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星晚周辞深的其他类型小说《阮小姐的前夫又来求婚了阮星晚周辞深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维维豆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求求他不要再在这个焦头烂额的时候又对盛光伸出为了爱情的援手了。周辞深闻言,视线落在阮星晚身上:“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来。”阮星晚强撑着开口:“哈哈,我装的。”周辞深:“……”裴杉杉:“……”林斯:“……”周辞深似乎并没有就此放过她,扼住她细白的手腕,将人拽进了旁边的休息室。林斯愕然:“什么情况?”裴杉杉笑容愈发的僵硬:“就是那什么……有些感情上的纠葛。”休息室里,阮星晚用力把手抽出来:“周总放心,我欠你的钱一会儿等秀结束了就还你,一分钟也不会耽误。”所以他也不用在中场的时候特意跑到后台来提醒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狗男人这么斤斤计较了。说好的一个月,他真的是恨不得挂着一个钟定时定点的催她。“我不是……”周辞深顿了顿,好看的眉微蹙,“你哪...
《阮小姐的前夫又来求婚了阮星晚周辞深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求求他不要再在这个焦头烂额的时候又对盛光伸出为了爱情的援手了。
周辞深闻言,视线落在阮星晚身上:“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来。”
阮星晚强撑着开口:“哈哈,我装的。”
周辞深:“……”
裴杉杉:“……”
林斯:“……”
周辞深似乎并没有就此放过她,扼住她细白的手腕,将人拽进了旁边的休息室。
林斯愕然:“什么情况?”
裴杉杉笑容愈发的僵硬:“就是那什么……有些感情上的纠葛。”
休息室里,阮星晚用力把手抽出来:“周总放心,我欠你的钱一会儿等秀结束了就还你,一分钟也不会耽误。”
所以他也不用在中场的时候特意跑到后台来提醒她。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狗男人这么斤斤计较了。
说好的一个月,他真的是恨不得挂着一个钟定时定点的催她。
“我不是……”周辞深顿了顿,好看的眉微蹙,“你哪里来的钱。”
“总归没偷没抢没骗,凭我自己本事挣来的。”
见她如此的理直气壮,周辞深脾气上来了,嗤笑了声:“你这么有本事挣钱,当初非逼着我娶你做什么。”
阮星晚嘴角抿起,半晌才道:“对不起。”
看着她比刚才还白了几分的脸色,周辞深有些烦躁:“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阮星晚轻描淡写的开口,“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上过T台,有些紧张,我一紧张就会反胃想吐,过了就好了。”
她说着,又保证道:“不过周总放心,这并不影响我还你钱。”
周辞深直接忽视她后面那句话:“谁让你上台的。”
“临时出了意外,有个模特去医院了,只能我顶上。”
“他们缺模特关你什么事,你只是设计师。”
阮星晚嘴角扯了扯:“对啊,我只是设计师,又不是周总,可以做到目空一切不近人情。”
周辞深沉默了两秒:“看来你确实是装的。”
“精神这么好,我没见你哪里不舒服。”
“周总好眼力,又被你看出来了。”
周辞深的耐心彻底耗尽,径直离开。
他走后没两分钟,林斯就接到了许湾经纪人的电话,说他们听说后台出了点状况,剩下的两场如果有需要的话,许湾可以顶上。
许湾虽然是演员出身,但这几年却是各大时装周邀请的常客,看的秀不下上百场,而且她对于舞台的熟悉度和控场度也不是一般模特能比的。
考虑到阮星晚现在的情况,林斯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于是许湾就这么被赶鸭子上架了。
很快,盛光的工作人员又炸了。
“周总为了舒思微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那可是许湾啊,双栖影后,竟然来帮我们走秀。哎……不说了。”
“此情感天动地,这是按着我的头让我嗑啊。”
“你还别说,被洗脑了那么久,真觉得他们有那味儿了。”
独自坐在化妆间休息的阮星晚没有听到这些讨论,只是松了一口气,她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
阮星晚又坐了两分钟,正打算出去的时候,却感到肚子一阵绞痛。
只是瞬间的功夫就疼得她额头上直冒汗。
她咬着牙站起身,摸到手机想要打电话给裴杉杉时,季淮见的电话却刚好打进来。
“星晚,我有事想要告诉你。”
“季淮见……”
阮星晚的声音里透着难捱的痛苦,握着手机的手指节泛白。
季淮见立马反应过来:“星晚你不舒服吗?你在哪里?”
“我在……”阮星晚艰难的呼吸着,“你帮我打给杉杉,告诉她我在秀场后台的化妆间里。”
“星晚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后,阮星晚手撑在桌面上,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模糊。
她捂住肚子,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喊着。
不要,不要……
求求你,不要有事。
没过几分钟,化妆间的门被人打开,季淮见冲了进来:“星晚!”
阮星晚动了动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晕了过去。
……
距离全场秀结束介绍还有两个小时,而周辞深也没那个耐心再等下去了,他直接让林南去找了林斯。
林南用早已经准备好的台词,冠冕堂皇的对林斯道:“林主编,综合这整场秀下来,我们发现盛光的珠宝设计师作品很有灵气,她个人也非常有天赋。所以周氏决定资助她,以后国外任何一场时装周,她的作品都有登台的机会。另外,她本人如果需要什么资源,周氏也会大力支持。”
林斯:“?”
林南言简意赅的总结:“我们周总很看好阮小姐。”
“我不太明白……周总想要捧的不是舒思微吗。”
虽然前不久在后台时周辞深把阮星晚拉走了,但这个小插曲并不妨碍这段时间周辞深为了舒思微所打下的江山。
即便他和阮星晚真的有什么,也只能证明他是个脚踏两条船的狗男人罢了,
这下轮到林南满脸问号了:“周总什么时候要捧舒思微了?”
林斯皱眉:“派出周氏的公关团队,送我们杂志社的工作人员礼物,在这场秀上选出表现优秀的大力扶持,难道不是为了给舒思微铺路吗?”
“……”
林南沉默了许久才逐渐接受这个被扭曲的事实,他挣扎的问道:“你们……全杂志社都是这么认为的吗?”全杂志社自然也包括夫人。
他为了给周总找台阶下,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计策,竟然成了为他人做嫁衣。
周总要是知道了这些,可能直接把他锤回地底了。
林斯不明所以的反问:“不然呢。”
见他不说话,林斯又叹了一口气:“对了,就算周氏最后决定扶持的人是Ruan,她可能也没办法接受这份好意了。”
“为什么。”
周辞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林斯道:“Ruan前几天和杂志社重新签了约,签了十年,合同的要求也有些……”
林斯话没说明白,毕竟这是他们杂志社内部自己的事。
而且这份合同也可以说是霸王条款,说出来也不光彩。
从合约签订开始后的十年,Ruan都只能是盛光珠宝的设计师,别说是参加时装周了,她的设计连盛光都不能出。
吃晚饭的时候,菜还没上齐,裴杉杉就喝的有些醉了,迷迷糊糊的问:“小忱还有多久开学啊?”
“下周。”
“啊……”裴杉杉打了一个嗝儿,“没想到这么快你都要上高中了,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这么高呢,还不到我的肩膀,一眨眼居然到了可以叫我爸爸的年纪。”
阮忱:“……”
阮星晚抓了抓头发,这醉的有些离谱了。
裴杉杉喝醉了,一会儿在那里唱一会儿在那里跳。
阮忱忍不住道:“她这样真的没事吗?”
“让她发泄出来就好了。”
裴杉杉性格一直大大咧咧,很多事都不会放在心上,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喝了酒第二天就满血复活,她现在这样,可见这次是真的伤的很深。
等到她醉的趴在桌子上不动了,阮星晚才把她扶了起来,轻声道:“杉杉,我们回家了。”
裴杉杉泪眼朦胧的看着她:“呜呜呜,我没有家了,那个混蛋劈腿了……星星,我没有家了。”
阮星晚抱住她安慰。
等裴杉杉结结实实哭了一场,昏厥到不省人事的后,阮星晚和阮忱把她送了回去。
把裴杉杉放在床上后,阮忱问:“你们女生失恋了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阮星晚道:“对啊,总是需要发泄的。”
“那你为什么不哭。”
阮星晚怔了怔:“啊?”
阮忱看着她:“你不要总是这样憋着,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小忱,我没事……”
“我看出来了,你有心事,周辞深最近又找你麻烦了吗。”
阮星晚轻轻摇头,笑道:“他能有什么麻烦找我的。”
她只是……
李昂的那番话,终究还是在她心底徘徊不去。
其实他说的没错,不能被人所知道的婚姻,其实和被人包养的情妇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
都见不得光。
只不过情妇还有钱 拿呢,她成天就只有受气。
好烦,怀孕了就是这么多愁善感。
阮星晚道:“小忱,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照顾她就行了。”
阮忱似乎还想说什么,那边裴杉杉又从床上弹了起来跑到厕所去吐。
他叹了口气:“那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阮星晚在裴杉杉旁边陪了一晚上,途中李昂回来过一次,但是密码早就被裴杉杉换了,他也打不开,只能在外面敲门,裴杉杉当时就想拿着菜刀冲出去,被阮星晚死活拦住了。
等到后半夜裴杉杉睡着了以后,阮星晚壬辰反应突然强烈了起来,接连吐了好几次,难受的不行。
她坐在沙发上,出了一会儿神后,想到了罪魁祸首,恶向胆边生,拿起裴杉杉家里的座机,摁了一个号码。
响了几声,那边才被接通。
阮星晚先发制人:“周总,您醒着吗?”
电话里,是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嗯?”
“我给你讲一个笑话吧,从前有一个牙签走在路上,他走啊走啊,看到一个刺猬,然后他……”
“阮星晚。”男人哑声打断她,“你睡不着?”
“多亏了周总,仗义执言揭穿了渣男的真面目,我朋友喝多了,吐了一晚上,我得陪着她。”
周辞深:“……”
就在阮星晚以为他要直接把电话挂了的时候,他却淡淡道:“你的笑话不讲了么。”
阮星晚被他这么一打岔,都忘了自己刚才讲的是什么了,她索性道:“周总有什么笑话可以讲讲吗。”
“没有。”
“睡前小故事?”
狗男人哄哄你上蹿下跳的儿子吧。
还是一样的回答:“没有。”
阮星晚从他的声音就可以听出,他这会儿差不多已经醒了,那她的目标也就达成了。
她打了一个哈欠:“那算了,我困了,周总晚安。”
说完,不给周辞深反应的机会,利落的挂了电话。
为了避免狗男人打过来报复,阮星晚还特意把座机的话筒放在旁边,窝在沙发上心安理得的睡了。
第二天,阮星晚起来的时候裴杉杉还在睡,她熬了醒酒汤放在保温桶里,又给她留了字条准备了早饭后,才去了盛光。
阮星晚刚给裴杉杉请了假出来,就听到周围有同事在讨论,周氏集团的周总来了。
“……”
这狗男人已经小气到这种程度了?昨晚不就是半夜给他打了个电话把他吵醒了吗,居然连公司的事都不管了,一大早就跑来找他兴师问罪!
阮星晚刚想偷偷溜走,林斯的助理就走到她面前:“Ruan小姐,林主编让你去一趟会议室。”
阮星晚摁了摁太阳穴,只能被迫为自己的任性买单。
会议室里。
周辞深坐在位置上,神色冷淡平静,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林斯坐在那里,第一次感觉到了骑虎难下。
如果不知道Ruan和这位周总的关系就算了,可现在他又知道了,明明是他们夫妻两个人的矛盾,周总还非要冠冕堂皇的拿到工作上来,偏偏Ruan还不愿意接受,双方整的还更胶着的。
林斯有种预感,等会儿这个会议室即将成为一个硝烟弥漫的战场。
很快,会议室的门被敲响。
阮星晚推开门,刻意忽视里里面的另一个人:“林主编,找我有事吗?”
林斯咳了一声,尽职尽责的介绍道:“这位是周氏集团的周总。”
阮星晚视线看了过去:“周总好。”
周辞深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狗男人还挺会摆架子。
“Ruan,是这样的,之前那次秀的时候,周氏那边给了盛光一个可以重点扶持的名额,周总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阮星晚停顿了几秒才道:“谢谢周总的好意,我觉得我在秀场的表现一般,周总还是把这个机会留给更优秀有潜力的人吧。”
周辞深淡声开口:“知道自己能力一般,还不准备好好提升?”
阮星晚:“……”
谁他妈说能力一般了!
周辞深继续:“那场秀上,除了许湾,所有人的表现都不足以得到这个名额,包括你。我也很不想在矮子里拔高个,但言出必行,明白吗?”
——“盛光珠宝怕是失了智,签约设计师前都不调查下人品的吗,找这么个小三上位的女人来做‘初恋’系列,寓意可真够恶毒的。”
——“真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烂啊,我觉得这可能即将成为盛光珠宝史上最大的翻车。”
——“就没人继续扒扒那个Ruan吗,我还挺想继续吃她的瓜的,富豪也继续扒啊,一定要让这对狗男女身败名裂!”
帖子在网上愈演愈烈,阮星晚的家底都被翻出来了,可那个传说中的富豪,却连一个姓都没有出现过。
林斯正带着工作人员火速召开紧急会议,试图用最快的时间来平息这件事。
但这件事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他们撤热搜,立即就有水军用新的关键词把这件事刷上去。
有种非得逼着盛光出声明表示已经和阮星晚解约,不搞死她誓不罢休的架势。
阮星晚能看出这件事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盛光珠宝这边当然也能看出。
只是解约是小事,但如果事情就这么不解决,不清不白的被扣了顶脏帽子,那对盛光的声誉有所影响。
然而网上的舆论多种多样,不管盛光珠宝采取什么措施,都会被指责是在偏袒阮星晚。
有时候很多人想看到的不是真相,而是他们所希望的。
整整一个下午,林斯都在办公室没有出来过,整个盛光也接到了不少媒体的询问电话,问他们到底知不知道阮星晚的事,甚至还有些想要拿下这次事件的第一时间采访。
阮星晚坐在会议室里,看着网上一边倒的声讨她,突然有种自己坐拥了百万粉丝的即视感。
虽然都是清一色的黑粉。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她都能猜出来是谁故意在整她。
认识她,又知道她结过婚的人就那么几个。
而且这帖子通篇疯狂把她往脏水里踩,甚至连阮均最常去的赌场都扒了出来,却没提到过那个富豪几句,足以说明,发这个帖子的人,不仅认识她,还认识周辞深。
对方既想要她死,又不敢暴露周辞深的身份,所以才会给她一个勾引有妇之夫的身份。
周辞深之前没结过婚,无论如何是扒不到他那里去的。
与此同时,周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周辞深浏览网上所谓的爆料,黑眸冷冷淡淡,没有温度。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盛光那边有回应了么。”
“暂时还没,估计也是事情突然闹得这么大,有些猝不及防。”
周辞深没说话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南道:“周总,虽然这件事对周氏没有直接的影响,但现在夫人的身份信息已经泄露,难保之后周氏不会被牵扯进来。”
“继续说。”
林南一本正经的瞎掰:“我们和盛光之前有过合作,关系一直不错,如果这次我们能伸出援手帮他们渡过这次危机,不只是在事情有进一步发酵之前稳定住了舆论,让夫人可以全身而退,更让盛光欠了我们一个人情。不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利大于弊。”
周辞深嗯了声,关了电脑上的页面:“让公关部过去。”
如果不是盛光和周氏有过合作,阮星晚就自生自灭去吧。
林南离开后呼了一口气,他可太难了,为了帮老板找个台阶下,连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都找出来了。
……
就在网上闹得如火如荼天翻地覆的时候,林斯突然接到了宣传部的电话,说是周氏集团旗下的公关团队联系了他们,说可以帮助盛光渡过这次危机。
周氏的公关团队可谓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尽管周氏也涉及了娱乐行业,可它的公关团队却没有为任何明星服务过,平时只负责维护公司形象。
面对这块从天而降的馅饼,林斯觉得有些噎得慌,他和周辞深打过交道,总归那不是一个平白无故就做慈善的大好人。
可现在情况迫在眉睫,他们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就在林斯准备去和周氏派来的公关团队商议的时候,阮星晚却出现在会议室门口,轻声细语的道:“林主编,我愿意接受媒体的采访,从头到尾解释这件事。”
裴杉杉在旁边想要拦住她:“星星……”
阮星晚又道:“我想的很清楚了,我也知道现在这样的做法可能不是最合适的,可如果事情再发酵下去,会给盛光的名誉造成更大的影响。”
林斯同意她的提议。
盛光珠宝是国内知名的杂志大刊,不是娱乐明星,面对这种被人往头上泼脏水的突发状况,再好的公关都不如当事人直接去解释这件事。
很快,盛光在内部召开了记者发布会。
林南接完电话之后,就战战兢兢的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周辞深头也没抬,语气不冷不淡:“事情处理好了吗。”
“周总,盛光那边拒绝了我们的帮助,他们说,他们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
周辞深合上面前的文件,慢慢抬起头,冷峻的五官里看不出丝毫情绪:“他们指的解决办法是什么。”
“召开了记者发布会,澄清这件事。”
周辞深放下钢笔,嗤笑了声。
这件事是因阮星晚而起,在媒体前澄清的人,除了她还有谁。
她就那么喜欢暴露在公众视野下吗,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信息都被挂在网上了吗。
就当林南以为他会因此迁怒的时候,周辞深却淡声道:“知道了,出去吧。”
林南刚走,周辞深的电话就响起,是周家老宅打来的。
“网上的传闻是怎么回事?”
周辞深淡淡道:“就你看到的那样,都是谣言。”
周老爷子沉声:“我当然知道都是谣言,我问的是阮星晚不好好在家待着,出去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想要做什么。”
“她又不是我养的金丝雀,想做什么都是她的自由。”
好在周老爷子特意打电话也不是为了说这件事,顿了顿又道:“辞深,我听说你身边的那个女人怀孕了,既然阮星晚嫁进周家三年都没有动静,你找个时间和她把婚离了,也免得她霸占着周太太的位置,却毫无作用。”
阮星晚抬头,看向大楼的玻璃墙面。
虽然她看不清里面,却依旧能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正在无声注视着她。
让她背后生寒,如坠冰窖。
这下闹得,周辞深该有多厌恶她啊,甚至连杀了她的心都会有了。
阮星晚在林南带来的保安的帮助下,挤入了人群,看着在地上撒泼打滚的阮均,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你到底想怎么样?”
阮均见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你来的正好,叫周辞深下来,谈谈离婚后分财产的事。”
“我说过了,他的钱和我没有关系。”
闻言,阮均拔高了声音:“怎么可能没有关系,你这三年白给他睡的吗!笑话!他在外面玩儿女人不给钱,别人能让他走吗!”
阮星晚张了张嘴,却发现没有什么和他说的,转身对林南道:“报警吧。”
林南微微颔首。
看见阮星晚离开,阮均赶忙过去拉她:“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我这都是为了谁,要来的钱我就拿一点,剩余的还不都是你的!你倒好,还给我甩脸色,白养你这么多年!”
阮星晚甩开他的手:“你是为了什么自己清楚,你要闹的话就继续闹吧,你被抓走我正好可以清净两天。对了,我不会去保释你,阮忱也不会,你就安安心心待在警局吧,有吃有喝,正好你的债主也没法去找你。”
阮均一巴掌打在她脸上,瞪着眼睛道:“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我辛辛苦苦把你和你弟养那么大,现在你翅膀硬了,嫁给有钱人了,就看不起我了是不是?”
“随你怎么想。”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阮星晚一秒钟也不想再待下去了,低着头快速离开。
阮均闹了这么半天也没把周辞深闹下来,好不容易阮星晚来了,这又走了,他们又报了警,要是真被抓进警局的话,真就麻烦了。
他恶狠狠对着几个保安道:“告诉你们总裁,过几天我还来!”
阮均走后,人群也散了。
林南走进大楼,对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道:“周总,已经解决好了。”
周辞深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手拿着手机,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寒冷的气息,他削薄的唇微启:“阮星晚呢。”
“已经走了。”
周辞深嗤笑了声:“走了?”
“是的,还……”被打了一巴掌。
林南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周辞深便开口:“把下午的会议推迟到明天。”
林南应声:“是。”
周辞深打开手机锁屏,面无表情的给阮星晚发了一条消息。
三点,民政局。
过了十分钟,他才收到回复:好。
阮星晚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回完消息后,就把手机放回包里,双手抱腿,把脸埋进膝盖里。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去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没有阮均,没有周辞深,更没有那些难堪到极点的侮辱。
过了不知道多久,阮星晚抹了抹眼泪,准备去民政局门口等着,谁知道刚站起来眼前就一阵眩晕,整个世界都开始打转。
没几秒就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四周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
是在医院。
她揉了揉脑袋,找到手机看了眼时间。
四点半。
阮星晚:“……”
这下好了,完蛋。
阮星晚正要给周辞深发消息解释,身边的帘子被拉开,护士笑眯眯道:“你醒啦,医生已经给你做过检查了,你有点低血糖,又加上早上没吃饭,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会儿就可以走了。”
阮星晚点了点头:“谢谢。”
“对了,你怀孕。你身体底子不太好,一定要注意,特别是前三个月的时候,千万千万要小心,过两天有空了最好叫上你丈夫陪你一起来医院做个产检。”
护士叮嘱完就离开了。
阮星晚听完她第一句后,整个人就愣在了病床上。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完全不亚于她得奖的那天晚上知道阮均欠了一百万高利贷带给她的震惊与无措。
就好像明明看到光明就在前面了,再走一步,只是一步,就能摆脱掉黑暗。
却偏偏有人在门口,突然给你筑起了一道高墙。
怎么都跨不过去。
阮星晚掀开被子,也顾不上给周辞深解释了,直接挂了产科的号。
医生给她做完检查后道:“你的确怀孕了,壬辰四十天,胎儿一切正常。不过你之前小产大出血,后续护理也没有做好,导致你身体多多少少有些问题,这次怀上挺不容易的。你也不用太紧张焦虑,回去之后好好调养身体就好了。”
阮星晚怔怔的问:“如果……我不想要这个孩子,能做手术吗?”
医生大概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停顿了下才道:“手术可以做,但你要考虑清楚,因为你身体的原因,怀孕本身就很不容易了,这次引产的话会对你造成很大的影响,以后恐怕是……”
“以后都不能怀孕了吗?”
“也不能这么说,只是会很难,还是要视你身体情况而定。”
阮星晚垂下头,没说话了。
医生道:“你先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吧,而且你现在身体太虚,也不适合做手术。如果要做的话,等半个月再来。”
“知道了,谢谢。”
阮星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脑海里也闪过把这件事告诉周辞深的想法。
可这个想法仅仅是出现了一瞬,就被她给彻底否决了。
周辞深的底线就是怀孕,他现在正怀疑她之所以离婚是什么欲擒故众的手段,要是她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她又怀孕了,只会坐实他给她的罪名。
而且,她也很清楚,周辞深绝对不会欢迎这个孩子,甚至可以说的上加倍的厌恶。
回去的路上,她查了查,发现避孕套不是百分百的避孕。
这他妈能去找谁理论?
晚上,裴杉杉回去时,屋子漆黑一片,摁开了灯才发现阮星晚裹着毯子坐在沙发里,双眼闭着,整个人如同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
裴杉杉坐在她旁边,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打禅呢这是?”
阮星晚慢慢睁开眼睛,十分平静的开口:“我怀孕了。”
周辞深不要孩子,眼看着他将失去控制他的筹码,但好在有季家这个大肥肉摆在眼前。
他怎么可能甘愿放弃这次送上门的机会。
“姨父!”
钟娴拉住她的手,安慰道:“安安,你先别着急,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
周老爷子也知道周辞深的性格,眼下最要紧的就是促成周家和季家的婚事,只能用商量的语气和他道:“辞深,安安再怎么说都是你妹妹,你这样做,把她置于何地,又把周家置于何地。”
周辞深淡声:“我有没有妹妹,你不是最清楚吗。”
周老爷子怒:“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
钟娴适时出声:“辞深,我们不欠你的,你身为周氏的继承人,该给你的都给你了,现在我只是想要安安体面的嫁进季家,就这点要求,你都要反对吗?”
周辞深神色不变,慢条斯理的开口:“季淮见不喜欢她,何来体面。”
“感情这种事都是能慢慢培养的,你爸当时让你娶阮星晚的时候,你不也不同意吗。”
周辞深神情冷了几分,没说话。
真不知道阮星晚喜欢季淮见什么,他一边和她在一起,一边和另一个女人谈婚论嫁,她就那么喜欢找虐受吗?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谁也不肯退让时,一道温润带笑的男声从门口响起:“我好像来迟了,事情都谈结束了吗?”
周安安委屈诉苦:“表哥不同意我的婚事。”
周隽年坐在轮椅上,他身后是推着轮椅的林知意。
闻言,周隽年有些意外,瞬间又了然的笑:“安安,你表哥不同意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就别在这里跟他闹别扭,他处理公司的事就已经够费心了。”
“可是我……”
“安安,结婚这种事要两厢情愿才行。”
钟娴似乎想要说话,但动了动唇,却始终没开口。
周老爷子因为他的这一番话有些不开心:“隽年,你也老大不小了,我之前没逼你,但你也是时候该考虑婚事了。”
周隽年笑意依旧温暖,慢慢道:“我只是一个一事无成的瘸子,谁会愿意嫁给我呢。”
周老爷子脸色僵了一瞬,没说话。
钟娴條的站起身,情绪有些激动:“这些都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夺走你一切的人!”
“好了!!”周老爷子脸色难看的不行,“不是在讨论安安的婚事吗,又扯到哪里去了。”
钟娴冷笑了声,转身上楼。
周老爷子也去了书房。
周安安跺了跺脚,又急又恼,跑了出去。
整个不欢而散。
周辞深眼底略带讥讽,神情冷漠而寡淡。
他起身准备离开时,周隽年温声叫住他:“辞深,跟我聊聊吧。”
花园。
周隽年坐在轮椅上,修剪着面前的花草:“妈刚才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你知道的,自从我出事后她情绪一直不太稳定,看了好多医生都没用。”
周辞深站在他身后,轻轻嗯了声,才自嘲般的笑了声:“她说的不对么。”
“辞深。”周隽年放下剪刀,转过轮椅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能释怀吗?我都已经放下了,你也向前看吧,或许这一切都是命吧。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周辞深倚在石栏上,点了支烟咬在唇间,没说话。
跟周老爷子和钟娴从最开始的费尽心机想要掌控他,让他为他们所用,到后来发现他无法控制后,想要削弱他的势力找人替换他不同,周隽年自从残疾后,知道自己再也无望那个位置,一直都很看得开,甚至可以用看破红尘与世无争来形容。
周隽年没再聊这个,换了个话题:“我听说你离婚了,是吵架了吗?”
周辞深大概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怔了下后才道:“怎么这么说。”
周隽年笑:“我感觉你挺喜欢你妻子的,应该不是感情不和吧。辞深,你性子太傲了,女孩子是要多哄哄的。”
“你感觉错了,我不喜欢她。”说完,又补了句,“她随时都在刷新着我对她的讨厌程度。”
周隽年微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轮椅重新拿起剪子继续修剪面前的花草:“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就是你周围所有人都发现了,却只有你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周隽年说这话不是没有根据的,几年前周辞深的妻子和他一起回到老宅那次,像个佣人被宾客使唤嘲讽,一整晚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跑个不停。
周辞深知道后,把西装外套扔给她:“拿着,哪里都不准去,免得我要衣服的时候找不到你。”
如果他真的讨厌她至极的话,大可以让她继续被使唤嘲笑,可他却把衣服给了她,无疑是告诉在场的所有人,抱着他衣服的那个女人,是他的妻子。
周辞深静静道:“你会喜欢上一个假怀孕上门逼婚的女人吗。”
“感情这回事,谁说得准呢。”
……
周辞深离开的时候,一直等在远处的林知意追了上去:“辞深……”
周辞深脚步微顿,转过头淡淡道:“有事?”
林知意咬了咬唇,在面对他的时候,没由来的有些紧张:“我们好久没见了,你难道就不想和我聊聊吗。”
“不想。”
林知意完全没料到他竟然会不给她留一点面子,微微有些恼:“你连客套话都不愿意和我说说吗。”
周辞深神色不变:“你问我想不想,回答想或是不想都是我的自由。不是我不愿意和你说客套话,是没那个必要。”
林如意失笑:“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如果你想要跟我聊的就是这个,那我先失陪了。”
“辞深。”林如意再次叫住他,“我听说你离婚了。”
闻言,周辞深有些烦,怎么这么多人都在问他离婚的事。
这难道是件很光彩的事吗,要闹得人尽皆知,上来就是一顿问候。
林知意又道:“我这次……其实是为了你回来的,三年前我们本来应该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横插一脚的话,我们……”
“我不是季淮见,谁也别想左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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