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怀舟被纪老夫人拉着，坐在她身边，状似无意地问：“沁笙还比你小几岁，眼下婚事都定下来了。怀舟，你也该提上日程了。”
两人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姜沁笙却没有半分要挣开的意思。
纪怀舟听到老夫人催婚，眼神又冷了几分，“奶奶，我不会随便找个人结婚。”
“没有一定的信任基础，没把握一直在一起的情况下，我不会结婚。”
话里有意无意在点秦瑜，连他的眼神都朝这边瞥来。
姜沁笙内心嗤了一声。
以前也没发现，纪怀舟这么幼稚。
却不想秦瑜十分认真地点头，附和纪怀舟的说法。
“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们正在为我和笙笙准备结婚的具体事宜，在此期间，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可以了解彼此。”
秦瑜始终都笑着，面对纪怀舟如此明显的刁难，也没有半分不悦。
“我名下的财产会在婚前尽数转移到笙笙名下。我也十分肯定，我能一直和笙笙走下去，也请各位放心。”
秦瑜语气恳切，眼神更是坚定无比。
任谁也不会怀疑他的决心。
姜沁笙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秦瑜松开她的手，冲着她点点头。
是程颐打来的电话，姜沁笙忙拿着手机跑到外面。
“褚太太，你这个案子我会尽快和褚先生协调商议，尽快结束……”
“不必了。”
程颐声音空灵，带了无限苍凉。
姜沁笙微愣，“你……还是选择原谅褚霆？”
程颐笑了一声，“原谅他？不可能的，姜律放心，褚霆负我，我永远不会重走这条让我后悔的路。”
姜沁笙这才放心，“那是找到别的办法了？只要他还愿意协商就好，还有办法可以说服他。”
“我已经办完离婚手续了，姜律，多亏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我很感谢你。”
“已经离婚了？他怎么突然松口了？”
为了这个案子，姜沁笙前后忙活了少说半年时间，她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让褚霆松口得这么干脆。
程颐笑了一声，“我的孩子最后还是没保住。”
“那天在高尔夫球场摔倒之后，我才意识到这个孩子的存在。就算没有褚霆在，我一个人也能养好她，但是……医生说，我孕期一直情绪低落，就算打了保胎针，胚胎也很弱，留不到她出生的时候。”
程颐长长地呼了口气，又低笑一声。
像是在笑她到最后还妄图挽救自己的孩子，也像是在笑她当年选择和褚霆在一起。
“孩子流产那天，我用她做条件，和褚霆提了离婚。”
这场婚姻一死一伤，程颐的心被伤得千疮百孔。
姜沁笙喉头一紧，一时竟想不出什么话安慰她。
“一切都过去了，程小姐，如果这个孩子在，也会为你逃出苦海感到开心的。”
站在纪家庄园的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花海前，姜沁笙脑子里想到的只有程颐和褚霆结婚那天，铺天盖地的报道，整个华国都在见证他们的幸福。
最后也如一出烂尾的戏，落得个草草收场。
程颐吸了吸鼻子，“是啊，我只希望她能原谅妈妈是个不够勇敢的人，没法为了她继续泡在苦海里。”
“程小姐，她如果知道你忍着委屈生下她，只会感到伤心。”
电话那头有播报的机械声音传来。
“你现在在机场？”姜沁笙有些意料不到。
按说程颐刚刚小产，应该在医院才对。
“我想逃出这里，出去看看。”
姜沁笙也为她高兴，笑道：“无论你身处何地，我都祝福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