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你说北境战乱,两年前说要肃清盐税,去年说要等太后千秋。”
岁宁站起身,玉佩穗子扫过供桌,惊起一簇香灰,“这次又要用哪桩国事搪塞我?”
案上长明灯爆了个灯花。
谢珩转身去拨炭盆,火星子噼啪炸在他手背:“江家案子的卷宗,有人动了。”
岁宁指尖猛地掐进掌心。
十年前江家被诬通敌,满门抄斩。
她因养在谢家才逃过一劫,这些年谢珩替她查案,总要她“顾全大局”。
“昨日大理寺的刘大人在早朝咳了血。”
谢珩将暖炉推到她跟前,声音像浸了冰,“他若死了,最后的人证......”“表哥。”
岁宁忽然笑起来,眼尾映着烛火像淬了红梅汁子,“你书房里的婚书,墨迹都要褪光了吧?”
谢珩瞳孔骤缩。
雪粒子扑簌簌砸在窗纸上。
岁宁走出祠堂时,听见身后茶盏碎裂的声响。
她踩着满地碎琼乱玉往湖边去,雪地里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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