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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和疯批少年双向奔赴了江燃白栀后续+全文

人间天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江燃站起,扫视四周,冷笑一声后拽起书包。他要走。眉眼透着深深的厌倦和不耐。他不信白栀说的半个字,对班里的同学也充满敌视。白栀透过江燃故作强悍的面具看到了他着火的灵魂,一如前世。行动比思想快,她冲上去抱住他,身体被撞得一抖,苍白细软的双手摸索着往上,先是揪住衣服,然后扶住嶙峋的肩膀,用尽全力拥住了少年倔强又单薄的背。草木的气息。汽油的气息。他的,气息。像着火的雨。原来他这么瘦。“江燃,别走。”白栀颤声道:“别丢下我。”江燃身体一颤,震惊地看着白栀。楚河汉界确实存在,那条线是班级同学无形划分的活动区域,是成绩单上赤裸裸的满分和不及格,是她不肯施舍的目光和避如蛇蝎的肢体动作,是他悸动羞耻的心脏上,一条血淋淋的裂。四周哗然。有人掏出手机,咔...

主角:江燃白栀   更新:2025-04-08 14: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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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燃白栀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和疯批少年双向奔赴了江燃白栀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人间天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燃站起,扫视四周,冷笑一声后拽起书包。他要走。眉眼透着深深的厌倦和不耐。他不信白栀说的半个字,对班里的同学也充满敌视。白栀透过江燃故作强悍的面具看到了他着火的灵魂,一如前世。行动比思想快,她冲上去抱住他,身体被撞得一抖,苍白细软的双手摸索着往上,先是揪住衣服,然后扶住嶙峋的肩膀,用尽全力拥住了少年倔强又单薄的背。草木的气息。汽油的气息。他的,气息。像着火的雨。原来他这么瘦。“江燃,别走。”白栀颤声道:“别丢下我。”江燃身体一颤,震惊地看着白栀。楚河汉界确实存在,那条线是班级同学无形划分的活动区域,是成绩单上赤裸裸的满分和不及格,是她不肯施舍的目光和避如蛇蝎的肢体动作,是他悸动羞耻的心脏上,一条血淋淋的裂。四周哗然。有人掏出手机,咔...

《重生后,我和疯批少年双向奔赴了江燃白栀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江燃站起,扫视四周,冷笑一声后拽起书包。

他要走。

眉眼透着深深的厌倦和不耐。

他不信白栀说的半个字,对班里的同学也充满敌视。

白栀透过江燃故作强悍的面具看到了他着火的灵魂,一如前世。

行动比思想快,她冲上去抱住他,身体被撞得一抖,苍白细软的双手摸索着往上,先是揪住衣服,然后扶住嶙峋的肩膀,用尽全力拥住了少年倔强又单薄的背。

草木的气息。

汽油的气息。

他的,气息。

像着火的雨。

原来他这么瘦。

“江燃,别走。”白栀颤声道:“别丢下我。”

江燃身体一颤,震惊地看着白栀。

楚河汉界确实存在,那条线是班级同学无形划分的活动区域,是成绩单上赤裸裸的满分和不及格,是她不肯施舍的目光和避如蛇蝎的肢体动作,是他悸动羞耻的心脏上,一条血淋淋的裂。

四周哗然。

有人掏出手机,咔嚓咔嚓拍摄,审视片刻又咋咋呼呼说拍不清,询问谁的手机像素好。

“快点,手机手机,白栀这回要出名了!”

江燃瞳孔骤缩,猛地推开她。

哗啦——

白栀撞到课桌,手臂破皮,细密的血珠渗出来。

江燃脸色煞白,比她还白,身形一颤,欲言又止,望着同学纷纷举起手机,最后书包都不要了,搡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逃似的往外跑去。

“别、别跟着我!”

白栀抽出餐巾纸按住手臂,再抬头,只能看到仓促消失在门口的背影。

“江燃……”

“别喊了,真是服了,早上倒贴陈舟,下午强抱江燃,学霸和学渣都不放过,不挑的吗?怎么这么骚啊你?”

孟晓丹翻个白眼,张口就喷。

她的直率发言获得女生的一致赞同,男生则又摸着鼻子窃窃私语,一脸笑意。有八卦看,所有人都很快活,直到上课铃响,老师抱着教案进来,众人才回到位置。

白栀没去医务室。

按压伤口到血止住,旁若无人捡起江燃扔在过道脏兮兮的书包,妥帖挂在椅背。

孟晓丹噗嗤笑出声。

趁着课堂讨论的空档,凑过来问道:“白栀,人家就差朝你脸上吐唾沫星子了,还捡书包啊?要点脸吧你——”

虽然是悄悄话,但周围的人立马有了反应,个个都竖起耳朵。

白栀看都没看。

孟晓丹咧嘴一笑,脸上扬起得意,又准备说些更恶毒的话来刺人。

这回白栀却先发制人。

“孟晓丹,我犯我的贱,碍你什么了?你话这么多,好大的醋味,难道说你暗恋江燃,受不了我对他投怀送抱?”

周围瞬间安静。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很想继续看白栀的笑话,但是不得不承认,白栀说得对。

刚才女生声讨白栀胆敢肖想陈舟时,孟晓丹都没这么大反应,现在见白栀撩拨江燃,就跟踩了她小尾巴似的惊怒。

孟晓丹猛地拍桌,“你血口喷人!”

“哦。”白栀不紧不慢,遂她所愿,“这么说,你看不起江燃。”

天啊,谁敢看不起江燃,想死吗?

孟晓丹圆圆的苹果脸瞬间涨红,“你你你……”结巴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八卦很快传开。

大家纷纷睁大眼睛望向孟晓丹。

班上心直口快,大大咧咧的霸王花竟然暗恋最后排成天缺席,偶尔露面就是在睡觉的混世魔王?

真相如何,对于关在象牙塔的学生而言并不重要。

三人成虎。

只需要一点似是而非的提示,就能将人打上标签,打入地狱。

白栀太熟悉这套流程了。

就是太熟悉,所以知道有多厉害,不敢轻易发动泼向旁人人,让人家跟她一样痛苦。从小到大即便有委屈,也懒得争辩,可活了快三十年,转头发现,善良没有牙齿害的是自己。

“如果害的只是我,其实也没关系……”

白栀看着染血的纸巾喃喃自语。

可爱她的人也会受伤——

江燃如果没有喜欢上她,或者自私一点,不曾对她伸出援手,完全可以过上另一种让人艳羡的人生。

追根究底,她害惨他。

放学后,白栀来到年级办公室,以受伤为由递了假条,申请不上晚自习。

她平时很少请假,老周答应得很爽快。见白栀低着头,一前一后背着两个书包,鞋也染了污渍,老周关切道:“跟同学闹矛盾了?”

“没。”

“你这孩子闷得很啊。”老周抱着保温杯不住摇头,“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的想法?开心的时候笑一笑,难过了,也是可以哭的。”

白栀只是摇头。

老周叹口气,随手从堆积成山的书页里抽出两张试卷,“请假可以,试卷还是要写的。”

白栀乖巧接过,说过再见,从办公室出去。

“哟,老周,今早跟陈舟递情书的就是你们班这个姑娘吧?”体育老师接杯水,笑着靠过来。

“去去去。”老周不停摆手,“瞎说什么,要告白也是陈舟想高攀我们白栀。”

“行啊,你是一点不担心学生早恋!”

“早恋总比晚恋好,我还没问你对象找到没!少管我们班的事,啊,这帮孩子聪明着呢,有数儿。”

办公室其他老师笑起来,纷纷打趣老周。

老周在学生面前像个笑面阎罗,动不动就小测,拖堂更是家常便饭,晚自习跟鬼似的,游荡在教室窗户和后门暗中观察,但其实私底下极其护短小气,听不得别人贬损一句自己的学生。

……

白栀家在幸福佳苑。

这是江市最早的商品房小区,开发商就是江燃老爸的公司,可想,江家在本地的势力多么庞大。当单位公房还要爬楼梯时,这里已经装上电梯,小区里不仅有公园,还有单独的车库。

可是住在这里的白栀却谈不上幸福。

白永刚是普通蓝领,工资刚够家用,没什么积蓄,买房还是奶奶资助,买的也是小区最小的两室户型,现在每月大半收入还要还贷。

白栀妈妈徐颖是金融高材生,当初恋爱时看脸,喜欢白永刚的高大帅气,头脑一热领证结婚,婚后发现丈夫除了帅气也没有别的长处,在白栀几个月时果断离婚。

两人的关系闹得很僵。

徐颖出国工作,白栀回来跟白永刚生活,才发现家里根本没有她的房间。

两个卧室,一个属于白永刚和继母刘丽,另一个属于刘丽带来的女儿刘露(后来改成白露)。

本来姐妹共用卧室也不是不行,但白露不肯,一直哭闹,吃饭时还掀了碗筷,闹得楼下邻居都来敲门。

后来刘丽心疼女儿,将靠门口的储物室收拾一番,勉强放下一张折叠弹簧床,那便成了十五岁白栀的卧室。

从偌大的别墅到暗无天日的储藏室,白栀不是没有跟徐颖提过,可就像白永刚觉得前妻够狠,走都走了还要甩个拖油瓶过来恶心人,徐颖的说法更加直接。

“那是你生父,白栀,送你过去,就是让你看看不上进的人能过什么日子。”


窗外也差不多。

学生在清晨的人行道追打,间或飙出一句“去你妈的”、“xxx你要死啦”,再好的学校,再优秀的孩子,青春的底稿也难免沾染脏色,也许纯白无垢只是家长的一厢情愿和天真幻想。

追根究底,孩子不是到18岁一夜之间长大的。

骑单车逆行的人总会望一眼,被他们的朝气蓬勃所吸引。

白栀提前一站下来,钻进诊所买葡萄糖。季雨晴也在,非拉着白栀拼单,跟老板讲低了五角钱,开心得合不拢嘴。

白栀不大放得开。

季雨晴拍拍她的肩膀,“你讲清楚是对的,就该让季浩然早点认清自己的癞蛤蟆本质,否则永远拎不清。”

白栀要一手挽着江燃一手又钓着季浩然才是真的不要脸,季雨晴一直等着呢,等到了,觉得白栀还算不错,至少不是朵烂白莲。

“他……没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一顿吃一斤饭的猪。”

其实季浩然那晚回家后哭了很久,哭一会儿捶自己两下,捶完了继续哭,挺惨的,浑身湿淋淋的,仗着父母不在像只落水狗在客厅地板蹬,不过季雨晴光顾着笑了,倒不觉得弟弟汹涌的眼泪算件事。

白栀松了口气。

又挺羡慕季雨晴,她好像无论遇到什么永远都是快活乐观的。

两人携手走到学校,刚进校门季雨晴就被同学拉走了,说是去看什么名人。

白栀进到教室放东西。

桌上放着一板进口巧克力还有几颗彩色水果糖。

白栀捡起糖闻了闻。

包装沾着江燃的味道。

不过也是,自从跟江燃做了同桌,再也没人敢动他们的座位。要知道以前早上还能看到板凳有脚印,桌椅空隙往往狭小如缝,钻进去坐下就没法动弹,现在最霸道的人也不敢挤她了。

除了他敢往桌上放东西,还有谁呀?

白栀将零食悉数揣进衣兜,去找学生会的人。一通忙活,又召集众人重新彩排了一遍,刚喊了解散,负责广播的学生急冲冲找来,说找不到合唱用的音乐了。

“怎么可能?”白栀想了想,说道:“昨天我检查过电脑,还测试了。”

“哎,真的,不信你来看。”

白栀跟着进到广播室,打开文件夹一看,真的没了。

“你手机上有吗?”对方问道。

“没有,曲子是音乐老师给的,你等等,我打个电话。”

一通电话过去,今天运动会,除班主任和体育老师,其他老师都休息了,音乐老师在江市乡下的农家乐玩呢。

背景隐约能听到麻将声。

更麻烦的是,曲子在家里的电脑,音乐老师也没法用手机传给白栀,等她赶回来,运动会恐怕都结束了。

学生会负责统筹活动的人听到消息,皱眉探进来。

马上运动会开幕式,等校长讲完话,高中三个年级都要上去表演,高三的合唱虽说是压轴,也仅仅能拖延个十来分钟。

学生会负责人口气好冲,讲到激动处,质问白栀怎么做的事,连音乐都没准备好就敢上节目!想出风头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能力,现在要连累多少人被骂!

门口有道熟悉的视线。

白栀望过去,只看到一截粉色的袖子。

但她还是认出来了。

是白露。

早上出门白露穿的粉色卫衣,衣服是个名牌,大几百,白露平时都舍不得穿,出门前一直在照镜子,白栀也跟着看了好几眼。


白栀想起来了,上一世对江燃无感的原因,除了他有事没事总爱欺负她,最最主要的是太臭屁,太要脸,太嘴硬。好吧,其实这都没什么,白栀最擅长的就是忍耐,一家子阴阳人都能游刃有余地对付,没道理忍不了江燃的一点臭脾气。

可是……

白栀望着他越来越远的身影,一阵伤心。

这个世界唯一爱她的人只有江燃了,如果连他都否认,白栀的心简直要碎成粉末。

公交转弯后,白栀收回视线。城市光怪陆离的影冷漠地打在女孩清瘦的身体,她歪头靠在椅背,听着车水马龙,望着整车黑压压的人头,脑海中却全是江燃无动于衷的身影。

他站在原地,甚至没有挽留的动作,车开走了,也不曾回望她一眼。

白栀摊开手掌,细数纹路。

一声叹息在车厢出生,又在数十人的呼吸间,死去。

……

江燃站在原地,动也不动,耳边仍是白栀愤怒的喊声,江燃你这个大笨蛋,女孩子都喜欢被人捧在手心,承认是你先动心有那么难吗?

她不理你,你耿耿于怀。

她义无反顾奔向你,你怎么舍得叫她难过?

你有病是不是?

公车远了。

更远了。

在十字路口右转,离开余光所能到达的范围,离开她期期艾艾的注视,江燃才动身,失魂落魄跟着公车走。

他走了一条又一条街。

城市光怪陆离的影冷漠地打在身上。

他不知道还要走到什么时候,走着走着,掏出手机编辑短信,长长写一串,全是些没有重点的屁话,短短写一句,又怎么也发不出去。

白栀像颗嚼不碎的水果硬糖,卡在喉咙,叫他生不如死。

回家的路上,少年紧紧握着手机,不放过一条信息,可直到躺到床上,直到万籁俱寂,直到连夜猫都歇了,不叫唤,还是没等到白栀的信息。

他不爽。

特别烦。

辗转反侧后,在凌晨四点发了条信息:白栀,明天出来么?

白栀没回。

周日一整天都没回。

总不可能一整天都不看手机吧,哦,那就是,看了当做没看到,说不定还把信息删了,眼不见心不烦。

江燃有种预感,她不会回了,心像是绑了石块,重得连累呼吸,他反反复复看手机,于是反反复复失望,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都是她认真上课的背影、转头看他的神采奕奕、批改他的练习簿时紧皱的眉头、看到小猪涂鸦时古灵精怪的笑意……还有那天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像只撵不走的小狗狗的癞皮劲。

白栀。

白栀。

白栀……

少年抱住枕头,手指收紧,深吸一口,满胸的潮湿的雨水溢出来。

她到底对他下了什么蛊?

她到底有几张嘴脸?

她到底要将他折磨成什么样子?

她到底……到底……到底有没有一丢丢在意他?

她为什么这么狠?

他都主动给她发信息了回一句怎么了?会死吗?她才是大笨蛋,大混蛋,大坏蛋!

……

周日,白栀为转移心思,印了几张传单张贴在小区公告栏,帮小狗找领养。

留了联系电话,当天就收到询问了,但最多的信息是询问狗的品种,白栀诚实回到,土狗串串。回了对方就不再说话,所有的询问都石沉大海。

没办法。

狗也是面子。

在小区养个土狗带出来遛都不好意思,这家养的泰迪,那家养的金毛,还有什么边境牧羊犬,都是洋品种……

你养的什么?

土狗。

同样是养狗,但天都聊不到一起。

也不怪他们。

白栀有些失落,知道小区找不到领养人了,第二天周一,早早到学校便问老周申请借用机房的电脑,想在本地论坛发布领养信息。

老周也没多问,让她中午去,计算机老师这两天都在,机房的门一直开着。

“对了,最近怎么样?”

老周放下红水笔,笑眯眯问她。

白栀拉着书包带,摇摇头,“有点吃力。”

“我听杨老师说你的英语进步很大,几次小测,作文都是范文,全年级传阅,杨老师可长脸了。”

“……是么?”

大概是前世进了外企,往来邮件都是英文,词汇增加了,语句也通顺,写作这块比高中进步许多。

老周摇摇头,“你啊,也太不知道骄傲了。这周三的自习课准备一下,给班上同学分享一下英文写作的诀窍,可不能自己一个人偷偷进步。”

白栀点头。

老周喝口水,挥挥手,“去吧,继续加油。”

白栀回到教室。

班长已经回来上课,正在讲台带着大家早读,见到白栀,微不可见地投去关切的目光。

看来她上周受伤被江燃送到医院的事,动静闹得很大。

白栀朝欧阳月点点头,回到座位。

等早自习结束,江燃姗姗来迟,整个人比平时更暴躁,进门都是用踹的,一进来,便紧着双臂望向白栀,目光如星,亮得吓人。

白栀一缩,感受到江燃如火燎原的目光却没有抬头回应。

她心里有气,整个人冷得像块老冰棍,不仅不看他,在江燃背包路过时还故意偏转身体,好像他成了什么脏东西,就连看一眼都叫她恶心。

江燃一僵,背包的手泛出青白。

他踢她课桌。

全班都能听到。

白栀一颤,仰头。

他冷笑一声,盯了一会儿女孩苍白清透的脸,撇过头,走到最后一排。

江燃有火,满肚子火,可是一见她的脸火气就熄灭了,只剩点不肯袒露的委屈。

今天,白栀第一次没有去找江燃收作业,课间,江燃索性把练习簿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孟晓丹却很快活,故意对白栀说:“碰钉子了吧?江燃是你惹得起的?等着,看他以后怎么收拾你。”

白栀懒得同她理论。

孟晓丹的脑子是坏的,学不好好学,玩吧,也玩不出什么名堂,一天天的只会颠倒是非到处说闲话,搭理她都浪费白栀的口水。

她自顾自写题,改题,整理笔记,好像只有埋进学习的海洋才能忘记江燃似有还无的凉薄视线。

第二节课下课。

集合的音乐响起。

季浩然套上校服,过来找白栀,“我跟老周说了,带操换成你,从今天开始欧阳月就不做了。”

“嗯。”

“你哪里惹到江燃了?”季浩然面露担忧,“他在最后一排玩打火机,怪瘆人的。”

“是他惹我。”

“哦,他惹你……你不要怕,老周不会放过他,我也不会。”

白栀叹口气,收起课本,拉紧校服拉链,同季浩然一起下楼。

孟晓丹张大嘴,故意喊道:“天呐,白栀也太牛了,追不到陈舟,去招惹江燃,现在又来勾搭季浩然!!!”

班里的人纷纷投来暧昧的目光。

白栀往前走,拉开和季浩然的距离。

季浩然拧眉站到讲台,使劲敲了两下三角尺,“够了没有,白栀从今天开始替班长带操,我是体委,当然要带她熟悉流程和站位,再闹,我去跟老周告状了。”

“切~”

大家不以为然,依旧笑的笑,说的说,直到江燃站起来,只是淡淡环视,众人便乖乖闭嘴。


白栀知道是奢侈品,工作后有出席高档宴会的需要,为了撑面子,连带饰品她也买过不少,值不值是其次的,有时候你穿什么就代表着你是什么,在那个位置就必须如此。

可笑的是,从男人手里收到还是第一次。

也不是交往的对象没有钱,可能是觉得她适合结婚,属于经济适用型,且性格也不物质,不必花费奢侈品也能维系关系,于是便从来不花这个冤枉钱。

白栀只能这样想。

钱要花在刀刃上,成年后,大家连恋爱都要精打细算。

看着江燃漫不经心把袋子扔过来,说不感动是假的。哪个女孩子不虚荣?谁会不喜欢被无条件宠爱?不过是得不到且羞于索要便常常安慰自己不需要,其实呢?

当然是在乎得不得了。

谁呜啊呜啊生下来是为了到烟火人间吃糠咽菜?谁艰苦奋斗是因为喜欢艰苦奋斗?有病吗?

白栀捏着袋子,手指不安地摩挲,半晌冒出句,“什么啊里面是……”

“自己不会打开看?”

“……”

她当着江燃的面打开,盒子里是一条米色吊带长裙,很漂亮,摸起来又软又滑,即便现在光线不佳也能看到润泽的光辉。

“合唱有规定的衣服。”白栀猜到他的用意,小声说道。

“每次都是白衬衣牛仔裤,不腻啊?”

他站直身体,摸了下颈间被咬过的地方,不耐烦道:“爱穿不穿。”

白栀收起衣服,拉紧书包带。

她想问江燃这么熟练,是不是以前也送过别人,但话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也许越在乎越不敢戳破。

女孩子只有碰到喜欢的人胆子才会变小吧?

她不确定。

只是诚惶诚恐、患得患失又装作一切如常,好像露了怯,便将把柄交出去,在与他的纠缠中便落了下风。

但其实她总是把胜负欲用错地方。

“走了。”

江燃伸出手,冻红的指尖弯了弯。

她的心好像也跟着翘了翘。

白栀迟疑片刻,眉间连日缠绕的疑云暂时消退,伸手轻轻握住,心道,好凉。

江燃背对她捏了捏,牵着避开人群从偏门出去。明天运动会,今晚晚自习不上的,知道她要给欧阳月帮忙便在外面抽了半包烟,一直等着。

也没吃饭。

他在路边买了很甜的红豆饼,啃了两口扔给她。

白栀吃不了太甜,磨磨蹭蹭啃两口,江燃又把饼子抢回去,两口塞进嘴里,唇角沾着暗红的馅料。

“看什么?”

他冷眼觑着。

“嘴边……”白栀摸了摸自己的脸,示意他有东西。

江燃一怔,没好气道:“这么多人,非要闹?”

“这边啦……”

她继续按脸。

江燃忍了忍,闷头将人带进小巷,踹了一脚地上无辜的塑料瓶,转头用唇碰了下她按着的嘴角,随即蜻蜓点水般飞快撤开,眉头紧皱,上扬的眼尾却潋滟生波,喉结不安地滚了滚,声音哑得很,像是声带无端端长出茧子,磨得话语支离破碎。

“……行了吧?”

真是烦死了。

白栀眨巴眼,捂住嘴角。

心跳漏了一拍。

她往后退一步又咬牙上前,眼睛亮晶晶,湿漉漉,美得像今晚并不看到的晚星,女孩勾了碎发,伸指捏掉江燃嘴角的馅料,小声道:“……是你脸上有东西。”

江燃猛地转身,双手插袋,走得飞快。

十来分钟后又转过头来生硬说道:“你嘴角也有,我刚才是帮你吃掉。”

“哦。”

“哦个屁。”

“牵着。”白栀把手递过去,摇了摇。


“又回来了。”

说起来也许没人信,离家念大学、工作,也见了些五光十色的场面,说精彩,应该是精彩的吧,可午夜梦回,白栀往往还是一个人待在这个逼仄发霉的储物间。

有些事,不是走了就能放下。

梦最诚实,无论是美梦还是噩梦。

白栀换好拖鞋,打开房门,侧身踮脚穿过高高堆叠的各色箱子来到床铺。屋里没有窗户,常年不见光,顶灯又被箱子遮住,唯一的光源就是夹在床头的小台灯。

啪嗒。

白栀按开灯,熟练地缩到床上,找到充电器插稳,然后放到枕头下藏好。

这款手机是奥赛得奖后,徐颖托同事寄来的奖励,新款,功能多,粉色的很时尚,除了打游戏不行,哪里都很完美。

白露看到后眼红,也想要,但白永刚哪有闲钱买,有一次白栀将手机放在客厅充电,第二天起床就找不到了。

家里扳着手指数也就四个人。

房子在五楼,有防盗窗,连只鸟都飞不进来,但刘丽一口咬定是小偷偷的,后来见丈夫脸色不好,又改口说是白栀自己不小心在外面弄丢,怕大人责怪,就说是在家丢的。

“这个家谁会要你的破手机。”

这是刘丽的原话。

白栀望着父亲。

白永刚默认了这个解释。

其实,真相真的无所谓。白栀当时就懂了,有人偏袒就永远不会错,无人照拂,再对也不对,白露和刘丽固然可恶,但让她最失望的却不是她们母女。

对徐颖来说,白栀是年少轻狂留下的事业绊脚石,对白永刚而言,何尝不是一段窝囊人生的见证。

总之,她就是个错误。

白栀收起思绪,不肯再想,想得越明白人就越痛苦,何必呢。

她关好房门,拿起江燃遗落的书包,倒出里面少得可怜的几本书和笔记本,没有翻,只是抚平书页抖落灰尘然后整齐摞好。随后来到卫生间,先用温水泡,然后用毛巾轻轻擦拭书包。

他的东西应该很贵,洗坏就不好了。

将书包晾到阳台角落,白栀心情好了许多,打开阳台的鞋盒,捡来的小狗能吃饭了,但眼睛还是闭着,有点脓,也不知道这一世能否平安活下来。

白栀摸摸它的脑袋,擦掉脓液,涂上药膏,然后加满狗粮和水,趁着还没人回来,趴在客厅写试卷。

高中的知识忘得差不多了。

她需要一边翻课本一边写,好在年龄大也有年龄大的好处,重生一次,耐心也变好了。

晚八点。

白永刚和刘丽回来,问白栀怎么没上晚自习。

她晃了晃手臂。

两人一怔,不痛不痒关心两句,说家里有碘伏,但谁都没去找,随后让白栀收拾桌子吃饭。

饭和记忆中一样不好吃也不难吃,大都是中午的剩菜。

吃完白栀回到房间,搬出折叠桌放到床铺,就着台灯微弱的光继续写试卷。

十点半,白永刚接白露回来,一阵欢声笑语,刘丽端出宵夜,是花旗参炖鸽子汤。

白露后面查出肾炎,也许和夜里进补有关,也可能跟总是熬夜有关,白栀不确定,当时刘丽哭着带她到医院做检查,说她能给白露捐肾时,白栀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听不清。

没多久,白露吃完大声喊道:“阳台书包是谁的?这是什么牌子啊?”

明显是问白栀。

白栀听到了,却没有回答。关了灯装睡,她不想和白露讨论江燃的东西。

白露又嘀咕了一会儿,用风扇呼啦啦响的台式电脑查过资料,在外面大呼小叫:“我靠,七千多一个,真的假的啊?”

要知道白栀的手机在同龄人中已经不错了,现在智能手机还没普及,一千出头的价格不是谁家都舍得给孩子买。谁用过近万的书包啊?这装的是书吗?任凭白露怎么咋呼,白栀只是默默听着,不曾回应。

第二天不到六点,白栀起床,收了满是手印的黑色书包,重重拍打后又重新擦拭了一遍,才将书重新装进去。

来到学校,教室里没两个人,都睡眼惺忪啃包子呢。

她将书包放到江燃抽屉。

不看不知道,抽屉里塞满废纸,全是从草稿本扒下来的,胡乱写着几个汉字,潦草的笔画画的是大约是人,但太抽象了,白栀也不确定。

她看得津津有味,一道锐利的目光射来。

抬头望去,教室门口站的竟然是江燃。

上午的课他几乎不来,突然出现,别说白栀愣住,啃包子的几个学生也吓一跳。

他来做什么?

上学吗?

开什么玩笑?

“你在做什么?”江燃搔着头盔压乱的头发,隐隐有股火气,口气特别冲。

白栀抿了抿唇,“帮你放书包。”

“谁他妈要你管了?!”

“……”

她退出来,贴着墙壁让到一边。

江燃脱掉手套急匆匆走近,猛地拉开桌子,拎起书包,入手的一瞬闻到一股清新的肥皂香气,随即疑惑地提到面前,闻了闻,本来就黑的脸色越发像阎王,桃花眼也生出骇人的凌厉。

“你动我包了?”

“嗯。”

“谁让你动的!”他吼一声,眼角却红了,好像动的不是书包,而是不能给外人看的底裤。

“看着脏了,洗了洗……我没翻你东西,我发誓。”

白栀竖起三根手指,一抬手,宽大的校服袖摆落下,手臂结痂的擦伤露出来,黑色的血痂缀在苍白的小臂,像一摊污点。

江燃没了气焰。

声音压得很低。

“我不喜欢别人动我东西。”

他说完,将书包扔到座位不远处的垃圾桶。

哐当一声。

好像连她的心意也一同丢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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