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咬着嘴唇,瞪我一眼:“白邵宇,你选她是不是?
别后悔。”
我琢磨着,白小子可能后悔,我肯定不会。
我捞起崴了脚的多喜,送她回家,她眉毛拧成了麻花,脸上还挂着眼泪,又可怜又滑稽。
一路无言,她不时偷偷看我,又连连摇头。
我正琢磨怎么骗过她,她开口了:“你怎么知道,我拿人家糖还做了噩梦。”
“你是不是……见过我姥姥?”
“嗯,见过。”
我提到嗓子眼儿的心又放下了,不愧是杨多喜,这脑子根本不用担心。
“哦。”
她木讷地点点头。
走到门口,她犹豫了一下,“那个,要不要进来坐坐?”
我想了想,没有拒绝,跟着进了屋。
屋里跟从前一样,又阴又潮,家具都有了年头,跟我一样勉强支撑。
窗台的绿萝还挺精神,像是精心照料的。
她一脸尴尬,蹦跶着想要给我倒水。
我一把拦住,轻车熟路地进了厨房。
冰箱是空的,垃圾桶里只有泡面袋。
“就吃泡面?”
我递过去一杯水,她盯着水杯看了半天,“嗯”了一声。
我没吭声,养孩子的都是贱骨头。
我转身出了门,买好菜又进了厨房。
她歪着脑袋看我忙叨着,像有无数个问题想问,可看到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后,又忘了个干净。
她尝一口,轻轻咀嚼着,瞬间红了眼眶,抽抽搭搭地絮叨着。
我听明白了,绕来绕去,还是怪我瞒着她爸的事。
她神神秘秘地跟我说,已经查到了爸爸的电话,想去见一面。
我劝道:“你想好了?
这么多年了,他要是真惦记你,怎么会一次都没来看过你。”
“因为我姥姥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
多喜沉默半晌,“我知道她不单为了钱,她是怕我走了就再也不回来,跟我妈一样。”
“我不会,我只是想要更多的家人,想要看看我爸是怎样的人。”
“我怕她一走,我就孤零零一个人了……”我盯着碗里的排骨,想到阿福。
那小子用一碗馄饨就把她拐走了,我拦也拦不住,她说他是世上最爱她的男人。
多喜也一样,驴脾气,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这么一想,我也释怀了。
走之前,我偷偷翻出我的日记本,放在桌子上。
十几年,厚厚的两大本。
等她看完,自己决定吧。
可没想到,当晚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