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聪六年,我和陈景然之间从来没有秘密。
但最近,我发现他有点不对劲,每天晚上都偷偷摸摸跑到阳台上给人打电话。
一打就是几个小时。
我一直好奇电话那端的人是谁,直到那天,我意外恢复了听力。
我看到他一脸嫌弃的跟电话那端的人说:“我早就不爱她了,跟一个聋子一起生活就像对牛弹琴。”
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跌入冰窖,又冷又痛。
可为了孩子,我依旧想粉饰太平,所以他约我和儿子一起去爬山时,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爬上山顶的那一刻,我们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
1.前一段时间一直阴雨绵绵,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晴天,陈景然难得的抽出时间,带着我和儿子去爬山。
我走得有些迟缓,而脚步轻快的陈景然一直走在我身旁,不仅不催促我,每逢陡坡还会伸手扶我一把,生怕我摔跤。
儿子小辰,也时不时回头看看我。
一切,看起来跟以前一样,除了我已经恢复听力这件事,他们还不知道外。
我正犹豫,要不要把我恢复听力的事情告诉他们,陈景然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
我清晰地看见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手中的登山杖差点掉落。
这是我在六年婚姻里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态。
我和小辰赶紧扶住他,让他在路边坐下,把水递到他的嘴边。
他不自然地看了我一眼,匆忙地将手机收起来,才缓缓接过水喝了起来。
“是工作的事情吗?”
我担忧地问道。
他眼神闪烁,说道:“是……雨桐回国了。”
这两年,我早就学会了通过唇语来了解他们在说什么,所以,我们的对话过程看起来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但是,再次听到陈景然提到这两个字,我很自然就想到他的初恋苏雨桐。
同时也想起了他这一段时间的不对劲,还有,那天他在阳台上说的那番话。
正思绪凌乱,就看到我儿子眼睛一亮,一脸惊喜的说:“是书上写的那个苏雨桐吗?
我在音乐课上看过她的视频!”
陈景然极迅速地瞥了我一眼,僵硬地笑了笑。
“对,是爸爸的老朋友……她最近回国了。”
“那以后我们可以聚一聚哦。”
我温柔地说着,看上去跟平时没什么不同。
但陈景然眼神飘忽,甚至不敢看我,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