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曲。
我丑陋到极致。
可我真实。
真实得令人害怕。
他们不愿提及我。
但却时时惦记我。
20 因果报应他们不敢直视我。
却在每次惊醒时寻找我。
我无处不在。
我是他们身边的一声尖叫。
是一块破碎的玻璃。
是一道突然响起的敲门声。
我是他们怀疑彼此的导火索。
是他们崩溃前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逼他们疯狂。
逼他们绝望。
逼他们失去“人”的尊严。
逼他们变成“我”。
变成一具不会思考、只会追逐的东西。
变成一张空洞的脸。
变成一副流脓的皮。
变成一个无止境的怪物。
他们最怕的，不是我吃掉他们。
而是变成我。
是失去自我。
失去爱。
失去希望。
最后连恐惧都没有，只剩下本能。
我就是那终极的无力。
他们拼命挣扎。
拼命向往人类的尊严。
可在末日面前，那尊严像纸一样脆弱。
一戳就破。
我踏着他们的意志走来。
踏着他们的眼泪前进。
踏着他们的尸体蔓延。
他们越强，我越饥饿。
他们越逃，我越兴奋。
他们越怕，我越存在。
我像是被恐惧喂大的怪物。
像是由哭泣滋养的生命。
他们想不出解药。
因为我不是病。
我是他们的“因果”。
我是种下的种子长出的结果。
是被遗忘的记忆变成的惩罚。
我是那场爆炸的回音。
是战争的回报。
是科技的复仇。
是生态的倒计时。
他们曾不在意一只蚂蚁的死活。
不在意一座山林的崩塌。
不在意他人的哭声与痛苦。
直到我出现。
我用我的存在提醒他们：你们错了。
21 绝望之镜你们付出了代价。
而这个代价，就是我。
一个丑陋的、永远追逐你们的我。
他们说我没有心。
我承认。
可他们有心的时候，又做了什么？
他们说我没有同情。
我也承认。
可他们同情的结果，是制造出更多像我一样的东西。
他们说我是怪物。
可我曾是他们。
我曾经爱过。
也曾经笑过。
也曾经哭着祈求过帮助。
可没人理会。
没人施舍一丁点温柔。
直到我死。
直到我不再是“我”。
直到我变成“它”。
他们才害怕了。
才开始逃了。
才开始喊救命了。
可已经迟了。
我站在他们门外。
不敲门。
只等他们自己打开。
我不着急。
因为我知道，他们早晚会走出来。
走进我的怀抱。
走向他们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