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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吃等死玉琭康熙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玉琭也是恼了,一掌拍在大腿上,开口就给了曼霜没脸,一双大眼睛炯炯的瞪着,微微吊起的眉尾都沁着锋利,那气势竟压得曼霜不敢再开口了,只气得满脸的通红,想出去偏又自个儿拘着规矩不敢出去,只得气闷得半死。
“好了!当众争执可是娘娘教你的规矩?”
到底还是苏麻喇姑开了口,这才叫气氛稍缓和了些,不过倒不至于生气,二人皆是一心为了眼下的境况,心都皆是纯粹,便算不上有罪了。
太皇太后瞧着,薄唇稍抿,为玉琭那句不可惊扰龙体有些动摇,同意的话就在嘴边儿,可到底还是要多瞧太医们一眼,听听太医的意思。
还是将将那位老大人,抚须沉吟,想了片刻,到底还是认可了玉琭的话去。
“玉琭姑娘所言甚是,虽是比前人书上记载的手段还要严苛些,可这事儿上断来不得一丝丝漫不经心,为了您和阿哥格格们的康健,也为了万岁爷的龙体,还请娘娘应下此法,即刻便行。”
玉琭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便见太皇太后朝她招手轻叹,随声吩咐:“那便这样办吧。”
“哀家身子不争气,眼下凡同疫病有关事务便交由苏麻喇姑和玉琭暂管、商议,务必不能惊动了皇上,皇上可是咱们大清的根基。”
众人紧忙应下,这就去各办各的事儿了,唯玉琭暂时被太皇太后娘娘留在身旁,太皇太后拉着玉琭的手,话不知比对外软和了几分。
“得你是哀家之幸,玉琭你只管好好替哀家操持这一回,也好好保重着身子,你和苏麻喇姑,哀家是一个都不想你们有事的。”
玉琭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个儿能同苏麻喇姑相提并论,她今日能能站出来纯粹就是利人利己,也没什么争功的心思,谁道还有这样的机遇,她岂能不高兴。
只待疫病平息,她的好日子便也该来了,除了娘娘和几位主子以外,她再不必看着谁的脸色度日。
“能伺候娘娘更是奴婢之幸,娘娘尽管放心,奴婢定然竭尽全力护好您护好阿哥格格们,您可是咱们大清最最有福气的主子了,奴婢借着您的光,病气定不敢招惹的,您这样护佑着奴婢,奴婢反过来还得好好谢您呢、、、、、、”
玉琭跪在足踏上,也是真真爱戴这老太太,见人眉间愁云一片便软着心的去哄,此番话一说,太皇太后娘娘面上虽不见太多笑意,可瞧着也比先前好了许多。
待太皇太后叫她去忙活了,玉琭这才起身去忙。
眼下阿哥所一封,太后、惠贵人和身边儿的奴才们也不得出入了,大阿哥已然烧得迷迷糊糊了,惠贵人哭得惨烈,正要派身边儿的丫鬟去寻了万岁爷求一求,谁道压根儿就出不去,这可叫人压不住火气了,还当是关起来叫她们等死的。
玉琭正同苏麻喇姑布置着阿哥所的人手,好保障阿哥所内的正常运作,便听得大阿哥的院子里吵闹不休。
苏麻喇姑忍不住蹙眉,这还不等她差人去过问,便见惠贵人身边儿的丫鬟打了守门的公公,惠贵人抱着大阿哥就冷眼瞧着,又叫又吼的好不嚣张。
“快放我出去,我要见万岁爷,大阿哥都病成这样了也不见得下头人心疼半分,太医尽去瞧了太子,难不成太子爷的命是命,我儿的命便不是命了吗!”
“若非我今儿来,且还不知你们这帮子狗奴才要如何作践我儿!眼下还想瞒着,若我儿有个三长两短的,看万岁爷如何治你们的罪、、、、、、”
如此也不消得下头奴才去劝了,惠贵人这张嘴好生厉害,急得连脑子都忘了带了不成,还当今儿就将她关起来了似的,一口一个狗奴才,也不睁开眼瞧瞧此时守门的奴才是哪个宫里出来的!
苏麻喇姑这样好脾气的人都难得动了气,直带着玉琭奔了过去:“贵人何出此言?太医院半数大人此时皆在阿哥所内,阿哥格格们身边各有四三太医,怎得到了你口中便成了叫大阿哥自生自灭了?”
“贵人年岁不小了,难不成听不懂疫病二字是何意,眼下连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都一并陪着阿哥格格们共度此难,贵人竟比这二位主子还金贵不成?还是说贵人包藏祸心,还想将疫病传给万岁爷!”
也不叫人拦,更不提叫人动手,苏麻喇姑只这训斥的两句便叫惠贵人失去了反抗的心,她是爱护大阿哥不假,可说到底更爱自个儿的小命。
苏麻喇姑不由得分说就给她扣上了这暗害皇上的罪过,她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赔的,连带着九族都得搭进去,可偏她的心头肉大阿哥又病成了这个样子、、、、、
惠贵人一时经受不住,抱着大阿哥颤巍巍的朝苏麻喇姑跪下,开口只余痛哭。
“那要怎么办啊,嬷嬷救救大阿哥吧,大阿哥都要烧糊涂了,前儿臣妾来瞧大阿哥的时候,大阿哥还活泼得紧,怎么今儿就染上了疫病,定然是有人谋害皇嗣,还请嬷嬷禀告娘娘,一定要彻查阿哥所啊、、、、、”
惠贵人声声地求着,看在她这一片慈母心上,倒也不好过分的苛责了,苏麻喇姑刚刚扮了白脸训斥罢,这会子便给玉琭使眼色叫人上前唱红脸去,如此软硬兼施,想来能叫人知道分寸些。
玉琭立刻会意快步上前,蹲下身来虚扶着惠贵人,免得人再晕倒了摔着大阿哥。
“贵人放心吧,您担忧的娘娘已然料到,此事定然绝非凭空而出,届时阿哥和格格们身边儿的奴才必是得严加审讯的,只是眼下要紧的还是阿哥和格格们的身子。”
“太医院的诸位大人们也正集思广益,商议些个好法子出来,眼下封了阿哥所也并非只为了不将疫病传出去,更是为了不叫阿哥格格们见风,这人来人往的,罪魁祸首亦是难寻,您是大阿哥的亲额娘,总不能害了大阿哥去。”
如此一说,惠贵人当即便后悔抱着大阿哥出来闹了,也顾不上回话,慌慌张张的抱着大阿哥回去,眼泪又簌簌的掉,声声给大阿哥赔着不是,叫人听着心头还怪不是滋味儿的。
惠贵人虽是眼下莽撞了些,可到底都是为了大阿哥能被人多关注些。
玉琭陪着去安顿了大阿哥,给小孩儿整理身上的衣裳时还隐约发现大阿哥脖子下头和肚皮上似出了些小小的疙瘩。
可没听说染上疫病还长疙瘩的,多是呼吸系统、消化系统的毛病,玉琭不敢瞒,紧忙叫来太医给大阿哥瞧,又奔去查了太子爷和二格格的身子,这两个孩子也个个出了些疙瘩。
若只是出痘而不是疫病,这可是好消息一桩。
紧忙上报给诸位太医,然太医们的神色却是半分不放松的,观脉象,阿哥格格们的病没那么简单,出痘是一方面,疫病的症状也混杂其间,眼下还得叫人查查这疫病的源头,用药便只先依着治痘的法子。
阿哥格格们先用了药暂时舒服了会子,不哭不闹只是睡了,可明日后日呢?谁也不敢说这病发展得是快是慢,只能叫人细细排查,瞧瞧到底是什么叫阿哥格格们染病,如此才好对症下药。
热,这九月份的秋老虎实在是太厉害了,热气儿蒸得人眼前的空气都扭曲了似的。
玉琭眼珠子一酸,使劲儿眨了眨眼睛,一滴水珠当即便顺着玉琭的睫毛砸到了地上,也不知是泪还是汗,地上都一片滴滴答答的印子了。
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太阳底下站了多久了,一层汗压着一层汗,身上的衣服都没个干燥的时候,眼前也一阵一阵儿的发黑。
玉琭咬着牙死撑着,这会儿别说换个凉快地方歇会子,她甚至动一动也不敢的。
她好不容易小选上来了,又熬了两个月学规矩的日子,今儿便该叫各宫的姑姑们掌眼领去各宫办差了,但凡倒下的或是被剩下的,那就只有被辛者库收编的份儿了,而后再分派出去做活儿,虽不是罪人贱籍,可怎么也比不得在主子跟前儿好。
自打穿越来被日日经受严苛宫规的毒打,玉琭就什么心思也没有了,她只想吃饱饭,旁的叫她做什么都好。
听说辛者库吃不饱,她就打心眼儿不愿去了,可去哪儿不是她能决定的,还得看合不合姑姑们的眼缘。
然这些人来了走,走了又来,玉琭身边儿的人也越来越少,可怎么都不见有人要带走她,玉琭心急,可心急也没用,只能再挨着晒盼一会子。
东西六宫里还有哪位主子跟前儿的人没来?
趁着这会子管事姑姑凑在一块儿嘀咕,没注意着她们这些小丫头,玉琭稍垮了垮肩膀长舒了一口气,在这深宫中步步谨慎处处约束也就罢了,连呼吸都甚是压抑的,她也不知自个儿能熬过几时,真想一闭眼一蹬腿儿、、、、、
谁道她这还没自暴自弃完,且听破空“嗖”地一声儿,紧接着背上一疼,玉琭咬着牙一声儿闷哼,身子只是一颤便习惯性的站稳了去,端着肩,压着头颅,维持好奴才该有的唯唯诺诺样儿。
不过是被竹鞭子狠抽了一下,这种罚她早就习惯了,只是该疼的地方一处不少疼,今儿掌刑罚的陈姑姑抽她的劲儿不小,连耳后的嫩皮都被剐了一瞬。
“贱皮子还想攀上高枝儿?我告诉你们,在宫里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这点儿罪都受不得还怎么伺候主子?没主子命倒是养了一身的矫情病、、、、、、”
陈姑姑厉声训斥,这儿的奴才谁不是被陈姑姑给打怕了的,只听着这一字一句心肝儿便不由颤颤,不如这位的意可是要命的事儿呢。
可谁道众人没等来长篇大论的训斥,陈姑姑话音还未落完就变了调子,像是只被掐住脖子的鸡,声调变得可笑至极。
“奴婢给嬷嬷请安,嬷嬷吉祥,这大热天儿的您差个小奴才知会一声儿便是了,奴婢这便带着人过去随您的挑,老远过来可累着热着了?”
“春花!备茶点!”
不光是陈姑姑如此谄媚巴结着,一旁的王姑姑和李姑姑也个个有过之无不及,端茶倒水、捏肩打扇,小丫头似的伺候着这位嬷嬷,着实叫人好奇其身份。
平日里这三位姑姑可是个个眼高于顶的,何曾这样怕过敬过这样一位嬷嬷?
一时间下头的小丫头们心思各异,暗暗打量,玉琭也不例外,提着心、支着耳朵,细听姑姑们的对话。
这一听不打紧,竟是太皇太后娘娘她老人家身边的人来了,玉琭也不顾上背疼了,一颗心激动的差点儿没从嗓子眼儿蹦出来,当即挺直了腰杆子,眼下可不是唯唯诺诺的时候了。
要想日子过得好,还得抱上宫里这根儿最粗的腿才是。
来人正是苏麻喇姑,她虽是太皇太后娘娘贴身伺候的奴才,可因着资历深,又做过康熙爷的启蒙先生,谁敢对她不敬便是对太皇太后,对康熙爷不敬。
然苏麻喇姑却十足没架子,头发半白,圆脸微胖,嘴角儿总含着几分笑意,着实叫人暗生亲切之感。
“没那么金贵的,我来也算是散散心了,先前娘娘跟前儿有个小丫头福薄,冬日里生了场病,前几日到底没能熬过来,娘娘是个重情的,已然难过好几日了,我这才想着过来挑一个,不拘着有什么本事,瞧着顺眼讨喜便是。”
这话说得像是来集市挑只可心的小狗儿似的,可试问在场的谁不心动,谁不想被太皇太后娘娘看重了,要是能在这位主子跟前儿伺候,那真真是享福的命了。
苏麻喇姑边同姑姑们说着话边瞧着跟前儿剩不多的丫头们,这一抬眼睛,正见跟前儿有个合适的,那小小的个头站得最直,眉眼清明,是个有精神有心劲儿的孩子,虽瘦了些,想来不会病恹恹的总惹娘娘难过。
苏麻喇姑抬手一指:“就你吧,你叫什么?哪家的?多大了?”
玉琭压着心中的狂喜,只管不慌不忙规规矩矩的给苏麻喇姑行了个大礼去:“回主子的话,奴婢叫玉琭,乌雅氏,年十五。”
苏麻喇姑细想一阵儿,没想出有姓乌雅的大人在康熙爷跟前儿得脸的,这样的孩子没根基没野心,生得也细致可人,倒是个可叫娘娘疼的。
“好了,快快起身吧,娘娘那儿还等着咱们呢,我也同你一样是伺候娘娘,称不得主子,你只管叫我嬷嬷便是。”
玉琭紧忙起身,又微微屈膝唤了声儿嬷嬷去,便是心中再怎么紧张激动,面上也是不显,生怕被嬷嬷挑出什么错处来,若临了又不要她了,她就是一头戗死在这儿也不愿意留下受劳什子罪了。
苏麻喇姑暗自点头,心道玉琭规矩不错,只管随陈姑姑进去吃盏茶,也是给玉琭一时半刻的功夫收拾细软,之后便领着人去主子那儿住了。
玉琭忙不迭的回了大通铺,人后这才落了泪去,一来是感概自己终于脱离苦海了,二来又是替自己悲哀一瞬。
想当年她也是家里的宝贝疙瘩,养尊处优,莫名其妙来这儿受一遭看不到尽头的苦,饶是玉琭来大清的时候不短了,心中仍很是不平。
然回去是回不去了,只得往前看,玉琭素来是个坚强的,收拾完细软狠抹了把泪,告诫自己想要什么就去努力就去争,断不能自怨自艾。
卫双叹了几叹,也不急得说出自个儿的目的,只是眼神儿时不时的往乾清宫里瞄,点着足尖儿转了转脚踝,只道自个儿累了。
“玉琭姐姐,咱们在宫门前说话倒也不像样的,可能邀我去你那儿坐坐?这一路可不短呢。”
玉琭颇有些犹豫,若是在太皇太后娘娘跟前儿伺候着也就罢了,跟前儿都是些个丫头嬷嬷伺候,叫卫双进来也无妨,总归她住的地界儿离主子不大近。
可万岁爷这儿岂能叫人随意进出,再者她也没那么大的权力。
玉琭瞧瞧左右,只带着卫双在无人的廊庑下坐了会子。
“别怪姐姐不讲情面,只是这地方是万岁爷办差起居之处,着实不好叫人随意进去,我住的那间倒没什么,不过是在东围房一角罢了,可要过去得过了穿堂,绕着万岁爷住的东暖阁往东南走,路子不短,叫人瞧见了咱们可都不落好呢。”
卫双未达目的心头自然不美,只觉得玉琭又是嫌她呢,连屋里也不愿叫她进去,这面上少不得带出些情绪来。
“姐姐可是嫌我碍事呢!也是,如今姐姐已然不同日而语了,我这低贱辛者库来的自然不配跟姐姐玩到一处去,今儿贸贸然来了是我的不该。”
嘿!小丫头这话说的可将她玉琭看成什么了!
“咱们认识的时候可不短了,难不成我在你心里就是这势利眼的?我若真嫌你岂又能出来见你,知道你不愿在辛者库呢,可我眼下也是来主子跟前儿伺候不久,着实没什么提拔你的本事。”
玉琭忙蹙着眉劝了两句去,也算不上恼人。
卫双年纪小些,又素来没吃过什么苦,说话任性些她倒也不多放在心上,只是怕卫双想左了。
她来大清这些日子,难得遇见个能说得几分真心话的姐妹,自然不愿跟人因为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闹翻了去。
卫双似是极容易哄的,三两句话一说开便露了几分笑意去,紧忙又拉着玉琭的手臂笑去。
“那姐姐这话我可记住了,以后我可就全靠着姐姐过好日子了!”
玉琭笑笑应了声儿,心里却是叹,她自个儿还不知以后的路要如何走呢,且别被康熙爷讨厌了再连累了卫双去。
念着手上的活儿还没干完,康熙爷想来再有小半个时辰就要下朝了,玉琭便也没同卫双聊得太久,只叫人下次得空了再来,倒不必再跟谁使了银子了,直接报了名字便是。
卫双自然是不跟玉琭客气什么,末了还声声儿夸着玉琭发间的绢花好看,玉琭没做多想便给摘给了人去,见卫双欢喜得紧,好似得了什么宝贝一般,玉琭便也跟着心情愉悦。
总归对待朋友,玉琭是最不吝啬这些身外之物的。
送走了卫双,玉琭这才又回去忙碌起来,连喘口气的功夫也不敢歇,这才勉强赶在康熙爷回来前将龙榻给收拾利索了。
她紧接着又是给康熙爷泡茶,准备给人更衣摆膳,着实忙碌得紧,同时这心里也忐忑着,不知该怎么面对康熙爷,又不知康熙爷怎么看她。
不过这些好似都是玉琭多虑了,康熙爷回来,待她照旧是在规矩之内的亲近,用膳的时候还打发梁九功几个出去,康熙爷叫玉琭坐下来陪他一道用。
玉琭岂敢,紧忙拒了的:“万岁爷您平日里赏奴婢些个点心吃食已然是极宽厚了,若奴婢再坐下来与您同席便是对您不敬了,这好意奴婢心领的。”
听这话,康熙爷倒也不好硬要玉琭坐下来了,只是又捡了几样玉琭喜欢的放到盘中赏给了人去,小声儿叹了一句。
“你若是再放肆些就好了,可你总拿规矩压朕,朕便不能不应了你,只是次数多了,朕心里也不好受的。”
虽约莫知道康熙爷这话只是想叫她陪着用膳,她不应声儿康熙爷也不会对她如何,可偏这人软着声儿,好似还委屈着。
玉琭岂能受得了,见惯了康熙爷在人前儿强势的样子,这一示弱就格外心软,便寻了离康熙爷稍远的位子虚虚坐下,手里捧着盘儿,便算是陪着了。
“奴婢、奴婢见不得您心里不好受,今儿您就容奴婢逾矩一回可好?”
康熙爷顿时满意了,对着人体贴他的小模样怎么瞧怎么喜欢,倒也知道他不好再过分逼着人了,康熙爷便强忍着没再挨着玉琭坐过去,只是将桌上的公筷递给人。
“既是都坐下了,那就别客气了,朕不消得你布菜,你只管挑了自个儿喜欢的用,总归也没人瞧着,吃多吃少都算朕头上!”
“只是那道熏肉羹和芝麻卷咱们俩可别用多了,尝尝便罢,朕明儿还想见到这两道菜呢。”
康熙爷一说这个玉琭就忍不住要笑,怎么听着又大方又小气的,若想明儿再瞧见这道菜,那务必是不能超过三口,三口还得两个人分,怎么想怎么可怜的。
不过康熙爷才不可怜,他一顿早膳便是六十四道菜,听说以前比这个还奢靡呢,竟足足一百二十道,这还不包括新鲜水果和点心,料想是国库支撑不住,这才减了半儿,不过六十四道也够多了,一道只尝三口康熙爷也是尝不完这一遍的。
“您的心头好奴婢定然不动,奴婢便吃几个点心便是了。”
康熙爷笑笑,只管给玉琭夹了他爱吃的,好不容易劝得小丫头坐下来,若还吃得战战兢兢倒不美了。
“朕玩笑一句罢了,你只管用,若再客气朕可就恼了你了,以后绝不给你好脸色瞧,亦不再赏你点心了,就让你饿着瞧朕用膳。”
康熙爷这话可半点儿也威胁不住人,玉琭岂能咂摸不出来康熙爷对她的心意,这会子便也放得自在些,捡了跟前儿几道爱用的尝了尝,这一尝,玉琭眼睛都亮了。
康熙爷日日吃的珍馐,她这当小奴才的吃食跟人一比,竟像是猪糠了。
“得亏是没跟万岁爷您客气,用了这一顿好的,奴婢死而无憾了,味道也忒好了些!”
梁九功能在康熙爷跟前儿做了这么多年的总管到底不是吃素的,没一会子便有了眉目,从太子屋中搜出了一个小小的、灰扑扑的荷包来。
紧接着又去往大阿哥处、二格格处,亦是在相同的位置找到了相似的小荷包,不敢直接呈上来给康熙爷瞧,待太医院的大人瞧过之后,又叫人细细清洗了,这才给康熙爷远远的过目。
“万岁爷,查出来了,就是这荷包作祟,统共三个,俱在阿哥格格们的床榻之下。”
“里头装了染了血污的碎布和些个不知名的粉末,经太医院王大人瞧了,初步断定里头的东西是出痘之人用过的衣物,而那粉末却像是人的骨灰,原被深埋过,后被人挖出来,这才带了秽毒。”
“阿哥格格们日日躺在榻上安眠,年纪小身子弱,岂能不染病。”
“奴才将这荷包拿出来的时候,里头的骨灰稀稀拉拉的撒着,沿着墙缝儿尽是,地上瞧着是有些洒扫的痕迹,想来是洒扫的奴才不精心,遇见这样不见光的地儿便随意扫上一扫,一时荡起灰来,反而也害了自己。”
这就吓人了,宫中寻常害人的手段不过是在吃食上做文章,稍厉害些的便是在衣物上撒些药粉之类的,可任谁也没想到此次竟是这样的狠毒,连骨灰都出来了。
寻常人皆是土葬,那儿来的骨灰,莫不是一点点磨出来的、、、、、、、只听着便觉得邪乎得很,似有些巫蛊之术的影子。
此时正值黎明前夕,最是黑暗,再加之秋风飒飒,周围灯笼也跟着明明灭灭,直惹得人通体生凉,再看梁九功手中托盘上的三个艳色的小荷包,便觉得阴森至极,偏上头还绣着福娃似的样式,便更是瘆人了。
康熙爷脸色铁青,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三个小小的荷包,一股说不出来的熟悉感腾生着,这荷包他怕是还没少见过。
然证据都摆在面前了,康熙爷也不得不信,不消得再叫梁九功细查,直厉声一声儿令下。
“封锁钟粹宫,即刻缉拿吉贵人,朕这就要同吉贵人当众对峙。”
梁九功亦是早料到如此,眼皮子都不带眨的,当即便打发人去捉拿吉贵人了,且瞧着那荷包也是唏嘘,就这福娃似的样式满宫上下可就吉贵人喜欢绣。
当初说来也是吉贵人好心,康熙爷子嗣凋零,孩子连接的夭折,惹得康熙爷伤怀,渐渐的也不爱来后宫了。
吉贵人不受宠,娘家也不出众,为了得康熙爷的青眼总得想出些不一般的招儿,便花了大功夫绣出百子荷包来,以此祈福万岁爷多子多福。
那可是整整一百个荷包,荷包上一百个福娃呢,个个都不相同,多费功夫可想而知。
吉贵人想来也是个不多聪明的,也不知叫下头人代劳,偏自个儿一针一针的绣,末了这心意是给出来了,自个儿的眼睛也险些瞎,好在真真叫康熙爷怜惜了,便得了些许宠爱。
后来这一百个荷包便由太皇太后做主,分给了后宫众人,装些安神香料挂在床沿儿上,或是挂在门户上放些驱赶蚊蝇的花草皆是好用。
谁道眼下祈福的荷包竟变成了害人的荷包,偏吉贵人前几日又来过阿哥所,这便叫人不得不怀疑了。
当然,这荷包众人都有,说不准是有人趁机陷害吉贵人也未尝不可,只是眼下康熙爷正在气头上,梁九功也不敢多言,只默默又叫人将那百子荷包尽数收回,届时谁那儿多了少了的也就一目了然了。
不一会儿,吉贵人便被人押了过来,她岂知自个儿做错了什么,料想是被这帮子奴才从榻上拽下来的,头发披散凌乱不说,身上也凌乱着,裙摆都染着泥,着实狼狈得紧。
“万岁爷,臣妾冤枉啊!臣妾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万岁爷救臣妾啊、、、、、、”
吉贵人的声儿都颤颤地沙哑,面上泪痕丛横,虽脸色煞白,却仍得见几分脆弱的美感。
玉琭被这哭叫声儿惹得心头惶惶,捂着太子耳朵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颤,这会子才晓得什么是帝王一怒,她见康熙爷的好脸多了,竟忘了这位是动动嘴皮子便能要人命的主儿。
康熙爷莫不是只凭着几个莫名的荷包,便要了自个儿枕边人的命吧?
康熙爷虽不至于玉琭想得那样绝情武断,可这会子怒到了极点,这一开口仍显得无情极了。
“你不知做错了什么,那你可还认得你自个儿做的物件儿,吉贵人,朕待你不薄,为何这样害朕的子嗣,除了太子和大阿哥、二格格,你同荣贵人一并住在钟粹宫,长生阿哥染病可也是你的杰作!”
吉贵人没了魂儿似的跪着,看了看梁九功递来的荷包,只不住的摇头:“臣妾断没有那样狠毒的心肠啊!再者、再者当初臣妾是绣了百子荷包不假,可这荷包末了只余十个在臣妾手中,其余的都送了出去。”
“是了、是了、这百子荷包的绣样各不相同,瞧着三个荷包的样式,该是、该是臣妾早些时日送给了英妃娘娘。”
道出了英妃娘娘,吉贵人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了,无不认同着自个儿的话。
“英妃娘娘说是喜欢格格,这三个荷包分别绣了扑蝶、翻花绳和对镜梳妆的样式,臣妾记得清清楚楚,这三个荷包臣妾是送给了英妃娘娘的。”
“当时臣妾跟前儿的奴才俱在,英妃娘娘跟前儿的白嬷嬷也是在的,想来俱能作证,还请万岁爷明鉴,臣妾绝无残害阿哥格格们的心啊!”
谁道此事又将英妃给牵扯进来了,偏这一个二个的皆是平日里最是持重稳当的人,康熙爷原就不愿相信这事儿是吉贵人所为,又来了个英妃他是更不信了。
可又不能不查,康熙爷无法,只得又叫人请了英妃来,此时吉贵人暂且脱开些许嫌疑,此番惨状便叫人多少有些不忍,康熙爷叫梁九功多给人披了件外衣,这便是极恩典了。
魏公公轻叹一口气,顺势擦了擦自个儿身上的雨水,如此急匆匆的送信儿也是狼狈着,只怨这天公不作美。
“这天变得太快了,刚刚阿哥所来报,说是太子爷、大阿哥和二格格俱着了风寒,尤其是太子爷病得厉害些,因着发热是用什么吐什么,下头人没主意了,这才层层报上来。”
“万岁爷一听自然着急,可屋漏偏逢雨,一个时辰前云贵之地又来信儿,十万火急,这才将将叫几位御前大人、军机大人前来议事,还未议出来个章程,万岁爷怎能为了阿哥们抛下国事。”
“如此万岁爷只能派奴才来请了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去瞧瞧阿哥格格们,可是下头人疏忽,怎得一朝全病了?”
说到这儿了,魏珠也不好再耽搁,当即便请玉琭带着他身后一二人去给太皇太后报信儿,他还得去慈仁宫寻太后娘娘,宫里就这么两位长辈,阿哥格格们都生了病,她们少不得分别出力呢。
魏珠另还得去承乾宫一趟,英妃娘娘也是个素来体弱的,若都病倒了,后宫中再无人主持大局,便更是要乱了。
听到这儿,玉琭也是顾不上再去膳房给太皇太后娘娘端汤水了,若得了信儿,娘娘必定这便要去阿哥所,汤水端了也是白端。
“那就不耽搁了,奴婢这便去知会了太皇太后娘娘去,太医可去了?又如何说?一会儿奴婢倒也好跟娘娘说说,免得着急,娘娘到底也是年纪不浅了。”
魏珠点头,一手给玉琭撑伞一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一行人边快走边说。
“太医今儿晨起便去了,起先奶嬷嬷们只是瞧阿哥格格们颇没精神,便想着可能是脾胃不适,毕竟昨儿大阿哥要闹着吃肉丸子,太子爷和二格格都跟着用了些,他们年纪小,想来多少有些不克化,嬷嬷们便给冲了寻常的麦芽山楂茶消食。”
“可瞧着阿哥格格们挨着个儿的吐了,病恹恹的厉害,奶嬷嬷们这才觉得不对,此时已烧得厉害了,太医们一个时辰前便到了,梁公公也跟着去瞧了,可偏阿哥格格们都小,药也灌不下,这才耽搁的。”
“这三位小主子里就太子爷最小,也就数太子爷病得最厉害,若是出事儿谁也担待不起啊。”
玉琭无不认同,先前就听玉竹说过康熙爷同赫舍里氏伉俪情深。
康熙爷十一岁便同赫舍里氏大婚,二人一并度过很多艰难岁月,在太子爷之前赫舍里氏就曾没过一个阿哥,彼时康熙爷才十六七,哭得什么似的。
后来再有了大阿哥、二格格,康熙爷这才稍稍振作,好不容易又迎来赫舍里氏有孕,谁道生了太子就撒手人寰了,若非肩上有振兴大清的担子,上头有祖母的殷切期盼,下头还有幼小的太子爷嗷嗷待哺,康熙爷只恨不得也跟着赫舍里氏去了。
眼下离赫舍里氏走了才一年多些,若太子爷再不成,那未免对康熙爷来说也太过残忍了些。
想到这儿了,玉琭心里也不由得可怜康熙爷几分,脚步自然加快,冲刺似的奔进了慈宁宫内,动静儿稍大了,还惊得太皇太后手中的茶碗一颤,然抬头一瞧是玉琭狼狈慌张的进来了,训斥的话在喉头一转,开口只余关切了。
“怎得出门儿也不撑把伞,若是淋坏了以后可有得罪受,苏麻喇姑,快给玉琭拿条布巾子来!”
等不得苏麻喇姑再看着她汲干身上的雨水了,玉琭紧忙福身给太皇太后说了阿哥格格们的病情,且听“咔嚓”一声儿脆响,太皇太后果真是急了,手上的茶碗都没能好端端的放在桌上,不仅摔个粉碎,还泼湿了自个儿的衣摆去。
“摆驾南三所!”
一时间殿里的奴才们也尽动了起来,给主子撑伞的撑伞,拿衣物的拿衣物,花姑姑还去取了主子常用的参片以备不时之需,众人簇拥着太皇太后娘娘奔入了雨幕,谁也顾不上狼狈不狼狈了。
路上还遇见了赶来的太后娘娘和惠贵人,说来惠贵人不能以大阿哥的额娘自居,这会子大阿哥有事儿也不能随意跟去阿哥所,太皇太后扫了人一眼,到底是念着惠贵人一片慈母之心,这才首肯了,叫人跟着一并去。
反观二格格的额娘荣贵人却是没来,是了,荣贵人身边儿还有个刚满月的长生阿哥呢,在荣贵人心里想来格格自是没有阿哥重要些的。
一行人去得飞快,只两刻钟的功夫便到了阿哥所,还未进到各院便听得此起彼伏孩子们的哭声了。
“阿哥格格们身边儿的奴才到底中用不中用,怎么能叫孩子们这样哭!”
太皇太后捶胸顿足揪心的要命,三个孩子也不在一处住着,太皇太后没做犹豫,当即便去了太子爷那儿,太后也有眼色,便去瞧了大阿哥,苏麻喇姑则去瞧了二格格,总归小主子们跟前儿都得有能主事儿的人才是。
“好孩子别哭了,乌库玛玛来了,让乌库玛玛抱抱,好好吃了药便不难受了、、、、、”
小小的太子爷也不知哭了多久了,小脸儿都憋的通红,咳也咳不出来似的难受着,原就年纪小话还说不大清,这会子一病起来就更说不出什么了,只是揪着太皇太后的前襟子嚎哭,小嗓子都哭哑了。
“太医呢!就这么看着太子爷哭不成,哀家要你们何用!”
太皇太后急得也跟着红了眼睛,且见来太子爷这儿的太医可是不少,老的少的都在这儿净排排站了,连个有主意的都没有,太皇太后便再做不来宽厚的样子了,若太子真不成,这些个废物一个都别想活!
众太医连连跪下,低着头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这才出来个上了年纪的,颤颤巍巍的给太皇太后解释。
“老臣同众太医观太子爷及大阿哥、二格格的脉象,瞧着不像是寻常的风邪入体而所至的风寒,而是像、是像一种疫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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