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青沉李宣雾的其他类型小说《女尊:我靠吃软饭走上人生巅峰徐青沉李宣雾全文》,由网络作家“月下扇微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细长的口水涎液在唇间拉丝,徐青沉坏心地涂在李宣雾的脸上。李宣雾捂住了一边眼睛,“妻主给我留只眼睛吧,我可是想好好看着您呢。”松垮的轻纱睡袍剥落。夜间秋雨淋漓,园子里精心打理的花草在雨中尽情舒展,一些格外的娇贵的品种,被细雨浇得垂下花苞,柔弱不堪受,纤细的花茎勉力挺立,再被风雨折腰。后半夜的雨渐渐大了,由淅淅沥沥改为倾盆泄下。窗边的矮榻被雨水淋得一塌糊涂,新婚的妻夫只得在书案旁稍作休息,等到夜深了,又去床榻休憩。磅礴的大雨将窗旁的芭蕉打得七零八落,密集猛烈的雨珠仿佛有千军万马之势头,不顾土地是否已经足够湿润,花草是否已经足够滋润,拼命发泄着,铺天盖地,无可阻挡地落下。噼里啪啦的雨声笼罩着这方天地,间或雷光大作,有人慌张惊呼,哀哀哭求,...
《女尊:我靠吃软饭走上人生巅峰徐青沉李宣雾全文》精彩片段
细长的口水涎液在唇间拉丝,徐青沉坏心地涂在李宣雾的脸上。
李宣雾捂住了一边眼睛,“妻主给我留只眼睛吧,我可是想好好看着您呢。”
松垮的轻纱睡袍剥落。
夜间秋雨淋漓,园子里精心打理的花草在雨中尽情舒展,一些格外的娇贵的品种,被细雨浇得垂下花苞,柔弱不堪受,纤细的花茎勉力挺立,再被风雨折腰。
后半夜的雨渐渐大了,由淅淅沥沥改为倾盆泄下。
窗边的矮榻被雨水淋得一塌糊涂,新婚的妻夫只得在书案旁稍作休息,等到夜深了,又去床榻休憩。
磅礴的大雨将窗旁的芭蕉打得七零八落,密集猛烈的雨珠仿佛有千军万马之势头,不顾土地是否已经足够湿润,花草是否已经足够滋润,拼命发泄着,铺天盖地,无可阻挡地落下。
噼里啪啦的雨声笼罩着这方天地,间或雷光大作,有人慌张惊呼,哀哀哭求,但自然倾覆之势,怎会轻易罢休?
一场猛烈的秋雨,既然起势,自然要泻得尽兴,浇灌得透透彻彻。
于是花颓叶萎,漂亮的小院被雨水浇得一塌糊涂,主人心疼得哭哭啼啼也无济于事。
但好在肇事方还算克制,天方亮,雨便停了,残局被逐渐收拾,花园的主人,也被慢慢安抚哄好。
晨光熹微下,万事太平,只有残破不堪的花园子,昭示昨夜暴雨的激烈残酷。
……
早起的下人已经将红绸都收了起来,宅院里忙碌起来。
而主院里的新婚夫妻,却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
徐青沉睁开眼,踹了李宣雾一脚,又睡了个回笼觉,才醒过神。
醒过神的第一句话:“给我找个武术师傅,我要锻炼身体!”
李宣雾噗嗤一声笑出来。
徐青沉扯过被子,翻过身不理他。
李宣雾弯着眼睛,连同被子一起将她翻过来,“我的好妻主,怎么一早便发脾气了呢?可是晏晏昨夜表现不好?没通过您的考验?”
他的唇畔殷红,是一道又一道的伤口,都是徐青沉昨夜泄愤咬出来的。
徐青沉默默生闷气。
但凡这副身体不是她原装的,但凡给她一具本土的女尊国女人的躯壳,她也不至于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她在被窝里捏了捏自己的肱二头肌,好家伙,几乎没有,软趴趴的一坨肉膘。
李宣雾支着头,垂下长长的眼睫,眸光幽幽,满心欢喜地望着自己的妻主。
他早早便醒了,一睁眼便是她,这种感觉令他狂热,他贪婪地看着她,丝毫舍不得眨眼。
徐青沉懒懒耷拉着眼皮,白皙精致的脸上还有在枕头上压出来的睡痕,唇瓣红肿,眉目慵懒生气,仿若海棠春睡,娇莺含怒,令他恨不得一口吞掉,含在嘴里,慢慢品味。
这样想着,李宣雾也慢慢低头,唇挨到徐青沉的颊边。
“啊!李宣雾你咬我干什么?!”
徐青沉一个激灵醒了,捂着右边脸颊,邦邦给了李宣雾两拳。
“可恶,可恶!”
疼到不疼,就是怪吓人的。
正半睡不醒着呢,忽然被啃了一口。
李宣雾坐起身,被衾滑落,露出满是抓痕掐痕的上身。
他捂唇,挡住笑意,眼帘轻落,美目含泪看向她,楚楚可怜:“妻主昨夜才采撷了侍身,今日便要对我拳脚相加了吗?”
“侍身竟不知,妻主有这样暴戾的性子,侍身这往后的岁月,可怎么过啊……”
他埋头扑进枕头里,啜泣起来。
徐青沉的拳头还攥着。
她犹豫地戳了戳李宣雾,“喂喂,别装。”
李宣雾:“呜呜呜,嘤嘤嘤……”
徐青沉:“喂……!”
徐青沉有些心虚了,人家带着一大笔嫁妆,死心塌地嫁给她这个穷书生,而她在新婚夜第二天,给他两拳,好像确实不太讲理。
徐青沉把被子丢去一边,爬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晏晏,我错了,别哭了。”
李宣雾全然不理,哭得浑身颤抖,仿佛下一瞬就要厥过去了。
“妻主对我不好,我不如死了算了。”
“除非妻主发誓,以后会永远待我好,否则我立马就要去死掉!”
被子被丢去床脚,徐青沉才发现,她和李宣雾都还没穿衣服,她没安全感地抱着枕头,继续哄着李宣雾。
“好好好,我都答应你,宝贝别哭了,我心都碎了……”
宝贝终于不哭了,埋在枕头里擦了擦脸,露出红红的脸和红红的眼,粲然一笑:“多谢妻主,妻主真好……”
而妻主忽然垂头,似乎发现什么。
妻主硬邦邦的一个拳头,又干上新婚夫君的脸。
“下次装哭之前,管好你自己,别这么精神抖擞和我打招呼啊!”
李宣雾闪身避让,包住她的拳头,揉身上前,“这是侍身的,赤忱之心呢。”
徐青沉换只手,又是两拳,“好恶心啊你。”
李宣雾这次不躲了,乖乖挨了。
他的黑色长发垂顺披着,狭长狐狸眼半眯,捂住脸望她笑:“侍身精心保养进补了十七年,拿来献给妻主的身子,可是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英挺,妻主可不要胡乱讲话,坏我道心。”
见妻主拳风有劲,他毫不犹豫贴身上去邀宠:“西陵李氏九百年底蕴教养出来的世家公子,知书达理,尽善尽美的夫,妻主若是连我都不满意,那这天底下,恐怕没有能令你满意的男儿了。”
“不过……令妻主不满意是侍身的错,侍身即便不为自己争辩,也要为我李氏儿郎,争一个完美之名。”
徐青沉被扑倒在床,无奈至极,心里想的是——
这货大概真是个叛逆浪荡的,西陵李氏的名头,也能用在床笫之事上!?
她究竟娶了个什么疯批男魅魔回来了?
出了卧室转了一圈,在院内找到徐观。
表姐正在廊下坐着,假山流水在秋日中散发着淡淡寒气,她披着一件薄薄的氅衣,墨发披散,侧颜有些忧郁。
徐青沉揉揉眼睛,抱着一卷《大学》,走过去挨着徐观的大长腿坐下。
徐观扭头看她,“早。”
展开书卷,她一边将自己昨夜写好的策问抽出来,一边随口问:“姐姐早,今日天气这样好,为何一脸愁容?”
“因为,信物不见了……”
“信物?”
徐观接过徐青沉的策问,垂眸细看,指尖不断摩挲着纸张的边缘。
徐青沉将《大学》盖在自己头顶,试图将知识通过这种办法直达大脑,她托着腮,继续问表姐的八卦:“什么信物?”
徐观将策问合上,微微仰头,秋日的阳光落在她白皙俊美的面庞上。
徐青沉第一次见向来是人群焦点的徐鉴止露出这样,微微有些颓废的姿态。
徐观瘦长有力的手按住额头,插入了发间,嗓音含糊:“一块玉佩。”
“烨阳徐家嫡系一脉,所有女儿出生后,都会有一块玉佩,以作姻亲信物。在向未来正夫下聘时,需要同聘书一起交到正夫手中,待大婚之日,将腰悬玉佩的正夫接入府中。”
徐观淡淡道:“我的,丢了。”
苦读之余,还有表姐的八卦听,徐青沉很有兴趣:“表姐要订亲了吗?玉佩什么时候丢的?长什么样子?再造一块不行吗?”
插入发间的手,掠过丝滑的墨发,落在膝上,徐观抿着薄薄的唇,目光并没有焦点,她道:“前几天才发现不见了,应当是在书院丢的。玉佩只有一块,丢了就没了。”
她微微侧眸,目光自纤长浓密的眼睫间,落在徐青沉身上,忽然有些少年气地笑起来:“原本我只需在乡试前,来吉州应试即可。此番,提前一年离开烨阳,便是要躲过议亲的。”
大表姐难得笑得狡猾,徐青沉愣了,“姐姐不想成亲吗?”
成亲多好啊。
成亲前她吃不饱,穿不暖,每天缩在阴暗的小角落羡慕同窗,成亲后她玉盘珍馐,锦衣华服,住超大私家园林宅院。
但原本就家世显赫的烨阳徐氏女君,追求肯定比她要高。
“表姐已有字,便已是弱冠之年了。还未定亲,家里人确实会要着急的。”徐青沉中肯地评价:“神都烨阳如此繁华,世家公子一定十分优秀,表姐这些年没有遇到特别喜欢的男子吗?”
徐青沉落魄的时候,饿着肚子躺在床上,经常想象如果自己这个徐,不是柳家村的徐,而是神都烨阳的徐,如果她穿成书院里那个徐鉴止,那她现在该过上什么日子呢?
高大俊美,能文善武,有一群呼之即来的小妹。
她肯定不会来书院,她一定要留在烨阳打马游街,当个快快乐乐的纨绔子弟,每天吃好喝好,聚众开派对,娶多多的美人,生多多的孩子,然后都交给家族教养,猛猛啃老,再猛猛啃娃,潇洒一生。
但显然徐鉴止本人有另外的追求。
她支着头,看向徐青沉,伸手戳了戳她额角未褪的睡痕,眼眸半眯着:“你的年纪倒小,早早遇到了喜欢的男子。”
徐观嗓音懒懒的,她随意道:“世家公子,并没有你想的那般好。”
徐青沉一听这话,激烈反对,为她家晏晏正名:“谁说的?我家夫君就无比的好,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好,若我没娶到他,这个时辰我还在村里土路上和驴吵架呢!”
这下子徐青沉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脑袋一空,连忙喊道:“大表姐,你听我解释,那是因为女款衣袍都太大了!不合身啊!”
徐鉴止不听她解释,也不回头。
她咬咬牙,拉开了衣襟,“表姐,你看看我。”
她忽然脑子里冒出来一句,我不信你满眼空空。
大表姐不肯转身,徐青沉只能直接爬上岸,敞着走到了她面前,踮起脚,硬是掰着她的脸,让她看。
费了好大劲,才成功。
表姐果然不是满眼空空,她满眼震惊。
惊慌失措,竟是一下子将徐青沉推回了池中。
徐青沉在水下咕噜咕噜咕噜。
李宣臣笑嘻嘻地将她捞起来,靠在结实的臂膀上,偏头看向徐鉴止:“怎么,表姐也想一起共浴?”
面对李宣臣,徐鉴止的脸色便镇静下来。
她看向没头脑的李宣臣,以及她怀里不高兴的徐青沉。
原本半干的长发,在温泉屋中,又一点点湿透,徐鉴止脚步微动,道:“不必。”
她转身欲走。
李宣臣捞着徐青沉在池子里游了一圈,她哇哇乱叫。
“哗啦——”
李宣臣回头,徐鉴止已下了池子。
“你别欺负她了。”她拉住了徐青沉的一只手臂。
被泡得光洁滑腻如凝脂的手臂,一入手,徐鉴止便不禁握紧。
徐青沉缓口气,果断选择正经人大表姐,毫不犹豫踹开小姨子,和大表姐贴贴。
李宣臣幽幽叹口气,摊开手,她怪怪地看向徐鉴止:“你不是说“不必”了吗?”
徐鉴止微微垂眸,不回她。
李宣臣哼了一声。
池中飘着的木盘上,一壶酒,被李宣臣推到徐青沉面前。她歪倒在池边,唇角似是而非地笑,眸子开开合合,半眯着瞅她。
“这可是好酒。”
徐鉴止低眸看她。
徐青沉捧住撞来的木盘,“我晚上还要骑驴带图南姐姐回书院。骑驴不喝酒,喝酒不骑驴,骑驴不规范,亲人泪两行。”
“我看你不该来泡汤,该去跟那些假正经对酸诗去。”
那些女君都喝的东倒西歪了,还是假正经?那您这不正经到底是有多不正经啊?
李宣臣和徐青沉互怼,徐鉴止在徐青沉身侧,靠在池壁,手臂展开,指尖轻轻点在石头上。
李宣臣不知怎么,忽然注意到她,见她耳朵红红。
好家伙,方才泡完温泉面不改色,现在才下池子来这套?
她出言讥讽:“徐观,你莫不是害羞了吧?耷着脑袋找啥呢?池子里有甚好东西?”
徐青沉也回头,徐鉴止立马避开目光。
李宣臣无语了,“你他爹的清醒一点,这是个女人!有胸无唧的女人!”
徐鉴止拧眉看向李宣臣,抬手拉了拉徐青沉:“青沉,这人实在粗鄙不堪,你日后不要来往了。”
徐青沉想说,我就没想和这个流氓小姨子来往过。
李宣臣忽的从池中起身,白稠浴袍紧紧贴在身上,宽肩窄腰,肌肉块垒分明,一双筋骨分明的长手从水中拔出,湿淋淋的。
徐青沉看的拔不开眼。
这身材,这肌肉,这手,太涩了。
李宣臣拨了拨水,笑道:“你这目不转睛的,断袖究竟是谁呀?”
徐青沉立马心如止水:“你可不能乱说,我是要成家立业的正经女人。”
“哼哼。”
徐青沉发现李宣臣很喜欢哼哼。
但她鼻子长得很好看,又高又直,骨相挺立,徐青沉勉强愿意听她哼两声。
“汤泉不宜久泡,时候差不多了,去用些吃食吧。”
徐鉴止打断她们,拉起徐青沉,从池中起身。
李宣臣坐了回去,提着那壶酒,往嘴里倒,“你们回吧,我不去。我要泡个够。”
说归说,等那两人真的走了。
李宣臣的脸色瞬间阴郁下来,注视着满池汤水,忽然将手中酒壶狠狠砸入水中。
水花四溅。
她将自己沉入水中。
昨夜做了一夜离奇的噩梦,她今天一直吃不下饭,做什么都没劲,好不容易发现小蝴蝶个秘密,结果是假的。
她愤愤踢了一脚石壁,给自己脚趾踢疼了,钻出水,抹了把脸,将湿漉漉的头发抹到脑后。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脑子是要坏掉了吗?”
——
徐青沉最终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院试内部资料。
但徐鉴止在陪她将潘图南送回书院后,答应给她弄一份最全的院试资料,以及过往考生优秀行卷。
徐鉴止已经有了秀才身份,此番回乡,是为了赴乡试。
天色已晚,徐青沉原本打算宿在书院,与潘图南凑合一晚,但徐鉴止觉得不成体统,主动要求送徐青沉回家。
徐青沉不太好意思将大表姐带回自己的村中老家,怕院里的驴粪鸡屎,将她吓死。
就提出能不能在大表姐那里,借宿一夜。
徐鉴止想了想,“可。”
徐家女君的屋舍自然很大,徐青沉原本以为徐鉴止会给自己单独一间房。
但二人最后抵足而眠。
睡前,徐鉴止解释:“夜已深,阿展今日十分忙碌,我不想她再受累。”
她和徐青沉盖着一床被子,她有些生疏地,将被子往她那边分了分,“今夜委屈你了。”
徐青沉很想问一问,和潘图南睡一起,是不成体统,那和您睡一起呢?
大约是看出了徐青沉心里的话。
徐鉴止犹豫了一下,继续望着夜色,小声道:“她与你非亲非故,怎能轻信?我是你表姐,自会保护你。”
“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
徐青沉:“……”
其实最后这句,也不是非加不可。大表姐,我相信你。
——
第二日只有半天课。
徐青沉上完课,牵了小毛驴回家。
时间充裕,她在西街买了一堆糕点糖果,还有两斤肉,乘驴回家。
气温又降了很多,徐青沉被冷风一吹,在驴上打了个喷嚏。
心道不妙,该不会要感冒了吧?
她赶紧催小毛驴快快走,她要回家灌一碗姜汤。可不敢生病,再过几天她就要参加院试了,正是要紧锣密鼓备考的时候呢!
毛驴大约是感知到她的急迫,比从前快些到了家。
柳氏正在地里收豆子,忽然耳朵一动,听到了毛驴昂昂的声音,就知道了女儿回来了。
他急忙抱着豆子,往家里赶。
两个跟在他后面捡豆荚的儿子,也机灵地抬起头,兴奋地大叫着,撒丫子比他们爹跑的还快。
“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姐姐回来啦!”
徐青沉拴好毛驴,笑了笑,这个破破的小院子,大概是最欢迎她的地方了吧。
“遇上什么好事了?”
徐青沉摇头,一双含情的桃花眸明亮:“我去探望了一下卧病的小姨子。”
徐观低眉:“李宣臣?”
徐青沉:“她伤得不重,我就回来了。”
徐观向她招招手:“怎弄得这样狼狈,她又欺负你了?”
徐青沉稍微维护了一下日后要护着自己的小姨子:“只是与她切磋了一下。”
徐观的手顿住,十分迟疑地打量她。
上上下下,仔仔细细。
徐青沉低头,不满:“嘴仗,嘴仗。”
徐观才点点头,理解了。
徐观午睡后,换了一身衣裳,白稠直裾,外罩浅青色的纱袍,浓密的墨发被青玉冠束起,怀中搂住几卷竹简。
“你的字需要再练练,空有形体,却无风骨,力道与走势都很松散。这是我收藏的几卷旧姜穆氏传家竹简,你可多看看,体悟一番。”
徐青沉立即整理仪容,在院中水池边净了手,才上前接过竹简。
她现在所在的楚国,是一个才统一不久的王朝。
而十几年前,几百年间,这片土地上,还是诸国分裂,各自为政。其中楚国兵锋最盛,经历七代君王的努力,逐一灭掉所有诸侯国,在楚文帝的手上实现统一。
而从楚文帝的谥号上,便能看出,这并不是个善武的君王。
但她有一个武德充沛的太女,那是个霸王再世般的人物。这位太女七岁便率军出征,统领三百骑兵杀入琅西国国都,生擒琅西王,在她十七岁那年,楚军强盛至极,百万楚军压境,彻底灭了这片土地上曾经最强大的姜国。
自此天下再无第二家声音,实现真正的大一统。
而现在坐在帝位上,今年刚刚登基的,便是那位功盖三皇,彪炳千秋的狠人太女。
徐青沉读这段历史的时候,几乎是跪着的。
她反复确认这是楚国,不是秦国,这是架空的女尊朝,不是那个男尊时代。
徐青沉对这位太女佩服极了,此人真是个猛女——小时候灭族灭国,长大了弑母杀妹,登基了又给那些士族杀得人头滚滚。
也正是因为这个暴君在朝中将士族大杀特杀,所以徐青沉这些寒门子女,才有机会通过科举取士,踮脚去看上层的风光。
不过关于那位暴君,目前还太遥远,且说此刻徐观怀里的竹简便出自旧姜大士族穆氏,能得到对方传家竹简,自然是亡国灭族抢来的。
姜国曾是个士族风流,文望极盛的国家,姜国学宫传承了八百年,虽然最终被女帝付之一炬,但那儿滋养出来的灿烂文化却无法被销毁。
世人不得不承认楚国兵锋之盛,但也不得不承认,要论文采风流,礼乐理学,还是要看姜国人,姜国人才是真的会玩。
徐青沉小心观看竹简,这些用刀刻在竹简上的文字,铁画银钩,对比她用毛笔写的字,简直是山巅和山谷的差距。
徐观为她讲解:“穆氏以书法、画,扬名天下。穆氏灭族后,我一直四处收集穆氏遗迹,却只得到了这几卷竹简,看这下方的烙印,应该是出自三百年前,穆氏文彦女君之手。文彦女君的字最劲瘦俊奇,又如雪枝舒展,锋芒与风骨并进,我参悟至今,也只得十之一二。”
“表姐的字也很好,表姐秉性肃静,字也藏锋,有自己的风骨。”
徐青沉在徐观的书桌上,拂开一张白纸,沾墨临摹。
她叹服地摩挲着竹简上大小一致,撇捺潇洒的文字,“这真的是人类能写出来的玩意吗?”
徐青沉满脸无语。
她回头朝李宣雾笑了笑,“小弟们有些黏人。”
说着,她一手一个,毫不留情将两个小萝卜崽子,丢进了柳氏的车里。
她爬回马车,“快走!”
车妇驾了一声,车轮辘辘,身后传来男孩不甘不愿的哭声,柳氏的怒斥声。
徐青沉拍拍手,不好意思地对李宣雾说:“让你见笑了。”
李宣雾摇摇头,眉目恬然:“男孩子还小,爱黏着姐姐,等长大了,将他们嫁出去就好了。”
他抚摸着徐青沉的一缕发丝,“我会给弟弟们找个好归宿的。”
徐青沉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脖子后面凉凉的,接过李宣雾从车厢隔层里抽出来的一碟糕点,慢慢吃,“你找的归宿肯定是最好的。”
“你在夸我的眼光,还是夸你自己?”
“都有,嘻嘻。”
本朝官府办事速度,在徐青沉眼中,向来很慢,她家曾经要卖一块地,来来回回跑了七八趟才将手续办完。
而跟在李宣雾身后,徐青沉才见到了什么叫大楚效率,什么叫贵族通道。
徐青沉一路走到官府差院内,坐下去一盏茶都没喝完,几个官娘子打扮的人,便弓着腰,将两本红底的书册递给了李宣雾。
李宣雾一个好脸都没给,身后的仆从习以为常地上前打点。
李宣雾将红底的婚书展开,递到徐青沉面前,“你看,这是我们两人。”
红底上,是金墨正楷书写的字,右侧第一列是徐青沉的姓名和生辰八字,第二列上书正夫二字,接着是李宣雾的姓名与生辰八字,再旁边是一些吉利美好的祝愿词。词末是吉州府衙印章。
她正好奇这婚书怎么这么豪华。
果然,她在左下角看到了一个徽记,士。
果然这个时代,连婚书都有三六九等。
李宣雾笑着,他自袖中取出一只小章,古朴的金铜章,中间嵌着一只不知雕成什么兽形的墨玉。
铜章印在婚书左下角,那个士字图章的上方。
端端正正的一个繁复图腾,似是猛兽举爪,又似火焰燃起,“这是我李氏族徽。”
徐青沉捧着婚书细细打量,忽然扭过头:“我是不是也要盖个章?”
李宣雾将另一本也盖好,闻言一愣。
徐青沉道:“若只有你家的印章……该不会你在官府里,将我登记成你家赘妻了吧?”
她警惕起来,自己努力这么久,不是为了给人做上门儿媳的。
李宣雾收紧手掌,有些受伤,“你怎能这样想我!”
他将桌上的婚书递给一旁仆从,又夺过徐青沉手中的,收入怀中。
他嗓音低沉道:“此婚书分为两册,一册官府收藏,另一册归你我。倘若有人破坏你我婚姻,有官府印章,可判他鞭挞之刑;有士印,便可判他绞刑;而若加上族徽,官府需要出手,夷其三族。”
“族徽印章,非十三姓世家的嫡系子不可有。”
“我分明是在维护你我婚姻,你却要疑心我,骗你入赘!”
李宣雾泫然欲泣,甩袖离去。
徐青沉赶忙跟上,“宝宝息怒!宝宝息怒!”
“我错了,我错了!”
她懊恼地抓抓头发,小跑追赶,“夫君,慢些慢些,我追不上你。”
他顿住步子,回眸。
哪有一丝泪意,满是笑意融融,俯身抱住她,转了一圈。
女尊国,只有士族家的正夫才可被称作夫君,其余侧夫小侍都是侍郎;而民间正夫,则称夫郎,其余小侍都是贱侍。
他不会给她纳小侍的机会。
“妻主。”他贴着她的耳边唤她,“妻主,妻主。”
李宣雾向来任性大胆,身为男子,竟敢仗着比她高,将她抱起来转圈圈!
徐青沉整理了下衣裳,虽然飞起来挺爽的就是了。
“听到了,听到了。”
他又挨着她的耳边,李氏一脉相承的高鼻梁,抵着她的耳畔,“妻主,今夜我们便洞房吧。”
他轻轻啃噬她的耳朵。
他好哄得很,徐青沉总是忍不住怀疑,他每次生气,是不是都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她主动跟他贴贴。
徐青沉推开他,搔搔耳朵,“你以前,从来不学三从四德,夫容夫德夫功吗?每日看的都是些什么书?”
动不动就化身为开屏孔雀,散发着浓郁的求偶信息素。
“学了,都学了。妻主今夜便能检阅一番。”
徐青沉塞住耳朵,“你在拿什么考验读书人呢?”
李宣雾贴着她的脸,亲吻她的眉梢,眼角,唇畔,“功名利禄,美色财气,为夫都有,妻主经受不住哪项考验?我尽予你。”
徐青沉叹口气,又满脸洋溢着笑,拉住他的长发,咬上他的唇,发自肺腑道:“我俩实在天生一对啊!”
“妻主所言甚是。妻主此生与我最相配。”
……
不知不觉,日暮西沉。
虽说要等到乡试后,再办婚礼,但今夜的宅院还是被装点得喜气洋洋。
红绸遍地,落光了叶子的海棠树都被插满了帛花。
烛火摇晃,人来人往,皆一团喜气,极尽奢侈靡费。
徐青沉趴在窗前,晾着洗过的头发,享受着奢靡生活的滋润,微微眯起眼睛。
重重帷幔后,卧在床上的新郎,久等不来他的新婚妻主,拨开帷幔,圈住了窗前的女子,“妻主,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徐青沉回头,笑着抱住他的脖子:“好啊。”
金榜题名,春宵一刻,她现在的爽朗,可以照亮夜空。
浴袍松松垮垮,秋夜的屋内早早摆好了火盆,金贵的无烟银丝炭缓缓燃烧着。
李宣雾摸到了妻主的手腕,与她十指相扣,直直吻入了她口中,唇舌交缠,滚烫的体温相贴,紊乱的呼吸碰撞,水声暧昧。
“你的力气真大。”徐青沉喘息着推开他,反身将他按在窗边矮榻上,膝盖摁住他,爬上他,指尖插入他松散的发间。
李宣雾仰着下颌,追逐着她的指尖,又迎着她的目光,狐狸般的眉眼含情,握住她垂落的发丝,令她垂头,含住她的唇,“是妻主太娇弱了。妻主是我平生所见,最娇弱的女子。”
徐青沉被他吮得轻呼一声,别开脸:“我这天天伏案苦读的书呆子,和你这弓马骑射都不误的大家公子如何能比。”
大家公子的腰肢有力,一双长腿也有力地缠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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