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音787的引擎轰鸣声在云层间撕开一道口子，沈清羽将最后一杯香槟递给头等舱的客人，余光瞥见经济舱36C座的老先生正死死揪住胸口。
深蓝色条纹领带被他扯得歪斜，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喉间发出溺水般的嗬嗬声。
“乘务长！
36C乘客呼吸困难！”
实习空姐小雨的声音发颤。
清羽疾步穿过过道，指尖已触到急救箱的金属扣。
她太熟悉这种场景——三年前那场迫降事故里，副驾驶也是这样抓着心口倒下去的。
“让我来。”
林茉突然从后方挤上来，马尾辫扫过清羽的手背。
新人空姐的胸牌在顶灯下晃得刺眼，“我考过AHA高级心脏救护认证。”
老人脖颈暴起的血管像蠕动的蚯蚓，林茉跪坐在过道中央，动作娴熟地解开他的衬衫纽扣。
经济舱乘客们探着脖子张望，手机镜头在座椅缝隙间闪烁。
“硝酸甘油片。”
清羽从急救箱第三格取出药瓶，却被林茉截住。
“前辈去安抚其他乘客吧，这里交给我。”
林茉的虎口压着老人下颌，指甲盖泛着淡粉色珠光。
清羽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戴着枚素圈戒指——和顾承远上周弄丢的那枚很像。
警报声突然炸响，驾驶舱传来机长的声音：“各位乘客请系好安全带，我们即将穿越湍流区。”
清羽抓住行李架稳住身形，看见林茉借着机身颠簸的掩护，快速将药片调换成透明密封袋里的白色药片。
老人喉结滚动着咽下药丸，林茉转头露出惊慌的表情：“乘务长！
药效不对劲！”
救护车的红灯在停机坪疯狂旋转。
清羽隔着舷窗看医护人员将老人抬上担架，氧气面罩蒙着层灰白雾气。
林茉蜷缩在舱门旁啜泣，睫毛膏在眼下晕开两团黑影：“我真的按标准流程操作的......药瓶给我。”
清羽伸手时，顾承远正巧走进客舱。
他的机长制服笔挺如刀，金翼肩章扫过清羽的指尖，“小羽，医疗组要找你问话。”
急救箱里的硝酸甘油瓶不翼而飞。
清羽蹲下身，在35B座椅下摸到个滚烫的玻璃瓶——标签被腐蚀得只剩“甘油”二字，边缘泛着诡异的焦黄色。
次日头条新闻炸遍全网：《蓝天航空乘务长延误救治致董事猝死》。
清羽盯着死者照片瞳孔骤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