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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敌出没,矜贵大佬小心思藏不住了结局+番外

木木错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秦谟江挽声是现代言情《情敌出没,矜贵大佬小心思藏不住了》中的主要人物,梗概:都说老男人疼人,可她认识的那个老男人却可怕得很。虽然他是自己闺蜜的小叔叔,可她每次见他都会不自觉地缩起脖子。本以为两人的关系也就如此,谁知一次外出,学长精心布置的告白场地突然停电,她怔怔看着尴尬的学长,正要答应他的表白,下一秒就被人拉走。狭小的空间内,她后颈被深深亲吻,挣扎无效。黑暗中,那道熟悉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小叔叔:“乖,嫁给我,命都给你。”...

主角:秦谟江挽声   更新:2025-06-23 07: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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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谟江挽声的现代都市小说《情敌出没,矜贵大佬小心思藏不住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木木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谟江挽声是现代言情《情敌出没,矜贵大佬小心思藏不住了》中的主要人物,梗概:都说老男人疼人,可她认识的那个老男人却可怕得很。虽然他是自己闺蜜的小叔叔,可她每次见他都会不自觉地缩起脖子。本以为两人的关系也就如此,谁知一次外出,学长精心布置的告白场地突然停电,她怔怔看着尴尬的学长,正要答应他的表白,下一秒就被人拉走。狭小的空间内,她后颈被深深亲吻,挣扎无效。黑暗中,那道熟悉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小叔叔:“乖,嫁给我,命都给你。”...

《情敌出没,矜贵大佬小心思藏不住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等晚上宿舍四人凑齐了,就一起出发去了学校附近烧烤店,秦唯昭和曾朵荔俩人对瓶吹,喝的昏天黑地,被江挽声和舒可扶着回了学校,到了宿舍又吐了一回才算老实。

郑问在那晚之后半个月才来了学校,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别人问只说不小心摔着了。回来后直接退了读书社,跟文晴也闹得不愉快,之后也没有下文了。

江挽声也没有特意关注,这还是秦唯昭当时觉得解气分享给她的。

眨眼到了六月初,太阳越发灼热,夏天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江挽声在宿舍复习,六月末是期末周,中文系临到期末要背诵的内容很多,完全不轻松。

秦唯昭在床上躺着刷手机,舒可在肝论文,曾朵荔泡在机房一天到头见不到人。

“我当时选课的时候脑子一定是被门夹了,为什么会选择这个5000字结课论文的选修,大好的时光一个可怜的小废物只能苟在宿舍生产学术垃圾。”

舒可无数次删了改改了删,精神状态已经岌岌可危。

秦唯昭在一旁幸灾乐祸,玩着手机模仿《小邋遢》的音调欢快地唱着:“小垃圾~小垃圾~”

“……”

舒可鼓了鼓包子脸,转身把倚靠的抱枕扔到秦唯昭床上,“秦唯昭,你死了!”

两个人又开始每日一斗,江挽声已经可以很平静地面对这一切了。

两人的战斗最终以秦唯昭的手机闹铃响起而休止。

秦唯昭抱着布偶,拿起手机,发现是日历提醒:

【小叔叔生日还剩1天】

倏然想到了什么,“声声。”

江挽声抬眸看她,“怎么了?”

“我小叔叔明天生日,一般都是明天晚上小叔叔和他的几个朋友随便聚一聚,你上次说的小饼干,我正好帮你带去呀。”

江挽声眉目染笑:“麻烦昭昭了,那你什么时候走?”说着就要起身去准备。

“你别着急,明晚聚会,我明天下午才走,时间还很充足。”

江挽声细细想了想,还是要提前准备练一下,还要去找烘焙社的同学借一下工具。

舒可在一旁不明所以,“你们在进行什么加密通话,什么小叔叔,什么小饼干?”

江挽声没打算细讲,“前段时间昭昭小叔叔帮了我一个忙,我打算送点曲奇饼干表示一下。”

“昭昭小叔叔,不是……”她清了清嗓子,有些敬畏地压低了声,“秦三爷吗?”

秦唯昭见她那样子觉得好笑:“你怎么怂成这样?”

舒可扬了扬眉,一副“你在得瑟什么”的表情,“请问,您不怕吗?”

“……”秦唯昭默,想了想自家三叔那副生人勿近,冷漠疏离的样子,还有那双像沉了千年寒冰一般的墨眸,不禁打了个冷颤,“我收回我刚才嘲讽舒可同学的话。”

江挽声见两人的样子,想了想那晚被那双寒眸睨着时的不安,深以为然。

就像是在虎狼环伺的丛林中,稍微一动,就可能被咬断脖子,成为猛兽的盘中餐。

“秦三爷过生日,你们送个小饼干?”舒可不可置信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是个笑话,对吧。”

秦唯昭耸了耸肩:“那不然?我小叔叔什么都不缺,送什么都白送,干脆送个饼干意思意思得了。”

“难不成你叔叔就没有收到过他很珍惜的礼物?”

江挽声也有些好奇,那样总是漫不经心,什么都不在意的人,会珍惜什么。

秦唯昭费劲的想了想,“送他的东西不少,但要是说珍惜的——”顿了片刻,“他成年的时候我爷爷送他的蛇头尾戒算不算?”

江挽声:“……”

舒可:“……”

在京城,秦、裴、岑三家实力雄厚,独占鳌头。

秦家三爷作为秦家的掌权人,在这京城处于无人敢惹的绝对强势地位,尤其是那代表着秦谟的标志性蛇头尾戒。

双蛇环绕,蛇身构成戒圈,蛇头趴伏在蛇身,蛇眼是缅甸鸽血红红宝石,价值连城,镶嵌在纯黑的戒指上,犹如鲜血,诡谲危险。

被秦三爷戴在右手尾指上。

见它,如见三爷。

“这东西没有丝毫的参考价值,一般人送不起缅甸产的鸽血红红宝石,也请不起能把黑蛇刻画那么真实的工匠。”舒可面无表情吐槽。

江挽声忽然想起,那天她意识涣散即将跌倒的时候,腰肢被人揽住,依稀觉得硌到了什么东西,凉凉的。

那个触感轮廓,好像就是这个尾戒……

一想到这,她突然觉得那一小块肌肤都有点发麻。

——

江挽声下午去找了烘焙社的负责人,名叫凌南,是个个子中等,脾气温和的人,和她同系,不过比她大一届。

她曾经跟他是同一节选修课的课友,一起做过小组任务,两人加着微信。

凌南人很好,她刚说明来意,他就爽快答应了。

江挽声借到了场地,一下午都耗在了烘焙屋。她以前在甜品店打过工,做曲奇称得上熟练。

等晚上回宿舍的时候,带回了好几种口味的曲奇。

因为待得时间过长,身上都沾染了浓浓的甜味。

曾朵荔刚从机房回来,还没吃晚饭,整个人像是被毒打了一顿,蔫的不行,看见江挽声拿着点心盒子回来,两眼都在放光。

“声声小天使,我闻到了浓郁的香味,你是不是听到了我肚子的惨叫,特地过来拯救我的。”她感动得快哭了。

秦唯昭和舒可也闻味而动,三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挽声手中的盒子。

江挽声把帆布包放下,就把曲奇盒子放桌上拆开,“我做了四种口味,有原味的,咸香芝士的,巧克力的,抹茶的,你们帮我尝一下哪个好吃一些?”

三个人把各种口味都尝了一遍,但众口难调,最终也没有选出最好吃的两个,江挽声只好四个全做。

不知道哪个会合他的心意。



如果不是那通电话,那个混蛋还不知道要折腾到几点。

江挽声轻声询问,“你怎么回事啊,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

明姻默了几秒,低声回答:“我不是跟你提过吗,他就是,我大二那年在酒吧遇见他的,当时喝了酒一时上头……”明姻顿了顿,“就给霸王硬上弓了。”

明姻和江挽声时高中同学,明姻家里富裕,在这京城里明家也算是一个三流豪门,可惜她母亲早亡,父亲又在她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就出轨别人,明阿姨走了以后她父亲带着私生女和小三入了家门,她一直都跟着祖父明老爷子生活。

高一暑假的时候机缘巧合碰见裴阙,只一眼便被吸引住,自此放在心里好多年。

但是,裴阙这个人向来是花名在外,身边女人不断,明姻也就压着这件事不说。

江挽声想到裴阙的那些花边新闻,有些担心,“你是认真的吗?你应该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怕你陷得太深……”

“我知道的。”明姻声音也低落下来,“我一直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现在应该算是……p友的关系吧。”

“他喜欢你吗?”

“……”对面沉默好几秒,“他那个人对谁都是一副样子,喜欢也喜欢的有所保留,真喜欢假喜欢我也捉摸不透。”

“那你……”江挽声一时有些无话。

“你别为我担心,我是成年人了。我勾搭上的时候我就想明白了,我可从来没奢望过什么浪子回头,那玩意可太假了,我好歹存了这么多年的心思,把人先睡到手睡爽了再说呗。”

“我清楚地知道不会长久,放心吧声声,我不会犯傻的。”

从那种游戏人间的浪荡子上求个爱情,她又不是傻子。

先把人搞到手,泡到就是赚到。

江挽声是明白明姻虽然表面上大大咧咧一副海后的勾人做派,但内里还是很懂分寸的,从不过界,只能希望她最后不会太过受伤。

“好吧,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江挽声总算想起了自己给她打电话的最初目的。

“应该还要一个月吧,两边的课程安排不太一样,我可能还要在这边处理点事情,不过八月份我一定就回去了。”

“到时候请你和昭昭吃饭。”

江挽声笑了笑,水眸微弯,“好啊。”

“我不说了,他回来了。”明姻匆忙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裴阙赤着上半身走过来,上身肌肉紧实线条流利,冷白的肌肤上点缀着几道新鲜的挠痕,红白交织,带着铺天盖地的欲。

妖冶的桃花眼眼尾带着红,眸中是尚未退潮的情.欲,嘴角勾着放浪的笑,邪肆又勾人。

这男人真的很像一个采阴补阳的男妖精,蛊惑的很。

裴阙走过来,抬腿上床,将被中满脸疲惫的女人揽到怀里,狎昵地用薄唇蹭了蹭她的嘴角,高挺的鼻梁戳着她脸颊的软肉,“宝宝怎么没睡?”

明姻被全然包裹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后背放着他的大手,呼吸间喷洒的热气在颈间环绕,熏得燥热。

他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魇足,刚刚应该是抽烟了,微哑的嗓音里是极致的诱惑。

“等你回来啊。”她窝在他的怀里,闷声说道。

女孩的声音魅惑勾人,裴阙喉咙一紧,“再招我真让你明天下来了床。”

明姻伸手用指甲轻勾了一下他的胸肌,抬头往他颈间吹气,“你尽管试试。”

裴阙轻“嘶”一声,拿下她作乱的手,把人抱的更紧,“不想被弄.死就消停会。”


另一边,秦谟把江挽声送回扶华大学,就回了“光城”。

三楼包厢里,裴阙敞腿坐在中央的皮质沙发上,嘴角勾着玩味的笑。

“秦三爷冲冠一怒为红颜,怒砸三瓶人头马的英勇事迹真是新鲜啊。”

秦谟轻哂:“你挺闲啊,还有空看戏。”

“我再忙也不能错过兄弟的求偶过程啊。”裴阙潋滟的桃花眼微眯,“以前一副什么都看不上眼的死样子,跟个冰块一样,还以为你会孤独终老呢。”

秦谟双肘支腿,拿着酒杯散漫地晃着。

裴阙靠近秦谟,一只手臂搭在他的肩上,隐晦的垂眼扫了扫,“兄弟,你这二十七年不用的东西,别再老化了,常用常新嘛。”

秦谟气笑了,“离我远点,你太骚了。”

裴阙笑着挪开,懒散地倚在在沙发背上,整个人痞气又浪荡,“啧,老处男果然是见不得我们这种春意盎然的。”

裴阙在国外养着一个正在读大学的女孩,到现在差不多一年,这事秦谟和岑彧也都知道。

秦谟半扭着头睨他一眼,嗤了一句,“畜生。”

闻言,裴阙扬眉,欣然接受,“彼此彼此。”

秦谟没再理会裴阙这狗,拿出手机看了看,发现没有新的好友申请。

他眯眼看了一会,随后将杯中的琥珀色酒液灌入口中,流利的喉结上下滚动。

冷白脖颈上线条拉紧,色气拉满。

小没良心的。

回去就把人忘了。

裴阙看了眼秦谟郁闷的样子,心里莫名痛快。

这狗长这么大就没等过什么人的消息。

苍天饶过谁,真他妈爽。

他故作无意地点开自家小女人的微信,又故作无意地点开她刚发的语音。

“你明天的飞机吗?我去接你吧。”

女孩的声音松散柔媚,像是带着勾子,撩拨得很,跟裴阙不相上下。

秦谟的视线扫过来,裴阙得意勾唇。

他按住回复:“不用宝贝,你在家等我就行。”

秦谟承认,这狗恶心到他了。

“你倒贴的还挺骄傲。”

裴阙家那位在国外留学,他一年到头找尽机会往国外跑,人家一不高兴就费尽心思地哄,钱也砸了不少。

“我暂且理解为你这是嫉妒。”

秦谟冷笑一声,又打开手机看了一遍。

他散漫地上下滑动了几次,一条好友申请终于姗姗来迟。

他动作稍顿,眉锋一扬,骨节分明的冷白手指在手机上轻点。

同意之后,点开她的个人页面。

她的个人头像是一个Q版的手绘小猫,名字是“声声挽”,用她姓名的后两个字组合而成,倒有些诗意,配上那个傻傻的小猫却又有些滑稽。

秦谟身子往后靠,一只手肘抵在扶手处,懒散地支着头,看的专注。

不过江挽声的朋友圈是三天可见,没什么内容。

他退回去,发现聊天界面上还没有任何信息。

秦谟轻叹,只好妥协,主动发了信息过去。

小姑娘的回答一如既往的乖巧。

既然要睡了,他也不打算继续打扰她。

没想到她又发了几条信息过来,还跟着一个傻里傻气的小猫爱心。

秦谟疏冷寡淡的眉眼落在这个表情包上,须臾,嘴角轻勾。

乖死了。

有点想欺负。

——

江挽声这段时间一直想着要给秦谟送点心,但这一周确实是有点忙,没有腾出大块的时间,好不容易等到了周末。

江挽声周五就给凌南学长发了微信,问问周末什么时候可以借用烘焙屋。

凌南很快回复:【随时都可以,上次你在我们这做饼干的照片吸引来了不少新成员,我正愁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你什么时候需要,我去给你开门。】

江挽声:【那学长等我一下,我去确定一下时间。】

江挽声确定能借到烘焙屋就又去问了秦谟。

江挽声:【小叔叔,你周末有空吗?】

过了半小时,秦谟才回复:【有。】

江挽声:【那我给您做好点心,您明天下午三点有空吗?】

秦谟:【你过来送?】

江挽声:【昭昭正好明天下午三点回重翡园,她说可以帮忙带过去。】

她明天下午还有个小组讨论,没空过去,正好秦唯昭顺路。

秦谟:【没空,明天不回重翡园。】

江挽声想了想,又问:【那下午五点以后呢?】

如果她送的话就只能等到小组讨论结束以后了。

秦谟回的很快:【可以,还记得麓秋名都的地址吗?】

江挽声上次在他那里住了一晚,还记得具体位置。

江挽声:【记得的。】

江挽声:【那我到时候给您送过去。】

秦谟:【好。】

江挽声给凌南确定好时间,凌南很痛快地答应。

……

周六上午八点,江挽声就去了烘焙屋,中式酥饼有些难做,她临近中午才做好。

最终做了四款花酥:桃花酥、梨花酥、菊花酥和梅花酥。每样两个,每款上面用食用色素点着各自的花瓣颜色,精致好看。

她把它们放进木制的点心盒里,准备下午送过去。

……

下午四点半,江挽声匆匆结束小组讨论,拿上木盒打车去麓秋名都。

这是坐落在市中心里寸土寸金的高端住宅区,周围绿化做得很好,楼距适中,注重隐私性。

她凭着记忆走到6号楼,坐电梯直奔顶楼。

电梯抵达,她迈步走到门前。

抬手,敲门。

双手握着木盒的提手,等人过来开门。

秦谟听到门铃声,起身走到门前。

透过室内屏幕,小姑娘亭亭立于门口。

她今天穿着一袭白色的小V领衬衫裙,乌发蓬松,皮肤雪白,眉眼轮廓温软昳丽。

有一种遗世独立的美好。

他心头一软,寡冷的眸子里揉进些许暖意。

江挽声站在门口,对男人此刻的注视浑然未觉。

她每次面对秦谟都觉得拘谨,但一想到上次的事情,心里的紧张就会缓解不少。

毕竟,小叔叔是个很好的人。

深灰色大门传来声响,门从屋内拉开。

一道高大的身影闯进视野。

她有些愣住。

一股潮湿的水汽裹挟着丝丝冷木清香扑面而来。

他显然是刚洗完澡,乌黑的发丝还残留着水意,冷白的肌肤被收裹在纯黑色的家居服中。

黑与白极致的勾缠,渗透出极具攻击性的欲。

他半垂着眸子看她,瞳仁漆黑,深不见底。

她莫名觉得面颊发热,连忙躲开视线。

“小叔叔。”她把手上的盒子往上提了提,“这是我上午做的花酥。”

秦谟没接,觑着她,淡声开口:“不进来?”


四周花坛点缀,绿草如茵,柏油路和分支小径纵横其中。

车辆成排停下,工作人员上前引着大部队去分配好的住处。

江挽声拉着行李箱踩在鲜绿草地上纵横分布的小径上,空气中鼓动着微风和草木香。

她被分在C区02栋202,四方棱角的三层建筑,每区四栋,尖角相对构成菱形,与其他五个区域一同构成中心建筑的六片“花瓣”。

每片区域之间或隔山或隔水,无比开阔,从每个房间的窗户向外看都是不错的景色。

江挽声和崔梓琬被分配住在一个房间,两居室小套房,木制家具田园风格。

崔梓琬兴致冲冲,把行李箱放到自己的房间就过来找她,“挽声,出去玩吗?”

今天是第一天,除了晚上有一场盛大的全员参加的晚宴party,其余时间都可以自由支配。

中心建筑里的多功能大厅,台球室,游戏室以及建筑后的高尔夫球场等区域都可以随意走动。

江挽声神色恹恹,刚刚在车上没睡着,导致现在头还晕晕的,她婉拒:“不了,我有点晕车,想休息一下。”

崔梓琬倚在门框,又问:“那你今天什么安排,不会就在屋子里躺一天吧?”

江挽声双手后撑坐在床上,“不晕了我可能出去逛逛吧,还没想好。”

“那晚上的party你可一定得参加,我刚已经看了中心建筑后面那一大片地方已经布置好了舞台和长桌了,一定很有意思。”

江挽声想了想晚上的喧闹,有点头疼,刚想开口,就被崔梓琬截断:“你可别想逃,我们一起出来的就是要好好玩的,你可别扫兴哦。”

话说到这份上,她也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好,我到时候去找你们。”

崔梓琬笑着直起身,“行,那我走了,你有事联系我哈。”

她利落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一条信息也随之发出。

【人晚上会去,大家准备好哦。】

——

江挽声把东西收拾好,躺在床上刷了刷群消息,大都是大家在四处玩拍下来的照片。

她看了会,在群里回应了几句就躺在了床上,阖眸,片刻就睡着了。

……

手机闹铃响起:18:40。

江挽声鸦睫颤了颤,随后睁开双眼,面色惺忪。

她想起了今晚要参加的晚会,挣扎着坐起来,打开手机,群里已经在@了。

—18:28

师成文:【@江挽声 学妹来了吗,我们已经坐好了。】

凌南:【图片】

凌南:【我们坐在这,别找错了。】

—18:37

崔梓琬:【@江挽声 晚会七点开始哦,学妹可别忘啦!】

凌南:【是不是没找到,我去接你?@江挽声】

师成文:【哇哦,凌学长好贴心哦/狗头/】

江挽声迅速地扫了一眼,回了句:【不好意思,马上到。】

她匆忙换下睡衣,穿上今天那件鹅黄色吊带裙,裙摆尚未及膝,玉琢似的的长腿笔直纤细。微微宽的吊带挂在薄肩上,掠过精致纤巧的锁骨。

丸子头高高扎起,额前碎发蓬松。

凌南看着她小跑过来的时候,眼里的炽热不加遮掩。

她快步过去,崔梓琬老远就向她挥手示意。

“挽声,这里!”

江挽声过去坐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环顾四周。

此刻旷远的草坪上颇具设计感地围绕伸出式舞台摆放桌椅,鲜花陈列,气球飘动,灯光尚且暗淡,但看配置就知道今晚的舞台十分精美。

天幕被墨泼洒,微风徐徐,草木飘香。

师成文坐在她的斜对面,开口道:“学妹今天很漂亮哦。”


身边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她偏头听着外面的动静,脚步声纷纷杂杂,越来越小,应该是走远了。

她刚想松一口气,下巴就被人捏住,头刚转过男人就压下来。

不由分说。

这次时间更长,没了人在外面,他更肆无忌惮。

吸.吮声伴随喘息声盘旋在幽寂的环境中,缠绵出无尽的暧昧。

她不能接受小叔叔的转变,也不能接受他对自己这样的对待,眼里大滴大滴的水珠落下,最终没入乌发。

她心尖发颤,腿脚发软,整个人从脖子到脸颊都染上绯色。

秦谟半阖着眸,看着她的反应,却没有出声安慰。

他了解自己,占有欲强,蛮横且不讲理。

只不过遇到了她,才让自己装的克制耐心了些。

外界叫他秦三爷也多是基于他毫不留情的狠厉作风,他本非善类,认准什么就一定要得到,哪怕不择手段。

江挽声是他放在心上的,那就一定要是他的。

徐徐图之过,结果把自己压抑的要死,小姑娘还不开窍,甚至还为了各不相干的人跟他闹脾气。

他忍了,没做什么,也没动那个人,怕吓着她。

可他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担心见到她就会忍不住暴露本性。索性出差了几天,觉得自己冷静的差不多了,等到把林堂查出来的那个合作平台公司收购办妥了,借着团建的由头包了“氧加”,私心是想过来跟她一起放松,把两人闹的矛盾解开。

谁能想到啊,回来之后,小姑娘看自己就跟个陌生人似的,也不亲昵,连尊敬都快没有了,只剩害怕了。

故意靠近还撞见她跟人举止亲昵。

他让林堂去查,知道了今晚这群小孩的计划,几乎要把自己气笑。

行啊,挖墙脚挖的还挺有格调。

他提前就在那个多功能大厅的麻将室里等着,听到江挽声的声音,又听到那个人一番真情吐露,最后等着江挽声的反应。

他本来是想等着,看她到底答不答应。

但是沉默的那几秒里,他又有些畏缩,突然不愿意听到她最终的回答。

于是他直接给林堂发信息,全场断电,趁着小姑娘接近的时候,在全场人都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直接把人扯过来。

他心中那头叫嚣着占有的狂兽终于冲出牢笼,占据他的理智,驱使着他做了这段时间一直想做的事情。

亲吻她,感受她的气息,品尝她的味道。

进展顺利,他这段日子心中郁结的那口气才算是被她抚平。

但小姑娘显然接受不了,挣扎的厉害,但他知道这件事避免不了,也不可能避免,既然迟早会出现,那就强制让她接受。

她哭了,委屈的厉害,他心疼却又心狠地逼她拒绝门外的人。

得偿所愿,他再度吻她,再不收敛,那股破坏欲压都压不住。

他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情,如果重来一次,他或许会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就直接把她拽到怀里,连那个告白仪式都不让她到场。

江挽声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最后结束的时候,她的嘴唇都是麻的。

嘴巴里都是陌生的气息和味道,每一次吞咽都好像在和他缠绵,整个人不自在到了极点。

水眸含烟笼雾,流转间像是泛着涟漪的清湖。

她被秦谟抱坐在了麻将桌上,双腿间挤着男人修长的双腿,细软腰肢被人握在手里,整个人就是任人摆布的幼兽。


但,劫后余生的轻松下竟还潜伏着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失落感。

意识到这点,她面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像是难以消化这莫名其妙的感觉。

更是觉得荒诞,她一向当作长辈尊敬的人说出这种话,最后发现是玩笑一场她竟会有失落感。

不、不可能。

一定是被那个轻喘搞得,让她今天一而再地对小叔叔产生不该有的念头。

或者其实是她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了?

她极力寻找借口,把那个细微的感觉抛诸脑后。

秦谟见这小姑娘的脸色跟个调色盘似的,只觉得是真把人吓坏了。

他问出这句话本来就是试探,想看看如果把他隐秘的心思直白地说出来,这小姑娘到底能有几分的接受度,但从刚才她那副被吓傻了的模样看,接受度几乎为零。

他的心情在这会也被破坏的七零八落,本来冷感的五官此刻因为心情不好也显得格外压人,但他还是没有把周身的寒压全然释放。

疏懒的声音从男人处发出,还带着一点故意显露出来的失落,“小叔叔条件这么差啊,你拒绝的这么干脆。”

江挽声还在消化自己对长辈产生了邪念这个可怕的事实,男人突然砸下了这个问题,她极力组织语言,“怎么可能,小叔叔那么优秀一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

“哦。”他挑眉,“懂了。”

“……”江挽声吞咽了一下,“懂什么了?”

“别人喜欢我,你不喜欢我。”

“哪有的事,我喜欢你的。”江挽声一时没走大脑脱口而出。

秦谟这下又“哦”了一声,语气与刚才的截然不同,带着戏谑。

“不是,不是男女朋友的那种的,是,是喜欢小叔叔的那种。”她努力找补。

“我知道啊,你喜欢小叔叔。”

秦谟语气轻松又散漫,但是逗人的意味却很浓,故意曲解她的话,看着小姑娘不知所措的模样刚刚坏透的心情倒是有了几分补偿 。

算了,不逼这么紧了。

徐徐图之。

江挽声感觉自己从刚刚就被吓傻了,到现在都没捡回自己那根名叫“逻辑”的神经,她双手捂脸,自暴自弃,“算了,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她手盖着脸,耳朵羞得通红,现在是一整个不想说话的状态。

说什么都是错,沉默是金的道理她算是懂了。

她眼前一片漆黑,看不见对面那人俊美的脸上带着戏谑的样子总算能够好好喘口气,让自己这个胡乱跳动的心脏赶紧平静下来。

他只是开玩笑,江挽声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地被逗成这样啊。

她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然没有感受到对面正抚弄尾戒的男人,俊厉的五官上散漫的笑意尽数褪下,只有势在必得的强占欲在漆黑的墨眸里肆虐。

这顿饭后半截吃的食不知味,秦谟也默不作声。

后来秦谟开车把她送回了重翡园又回了秦氏去工作。

江挽声换了鞋,走到一旁的小客厅,窝在软乎乎的沙发里有些失神地看着面前的落地窗。

窗外阳光浓烈,还有一处小花圃,里面种着小巧玲珑的蓝雪花和小木槿,漂亮的不可方物。

若是平常,她想她会很乐意出去拍个照发条朋友圈,但现在她脑子里一团乱麻,根本无暇顾及。

她从来不觉得像秦谟这样的人会喜欢她。

她只是背井离乡在外求学的女大学生,家庭并不美满,也不讨人喜欢,十几年如一日地为了独立生活脱离原生家庭而挣扎努力。


夏夜,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迷渡”会所一楼开放式卡座中,江挽声拿着手中的果酒,坐在一旁看读书社的成员们气氛热烈地玩笑喝酒。

读书社是扶华大学学生自发组织的一个交流阅读的兴趣社团,她一入学就加入进去直到大三。

今天是一场校内读书沙龙活动顺利举行后的庆祝活动,本来选在学校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馆,但因为社内有一位富二代郑问,特地在“迷渡”定下卡座,他们才来到这种会员制的高端会所。

可她本身不善社交,一般不参加这些酒桌游戏,如果不是社长学姐拉着她来,她连这次聚会都不会来。

她静静的看了一会,觉得无趣,跟大家说了一声就迈步走向吧台。

剩下的人正在玩国王游戏,热闹得很。

大家见江挽声离开,有几个胆大的成员,打趣郑问:“学长,学姐可都过去了,大好的机会可得把握住啊。”

谁都知道,郑问喜欢江挽声,今天攒这个局的目的就是向她表白。

此话一出,大家纷纷起哄。

郑问灌了一口酒开口:“你们这些人可少来啊,你们学姐难追的很,可不一定答应我。”

话虽这么说,眼里却是志在必得的傲慢。

旁边读书社的社长文晴捅了捅他的手臂:“都把人给你拐来了,别怂快上啊。”

郑问笑着起身,往吧台走去。

江挽声今天穿着一条方领窄泡泡袖的浅绿碎花长裙,乌发如瀑垂落,静静地坐在吧台椅上,头顶灯光投下,皮肤白的像是能发光。

灯红酒绿,声色犬马,她置身其中却仍然纯粹,这种美能把人撩拨到极致。

郑问喉咙发紧,径直过去坐到她旁边,看了看她手里的酒,“你喜欢喝果酒?我知道几款不错的,推荐给你尝尝?”

江挽声本在出神,旁边坐了人才回神,闻言,淡淡拒绝:“不用了,我喝这杯就够了。”

郑问碰了软钉子,也不气馁,“这杯很好喝吗?我还没试过。”

他一副感兴趣的样子,身子朝她这靠近,“我看一下,下次点来尝尝。”

江挽声防备后退,“我随便点的。”

郑问身形僵住,笑容有些挂不住,直起身,“江挽声,大家都是一个社的,不至于这么冷漠吧。”

她眉心稍蹙,不明白这个回答为什么会冷漠,“我确实随意点的,不清楚什么酒。”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问题。”郑问声音扬高,直接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力气很重。

他深吸一口气,“我喜欢你你看不出来?!”

“我为了追你才加入这个读书社,投了那么多钱办什么沙龙朗读会,还把所有人拉到‘迷渡’玩,就想逗你开心,你看不出来?”

江挽声右手被拉着,甩了几下没甩开,语气已经冷下来,“你放手。”

“我一放手你不就跑了吗?”而且手中触感滑嫩,郑问完全不想放手。

他刚刚喝了不少酒,现在酒劲上头,胆子大了不少。

“江挽声,你怎么那么难追,见好就收清高个什么啊!我调查过你,你家里条件不好,爹不疼娘不爱的,你干嘛不答应了我,我对你的好我不信你感受不到吧。”

江挽声猛地看向他,漂亮的水眸里泛着凉意,“你调查我?”

郑问一时理亏,梗着脖子道:“这怎么了,我未来女朋友我不得查查嘛!”

她寒声重复:“郑问,把手放开。我不喜欢你,也不会答应你,也请你学会尊重别人!”

江挽声说完,另一只手去掰右手手腕上的大手。

一瞬间,一阵恍惚袭来,脑袋渐渐昏沉。

她心中一凛,看向那杯果酒,又看向除了她唯一一个碰过这杯酒的文晴。

文晴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情况,见江挽声视线扫过,心虚错开。

见状,江挽声知道自己今天被下套了。她不能再和郑问纠缠下去,再不走很可能就走不掉了。

但手上的力道不轻反重,还有拉着自己过去的倾向。

她看着郑问眼里逐渐爬上的掠夺,眼里闪过坚决,直接拿起酒杯泼向郑问,趁着他闭眼的瞬间,握着空酒杯大力地往他手腕一砸。

郑问吃痛,下意识松手。江挽声抓住时机,转身就跑。

脑袋越来越昏沉,视线逐渐模糊,她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感带来片刻的清醒。

没再耽搁,她直接跑出会所。

心头的慌张在打不上出租车时逐渐蔓延扩大。

脑袋已经越来越沉了,一种难以阻挡的困倦感让她四肢发软。

恓惶之中,路灯下一抹高大身影闯入她的视线——

男人身形颀长,立于灯光之下,矜贵落拓。左手持烟,袅袅烟雾模糊男人冷厉的轮廓,在她失焦的视线中,带着难以言喻的蛊。

甚至,还夹杂着浅淡的熟悉感。

她下意识朝着他走去,步伐踉跄。

“江挽声!”一道气恼的声音猛地从身后响起,江挽声咬牙加快速度。

路灯下静静伫立的男人闻声转头,如同浓夜的黑眸凝住她的身形。

男人的身影越来越近,她的力气也在迅速流失。

“救……”

她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就彻底脱力。

……完了。

倏然,腰间传来一股强悍的力道,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布料传来,她整个人瞬间失重随后稳稳落在一个宽阔的怀抱中。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只闻到了萦绕着的淡淡冷木香。

秦谟皱眉看着自己刚刚单手提腰抱在怀里的女人,沉冷的视线扫过身后四处环视,湿漉漉的男人。

助理把车开了过来,绕过来开门时,看到他家三爷手里抱着的女人,瞳孔微缩,赶忙拉开车门。

秦谟弯腰把人放在车座上,关上门。

迈步走向另一边时,他把嘴里咬着的烟拿了下来,冷白修长的手指夹着。

寡淡无波的黑眸看了看刚才的男人,随后,慢条斯理地抬手,朝着男人的方向虚空点了点。

顷刻间,原本寂静的黑暗角落迅速出现几道人影,动作利落地将郑问挟制,随后又迅速匿于黑暗。

除了这缓缓的夜风,没人察觉发生了什么。


凌晨,麓秋名都。

意识逐渐回笼,江挽声倏然睁开双眼。

目之所及一片漆黑,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四周是全然陌生的环境。

她下床感受了一下,除了四肢有些无力以外没有异样,她短暂地松了一口气。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只知道郑问就在不远处,而她好像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人。

依稀觉得是他,她才被迫赌了一把。

心头弥漫的未知的恐惧,四下安静的可怕。

她摸黑往门口走,小心翼翼地握上门把手,刚打开一条缝,就听见在寂静无声的环境中传来脚步声。

鸦睫颤动,细嫩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门把手,想要不动声色地把门关好。

“咔哒——”

她懊恼蹙眉。

她太过紧张,门把手发出响声。

脚步声似是顿了一下,随即朝着这个方向走来,越来越近。

“咚咚——”

江挽声躲在门后,身体僵硬。

抿了抿粉唇,轻声试探:“你是谁?”

门外默了片刻,随即一道冷倦淡漠的声音响起,“不认识我,就敢向我求救?”

和着夜色,平添几分凉意。

江挽声确定是熟悉的声音,猛地松了一口气,连忙打开房门。

月光透过窗户投落在走廊,少许银辉洒在门外高大落拓的男人身上。

她抬头看去,男人的轮廓半明半昧,骨相优越,五官立体冷厉。

黑眸无波无澜,垂眸睨着她时,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冷感。

银灰色家居服面料柔软,流利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冷白的肌肤裹挟着一种似有若无的欲。

她赤脚站在屋内,有些拘谨地喊了一声:“……小叔叔。”

他是闺蜜秦唯昭的三叔,以前她去给闺蜜送东西的时候见过几次。

但都是匆匆几面,从未这么直白的面对面过。

男人把玩着右手的蛇头尾戒,黑暗中有种诡谲的撩拨感。

黑眸凝了她几秒。

他突然迈步,两人的距离陡然拉近。

江挽声被他的动作惊到,一双水眸慌乱的不知道往哪看。

冷木香猝然侵袭鼻腔,在她的注视下,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抬起。

“啪——”

屋内大亮,江挽声下意识地眯了一下眼。

“害怕怎么不开灯?”说着,男人已经退后,那股逼人的气压减弱几分。

江挽声默默呼了口气。

这名声在外的秦家小叔叔实在可怕,她以前每次见到他都局促拘谨。

昨晚她只是凭着本能,混沌的意识里觉得这个人熟悉才铤而走险。

还好,小叔叔估计看在昭昭的面子上,才没有见死不救。

“……刚醒,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秦谟垂眸看她,她刚刚清醒,头发还有些凌乱。

一双眸子如同蓄着一泓清水,肤色是水透的白,如同林中流泻的皎皎月光。

秦谟“嗯”了一声,倦懒地问:“遇到麻烦了?”

江挽声双手背在后面,是面对长辈的不安,客气回答:“不是大事,我能解决的。”

话落,秦谟一时也没开口,像是在等她开口询问。

不过江挽声此刻只觉得不自在,刚醒过来脑子迷迷糊糊的。

可能是意识到女孩的局促,他淡声开口:“这是我的一处私人住宅,事发突然就把你接到这里。家庭医生给你看过了,没什么大碍。”

她微讶,没想到小叔叔还会给自己请医生。

“还有那个追你的男人,我的人已经处理了。”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江挽声错愕抬眸,目光直直撞进男人幽邃的瞳孔,“处、处理了?”

虽说她听说过秦家三爷手段狠厉不留情面,但亲耳听到,还是有些震撼。

秦谟看到她漫着惊恐的水眸,轻笑:“没死,怕什么。”

江挽声松了一口气,又垂下头,“……谢谢小叔叔。”

秦谟盯着女孩蓬松的发顶。

果然还是个小孩,一点都不经吓。

“嗯,休息吧。要想洗漱,洗手间有一次性洗漱用品,不用拘谨。”

秦谟说完,没等她回应就离开了。

他本就是刚处理完事务下楼喝水,正要回房就看见小姑娘的房门泄开一条缝。

走过去发现人这么害怕,就留了会儿给她解释清楚。

他性子凉薄,如果不是因为是秦唯昭的朋友,再加上小姑娘当时踉踉跄跄的实在可怜,他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做这种出手搭救的闲事。

——

江挽声知道是秦谟的房子后,心中安定下来,躺下就沉沉睡去。

再醒来,窗外大亮,细碎的阳光顺着窗纱洒入。

她洗漱了一番,又整理了一下有些发皱的衣服,出门下楼。

夜里没看清,现在再看才知道是一套复式大平层,客厅区域挑空,大片落地窗明亮开阔。

就是风格很冷,跟小叔叔气质一样。

走到一楼,餐桌上已经放着好几样早餐。

她四处看了看,没看到秦谟。

厨房里走出一位中年女人,看见她和蔼一笑,“江小姐是吧?”

她热情地走到江挽声面前,引着她往餐桌走,“我是负责先生一日三餐的阿姨,您叫我王姨就好。先生走之前吩咐我给您准备好早餐,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就每样都做了一点。”

王姨上下打量了一下江挽声。

眉眼昳丽,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跟他们家先生果然般配。

江挽声受宠若惊,怕王姨误会,赶忙解释:“王姨您好,我叫江挽声,您叫我挽声就好。我是唯昭的朋友,昨天遇到了点事情才麻烦了小叔叔,您别误会。”

王姨“啊”了一声,明显有些失望,但还是笑道:“这样啊,不误会不误会,快坐下吃饭吧。”

江挽声安静坐下,裙子是收腰设计,勾勒出细软腰肢。

方形的领口下,肌肤清透嫩白,锁骨精致纤巧。

在这黑白灰冷硬的家居风格里,格外鲜活。

王姨看着女孩小口小口地进食,心下止不住地叹息。

唉……这要真是他们家太太就好了。

先生冷情冷性的,快三十了身边也没个女人,秦家老爷子都快急死了。

这两个人郎才女貌的,多般配啊……


吃完早餐,江挽声回到学校。

扶华大学女生宿舍是四人间,还是混寝。四个人里一个是和江挽声同系的舒可,一个是时常出去比赛的音乐系秦唯昭,还有一个是计算机系的曾朵荔。

江挽声到宿舍的时候差不多九点一刻,三个人都不在。舒可在泡图书馆,秦唯昭前几天就去了禹城参加钢琴大赛还没回来,曾朵荔有早八还没下课。

她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直奔学生活动中心A栋——“咫尺星辰”读书社的活动场所。

走到社长办公室,她直接推门进去。

精致的小脸上毫无表情,周身好像包裹着一层冰铸的外壳。

文晴自从郑问失去了联系,一直不安,此刻看着站在面前的江挽声,心里止不住的发虚。

江挽声没等她说话,“我的包呢?”

她昨晚走得匆忙,随身的小包根本没来得及带走。

文晴从一旁拿出她的白色小包,递给她,赔笑:“声声,昨晚……你没事吧?”

江挽声接过,冷淡地看着她,“你觉得呢?”

“你是希望我有事还是没事呢?”

“我当然希望你没事啊。”文晴笑容有些挂不住。

她觉得讽刺,“那你给我下药?”

文晴心底的那一丝侥幸被赤裸裸地揭露,脸上的笑容陡然僵住。

室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

“你有想过后果吗?如果我没有及时躲开,我会变成什么样子你想过吗?”江挽声平静质问。

文晴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入社是经你的介绍,我们一起度过三年,你是我信任的学姐和伙伴,为什么呢?”

“郑问威胁你?还是,你毛遂自荐?”

江挽声缓慢又残忍地询问。

文晴黑着脸,索性不再掩饰,“我知道我这事做的不地道,但有什么不好吗?”

“郑问背后是郑氏,虽说比不上京城那几个顶尖豪门,但也是你我奋斗一辈子都抵达不到的圈层,你和他在一起至少能够少奋斗二十年不是吗?”

文晴眼里流露出嫉妒,“中文系的就业前景你不是不知道,大家没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选择但你可以!因为你漂亮!你可以在追求你的富家子弟里随意挑选,以后前程都一片光明。”

“不是郑问,也可能是别人!我做错了什么!”

“我不懂你在拿什么乔,或许,你是想钓个更大的?”

文晴撕破脸,字里行间都是讽刺。

江挽声看着面前有些歇斯底里的文晴,觉得无比讽刺。

她淡声开口,说了个看似和这件事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学校今年出的新政策,成绩优异的社团负责人如果能举办多场影响力广的大型活动,就能获得保研专硕的面试资格。”

“而你,作为读书社的社长,只要能举办一个高规模的读书会就能会获得。”她顿了顿,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郑问能给你提供人脉和资金,所以,你毫不犹豫地卖了我,对吗?”

文晴轻蔑地笑了几声,“是啊,人都是自私的,谁不想往上爬呢。”

江挽声失望地看着她,三年时间,真的足以消磨一个人的初心。

“文晴。”江挽声直直地看向她,音色柔和却不失力道,字字锥心,“如果你觉得把你的自私虚伪包裹在追求前程外壳里,就能维系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和道德感的话,那就继续这么自欺欺人下去吧。”

“你确实曾经在我迷茫的时候帮助过我,对此我始终感激,也对你抱以信任,却没想到你早就背弃了当初纯粹的自己。”

“我不追究你,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我正式退出‘咫尺星辰’,再有下次,我会直接报警。”

江挽声的声音近乎冷漠。

说完,不愿再看文晴的表情,她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文晴沉默在原地,看着女孩背脊挺直的身影,忽然笑了。

她觉得可笑又庆幸。

可笑的是那个纯粹的自己她都不记得了,江挽声却还记得。

庆幸的是,还好江挽声仍然是江挽声……

——

她走出学生活动中心,此刻阳光温暖,草木葱郁。

可她却觉得那么刺眼,心头冷的厉害。

她再次被人放弃了。

在利益衡量中,她永远都是被舍弃的一方。

她的父母这么对她,信任的学姐也这么对她。

呵。

真可悲。

她木然地扯了扯嘴角,讽刺一笑。

鸦睫垂下,隐住眸中所有情绪。

再抬头,仍然是平静温和的江挽声。

收拾好心情,压住心头滞涩,她回到宿舍。

刚一拉开门,一道靓丽的身影直直地朝她扑过来,她踉跄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子。

“声声!”


秦唯昭清甜的声音响起。

江挽声回抱住她,惊喜道:“你怎么回来啦?”

秦唯昭松开手,表情带了点控诉。

女孩一双杏眼扑闪扑闪的,粉润的唇瓣微嘟,此刻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看了心头发软。

“我给你发了那么多微信,你都没回我,我只好直接回来啦。”

江挽声这才反应过来,她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打开手机,此时拿出来,微信里秦唯昭给她发了16条信息。

秦唯昭指了指着写着“16”的小红点,一副“你看看你看看,你都不回我信息”的可怜样。

江挽声抱歉:“对不起呀昭昭,我出了点情况没看手机。”

她想了想,“那我今晚请你吃饭,为你接风。”

秦唯昭笑着掐了掐她滑嫩嫩的小脸,“放心,我早就在宿舍群里招呼好了,今晚你们三个给我接风,路边小烧烤,啤酒腰子一个不能少!”

江挽声握住她捏着自己脸的手,温声应道:“好啊。”

秦唯昭捏了捏,又滑了滑,啧啧惊叹:“声声宝贝,你怎么这么嫩呀,掐一掐就泛红。”顿了顿,再开口有些不怀好意,“以后谈了恋爱,你可怎么办啊。”

秦唯昭是个家里千娇百宠的小公主,长相甜美,就像个瓷娃娃,可偏偏想当个拽姐,说话做事更是大胆直率,从不扭捏。

两个人同寝三年,关系好得不得了。

江挽声被她说的有些脸热,“别瞎说……”

她想起正事,转移话题,“你比赛怎么样啊?”

秦唯昭扬了扬小巧的下巴,眼里闪着细碎的光,“成功晋级啦,总决赛要到暑假了。”

“在京城举办吗?”

“不是。”秦唯昭有些不情不愿,“去云城,估计也得去半个多月。”

江挽声嘴角勾着笑,“昭昭一定是冠军的,今晚除了给你接风也庆祝你成功晋级。”

秦唯昭单手比了个“OK”,“放心吧,我不会客气的。”

“对了,昭昭,我还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江挽声考虑了一番还是打算把昨晚的事情告诉秦唯昭。

秦家三爷是秦唯昭的三叔,她的父母是秦谟的大哥大嫂.

但两个人一个是知名作曲家,一个是国际影后,四处旅游也不常回来,就把秦唯昭托给秦谟看着。

秦唯昭平时会住在宿舍,但一到放假,她不愿意回老宅,就住在秦谟名下的重翡园里,秦谟请了阿姨照顾她。

秦谟不忙的时候也会回来跟她一起住,秦唯昭迟早会知道这件事,她索性坦白。

而且她还想着给秦三爷送个谢礼,正好可以问问秦唯昭的意见。

江挽声把昨晚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秦唯昭最是护短,脾气也是一点就着,听完直接坐不住了,当场就要过去给江挽声出气。

“什么猥琐下头男,以为家里有几个臭钱就无法无天了是吧,也不打听打听你是我秦唯昭的人,跑到我头上耍威风!”

“还有那什么文什么晴的,自私又虚伪,这是你遇到我小叔叔了,要是没遇到呢,你哭都没地方哭!我要是不过去把那个社团给搞黄了,我秦字倒着写!”

江挽声就预料到她这反应,驾轻就熟地拉着她:“那个郑问,小叔叔已经帮忙处理了。至于文晴,放心吧,郑问没讨到好下场,文晴也得不到好处,她想拿到资格是不可能了,做出出卖社员的事情她在读书社里也足够难堪,不用你再去费力气了。”

秦唯昭一听,冷静下来,“那就好,咱们不能平白无故让人欺负了!”

“我不会被人随便欺负的,消消气。我主要是想问问你,小叔叔平常喜欢什么呀?他没有袖手旁观还出手帮我,我总得表示一下。”

她最不愿意亏欠别人,虽然秦谟什么都不缺,但心意总要尽到。

秦唯昭想了想,有些犯难:“我小叔叔从小到大性子就寡淡冷漠,我就没见过他对什么事什么人上心过。你这问我他喜欢什么,我还真说不上来。”

江挽声闻言抿了抿唇,苦恼地蹙眉。

“你随便送点什么吧,反正他都看不上。”秦唯昭说得十分直接。

江挽声想了想,除了学习她就只有烘焙拿得出手。

她经济能力不高,买的东西秦三爷也看不上,还不如送点小饼干,或许他还能尝几口。

“那我做些曲奇饼干可以吗?”

秦唯昭杏眸一亮,“可以呀,正好小叔叔要是不吃我还能占个便宜。”

江挽声失笑。

“小叔叔的生日快到了,我可以那个时候帮你带过去。”

“好,辛苦昭昭啦。”

秦唯昭学着她温软的语气:“小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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