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从果篮里拣起个苹果开始削。
袁满本就羸弱清瘦,经过大半年的疗养,气色虽明显红润了些,但手指仍旧细得几乎透明,隐隐能看见下面青色的血管。
我与袁满是同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她比我小两岁,总是黏在我后面甜甜地喊着“江凭哥”。
本以为我们会理所当然地恋爱、结婚,幸福一生,直到三年前她被确诊患上了罕见的戈谢病,我才发觉美梦真的很容易碎。
还年少的袁满缩在我怀里吓得发抖,不知所措,泪流满面地问我“江凭哥该怎么办”,而那时的我不过也才刚刚大学毕业,满脑子还都是该如何在这个繁华的城市站稳脚跟。
我看着她妍丽精致的面庞心疼得如被针扎,却也只能无能为力地紧紧抱住她,温柔地安慰着“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暴雨倾盆,我失魂落魄地蹲在医院停车场的雨棚下,想着该如何凑够医药费时,一双白皙纤长的手伸在了我的面前,那时恰逢霍薇然来医院探望下属。
看着那张美艳不可方物却带着几丝玩味的脸,我的心颤了颤。
瓢泼的雨帘将我们隔绝在这方狭小的天地,耳边只剩喧嚣的雨声和我急促的心跳声。
霍薇然笑着,对视良久,正当她叹息一声要离开时,我轻轻扯住了她的裙摆……倘若,真的是幸运眷顾我呢?
只是很可惜,我的运气向来很差。
病房里一时只剩书页翻动的声音,我将苹果切成小块,放在床头。
“霍小姐最近好吗?
“袁满突然问道,声音轻轻的。
我眉头一突,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看着断在指尖的苹果皮,我笑着说:“挺好的。”
说完又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动作:“她说周末要带我去见她母亲。”
袁满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藏着我看不懂的喜悦:“那很好啊!
江凭哥终于要见家长了。”
说完似乎意识到不对,她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两声,“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霍小姐?
你总说她人很好,我还没好好感谢她给我安排这么好的病房和医生呢!
“我沉默了片刻。
霍薇然根本不知道袁满的存在,她只知道我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妹妹”生了罕见病,需要最好的医疗资源,就像她不知道我接近她的真正目的一样。
八个月前,当我在医院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