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那三颗红豆,拿出来一看,它们此刻早已腐烂。
我擦干眼泪,给沈清宁打了电话。
“沈清宁,帮我个忙。”
5.出国的日期转眼就要到了。
我在出租屋里躺了几天,才开始收拾东西。
房间不大,但却装满了回忆。
桌面上杯身画着歪歪扭扭爱心的马克杯,是我和他一起去做陶艺时做的。
杯口上还缺了一个角。
那是他第一次学煮热可可,糊了半锅,却非要和我碰杯:“庆祝林夏同志成功转正!”
陶瓷杯在欢呼中磕出了缺口,我闹着要换掉。
他却拥着我说:“破杯子也得用一辈子,这辈子也别想摆脱我。”
现如今,杯子还在,人却不见了。
我伸手拿起杯子,指尖触到那个缺口,心里一阵钝痛。
衣柜深处,那条起球的灰色围巾还静静地躺在那里。
围巾上沾着洗衣粉的廉价茉莉香。
那时的我刚工作不久,亲手为他织了这条围巾。
他嘴上说着嫌弃,却每次出门都要我为他戴上。
等地铁时,他把我拽过去,围巾绕住两人的脖颈,地铁玻璃映出我们交叠的影子。
他在我耳边低声问:“这样像不像一根绳上的蚂蚱?”
我攥着围巾,手指微微发抖,最后把它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床头的那个存钱罐,是我们从夜市淘来的。
每次投硬币,他都要敲一下罐底,笑着说:“离娶你又近一步,等我存满了就娶你好不好?”
泛黄的杂志还停留在婚纱那一页,他指着鱼尾裙说:“你穿这个肯定好看,就是太贵了,你再等我攒几年。”
我突然想起,沈清宁那条缀满珍珠的婚纱。
原来他挥一挥手就能买来那样昂贵的婚纱,又哪里需要攒几年呢?
都怪我太傻,不过是有钱人的一场游戏,我却沉溺其中当了真。
满屋子的回忆,我一件东西也收拾不出。
最后,我只拿了两件换洗衣服,带着母亲的骨灰,退了房子,去了机场。
飞机轰鸣声响起,银色机翼划开云层。
我将额头抵在舷窗上,闭上眼睛,眼泪无声地滑落。
再见了,程淮。
最好我们再也不见。
6.程淮第52次打开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他略显疲惫的脸上。
对面的父亲忍不住皱了皱眉,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怎么总盯着手机看?
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