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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娇媚,疯批反派皆夺她!谢惜棠程淮后续+完结

好多哒不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只觉得浑身都不畅快。一看到她与别的男人站在一起,他就浑身别扭,心里头的那股火突突地往外冒,若不找个出口发泄,他只怕要把自己憋死。他看着谢惜棠雾蒙蒙的双眼,好像终于找到了出口,他钳住少女的下颌,冷峻的脸蛋贴近,让她的眼底此刻只能印出他一个人的身影。“怎么,只是与表哥说几句话,便将心落在他那儿,不耐烦应付我了?”谢惜棠一愣,水光潋滟的猫儿瞳里竟浮现了些许懵然。这与言统领有什么关系?季驰这迁怒着实没有道理。不对。谢惜棠飞速地抓住了思绪的一角——季驰怪异的表现,如同大吃飞醋般的剧烈反应,她所烦恼的给季驰下的情感上的猛药就这样来了?瞌睡来了就送枕头,未免太过好运。可是为什么?总不会是因为她穿的这身衣裳吧。谢惜棠抽丝剥茧,最终将重点放在了“表...

主角:谢惜棠程淮   更新:2025-04-07 13: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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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惜棠程淮的其他类型小说《美人娇媚,疯批反派皆夺她!谢惜棠程淮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好多哒不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只觉得浑身都不畅快。一看到她与别的男人站在一起,他就浑身别扭,心里头的那股火突突地往外冒,若不找个出口发泄,他只怕要把自己憋死。他看着谢惜棠雾蒙蒙的双眼,好像终于找到了出口,他钳住少女的下颌,冷峻的脸蛋贴近,让她的眼底此刻只能印出他一个人的身影。“怎么,只是与表哥说几句话,便将心落在他那儿,不耐烦应付我了?”谢惜棠一愣,水光潋滟的猫儿瞳里竟浮现了些许懵然。这与言统领有什么关系?季驰这迁怒着实没有道理。不对。谢惜棠飞速地抓住了思绪的一角——季驰怪异的表现,如同大吃飞醋般的剧烈反应,她所烦恼的给季驰下的情感上的猛药就这样来了?瞌睡来了就送枕头,未免太过好运。可是为什么?总不会是因为她穿的这身衣裳吧。谢惜棠抽丝剥茧,最终将重点放在了“表...

《美人娇媚,疯批反派皆夺她!谢惜棠程淮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他只觉得浑身都不畅快。

一看到她与别的男人站在一起,他就浑身别扭,心里头的那股火突突地往外冒,若不找个出口发泄,他只怕要把自己憋死。

他看着谢惜棠雾蒙蒙的双眼,好像终于找到了出口,他钳住少女的下颌,冷峻的脸蛋贴近,让她的眼底此刻只能印出他一个人的身影。

“怎么,只是与表哥说几句话,便将心落在他那儿,不耐烦应付我了?”

谢惜棠一愣,水光潋滟的猫儿瞳里竟浮现了些许懵然。

这与言统领有什么关系?

季驰这迁怒着实没有道理。

不对。

谢惜棠飞速地抓住了思绪的一角——

季驰怪异的表现,如同大吃飞醋般的剧烈反应,她所烦恼的给季驰下的情感上的猛药就这样来了?

瞌睡来了就送枕头,未免太过好运。

可是为什么?总不会是因为她穿的这身衣裳吧。

谢惜棠抽丝剥茧,最终将重点放在了“表哥”两个字上。

是因为言彻,才让季驰如此不安,失了笃定?

她从前从未关注过这位小公爷,看来之后要花些心思调查这对表兄弟的关系了。

谢惜棠的这副愣神表现落在季驰眼里,如同清水入油锅,炸了个沸腾滚烈。

他原本只是气上头了,随口一说,没想到谢惜棠待言彻当真是不同的。

她甚至没有反驳!

季驰一颗心又酸又涩,肺腑好似有蚂蚁在啃噬,不安与惶恐占据了他的胸腔,他迫切需要抓住点什么,来抚平他的焦躁。

少年强硬地钳住她,抵在墙面上。

呼出的热气尽数扑在了她的耳廓上。

感官越是沉迷其中,他的不甘与妒火便烧得越旺。

少年的声音像是裹了一层沙,质问:“穿成这副模样,你是要给谁看?”

季驰眼尾熏红,哑声逼问:“说话。”

少年的眸光锋利得如同野兽,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等待着她的答案。

似乎只要她一说错,便会将她拆骨入腹。

恐怖的侵略感包裹了全身,谢惜棠第一次感受到了惧怕。

她意识到无论在心计情感上如何占据高低,她纤弱的躯体都无法与他硬碰硬。

季驰是一匹还未驯服的野兽。

野兽被激怒,虎视眈眈,随时有可能剥去猎物的皮毛,享用这顿美餐。

她必须安抚他,她决不能让这把火烧到她自己身上。

谢惜棠唇瓣微颤,纤长的睫羽被泪水浸得湿漉漉的,她睁着水淋淋的一双眼,如同幼兽般贴近了他的面颊,鼻音浓重,呜咽:“季驰,我害怕。”

少年宽大的手掌按压在她的脊背上,沉默不语,指节捻了缕她的发丝,缓慢地在指腹上缠绕。

似是终于认清现实,她委屈地红着眼,真切地流下泪,讨好般贴上他的面颊,胡乱地碰上他的额头、脸颊、鼻尖,含糊不清地低语:“给你看......只穿着给你看。”

少年人终于给了回应,他脸色晕红,神情却冷淡,扳过她的下颌。

磕磕绊绊,不得章法,憋着一股积攒了许久的狠劲儿。

她全然受不住,整个人如同从水中捞出般沁了层薄薄的汗,季驰满足地啄去露水,语气带了丝愉悦:“一会儿我教你习箭。”

谢惜棠浑身都是麻的,疲累地点了点头,脑中的一个想法前所未有的迫切。

她必须要有自保的方法。

就算培养了护卫,那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


后门僻静,加上此刻时辰尚早,人烟稀少,不会过于引人注目。

季驰将长枪扔回武器架,随手丢给门从一块银锭,脚下生风般往后门而去。

门从欣喜地将银锭收起,寻思着传言不可信,世子爷听到谢小姐来了这般愉悦,哪里是不喜欢她的样子,分明是在意极了。

今日的谢惜棠倒是穿戴得十分齐整。

天水碧的对襟长衫下束着月白色的间裙,淡蓝披帛搭在臂间,配上淡雅的钗饰妆面,整个人如同一泓清澈的湖水。

她清凌凌的眼看过来,澄净的目光像是兜头的一盆凉水,将季驰躁动的心思泼了个干净。

谢惜棠低头笑了笑,将提前准备好的食盒放在桌案上。

她当然知道季驰在期待什么。

马上到嘴的肉突然飞走,想必他抓心挠肝惦记了一夜,再次见面的时候定然想不管不顾地吞吃下去。

但谢惜棠怎么会让他如愿呢?

她的确在用美色吊着季驰,可并不想让季驰面对她的时候只想得起来欲求。

太容易得到手的食物,再美味也会失去渴盼。

轿子的窗帘卷起了一半,明亮的日光倾泻进来,空气中有细小的微尘在飞舞浮动。

她将一叠叠糕点小食端出来,最后是一碗松茸粥。

“我亲手做的,尝尝看?”

季驰压低着眉眼,默不吭声地吃着早膳,谢惜棠单手支着下巴,柔柔地看向他,目光扫过他凌厉的眉、挺拔的鼻、再到薄红的唇。

眸光专注又毫不遮掩,实在无法让人不在意。

季驰憋闷的心绪却在她的目光中渐渐被抚平。

最后一口粥被喝完,柔软的帕子抵上他的唇角,谢惜棠探出半个身子,神情认真地为他擦拭着边缘的痕迹。

季驰低眸,少女温柔的面容撞进他眼中,他的心也跟着软了一瞬。

“好吃吗?”

季驰可有可无地嗯了声,不自在道:“还行。”

谢惜棠状似失落地低下了头。

她有些漫不经心地想,季世子的嘴巴当真是挑剔。

连她从醉仙楼打包来的早点都只得了句这样的评价,还好没自己动手做白工。

只是可惜了她花费的银两,送吃食这一招看来是行不通了。

季驰见她不说话,慢半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回答太过平淡,但他显然没有哄人的经验,也拉不下这个脸,只能转移话题道:“明日便能够带你学马术了。”

她这般爱慕自己,能有再次一同出行的机会,想必是高兴的。

可季驰预料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少女微蹙着眉,神色有些犹疑。

季驰顿了顿,又道:“我会提前预定好位置,这一次不会有外人打搅。”

如此便该满意了吧。

季驰等得有些烦躁,他向来不是一个有好耐心的人,甚至又开始觉得谢惜棠不知好歹,仅仅是因为他的一句平淡的评价,便开始耍脾气托大。

他甚至说的不是‘难吃’、‘一般’,而是‘还行’。

他说的本也是实话,她送的早点味道与他在外头食楼里吃的大差不差。

难不成要让他天花乱坠地夸一通吗?

在季驰再次出声前,谢惜棠开口了。

她声音软柔:“抱歉,明日我有约了。”

季驰:“......”

他下了马车。

谢惜棠并不是胡乱搪塞,她的确是有要紧的事情去办。

之前和谢星凛约定好的五日之期到了。

这把剑如今还是一块未经磨炼的铁块,她需要找人帮着锻造打磨。


第二日一大早,一辆马车停在了凌王府门前。

谢惜棠靠在马车厢壁上,身上搭着柔软的毛毯,一双眼半垂着睁不开,显然是困顿极了。

流溪小声道:“小姐,到了。”

“唔,不着急,”谢惜棠将身子往毛毯里缩了缩,只露出半截玉白的小脸,“不必前去交涉,就在这里等。”

为了今日的准备,她拢共也才睡了两个时辰,实在是困倦得不行。

流溪身为谢惜棠的贴身婢女,小姐做了什么她自然都是知晓的,大半夜还在泡花瓣浴,衣裳也是提前拿香熏过的,一头未束的发丝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明明未施脂粉,却透着股令人心折的娇怜,比盛装打扮还要动人。

美得毫无距离感,让人忍不住想靠近把玩。

流溪心想,小姐当真对季世子一往情深,只是见个面,便耗费了这般多的心神。

她又忍不住觉得季世子不知好歹,依她来看,小姐的美貌气质便是做宫妃娘娘也是做得的,季世子不捧着小姐,还要让小姐追在他身后跑。

凌王府守门的仆从往马车的方向打量了好几眼,自然也看清了马车上悬挂的谢府的牌子。

门从在外头询问:“是礼部侍郎谢家的马车吗?”

流溪掀开轿帘下来,同门从走远了些,刻意压低了声音,免得惊扰自家小姐休息:“是,我家大小姐前来拜访,劳烦您通报一声。”

谢家与凌王府的亲事人尽皆知,门从自然不敢怠慢,领命便往府里走。

穿过廊桥时遇上了在园中练枪的世子。

凌王府家教严,凌王是凭借军功封的异姓王,季驰作为世子就算性格再桀骜不驯,也雷打不动十八年如一日地早起训练。

门从有意卖个好,乐呵呵道:“见过世子爷,谢府的大小姐到了,在府外等着呢,世子可要一见?”

季驰动作僵住了,向来冷冽的凤眸都瞪圆了一些。

“谁?”

“礼部侍郎谢府,谢家的大小姐。”

季驰缓慢地眨了一下眼。

谢惜棠?她来做什么?

但很快,季驰就想通了。

他嗤了声,嘴角却有些控制不住地向上翘起,低声:“都说了今日没空没空,怎么还巴巴找到府里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到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

门从还准备去通报给长公主和凌王,被季驰制止了。

他道:“不必打搅父亲母亲,她是来找我的,我出去就是了。”

言罢便朝着前门而去,刚走出几步又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裳,转身快步往自己的住处跑。

等谢惜棠见到他已经是两刻钟之后了。

少年边踏上马车边吩咐:“停在大门外像什么样子,往京郊走。”

他身上还带着似有若无的一丝水汽,萦绕着清淡的香味,眉目疏朗冷峻,状似不耐道:“找我做什么......”

他声音顿住了,似是没想到马车内里会是这样一番情状。

少女脸颊泛粉,窝在雪白的毛毯中,如云的乌发尽数披落在肩头,长而卷的睫羽安静的在眼睑投下阴影,听到声响后皱了皱鼻子,将脸往毛毯下又深埋了些。

一副酣睡好眠的娇憨之态。

季驰有些脸热,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谢惜棠眼睫颤了颤,圆而翘的猫儿眼蒙上层水雾,茫然懵懂地看了他一会儿,露出个纯澈欣喜的笑,声音糯糯的还带着鼻音:“你来啦。”

季驰喉结滚了滚,不自在地偏开视线,语气凶恶了些:“不是跟你说了今日没空吗?”


在寺中的时候,秦氏误以为明玉成功将药下给了谢惜棠。

事既已办成,便没有留活口的必要,毕竟只有死人才会永远保守秘密。

可千算万算没能算到谢惜棠逃脱了。

如今她提及明玉,无非是在暗示秦氏,她已然知晓背后的谋算。

说不准还拿捏了什么把柄在手上。

秦氏就算再不满她带回了这么多新人,也不得不将这口气咽下去,好维持表面上的平和。

往后要再往谢惜棠院子里安插眼线可就难了。

秦氏知晓已然没有在谢惜棠面前伪装慈母的必要,也不再强挤笑容,不冷不热道:“既然你已有成算,院中的事便自己做主吧。”

“谢过母亲。”

谢惜棠将众人的卖身契收好,一一询问过情况,点了两个聪明伶俐的丫头到内院伺候,分别取名流溪、浣月。

至于原先在院中伺候的人,则一概被她打发去了不重要的位置。

安平伯夫人的话,谢惜棠听进去了。

前世若非她的院子被安插了眼线,漏成了筛子,她又怎会沦落到那般境地。

她摆摆手,命下人们退出去,从床下拖出一个红木匣。

关于生母的记忆,谢惜棠其实很模糊。

她三岁时生母便因病去世,那时她还小,记不得什么事,后来继母秦氏进门,府里人对生母相关的话题更是三缄其口。

这么些年了,生母的娘家也从没来过京城,没探望过谢惜棠。

所以谢惜棠只知道自己的母亲出自江南的一个药商家族。

她将底下那几本书取出,手指抚摸着微微泛黄的纸张,徐徐地吐出一口气。

这几本无名药经,她要重新仔细地研读。

江南药商廖家,她也要寻个机会去一趟。

流溪在外头敲了敲门:“小姐,那人还是不肯吃东西。”

谢惜棠将红木匣重新放回床底,拉开了门。

流溪口中的那人正是谢惜棠今日捡回来的小乞儿。

前世谢惜棠在谢映容身边见过他。

那时她已然变成魂魄,也许是心中怨念太深,没能前往黄泉,反倒终日在人间游荡。

意识浑浑噩噩,分不清年岁。

她看到季驰与谢映容成了婚,看到她身边出现了一个俊秀如青松的少年。

总是沉默地站在谢映容身后,如同一把锋利的剑,为她挡下所有的明枪暗箭。

虽然那时的他比如今的小乞儿要成熟许多,可谢惜棠还是认出了那双眼睛。

如孤狼一样警惕锋锐、泛着凛冽的寒意。

谢惜棠未曾料到,那样挺拔出众的少年,曾经竟然是个在街头巷尾讨生活的乞儿。

被欺负得鼻青脸肿,落魄无依无靠。

但既然撞到了她手里,她自然不会放过。

给谁卖命不是卖?只要他听话,她不会亏待他。

但如若他不愿意配合......

谢惜棠浓密的睫羽微垂,压下眼底的暗色。

那她也只能折了这把刀,将人驱赶到千里之外,让谢映容这辈子都接触不到他。

流溪还在絮絮叨叨,显然对少年十分不满。

在流溪心中,小姐是天仙般的人物,性情还温柔,对她们说话温声细语,分配的全是体面的好活计。

这样的好主家,真是打着灯笼也难寻,偏偏那少年不知好歹,一个劲儿地要往外逃。

就那少年青青肿肿的面颊,瘦猴似的揪不出二两肉的躯体,能被人买走都是走大运,能干的无外乎是倒夜香一类的活儿。

小姐心善慈悲,让他去做护卫,他不感激就罢了,还撂倒了好几个魁梧下人,最后是七八个人一起上,才制住了他,捆住了他的手脚,关进了柴房里。

谢惜棠听着小姑娘的埋怨,嘴角没忍住带上了笑意,她取出柜中常备的一些几罐药膏,放进糕点盒最下面一层。

又润了笔,写下一长串的药物方子递给流溪:“去将这些买来,走我的私账,动作小心些,莫要叫人看见了。”

流溪圆圆的眼睛瞪大,连连点头。

这是她接手的第一个任务,必定会尽善尽美地完成。

谢惜棠看着她娇憨亲和的圆脸蛋,摸了摸她的头发:“去吧。”

从牙行买的这批人里,谢惜棠第一个相中的就是流溪。

天生就长了张讨喜的脸,这样的人办起事来总要比旁人容易。

谢惜棠推开了柴房的门。

缩在角落里的少年动了动,垂下来的额发遮挡住他大半神情,一双冷冽的眼戒备地打量着来人。

见她越走越近,少年眼神凶狠起来,喉间发出威慑的咕哝声。

只可惜他手脚被缚住,连嘴巴也被堵了个严实。

再怎么凶神恶煞也不过是只被拔了爪牙、毫无震慑力的幼兽。

谢惜棠在距离他只有半步之遥的地方停住脚步,从盒子最下面一层取出药瓶依次排开,又拿了把只有食指长短的小刀握在手中。

她顶着少年欲要噬人般的眼神,手指落在了少年的领口。

少年突然猛烈地挣扎了起来,眼睛充血通红,死死地瞪着谢惜棠,充斥着的仇恨浓烈得让人心惊胆颤。

可很快,少年便意识到了他的挣扎是无用功。

他已经许久没有进食,身上的伤口溃烂发炎,本就虚弱得厉害,如今手脚受限,再奋力折腾也只不过是将半步远的距离变成一步远。

他黑色的瞳仁弥漫上死气,偏过头不再看她,唯有胸口仍在起伏不定。

谢惜棠手指微顿,转而向上撩起少年蓬乱的额发,露出一张干瘦蜡黄、遍布淤青的脸。

有些伤痕很新,王婆子将他清洗干净带来时还没有。

没有她的命令,想来院中的下人也不敢往少年身上招呼。

谢惜棠明白了什么,她不再管他脸上的伤口,动作利落地扒下了少年的上衣。

少年身子颤了颤,似认命般闭上了眼。

他感受到指尖在他身上游走,刀片刺进他的伤口,剜走他的血肉。

剧烈的疼痛拉扯着神经,少年却一声不吭。

冷汗从他的额角滑落,顺着脖颈砸在锁骨上。

他嘲讽地扯了扯嘴角,这些人都是一样的。


她只记得那个人很可信,晃一晃他就会来。

谢惜棠喘着气,酸软的手臂艰难伸直,够到了末端。

用力地拽紧。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她迷蒙间望见了一个身穿黑衫的身影。

他怔了一瞬,惶然地朝自己跑来,嘴唇张张合合,像是在着急地说些什么。

谢惜棠听不清,只觉得很吵。

她干脆地压在他身上,捂住了他的嘴。

谢星凛:“......”

少年睁大眼,那张俊秀到晃人心神的脸上伤痕於肿尽数退去,此刻显现出一种张皇无措来。

他没有想到第一次受到传召会是这样一副情景。

虽然先前谢惜棠说可以让他住在屋外,但显然是不符合常情的,便做了退让,挑了近离得近的屋子,命人悬上银钱,只要谢惜棠摇晃,他便能第一时间听见,来到她身边。

这段时间他专心养病,跟随护卫们练功,一日都不曾懈怠。

还自觉地多加练了一个时辰。

他知道现在的他还太弱小,一心盼望着自己能尽快强大起来。

今夜听到床边铜铃响动,他几乎是立刻跳了起来,怀揣着难以为外人道的欣喜,匆匆换好外衫,便来了她的房中。

可是眼前的场景却全然出乎他的预料。

谢星凛心中一突,几乎是立刻奔上前,取了衣架上的外衫,将她裹了个严实。

她却嫌热般挣扎,谢星凛怕伤到她束手束脚,竟被她制在身下,还捂住了嘴。

心心念念的软玉温香在怀,谢星凛本该欣喜的,可他却半点旖旎的想法都没有。

她的状态很不对劲,他怕她身体出事,她的安危比他肮脏的心思要重要得多。

谢星凛毫不迟疑地推开了她的手,在谢惜棠茫然的目光中咬破自己的指尖,颤着声音道:“张嘴。”

但被情热烧迷糊的少女并听不懂他的话,只哼唧着在他身上乱蹭。

谢星凛脸蛋通红,他闷喘了声,急促道:“得罪了,小姐。”

然后便捏着她软嫩的双颊,将指尖血喂了进去。

小姐明显是中药了。

这种反应他再熟悉不过。

在外流浪的那些年,他被辗转卖过数次,去过不少肮脏的地方,自然见过这样的低贱招数。

等到他年岁大一些,面容长开后,他也被喂过这种药。

只是他体质特殊,早年间被当做药人喂养,吃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对毒药迷药天然有着抵抗性。

也是凭借着这一点,他才能躲过那么多次的算计,逃出生天。

看着谢惜棠的眸光恢复了些许清明,他总算松了一口气,连忙抽/出手指:“小姐,你怎么了?”

谢惜棠迟缓地眨了眨眼睫。

“谢、星凛?”

少年局促地偏过头,眼神牢牢地盯着墙角,僵硬着身躯认错:“属下冒犯了小姐,还请小姐责罚。”

底下的糜麻感并没有退散,仍旧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涌上来,但她的大脑已经有了思考的能力。

嘴中的血腥气还未消散。

谢惜棠看着额生湿汗,呼吸急促,却仍旧正直守礼,连目光都分外克制的少年,感受到了一丝新奇。

她其实是知道他的心思的。

但他却忍住了,在她意识混沌、主动贴上来的情况下,半点逾矩的举动都没有。

这很难得。

尤其是在她刚经历了季驰做派的对比下,显得冲击力更大了。

谢惜棠问:“你刚才给我吃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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