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昭宁沈明嫣的其他类型小说《三年陪伴被辜负,聋妃休夫二嫁皇叔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玖点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昭宁在这个院子里呆了三天左右,再次期间没有一人过来看她。虽然冷冷清清,但却是少有的清净时刻。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沈昭宁身上的伤虽然还没完全痊愈,但也已经大好。于是背了个小包袱就出了将军府。“大小姐,夫人一个人背着包裹出了将军府。”小奴才笑的灿烂,这些日子天天蹲在那药圃里,人都要熬出药味了,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给蹲到了。“嗯,不错,有赏。”沈明嫣身边的贴身侍女花穗走上前来,散了几两碎银子给他。“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小奴才把头磕得嘭嘭直响,后识趣儿地退了下去。“哇!你是不是得到赏银了?”一出去便有奴才表示羡慕,“你丫的跑的那么快,追不上一点!”奴才们叽叽喳喳地都在羡慕,人人都知道为大小姐办事儿赏银得的是最多的。屋内,花...
《三年陪伴被辜负,聋妃休夫二嫁皇叔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沈昭宁在这个院子里呆了三天左右,再次期间没有一人过来看她。
虽然冷冷清清,但却是少有的清净时刻。
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沈昭宁身上的伤虽然还没完全痊愈,但也已经大好。
于是背了个小包袱就出了将军府。
“大小姐,夫人一个人背着包裹出了将军府。”
小奴才笑的灿烂,这些日子天天蹲在那药圃里,人都要熬出药味了,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给蹲到了。
“嗯,不错,有赏。”
沈明嫣身边的贴身侍女花穗走上前来,散了几两碎银子给他。
“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
小奴才把头磕得嘭嘭直响,后识趣儿地退了下去。
“哇!你是不是得到赏银了?”
一出去便有奴才表示羡慕,“你丫的跑的那么快,追不上一点!”
奴才们叽叽喳喳地都在羡慕,人人都知道为大小姐办事儿赏银得的是最多的。
屋内,花穗重新燃了熏香,去去刚刚的奴才味儿。
“嗯,还是这檀香混着果香来的好闻。”
沈明嫣点点头,表示对熏香的肯定。
花穗是跟在她身边的老人,知道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府内大部分的事儿都不用她操心什么。
“小姐,接下来该怎么办?”
花穗半蹲着,力道轻重适中地为她锤着腿。
“花穗,你现在出将军府,将这令牌给街对面的铺子,他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哼哼,既然沈昭宁敢一个人出府,那么就让她有去无回好了。”
沈明嫣勾起一抹微笑,在府内奈何不了你,出了府还不行吗?
沈昭宁啊沈昭宁,终于让她找到机会了呢。
“啊欠!啊欠!”
沈昭宁走在街边,狠狠地打了两个鼻涕。
看来感冒还没好的清,还是得继续吃药才行。
等过了这条街,到了寺院,得借一下师傅的小厨房,让她来煮个汤药。
天色不早,还是赶路要紧。
这四下无人之地,除了飞鸟在空中时不时地飞过,便只剩下树林里风吹过的沙沙声。
流云缓动,夜色渐入。
不知是夜里风更大了些,还是那些个猛兽毒虫全都跑了出来,周遭不时传来响动,声响由远及近,似乎随时会从某处密.林中扑出一条蛰伏的毒蛇又或是凶猛的豺狼。
心不由得怦怦跳起,莫名生出几分慌乱。
沈昭宁拢了拢单薄的衣衫,只觉得身后空荡荡的,很是让人恐慌。
“没多远了......”她小声开口,嗓音一下就飘散在了偌大的树林中,企图以此安慰自己。
“咔嚓!”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分外清脆的声响。
似有枯枝被折断,紧接着,一声又一声的窸窣脚步与折枝声响密集地砸进她脑中,叫她心中警铃大作。
不对!好像有人!
她浑身发硬,却不敢停留半刻,抬眼扫过四周,瞥见一幽暗小径,快步上前钻入。
密密麻麻的矮树遮住了她瘦小的身躯,她脚下有些踉跄,此处地势崎岖,到处都是枯枝烂叶,一脚下去踩得不实,若是不小心,便会跌倒。
她紧紧揪住自己的领子,摸到一块坚硬冰凉,愣了愣,将怀中物件取出——那把锐利的匕首。
匕首静静躺在她掌心,纵使此处昏暗,却依旧冒着骇人的寒光。
她恍然想起皇叔的话语来,他们是一路人......
“娘亲......”她摩挲着匕首上的熟悉花纹,忍住心中酸涩委屈,按下恐惧得狂颤的心脏,快步往前走。
“那小娘们儿呢?”
一粗犷男声在林中响起,独眼壮汉抬眼扫过四周,厚唇一瞥,捏紧了手里的弯刀。
“他奶奶的,挺能躲的嘛!”
他歪头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老大!在这儿!”一尖嘴猴腮的瘦小男人很快挥动手臂,朝一旁隐蔽小径指过去。
独眼龙迅速上前,一刀砍断拦在小径前的矮树,瞥见被一脚脚压实的落叶,心下也有了判断。
“追!”
......
沈昭宁脚步有些虚浮,她急匆匆地往前跑了很久,可是身后却还是能听见些窸窣声响。
她脑袋发昏,浑身冒出虚汗,只觉得还未好绝的风寒这下更严重了。
树林中只有她急促的喘.息声,脚已经发颤。
“别磨磨蹭蹭的,快走!”
一声清晰的怒斥钻入她耳中,沈昭宁捏紧了匕首,手中满是冷汗,但却不敢回头,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往前跑了起来。
“老大!就在前面!”
“还愣着干什么!快追!”
凉凉的风似刀子般刮过沈昭宁过分发热的面庞上,紧随其后的那群地痞流氓成群结队地围堵上去。
不......不行!
眼见那人伸手就要拽住她,她猛地握紧匕首转身,毫无章法地冲那人甩过去。
粗壮的手臂见了血,污浊的猩红液体飞溅到了沈昭宁的衣裙上。
她瞪大了眼睛向后踉跄,手中匕首沾着温热的血,刀尖闪着寒光,直指着面前一伙壮汉。
他们个个五大三粗,luo露在外的手臂比沈昭宁的腰还要粗,蜿蜒着一条狰狞的伤痕。
还有光着膀子的壮汉,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正咧着一口黄牙,饶有兴致地盯着她。
似豺狼虎豹盯上猎物,对她的反抗不屑一顾,只等着最后咬上她脖颈。
这些人看上去可不是什么善茬,难道......是山匪?
“别......别过来!”喘.息间,她恶狠狠地咬牙开口,眼眶发红,不知是病的,还是惧的。
“啧,臭娘们,我要你不得好死!”
被她划伤的男人捂着手臂,怒吼中唾沫飞溅,仅有一只眼睛的脸上满是狰狞和凶狠,恨不得把眼前人拆之入腹。
“都给我上!”
虎豹般的壮汉们朝她猛地扑过来,她故技重施,捏紧匕首,狠狠朝前刺去。
然而这时,那群壮汉却都有所预料,轻而易举便躲过了她的攻击,一双大手扼住她细瘦的手腕。
“呃!”
一声痛呼,沈昭宁手中匕首咣当一声落了地,很快又被另一个壮汉一巴掌掀翻在地,脸颊火辣辣地疼,整个人都酸软无力,脑中响起分外持久锐利的嗡鸣。
她有些看不清了......
一只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那双浑浊的眼睛染上兴奋,舔了舔牙齿。
“你......你要做什么!”
“让她直接死还便宜了她,长得够骚的!”
独眼龙两手扯住她的衣衫,眼里迸发出原始的兽.欲。
“那就让小爷我好好玩玩!全都给我看好了!”
“不!别碰我别碰我!”沈昭宁颤抖着双肩往后躲,死死拽住自己的衣衫。
“装什么贞烈!我呸,等我玩完了,你们都给我看着点周围哈哈哈!”
她心里犯着恶心,挣扎间,几双粗糙的双手猛毫不留情地将她按倒在地,以一个极其屈辱的姿势趴在一旁。
浊气扑在她身上,不安分的大手抚上沈昭宁的肩头,捏住衣衫手下一用力。
“嘶啦!”
回到王府时,天色已沉。
萧景珩面色阴沉如水,双眼如同寒潭般深邃而冰冷:“沈昭宁,你还是不肯承认给我下毒的事情吗?”
“难道沈家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你就心甘情愿为沈相背叛我?!”
沈昭宁抬头,目光清冷如水,却难掩苦涩与悲伤:“萧景珩,你明知道我不会做这种事,却还是来质问我,有什么意思?”
她站在萧景珩面前,口吻很淡,像在讲述什么与自己不相干的事,可只有沈昭宁自己知道,此刻她嗓子里好像含着刀片,每说一句都痛得眼眶发酸。
“我这三年一直在你身边,看你从云端跌落至尘埃,见证了你最落魄的时候。”
“所以现在,我的存在对你来说就是一个难以忍受的污点,对吗?”
这些话是萧景珩再度被重用,出征前她亲耳所闻。
大约是觉得沈昭宁听力不佳,萧景珩跟心腹说这些时甚至都没有压低音量,殊不知她在门口将这些话全都听了进去。
听见心爱之人用毫不在意的语调计划着该如何甩开自己,沈昭宁的心痛得几乎不能呼吸。
只是后来萧景珩中毒归来,她便把这些暂时抛到一边。
直到他突然将下毒的罪名安在自己头上,沈昭宁才又想起来这件事。
萧景珩闻言,脸色微变。
他有些心虚地挪开视线,不敢去看沈昭宁的眼睛,怕在里面看见自己龌龊的心思。
“我怎么,怎么会......”
萧景珩的话卡在喉咙里,他后退一步,几乎是恼羞成怒:“你简直胡言乱语!”
“我不与你多言,你就老老实实在院子里反省,不许随意外出!”
说完,萧景珩便拂袖而去,只留下沈昭宁一人站在原地,无言对月。
一夜风来,一夜无眠。
自从谈话不欢而散后,萧景珩没有再出现在沈昭宁面前,和离书自然也无人能写。
沈昭宁不明白为何萧景珩明明厌弃她却不肯放手,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做两手准备。
午后,门房昏昏欲睡,沈昭宁悄悄从王府后门溜了出去。
从前为了萧景珩,她没少从那些看守王府的军士眼皮底下溜走,对这种事早就熟门熟路。
等绕开王府巡守的范围,沈昭宁疾步穿过后巷,七拐八绕地进了一家药铺。
为了不引人注目,她特意换了粗布衣裳,连发髻都梳成丫鬟样式。
药铺的幌子在风中摇晃,她根据母亲留下来的药方,将最后几味药材塞进袖袋,付过钱后正要从原路返回,却在出门时赫然撞上了一个不想见的人。
“这么巧?”
萧翊寒斜倚在墙边,视线扫过沈昭宁苍白的面容,最后落在她提着的药包上:“病了?”
沈昭宁抿唇,轻声道:“感染了些风寒,不牢皇叔记挂。”
虽然上次长街是萧翊寒救了自己,可那把匕首上的图案却让沈昭宁不得不多生几分警惕。
她不是傻子,能猜到匕首多半是这人故意留下来的,在不清楚目的前,沈昭宁不想与萧翊寒对上。
萧翊寒轻笑一声,目露揶揄:“本王怎么不知道,感染风寒需要曼陀罗花来治?”
沈昭宁一惊,下意识将药包收好。
萧景珩不肯和离,沈昭宁只能用假死一招离开。
只是配置假死药的药材有些很罕见,沈昭宁也不想被萧景珩发现动静,只能一点点从各家药铺采买。
如今只差这一味曼陀罗,却不想被萧翊寒撞见。
一瞬间沈昭宁脑海中电光火石,就在她想找借口敷衍过去时,萧翊寒懒声开口:“放心,本王不在乎你要用曼陀罗花做什么。”
“今天来找你,是为了那把匕首。”
沈昭宁倏然抬眸,一双漆黑如墨的眼映着萧翊寒的身影。
她没有出声,或许是早就猜到对方会找上门来,沈昭宁只是默默听萧翊寒继续说下去。
男人并不在意她的沉默:”你应该看见上面的纹路了,那东西算我给你的见面礼。“
”沈昭宁,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与我应该是一路人,所以......“
他语调一顿,尾音上扬:”要不要和我合作?“
沈昭宁捏紧了手里的药包。
她看着萧翊寒深邃的眼睛,缓缓出声:”如果我拒绝呢?“
空气一时安静。
有风吹落树叶,簌簌声起,四目相对间,沈昭宁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要跳出胸口。
不知过了多久,萧翊寒唇角弯了弯,出声打破沉默:”你不会。“
你不会,因为唯一能帮你的人,只有我。
这句话萧翊寒没说出口,但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沈昭宁吐了口气,肩膀松了松:”你让我考虑考虑。“
她没办法立刻信任萧翊寒,也不觉得免费送上门的会有什么好东西。”如果你想好了,可以让人来王府找我。“
萧翊寒并未强求,他抬手伸到沈昭宁面前,在她骤然紧绷的神情中,悠然自得地摘下一片落在她发间的枯叶。”别怕。“
似乎是被沈昭宁这副模样取悦,萧翊寒昳丽的眉眼如春月映水:”我不会害你。“
......
沈昭宁回到王府的时候,日光渐昏。
她把配置好的假死药藏好,翻出笔墨开始写和离书。
一笔一划写在纸上,脑海中却全都是之前相处的画面。
她渐渐红了眼眶,就在快要落下最后一笔的时候,院落大门被人重重踹开,声音之大,让沈昭宁都愕然抬眸。
只见萧景珩满身戾气走到她面前,一把掐住沈昭宁的下颌。”本王查到毒药来源了,确实与你沈家无关。“
他阴沉沉盯着沈昭宁音疼痛皱起的眉,胸膛起伏。
这些日子萧景珩一直在追查毒药来源,发现那些药来自西域。
可就在他想继续追查下去的时候,却被百般阻挠,甚至皇帝都暗中施压阻止追查。
幕后黑手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沈昭宁被迫抬头,她下颌被掐得生疼,只能用手指使劲去掰男人的虎口:”既然与沈家无关......你为何又......“
萧景珩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正要冷笑,目光却恰好触及桌上的和离书。
在看清楚上面的内容时,男人脸色骤变,狠狠将沈昭宁甩在一边。”沈昭宁,你居然当真要与我和离?!“
虽然沈明嫣动作已经放的很慢了,但因为有萧景珩在一旁监视,还是几息之内就将衣裳换好。
“太医怎么还不来?”
萧景珩等的不耐烦,正准备亲自去找人过来。
“已经派人去了。”
萧翎寒走了进来,招呼着侍从将炭炉烧的更旺些。
将姜汤端了进来,自己顺着喝了一碗。
萧景珩被噎住,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一位嬷嬷拉着顾太医冲了进来,几步就冲到了偏殿里头。
顾太医被拽的老命都送走了半条,捂着胸口喘了几口粗气。
看到沈昭宁的状态,差点两眼一翻又昏了过去。
哆嗦着干枯的手,放在胸口下三处,猛地一用力。
‘呃!’
沈昭宁的身体似是死鱼活了般,扑腾一下又落了下去。
顾太医咬咬牙,重新压了下去。
‘噗!’
这次沈昭宁弹了起来,从口中溢出不少的污水,侍从用干布一一擦拭干净。
“这是还阳丹的方子,以参汤做药引喂下,一日三次。”
顾太医将药方递出去,欠了欠身说道:“微臣就先告退了。”
萧景珩看着方子,刚想接过来,就被人截胡。
他眼睁睁地看着嬷嬷带太医走的同时,将药方也收了下去。
不用想,就知道必定是他皇叔的意思。
抬眼一看,他们二人对上了视线。
“侄儿,先看看昭宁吧。”
萧翎寒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准备好好欣赏一出戏。
“王爷,要不还是让我来照顾妹妹吧。”
沈明嫣笑着说,她实在不想让他们有任何相处的机会。
毕竟草还未除根,有吹又生的可能。
“不了,本王亲自来。”
萧景珩刚要靠近沈昭宁,她似乎就心有所感,自己往床里滚了滚。
萧景珩皱眉,没有多想。
正准备将被子往上拉拉,忽然被人一巴掌打开。
“不,不......”
沈昭宁似乎很害怕有人靠近,整个人裹在被子中瑟瑟发抖,都快抖成个筛子。
“王爷,妹妹她病糊涂了,还是让我来吧。”
沈明嫣拉了拉男人,但没拉动,反而自己跌进了男人的怀中。
双眸流转间,抛了几十个媚眼。
在一旁的萧翎寒心中啧啧作叹,侄儿的命真是好,有这么多个温香暖玉入怀。
“你让开,本王不信这个邪。”
萧景珩少见的将怀中人扯开,反而伸手去够床上的人。
“啪!”地一声巨响。
萧景珩的脸上已经有了火辣辣的疼痛。
他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脸,这个女人怎么敢?!
沈昭宁口中喃喃道:“不要这么对我,不要打我,呜呜呜......为什么......”
“王爷,王爷您没事儿吧?”
病中的人力气没大没小,不一会儿男人的脸上红肿一片。
这一肿,那叫沈明嫣心疼的无以复加,这好好的玉面瞬间被打成了个鱼面,谁都接受不了。
况且这可是她亲自选定的夫君,可不能破了相了。
“你有打人的力气,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了!”
“真是......不知好歹!”
萧景珩拂袖而去,来日非得叫你哭着求本王!
沈明嫣作为萧景珩的头号追求者,在萧景珩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屁颠颠地跟了出去。
萧翎寒在旁边看了一场戏,长舒口气,抬眼一望,屋内只剩自己和一个病秧子。
而床上的病秧子甚至还在说着梦话,眼角溢出了许多泪珠。
真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在梦中还要哭上几回。
“王爷,药熬好了。”
这太医给的方子已经算是温和了,但味道却还是难闻的紧。
“嗯,先放这儿吧。”
萧翎寒指了指桌子,那药便稳稳地放了上去。
这沈昭宁应该能自己喝药的吧?
“喂,喝药了。”
他隔着被子戳了戳沈昭宁的胳膊,除了戳出一个坑外没有别的反应。
他深吸一口气,还是去找个人来喂吧。
“不要,为什么......”
他的手被人狠狠地拉住,如果用蛮劲,不是她死就是他残。
“不要走......”
沈昭宁的脸红的像是个熟透的苹果,倒也算是可爱了。
“不走,本王不走。”
萧翎寒认命地坐在床沿,手里还端着碗温热的药。
用勺子一口一口地挖着,一口一口地喂下去。
这人在病中对萧景珩百般害怕,对自己倒是一点防备也无。
他抚了抚她的额头。
病中的沈昭宁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下意识地向温暖的地方迎去,脑袋抵着人的手心,下意识地轻蹭着。
沈昭宁的意识恢复了一瞬间,后又沉沉地晕了过去。
口中最后呢喃着:“娘亲......”
从窗外传来市集的叫卖声,隐隐还能闻见那被油滚了的吃食。
沈昭宁睁开迷糊的眼,发现自己正躺在马车里,不远处坐着的不是萧景珩,而是萧翎寒。
萧翎寒坐在旁边,手里握着把玉面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皇叔......”
沈昭宁顿觉失态,她猛地坐起身来,浑身的酸痛让她的脸色一白。
“皇叔,你怎么在这?昨天落水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她会在马车里,还是和皇叔在一起?
“要说发生了什么事儿,确实发生了一件趣事儿。”
萧翎寒笑的不怀好意,“本王昨日平白做了回娘,你说对不对呢?好女儿。”
“好女儿。”
沈昭宁被人说的浑身燥热,这看看那瞧瞧,十分地局促不安。
“是我家王爷救了你,你还不快谢谢我家王爷?”
从马车外头钻进来个小侍卫,是贴身跟在皇叔身边的人。几次宴会的时候,都有看见过这人。
“丰和,本王有叫你吗?”
萧翎寒笑着说,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丰和见状不妙,吐了吐舌头,赶紧逃似的出去。
“这么大的恩情,这可怎么办,要怎么办才好?”
沈昭宁惶恐不安地坐着,看向萧翎寒的眼神都是小心翼翼。
她反应过来了,在即将失去意识的刹那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想来必定就是这位皇叔了。
虽然她不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但也绝对不是个忘恩负义之徒。
只是这恩情大过天,要怎么才能还的清呢?
很快,丝竹乐声响了起来,怜人们舞动着曼妙的身姿。
萧景珩身为今日的主角,更是被人灌酒灌的厉害,一杯接着一杯,很快脸已开始微红。
沈昭宁身为她的夫人应该为其挡上几杯酒,只是现在的她自顾不暇。
身着破了的衣裳,稍不注意就会走.光,她只得狠狠地拽住裙摆,不让裙下的风光展示于人前。
“你快看,那将军夫人的衣服是不是要掉下来了?”
“天呐,那夫人的皮肤可真白,尤其是那腿下的风光更是不得了。”
“为什么将军不让她换衣服呢?”
“你还要不要命了,这看看就成,难不成你还想怜香惜玉起来了!”
周围几人看到这场景,免不了一顿议论。
沈昭宁被众人说的面红耳赤,但苦于不能出去,只好寄希望于自己的丈夫,希望他能看见自己的窘迫。
萧景珩重新满上一杯酒水,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丝毫没有察觉身旁人的不对劲。
沈昭宁看到这场景,不由地心下一痛,众人的凌.辱和丈夫的不管不顾,终于让她的眼眶一红,渐渐地将自己缩做一团。
如果有个地缝,恨不得立马钻进去。
“这是......”
温暖的触感,将她全方位的裹住,同时将闲言碎语一一挡在外头,是许久没有过的善意。
沈昭宁瞪大了眼睛,看着被盖在身上的狐毛大氅,满是不可置信。
她与永王并没有交集,永王怎么忽然注意到了自己。
“王爷,不行......”
沈昭宁还是明白这不合乎传统,应该将这善意推拒门外。
“本王向来看不惯美人受委屈。”
永王萧煜琛将狐毛大氅裹住沈昭宁的身体,将那些走.光的地方一一遮掩住,“而且这狐毛大氅不过三千金一件,能博美人一笑也算尽了应有的职责。”
永王和萧景珩关系一般,走在路上碰到也不过形式地寒暄两句,忽然对自己的夫人表现出那么强烈的关注。
这让萧景珩十分的不爽,“本王劝永王不要多管闲事!”
狐毛大氅被萧景珩一把扯下,裙子更是被扯开一大片。
“啊!”
沈昭宁连忙挡住走.光的地方,可是衣裳破的太多总有掩不住的地方。
“萧景珩,没想到你仪表堂堂,竟然心狠至此。她是你结发妻子,你怎可看她受辱而无动于衷呢?”
永王最不忍女子受辱,“你还算个正人君子吗!”
萧景珩吃瘪,话锋一转,“好你个赢.荡的女人,勾引了皇叔为你神魂颠倒还不够,竟然还勾搭上了永王!”
萧景珩气的就要扬起巴掌打人,沈昭宁被这阵仗吓得一步步后退。
“她是你结发妻子,你怎能打她?”
永王一把辖制住萧景珩的手,说的义正严词。
“还嫌不够丢人吗?还不滚去换身衣裳!”
沈相狠狠地闭了闭眼睛,如果在这的是明嫣,断不会这般不让人省心。
“呵,你这只老狐狸,有什么资格来插手本王的家事?”
萧景珩狠狠地甩开永王,话锋一转对准了沈相,别以为他不知道沈相就是皇帝的走狗,在他中毒的事件里脱不了干系。
“王爷,做事要有分寸呐。”
沈相瞥了眼萧景珩,这位少年将军固然惹人忌惮,但刚过易折不足为惧。
萧景珩冷哼一声,坐回了原位。
永王则是将狐毛大氅重新披在了沈昭宁的身上,“快去换身衣裳吧。”
沈昭宁连忙点点头,忙不迭地逃似的奔了出去。
沈昭宁走出了大殿,看着周围陌生的建筑一片迷茫。
自己原本的衣服是不能穿了,现在她应该往哪边去呢?
“夫人,请跟奴婢到这里来吧。”
从角落里走出来一位憨态可掬的嬷嬷,笑吟吟地引着她往偏殿走去,“这里头的衣裳您都可以穿,快挑一件吧。”
虽然心中有些疑虑,但很快就被压下。
沈昭宁挑了一件淡蓝色的衣裙穿上,为了与衣裳相陪还将头上的大红花取下,换成了清丽的白茉莉。
衬得人肤白若雪,宛如在碧波之中的仙子踩着万朵水花而出,美的让人恍惚。
这衣裙里头还有厚厚的一层绒,很是暖和。
出了偏殿,沈昭宁心里盘算着怎么感谢永王,自己与他素不相识,却能得到他的帮助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只是要怎么感谢呢?一般的俗物想来也入不了永王的眼。
“沈昭宁,你考虑的如何了?”
鼻尖传来淡淡的清香,一转头便见那人穿着大红锦袍,衣袂随风轻扬,习习微风吹乱了那人的发丝。
“皇叔,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难道是个人都能与皇叔你合作吗?”
沈昭宁戒备地看着他,她自知没有那么大的魅力,也不相信皇叔真的没有别的目的。
她真的怕了。
“你的玉佩与我的匕首同出一处,我们有共同的目标。”
萧翎寒冷冽地看着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本王认为这个理由足够充分。”
“皇叔,我还没有想好。”
沈昭宁摇了摇头,“你再给我点时间吧!”
最起码等到她彻底对萧景珩死心的那一天。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萧翎寒深深地叹了口气,嘟囔几句。
这人真的荤素不进啊。
“皇叔,你说什么?我听不大清!”
风忽然大了起来,让本就半聋的沈昭宁听得更是模模糊糊。
“没什么,本王先回大殿,你考虑好了再来找本王吧!”
萧翎寒冷哼一声,快步走回了大殿。
坐在席位上觥筹交错之时,心中还在怎么盘算着怎么将人骗到手里,以及心甘情愿地当他的一枚棋子。
沈昭宁站在原地沉思片刻,咬了咬唇。
皇叔是个好人,她应该相信他的。
沈昭宁等风停的差不多,开始慢慢地往回走。
“哟~这不是妹妹吗?怎么不在大殿里呆着,反而在外头站着呢?”
沈明嫣欠欠的声音从背后传出,不回头都能预料到她趾高气昂的样子。
沈昭宁的脚步顿了顿,本欲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沈昭宁,你现在连本王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萧景珩暴跳如雷地一把拽住,直接将人抓了过去。
“王爷安。”
沈昭宁无法,对着萧景珩欠了欠身。
沈明嫣到底没敢继续跟沈昭宁动手。
她匆匆丢下一句“走着瞧”看,便狼狈离开了王府。
沈昭宁松了口气,她摸索着玉佩,贴身塞进胸口。
那是娘亲的遗物,也是娘留给她唯一的东西。。
她找出纸笔,打算亲自动手写一封和离书。
正要落笔,墙外忽然传来一阵吵嚷声,沈昭宁走近细挺,就听见一串模糊的叫骂。
沈昭宁眉头一紧。
萧景珩因为从前战无不胜的名头,在民间很受爱戴,这三年被幽禁,威望依然不减,怎么会有人在王府门前撒泼?
她快步走到大门前,透过半开的门缝,瞧见王府外乌泱泱的人群。
沈明嫣一袭绯色斗篷立在石阶上,正捏着帕子拭泪:“我妹妹自幼心性偏激,可万没想到她竟敢对王爷下毒......求各位莫要伤她性命,只求还王爷一个公道!”
此话一出,本就群情激愤的百姓更是炸开锅,烂菜叶混着雪块狠狠砸向朱漆大门。
沈昭宁抿唇,目光冰凉。
她深吸一口气,干脆推开大门直面这些被煽动的百姓。
“毒妇出来了!”
不知谁高喊一声,无数双眼睛如利箭般射来。
人群中沈明嫣笑容得意,沈昭宁深吸一口气,突然抬手撩起袖子。
寒风四起,冻得她浑身发抖,可手臂纵横交错的伤疤却让全场死寂。
狰狞的伤口从小臂一直蔓延,深可见骨。
即便如今已经愈合,却也能看出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
“三年前王爷高烧濒死,太医院无人敢送药。”
她嗓音沙哑,指尖拂过伤疤,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重现,即便已经决定放弃,还是让她心脏生疼。
“我翻过七座山头寻药,被狼群追到断崖边,这伤便是那时留下的。”
人群中有老妇倒抽一口冷气:“那不是黑风崖吗?听说进去的没几个能活......”
能冒死替王爷去那种地方采药,这样的人真的会给王爷下毒吗?
百姓们的怒火逐渐平息,头脑也开始冷静。
沈明嫣见状冷笑道:“那又如何?当初若非你用下作手段抢了我的婚事,非要嫁给王爷,又怎会落得那帮下场?”
“这一切都是你该做的,是你抢自己姐夫要付出的代价!”
骤然爆出如此秘辛,百姓瞬间哗然。
这聋子居然是抢了自己姐姐的婚事才能嫁给王爷的?!
难怪一个残废还能当王妃,居然是这个原因!
眼看众人的看向自己的目光再度不善,沈昭宁倏然笑了。
她转身面向沈明嫣,眼底燃起灼人的火:“嫡姐说我抢了你的婚事?”
“我与王爷成亲时,他已经接到幽禁府中的圣旨,我难道是失心疯了,非要嫁给一个庶人吃苦吗!”
“王爷幽禁时,是我跪在雪地里求粮,也是我徒手挖雪下的草药给她治病,险些搭上自己的性命。”
沈昭宁指着自己身上的伤痕,一字一句:“这些伤,每一道都是为救他所留!你倒是告诉我,我处心积虑嫁给王爷陪他吃苦为他受罪,我图什么!”
是啊,她图什么?
这三年来她陪在萧景珩身边受尽冷眼,为了他搭上了尊严,甚至差点丢了性命。
可到头来,什么都不是。
沈昭宁的心脏仿佛被人生生撕开一条口子,鲜血淋漓,却痛得让她更加清醒。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忽然,人群中几个婆子高声道:“我想起来了,那年冬天我亲眼瞧见王妃跪在粮铺外磕头,额头都见了血!”
“对对对,我也记得,去年冬夜也是她背着药篓子半夜出城的。”
有了人证,百姓们的态度终于发生了转变。
沈昭宁看向面色难看的沈明嫣,扯了扯嘴角:“当初是姐姐不愿意成亲,所以把我打晕了塞进花轿,现在你这么想要回这门婚事,我还给你怎么样?”
反正她打算跟萧景珩和离,沈明嫣上赶着想嫁也不是不行。
“你住口!”
沈明嫣尖叫一声,突然疯了一般扑向沈昭宁:“贱人!谁允许你在这里嚼舌根,信不信我——”
话音未落,已经有一群百姓把她围住。
“这就是相府千金,怎么能做出如此龌龊之事!”
“满嘴谎言贪慕虚荣看,幸好王爷没用娶你这样的毒妇!”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唾沫星子险些把沈明嫣淹死。
见没人再管自己,沈昭宁也不想看见萧景珩,便转身,拖着疲惫的身体,漫无目的地往长街走去。
她太累了,只想一个人散散心。
刚走到拐角附近,沈昭宁忽然听见一声嘶鸣,紧接着一匹受了惊的骏马居然朝着她的方向狂奔而来!
“小心!”
不等她回过神来,腰间忽地缠上一股力道,玄色大氅猎猎作响,她撞进一片温热的胸膛,鼻尖顷刻盈满清苦药香。
“当心。”
低醇嗓音擦着耳垂漾开,沈昭宁右耳听不真切,却清晰感受到男人喉结震动的酥.麻。
她仓皇抬头,正撞进一双含笑的眸子。
男人气质矜贵,五官昳丽,羽眉之下凤眼深邃如墨,眼尾缀着颗朱砂痣,在雪色里艳得惊心。
他唇角微弯,面容如姑射之雪,俊朗出尘,一身玄色绣金长袍更衬得他气质雍容。
“皇......皇叔?!”
沈昭宁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当今陛下的亲弟弟,离王萧翊寒。
这萧翊寒虽然与圣上一母同胞,却是先帝诸子中最年幼的,比她也不过大了五岁。
这位王爷虽然平日低调且不参与朝堂,却深受陛下信任,也是京城众官员争相讨好的对象。
萧翊寒的墨狐毛领扫过她冻僵的耳廓,沈昭宁下意识拽紧他的衣袖,惹来男人一声轻笑。
“这么急着投怀送抱?”
沈昭宁一张脸瞬间通红,她慌忙松手后退,却忘了此刻还在半空,腰间力道骤然收紧,整个人又重重撞回萧翊寒怀中。
萧翊寒挑眉,视线在沈昭宁脖颈处的玉佩上停顿片刻,指尖忽然抚上她右耳旧疤。
温热指腹碾过凹凸不平的肌肤,惊得沈昭宁浑身战栗:“皇叔这是作甚!”
萧翊寒神色坦然:“只是听说你这里听不见,有些好奇罢了......可有受伤?”
沈昭宁咬了咬唇,她挣开男人的怀抱,后退一步:“我没事,多谢皇叔。”
“举手之劳。”
萧翊寒看似不甚在意,他翻身上马,玄衣飞掠如墨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沈昭宁垂眸,却发现地上不知何时落下了一把匕首。
她弯腰拾起,却愕然发现上面的青鸾纹路与玉佩如出一辙,连翎羽末端细微的裂痕都分毫不差。
不等沈昭宁惊讶,一声怒喝从身后传来。
“沈昭宁!”
萧景珩策马疾驰而至,他死死盯着她,语调森冷:“本王不过半日不在,你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勾搭上了皇叔?!”
沈昭宁被他的话刺得心头钝痛,在他心中她就是这种不知检点的样子吗:“你胡说什么,刚刚只是皇叔帮了我......”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已被拽上马背。
萧景珩铁臂箍得她肋骨生疼,男人语气冷冽如霜。
“别以为你攀上皇叔就能逃。”
“本王绝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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