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吾半晌,一向矜贵的形象此刻也掩盖不住慌乱。
“没,没什么。”
“当初轻轻失手打死了那个小混混。”
“我知道你最疼她了,要是知道她坐牢肯定受不住,所以我没敢跟你说。”
母亲说完,心虚地看我一眼,眼里满是祈求。
她在求我接下这个脏水,不要供出她的素素。
可明明当初她也是笃定我和哥哥的感情深厚,才骗我去顶罪。
我没想到我已经替白素素坐了牢,她连给我澄清的勇气都没有。
整个人气得发抖,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里。
顾尘渊不敢置信,一向克制的神情也有了惊讶。
转头看见我的校服,确实是三年前我还在上高三那套。
三年时间,我又长高了不少,校服套在我身上明显不合身。
他眉眼又不自觉皱起:
“虽然母亲瞒下了你入狱的事,可是这些年她以你缺钱的名义也给你打了不少钱。”
“你在监狱里没什么花销,不至于连个新衣服都买不起,做这个样子是还在怪我们当初没有动用关系把你捞出来吗?”
冰冷的话语不像作假。
我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
如果说一开始我以为哥哥也是被骗的受害者,还对他抱有侥幸。
如今,现实却将我的不切实际撕的粉碎。
我讪笑一声,语气是死一样的沉寂:
“我根本没有拿到过一分钱。”
三年监狱,我过得痛不欲生。
从入监狱开始,我就再没看到过顾家一个人一分钱。
监狱里的吃住免费,可其他用品需要狱外的家人打钱给买。
第一个月我来姨妈,连一张姨妈巾都买不起,经血打脏了囚服,被狱友嫌弃,我只是说了一句我没钱买姨妈巾,就被狱友暴打一顿。
只因她的父亲是顾家的前员工,得罪白素素被开除后天天醉酒打她,她气不过反击过头,才进了这里。
她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而我怎么还好意思在监狱里卖惨。
她发了疯地打我,将对她父亲的怨恨都发泄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