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冯原冯少的其他类型小说《小病秧子他又凶又甜小说》,由网络作家“一日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夫人,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魏医生安抚道:“小少爷有些轻微的强迫症,不把那一瓶药收集满是不会吞药的。”周婕的神色一顿,她沉默了一会,脸色难看的坐回了椅子上,“继续说吧。”“如果贸然把药收走,小少爷很有可能会做出偏激的事,所以我们只能冒险把小少爷收集的药完好无损的放在那,尽量不去刺激到他。”周婕压着怒气道:“把药替换成别的东西不行吗?”魏医生摇头,“您应该知道,小少爷虽然很少出门,但是他很聪明,我们一旦换药他会察觉出来的。”他叹气,“夫人,您知道了这些,难道还不想让我带小少爷去国外吗?前几天他偷偷跑了出去,如果不是有人发现了他,你现在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时屿患病已经十几年了,十年前魏医生被周婕聘用,他作为时屿的主治医生也已经整整十...
《小病秧子他又凶又甜小说》精彩片段
“夫人,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魏医生安抚道:“小少爷有些轻微的强迫症,不把那一瓶药收集满是不会吞药的。”
周婕的神色一顿,她沉默了一会,脸色难看的坐回了椅子上,“继续说吧。”
“如果贸然把药收走,小少爷很有可能会做出偏激的事,所以我们只能冒险把小少爷收集的药完好无损的放在那,尽量不去刺激到他。”
周婕压着怒气道:“把药替换成别的东西不行吗?”
魏医生摇头,“您应该知道,小少爷虽然很少出门,但是他很聪明,我们一旦换药他会察觉出来的。”
他叹气,“夫人,您知道了这些,难道还不想让我带小少爷去国外吗?前几天他偷偷跑了出去,如果不是有人发现了他,你现在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
时屿患病已经十几年了,十年前魏医生被周婕聘用,他作为时屿的主治医生也已经整整十年,这十年他尝试过各种方法,但都效果甚微。
肉体上的伤痛可以治愈,但是心不一样,就算千疮百孔,旁人也只能窥见一二。
时屿不愿意与人交流,这就是治疗的难点所在。
如果不是到了这种地步,他也不会提出带时屿到国外。
“夫人若是担心小少爷在国外过得不好,那国内MECT的技术也成熟了不少,我会联系国内顶尖的医生,无论如何小少爷都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
“可这十几年来他都活得好好的,为什么今天就不行了?”周婕烦躁的扶住了额头,“你说的那种治疗方式不是也不能百分百的保证让小屿变好吗。”
“理论上讲只能延缓小少爷病发的速度。”
魏医生实话实说,“在临床上,小少爷这种类型的病症很少有完全治愈的案例,对于小少爷,我们随时都要做好心理准备。”
做好时屿可能在某一天失去呼吸的准备。
在职场上叱咤风云的女人在这里突感疲惫。
“这件事之后再说,我先去看看小屿。”
这是不配合魏医生所说的方案了,魏医生与林柯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但他们也理解周婕,一些特殊的,对身体介入过多的治疗手段确实会让患者的记忆力变差,甚至神志不清。
林柯轻轻的叹了口气,“夫人,我们这就上去吧。”
上了三楼后,周婕在三楼的窗口向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神色认真的女孩,她愣了一下,“是她...倒也巧。”
林柯跟着周婕的目光向外看去,“夫人认识她吗?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新招进来的护工。”
周婕摇头,“一面之缘罢了,是个善良的孩子。”
他们去看时屿的时候,他正在看着面前的桌子发呆,自从发现南栖脸颊上的血之后他就没有再向外看过,尽管林柯给他发了消息,说那些只是颜料。
可这改变不了时屿只要看到一丝不对劲的东西就反应很大的事实,他有些恶心这样的自己。
他垂着头,背脊微弯,面色平淡至极。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时屿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想也知道,能来这里的无非是魏医生,林柯,周婕,还有那位不敢进房间里面打扫的护工。
时屿无端的觉得有些烦。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知道,那些人知道自己房间的密码,果然,下一秒密码输入的声音响起,周婕推门走了进来。
“小屿,你还好吗,前几天妈妈生了病,所以没来看你。”
她就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时屿。
周婕无比期待时屿会给自己回应,可他一如既往的,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自己一个。
她想起了刚刚魏医生的话,若无其事的擦了擦眼角的泪后说起了别的话题,“对了,林柯新招来的护工你有没有见到过,应该看到她了吧?”
她笑了下,“前几天就是她救了你,没想到她来这里工作了,真是缘分。”
没有得到回应,这在周婕的意料之中,她静静的在门口陪了一会时屿,在林柯的眼神催促下道了句,“小屿,妈妈这几天要出差,不能来陪你了。”
无论出不出差,魏医生都不建议周婕经常来打扰时屿,周婕也知道这个,她习惯了时屿的沉默,时屿有很大的可能性根本没有听进她说的话,说自己的行程而不让时屿担心的这一行为只是在感动周婕自己。
她又在门口驻足了一段时间,转身离开了。
时屿松了一口气。
他抬起手,面无表情的拉开窗帘,本该在外面认真画画的女孩已经不在那里了。
南栖是因为接到了好朋友郑笑笑的电话才回到房间的,两人开着视频,郑笑笑正一脸兴奋的分享着自己旅游时候的见闻。
她看着视频里翘着唇浅笑的女孩,和上次见面相比瘦了整整一大圈,有些担忧的道:“南栖,你还好吗?”
南栖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嗯嗯,我现在很好,不要担心我啦。”
郑笑笑心里松了松,“我们不提不开心的,说说你的工作吧。”
南栖的状态确实不错,郑笑笑也觉得她不是那种沉溺于过去的人,两人是大学室友,毕业了之后郑笑笑坠入了爱河火速领了结婚证,刚刚去蜜月旅行回来,第一时间就给南栖打了个电话。
她听着南栖讲她的工作,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来,“等等,你这个工作怎么这么奇怪?你确定靠谱吗?”
南栖点头,随手拆开一袋薯片道:“放心吧,是冯原的亲戚,而且我在这上了几天班也没什么不对劲的。”
郑笑笑有些阴谋论,“不会是趁你放松警惕的时候把你绑架卖了吧,又或者有好色老头把你迷晕趁你睡觉的时候对你上下其手。”
“怎么可能,我睡觉都有好好锁门。”
南栖哭笑不得,“笑笑,少看点悬疑小说吧,我这边的工作真的没问题。”
她放下薯片袋子,郑重其事的道:“笑笑,谢谢你关心我。”
“我们不是好朋友嘛,说什么谢不谢的。”郑笑笑鼻头一酸,她认识的南栖可不会和她说谢谢。
她还是变了不少。
她只是盯着那个幸存下来的小雪人发着呆,神情有不易察觉的失落,时屿对人的情绪很敏感,他肯定南栖就是因为雪人被推倒了而不开心,可她为什么不重新堆起来。
一个对所有人来说都很小,甚至是微不足道的事情,让时屿的思绪陷入到了死循环里。
他的头发有些长。
垂落至眼睛的发尾扎得他眼睛不适,不自觉的轻眨眼睛,他抬手用五指将碎发梳至脑后,本该光洁的额头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时屿敢确定,林柯并没有和南栖说明自己的情况。
因为上次的三个护工知道了自己是名抑郁症病人的时候,每天都在外面看着真善美的绘本,嘴上扬起善良天真的笑,明明彼此有摩擦但还要装作关系很好的样子互相调笑。
像一出廉价的舞台剧。
时屿是心知肚明的看客,而她们是虚伪的演员。
这只小熊显然不知道自己的情况,还在那看着雪人暗自伤着心,丝毫不知道有个人因为她不按照轨迹做事的举动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时屿只是个单纯的强迫症病人,那他马上就可以冲出这栋主楼,然后告诉南栖把这破碎的雪人重新堆好。
南栖不会拒绝这个要求的,这并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
被黑暗吞没的身体无端发出了含糊的呻吟声,很低,让人觉得那道声音或许只是个幻觉,只有时屿知道自己残破腐朽的心里又多了很多层层叠叠缠绕在一起的线。
他很难受,有些不自觉的想要抖腿,或者做些其他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放弃了吗,为什么要放弃,堆个雪人而已,她不是很喜欢吗,为什么不继续了,碎掉的东西也可以重新修补,还是她觉得没有重新修补的必要。
“哈...”
因为不能说话,他只能发出短暂的音节,他想告诉魏医生停止这种让他痛苦的治疗,想告诉林柯让那个女孩离开,可表达对他来说何其艰难,他只能又一次的给林柯发了一遍。
[雪人。]
林柯这回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对周婕说疗养院这边出了些事情,但不想让周婕急着一起过来。
——周婕的病刚刚好,且明天的出差是要参加一场非常重要的会议,短时间内他就判断好了轻重缓急,并对周婕道:“不是小少爷,是装修那边有点问题。”
他撒个不痛不痒的小谎,让周婕能够安心的顺利出差,另一方面,他又知道时屿相比于自己,更不愿意和自己的亲生母亲说话。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作为跟着周婕很久了的助理,他多多少少知道些时屿的事。
小少爷是个可怜的。
虽然对周婕说话的时候他不紧不慢,但是一取了车他就踩下了油门,给南栖拨通了电话。
他打算和南栖坦白是自己早上把雪人的眼睛扣掉又将它们换了个方向的,可南栖接到电话听林柯提起雪人的时候,她搓了搓有些凉的手,开口道:“你说雪人啊,刚才不小心被装修的工人弄坏了。”
林柯顿了一下,“原来是这样。”
挂断了电话后他给时屿发了条消息。
[小少爷,雪人已经没有了。]
他以为时屿第二遍给他发的那条消息,是催促自己解决雪人的事情,如今雪人变成了一堆碎雪,一切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收到了消息的时屿烦躁的把手机关了机,而后把它随手扔到了冰箱的冷冻层里。
林柯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他的心里愈发的焦躁,可他越是焦躁,脸上的面色越沉着。
这就是魏医生为什么觉得时屿难以医治的原因,普通的精神问题是可以从表情动作来判断是否病发的,可无论时屿心里是如何想的,他一直不形于色,让魏医生无法观察。
他把自己摔进了床里,可不多时又坐起了身,他看向楼下的空地,南栖已经消失不见了,那堆雪还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骨节匀称的手指攥紧了被子,时屿闭上了眼,不再向外面看。
林柯最后还是来看了一眼时屿,到了的时候天已经完全的黑了,只有主楼的一楼亮着昏暗的灯光,林柯穿着大衣,在时屿的门口轻轻敲了敲。
“小少爷,你怎么样?可以敲敲床头让我知道你没事吗?”
时屿面无表情的将水杯摔了出去,发出了一道声音。
林柯这才收了声,道了句:“小少爷,你早些睡,不需要再因为雪人的事情烦心了。”
他知道时屿不是个喜欢回应的人,可他必须确认时屿的安全,时屿对这栋楼里住着的医生有很强的排斥心理,包括魏医生,所以他只能亲自来确认时屿的平安。
很久之前,他在门外问话的时候,时屿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担心时屿想不开,带着一大堆医护人员闯了进去,至此时屿就算再不耐,也会发出一些声音让林柯知道自己没事。
比起随手的回应,时屿更讨厌一大群人冲进自己的房间。
时屿从窗户看到了林柯开着车离开,又盯着楼下的那堆雪沉思了很久。
他做出了一个谁都想不到的事。
他在房间拐角的衣柜间里,取出了一件大衣。
厚实的长款大衣密不透风,可时屿只穿了一件常年开着恒温系统的屋子里穿的薄款睡裤,脚下踩着毛绒拖鞋,因此寒风刮过的时候,脚腕上白得病态的皮肤漫上了一层红色。
时屿没有在乎。
自从上次偷偷从这栋楼里出去,门口就多放了不少摄像头,可主楼还有个后门,一般都是医护人员进出的地方,那里没有摄像头,且不会被人发现。
时屿熟悉这栋楼里的构造,谁也没想到被细心呵护且脆弱的人在冬天的夜里出了门。
寒风肆虐,冬日的冷风才不会在乎时屿有没有生病。
口中的呼吸一接触到空气就变成了一片短暂存在的白雾,时屿慢吞吞的走到南栖做的仅剩的的雪人面前,那双细长的手指探了过去。
好凉,好冷。
南栖没想到林柯竟然也在厨房,他正笑眯眯的接受着王婶的投喂,是昨天包好剩下来冻进冰箱的饺子。
“林助理,很难见你这么早过来,还没吃早饭,是不是那位...又出什么事了?”王婶悄咪咪的打听着。
林助理的嘴很严,他摇了摇头,“小事。”
他看到了走来的南栖,刚刚自己把她做好的雪人毁了,此时还有些心虚。
王婶递给南栖一个热水袋,“弄好了?”
南栖点点头,“嗯,弄好了,就是不知道是谁做的了,疗养院里有小孩子吗?”
王婶皱眉,“没有啊,不过这种幼稚的事确实只有小孩子做的出来。”
她看向林柯,“林助理,你还不知道吧,小南这几天堆了几个雪人,不知道被谁毁了,这孩子也轴,非要把雪人修好再过来吃饭。”
南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给自己盛了一碗饺子,“反正也没耽误多久,就是不知道是谁干的了。”
王婶想到什么,“林助理,能不能查查监控,这种心理变态的人很有可能是咱们的同事。”
林柯呛了下,他哪里是心理变态,雪人在那里堆得好好的,他也觉得不错,是小少爷非要让他把眼睛抠下来。
他胡乱的含混过去,“行我知道了,我注意一下,放心吧,咱们疗养院里的人都是经过筛查的,可能是谁不注意碰到了。”
他视线右移,正好看到南栖的眸子清凌凌的看着自己,小姑娘的坐姿乖巧,看起来是个软绵绵的性子。
自己竟然把她的雪人毁了。
林柯眉心一跳,心里的负罪感更浓了。
待他走后,南栖狐疑的道:“林助理好像在隐瞒什么。”
王婶诧异的道:“不会吧,除了那位的事情林助理守口如瓶之外,还没见他有瞒着人的时候。”
南栖的注意力转移了,她喝了半碗饺子汤,几个饺子和王婶炸的麻团,疑惑道:“王婶也不知道那位的事吗?”
王婶犹豫了一下,“我知道一些,但是小南,婶子不能和你说这些事,若是被别人知道了我在背后议论他,我这工作就保不住了,别看林助理现在这么客客气气的,他的手段狠着呢。”
这点南栖理解,“我懂,王婶我也就是问问,毕竟那位老先生还挺神秘的?”
老先生?王婶想要说什么,但想着自己的饭碗,只交代了南栖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遵守林助理的规则就能在这个疗养院里好好的干下去。
南栖点头,“谢谢王婶,我知道了。”
“谢什么谢,我家闺女也有你这么大了,我看你就像看闺女一样,有什么事千万别跟婶子客气”
南栖又被王婶投喂了不少零食才出来。
这两天一直在外面画画,南栖今日突然懒得把画板搬出来了,她把自己平板充上电,又拿出小凳子玩着平板上的游戏。
厨房那边的管道有些漏水,今天有人来这里施工,好像要将这个管道都换掉。
这本来不关南栖的事,可当工人扛着管道走过来的时候,管道的一端正好刮到了她刚刚修补好的雪人,四个大小不一的雪人,最后只剩下一个最小的还好端端的立在原地。
她的心突然颤了一下。
工人们穿着厚厚的军大衣,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事,南栖也没有叫住他们。
算了,也不是故意的。
昨天晚上被挖了眼睛,现在又被毁得面目全非,看来是老天都不让它们留着。
她捧起那个最小的雪人,把它挪动了位置,避免再被修水管的工人误伤。
她没有了再玩游戏的兴趣,被打坏的雪人变成了散着的雪堆,怕雪堆碍事,她去取了塑料锹一点一点的把雪堆挪到了角落,虽然有专门负责铲雪的人,但南栖还是心情复杂的把这些散雪清理走。
而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一切都落在时屿的眼底。
他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弄着手里的魔方,这是魏医生送给他的生日礼物,12×12阶的魔方看起来很难,在时屿的手里却无比的简单。
这是他消磨时间的方式。
她为什么要叹气,因为雪人被工人不小心弄坏了吗。
他放下刚刚被他打乱的魔方,开始专注的看着南栖的动作。
魏医生提议找几个与他年纪相仿的护工,让时屿观察他们的生活,这个方法确实会转移时屿的注意力。
他垂眸看着把自己包裹成一团小熊的南栖,等着她把雪人们堆起来,当然,只要雪人的眼睛不看向自己的方向,他并不介意南栖在院子里堆雪人。
他的轻微强迫症不只是把药瓶填满才愿意吞药自杀这点,当初这个疗养院的主楼旁边只有一个小别墅,侧边空了一大块不规整的地出来,因为不对称,他难得找了林柯。
林柯和魏医生一拍大腿,在隔壁又建了栋小别墅,虽然格局奇怪,但总算对称了。
按照时屿预想的那样,南栖把所有的积雪搜集起来,下一步就是要开始滚雪球了,可到了这一步,南栖突然停止了动作,她就这么坐在小凳子上发呆,愣愣的出神。
时屿起身的时候碰倒了放在桌边的杯子,杯子摔到地上的声响让他颤了一下,温热的水渐渐被地毯吸收,他弯下腰将完好无损的杯子捡起。
这个房间里不会出现会让人划伤的玻璃制品,更何况随身用的杯子,他没有在意地毯上的湿润,去拿了放在床边的手机。
他轻轻的喘息,给林柯发过去几个字。
[雪人。]
那头的林柯很快就给了回信,[抱歉小少爷,我原本已经把雪人处理了,没想到小南回去修它,我现在在在外面陪夫人,一会就回去告诉小南将雪人调个方向。]
林柯没有懂时屿的意思,时屿也不想再与林柯沟通,艰难的打出两个字对他来说无比困难。
他指尖微颤,觉得不应该再向外看,可动作总比脑子要快,他三番四次的拉开窗帘看南栖有没有把雪人重新堆起来。
很可惜,并没有。
南栖把它们放弃了。
在喝甜米酒之前,南栖特地向王婶确定了这个酒不会醉人,王婶也斩钉截铁的道:“放心吧,这个酒我都喝了30多年了,从来没喝醉过。”
南栖也就放心了,她找出个小杯子,将米酒倒了出来,再过一会儿天都要黑了,林柯交代了南栖从明天开始工作就可以,所以从现在到明天的时间南栖无比自由。
她打开了平板,盘腿窝在床上看着连续剧,床头柜上放着倒好的米酒和零食,这个剧的主角是一名医生,这集正好讲述了他经历了医闹死里逃生的事情。
她突然想到了手机里的小雨,拍了平板上面的画面过去,配文:[平时工作要小心哦,现在有的病人很不讲理的。]
[?]
时屿回了个问号,他不明白南栖为什么要说这个,可南栖也没有想对他解答自己莫名其妙发了个照片的意思。
时屿有些难受,或许是强迫症发作又或是什么,南栖把话说了一半就突然消失了,这让他心里有些急躁。
为什么不回消息。
他接二连三的发了不少条问号过去,可最后都好像是石沉大海,没有人回应。
想起南栖上一次莫名其妙不回自己,还是因为发烧睡了过去。
她是...出什么事了吗?
他记得发烧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也会有生命危险,她这样不回消息应该是很严重了。
她不会已经死了吧。
想要联系林柯,但拿着手机的手突然顿了一下。
算了,他不想和林柯说话。
南栖是喝醉了。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酒量竟然会这么差劲,王婶明明说过喝了这个酒从来没醉过的,为什么自己只喝了一杯看东西都有了重影。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王婶话里的漏洞,这种酒她已经喝了30年,怎么可能还会醉?
她迷迷糊糊的躺在了床上,想要下床喝水,却不小心踩空了一下,好在地上铺着地毯,她没有受什么伤,又因为脑子有些晕,干脆歪歪扭扭的躺在了地上。
门没有彻底关严,还留下了一条缝隙,于是赤着脚走过来的时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南栖。
他后退了一步,后悔刚刚为什么没有给林柯打电话。
她是有什么病吗,还是受伤了,或者是真的死了...应该没有,胸口还有起伏,她还有呼吸。
时屿刚开始想着随便到别人的房间的行为有些不好,但从门缝里看到躺在地上的南栖也顾不得刚才的想法了,直接拉开了门。
他闻到了空气中蔓延着淡淡的甜酒味儿,视线右移,又看到了桌上摆着的一大桶的甜米酒。
时屿眸光微顿,南栖的呼吸平缓,脸上也很红润,不像是因病晕倒了的样子。
是酒。
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了南栖的全貌,和他想象的差不多,白白嫩嫩,看起来干净无害,是那种一眼就可以看透的人,直到盯着南栖的时间过于久了,他才移开了视线。
他从来没有喝过酒,也没有尝过酒的味道,但至少拥有常识,知道酒是什么东西。
确认了南栖不是死了之后,他就关上了南栖的门,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先是用肥皂水搓洗了两遍碰过南栖房间把手的手,又用房间里的消毒液仔细揉搓了会儿。
做完这一切,他才脱力般的坐到了地上。
可那个发给自己的照片...究竟是什么意思。
几乎没有看过电视剧的时屿陷入了沉思。
南栖度过了让自己很头疼的一夜。
第二次她是林柯打开的电话声吵醒的,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后她才发现自己的肩膀有些酸痛,环顾四周,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地上睡了一夜。
她接通了林柯的电话,电话那头的林柯声音有些复杂,“小南,方便下楼说话吗?”
南栖愣了一下,“嗯,好,等我三分钟。”
她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自己,然后轻手轻脚的下了楼。
林柯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还有一个南栖只远远的见过,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话的魏医生。
这个位于一楼的屋子好像是魏医生的办公室,他看着面前的电脑若有所思,电脑里面的画面正是时屿主动走出门,然后在南栖的门口站着的那一幕。
魏医生见南栖来了,合上了电脑后道:“你好,我姓魏。”
“您太客气了,魏医生,叫我小南就行。”
南栖有些局促,象征性的和魏医生握了手,魏医生直奔主题,“昨天晚上你在干什么?”
南栖有些不好意思,在林柯的目光下,她抿了抿唇道:“昨天我喝了一点米酒,不知道自己的酒量这么差,直接睡过去了,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林柯叹了口气,“小南,你喝醉过去了,要是病人真的有事找你了,那该怎么办?”
南栖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她道歉,“是我的错,下次绝对不会了,我保证。”
她抬起手做发誓状,“我只喝了一杯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酒量不好。”
她有些心虚,“你们现在找我是因为我闯了什么祸吗?”
林柯也不知道魏医生为什么要找南栖,事实上他刚刚看过这个监控,到现在也不过十分钟,但看到监控里那一幕的时候,他还是震惊的重复看了很多遍。
魏医生安抚她,“没关系的,只要不是故意犯错都可以被原谅,况且也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他瞪了一眼林柯,“林助理那么严苛干什么?看给人家小姑娘都吓坏了。”
南栖被他们搞得一头雾水,见魏医生这样,连忙道:“没关系的魏医生,我没有被吓到,更何况昨晚就是我的错。”
魏医生笑了声,“好了,我们找你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想问个问题。”
南栖点头,“魏医生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都会说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你和楼上病着的那位平时有交流吗?”
这边的南栖还没有说话,林柯就皱起了眉,“怎么可能?”
周婕的工作是真的忙,但林柯知道一旦自己把时屿发烧的事情告诉她,她会立刻抛掉手头上的事情回来。
无论她在办的事情会让她损失什么,她都会以时屿为先,从明面上来看,周婕是一个好的母亲。
可时屿也未必想见到她。
魏医生说时屿主动索要东西是好事,至少难得的对某样东西提起了兴趣,林柯听到了这些一整天的心情都不错,他拍了拍医生的肩,感叹道:“辛苦了。”
“林助理也辛苦了。”
时屿很少使用电子产品,但这不代表他不会用,前几年病情还不严重的时候周婕为他请了线上的辅导老师,但最后他因为病情加重,连听别人对自己说话都会觉得恶心,辅导才不得不停止。
他活不了多长时间,就算不自杀,这副残破不堪的身体又能坚持多久呢,周婕为他请辅导老师的这一举措让时屿很不理解,自己的妈妈好像还在幻想着自己能陪她很久。
辅导老师的事情让时屿短暂了陷入了回忆里,他将林柯拿给自己的手机打开,登上了微信。
他看到了南栖给自己发的笑脸,思忖片刻,他也回了个相同的表情包。
回这条消息的时候,南栖回了被窝里,她给王婶发着消息,告诉她今天晚上不吃饭了,然后下一秒就收到了时屿的回信。
她惊了一下,几乎是秒回的速度,[你好呀,谢谢你帮我堆雪人,你也是在疗养院工作的人吗?]
她不知道自己的这条消息让对方的身体颤了一下,不知道过了多久,南栖才收到对方的回信:[嗯。]
对方好像不太愿意和自己说话,又或者是本身就很高冷的人?可无论如何会帮自己把雪人重新堆起来的人一定不会是坏人。
她又发了条消息过去,[对了,我该怎么称呼你呀?]
南栖猜测很有可能是主楼里的值班医生或者护士,她和王婶想得不一样,只有医生才会写出这么凌乱歪扭的字,这是南栖有段时间经常出入医院的经验之谈。
或许对方不想露面,毕竟本应该在主楼值班的时候跑到外面堆起了雪人,应该算是擅离职守吧,想到这她又补充了一句:[不方便不说也没关系的。]
[雨。]
头像清冷的人似乎性格也很冷淡,不过南栖觉得或许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她热情的发了条语音过去,“那我叫你小雨好不好呀,真的谢谢你帮我堆雪人,虽然听起来有些幼稚,但我真的很开心哦。”
可惜的是她发了这条语音之后对方就没有在回复,这时候王婶给她打了个电话,“小南,你怎么突然就感冒了?”
南栖身上裹着被子,盘腿坐在了床上,她叹气,“我也不知道,所以王婶晚上不要做我的那份饭了,我没什么胃口。”
王婶不赞同的道:“那可不行,多少也该吃点儿,我让姜大厨给你煮点儿粥吧,一会儿给你送过去?”
“真的不用,太麻烦了。”
“客气什么,就这么办了。”王婶的热心肠是出了名的,南栖这回病了让她格外操心,话里话外的都在说她这工作太不人道了。
南栖听得好笑,“王婶,我应该不是在外面冻的,之前我开窗换气好像忘记把窗户关严了,昨晚睡觉的时候被冷风吹到,再加上踢了被子,所以才会感冒的吧。”
王婶一听南栖没有把窗关严,叹气道:“小南,我跟你说,你现在年轻,不要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等你老了啊,你就会像我一样,什么病都找过来了....”
她这一说就说了半个小时,王婶说得口干舌燥,南栖也有些昏昏欲睡,她不反感王婶,这样絮絮叨叨的关心让她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行了,我不说了,你先别睡,我一会儿就把粥给你送过去。”
南栖从半睡半醒中回过神,“那好,那就谢谢王婶了,帮我把吃的放在一楼楼的餐桌上就可以,我怕传染给你。”
“要的要的。”
挂断了电话后南栖就睡了过去,她体质一般,每年冬天都会感冒几次,对此她已经习惯了,吃过了药后她就昏昏欲睡,直到半夜的时候肚子提起了抗议,她被饿醒了。
刚刚吃了退烧药,已经退了烧,还好王婶有先见之明给她送了粥过来,南栖打开了保温饭盒,里面是满满的还冒着热气的皮蛋瘦肉粥,她想给王婶发个消息感谢一下,就见微信接二连三的弹出了几条未读消息。
备注是小雨的人接连给她发了几条问号,她点开,是对方在问自己的名字。
时钟已经指向了十二点,南栖犹豫自己要不要回消息,王婶说过她每晚上都要看剧看到凌晨睡觉,因此南栖毫无负担的给她发了感谢短信。
但看对方连发好几条消息的架势,南栖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名字打了过去,[南栖,你叫我小南或者小栖就好啦。]
[你睡了吗?]
这条消息发出去的同时,对面的消息也发了过来,南栖可能是觉得自己突然消失有些不礼貌,解释着:[有些感冒,刚刚吃了药,有些困,所以睡了一觉,现在醒啦。]
小雨:[嗯,我睡了。]
南栖觉得对面的人有些奇怪,正常人听到有人感冒都会下意识的关心一下,但这个小雨有些...有些跳脱,她有些跟不上对方的节奏。
倒也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南栖和他道了句晚安,见王婶也没有回自己,就开始安安静静的喝着粥。
第二天一早她收到了林柯的消息,[小南啊,听说你感冒了,就休息两天吧,两天后再上班。]
[没关系,我好多了。]南栖不想休息,她这个工作本来就有些无所事事的成分在,若是再休息她就太没用了,有时候她怀疑一旦裁员了,第一个被裁的就是没用的自己。
林柯那头又发来一条消息,[不想休假?这可是带薪休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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