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鄙夷和幸灾乐祸。
窃窃私语声如蚊蚋般嗡嗡作响。
“真是晦气,怎么让她来做喜娘?”
“嘘……战王求的恩典,谁敢多嘴。”
“可她……克死了三个孩子,还被西凉人……” “啧啧,皇后娘娘也是心善,竟不忌讳。”
我面无表情,仿佛那些刺耳的议论都与我无关。
我的心早已麻木,只剩下蚀骨的恨意在蔓延。
按照礼制,我需引导新后白梦瑶行礼。
她穿着繁复华丽的凤袍,头戴珠冠,脸上带着纯真无邪的笑容,仿佛真是那不染尘埃的仙子。
当她走到我面前,接过我手中象征“早生贵子”的花生红枣时,她微微侧头,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柔地说:“姐姐,谢谢你。
若非你……我和阿恒也不能有今日。”
她的声音甜美,眼神清澈,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却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入我的心脏。
是啊,若非我被算计,若非我的孩子惨死,她又怎能风风光光地站在这里,成为大夏最尊贵的女人?
我抬眼,对上她纯净的眸子,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皇后娘娘客气了。”
墨尘就站在不远处,目光始终胶着在我身上,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情”与“担忧”。
每当有不善的目光投来,他便会恰到好处地皱起眉头,或是不动声色地挡在我身前,做出保护者的姿态。
可这“保护”,却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将我牢牢困住,提醒着我,这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正是眼前这个对我“呵护备至”的男人。
他护着我,不过是为了更好地利用我,让我承受所有的骂名,为他的心上人铺平道路。
拜堂之时,赵恒甚至不敢正眼看我,眼神闪烁,满是心虚与愧疚。
可这愧疚,与我失去的一切相比,轻如鸿毛。
典礼冗长而繁琐,每一个环节我都坐立难安魂。
送入洞房后,我的任务便算完成。
宫人引我退下,墨尘立刻跟了上来,脱下自己的披风,裹在我身上。
“念念,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累着了?
我送你回府休息。”
他的声音温柔依旧。
我抬头看着他,看着这张曾让我无比迷恋、如今却只觉面目可憎的脸。
“王爷,”我声音平静无波,“不必了,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墨尘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