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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弑:屠尽侯府祭前生结局+番外小说

跳舞的向日葵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是吗?”赵元容拉着曲凌落了坐,“那怎么阿凌七岁那年来你们家,回去身上就多了几道伤痕?”曲凌微微一怔,这事她都快忘了,没想到赵元容竟还记得。宋玉桢笑容僵了僵,正要开口,却见三个男子走了进来。中间的那个眉目间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眼神幽深如寒潭,看人时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让人不敢直视,正是当今太子赵玄翊。“元容还是这般心直口快。”太子看向赵元容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情愫,这让宋玉桢心中恼恨。她费尽心思在太子面前表现出温柔贤淑,告诉太子只有她才是最适合做东宫太子妃的人,可太子偏偏就喜欢赵元容。宋玉桢强压下心头妒火,嘴角扯出一抹温婉笑意,“殿下怎会突然来此?”后院都是女眷,到底是何事,值得他闯了进来。太子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折扇,目光还是在赵元...

主角:谈如霜葛沛珊   更新:2025-04-12 16: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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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谈如霜葛沛珊的女频言情小说《千金弑:屠尽侯府祭前生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跳舞的向日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吗?”赵元容拉着曲凌落了坐,“那怎么阿凌七岁那年来你们家,回去身上就多了几道伤痕?”曲凌微微一怔,这事她都快忘了,没想到赵元容竟还记得。宋玉桢笑容僵了僵,正要开口,却见三个男子走了进来。中间的那个眉目间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眼神幽深如寒潭,看人时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让人不敢直视,正是当今太子赵玄翊。“元容还是这般心直口快。”太子看向赵元容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情愫,这让宋玉桢心中恼恨。她费尽心思在太子面前表现出温柔贤淑,告诉太子只有她才是最适合做东宫太子妃的人,可太子偏偏就喜欢赵元容。宋玉桢强压下心头妒火,嘴角扯出一抹温婉笑意,“殿下怎会突然来此?”后院都是女眷,到底是何事,值得他闯了进来。太子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折扇,目光还是在赵元...

《千金弑:屠尽侯府祭前生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是吗?”赵元容拉着曲凌落了坐,“那怎么阿凌七岁那年来你们家,回去身上就多了几道伤痕?”

曲凌微微一怔,这事她都快忘了,没想到赵元容竟还记得。

宋玉桢笑容僵了僵,正要开口,却见三个男子走了进来。

中间的那个眉目间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眼神幽深如寒潭,看人时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让人不敢直视,正是当今太子赵玄翊。

“元容还是这般心直口快。”

太子看向赵元容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情愫,这让宋玉桢心中恼恨。

她费尽心思在太子面前表现出温柔贤淑,告诉太子只有她才是最适合做东宫太子妃的人,可太子偏偏就喜欢赵元容。

宋玉桢强压下心头妒火,嘴角扯出一抹温婉笑意,“殿下怎会突然来此?”

后院都是女眷,到底是何事,值得他闯了进来。

太子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折扇,目光还是在赵元容身上,话也是对赵元容说的,“你日日念叨的孤本,恰好今日送到了东宫,可你一早就急匆匆的出宫了,孤只能亲自给你送来。”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缎包裹的书册。

赵元容没有接,“谁要你送,我也不是非要不可。”

太子轻笑,故意将书又往前递了递,“那就看在孤派了十几个人去寻了月余的份上,你勉强收下可好?”

花厅里顿时一片寂静。

曲凌注意到宋玉桢指节已经攥得发白。

赵元容一把夺过书册塞进袖中。

她打伤太子,是因为三个月前那个雨夜,这人不知为何喝得酩酊大醉,将她困在怀里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殿下政务繁忙,不必为这等小事费心。”赵元容硬邦邦说了一句。

太子也不生气。

宋玉桢的哥哥宋璋突然出声,“殿下,家父和诸位大人还在前厅等您。”

太子这才收回视线,转身离去。

待二人身影消失,宋玉桢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那副温柔模样,招呼众人,“今年的云雾茶极好,你们都尝尝......”

话未说完,曲凌的衣裙上被泼了一大片茶水。

“这云雾茶,倒是让我的衣裙先尝了,”曲凌站起身,抖落一滩茶水,“是我没有口福。”

上茶的丫鬟跪在地上不敢吱声。

宋家的规矩大,做错了事就要罚,越是求饶越是罚得很。

她更不敢说,是被曲连枝绊了一下才洒了茶的。

曲凌的罗裙上,茶渍晕开一片深色痕迹。

宋玉桢立刻起身,满脸歉意地掏出绢帕,“可惜了表妹的衣裳,这丫头,做事也太不仔细了,表妹身量和玉槿相似,后院有她的衣裳......”

“无妨,”曲凌说,“马车里有衣裳,我让人取来,借用府上的厢房即可。”

“我陪姐姐去。”曲连枝突然插话,亲热地挽住曲凌另一只手臂。

赵元容冷哼一声,直接拍她的手,“得了吧,就你们宋家这龙潭虎穴,我怕阿凌有去无回。”

她一把拉过曲凌,“我陪你去换。”

穿过几重月洞门,领路的丫鬟脚步越来越快。

曲凌不觉得衣裙被泼茶水是偶然,时时警惕着。

路过一处假山时,猛地窜出一道黑影。

寒光闪过,一柄匕首直刺赵元容心口。

“小心!”曲凌一把将赵元容推到旁边。

自己的手臂被匕首,顿时血染衣袖。

黑衣人见一击不中,立刻又举刀刺来。

赵元容反应极快,抄起假山边的石凳就砸过去,“找死!”

她虽然是陪公主读书,可也随太子习武。


侯府又派人来了。

曲盛满肚子怨气,进门先踢了一个小厮。

见到曲凌,更是言语不满,“祖母日夜念着姐姐,姐姐反而要三催四请,是何道理?”

曲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问,“方嬷嬷杀了我的乳娘,父亲可说过如何处置?”

“那婆子,打死了便是,”曲盛毫不在意,催促道,“姐姐准备何时动身?”

他放不下京城的繁荣,离开一日,也难受得紧。

“把方嬷嬷带来。”曲凌吩咐。

五花大绑,头发凌乱的方嬷嬷被扔在地上,身上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侯府要打死你,”曲凌笑道,“这可如何是好?”

方嬷嬷的嘴巴被堵着,闷闷的哼着。

曲盛不耐烦听,转身要走。

却听曲凌说,“是夫人指使你杀我的么?”

听琴上前,扯开塞嘴里的帕子。

“是......是夫人,”方嬷嬷哭诉,“夫人说了,大姑娘六年前就敢刺她,有了长公主做靠山,不知如何嚣张。”

曲盛的脚步顿住了,有些难以置信。

神仙一样高雅的婶娘,原来这般狠辣。

“那你怎么杀了周嬷嬷?”曲凌问。

方嬷嬷继续说,“她早被夫人收买了,这些年怂恿姑娘嫉恨侯爷,嫉恨老夫人,还给姑娘下药......”

曲盛惊恐的去看曲凌。

见曲凌眼泪掉落,“她还是不肯放过我。”

模样十分可怜。

听琴麻利的把方嬷嬷的嘴又堵上了。

“打死吧,就在这,都看着,残害侯府的血脉,是什么下场。”曲凌神色冷漠,目光淬冰。

方嬷嬷被按在地上,她挣扎着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怎么会这样?

昨夜,曲凌去找她。

告诉她只要说这一切都是侯夫人的主意,就放她一条生路。

曲凌甚至将三千两银票塞在她怀里。

“江州是我的地方,我放你走,你改头换面,侯府只当你死了。”

怀里的银票烫得方嬷嬷的血都沸腾了。

曲凌怎么说,她便怎么做。

举起的厚重木棍,狠狠砸向方嬷嬷的背脊。

鲜血染透了她嘴里的帕子。

方嬷嬷挣扎着,指甲几乎折断。

她被骗了。

眼里怨毒的目光直射向曲凌。

曲凌俯视着方嬷嬷,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方嬷嬷的惨哼声渐渐微弱,最终化作一声无力的呻吟。

她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鲜血从她的口鼻和身上涌出,染红了地砖,蔓延成一滩刺目的红色。

曲盛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如纸,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他紧紧抓住身旁的柱子,声音颤抖着,带着几分惊恐,“姐姐......这......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纨绔子弟,花天酒地,这样血腥打死人的场面是头一回见。

心里对曲凌的那点轻视此时全化作了恐惧。

姐姐杀人不眨眼!

曲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声音如冰,“残忍?你没听到她说,是夫人要杀我么?”

曲盛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脑海里徘徊着曲凌的话。

屋内的下人也个个面如土色。

血色的冲击令人作呕,却都不约而同的记住了方嬷嬷死前说的话。

夫人不仅收买了大姑娘的乳娘,还给大姑娘下毒。

那六年前大姑娘刺伤夫人,是自导自演?

方嬷嬷的尸身被席子卷了扔到乱葬岗。

听琴将三千两银票呈给曲凌,“银子拿回来了。”

银票染了血,透着诡异的红。

曲凌盘腿坐在一尊佛相前,双眼微闭,捻着佛珠,“捐给济生堂吧。”

听琴恭敬的退下。

上一世,来接曲凌的也是方嬷嬷,回京的路上,让她吃了不少苦。

曲凌回府第一件事便是告状,让侯爷和老夫人为她做主。

却被宋氏几句话轻飘飘的遮掩过去,还让曲凌背上了挑剔野蛮的名声。

她再也不寄希望于侯府的人。

该死的人,她自己来杀。

马车驶出江州时,是个艳阳天。

池渊骑马站在远山的亭子上,目送马车渐渐远去。

“大人,咱们也该回京了。”侍从轻声提醒。

池渊想起那个在佛祖前满身杀气的姑娘。

她似乎认得他。

“回京后,派人盯着定襄侯府。”

他很想知道,是什么让那姑娘戾气横生。

曲凌刚到京城,定襄侯府就得了消息。

只是无人放在心上,更没人去迎她。

侯府大门紧闭。

曲盛看了曲凌一眼,“姐姐稍等,我去敲门。”

“不用了,”曲凌说,“我不进去。”

曲盛不明白,不回家,那要去哪里?

“听琴,去公主府。”

上一世,也是这般情形,她气得砸了侯府的大门。

动静引得诸多的人前来围观。

最后却被罚跪祠堂三天。

六年未归家,一朝入门就被厌弃,府里的下人最会见风使舵,她这个嫡出长女,颜面扫地,威信全无。

长公主得了信,亲自来侯府。

骂得老夫人狗血淋头,又在朝堂上寻了定襄侯的错。

可曲凌的日子并没有好过。

“侯爷有什么错呢,明明是大姑娘一回来就闹出事,连累侯府。”宋氏对定襄侯说。

气得定襄侯拿着鞭子抽了曲凌。

曲凌疼得要命,带信给长公主带她离开。

宋氏的女儿曲连枝在老夫人耳边吹风,“大姐姐仗着长公主的势,连祖母都不放在眼里。”

二房的夫人何氏附和,“她不在侯府长大,与咱们不亲,出去指不定乱说话,侯府的名声不好听,侯爷和二老爷说不定还会被御史参个治家不严。”

老夫人告到宋皇后跟前,说长公主插手侯府家事,强夺曲家姑娘。

太子一派趁机弹劾长公主。

曲凌最终是没能离开,去报信的观棋月余后被溺死在侯府后院的莲池中。

她疯了般的哭闹。

周嬷嬷挑拨,“长公主若真心为您好,就该不顾一切带您走,再不济也该讨个郡主的封号给您傍身,说到底,还是没把您放在心上。”

她连长公主也恨上了。

“姑娘,公主府到了。”听琴的声音将曲凌拉回。

她跃下马车,仰头望着高阶朱门,手指飞快捻着佛珠。

回来了,那么,先杀谁比较好呢?


定襄侯府一夜之间,满门被杀。

下毒手的不是别人,是侯府嫡长女曲凌。

她亲手砍了自己的祖母,父亲,继母,还有继母所出的两子一女。

京兆府冲进来的时候,曲凌浑身是血,手上的菜刀已经卷刃。

“是我杀的。”她供认不讳。

脸上的笑容让官兵们毛骨悚然。

她死在大理寺的牢房里。

毒药侵蚀五脏六腑,痛不欲生。

再睁开眼却是在江州的宅子里。

她回到了还没有回侯府的时候。

“姑娘,京城来了消息,说是接您回去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乳母周嬷嬷声音轻柔。

曲凌窝在廊下的藤椅里,懒懒的抬眼,“嬷嬷很想回侯府么?”

周嬷嬷眼神微闪,很快化作心疼,“当年宋氏故意设计,将您赶出府,如今您年岁不小了,也该回京了。”

又哽咽,“您是侯府原配所出的嫡长女,岂能被她所出的子女压一头。”

“知道了。”曲凌闭上眼。

周嬷嬷微怔。

往日她只要提起侯府,大姑娘就气得发疯,不咒骂一番不罢休。

怎么突然间转了性子。

她张了张嘴,可见曲凌呼吸平稳,似乎已经睡着了,又止了声。

不怕。

这些年她按照吩咐,时刻给姑娘灌输着侯府亏欠她诸多的念头。

只要回去,还怕闹不起来么?

京城的人第三日就到了。

来的是个面容慈和的嬷嬷。

见到曲凌就红了眼眶,“夫人提起姑娘就掉眼泪,时常自责当年没有拦住侯爷送您到江州......”

她边说边等着曲凌骂她。

试探是不是和周嬷嬷说的那般毫无教养,性子急躁。

若是真的,回京后,侯爷和老夫人,只会对她更加不满。

可曲凌没有。

反而笑道,“六年了,她也未提过接我回去。”

方嬷嬷差点失态,好在反应及时,“夫人数次想要江州接您,只是侯爷......”

“那她今日怎么没有亲自来?”曲凌问。

方嬷嬷语塞。

大姑娘和六年前,不一样了。

“老姐姐,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周嬷嬷赶紧打圆场,“已经备了酒水,先好好休息。”

方嬷嬷也顺着台阶下,“有劳姑娘费心。”

她就要走,却被喊住。

“嬷嬷忘了一件事。”曲凌声音很淡。

“什么?”

曲凌说,“府里的奴才见了我这个主子,基本的礼数都忘记了么?”

方嬷嬷脸色不太好看了。

一个被厌弃的嫡女,怎么敢说这样的话?

“若是忘了,待我回京,让长公主殿下再派人来侯府重新教规矩。”

曲凌的话让方嬷嬷心里咯噔一下。

京城腥风血雨中,局势大变。

宋太后身故,衡山长公主重掌大权。

皇帝病弱,朝堂之上,几乎是长公主和太子并驾齐驱。

长公主一句,“本宫近来总是梦到阿照。”

就让定襄侯马上决定接曲凌回京。

曲凌的母亲徐照月,是长公主的好友。

这些年长公主与宋太后势同水火,无暇顾及曲凌,却也让侯夫人宋氏忌惮,不敢取她性命。

如今长公主权势滔天,那曲凌便有了靠山。

方嬷嬷只得屈膝讪笑,“奴婢见过大姑娘。”

曲凌微笑不语,也不叫起。

方嬷嬷继续说,“奴婢这就让京城来的下人,给姑娘磕头。”

曲凌这才满意,“那我就在院子里等着。”

人出去后,周嬷嬷叹气,“姑娘何必得罪她,她得宋氏信任,少不得要说您的不好。”

曲凌含笑,“我说话时,嬷嬷也未阻止我,难不成,嬷嬷其实是希望我得罪她的?”

周嬷嬷流露出难过的表情,“姑娘怎能说这样的话,奴婢可是看着姑娘长大的。”

心里却震惊,大姑娘难道会识人心?

很快,方嬷嬷就带着侯府的人来了。

整齐的一排跪在地上,恭敬肃穆。

曲凌很满意。

她离开侯府太久了。

久到这些人忘记她是侯府的大姑娘了。

若不提醒他们,难免和前世一样,回京的路上,怠慢,轻视,层出不穷。

“都起来吧,”曲凌慢悠悠的开口,“既是长公主要接我回去,那便不要耽误时辰,明日出发。”

她绝口不提定襄侯。

方嬷嬷却脱口而出,“姑娘怎知是长公主的意思?”

又觉后悔,说错了话。

曲凌说,“若不是长公主,侯府还会记得我这个人?”

她在江州这么多年,京城从未有人来看望过。

方嬷嬷面色讪讪。

跟着来的人也提起了精神。

大姑娘的身后,是长公主。

入夜,厢房中一灯如豆。

方嬷嬷狠狠的将酒盏摔在桌子上,“这贱丫头倒是换了性子,不似从前那般鲁莽冲动。”

六年前,十岁的曲凌拎着刀子冲进继母宋氏的房里,嘴里嚷着“我要杀了你给我娘报仇”。

侯夫人宋氏手臂被划了一条大口子,触目惊心。

请太医到底是惊动了宫里。

宋太后派人来说,小小年纪,如此狠毒,长大了也是个弑父杀母之辈。

定襄侯怒急,要将曲凌打死。

是衡山长公主赶来,侯府才将她送到了江州,眼不见为净。

“老姐姐放心,”周嬷嬷亲自给她又倒了一盏,“我时刻记得夫人的恩惠,教她恨上侯爷,恨上老夫人,前几日还发脾气砸了好几个花瓶。”

当年提刀子杀人。

也是她在曲凌的茶水里下了扰人心绪的药,又日夜用言语刺激她。

“这性子岂能一下转得过来?”

周嬷嬷想想家里的良田,心里乐开了花。

对着方嬷嬷更是谄媚,“回了京,还得老姐姐您在夫人面前美言几句。”

又说了诸多奉承的好话。

方嬷嬷浑身都舒坦了,也倒了酒给她,“咱们共事一主,日后,还得相互照应。”

酒水入喉。

周嬷嬷脸上的笑尚未褪去,下一瞬便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在方嬷嬷呆愣的目光中,倒在地上,断了气。

房门就在这时被推开,曲凌的丫鬟听琴手里还端着菜,看见屋里的一幕,尖叫出声。

“来人啊,杀人了——”

高扬的声音穿透高墙,飘过月色,落在曲凌的耳朵里。

她对着镜子慵懒的梳着头发,嘴角扬起微弱的笑意,“死人了,咱们也去看看。”


众人纷纷朝曲连枝的鞋子看去。

锦绣缎面的鞋子极尽奢华,上头用珍珠嵌出一朵栩栩如生的海棠花模样,只是花蕊处缺了一块。

曲连枝也意识到了,脸上血色尽失。

“我……”她脑子一片空白,“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大约是正巧被她捡到了。”

曲连枝后背渗出冷汗,头皮发麻,咬着舌尖逼自己冷静的想对策。

“长公主……”宋氏突然开口。

“闭嘴!”长公主呵斥,语气不善,“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可你不许说,曲连枝长了嘴,她自个会说。”

宋氏一向惧怕长公主。

“还是说,你女儿干的事情,都是你教唆的?”

“不是!”曲连枝脱口而出,“和我娘没关系!”

她抽着鼻子,眼泪直掉,“我就是故意让曲凌出丑的,我恨她,我讨厌她!”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尤其是那些与她交好的姑娘们,心里对她意见很大。

可笑她们在花厅还觉得是曲凌咄咄逼人。

原来是被别人当枪使。

“你为什么这样讨厌我?”曲凌问。

曲连枝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眼神。

毛骨悚然。

那眼神,曲连枝读懂了。

曲凌饶有趣味的等着她的选择。

是自毁前程让整个京城都知道温婉贤淑的曲二姑娘其实是个心思歹毒,嫉妒心重的人,还是和刺客一事牵连在一起,最后落得和宋玉槿一个下场。

“我讨厌你需要什么理由?没有你,我就是定襄侯府的嫡长女,就因为你娘是为郡主而死,长公主就不想皇后姨母为我请封郡主,怕我压你一头。”

曲连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凭什么要把我的院子让给你,凭什么要把娘的嫁妆分给你,你就该死在江州!”

宋氏整个人犹如浸入冰凉的水中。

完了。

曲连枝苦心经营的名声,全完了。

曲凌的目的达到了。

她根本没想过能凭一个泼茶的事情将曲连枝也弄死。

太牵强了。

不过,曲连枝若是咬死不承认,她也会有法子让曲连枝被麻烦缠上。

那颗珍珠,是她去搀扶那丫鬟时,悄悄放上去的。

实际是从曲连雪的鞋子上拆下来的。

今日赴宴,姐妹两人脚上的鞋子是一样的制式,不过曲连雪所用的珍珠更次一等,花纹不是海棠,而是桃花。

在花厅她便留意到曲连枝鞋上的珍珠少了一颗。

曲连雪被杀后,她趁人不备扯下一颗珍珠藏在身上。

其实若是仔细查,是能发现纰漏的。

只是在倦怠和恐慌之中,谁又会去细查呢?

就算有人看出来,也不会顶着长公主的威势掺和到郡主遇刺的案子里来。

“看来,你不仅对阿凌有怨气,对本宫的怨气也不小啊。”长公主看不出喜怒。

曲连枝垂着头,没有否认。

她还算聪明,曲凌想。

知道把长公主说进话里,听起来更真实一些。

且她没有虚言。

宋皇后疼曲连枝,为她请封是真,长公主阻拦也不假。

“把欢儿带来。”长公主没有再继续泼茶的事情。

曲连枝长长松了口气,整个人泡在汗水中。

一听还要审欢儿,心又吊到了嗓子眼。

极为隐晦的看了一眼她娘,宋氏也是神色凝重。

欢儿被押了过来。

那丫鬟生得眉目如画,肌肤雪白,虽穿着下人的衣裳,却自有一番气质在身上。

曲凌早就留意到她不是个普通的下人。

“这丫头......”长公主眯起眼,指尖轻敲桌案,“本宫记得是李嬷嬷亲自挑选送给阿凌的。”


“臣女的清白,就仰仗长公主殿下了。”

她微微屈膝欠身,始终挺直脊背。

长公主的目光扫过去,她也不躲不闪。

这般主动,反而让长公主知道,就算搜查,也查不出任何东西。

宋玉桢的心思很缜密,为人小心谨慎,爱惜羽翼,爱惜名声,寻常很难抓到她的把柄。

去年的中秋宫宴上,皇帝唯一的女儿康乐公主多喝了两口酒,借着酒劲嘲讽了几句宋玉桢不得太子喜欢,当时宋玉桢并未生气,也不见任何异样。

事后,康乐公主自知失言,给宋玉桢赔了礼,宋玉桢态度恭敬,还自嘲公主说得也没有错,太子殿下的确是对她没有丝毫眷顾。

也不知怎么的,康乐公主去寻赵元容的麻烦。

众目睽睽之下说赵元容不知廉耻,勾引太子。

康乐公主被宋太后抚养过一段时日,皇帝只有一子一女,平日里骄纵了些。

这样骂赵元容,皇帝就不会姑息了,太子和长公主哪一个都不高兴。

她被送到皇陵陪宋太后,至今还没有回来。

赵元容说,她是被宋玉桢教唆的。

宋玉桢既骂了人,又报了仇。

可谁也没有证据。

“查,”长公主红唇微动,“本宫派一个女官,宋家派一位得力的嬷嬷,然后……”

她对靖威侯夫人说,“你是大理寺少卿的母亲,想必是个公正之人,一同跟着去,省得有人说本宫故意栽赃陷害。”

靖威侯夫人没想到自己还能沾了池渊的光,心中不得劲,又不敢表露出来,点头称是。

搜查的人去了,长公主悠然的端起茶盏,余光却始终留意着宋玉桢的神情。

只见她从容地立在一旁,连睫毛都未颤动半分。

难怪宋皇后喜欢将她带在身边。

是个合适的太子妃人选。

半刻钟后,人都回来了,手上不是空的。

不过,都是从宋玉槿房间里找到的,宋玉桢房间里什么也没有。

“藏得很隐秘,不仔细找根本找不到。”女官说。

柳氏绝望的闭上眼睛,泪如雨下。

那些寄托相思的诗词,绣着名字送不出去的香囊,简直将宋家的脸丢光了。

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不够关心自己的女儿,才让她在闺阁之中,如此不知检点。

宋玉槿瘫坐在地上。

“不可能......”她声音发抖,“姐姐明明说已经帮我烧掉了!”

宋玉桢站在一旁,面容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冷意,“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就是你!”宋玉槿尖叫着扑过去,却被婆子丫鬟们死死按住,“那日你来我房间,发现我的心思后,责骂我,又亲口说会帮我处理掉……”

她突然顿住,像是想通了什么,脸色瞬间惨白,“是桃儿......是桃儿那个贱婢,你收买了她。”

那些东西根本没有被烧掉,而是被她贴身的丫鬟重新藏在她的房中。

哪怕没有长公主去查,也迟早有一天会被宋家翻出来。

到时候宋玉槿一样没有好下场。

宋玉桢叹了口气,眼中浮现出痛心之色,“玉槿,你执迷不悟,如今还要攀咬我吗?”

她转向长公主,福身一礼,带着苦笑,“殿下明鉴,臣女实在不知妹妹竟恨我至此。”

长公主似笑非笑,“宋大姑娘倒是撇得干净。”

宋玉槿突然疯了一般挣扎起来,“宋玉桢,你装什么好人。”

她声音嘶哑,眼中满是怨毒。

宋玉桢闻言,眼中瞬间盈满泪水,“玉槿,我这个做姐姐的,难道对你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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