淡了下去。

“抱歉小晚,昨晚我行程出了问题,所以才没来参加你的舞蹈晚会,让你空等了!”

“我没等你。”

孟劲深听出听晚语气中的冷淡,他连忙哄道,“昨天下午的飞机因为极端天气关系,无法起航,再加上我手机不小心掉到海里,进水关机打不通,这才没及时回复你的消息。”

好拙劣的理由和借口。

他其实大可以说自己就是为了陪林以棠,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解释!

温听晚不想说话,经过昨晚那件事情后,她已经告诉自己,要彻底放下孟劲深了。

孟劲深也能感受到她不高兴,又在电话里头哄了她半天,那语气,和小时候如出一辙的温柔。

“小叔,我没事,你就好好在外面玩吧。”

孟劲深这时候话锋一转,“小晚,帮小叔一个忙!”

温听晚心里咯噔一下,直觉并不好,她皱了皱眉头,“......你说。”

“是这样,我原计划是周六下午返程,晚上六点半看完你的演出后,七点半再和景家小姐吃饭,但因为昨晚因为极端天气,无法返回,这才失约了景家。”

她隐隐听出不妙的预感。

“我这次是陪着以棠出去工作,她说一个人去海边拍照片害怕,我就陪她去了。

孟家人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存在,要是知道是她的主要原因耽搁了我的行程,按照他们的手段,会对以棠接下来的生活有不好的影响。”

孟劲深沉声说,“所以小晚,能不能拜托你先替我和你父母亲解释一下,就说昨晚是我看你学校晚会的关系,才没有如实赴约。

不要说是因为以棠。”

听晚这下是听明白了,孟劲深想要她帮林以棠顶锅!

“小叔,我不想和他们撒谎。”

“我知道这样是委屈你了,但小晚,为了以棠,算我拜托你!”

温听晚的心一点点冷下去,“别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这件事情我做不到!”

孟劲深明知她在孟家这些年,过得有多如履薄冰,却还是提出这种无理要求。

男人也沉下声音:“这些年,小叔也就拜托过你这么一件事情!”

她话语一滞。

也是!

这些年,若不是孟劲深,她在孟家早已活得猪狗不如,现在也算另一个意义的一报还一报吧!

听晚咬牙说了声好。

孟劲深说:“这次回来,你想要什么礼物,我都给你买!”

“不用了。

我什么都不想要了。”

包括你。

我也不要了!

......温听晚已经有半个月没回过孟家,一回来发现孟劲深的父母亲竟然今天也在。

温映宁正在客厅里热情招待两位长辈。

气氛有一种暴风雨来前的平静。

孟老爷余光看见听晚,脸色蓦然沉得浓郁难看。

“臭丫头,你还知道回孟家?”

温听晚低头嗯了声。

“我正要问你,劲深昨晚没有如约和景家大小姐见面,是不是你从中捣得鬼!”

”孟老爷子虽然现已退休,但几十年的身居高位,出声带着极强烈的压迫感。

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温听晚用力绞着手。

纵然她很不想承认,但为了孟劲深,她终究认了!“昨晚我的舞蹈节目延迟,小叔才多呆了一小时,所以他没有......”话还没说完,孟老爷子毫无征兆抬手给她一巴掌。


“好你个臭丫头!

打人还那么嚣张,警察同志,我今天绝不和解!

带她走!”

白太太立刻威胁。

孟劲深猛地抓住温听晚手臂,嗓音更沉几分:“温听晚,听到我说的没有,道歉!”

想着那两人编排的下流话,温听晚心中不忿到极点。

“小叔,我不道歉。”

孟劲深一听她出事,立刻大半夜匆匆赶来,结果看见她这幅倔到极点的模样。

“温听晚,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心中猛震,骤然抬头,心脏如同被人用大手撕开。

“小舅,温听晚是你带大的,你不信她的为人吗?”

裴疏野清冷如玉的嗓音,突然凉凉响起。

孟劲深眸里愠色渐浓:“既然她不解释,也不道歉,那就只能受罚!”

孟知微不怕事大的附和:“她仗着孟家的名头在外面胡作非为,败坏的,可是我们孟家的名声!

要我说,刚才她怎么打人的,就怎么还回来呗,以牙还牙,一报还一报。”

孟劲深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条线,没有说话。

温听晚心下一凉,小叔这次......真不打算护着她吗?

以前,别人动她一根手指头,他都舍不得的。

白太太觉得孟知微的提议非常好,牛气哄哄地接道:“对!

一报还一报!

不道歉,就让我狠狠扇她两巴掌!”

“今晚,谁也别想动她。”

裴疏野站在了温听晚面前。

温听晚错愕!

她没想到,关键时候,会是裴疏野挺身而出。

面对裴疏野,白太太气势蓦地一缩,音量也小了半分,但还是昂着脖子。

“裴疏野,我知道裴家家大业大,白家惹不起。

但今天这事,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说法,我们绝不会放过这个小贱人!”

话音刚落。

裴疏野的特助陈煜拿着一份东西走了过来。

男人眼皮轻轻一抬:“这是一个小时前,走廊正对门的监控,你们想要的说法,就在这里。”

陈煜在他示意下打开电脑。

上面的监控录像清晰显露出一小时前的那一幕。

林静和满脸鄙夷:“好不要脸啊!

之前喜欢这个,现在又说喜欢那个,怎么那么喜欢和身边的男人乱搞啊。”

白珍珠冷嘲热讽:“孟劲深之前不是养了她七年,谁知道两人在别墅里有没有偷偷搞过,没准孟劲深还挺嗜好她这口的呢!”

下一秒,才是温听晚红着眼,抑制不住的那巴掌。

孟劲深在听到那些话后,骤然僵凝。

白珍珠和林静和没想到还会有监控录像!

两人的脸色,一下变白了。

接下来,镜头又转到两人合力把温听晚扯到角落,一个撕扯她头发,另一个抓挠她脖子的画面。

裴疏野眸中的冷意,已经不足以用冰寒来形容:“如果我坚持追究,白太太,你说今晚,到底是谁该进看守所?”

监控画面一出,刚才还张牙舞爪的白太太瞬间跟哑巴了一样。

孟劲深蓦地沉下脸,风雨欲来。

“白太太,给个交代吧。”

白太太艰难抿了抿唇:“小女孩儿嘛,随便开两句玩笑......算了,这件事本来就是个误会,反正打也都打了,谁也没占便宜。

我先带珍珠回去好了!”

不等孟劲深开口。

裴疏野唇边先溢出一丝冷笑。

“怎么,温听晚正当反击是罪无可恕,你女儿动手打人就是玩笑?”

他扭过头,看向警察,“对方没有丝毫诚意,我认为没必要和解,直接把人带回警察局,先关......别!

我们道歉,我们道歉!”

白太太一听这话,那还得了?

立马摁着两人,给温听晚道歉。

“妈!

她都扇我巴掌了,我凭什么说对不起?”

白珍珠仰着头不服。

倔强的模样,一如刚刚的温听晚。

林静和也一脸委屈:“就是!

我头皮到现在都疼得要命,还要我道歉......”见两人嘴硬,孟劲深脸上已渐渐酝酿出一场风暴,他低头扫了眼腕表上的时间。

“行,那就所里走一趟。

正好我最近休假,有的是时间耗着。”

白太太急了:“珍珠,你别倔了,赶紧说对不起啊!”

白珍珠跺了跺脚:“不是,温听晚算个什么东西?

她和她小叔那点破事谁不知道,我说的难道不是——啪!”

一巴掌狠狠甩在白珍珠脸上。

这次亲自动手的,是白太太!

她怒道:“你给我闭嘴!”

这可是雁城孟家的禁忌!

谁也不能提的禁忌!

再说了,这些年来,谁不知道孟劲深把温听晚当做宝贝一样护着,当着他的面,公然嘲讽他和他侄女的事,白家不想在雁城混了?

“妈!

你打我?!”

白珍珠不可置信,白太太再次扬起手:“你再不道歉,白家就没你这个女儿!”

一声令下后,白珍珠这才终于红了眼,眼眶含泪地盯着温听晚:“对不起!

我不该胡说八道!”

温听晚望着白珍珠左脸上五指分明的巴掌印,就知道白太太刚才下了狠手。

恐怕,白珍珠要恨她入骨了。

不过,她也不稀罕她的道歉,被人当面诋毁挑衅,她已经用自己的方式战斗过了。

再说,这个道歉,不是因为白珍珠知错了,而是因为她身后的孟家,还有......裴家。

孟劲深怒意消退不少。

白太太拉着二人赶紧走。

“站住。”

裴疏野冷眸一掀,凛冽气势骤然再次压下。

“你的道歉没有半分诚意,我听不出你有丝毫愧疚。”

“转过来,再道一次!”


“等我?”

温听晚的心,莫名一颤。

“等你什么时候把洗好的衬衫还我。”

“哦,对!”

温听晚差点忘了还有衬衫的事,其实上周她就想还他了,但问了裴疏野,他说他在出差。

“我现在就回寝室给你拿!”

“也不用那么急,我没打算今晚就换上。”

今天的裴疏野,似乎比往常多了几分温和,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慢慢从晚会会场,散步到了女生宿舍楼下。

温听晚努力找着话题,聊着聊着,她忽然想起裴疏野的专业能力,鼓起勇气开口道:“疏野哥,奥诺是不是也在研究新型超薄芯片?”

他有些诧异话题怎么转向了学术相关,但还是如实回答:“嗯,正在开发中。”

温听晚深吸一口气,继续请教:“我最近在做这方面的实验,但总不成功,新型芯片的晶圆做不到太薄,导致最后的数据总是失败。

你说......大概是什么问题导致的呀?”

她小心翼翼看他,心想,要是能从他嘴里得到一点研究方向的提示,没准实验就可以突破目前的难关了!

裴疏野略微沉吟。

“如果不同尺寸的芯片总失败的话,那可以试试限位调节测试,或者也可以在特定波长范围内选择低损耗的材料试试。”

温听晚脑海里忽然有闪过一道灵光!

“也就是说,我可以试试硅、氮化硅、二氧化钛这些材料?”

裴疏野薄唇一勾,很满意她的一点即通。

“对,或许改进结构设计,也能防止能量损失。”

她茅塞顿开,整个人欣喜得差点跳了起来:“谢谢疏野哥!

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他眼眸里笑意散开:“那有酬劳吗?”

“你要什么?”

她停下脚步,仰头问道。

两人停在一片梧桐树下,一阵夜风吹过,树上落下几片叶子,刚好有一片落在温听晚的发梢上。

男人伸出手,轻轻捻下,眼里亮亮的,似乎盛着光。

“先请我吃顿饭吧。”

温听晚眨了眨眼,一瞬间,眼前的男人竟然让她看得有点愣神。

“怎么?

不愿意?”

“没......没有......”温听晚立刻红了脸,“你先等等,我拿了衬衫,带你去吃夜宵。”

说完,温听晚立刻扭头,直冲寝室,结果一进门,却看见关茜月站在她衣柜前,女人看她回来后,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干什么?”

“我......我没干嘛!”

关茜月飞快撩了一下头发,“我路过怎么了?!”

“你不是在礼堂看校庆晚会吗?

回来干嘛?”

温听晚感觉她有点不对劲。

“你一个表演的都提前回来了,我一个观众还不能走人?”

说到晚会,关茜月就生气。

看到温听晚出风头,比杀了她还难受,所以没看完表演,她就回寝室了。

温听晚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但顾忌到裴疏野还在楼下等她,她赶紧从衣柜里拿起装好的男装衬衫跑了下去。

关茜月看着她背影冷笑:“这么晚还拿着衬衫出门,肯定是和金主过夜去了!”

她伸长脖子往下看,拿出手机,想要偷拍温听晚和猥琐男人的合照,放到学校论坛去。

下一秒,关茜月愣住了。

寝室楼下,站了个身姿卓越,风华满身的男人。

虽然看不清脸,但是从身材到穿着,都十分对她胃口。

而温听晚,正抱着袋子朝男人走去,两人说了下话,并肩离开。

关茜月脸色瞬间变了!

温听晚傍上的,竟然是这种级别的富家公子哥?

尖锐指甲直戳掌心。

关茜月酸透了!

......温听晚带人去了大学街上,名声最响亮的那家烧烤店。

她为了上台跳舞好看,最近都没吃过垃圾食品。

这会儿放松了,一口气点了三十多串烧烤。

“这些你吃吗?”

她问道。

“吃。”

“那就好。”

她还怕裴疏野嘴巴太刁,不吃这种平民食物。

烤串上来得很快,温听晚一开始还装装样子,做斯文样,谁想到后面,直接被香味馋到不行。

抓上两三串,一起放嘴巴里咬。

然后,她就被烫到掉眼泪了,狂扇嘴巴狂吹气。

裴疏野立刻递去纸巾,嗓音里带了点儿促狭。

“是孟家不给你伙食费?

还是学校食堂倒闭了?

你这吃相......怎么练出来的?”

“别胡说!”

温听晚翻了个白眼,解释道,“我是为了跳舞保持身材,好久没怎么吃了!”

“你牺牲可真大......”裴疏野凝视她,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意有所指道。

“那没办法,跳舞不能太胖,会不好看。”

温听晚没听出来,撇了撇嘴,专心对付烤串。

“没有不好看。”

他乍起的嗓音让她情不自禁抬起了头。

“......什么?”

温听晚以为自己听错了?

男人清淡的眼眸带着从未见过的认真。

“温听晚。”

“你今晚这支舞蹈,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好看的一支舞。”

撞上他认真的视线,温听晚的心跳猛地漏跳一拍!

“真......真的吗?”

他轻轻勾唇,点了点头。

裴疏野是除孟劲深之外,第一个如此肯定她的人。

她心里、头顿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是感动、是惊喜,也是努力被人看见的高兴,她正想说谢谢。

忽然,桌上的手机嗡嗡一响。

温听晚瞬间拿了起来。

林以棠发来一条消息。

听晚,我这两天和你小叔在海岛旅游!

你看看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我帮你带回来呀!

林以棠连续发来好几张图片,在前面几张的饰品包包以外,最后一张,是孟劲深英俊的侧脸。

温听晚的心脏一瞬间被撕裂开。

林以棠是故意发给她看的。


“怎么跑那么急?”

孟劲深听见她的喘气声,“又不是不等你。”

温听晚体内的血液又开始重新流转,只不过流不到四肢百骸,手心都冰冷一片。

“我怕校门口不好停车,所以才跑得快。”

林以棠娇声道:“你们叔侄可真有意思,你小叔怕你饿肚子,一路开得飞快。

你呢,又怕他久等,跑得飞快,呵,真有默契呢!”

温听晚淡淡地笑了一下。

林以棠接着感叹:“你们两,感情可真好呀!”

孟劲深扫了她一眼:“难道我对你不够好?”

温听晚默不作声掐紧了手心,钻到了车厢后排。

孟劲深选的饭店是一家高级法式料理,会员制,他是顶级客户,一进去就被服务员请到了整个餐厅最好的包厢。

孟劲深习惯性地将菜单递给温听晚,中途却被林以棠截了过去。

“我最喜欢这家餐厅的法式蜗牛了!

劲深,你怎么那么清楚我的口味?”

她一脸惊喜道。

“喜欢你就多吃点。”

孟劲深又把另一份菜单递给温听晚。

“小晚,你也看看。

我看你最近好像瘦了,是不是学校事太忙?

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温听晚最近确实很忙,上课,做实验,练舞,一天下来,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都没多少。

再加上心里有事,整个人更见清瘦。

她点头嗯了两声:“是挺忙的。”

“千万别累病了,不舒服就立刻告诉我。”

孟劲深关切道。

话音刚落,林以棠忽然小声咳嗽了起来。

孟劲深倾身过去,问怎么了。

林以棠有些娇羞地捶了一下他的胸膛,低声说道:“还不是怪你......”后面的话被孟劲深打断了,他沉声说小晚还在。

“哎!”

林以棠双颊一红,羞涩间更见娇俏,“反正我感冒都怪你啦!”

孟劲深似笑非笑:“等晚上回去,再给你泡感冒药。”

原来......他们两个,现在已经同居了吗?

就在那栋,她住了七年的小别墅里。

一想到她在那栋别墅里的各种痕迹,已经被其他女人占领,温听晚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林以棠忽然饶有兴致地望了过来:“对了,小晚长这么漂亮,这个年纪是不是也早有男朋友了?

有空带出来见见?”

孟劲深眸光倏然转深。

温听晚摇头:“我没谈恋爱。”

“那可惜了!

大学是最适合恋爱的年纪,大学男生多青春飞扬呀?!

小晚,你确定不是偷偷谈了,不好意思说?”

温听晚急了:“我真没有谈!”

“谈恋爱这种事不用急。”

孟劲深的语气中忽然透出一点凉意,“就算同龄人已经有男朋友了,你也不必赶时髦去交一个,宁缺毋滥,这四个字你要记住。”

温听晚垂眸:“我知道。”

在这一点上,孟劲深管她还挺严的。

记得有次初中放学,有个男生在校门口给她递情书表白,孟劲深直接半空截了过去,冷着脸把她带回家。

温听晚那时候还小,什么也不懂,还说:“小叔,他说他喜欢我诶!”

“我们小晚是漂亮小公主,有小男生喜欢并不奇怪。”

孟劲深沉着脸,揉她脑袋,温柔又凛冽,“但要听小叔的话,不许早恋。”

从那天起,整个初高中,孟劲深都亲自接她上下学,即使有突发情况,也会安排信得过的下属过来,风雨无阻。

一顿晚饭,温听晚吃得索然无味。

林以棠在她面前又是喂东西,又是伸过手擦嘴,生怕不够彰显自己的主权。

真的没有必要。

她和孟劲深,不可能的,她勇敢过一次后,得出的结论。

“小晚,劲深和我打算一起去看电影,最新上映的惊悚片,你要一起吗?”

林以棠亲昵挽着孟劲深的手臂。

温听晚放下筷子:“我......学校还有事,就不去了。”

林以棠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拉着孟劲深去结账。

男人却凝眸:“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挺想看这部电影的,真不一起去?”

温听晚干笑两声:“你们看吧,我不当电灯泡了。”

“什么电灯泡?”

孟劲深皱眉,对这个说法很不喜欢,“你在学校瞎忙,也要有适当放松的时间!

走!”

温听晚拗不过他,只好一起去了。

商场里,林以棠挽着孟劲深的手走在前面,她亦步亦趋跟着。

这样的场景,在十八岁以前,从来不会发生。

只要她和孟劲深在一起,他身边的女孩儿一定是她。

温听晚苦笑了两下。

才知道小叔恋爱就受不了?

那以后小叔还要结婚生子呢?

她要怎么扛住?

三人刚踏上五楼,温听晚陡然望见对面楼上,一抹熟悉的身影。

裴疏野被几人众星拱月的拥在中间,身材高挑的他,在人群中尤为矜贵清冷。

边上的秘书点头哈腰,汇报着什么。

他模样疏冷,淡淡点头。

温听晚仿佛见到了救星,蓦然挥手,恨不得跳起来跟他打招呼!

裴疏野余光瞥见她,眸光顿住。

助理陈煜见他停下脚步:“怎么了?

裴总。”

裴疏野微不可见地挑了下眉梢。

“你带他们先回公司开会,有问题再打我电话。”

陈煜微怔,裴总前一秒考察完,还说立刻回公司召开海外会议呢,怎么这一秒又改主意了?

陈煜:“好!”

孟劲深去前台买票,林以棠转头问温听晚喝不喝奶茶。

温听晚正一个劲儿东张西望,看裴疏野到底来没来。

林以棠见她不说话,又问了一句:“小晚,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温听晚这才拉回注意力,连忙道:“没有没有,你误会了。”

“真的吗?”

林以棠睁大美眸,“我感觉,你对我一点儿都不热情,好像有点不欢迎我似的。”

“我......天生比较慢热。”

等出票时,孟劲深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林以棠立刻亲昵地挽住温听晚的手臂。

“慢热没事啊......呐,我知道,你和劲深住在一起好多年,正好,他的喜好和习惯,我有好多想问你的,你可千万别嫌我烦啊!”

女人身上传来甜腻腻的幽香,温听晚不太喜欢,随便应和了两句。

林以棠步步紧逼,立刻问起了孟劲深的饮食爱好。

刚回答了孟劲深的早餐选择,温听晚就看见了裴疏野。

她立刻一阵小跑过去迎接:“疏野哥,好巧啊!”

裴疏野淡淡颔首:“凑合吧。”


晕黄的灯光映照而下,温听晚脸上的细小绒毛都细微可见。

她生了一张很漂亮,又很纯净的脸。

眼睛幼圆,清澈得仿佛可以一眼见底,藏不住任何情绪,像迷茫的小鹿。

鼻尖因为在外头风吹久了,红红的,皮肤瓷白清透,但左脸颊的明显肿胀破坏了这层美感。

可见下手之人用了多大力气!

温听晚感觉裴疏野在上药的时候,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凉气。

但这股凉气,又好像不是冲着她来的。

她睁开眼,不经意撞上他幽深视线,心跳莫名加速两拍。

正想重新闭上,裴疏野又挤了药膏,再离近了些。

他整个人的姿势像从前方环抱住她,清洌雪松气息铺天盖地。

温听晚心尖儿不由自主一颤。

除了孟劲深,她长大到现在还没有离一个男人这么近过。

裴疏野虎口扣上她下巴,又痒又炙热。

“你三围多少。”

她差点咬舌头,“啊?”

裴疏野问她三围?

“我没别的意思。”

裴疏野眼皮一垂,“我让陈煜给你送换洗衣服。”

“不、不用了......”他眉梢一扬,那表情好像她是个不爱讲卫生的小姑娘。

温听晚红着脸缓慢报出了自己的三围,“34,24,35.”男人听到某个数字后略略一深,很快恢复平常,“行,半小时后他会把东西都送过来。”

终于上完药后,听晚舒出一口气。

不知怎的,刚才他贴近她的时候,空气中围绕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暧昧?

温听晚很快就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裴疏野这种从小到大的冰块脸,是不可能有这种可能性的。

很快,陈煜就把换洗衣服都送了过来,裴疏野去开的门。

陈煜刚把袋子递过去,下一秒,裴疏野就把门给扣上了。

陈煜压根没看见里头坐着的人是谁。

不过没想到,他们禁欲多年的裴总......也总算有铁树开花水倒流的那一天啊?

温听晚拿到换洗衣服后,就去浴室里快速冲了个澡。

本来今晚还想找个地方好好大哭一场,但这种情绪在被裴疏野意外收留后,神奇地淡化下不少。

入睡前。

温听晚再次刷到了林以棠铺天盖地的朋友圈。

每一条都是她最近在海岛不同风格的美照。

今晚这套大片是她穿着大红色的比基尼,在沙滩礁石上拍的。

女人身材火辣,前凸后翘,每一个地方都恰到好处,不多不少,没有男人能把持住。

包括孟劲深。

温听晚静静看了一会儿。

然后手起刀落,删掉了林以棠的所有社交账号。

指尖,最后停留在孟劲深的微信号上。

她忽然想把孟劲深也删了!

......夜半时分,裴疏野从书房办公结束出来,路过客厅,脚步停了停。

想起房间里头住着某个小姑娘。

男人唇角莫名其妙勾了一下。

心情甚好。

第二天温听晚出了房间,裴疏野已经去上班了,餐厅里却备好了各种精致的早点。

上面留了一张小纸条。

不管如何,记得吃饭。

药膏早晚两次。

字迹遒劲有力,力透纸背。

电光石火之间!

那天晚会结束后的鲜花寄语,与这张纸条上的清隽字迹缓缓交合在了一起!

那束庆祝她演出成功的大花篮,竟然是裴疏野送的?

温听晚一惊!

曾经的裴疏野,嫌弃她笨、又嫌弃她爱哭,现在却好像对她有着不一般的纵容。

她又紧接想起,昨晚倒在他怀里,男人修长的指尖轻点她脸颊。

是冰冷,也是滚烫。

薄荷雪松的清洌,混合着雄性荷尔蒙的炙热。

裴疏野已经不是过去矜冷的少年,已经是一个成熟挺拔的男人了。

那一瞬的暧昧。

......真的只是错觉吗?

用过早饭后。

温听晚又照了一下镜子,昨晚那道红肿消下去不少,今天再去学校,应该没有人能看得出来。

她离去前,不忘专门把次卧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遍,连床单上的头发丝也没放过。

裴疏野爱干净,她从小是知道的。

裴总清早正在开会。

对面的研发小组正在汇报进程,在争取更多的资金投入团队研发。

裴疏野语气冰凉,“两千万。

其他不用再多说了。”

研发组长面如苦瓜,“可是裴总,我一开始组建这个团队,就是人均上百万的结算费用,如果说研发的资金只有两千万,这最后的实验结果是大打折扣的呀!”

裴疏野面无表情:“这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这是你作为项目组长,在组建团队前就要考虑好的问题。

做不到,自动请辞离职,下一个组长会比你做得更好。”

手机屏幕亮起。

裴疏野看到听晚发来的消息后,眸光渐深。

疏野哥,谢谢你昨晚收留我,欠你的那顿晚饭我一定不会忘记的!

萌嘟嘟小猫.jpy研发组长还要再说。

裴疏野扬了扬手,“三千万,下去吧。”

研发组长:“!”

怎么忽然之间,天上就掉馅饼了?!

......中午,私人手机来了电话,他接起。

“疏野,晚上回你外公家里一起吃顿团圆饭吧,你好久没见你外公了。”

传来一道温柔女声。

裴疏野眉眼一压,“不去。”

“又不去?

你这孩子,亏你外公小时候那么疼你,结果现在连他老人家一面都不肯探望,你小心传出去别人说你不孝子孙!”

“您和父亲单独吃饭的局再叫上我。”

“你父亲......呵?

自从他被调到东城后,我一年都看不见他几次。”

孟璃轻哼,“再这样下去我要和他离婚!”

裴疏野薄唇凉凉勾了勾,“妈,您还是省省吧,上个月也不知道是谁巴巴从东城连夜赶回来,给你准备结婚纪念日的惊喜。”

孟璃咳嗽两声。

“你真不过来吃饭?”

裴疏野说没兴趣,挂断电话。

孟璃叹一口气,“这小子这几年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就是不肯去他外公外婆家,谁招他惹他了!”

温听晚回学校后再次一头扎进实验室,从早到晚忙得连手机都没时间看。

“听晚,楼下有人找你!”

丁若云喜滋滋冲上来,“而且是个超级型男,看起来好帅!

你男朋友啊?”


话音刚落!

林以棠委屈地睁大眼睛:“听晚,你......你竟然这么说我!”

温听晚不想再看她演戏,转身离去。

孟劲深快步从后面追了上来,他怒道:“温听晚,你给我站住!”

或许是从小到大没有被他这么厉喝过,温听晚不自觉停下了脚步,然后孟劲深一把摁住她的肩膀,那力道之大,她情不自禁地皱眉!

他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就算你没法喜欢以棠,你也不该用绿茶这种侮辱性的词汇形容她!”

“以棠一直把你当朋友,她还反复强调这次没能成功回来看你表演,是件很大的遗憾,甚至还在海岛上精心给你准备了很多礼物!

你不收就算了,你竟然还这么说她,赶紧回去给以棠道歉!”

温听晚倔强:“我不要。”

“道歉!不道!”

“听话!

这些年我教你的教养难道都喂狗了吗?”

孟劲深加重嗓音,嗓音一重就很有威慑力。

温听晚控制不住一抖,孟劲深为了林以棠凶她!

她差点眼泪夺眶而出,又死死忍住,“我就是不想道歉,我有错吗?”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我让你替以棠背锅的事?”

孟劲深眉头紧拧,“但那件事情与她无关,是我要求你这么做的,你不要迁怒到她的身上!”

温听晚眼眶控制不住的绯红:“我没迁怒到她身上!”

“你还说没有,你都把她微信号给拉黑了,小晚,你以前明明不是这个样子,你以前分明很懂事!”

孟劲深五官凌厉深刻的一张脸上,再一次出现了失望的怒意。

温听晚心口拔凉。

懂事?

到底什么才叫懂事?

她不明白她都已经帮林以棠背锅了,她只是不喜欢林以棠而已,为什么在孟劲深这里忽然成了天大的错?

那一巴掌她还白挨了是吗?

“那小叔觉得我变了就变了吧!

反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温听晚那股骨子里的倔强劲儿也冒出来了,不管不顾就要走!

这时候,林以棠从里面跑出来,手里还提着那一大袋的礼物,“小晚你不喜欢我也没事,礼物拜托你拿走吧!

这些毕竟都是我的心意......”温听晚现在看她就止不住的恶心,直接把那一袋礼物反手扔在了地上。

旋即,孟劲深脸上的暴风雪越来越重。

就在三人拉扯之间!

忽然“晃当”一声,餐厅新装好的灯牌猛地砸了下来!

刹那之间,温听晚被一只大手用力一推,她一个不稳,骤然倒地。

然后她就看见孟劲深猛地转身,从背后紧紧抱住林以棠——然后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下那块牌匾!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孟劲深第一时间护住林以棠,巨大的灯牌砸在他的脊背上,发出沉重闷响。

两人孰轻孰重,立见分晓!

附近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尖叫声此起彼伏!

“天哪!

我这刚装修好的灯牌怎么砸下来了!

这天杀的装修工人!”

餐厅经理听到巨大动静声,冲过来大惊失色,“快——叫救护车!”

人群来来往往把他们围成一片。

林以棠在混乱的最中间,紧紧抱住孟劲深,发出哭腔,“劲深,你为了保护我受伤了!”

温听晚刚才被用力一推,重心不稳倒在一边,坚硬的沥青地面直接划破柔嫩的膝盖,也刺破流血了。

她顾不得伤势和刚才的情绪,也直直冲过去,“小叔,你没事吧?!”

“我没事。”

孟劲深这才后知后觉,抬眼看她,嗓音却淡得很,“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温听晚摇头。

灯牌很重,砸下来的棱角又是尖锐的,戳破他的后背,深蓝色的衬衫开始渗透出鲜血,一滴一滴砸落在地面上。

温听晚现在只觉得心口又冷又痛。

冷的是孟劲深的误解,痛的又是他的伤口,她原本想看孟劲深伤口有多深,却被林以棠一把推开!

她哭花一张脸,“劲深,你傻啊,刚才灯牌砸下来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护着我?”

孟劲深宠溺看她,“我不护着你,谁护你?”

林以棠扎进孟劲深怀里,“劲深,答应我,下次别再做这种傻事了!”

温听晚静静把头别过了一边。

医院救护车很快到了,孟劲深第一时间在专家急诊室处理了伤口。

这次伤势挺严重,他背部缝了三针,右胳膊两针,男人在缝针的时候,全程没吭过一声。

医生说头三天为了预防伤口后续感染,需要先住院。

前后四个小时下来,林以棠眼睛哭得像水蜜桃,孟劲深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帮她擦眼泪,“哭什么,小伤而已。”

“我知道你又能吃苦又能熬,但这次你是为了我,感觉不一样。”

女人长了张美艳的脸,难过起来依旧风情万种,“我恨不得这次受伤的人是我自己!”

他带着一层薄茧的指腹温柔擦拭她的眼泪。

“傻瓜,又开始胡说了。”

这一温馨画面,温听晚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上前打扰。

好在孟劲深余光终于看见她。

“你没伤到哪里吧?”

温听晚摇摇头,想要走,内心却又止不住地叮嘱,“我刚才问了医生,医生说你起码要一个月的时间休养,不能提重物,还有前一周尽量也不要碰水。”

林以棠不露痕迹挡住温听晚关怀的目光,“这些我都知道!

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我在这里照顾劲深就行,毕竟我才是劲深的女友!”

她话里话外赶客的意思明显。

她不想温听晚继续呆在这里,她想和孟劲深单独相处。

孟劲深也道:“我伤势没问题,你不用担心。

你到了寝室记得给我发消息。”

“劲深,你在这儿躺着,一会儿我给你擦身体。”

林以棠去浴室里打热水了。

温听晚欲言又止!

孟劲深察觉,“你还有什么话想单独跟我说吗?”

对视的那一瞬间,她仿佛想起许多年前,她也曾那么站在他的床头,他会温和地笑,冲她挥手,说小晚你过来,小叔抱抱你。

一时之间,胸口涌起无数情绪,温听晚忽然想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这样,想告诉他自己在孟家挨的那一巴掌,想一股脑告诉他这段时间自己受到所有的委屈。

“我......”
裴疏野是雁城这辈二代圈里公认的,家世最好,个人能力最出众的那个。

母亲是孟家那辈唯一的掌上明珠。

光这身份,就足够他在雁城横着走了。

但他并没有按照父辈的安排发展,大三那年,他开始创业,一手成立的奥诺,如今已是全国最大的电子芯片集团。

“愣着干什么?”

裴疏野抬眸看着门口无所适从的女孩儿,沉沉开口:“过来坐着。”

温听晚刚想在最角落的地方坐下。

男人又紧接着说我一句。

“坐我身边。”

温听晚这才慢吞吞走到他身边坐下。

说实话。

她以前心里挺怵他的。

当年孟劲深把她养在身边后,裴疏野经常来家里做客。

他是孟劲深唯一的亲外甥,比温听晚大三岁,按理说,两人应该玩得好,但他常年冷着一张冰块脸,沉默又寡言。

温听晚感觉那表情跟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就不爱跟他玩。

而且裴疏野每回来,都带着一盘象棋,指名点姓的,让温听晚陪他。

温听晚哪懂下棋?

每次在棋盘上都被各种绞杀。

她不是没有苦练过,想要一雪前耻,可惜不管怎么努力,都还是被裴疏野反复虐杀,记得有一回,她直接被下哭了。

孟劲深下班回来,还以为她怎么了。

裴疏野冷淡地把棋盘上的棋子一颗一颗收回去。

“小舅,她哪儿也没摔。

就是下不过我,单纯被虐哭了。”

“你......你......”不仅虐小孩,还嘲讽小孩!

温听晚更委屈了,她不敢凶冰块脸,只好嗷呜一声,哭得更厉害了!

从那以后,只要裴疏野来,她就各种躲着。

这种习惯,一直延续到了他们长大。

旁边的陆宴池饶有兴趣地凑了过来:“听晚妹妹啊,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对了,我们还没加过联系方式吧?

来,扫一个?”

裴疏野冷冷瞥了他一眼:“她是我妹,你动一下试试?”

“说笑呢!

你亲妹都出国留学去了!

听晚算你什么妹妹?

难不成是情妹妹?!”

情妹妹......温听晚被这称呼搞得浑身一震,觉得有点犯恶心。

陆宴池眯起双眸,“不过,说真的,听晚你真是女大十八变,现在越来越漂......”裴疏野眼神一暗,微微起身,挡住了对方的入侵视线。

他冷冷启唇:“你万花丛中过,这些年见的漂亮妹妹还少吗?

少来你平常搭讪的那套。”

陆宴池立刻喊冤,举手发誓:“听晚妹妹,你信哥,别信裴疏野的,哥绝对不是渣男,哥就是单纯想和你认识——”他还想再凑过去,却被一双大长腿给拦住了。

裴疏野动了点真火:“渣男从来不说自己渣。”

陆宴池:“?”

温听晚差点笑出声,心头的压抑,一下散去不少。

陆宴池见男人全身上下都透着冷冽气息。

心里顿时有些诧异。

裴疏野防得这么紧?

他对孟知微,好像都没这样吧?

陆宴池忽然想起,他前几年似乎在裴疏野的钱包里,看到过一个女孩子的照片,当时他不知道是谁,可现在仔细想想。

难不成......巨大的帝王包厢人声鼎沸,莺歌燕舞。

陆宴池眨了眨眼,举起双手,嘴里说着逗乐的话,慢慢退开了。

一时间,裴疏野这边冷了下来,安安静静的。

温听晚仿佛挨着个大冰块,她觉得有点儿无聊,端起一杯酒,就往嘴里送。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盖住了杯口。

“威士忌太烈,不适合你。”

裴疏野开了一瓶奶啤,递给她,“渴的话,喝这个。”

奶啤是纯绿色的哈密瓜味。

没多少酒精度数。

喝起来跟饮料没差。

温听晚想说她早成年了,不过一瞧他那凛冽的眉眼,只好乖乖说了声谢谢。

一曲歌唱完,有人提议玩游戏,发起人小跑过来,看了眼裴疏野:“裴少,您还是不参......”谁知裴疏野淡漠点头,应允了。

问话的人愣了愣,然后才给大家发牌讲规则。

规则很简单,每人拿一张牌,K最大,A最小,输了的人要被问三个真心话。

温听晚不想参与。

她有太多秘密,不好当众宣之于口。

孟知微故意挤兑她:“不玩游戏的人,先自罚十瓶啤酒!”

温听晚一听,只好咬咬牙祈祷,希望自己运气好点儿,别被第一个抽到。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

翻开牌面。

最小的A映入眼帘!

孟知微抽到了最大的K牌,她眼中快速闪过一抹快意,站在温听晚面前,居高临下的问出第一个问题。

“你有喜欢的人吗?”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转到了温听晚脸上!

当年,这位孟家小姐的事轰轰烈烈,在座都是有所耳闻的,听了这话,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

裴疏野微微拧眉。

温听晚喝了一口奶啤,诚实道:“有。”

她今年都二十一岁了,要说没个喜欢的人,既不正常,也没人会信。

孟知微状似不经意地问出第二个问题:“那你喜欢的人,叫什么?”

温听晚瞬间喉头哽住。

她仰头,孟知微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孟知微明明知道那个人是谁,却还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故意让温听晚难堪!

温听晚当然不可能说出那个名字。

一旦说出来,便是一场万劫不复!

气氛僵持间。

有人催道:“快说啊,不就是个名字吗?

有什么不敢说的?”

“可能真不能说,说出来她就完了。

再闹出这种丑闻,孟家不会让她回去的!”

......温听晚胸口像是闷了一块大石头,快要喘不过气来。

孟知微讥讽道:“怎么,哑巴了?

三个字都说不出口?”

话音刚落,包厢朦胧暗调的光影里,裴疏野狭长眼尾射出的冷光,就落在了孟知微身上。

那一眼冷厉如刀,割得人脸一痛。

孟知微下意识抖了两下!

她名义上的表哥瞪她干嘛?

而温听晚则在全场人的注视下,快速扫了一遍包厢内的男士。

心念小公鸡点到谁就是谁。

她闭着眼,立马一指!

“我喜欢的人——是他!”

众人齐齐看了过去!


纤长白皙的指头。

正正指向那张冷淡矜贵的脸。

众人愣了愣!

温听晚喜欢的人是裴疏野?!

就连男人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

“你喜欢我大表哥?”

“反正我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温听晚硬着头皮解释,她现在压根不敢看裴疏野一眼,“再说他这么优秀,我喜欢一下不行?”

孟知微气结,她当然知道温听晚没说心里话。

“那你倒是说说,你喜欢他多久了?!”

温听晚把心一横:“好多年了吧。”

裴疏野饶有兴趣挑起眼梢。

好多年?

温听晚继续胡诌:“我对他......一见钟情!”

陆宴池越听越好笑,刚想说小姑娘真能胡扯。

结果一转头......就看见裴疏野脸上缓缓勾起的弧度。

他笑了?

陆宴池怀疑灯光昏暗,自己看错了。

果然,等他眨了眨眼,对方好像又没笑?

温听晚回答完三个问题,迅速尿遁走了。

再让她坐在裴疏野身边,就不是抠出一座城堡的事了,而是抠出一整个新雁城。

上完洗手间。

温听晚抽出手机看了好几眼。

屏幕上除了师兄两个小时前发来的关怀短信,再没有其他。

以前一到这个点,小叔都会问她有没有到寝室,或者有没有回家。

但现在......他恐怕正和那个女人在一块儿吧?!

温听晚的心情,再度酸涩起来。

水龙头淅淅沥沥的滴着水,两个包厢出来的世家小姐故意大声道:“真不要脸啊!

之前喜欢这个,现在又说喜欢那个,怎么这么喜欢和身边的男人乱搞啊?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温听晚花了好几年时间,告诉自己,不必在意世俗眼光。

她的喜欢并不卑劣,他们爱说就说去吧!

况且,她和小叔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刚刚刺过她的白小姐见她不说话,更加肆意了。

“孟劲深不是养了她好几年吗?

谁知道两人有没有在别墅偷偷搞过,没准儿,孟劲深就好她这口呢?!”

温听晚大步走过去,一巴掌利落打在女人脸上!

白小姐惊呆了:“温听晚,你什么东西,敢打我?!”

温听晚从没主动打过人,为了小叔,她是第一次。

手掌颤得厉害,也麻得厉害,但她的杏仁眸里却闪着冰冷的倔强。

“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多扇你一巴掌。”

白小姐也是家里千娇万宠长大的,连父母都不舍得动她一下。

今天竟然被人当面扇了一回,整个人作势就要冲上去和温听晚扭打。

边上的林小姐立马拉住她:“算了珍珠!

再怎么样,她也是孟家小姐,真发生点什么,我们也惹不起!”

“我呸!

她算什么孟家千金?

真正的孟家千金是孟知微!

她温听晚!

就是个被带进孟家的拖油瓶!”

白珍珠捂着火辣辣的脸怒道!

“要不是孟劲深罩着,你以为她能在孟家继续呆着吗?

她跟她妈一样,都是下贱胚子,仗着张狐狸精的脸,就喜欢爬男人的床!”

“啊啊啊!”

白珍珠忽然发出尖叫,因为温听晚一把拽住她的头发往洗水池里扯!

“你要是再嘴臭,一会儿就等我用马桶刷给你刷干净!”

谁也没料到,一向看起来柔软脆弱的女孩儿,竟然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力气。

白珍珠呛好几口水,“还、还愣着干什么!

快、快来帮我啊!”

林小姐一咬牙也冲了上来,死死拽住温听晚的头发,三个人扭打成一团。

......半小时后。

警察和能说得上话的人都到了。

白家来的是白太太,她平日里最闲,整日养花遛鸟。

一听到消息,立刻推了牌局来给女儿出气。

“到底不是孟家的亲生女,教养烂到了骨子里!

我都不舍得动珍珠一根手指头,你还敢打她?

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在白珍珠凄厉的哭声下。

白太太心疼极了,扬手要给温听晚一耳光。

“住手!”

裴疏野大步护在温听晚身前,一把抓住白太太的手腕。

“警察还在,轮不到白太太动手。”

裴疏野眸中冷然,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

温听晚也微微有些错愕,男人的黑色衬衫被绷得紧紧的,光透下来,背部线条紧实流畅,遮挡在前的身躯,竟莫名其妙给了她一丝安全感。

裴疏野虽然是小辈,但他背后的力量,是白家绝对惹不起的存在。

白太太愣了愣,抽回了手,转而叫道:“裴小子,我女儿衣服都被她扯烂了!

多歹毒的心啊,万一被人拍到,你让我女儿怎么活?!”

裴疏野回头看了眼温听晚。

其实,她的模样不比另外两个好到哪里去。

不仅头发凌乱,左脸颊也被长指甲抓破了,透出一点殷红的血迹。

那双杏仁眼,此刻正红得要命,不过她死死咬着唇瓣,不落泪,也不为自己辩解。

被叫来的警察,还是以调节为主。

就在几人越闹越凶时,长廊外,身着黑色短袖的男人快步走来,他肩宽腿长,带着一股雷厉风行的威势。

温听晚一看见他,那双沉寂的眼便亮了起来。

小叔来了!

裴疏野的眸色缓缓变深。

“怎么回事?”

孟劲深先是拿大衣罩住温听晚,眸光倏然转冷,“你脸怎么红了,谁动的手?”

看热闹的孟知微冷嘲出声:“小叔,温听晚惹大祸了!

她不分青红皂白,对林小姐还有白小姐出手,把人脸都打肿了,衣服也扯烂了,你可得好好管管她,她现在越来越野了!”

孟劲深有些不敢置信:“她说真的?”

温听晚咬唇,艰难点头。

孟劲深沉了沉眉眼,不怒自威道:“为什么动手?

说出理由,天塌下来,我也给你撑着。”

温听晚如鲠在喉!

她没法解释。

她们说的那些肮脏话,她复述不出来。

白太太眼瞅她不说话,怒火更加高涨:“你看!

她心虚了!

这巴掌差点把我们珍珠打毁容了!

我告诉你们,孟家要是不给个说法,我绝不会罢休!”

孟劲深深邃的目光一直凝视温听晚,面对她的三缄其口,他嗓音也跟着沉了下来。

“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打人?”

温听晚指尖一点一点狠狠揪紧了衣角。

她颤抖着长睫。

喉咙眼里仿佛有针扎着,刺得她无法回答。

那样禁忌的关系和心思,她要怎么言说?

“温听晚,你哑巴了?

刚才骂人不是挺能的吗?”

孟知微见缝插针地嘲讽,“现在仗着有小叔撑腰,你就装可怜,装柔弱?”

裴疏野倏地转头,扫过一记冷光。

孟知微顷刻间闭了嘴!

奇怪,裴疏野今晚怎么老是瞪她?

温听晚始终低头,沉默不语。

面对白太太的不依不饶,和白珍珠夸张的哭天抢地,孟劲深眉头拧紧:“既然你不说,那就道歉吧!”

“我不道歉。”

温听晚终于开口了,嗓子却哑透了,“我绝不道歉。”


几人都是一个导师的学生,一起研究新型芯片的课题实验。

温听晚虽然才大三,但因为实验成绩优异,被破格提上来当组长。

乔思悦是另外一组的组长,也是她的同门师姐,在温听晚没来前,她一直是实验小组的佼佼者,出过多个不错的研究报告。

但温听晚来了后,乔思悦的风头就被压了下去,所以,她一心想和温听晚争个高下。

沈宇帮忙调和了两句,然后拉着温听晚记录数据。

他们的芯片实验,最近进程坎坷,中间有块数据一直对不上,实验一直在调整试错阶段。

温听晚一口气扎在实验室五小时,酸得腰都直不起来。

沈宇换了防护服出来,状似不经意道:“忙了这么久,一起去吃个饭吧。

师兄请。”

温听晚不太想去,但又不想拂了师兄的好意。

正纠结着,手机里突然蹦出辅导员发来的消息。

下个月校庆,系里给她报了舞蹈节目,让她上台表演。

她这个专业,男多女少,搞文艺的女生更少。

温听晚从小学舞,古典舞十级。

要不是那年被送去北城,温听晚大学很有可能报舞蹈专业,这些信息,都在档案里写着,为了抓人头,辅导员和系里先斩后奏,温听晚也没有办法。

“不好意思啊师兄,下个月我得参加校庆,系里帮我报了个舞蹈节目,我得去练舞了。”

温听晚放下手机解释道。

沈宇眸中闪过惊艳:“你还会跳舞?

听晚,你真厉害,不仅实验做得好,私下还这么全能。”

温听晚笑了笑:“也就是小时候三脚猫的功夫,至于实验......最近一直卡得不行,不被导师骂就不错了,我回去再琢磨琢磨吧!

师兄,再见。”

两人道了别,温听晚直接换了衣服,去舞房练舞。

到了活动楼的长廊时,温听晚却突然碰见了熟人。

男人被几位校方领导簇拥着出来。

阳光从长廊洒落而下,照在男人笔挺的身姿上,裴疏野个子很高,长相也尤其出众,特别是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冷漠感,让他在人群中如同鹤立鸡群一样,不容忽视。

温听晚目光一凝,情不自禁站在了原地。

正说着话的裴疏野察觉到了什么,轻轻扭头,正好撞上温听晚的视线。

女孩儿穿着藕粉色的练功服,身形高挑,四肢修长,扎着高丸子头,素面朝天的一张脸,干净到极点。

见裴疏野在和领导说话,温听晚转身正要溜。

“温听晚。”

裴疏野却突然叫住了她。

温听晚回过身来,见裴疏野丢下几人,独自走了过来,有些紧张道:“疏野哥,你这是......哦,被领导哄来捐楼的。”

男人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喜怒。

“也是,疏野哥也是这里毕业的,你生意又做得那么大......”温听晚干巴巴地说,“那你继续忙,我不打扰你们了。”

男人没让她走,反而眸光渐深,从上到下,近距离打量了她一番。

“你要去跳舞?”

“嗯,系里让我参加下个月校庆演出,没办法。”

温听晚轻轻眨巴了下眼睛,“疏野哥,我时间来不及了,你们继续聊!”

说完,小姑娘一溜烟儿跑走了。

裴疏野拧眉,莫名感觉每次见他,她就跑得飞快。

专业的系主任也看到了温听晚,凑上前拉近乎:“裴总认识温听晚?

她是咱们系里最会跳舞的学生,每次出节目,都要被抓壮丁!”

“唔。”

裴疏野点了点头,突然道,“刚刚说的校庆演讲的事,我这边没问题。

到时候联系我助理,他会安排好时间。”

系主任愣了下,想说刚刚不是拒绝了吗?

怎么......不过,他嘴上还是立刻接道:“裴总您过来,那咱们学校的同学,肯定是翘首以盼啊......”裴疏野抬手制止对方的话,看着小姑娘离去的背影。

“另外,我再捐两个舞蹈房和一个实验室,也算感谢学校多年的培养了。”

......一连七天,听晚每天实验室和舞房来回跑。

舍友董绵绵夸她是拼命十三娘。

其他人大三基本都在恋爱睡觉打游戏。

只有温听晚,活得像个小尼姑,专注正事不说,还不参加任何社交活动。

就连有人追求她,她也能立刻毫不留情的掐断。

“我记得体育系那个系草追你很久了吧?”

两人从食堂吃完饭,途径篮球场,董绵绵拉着温听晚看男人。

“快看,那肌肉,那大腿线条,多么蓬勃的男性荷尔蒙啊!

只有你这小尼姑不动心!”

“我是小尼姑,那你就是小花痴!”

体育系的系草,确实身材好。

但温听晚曾撞见过刚洗完澡出来的孟劲深,他赤裸着上半身,那身材......温听晚差点当场喷鼻血。

她才不是小尼姑,她只是,早就见过最好的了。

所以这些年再看见别人,总觉得多少差一点。

下午,温听晚对着舞房的大镜子练了两个小时,把自己折成各种柔软的弧度。

孟劲深打来电话,问她在哪儿。

温听晚听到电话那头低沉的嗓音,心跳蓦地跳漏了几拍。

“在舞房练舞呢。”

孟劲深笑:“今年要参加学校晚会?”

她轻嗯一声,忽然有些紧张起来:“小叔,到时候,你会来看吗?”

“你哪次跳舞我没到场过?”

那倒是。

从她七岁第一次踏上舞台,到她十八岁那年,大大小小上百场演出,孟劲深就没有不在场过。

每一次,不管有任何事,孟劲深都会披星戴月赶到舞台下,看完演出后,夸她是全天下最会跳舞的小晚。

她被这样的温暖包裹了十多年,如今要抽身,谈何容易?

孟劲深又说:“我在你学校附近,出来吃饭吧。”

温听晚立刻拿起外套,飞也似的冲出了舞蹈室。

一辆红旗L9停在校门口。

温听晚一阵小跑,气喘吁吁拉开了副驾驶的门把手。

谁知道,里面有人。

那个女人灿烂一笑:“哈喽,小晚,你来啦。”

温听晚浑身血液,瞬间冻结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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