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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孝惨死,饥荒年我把妻女宠上天李建国王秀梅全文免费

金乾涞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大伯,有这规矩吗?”见李有才沉默不语,李建国“不小心”踢了一下脚边的镰刀。“没,没有。”听见“刀”的声音,李有才眸光一下子变得清澈。不过,李有田、冉月华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旁边乡亲已经开始小声议论他们两口子了,都不是什么好话。“好。”李建国点点头,接茬问道:“我妈说,明霞给我生了一个赔钱货,大伯,您见多识广,能跟我说说,啥叫赔钱货吗?”“一个没满月的孩子,怎么就赔钱货了?”“诸位乡亲,若是有人知道,也可以站出来说说嘛。”“唰!”冉月华的脸,瞬间如同白纸一样,没有血色。这话,咋能当众唠呢?“这个......这个......”李有才挠挠头皮,满脸尴尬。“大伯,你也不懂啊,没关系,这不还有咱们李家沟村,咱们老李家公认的高材生李建军同志吗...

主角:李建国王秀梅   更新:2025-04-10 16: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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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建国王秀梅的女频言情小说《愚孝惨死,饥荒年我把妻女宠上天李建国王秀梅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金乾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伯,有这规矩吗?”见李有才沉默不语,李建国“不小心”踢了一下脚边的镰刀。“没,没有。”听见“刀”的声音,李有才眸光一下子变得清澈。不过,李有田、冉月华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旁边乡亲已经开始小声议论他们两口子了,都不是什么好话。“好。”李建国点点头,接茬问道:“我妈说,明霞给我生了一个赔钱货,大伯,您见多识广,能跟我说说,啥叫赔钱货吗?”“一个没满月的孩子,怎么就赔钱货了?”“诸位乡亲,若是有人知道,也可以站出来说说嘛。”“唰!”冉月华的脸,瞬间如同白纸一样,没有血色。这话,咋能当众唠呢?“这个......这个......”李有才挠挠头皮,满脸尴尬。“大伯,你也不懂啊,没关系,这不还有咱们李家沟村,咱们老李家公认的高材生李建军同志吗...

《愚孝惨死,饥荒年我把妻女宠上天李建国王秀梅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大伯,有这规矩吗?”
见李有才沉默不语,李建国“不小心”踢了一下脚边的镰刀。
“没,没有。”
听见“刀”的声音,李有才眸光一下子变得清澈。
不过,李有田、冉月华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旁边乡亲已经开始小声议论他们两口子了,都不是什么好话。
“好。”
李建国点点头,接茬问道:“我妈说,明霞给我生了一个赔钱货,大伯,您见多识广,能跟我说说,啥叫赔钱货吗?”
“一个没满月的孩子,怎么就赔钱货了?”
“诸位乡亲,若是有人知道,也可以站出来说说嘛。”
“唰!”
冉月华的脸,瞬间如同白纸一样,没有血色。
这话,咋能当众唠呢?
“这个......这个......”
李有才挠挠头皮,满脸尴尬。
“大伯,你也不懂啊,没关系,这不还有咱们李家沟村,咱们老李家公认的高材生李建军同志吗?”
李建国眯眼盯着李建军,“李建军,当年我学习成绩可不差,爸妈让我把上学名额让给你,行,名额我给你了,现在用你的知识,来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赔钱货?我女儿兰兰怎么就成赔钱货了?”
“吃你们一口了,还是喝你们一口了?”
“我......”
李建军无言以对,只感觉有很多双眼睛,齐齐落在自己身上。
“大伯,建军骂他嫂子是婊子,要打他嫂子,李家家规怎么说的?”
不说话就完了?
从重生那一刻起,李建国就没想善罢甘休!
永远都不要欺负老实人,上一世,他就是太老实了,导致老婆孩子跟着遭罪,吃没吃上,喝没喝上,受一肚子气!
“大伯,你看要不要请家法啊?”
李建国盯着李有才,逼问道。
“老二,到底怎么回事?”
李有才也憋了一肚子鬼火。
听闻有李家子孙犯上作乱,李有才带着两儿子李建成、李建平,捧着李家长鞭匆匆赶来,他可不是来主持什么公道的,他是来树立威望的。
威望怎么树立?当然是靠着手里的鞭子。
只有把人打疼了,打怕了,平日里李家子孙,才能害怕自己,尊重自己,地里的农活儿,一个个抢着帮自己干。
听闻要收拾老实人李建国,李有才心里一下子变得热切起来。
村里几百口子人,谁不知道李建国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人老实,话也不多,就跟一头牛一样,任劳任怨。
可一到现场,情况不对啊!
一向好脾气的李建国,当众剁了狗,往日里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今儿咋头头是道,质问的自己都不知道作何回答了。
威望没立起来,反倒失了民心,这可不行啊!
对,得拿李建军开刀,鞭子拿出来了,不沾点血,咋带回去?
“王八犊子,你大哥上学名额让给你,明霞那孩子乖巧懂事,给你洗衣服做饭,你还骂她,你是人吗?”
李有才也是气得不行,抬手一巴掌抽在李建军脸上。
“哎哟!”
李建军一个踉跄,险些摔地上,捂着脸直喊疼。
“他大伯,你打建军做什么?他还是个孩子,脑子打傻了,往后还咋去镇上教书啊?”冉月华赶紧扶住宝贝幺儿。
“不该打吗?”
李有才瞪眼呵斥道:“目无兄长,欺负嫂子侄女,他还有理了?”
“建成、建平,摁住他,裤子脱了,老子今晚要执行家法!”
李有才接过鞭子,撸起袖子。
“不,不要啊,大伯,不是让你对我用家法啊......”
李建军面色大变,没反应过来,人家已经被摁在地上,裤子都给扒了。
“啪!”
皮鞭空中嗡嗡作响,重重抽在李建军屁股上。
“啊!”
“哎哟!”
李建军的惨叫声在山野里回荡。
“你最好小声点,别吵到我女儿睡觉,不然,哼!”
李建国依旧坐在屋檐石台阶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哪怕李建军被打的皮开肉绽,哭爹喊娘,李建国仍旧不为所动。
若早重生几年,上高中的名额都不让给这王八蛋!
“哎哟,妈,疼,疼啊......”
家法执行完,李建军趴在地上,屁股后面全都是血,看不到两块好肉了,浑身如同筛糠一样颤抖起来。
“建军,建军,我的儿啊,你没事吧,呜呜呜!”
冉月华心疼幺儿,抱着李建军嚎啕大哭。
“李建国,你还是不是人啊?抛开事实不谈,就算你弟弟错了,你也不能让他被鞭子抽啊,他可是你弟弟,你亲生弟弟啊!”
“妈,你连事实都不谈了,我还有跟你谈的必要吗?”
李建国轻声冷笑,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
今晚,要不是自己硬起来,挨打的可就是自己了,恐怕连家里的缝纫机都保不住,自己忙活一下午换来的面条和油,都得被拿走。
他老婆孩子,还得接着饿肚子。
世上只有妈妈好?
也不尽然。
至少,李建国没感受到什么母爱,自打懂事起,父母就告知他——百善孝为先。
上一世,自己还不够孝顺,还不够照顾李建军吗?自己得到什么了?
“建国,家法也执行了,你满意了吧?”
李有才看李建国,心底泛起了嘀咕,老好人发飙如此生猛的吗?
“我就知道大伯一向公正公道。”
花花娇子众人抬,李建国也学得圆滑了,顺手拍了拍马屁。
果然,李有才满意点点头,将衣服披在肩上,转身欲走,“有什么事找我......”
“我现在就有事找大伯做主。”
“嗯?”
李有才扭头,“什么事?”
李有才心想,这小子不会真想让自己当众解释,什么叫做赔钱货吧。
重男轻女这件事,大家心照不宣,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我要分家,还请大伯以及现场乡亲们做个见证。”
李建国站起身,冲街坊邻居拱拱手,虽是农民,可这一刻,李建国身上展现出了不一样的气质,一种莫可名状的气质。
“你要分家?”
李有才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分家?”
“我不想给他们当免费劳动力了,我老婆生了孩子,别说鸡蛋了,饱饭都没吃上两顿,我女儿饿了,我问妈拿两块钱买白糖兑水,她都不愿意。”
“我为什么还要给他们当牛做马?”

“建国,你……”
何明霞脸蛋绯红,含羞带怒地瞪了男人一眼,哭笑不得。
“这有啥办法缓解不?”
“成,你搁家里等会儿,我去问问村子里的老王婆,咱们村一大半孩子都是她接生的,她有经验,我问问她去。”
李建国下床,边穿衣服,边往外走。
“我不回来,谁来都不给开门啊。”
叮嘱两句,李建国快步赶往老王婆家里,明月高悬,星空点点,为李建国照亮了道路,只是晚上的村里,有点冷。
“啊,不要,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路过村口公社的时候,屋内传出王秀梅的求救声。
屋里传来李有才下流的声音。
“老王八蛋,真不要脸!”
李建国一听就明白咋回事了,一个箭步冲上去,“砰砰砰”砸着门,大声喊道:“王嫂子,开门开门。”
“……”
屋里的李有才一听见来人了,后背冒起阵阵凉风。
这小王八蛋怎么来了?
“哎,来了,建国,你等一下啊。”
王秀梅一把推开李有才,趁机逃脱。
“吱呀!”
木门开了,借着昏暗的灯光,李建国还是注意到了王秀梅脸上的泪痕,撇眼看见满脸尴尬的李有才。
“哟,建国来了啊,你也来买东西呢,真巧,我来买包烟,哎,还是蓝天抽着舒服。”李有才摸出一包蓝天,打了个招呼抬脚便走。
“大伯,这就走了,烟钱还没给呢吧。”
李建国捏着拳头,想收拾李有才一顿,却被王秀梅拽住了衣角。
乡下女人爱惜名节,今晚一旦揍了李有才,王秀梅在村子里恐怕也呆不下去了,问就是女人没地位。
王秀梅这种死了男人的寡妇,就更没地位了,哪怕王秀梅老公公是村长,李有才还是李家族长呢。
“哎哟,瞧我这记性,人上了年纪,脑子就不好使了,买东西哪能不付钱呢?”李有才怔了一下,笑呵呵掏钱走人。
不过,扭头离开的瞬间,李有才眼底分明透着一抹阴狠!
李建国,你给老子等着!
“秀梅嫂子,你没事吧?”
李建国问了一嘴。
“没!”
王秀梅摇摇头,眼泪却不争气掉了下来,要不是李建国及时出现,今晚她就惨了。
“秀梅嫂子,那,那你插好门,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
孤男寡女的,李建国也不好多呆,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自己呢。
“建国,你是不是要买东西啊?要买啥,嫂子给你取去。”王秀梅以为李建国大半夜来买东西呢。
“不不不,我不买,我去找接生婆王婆。”李建国连忙摆手,白天回来的时候,镇上买了不少,家里啥都不缺。
“找王婆干啥?你媳妇儿又要生了?”
王秀梅皱起眉头。
“不不不,我,我媳妇儿胸口疼,我也不知道咋处理,只能找老王婆了……”
“噗嗤!”
闻言,王秀梅破涕为笑,轻声道:“傻小子,多喂喂孩子就好了。”
“这就好了?”李建国眼前一亮。
“理论是这样的。”
“你等会儿,给孩子带点白糖冲水……”
“不用了,谢谢嫂子,走了。”
李建国心里惦记着自己老婆,几乎一路飞奔回去,敲开门后,何明霞正在奶孩子呢。
“建国,王婆咋说的?”何明霞蹙起秀眉,齿缝间发出“嘶”的声音,极力压制着痛苦。
“别急,你把孩子放好,平躺在床上,我先烧点水热敷一下。”
李建国实诚,一边烧水,一边道。

“李家家族大会?有事?”
李建国剑眉一紧,脸色微沉。
李家家族大会,其实就是李家沟李姓人家,在李有才家里院子围成一圈,李有才花点小钱买点瓜子,家里炒点爆米花,整二两烧刀子,围在一起吹牛逼。
美其名曰,提升凝聚力。
实则,李有才就是想要刷刷存在感,营造一种大家都围着自己转的感觉,要能再树立一下威望,那就再好不过了。
“没啥大事,就大家一起坐会儿,顺便商量一下,翻新一下咱老李家的祠堂。”
李建成笑呵呵道,眼珠子却落在桌子上的鸡骨头上。
刚分家就吃肉,小日子过得不错啊。
“晚上再看,我不一定有空去,家里要伺候月子,刚搬家里里外外还得拾掇拾掇呢。”李建国没把话说死,主要是心里不待见李有才那道貌岸然的老王八蛋。
“抽空来呗,大伙儿一起聚聚,你也是李家一份子,咱李家祠堂自己人都不在乎,咱这一大家子不就散了吗?”
闻言,李建成明显不满,黑着脸摆出一副说教的架势来,跟李有才那副模样一模一样。
“我……”
李建国胸板一挺,正要往前走,却被何明霞一把给拉住了。
“建成大哥,家族大会我们肯定要参加啊,放心,晚点一定去。”说完,何明霞还轻轻踢了李建国一脚。
李建成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是兄弟媳妇儿懂事儿,建国,你啊,还得学。”
说完,李建成戴上破了边儿的草帽,双手往身后一背,走了。
“什么破会,有去的必要吗?”
李建国对着李建成背影,“呸”了一口。
“哎呀,建国,你小声点儿,咱可惹不起大伯一家子,大伯是李家族长,前天晚上分家还帮咋讲话了呢。”
何明霞扒拉了一下李建国,小声道:“咱们现在分家了,没人帮衬,别招惹大伯一家,懂吗?”
“族长?哼,别惹我,惹急了我,让他当不了族长!”
李建国撇撇嘴,不屑一顾。
“行了,你赶紧回屋休息,我去河里抓鱼去,晚点有空就去一趟。”
李建国将何明霞推回屋,中午的日头正晒,坐月子看见强光,对眼睛不好。收拾完碗筷后,李建国提溜着上午做好的简易鱼笼,提着桶出门了。
中午的剩菜剩饭,加上鸡骨头,也全都带上。
到了河边,李建国将鸡骨头用细线绑好,放置在篾条编制好的笼子里,再放入石头沉入水底,自己则到了上游舒舒服服泡了个澡。
运气不错,又抓到一只乌龟,不过不大,撑死两斤出头。
等了约莫一个多小时,李建国将鱼笼提了起来,里面有七八条两斤左右的野生鲤鱼,还有几条身体细长的芝麻剑。
芝麻剑这可是好东西啊,几年之后吃了可是要坐牢的玩意儿。
“嘿嘿,野生鲤鱼,卖个四五块钱一斤不过分吧。”
七八条大鲤鱼,塞了大半桶,足有二三十来斤,树林里摘了几张叶子盖上,回家了。
为了做大做强,李建国下午不打算再去抓鱼,砍了竹子,打算多编制几个鱼笼,鱼笼孔洞大小有别。
芝麻剑这类小鱼,虽然不压秤,但价格高。
一直忙活到天黑,李建国弄了八个鱼笼,趁着天黑路上没啥人,又悄悄去河里下了鱼笼,打算明天一早去收,收完直接去镇上卖掉。
放好鱼笼回家,何明霞已经做好晚饭,清水面条,上面趴着俩鸡蛋。
“建国,你抓紧吃,吃完赶紧去大伯家开会去,咱是小辈儿,千万不能让人挑理。”何明霞催促道。
“不是说了让我回来做饭吗?你咋又下床乱走?”
开不开会,李建国根本不放在心上,每年李家家族大会,至少要开个十来次,是提高了生产效益了,还是增加大家的人均收入了?
纯扯淡放屁,李有才喝两口酒,便开始显摆嘚瑟,逮着谁都得教训两句显摆威风。
“坐月子坐月子,就得在床上躺着,坐着,以后留下病根咋整?”
“建国,我没事,我能干活的。”
虽然被李建国训了一顿,不过何明霞心里美滋滋的,以前男人可不会这么心疼自己,不对,是压根没时间心疼自己。
跟李有田老两口住在一起,他们两口子就有干不完的活儿,每天晚上回房,洗漱完倒头就睡,天不亮又得起床干活。
“你家男人没死呢,用得着你干活吗?”
李建国抬头白了女人一眼。
“哎呀,建国,你先吃饭吧,吃完还得去开会呢……”
“吃饱了,我就不吃面条了,你把鸡蛋吃了早点休息,碗留着我一会儿回来收拾,我先开会去了。”
叮嘱两句,李建国出门了。

“妈妈,爸爸死了,爸爸没气儿了,呜呜,小兰没有爸爸了......”
低矮的牛棚里,传出小女孩稚嫩又伤心的哭声。
“李建国,你王八蛋,你怎么就死了呢?你怎么就死了呢!”
何明霞瘫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地面,用力推搡着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
“妈妈,我没有爸爸了......呜呜......”
“哭哭哭,哭什么哭!”
这时,旁边低矮的土坯房里,一名矮胖老太,骂骂咧咧走了出来。
“奶奶,我爸死了......”
小兰看见老太,吓得脖子一缩,紧紧抱着何明霞,眼神惊恐地看着老太太。
“你们为什么不送他去看病?大冷的天,你们就忍心把他丢进牛棚,他也是你们的儿子!”
何明霞攥着拳头,心中有百般屈辱,眼泪忍不住往下掉!
一日夫妻百日恩。
何明霞与李建国离婚两年,听闻男人出事,马不停蹄带着孩子回来,可等来的却是男人冰冷的尸体。
她恨李建国的愚孝。
自从嫁入李家,何明霞听到最多的两句话“百善孝为先”,“要的好,大带小。”
所以,前小叔子李建军,顶替了李建国上学的名额,婚后,小家的米面粮油,每个月都要拿去孝顺父母。
后来,小兰生病要做手术,需要五百多块钱,何明霞才知道,家里的钱,全都被眼前的老太太拿走了。
“哼,关你什么事!”
老太太冷哼一声,亲儿子死了,脸上看不到半点伤心,“都怪你们这对扫把星母女,是你们克死了我儿子。”
“你还有脸在这儿吵?”
“我克死了建国?”
何明霞气极反笑,“李建国,你听见了吗?你妈说,是我克死了你。”
“咱们家的钱,被你拿去孝顺他们了,咱们家的血都被他们吸光了,你还替你弟弟背上了高利贷,被人打个半死,现在他们说是我克死了你?”
“你们这家人,可真不要脸!”
孩子爸都死了,何明霞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她要把心中所有不快,全部说出来!
“好你个扫把星,克死了我儿子,还敢骂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老太太怒了,撸起袖子冲上来抓何明霞的脸。
“哇......”
小兰大哭,抱着老太太的腿,哭着喊道:“你们不要打了,奶奶你不要打我妈妈,小兰求求你了......”
“你个小赔钱货,给我滚开!”
老太太大怒,竟直接一脚踢开小女孩。
“嘭!”
小兰脑袋撞在石头上,晕死了过去。
“轰!”
李建国耳边传来如雷般轰鸣,眼睛猛一下睁开了,大喊道:“兰兰!”
扭头环顾四周,黄皮箱子上,搁着一煤油马灯,墙上挂历赫然指向1988年,六月十一号。
真重生了?
“建国,咋啦?”
听到屋内动静,何明霞穿着蓝色的确良碎花衬衣匆忙进屋,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子。
“明霞,是你?”
看清女人的脸,李建国使劲儿掐了一把大腿。
他不是死了吗?
刚刚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上一世灵魂停留在人世间,李建国才知道谁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上一世愚孝,被父母,被弟弟李建军吸血,逼得何明霞跟自己离婚。
这还没完,李建军那个混账东西,染上赌瘾,在镇上偷偷用自己身份证借了高利贷,最后高利贷找上门,李建国与高利贷收债的干了起来,失手伤人,被判了三年,狱中染了一身病。
出狱后,病入膏肓的李建国,被他的好弟弟,他的父母,丢入牛棚,大冬天活活冻死、疼死!
“建国,你生病了?你不认识我了?”
何明霞伸手摸了摸李建国额头,柳叶眉蹙了起来,“也不发烧啊,咋净说胡话呢?”
李建国用力搂着女人,贪婪的嗅着女人发梢的香味儿,仿佛只有抱着何明霞,心里才能踏实。
“建国,你干嘛啊?快松开,大白天的,让人看了多羞人啊。”
何明霞挣扎着,可手里抱着孩子,根本挣脱不了。
“我抱自己老婆,别人管得着吗?”
李建国才不在意这些,上一世天天都帮父母干活,挣的钱一大半让他们卷走了,逼得自己老婆孩子吃不饱穿不暖,最后两口子离婚,李建国孤苦伶仃一个人。
最终,冻死在牛棚,若不是何明霞,都没人给自己收尸。
“哇,哇......”
何明霞怀里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李建国的心窝子好似被人扎了一刀似的疼。
“建国,你,你能不能去爸妈家里拿点钱,去公社给孩子买点白糖回来兑水喝啊,我没奶水。”
何明霞看着怀里的孩子,秀眉蹙成一团,又心疼又自责。
“明霞,明霞,你在干什么?又睡着了是不是?豆角干都被鸟叼完了,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
没等李建国回应,外面出来母亲冉月华尖细的嗓音。
“对不起妈,我......”
听到老婆婆声音,何明霞脸上明显掠过一抹慌乱,抱着孩子就往外走,而怀里的孩子哭闹得更厉害了。
“兰兰不哭,兰兰乖哦。”
“哼,生了个赔钱货,天天抱在怀里宝贝得很,有什么用?”
冉月华瞥了一眼何明霞怀里的孩子,一脸嫌弃。
李建国穿上背心,上面还印着“为人民服务”几个字。
一出门,李建国再一次确认——他真的重生了。
一排低矮土坯房,他跟何明霞婚后,住在靠近牛棚猪圈的左边,右边则是冉月华老两口和弟弟李建军的房间。
院坝是不规则石板拼凑的,皂角树下拴着的大黄狗,正伸出舌头散热哈气。
一切,与当年一模一样。
重生了么?
那自己断然不会再让老婆孩子被欺负!
李建国冷笑,“妈,兰兰吃你的,还是喝你的了?她一个出生不到三十天的婴儿,怎么就成赔钱货了?”
“妇女能顶半边天,你瞧不起妇女吗?别忘了,你也是女人!”
扣帽子谁不会啊?
“建国,你啥个意思?你咋跟长辈说话的,我可是你妈!”
冉月华顿时黑起了脸,心里觉得怪怪的。
老大平日里很孝顺的,今儿话里带着刺儿呢,应该是最近干活太累,发牢骚吧。
一旁的何明霞都诧异不已,自己的男人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啊,从来没见他在父母面前硬气过啊。
“兰兰是我闺女,是你孙女,怎么就成赔钱货了?”李建国语气平和,但眼里的光却更冷了几分。
“这个......我......”
冉月华眼神躲闪,小声嘀咕,“我就随口一说,你咋还当真了?”
“妈,昨天家里卖了粮食,给我拿两块钱,我给兰兰买白糖。”
“两块?”
冉月华瞪大眼睛,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一分没有。”
给赔钱货花钱?冉月华不干。
“不给?行。”
李建国不想与冉月华掰扯,家里有没有钱,他能不清楚吗?
“明霞,回屋等我,我很快回来。”

“丫头怎么了?”
李建国蹙起眉头,意识到语气重了些,“明霞,我不是对你发火,我只是想告诉你,男女平等。”
“没有女人,哪里来的男人?”
何明霞欲言又止,她也觉察到了男人的改变。
除了硬气之外,更多的是,对自己,对孩子的关心爱护,以往干完活回家,可很少见他心疼孩子。
自己嫁过来三年,更很少感受到男人的疼爱。
“明霞,嫁给我让你跟着遭罪了。”
孩子喝了点糖水,吧唧着小嘴儿,甜甜睡了。李建国抓着女人又干又粗糙的手,心揪着痛,一个给自己洗衣做饭,照顾老人,操持家务,还生了闺女的女人,自己竟然让她受尽欺负。
“之前我愚孝,一味孝顺父母,纵容李建军那混球,忽略了你跟孩子,我李建国不是东西。”
说着说着,李建国忍不住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不过你放心,我发誓,从现在开始,我李建国不仅让人不敢欺负你们娘俩,还要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我信,我信,你干嘛打自己啊?疼不疼......”
何明霞情绪复杂,心里酸楚委屈,又感动男人心里记着自己,更心疼自家老爷们儿,伸手轻抚男人脸庞。
“李建国,给老子滚出来!”
很不凑巧,门外传来李建军的怒骂声,木门砸得砰砰响,门外有人说话,大黄狗汪汪汪叫了起来。
“建国,要不,我们还是低个头算了......”
何明霞吓得小脸儿一白,娇躯轻颤。
“别怕,有我在呢。”
李建国拍了拍女人肩头,柔声道:“赶紧吃面,一会儿该砣了。”
不过,刚转过身后,一缕杀气布满李建国刚毅面庞,顺手抄起门口的镰刀,走了出去。
“李建国,滚出来......”
李建军抬脚欲踹门,却看见李建国拎着镰刀,阴沉着脸走了出来。
这时,院内除了李有田、冉月华老两口,还多了好些人,乡下人大多都好热闹,饭后没事干,听闻李家要实施家法,都赶了过来。
“李建国,你,你想干啥?快把刀放下!”
李建军往后跳了两步,一直退到大伯李有才身边,这才有了底气。
在李家沟,李有才身为李家领头羊,类似于族长,拥有绝对话语权,比村长都好使。
“建国,把刀放下!”
李有才眉头一挑,不怒自威,嘴上叼着旱烟,双手背在身后,外面披着一件泛白的军绿色衬衫。
“他大伯,你都看见了,建国有了媳妇儿忘了娘,还残害手足,瞧把他弟弟给打的,明天还怎么去见晓丽啊?”
冉月华抹着眼泪,煽风点火。
方才,冉月华同李有才商量过了,这一次必须要好好收拾一下李建国,不然缝纫机怎么办?家里十来亩地的活儿谁干?
“建国,你不打算说两句吗?”
李有才眉头一沉,声音低沉浑厚。
这一刻,所有人目光都落在李建国身上,不少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建国惨了,没看见李建成把李家的鞭子都拿出来了吗?”
“老李家有五六年没请过家法了吧?”
“哎,不对啊,建国不一直挺疼他弟弟的吗?咋会动手打人呢?”
面对李有才的质问,众人的嘀咕嘟囔,李建国置若罔闻,就像没听见一样,拎着镰刀,大步走向汪汪大叫的狗。
“李建国,你去哪儿?大伯跟你讲话呢,你耳朵塞驴毛了是不是?”
李建军一看,以为李建国要跑路呢。
哪知道,李建国竟高高举起手中的刀,照着狗脑袋,一刀砍下。
“叫叫叫,吃屎的狗,还敢管老子的事儿,养不熟的白眼狼,明霞都嫁过来三年了,还叫?”
“让你叫!”
“让你叫!”
“吵着老子女儿睡觉了!”
大黄早已气绝身亡,李建国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刀连着一刀,听着骂的是狗,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明白。
一直到血肉模糊,李建国方才停下,脸上、胸口、裤子,全是鲜血,李建国刀口都砍卷了。
这才缓缓转过头,看向李建军!
“......”
李建军吓得脖子一缩,赶紧往李有才身后躲。
不仅李有才,所有人全都被李建国给吓倒了,耳边只有田里传来哇名声。
“大伯,你想聊什么啊?来,过来咱们好好聊聊!”
李建国将镰刀“哐当”一声丢在地上,一屁股坐在屋檐下,挡住身后那扇门,一咧嘴,一口大白牙,跟脸上血污一对比,笑容显得格外森冷。
“......”
李有才顿了一下,心说,我过去个屁,你有能耐把刀丢一边去啊。
万一两刀把自己剁了咋整?
他就是李家领头羊,平日里装个逼,没想把命玩脱了。
“建国,听说你跟父母,兄弟发生了一点矛盾,我们过来调解一下,具体什么个情况,你跟大伯好好说说。”
这么多人看着,李有才自不能认怂,语气缓和了一些,从胸口口袋摸出一根蓝天牌卷烟,递给李建国。
“爸妈,是你们说,还是我来说啊?还是李建军来说,正好乡里乡亲都在,也让大伙儿都评评理,你们说呢?”
李建国心中泛起一阵冷笑。
都是纸老虎!
老子已经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怕家法?
家法一个试试!
“我......老头子,你说啊。”冉月华张了张嘴,把自己老伴儿推了出来,李建国像是变了一个人,那是好欺负的样子吗?
“我......我说什么啊,不就是老大把老二给打了吗?兄弟之间,打打闹闹正常,勺子哪有不碰锅的道理?”
李有田干笑着打哈哈。
“对对对,没事没事,兄弟之间拌拌嘴而已。”冉月华也见好就收,关键现在这场面,谁敢对李建国执行家法?
谁敢?
“妈,你这话不对吧,你不是要明霞的嫁妆,给李建军下聘礼吗?不是还问我要五十块钱吗?这些你都忘了?”
李建国鼻孔冒出一股冷气儿。
“各位乡亲父老,我李建国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孩子,现场也有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兄弟,我想问一句,李家沟有没有拿嫂子嫁妆,给兄弟做聘礼的规矩?”
“大伯,你是这一大家子的权威,你说,有这规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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