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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另娶我惨死,重生后灭他满门后续+完结

四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谢挽宁倒吸口冷气,想到那冷面似无情的男人就倍感头疼。到目前为止,她对皇室的人没有任何好感。对去见萧南珏一事也有些抗拒。谢挽宁按了按太阳穴,微微拧眉:“我明白了,走吧。”刚要下床,谢挽宁却被拦住:“对了殿下。”雪晴纠结片刻,看着谢挽宁试探说:“不如咱们实话实说吧。”明了雪晴心中担心的事情,谢挽宁摆摆手:“无碍,我自有决断。”方才她才想起昏迷前萧南珏的伸手救助,并迅速的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皇室当下人物的各自关系。昭阳虽只是公主,但与皇上贵为姐弟,她嚣张跋扈,在京城内无所不为,势力逐渐拢大,总归到底,也算皇上那的阵营。时间流逝,朝廷上的声音会愈发大起来。倘若萧南珏想要继续坐稳摄政王涉政,那必须得建立起自己的忠心势力,砍掉附庸昭阳势力乃是主要。...

主角:谢挽宁顾擢   更新:2025-04-04 17: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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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挽宁顾擢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君另娶我惨死,重生后灭他满门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四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挽宁倒吸口冷气,想到那冷面似无情的男人就倍感头疼。到目前为止,她对皇室的人没有任何好感。对去见萧南珏一事也有些抗拒。谢挽宁按了按太阳穴,微微拧眉:“我明白了,走吧。”刚要下床,谢挽宁却被拦住:“对了殿下。”雪晴纠结片刻,看着谢挽宁试探说:“不如咱们实话实说吧。”明了雪晴心中担心的事情,谢挽宁摆摆手:“无碍,我自有决断。”方才她才想起昏迷前萧南珏的伸手救助,并迅速的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皇室当下人物的各自关系。昭阳虽只是公主,但与皇上贵为姐弟,她嚣张跋扈,在京城内无所不为,势力逐渐拢大,总归到底,也算皇上那的阵营。时间流逝,朝廷上的声音会愈发大起来。倘若萧南珏想要继续坐稳摄政王涉政,那必须得建立起自己的忠心势力,砍掉附庸昭阳势力乃是主要。...

《夫君另娶我惨死,重生后灭他满门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谢挽宁倒吸口冷气,想到那冷面似无情的男人就倍感头疼。
到目前为止,她对皇室的人没有任何好感。
对去见萧南珏一事也有些抗拒。
谢挽宁按了按太阳穴,微微拧眉:“我明白了,走吧。”
刚要下床,谢挽宁却被拦住:“对了殿下。”
雪晴纠结片刻,看着谢挽宁试探说:“不如咱们实话实说吧。”
明了雪晴心中担心的事情,谢挽宁摆摆手:“无碍,我自有决断。”
方才她才想起昏迷前萧南珏的伸手救助,并迅速的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皇室当下人物的各自关系。
昭阳虽只是公主,但与皇上贵为姐弟,她嚣张跋扈,在京城内无所不为,势力逐渐拢大,总归到底,也算皇上那的阵营。
时间流逝,朝廷上的声音会愈发大起来。
倘若萧南珏想要继续坐稳摄政王涉政,那必须得建立起自己的忠心势力,砍掉附庸昭阳势力乃是主要。
想着,谢挽宁便朝那宫殿前去。
来到御书房门口,谢挽宁朝太监颔首轻声示意:“本宫奉祁王殿下之命前来寻他,殿下现在可在忙?”
“您稍等片刻。”太监侧身推门进去。
没过多久,太监便走出来恭敬的将人给迎进去。
看着案桌后垂眼抿唇无言的男人,谢挽宁低头福身:“祁王殿下。”
“身子如今可妥当些?”萧南珏捏着毛笔的手停顿了下,抬起薄薄眼皮扫了眼谢挽宁的状态,又垂眼继续看向案桌上的奏折,漫不经心开口。
“今日一事算是给了你一个教训,往后注意一些。”
谢挽宁嗫喏应着。
她站在那,见男人无言,不知为何,她感觉一股冰冷的低气压铺天盖地的朝着自己袭来。
似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掐着她的脖子,让她感觉喘不上气。
鼓起勇气,谢挽宁扬声开口:“祁王殿下,臣女想与您合作。”
清亮却不失温和的声音在御书房里彻响,御书房内顿然鸦雀无声。
不少在服侍等候的婢女不敢置信的看向谢挽宁。
萧南珏低头哂笑连连,带了一丝嘲讽的意味:“与本王合作?”
“昭宁被毒发后,思想倒是大胆了些。”
谢挽宁此刻也不惧,扬起下颚,神情绷紧的看向萧南珏:“如若不大胆,又岂敢朝祁王殿下提出合作二字。”
“世人都说殿下宠爱侄女昭阳,但殿下如果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又怎会出手营救臣女?”
萧南珏脸上的笑意更深,那狭长的双眸里却透不出一点冷,似笑非笑的盯着谢挽宁。
半晌后,他冷冷看了眼一旁候着的太监。
太监秒懂,迅速给御书房的所有待命的婢女太监打了个手势。
不出三息的功夫,御书房里就只剩下萧南珏和谢挽宁二人。
房门砰声关上。
谢挽宁仰面对上男人冰冷的视线,索性也不装了:“臣女可以帮点下处理那些依附昭阳的官员。”
“你?”
萧南珏斜身握拳撑靠在龙椅上,懒懒的看向对方,摆手闷笑:“你前往北疆十年,回归京城尚能做出什么。”
“被昭阳欺负过头,想在本王这里找靠山的话,那你可是找错人了。”
“请您相信臣女。”谢挽宁连忙低头从袖口里掏出一叠叠宣纸。
她将那些宣纸罗列摆好,快步走到萧南珏跟前,双手将其奉上:“这些,可能动摇殿下的心?”
萧南珏没动弹。
谢挽宁也有眼力见的将东西放在案桌上后退。
男人冷瞧了眼谢挽宁,垂眼看向案桌上的那一摞宣纸,拿起来随意翻看几页,挑眉惊讶。
倒全是昭阳勾结官员的证据。
萧南珏捏着那些证据,不由得好奇谢挽宁身在北疆十年,回到京城短短几日,又是如何获取的消息证据。
他可清楚谢挽宁在周家地位可不好过啊。
望着眼前挺拔而站的人,萧南珏眼神微眯,倒觉得有意思。
和小时候相见时完全不同,满身怯懦尽褪去。
他放下证据,将其卷好后起身慢晃晃的走到谢挽宁跟前,垂眼盯着眼前的人,将那一卷证据塞回谢挽宁手中,连连轻笑:“这北疆之地倒是个奇异地方。”
“幼时那般怯懦之人,竟在北疆被调教成这般。”
谢挽宁心头一紧,顿然倍感慌张,下意识垂下眼皮不敢去和萧南珏对视。
心里头更是隐约有了个念头。
倘若再聊下去,她恐怕会被暴露。
还不等她想清楚下一步该如何做,眼前的人忽然侧身回去,扬声喊:“来人!”
谢挽宁背后的门被敞开,太监快碎步的走进来,行礼低头:“祁王殿下。”
萧南珏扬起下颚,指着谢挽宁的方向:“昭宁公主还未好全,你且带人在宫中安顿下来。”
“是。”
谢挽宁还想说什么,太监已然在面前比了个请的手势。
想问的话只能吞进肚子里,谢挽宁恼然扭头离开。
回到刚才待的宫殿里,雪晴连忙上前伺候,为其端茶倒水:“殿下,情况如何?”
“能如何!”
想到方才萧南珏的态度,谢挽宁气到连喝了三杯茶水才勉强降下心中的火。
她捏了捏手指,接着冷脸道:“那祁王完全就——”
话还未说完,谢挽宁就对上雪晴好奇担心的双眸。
犹豫片刻,还是将未说完的话吞回肚子里,恼声扭头:“无碍!”
埋头气鼓鼓的继续倒水吃茶。
仔细回想着刚才的事情,谢挽宁更觉得萧南珏把自己当猴耍!
门外响起不少动静,她朝雪晴递了个眼神。
雪晴开门去看情况,没一会儿就带了不少人进来:“殿下,这些人都是奉顾大人的命前来给您送补药,说是替昭阳公主赔罪。”
说出这话时,雪晴脸色有一瞬的扭曲,谢挽宁亦然。
她想都没想就指挥着这群人“把这些东西送回去吧。”
搬运丹药补品的婢女几人愣住了,有些为难的站在那:“这......”
还不等谢挽宁再说话,宫门外又进来一拨人,为首的人正是方才在御书房前的太监!

谢挽宁连忙低头:“不敢有的事情。”
“这不敢有,就是敢想了?”
那娇媚的声音骤然转冷,两边一旁静候的婢女立马冲到谢挽宁左右,挤开雪晴一把将谢挽宁给压制住。
雪晴着急想要将谢挽宁解救出来,却被宋燕华呵斥住:“本宫在这,你敢胡来?!”
公主府。
周崇几乎是从白天等到了黑夜。
手边的那盏茶水凉了换热,再冷继续换,原先与自己说去帮通报的婢女也不见了踪影。
他想要去问,可招待他的婢女各个都闭口不言,连离开堂屋都不曾有,周崇只好放弃询问,继续耐心等待昭阳。
几乎等到自己肚子连番叫唤了好几轮,昭阳才姗姗来迟:“让周大人久等了。”
周崇连忙起身朝昭阳行礼作揖:“没有没有,等不了多久。”
见他这态度,昭阳嘴角微勾,她抬眼端了端头发,心情大好:“本宫亦然猜到周大人此行的目的,今儿心情好,便与周大人多说几句。”
“如若周大人想要周家日后顺遂安宁,这有些人,可就成了阻碍石。”
“周家是福是祸,全然看一人。”
周崇瞬间了然。
他面存感激,欲要多问:“那我家小女......”
不等他回话,昭阳扭身就径直离开了。
待在堂屋的时间,甚至连一盏茶都没有。
另一边。
雪晴被宋燕华这一呵斥瞬间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她着急的看向谢挽宁那,想要为自家主子求情。
刚要动,就迎上谢挽宁的眼神,悻悻闭上了嘴。
谢挽宁不舒服的想要扭身,却被婢女抓的更紧了。
她只好放弃挣扎看向宋燕华,半低下头:“贵妃娘娘,臣女自然不是那意思。”
“昭阳公主的未婚夫婿,臣女岂敢肖想,又岂敢去做,更不屑去做两女争一夫的戏码。”
“哦?”宋燕华挑眉,冷声回春,稍稍调整了下坐姿:“那宫宴之上,昭阳说你身穿红裙勾引又是如何?”
果然。
谢挽宁眼眸微沉,这贵妃果真是昭阳派来的。
察觉到双臂被松开,谢挽宁连忙抽臂而出,示弱低头:“家母所让,我又岂敢抵抗。”
“当真?”
谢挽宁小鸡啄米般的疯狂点头,“如若造假,天打雷劈。”
宋燕华噗嗤笑出声来,转身放下手中碗杯,撩了下头发:“本宫还以为你会直言说未曾成亲,自是能公平竞争。”
“臣女身份低微,又怎敢去争。”
“行了。”宋燕华摆摆手:“看你这模样,倒不像是真能抢夺昭阳夫婿之人。”
谢挽宁干笑连连。
“看你倒合本宫眼缘,本宫劝告你一句,远离昭阳。”
谢挽明锐嗅到一丝不对,装傻询问:“为何?”
“你很好奇?”
“方才臣女便好奇,贵妃娘娘怎会突然过问昭阳公主的事情。”她大胆开口。
宋燕华盯着谢挽宁,直言说:“因为本宫与昭阳乃是闺中密友。”
瞧着人的反应,宋燕华继续说:“昭阳的事情,那便是本宫之事,顾擢你就别再肖想了。”
谢挽宁心一紧。
心底顿然有些发虚又发紧。
她卓然没想到二人竟然是闺中密友,原以为只是单纯因为昭阳和圣上是姐弟关系。
贵妃找上她,只是想要借此与昭阳搭好。
现在瞧然,倒是她想的狭隘了。
见人仍然盯着自己,谢挽宁回过神来连忙表示:“臣女配不上顾大人,又岂会去肖想。”
“行了。”
宋燕华扯着帕子,慢悠悠道:“虽说你一直否认自己勾引顾擢,但气的昭阳发晕头疼是事实,本宫不能让你完完整整的来,又完完整整的回去。”
“不如就拍十板掌心以示惩戒。”
话音刚落,婢女就拿着戒尺走到谢挽宁的跟前。
见状,谢挽宁多说无益,只能认命,忍着疼痛挨完十板戒尺才走。
晚上周崇刚回到周家,杜莲娘就迎了上来:“老爷,昭阳公主怎么说的?”
“先赶紧给我备好酒菜,我快饿死了!”周崇不耐道。
杜莲娘自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连忙带着周崇去饭桌那吃食解决。
等人吃饱喝足,杜莲娘这才在靠前询问:“老爷,您还没回答我呢。”
“我听昭阳公主的意思,可能是想要除掉昭宁。”周崇沉声说:“今日宫宴上的事情,昭宁是彻底惹怒昭阳了。”
一提此事,周崇心中就气。
他用力戳着桌子:“当初我就觉得昭宁会闹事,是你非得让她跟着进宫,现在好了,把昭阳给惹到了!”
“我可是给昭宁寻了礼仪嬷嬷,谁知昭宁不认真学,还意图勾引顾大人,这才惹到昭阳。”杜莲娘连忙摘掉自己头上的罪。
事已至此,周崇自知多说无益。
他烦躁的揉了揉眉骨:“昭宁,周家是得舍的,不然日后昭阳怪罪下来,我们谁都跑不掉!”
闻言,杜莲娘心中有了个想法。
她转了转眼珠子,身形靠去,几乎半个身子都贴在周崇身上:“老爷,不如咱们直接对昭宁下手?”
“哦?”
周崇疑惑反看向杜莲娘:“此话何意。”
“您想啊,当今最尊贵的昭阳公主都对昭宁反感厌恶,甚至到了想要杀她的这一步,反正昭宁做的丑事多了,去那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还能博得个家门严谨的名声。”
“在昭阳公主那,我们这做法也算是向她示好。”杜莲娘歪着脑袋,娇娇笑着看向周崇:“老爷觉得我这想法如何?”
周崇神色微顿,明显被说的动摇。
翌日。
谢挽宁刚吃过早膳,就被通知顾擢在外。
雪晴瞬间就炸了:“他来作甚!”
“殿下,”雪晴扭头看向谢挽宁,连忙劝说:“咱们刚答应好贵妃娘娘,此人可不能见。”
她眉头拧紧,低头吞下汤勺里的汤圆,她当然还记得自己答应宋燕华什么。
而顾擢,她本就不愿意去见的。
碍于是皇宫,谢挽宁明白自己该要做的礼数还是要做全的。
索性冲着前来禀报的婢女询问:“你可有问过他来作甚?”

耳边似乎传来焦急的呼喊声,忽远忽近。
谢挽宁的意识猛地回归,眼皮沉重得仿佛灌了铅,勉强睁开,只能看到眼前晃动的人影。
婢女惊喜的声音传来:“公主!您终于醒了,真是吓死奴婢了!”
谢挽宁头痛欲裂,猛地记起顾鸢鸢,本能般的一把抓住身旁婢女的手,吐字干涩:“女儿......救我的孩子......”
那婢女吓了一跳:“什么女儿?公主,您在说什么啊!”
谢挽宁终于迟钝的记起来,她的女儿已经死了。
就死在她面前,在她怀里咽了最后一口气。
眼眶蓦地涌上涩意,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下来。
她的泪水,早就已经哭干了。
“公主,您先喝点水。”
婢女将她扶坐起来,倒了茶水递过来,“放心吧,咱们现在已经进了京城,安全了。”
说着,她又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真不知道那些杀手是从哪冒出来的,一心想要公主您的命,幸好公主您吉人天相。”
谢挽宁一口气喝完了一壶的茶水,终于清醒几分,脑海中记忆纷乱而来。
她本应该是个死人的,却不知为何,又重活了过来。
而她现在这具身体的身份,是十七年前,被宣朝送去敌国为质的昭宁公主。
十年前,先皇逝世,宣朝动荡,不得已和北疆达成协议,挑选一位公主送去为质,但先皇血脉稀薄,膝下只一儿一女,自是舍不得送唯一的女儿昭阳公主去那苦寒之地受罪,便从各路官员中,挑了一个和昭阳公主年龄相近的女儿,封号昭宁,代替昭阳公主,送去了敌国。
如今,协议到期,她才得以回国,却不想半路遇到追杀,同行的护卫死伤大半,原主也因此伤重不治,这才让她得以再活一次。
谢挽宁捂住脸,并没有重活一次的喜悦,更多的,反而是浓浓的讽刺!
天道何其残忍!
单单送她重活一世,却不曾将她的女儿也带回来,硬生生让她,再尝一次母女生死离别之苦!
“公主?”
见她这幅样子,婢女雪晴也吓到了,紧张道:“您怎么样,已经快入宫了,奴婢马上......”
没等她说完,马车忽的一震,在宫门前停下了。
雪晴掀开帘子,皱眉:“怎么不走了?”
轿夫忐忑道:“前面是昭阳长公主的车驾,刚好撞上了......”
“公主。”雪晴皱起眉,低声道,“咱们还是给她让路吧......皇上已经下了旨,要您回京后入宫觐见,若是误了时辰,那可就糟了。”
“无事。”
谢挽宁呼出口气,拍了拍雪晴的手,“你且在这等我。”
雪晴一呆,刚想说这不合规矩,就见谢挽宁已经撩起帘子,探身出去。
毕竟,昭阳长公主一向娇纵跋扈,满城皆知。
谢挽宁垂眸,她现在的身份虽说也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公主,但说到底,也不过虚有个公主的名号,说难听点,就是昭阳的替死鬼,怎配和她相提并论?
她正要下去周旋,落地站稳的一瞬间却看见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脸。
正是顾擢!
不过他怎么会在这,还在昭阳的车架内?他们已经到这一步了么?
而原本脸上带着礼貌微笑的顾擢,却在她下车的顷刻凝固了笑容。
“阿宁,你怎么追到这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谢挽宁眸色越来越暗。
不,她已然换了样子,他绝不可能认出她来!
谢挽宁装作惊讶的样子低头,语气小心,“大人,您......”
她脚下一滑,往旁边倒去,顾擢下意识的伸手将她扶住,二人靠近的一瞬间,顾擢似乎闻到了独属于谢挽宁的胭脂气味。
他记得很清楚,那瓶胭脂他带回去后,她抱着他,撒娇感谢了半天。
将人扶正后,眸子紧盯着她身后的身影,顾擢正要上前,却被谢挽宁的声音叫住,愣在原地。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再看了看远处已没有谢挽宁的身影,顾擢回神拱手后退一步,“昭宁公主,昭阳长公主让臣前来查看情况。”
几日未见,顾擢憔悴了不少,不知到底是为了她的消失,还是为了跟昭阳周旋?
顾擢话音刚落,一旁华丽车驾中,探出一只柔白纤手,抬起了窗帘,露出一张艳丽无双的脸,骄纵声音响了起来:“什么人,本宫的路都敢堵?!”
二人的互动全然落入昭阳公主的眼里。
这个贱人,本身就是个赝品,竟敢当着她的面勾搭她看上的人?
听到那熟悉女声,谢挽宁蓦地掐紧了掌心,眸底涌出刻骨恨意。
当年,右相顾家被奸臣陷害,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偌大家族顷刻间衰败至此,顾擢为了躲避仇家追杀,从山上跳下来,谢挽宁捡到他时,他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
她用了足足一年多的时间,细心照料,无微不至,才终于让他一点点康复。
顾擢曾经握住她的手,含情脉脉:“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一生一世。”
谢挽宁就信了他的话,满心甜蜜的,做了他的妻子。
直到顾擢去参加科举,一举高中。
摄政王认出他是顾家遗孤,重启当年案件的调查,还了顾家清白,还给了顾擢监察院御史之位,顾擢一夕之间,再次成为皇室面前的红人,人人巴结笼络的对象。
那一日,她满怀欣喜的在府门前等他回来,却亲眼看到,他珍而重之的将昭阳长公主扶下马车。
也是那时,她才知道,顾擢幼时,曾作为伴读入宫,和昭阳长公主青梅竹马,若不是顾家出事,他们本该早已完婚。
谢挽宁永远忘不了,昭阳冰凉刺骨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挽着顾擢的手臂,姿态骄矜:“顾郎,这就是你那位妻子?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实在上不得台面。”
而顾擢面上如沐春风的温柔笑意,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温声说:“不过就是她曾经救过我,报答救命之恩而已。”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给他们的关系定了性。
她谢挽宁,是个死皮赖脸,挟恩图报,才如愿以偿嫁给他的。
也是从那天起,她再也没有了安生日子,在顾府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应付着昭阳层出不穷的手段,只因昭阳嫉恨,她和顾擢的婚事!
下一秒,马车窗外厉风倏地响起,重重抽在窗框上!

另一边。
眼见春觅离开,雪晴不解回身,有些捉急:“殿下,您为何要这般说?”
“宋贵妃才说的话,您怎转头就忘记了。”
谢挽宁淡定的掀开那些红绸布,哼声说:“我故意的。”
“故意?”
她点点头,余光见雪晴仍然疑惑不已,摆摆手,示意她出去给自己再去提壶热水:“解释了你也不懂。”
遣人支开,谢挽宁立马起身去寻了笔墨纸砚。
就着以前的字迹,她慢吞吞的写了一份,将其塞在信封里。
等雪晴回归,谢挽宁又按照自己记忆中死去穿的衣裳,大致在宣纸上描绘画了一副:“你偷偷去找人做件差不多衣裳的,最好上面再泼点鸡血,然后打包好了匿名于那顾擢送去。”
雪晴震惊:“殿下,您这是要作甚?”
“给他的谢礼啊。”谢挽宁奇怪的瞟了眼雪晴:“方才春觅在场,你莫是忘记我说的话了?”
雪晴咂舌:“但奴婢也没见过谁家送礼,竟是送这个的。”
“别啰嗦了,快去。”
被谢挽宁催促一声,雪晴不敢再耽搁,连忙去做,又找出门的公公塞了一片金叶子,求人带上自己。
顾家不比公主府,雪晴寻到一乞丐,用一锭银子打发让人直送了去。
等顾擢回到顾家,就被家中管事送上了一包袱。
他遣开人,将其带到书房一并打开查看,发现是一个信封和......挽宁消失那天穿的衣服。
顾擢愣住了。
他双手颤抖的去抚摸那沾了血迹的衣服,心头猛地一跳。
余光看向那个信封,他竟连打开的勇气都没有。
怕一打开,只会看见她歇斯底里的指责句。
顾擢重重闭上了眼,眉宇间只剩下懊悔之意。
“顾郞!”
书房外忽然响起昭阳那娇柔软媚的声音。
顾擢停下去拿起信封的手,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昭阳直接推开书房门走进来:“你这几日劳累无补,我特地带了点补汤来给你补补身子——”
刚要将食盒放下,昭阳就瞥见桌上的那两件物品,特别是其中沾了血的衣裳,她神情慌了一瞬。
仅这一瞬就被顾擢发觉。
他半眯起眼,看向昭阳的眼中多了几分打量,“昭阳这是怎么了?”
“没,没怎么,”昭阳连忙整理面上的表情,将食盒放在书桌旁侧,伸手去抚摸那衣裳:“这是谁送于顾郞的。”
“大抵是挽宁,”顾擢叹了口气,“我与她心中有怨,但孩子着实无辜,应当是送信于我说些孩子念我之话。”
“这不还没拆,你就进来了,只不过——”
昭阳的心又提了起来:“只不过什么?”
顾擢不解道:“只不过我不懂她找人送这带血的衣服,是为何。”
“还是这背后另有其人。”
他边看着昭阳说着话,边拾起那信封就要看。
可还没拆开,那信封就被昭阳给夺了去,一把举到烛火去燃烧。
顾擢眼皮一跳,立马就抢回来连忙扑灭上面的火,再也伪装不了表面的淡定:“你干什么!”
“你不就怀疑我对她动手吗!”
昭阳深呼吸着,“是,我是瞒着顾郞她已经死了,但她死的羞耻!她是偷完人被我的人发现后愧疚自杀的!”
“我不愿意将这种腌臜事透露到顾郞的耳中,这才隐瞒下来的!”
顾擢脸色微沉,指头紧捏着那信封被烧掉的一角,怀疑反问:“偷人被你的人发觉?”
“可是你让我陪你那日?”
“是!”
“那你为何当初不直接与我说明?”
昭阳有些慌张,却极快反应过来找补:“虽说顾郞那几日再寻找她,但我是真觉得她不该顾郞这般担心,心里发闷,这才故意不说。”
“既然你说是偷人自杀,那鸢鸢呢?没了娘亲又不在顾家,她岂不是一人在街道上乞讨?”
昭阳还想辩解什么,却忽然停了下来,转而盯看向顾擢,立马就委屈了。
她捏着帕子,望着顾擢,泪水立马就掉了下来:“顾郞,你还是怀疑我!”
“我再怎么骄纵,我又怎会对一孩童下手!”
“不过是不愿意让一些腌臜事脏了你的耳朵,你竟然是这般想我的!”
越说下去,昭阳话中都带着极其浓厚的哭腔。
顾擢闭了嘴,连忙抱着人低声一阵哄说。
直至哄到人心情安抚了些,昭阳吸了吸鼻子,红着眼嗔怪的瞪了眼顾擢,握拳捶在他的胸口上,哼声道:“不理你了!”
话罢,人转身就走。
顾擢也没心思去追上。
他的视线留在那件带了血迹的衣裳,温和的神色再次微沉阴鸷。
晚上。
谢挽宁对着黄铜镜揉搓了下脸,正准备起身睡下,房屋里又响起一阵奇怪的声音。
她身子微顿,透过黄铜镜内,下意识看向窗口的方向。
那暗角阴影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高大壮朗的身影。
谢挽宁被吓得连连起身,躲在木桌后警惕的看向那处:“谁?!”
“我。”
帘帐后传来男人冰冷低沉的声音,手指出挑起那帘子边,稍欠身而走出,露出那张极具有攻击性的面庞。
“祁王?”谢挽宁眉头微蹙,疑惑的看向眼前男人。
刚要往前走一步,想起那晚上萧南珏眼下红晕,富含情迷的模样,谢挽宁驻停在原地,歪头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怎的。”萧南珏挑眉反问:“可是本王脸上有什么东西。”
谢挽宁摇摇头,半开玩笑:“就是惊讶殿下竟是清醒而来。”
“本王来寻你,倒也是算为了那晚的事情。”
萧南珏耸了下袖子,跨步径朝谢挽宁那走去,目光紧锁在她的面上,转而流下:“那次本王的毒,是如何解的?”
对上他的眼,不知怎的,谢挽宁心底徒生一丝恶劣之情。
方才的慌张遣散半分,她移开眼,双手互拢抵在胸前,面起一丝羞意,“自是如当初殿下所说,以我献身换取合作。”
萧南珏诧然谢挽宁的坦荡,眯眼:“竟这般乖顺,连事后也不用本王负责?”
“既是换取合作,又怎能要求负责,”谢挽宁垂眉低下,“再者,给祁王解毒,本就是臣女之幸。”

这一下力道不小,窗框木屑飞溅!
“哼,如今本宫说话已经不顶用了吗?”
昭阳冷嗤,“滚过来,给本宫磕头赔罪,看在你也替本宫受过罪的份上,本宫或许可以饶你一死......”
谢挽宁霎时间明白过来,忍不住讽刺的勾起唇角。
果然,昭阳看到了刚刚她和顾擢的互动。
她是特地来给下马威的。
昭阳一身朱红宫装,手里挽着一根马鞭,见她过来,挑眉,语带羞辱:“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披了凤凰皮的野鸡啊!真以为自己获封公主,就可以和本宫平起平坐了?!”
她言辞尖刻,谢挽宁面色却平静如初。
“臣女自是不敢,冲撞了殿下车驾,实在是罪该万死。”
她语气浅淡,不温不火,“臣女本该为公主让路,只是,臣女是奉皇上圣旨入宫觐见,臣女等一等不要紧,但陛下时间宝贵,若是耽误了时辰,让陛下空等,这罪名,臣女也实在承担不起。”
“你——!”
昭阳面上染上怒意,眼底阴狠一闪而过。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想滚刀肉一般软硬不吃,甚至还搬出了皇上压自己!
早知这般,当初在路上,就该再多找几批人手!
她正要继续开口,顾擢几步上前,声音低沉又恭敬,“昭阳公主,让她走罢,我有事要说。”
昭阳目光落在他身上,面色却越来越黑。
说的体面,但她依然听出来顾擢为她开脱之意。
分明只有一面之缘,真该死,她凭什么?
谢挽宁挑眉,一双漆黑眸子平淡如水,故意开口:“臣女在回京路上,遇到了两波截杀,来人出手狠辣,势必要取臣女性命,若不是侍卫舍身相护,臣女恐怕已经回不来了。”
昭阳冷笑:“你差点送命,和本宫有什么关系?就算是真死了,为本宫送命,也是你的福气!”
福气?
真是好重的两个字!
一想到女儿死在这种人手下,谢挽宁就克制不住满心恨意!
她低垂下头,掩去眸底刻骨寒意,温声:“臣女自是死不足惜。”
她慢慢说,“只是,臣女担心那些人,是北疆的探子,杀了臣女以便挑起我朝和北疆的争端,破坏来之不易的和平局面,兹事体大,臣女不敢耽搁,须尽早向陛下禀告,还请殿下见谅。”
说完,谢挽宁不再去看昭阳和顾擢,转头吩咐车夫:“进宫。”
回了车厢,谢挽宁咬紧唇,因为用力过猛,齿间溢出刺目血珠。
她实在是恨!
方才恨得几乎要控制不住冲过去,将这两个人抽筋拔骨!
好一个昭阳公主,她在意的男人、身份、地位,她要一步步的全部夺过来。
至于顾擢那个渣男,她定要让他后悔到双膝下跪,一个一个的响头磕给她。
既然上天让她重活一次,那她就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给她枉死的女儿报仇雪恨!
马车吱吱呀呀的进了宫门,在她身后,昭阳脸色铁青。
紧接着,清润男声响起:“昭阳公主,提亲的事......”
顾擢转移话题,直到现在他都很意外,方才为何会帮昭宁说话。
他自认为并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许是因看到挽宁了......
“顾郎。”
昭阳表情变了变,换上了一副笑颜:“嗯,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今天就向皇兄提亲,可不能反悔啊。”
她顿了顿,瞥见顾擢眼底显眼的青黑,哼笑一声:“昨晚又一夜没睡,去找谢挽宁了?我都告诉你了,你那小娘子气性大,不过就是因为我陪你去逛灯市,她就抱着女儿出了府,许是回娘家了吧,而且她身上还带着银钱,能有什么事?”
顾擢眉眼沉沉,半晌应了一声:“嗯。”
那日从灯市回来,他还专程给她带了她爱吃的糕点,却不想一推开门,满屋的冷清。
谢挽宁一夜未回,还带走了女儿。
她这般任性,就丝毫不考虑他的处境吗?
若她当真爱他,为何就不能再忍让几分,就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带着女儿连个口信都不留,追到这里还一句话不说又消失?
顾擢长出一口气,牵过昭阳的手。
“我们快走吧,别让陛下等急了。”
马车在正阳宫门前停下,谢挽宁下了车,已经有小太监在等了。
“见过昭宁公主。”
太监恭谨的一欠身,“祁王殿下已经在御书房等了,咱快过去吧。”
谢挽宁凝眸:“不是陛下召见吗?”
太监赔笑道:“陛下昨日操劳过度,今日事务统统交由了祁王殿下处理。”
“这样。”
谢挽宁随意应了一声,垂眸。
当年先皇去世得早,小太子即位后,还不及弱冠之年,如何应付得了复杂多变的朝局,所有朝政都由先皇一母同胞的弟弟,现今的祁王殿下萧南珏接了过去。
这一摄政就到了现在,皇帝越长越不成器,朝纲法纪一窍不通,后宫倒是一年能扩充好几次,甚至于,连早朝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以至现在百姓,只知摄政王,而不知皇上。
“昭宁公主,御书房到了。”
太监在门前停下,上前叩了叩门,“祁王殿下,昭宁公主带到。”
御书房内灯光通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气息。
谢挽宁俯身行礼:“臣女见过祁王殿下。”
耳边响起低沉喑哑的男声:“起来吧,抬起头,给本王瞧瞧。”
谢挽宁这才抬眸,看向书案后一身墨色锦袍的男人。
虽说已经一手把持了十年朝政,但面前人看上去竟还十分年轻,骨相皮相均是极佳,眉眼压得很深,唇线纤薄,不言不语时,透着难言的压迫感。
说瞧瞧,就真的只是瞧了一眼,轻飘飘的一个眼神后,萧南珏的视线已经回到书案奏折上,一边批复,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
“听说在回京路上,车队遇到了截杀?”
谢挽宁心头一跳。
原主遇到截杀时半个月前的事了,那时里京城尚远,但听萧南珏的语气,竟像是早就知道了。
谢挽宁规规矩矩的回答:“回殿下,一共遇到了两拨刺客,所幸臣女福大命大,只受了点小伤。”
“昏迷了十天,可不是小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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