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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红妆,太子他高调求娶裴稚绾裴珩砚完结文

潇潇稀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嘶——”裴文宥牙缝中挤出一声闷哼,脸惨白如霜,不由自主的弓下腰。裴稚绾趁着他松开束缚的瞬间,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便沿着原路夺命狂奔。“等我抓到你,看我不把你扒皮抽筋好好教训一番!”身后裴文宥声嘶力竭的咆哮声传入裴稚绾的耳中,心猛地一缩。她提着裙摆,不敢有丝毫停歇,发了疯般朝着东宫方向跑去。正当她匆忙转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紧追不舍的裴文宥时,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一头径直撞入了带着熟悉冷香的人的怀中。裴稚绾心头一动,忙抬眼望去,清眸里噙着的泪水似坠未坠。她紧紧揪住他胸前的衣裳,哽咽着说道:“哥哥,有人欺负我......”她攥着衣裳的纤细手腕上,醒目地掐着几道深红色痕迹。裴珩砚将她搂进怀里,安抚地轻拍她的背。随后目光从她身...

主角:裴稚绾裴珩砚   更新:2025-04-12 16: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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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稚绾裴珩砚的其他类型小说《十里红妆,太子他高调求娶裴稚绾裴珩砚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潇潇稀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嘶——”裴文宥牙缝中挤出一声闷哼,脸惨白如霜,不由自主的弓下腰。裴稚绾趁着他松开束缚的瞬间,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便沿着原路夺命狂奔。“等我抓到你,看我不把你扒皮抽筋好好教训一番!”身后裴文宥声嘶力竭的咆哮声传入裴稚绾的耳中,心猛地一缩。她提着裙摆,不敢有丝毫停歇,发了疯般朝着东宫方向跑去。正当她匆忙转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紧追不舍的裴文宥时,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一头径直撞入了带着熟悉冷香的人的怀中。裴稚绾心头一动,忙抬眼望去,清眸里噙着的泪水似坠未坠。她紧紧揪住他胸前的衣裳,哽咽着说道:“哥哥,有人欺负我......”她攥着衣裳的纤细手腕上,醒目地掐着几道深红色痕迹。裴珩砚将她搂进怀里,安抚地轻拍她的背。随后目光从她身...

《十里红妆,太子他高调求娶裴稚绾裴珩砚完结文》精彩片段


“嘶——”裴文宥牙缝中挤出一声闷哼,脸惨白如霜,不由自主的弓下腰。

裴稚绾趁着他松开束缚的瞬间,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便沿着原路夺命狂奔。

“等我抓到你,看我不把你扒皮抽筋好好教训一番!”

身后裴文宥声嘶力竭的咆哮声传入裴稚绾的耳中,心猛地一缩。

她提着裙摆,不敢有丝毫停歇,发了疯般朝着东宫方向跑去。

正当她匆忙转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紧追不舍的裴文宥时,脚下一个踉跄。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一头径直撞入了带着熟悉冷香的人的怀中。

裴稚绾心头一动,忙抬眼望去,清眸里噙着的泪水似坠未坠。

她紧紧揪住他胸前的衣裳,哽咽着说道:“哥哥,有人欺负我......”

她攥着衣裳的纤细手腕上,醒目地掐着几道深红色痕迹。

裴珩砚将她搂进怀里,安抚地轻拍她的背。

随后目光从她身上收回,冷冷落向缓缓停下脚步的裴文宥。

裴文宥一路狂追而来,此刻气喘吁吁。

刚要张嘴喝骂,却见裴稚绾竟投入一人怀中。

面前这人背着月光,所处之地又灯盏稀疏,光线昏暗,裴文宥一时没看清来人是谁。

他骤然停下脚步,大口喘着粗气。

他好不容易缓过这口气,便不由分说,对着面前之人粗声吼道:

“他娘的,竟敢跟老子抢人,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算什么玩意儿!”

寒风呼啸,如鬼哭狼嚎般耳畔肆虐,面前之人并未出声。

裴文宥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疑惑,在这宫中,竟有人敢公然忤逆皇子?

他心下恼怒,眯起眼睛,带着几分狠劲,往前疾走几步。

这一看,直直撞进一双阴森凛冽的眼眸之中。

那眼神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温度。

犹如望着一具死尸,透着彻骨的寒意与漠然。

裴文宥只觉双腿一软。

“扑通”一声,直直地跪在地上,紧接着连忙磕头。

上下牙关不住地打颤,哆哆嗦嗦地开口:“太……太子、太子殿下……”

裴珩砚轻柔地松开怀中的姑娘,接着解开自己身上的披风,裹在了她身上。

裴稚绾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那双眼睛,嘴角不由自主地扯出一抹灿烂至极的笑。

欣喜之情透过眼中盈满的晶莹泪水清晰可感,她满含期待地问他:

“哥哥,你的眼睛……是能看见了吗?”

“嗯,能看见了。”裴珩砚凝视着她那双许久未见的眼眸。

他抬手捧起她的脸,指腹温柔地擦去脸颊上的泪水。

在裴稚绾走后未过多久,他的眼睛突然间复明了。

他未曾派人去通报,而是决定亲口告诉她,未曾想半路却撞见了这般场景。

“太好了!”裴稚绾高高地扬起那嫣红的唇角,高兴得全然忘记了方才经历的那可怕一幕。

裴珩砚微微勾唇笑了笑。

而后侧头冷然面看向跪在地上的裴文宥,脸上已经没了刚才的半点笑意。

裴文宥冷汗直冒,整个人如筛糠般不住战栗,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宫里众人皆知,裴珩砚对裴稚绾宠爱至极,容不得旁人动她分毫。

他刚才不仅欺负了她,还辱骂了太子殿下,现下只盼着能看在兄弟的身份上,饶过他这一回。

裴珩砚面色阴沉,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朝着裴文宥走去。

最终,他停在了裴文宥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裴文宥暗暗揣测,以为裴珩砚定会破口大骂,甚至直接动手。


裴珩砚见她味同嚼蜡的样子,叹了口气,制止了她,“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向来她不好好吃饭,八成是思虑过多,又自己在心里憋着。

裴稚绾又随意搅了搅粥,而放下勺子,神色哀愁,“还不是因为婚期的事儿。”

裴珩砚眸底一凝滞。

不放过她脸上任何表情。

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问:

“绾绾要和心上人成婚,不开心吗?”

裴稚绾先是摇头,紧接着又点头,“我本以为婚期会在年后,没料到竟突然提前这么久。”

她垂眸,盯着眼前的粥,声音带着些闷闷的委屈:

“还是除夕前一天,原本还盼着能在宫里过个年。”

在宫中过年的意义,全在于能和裴珩砚共度,毕竟这会是最后一次。

可如今,连这点念想也落空了。

裴珩砚领会到她话语里潜藏的别意。

他沉默片刻。

而后,生平第一次,借着兄妹情分,问她:

“若哥哥想让妹妹一直陪在身边,妹妹可愿意?”

裴稚绾不解地眨了下睫羽,理所当然地回应他:

“我总归是要嫁人的,哥哥日后也会娶妻成家,我们未来都会有各自的生活。”

“不过没关系。”她似在安慰他,又似在自我宽慰,“所幸我嫁在京城,届时我能够随时进宫。”

裴珩砚垂眸,目光紧锁小案上的书卷,缄默不语。

她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不自觉又将自己方才那番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少顷,他打破沉默,抛出第二个问题:“绾绾是真心喜欢薛瑾川吗?”

这已是他第二次向她抛出这个问题。

她不知他为何再度问起这个问题。

正值少女怀春的年纪,一说起未来夫婿,声音不自觉染上几分温柔:

“他是驸马,我不喜欢他,还能喜欢谁?”

这话说得理所应当,丝毫挑不出毛病。

然而,若是有心人听进耳中,意思就变了味儿。

裴珩砚沉默着凝视了片刻,而后将目光投向窗外,说道:

“再吃点,一会儿带你出宫。”

她一听到“出宫”二字,眼中顿时一亮,唇角上扬,“出宫?真的吗?”

“你是不是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他看着喜出望外的姑娘问道。

裴稚绾略微思索了一会儿。

就在她正要脱口而出之际,他却抢先一步说道:

“今日是你的生辰。”

——

冬季白日短促,戌时已然黑了半边天。

以往裴稚绾生辰之际,未曾摆过生辰宴,一直都是裴珩砚陪她度过。

今年生辰,是她头一回在宫外过。

长安街热闹非凡,堪称京城最为繁华之地。

下了马车后,那些前所未见的新奇景象让裴稚绾目不暇接。

一路上,热闹至极。

裴稚绾走在前面,而裴珩砚只是在她身后不远之处跟着。

两人之间的距离把控得很好,她既无法脱离他的视线,也不会惹人侧目。

为避免身份暴露,特意选在晚上出宫。

也未携带侍从,只安排了澜夜在裴稚绾身畔暗中护持。

走到一处人群聚集之地,裴稚绾好奇地踮起脚尖,迫不及待地挤到前面瞧了瞧。

只见八抬大轿稳当前行,伴随着高亢嘹亮的唢呐声。

原来是一列迎亲队伍。

裴稚绾目光灼灼,一瞬不瞬地看了片刻。

旋即转身,灵巧地挤出人群,向着不远处的人跑去。

此刻,姑娘已褪去公主锦服,一袭淡蓝色的常服长裙,身姿轻盈。

宛如邻家妹妹,乖巧甜美。

“哥哥,前面有迎亲的队伍!”

她脚步尚未站稳,便迫不及待地伸手拽住裴珩砚的衣袖,边说边朝那人群的方向走去。


呼吸越来越近,气息越来越躁......

就在双唇相距仅有一指之遥时,裴珩砚靠着仅剩的一丝理智,猛地停住。

然而,她没躲。

他眸底的暗欲明明灭灭。

手顺着她后背的青丝,向上滑动,握住她的后颈。

那仅剩的一指距离,终究还是被他拉近,轻轻贴上她的唇。

并未再有更多举动。

她依旧没有躲开,也未做丝毫反抗。

刹那间,裴珩砚脑海中那根理智的弦,“啪”地一声,彻底崩断 。

裴珩砚扣住她的后颈,将她狠狠揉向自己。

滚烫的唇舌急切探入。

辗转厮磨。

怀中的人,被这狂烈的吻得醉意朦胧,身躯如绵,酥软得直往下滑。

裴珩砚顺势将她抵在城墙上,一只手下滑,稳稳托住她的纤腰。

不知吻了多久,细碎的嘤咛从她唇角溢出,又短又促。

她醉得彻底,意识混沌,无法思考,也无法控制。

嘴里的轻哼声再也抑制不住,全都毫无保留地溢了出来。

裴珩砚握着她腰间的手猛然收紧,下一刻便迅速地离开了她的唇。

他直起身,一只手紧紧抓着城垛口,手背上青筋根根突起。

任由冷冽的寒风无情地抚过,强压下身上蔓延的燥火。

再吻下去,他真的怕自己失控。

“为何不躲?”

他挑起裴稚绾的下巴,正视她的半阖着的眼睛,逼问着她。

她不是喜欢薛瑾川吗?

他吻她,她为何不反抗?

还是说,她其实对他,也是有着超脱兄妹情之外的情意。

哪怕只是一点点。

他也满足了。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一瞬不瞬。

盼着她能从那嫣红的唇间,吐出自己朝思暮想、却又奢求不来的话。

裴稚绾迟缓了半拍,缓缓抬起手,揉了揉迷蒙的眼睛。

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迷迷糊糊地嘟囔着:“天是亮了吗......好困......”

话刚说完,她彻底闭上眼睛,身子一软,径直倒在他的怀中。

紧接着,便传来轻浅且均匀的呼吸声。

裴珩砚轻轻搂住她,眼底的光亮渐渐黯淡,落寞悄然爬上眼眸。

他迎着风,声音沉哑,轻轻开口:“原来是睡着了。”

城楼上,两人亲昵相拥,甜蜜暧昧,羡煞旁人。

然而,就在城楼不远处。

这一幕,恰好被一双因震惊而颤动的眼眸,完完整整收于眼底。

民间繁华喧闹,皇宫凄冷死寂。

沁华殿。

庭芜和淡茜见太子殿下横抱着自家公主踏入,二人面面相觑。

裴珩砚将裴稚绾放置在床榻之上,随后拿起锦被,为她盖上。

他在床榻边落座,执起她仍拽着自己衣袖的手,无声凝视。

内殿静谧,一刻钟后。

裴珩砚起身,离开沁华殿。

甫一出殿,等候多时的李德赶忙趋前。

恭敬地行了个礼:“殿下,圣上让您去乾承殿一趟。”

裴珩砚脚步一顿,神色不变。

旋即颌首应下,转身朝着乾承殿走去。

——

乾承殿。

“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朕的话都不听了是吧!”

裴渊瞋目切齿。

见裴珩砚踏入殿中站定。

想也未想,抄起手中的折子便朝他狠狠砸去。

“她马上都要嫁人了!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言罢,裴渊余怒未消,又抓起另一本折子,再次掷向裴珩砚。

凌厉的折子边缘在他脸上划出一道道红痕。

裴珩砚墨眸渐渐抬起。

与裴渊四目相对,目光毫不躲闪。

又冷又暗,没有丝毫温度,更不见半分人情。

裴渊带着怒意,对他的目光,稍怔了一下。

裴珩砚与他目光相接,仅仅对视一瞬。


薛家府邸。

薛瑾川自皇宫归来,依循惯例,先去老将军所在的院落探望。

确认并无要事后,他才折返至自己的院落。

书房前的心腹,见薛瑾川归来,将手中帖子递上。

“家主,三日后宫中设宴,这是宫中刚刚送来的帖子。”

薛瑾川扫过心腹手中的帖子,而后伸手接过,踏入书房。

他走到窗边的书桌前坐下,打开帖子一看,此次宫宴是为庆祝太子殿下与西蜀一战大捷而设。

阅览完毕,薛瑾川将帖子合上,随手放置一旁。

恰巧此时,窗前笼子里的小麻雀突然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薛瑾川抬眸,目光落在笼中的麻雀身上,眼中寒意渐浓。

今日早上于沁华殿,裴稚绾所说的那番话,他一个字都没相信。

她是怎样的性子,他一清二楚,养面首这种事,她做不出来。

皇宫戒备森严,又有谁敢在宫中对公主生出不轨之心。

那便只剩下她自己所说的那种可能——她是自愿的。

想来,她口中诉说的对他的那份情意,大抵也是虚假的。

对他来说,这份情意究竟是真是假,他并不在意。

真正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她背叛自己。

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将一个失去清白的女子娶进家门。

他对她并无真心喜欢,平日里表现出的体贴与深情,皆不过是伪装。

当初,在裴稚绾及笄之时,他才知晓竟还有这么一桩婚约。

从她十五岁起直至如今十七岁,他在她面前装了两年,就是要让她喜欢上自己,离不开自己。

他需要借助她公主的身份,助力自己平步青云。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她是个假公主,并非天子的亲生女儿。

即便如此,他也认了,权当娶回来的是只小麻雀,养在身边便是。

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迎娶一个已失清白之身的女子。

偏偏这婚,退不掉。

薛瑾川看着笼子里上蹿下跳的麻雀,眼神一动。

转而看向书桌上的帖子。

稍作思量后,他将书房外的心腹唤了进来。

他把悬挂在窗前的鸟笼取下,递给心腹,冷淡下令:“杀了吧。”

心腹讶异看着笼中鲜活的麻雀,疑惑地问道:

“这麻雀都养了好些时日了,家主为何突然要杀掉它?”

薛瑾川不屑地冷嗤一声:“脏了,留着何用,自然得杀。”

——

三日后。

宫宴被安排在流金阁举行,京城各大世家望族皆在受邀之列。

流金阁内部极为宽敞,能够容纳数百人之多。

裴渊稳坐于正上方,其身侧坐着一位女子。

雍容华贵却难掩病态,即便浓重的胭脂也遮盖不住那苍白之色。

此女子便是贺兰皇后。

下方的第一座,乃是太子殿下的位置。

而与太子殿下相依而坐之人,正是柔曦公主。

此刻宫宴仍未开启,桌上仅摆放了寥寥的茶水与些许糕点。

裴珩砚将自己那一份盛着糕点的碟子,轻轻地推到裴稚绾面前。

他凑近她耳畔,以仅二人能听闻的音量,低语道:

“这是宫里新出的口味,你尝尝看。”

他知道裴稚绾向来钟爱甜食。

裴稚绾目光落在糕点上,双眸弯成两泓月牙。

每逢宫宴之际,裴珩砚总会习惯性的把属于他的那一份点心让给她。

裴稚绾拉着他的胳膊,向下用力,使得他的身子往她这边倾斜。

随后,她仰起头,学着裴珩砚刚才的姿态。

在他耳畔呵气如兰:“哥哥真好。”

说话间,女子的唇瓣轻轻擦过他的耳边,带来一阵酥痒。

裴珩砚转眸看向她,落在她那双波光盈盈的眼眸里。

他捏住她的下巴,指尖似有若无地在她唇边缓缓摩挲。

顺着她的动作,他与她耳鬓厮磨,侧倾身子,在她耳边低喃:

“我只对绾绾好。”

裴珩砚虽嘴边说着轻柔缱绻的话语,然而目光却投向了坐在对面、正看向这边的薛瑾川。

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意味。

视线激烈相撞。

薛瑾川握着茶杯的手一紧。

而后如失控一般,不断加大手上的力道,死死捏着杯身。

今日这场宫宴,圣上特意将他的位置安排得与裴稚绾紧紧相邻。

想着让二人能够借此机会多多相处。

可裴稚绾刚一进入流金阁,便毫不犹豫地直奔着裴珩砚的位置而去。

而后与他并肩同坐一处。

薛瑾川倒是也有所耳闻,知晓两人关系向来亲密无间甚是要好。

以往的宫宴之时,裴稚绾也都是与裴珩砚坐在一块儿。

但他万万没想到,今日就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面子,裴稚绾竟然都不给他。

自打裴稚绾一落座,薛瑾川的目光牢牢地定在了她的身上,不曾有须臾的游离。

而裴稚绾却对他视若无睹,甚至连一个余光都吝啬给予。

全程与裴珩砚交头接耳。

方才两人那如胶似漆的亲密动作,令薛瑾川越琢磨越觉反常。

就算是兄妹,这般亲密的举动也未免太过逾矩。

原本薛瑾川倒不会过多思量。

然而现今知晓了裴稚绾的身世,并非流淌着帝王的血脉。

那与裴珩砚自然也就并非亲生兄妹。

就在这时,一个悚然的想法陡然闪过......

薛瑾川竭力强压下这股不知从何而起的汹汹怒意。

缓缓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眸底的阴鸷与杀意森然可怖,清晰地倒映在微黄的茶水中。

反正,今日过后,裴稚绾的一切,都将与他毫无干系。

自己定然绝不会有半分悔意。

坐在上方的裴渊斜瞥了一眼裴珩砚与裴稚绾,简直不忍直视。

他这个儿子自从大战归来后,便愈发肆意妄为了。

知晓的明白他们是兄妹,不知晓的恐怕还以为是情意绵绵的恋人。

裴渊连忙高举酒杯宣布开宴,底下众人纷纷匆忙起身举杯相应。

宴会开始后,贺兰皇后称身体抱恙,便先行离去。

众人也都理解,贺兰皇后一向身子骨孱弱,常年被病痛缠身。

宫女们有条不紊地鱼贯而入,开始逐一上菜。

裴稚绾趁着宫女上菜的间隙,悄悄拉住裴珩砚的衣袖。

轻轻一拽。

暗示他转头看向自己。

裴稚绾的眉目熠熠生辉,嘴角绽放出甜美的笑靥。

带着一副求夸赞的语气说道:“皇兄,我今日好看吗?”

话音刚落,她还未来得及等到裴珩砚开口回应。

突然,一声清脆尖锐的“哗”声毫无预兆地响起。

裴稚绾先是一惊,随后下意识地用余光扫去。

只见案前上菜的宫女,不知何时手中竟已握着一把寒气逼人的刀。

那宫女眼神瞬间变得凶狠,手起刀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她的心口猛刺过去。


说白了,就是裴珩砚蓄意为难他,存心扫他的颜面。

原本,薛瑾川身为外臣,按律自是不能随意与公主会面。

但是圣上一个月前就已昭告了他与公主的婚约,也就特许他能够随时进宫与公主相见。

薛瑾川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心中虽有惧意,但那股倔强与不甘促使他不肯就此轻易退缩。

在他看来,裴珩砚固然贵为太子,可终究也只是太子而已。

在天子的威严面前,裴珩砚亦需俯首躬身,不敢有丝毫僭越。

这般想着,薛瑾川硬着头皮,强忍着太子身上散发的那股令人胆寒的威压。

语调中带着几分强硬,开口说道:

“殿下,臣实难从命。圣上已下旨意,特许臣随时入宫与公主相见,臣不敢违背圣意。”

此语一出,裴稚绾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

下意识地替薛瑾川捏了一把冷汗,惶恐不安地望向裴珩砚。

她未曾料到薛瑾川竟会如此毫不避讳地与裴珩砚针锋相对。

裴珩砚的性子,她不敢说了解透彻,但也能知晓个七八分。

裴珩砚自出生起便身处高位,又经过多年权力的浸染熏陶,绝非轻易能被他人掌控拿捏之人。

而上位者最为忌讳的,便是绝不容许他人的要挟挑衅。

“皇兄……”

裴稚绾怯生生地牵裴珩砚的手,嗓音绵软轻柔,试图为薛瑾川求情开脱。

而旁边的萧行简倒是眯起了眼,脸上流露出一副饶有兴致看好戏的表情。

他与裴珩砚既是君臣,也是同窗,更是好友。

他一直都明晰裴珩砚对裴稚绾的那点儿心思。

萧行简轻轻摇了摇头,暗自叹息。

只能说,薛瑾川往后,只能自求多福吧。

裴珩砚嘴角勾勒出晦暗的弧度,而后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从裴稚绾轻柔的握持中抽离。

裴稚绾芳心乱颤,心跳如鼓。

她凝视着裴珩砚那双失明却依旧深邃的眼睛。

带着一丝娇弱的尾音,再次轻声央求道:

“哥哥,不要生气,好不好……”

“薛将军可知以往威胁孤的人,没有一个能落得好下场。”

裴珩砚面上挂着浅笑,语气却冰冷刺骨,出口之言径直截断了裴稚绾的求情之语。

然而薛瑾川今日似乎决意要与裴珩砚抗争到底,毫无退缩之意。

他神色镇定,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殿下,臣行事向来光明磊落,问心无愧。何况臣身为公主未来驸马,承蒙圣恩眷顾,肩负重任,自不是那等轻易便能被人击垮之人。”

“光明磊落?问心无愧?”

裴珩砚轻声呢喃,逐字重复着薛瑾川的话语。

脸上的神情却似听到了世间最为荒诞不经的笑话。

“薛瑾川。”

幽冷的声音一字一顿,宛如从地狱攀爬上来索命的恶鬼,带着无尽的寒意与杀意。

薛瑾川听到裴珩砚直呼自己的名字,呼吸猛地一沉。

跪在地上的双腿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裴珩砚的眉目间布满了幽深暗沉与阴沉压抑之色。

那双失明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薛瑾川,虽无视线,却更添几分令人胆寒的威慑。

“你可有胆量看着孤的眼睛,将你方才那番话,再原封不动地说上一遍!”

薛瑾川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鼓起全身的勇气,迎上裴珩砚的目光,与之对视。

裴珩砚那眼眸深处透着无尽的阴暗。

仿若只需再多瞧上一秒,便会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被那黑暗彻底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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