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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监的知心人后,我成了当家主母阿梅安生完结文

人间不识岁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阿梅被卖了。望着晦暗的房间内爹爹躲闪愧疚的眼神,阿梅怀里紧紧抱着饿的哇哇大哭的弟弟,哑着嗓音道:“爹,我走后你照顾好弟弟,可不能再去赌牌了,以后有钱了先买粮食,若是你做不到,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阿梅爹脸上闪过难堪羞愧,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到底是没说出口,深深叹了一口气,重重的点了点头。哭闹的弟弟终于睡着了,阿梅将弟弟放在破烂单薄的床上,转身走出低矮的土房,定定的站在房山,望着天空那半轮残月,久久未动。明天就是她出嫁的日子了,旁的姑娘家,就算再贫苦也会准备个红盖头,可她呢,别说盖头,就连一粒米家里也没有了。爹爹和弟弟还等着明日买家送来的钱买粮食呢,再没粮食,弟弟就快要饿死了。阿梅在门前坐了一夜,终于等到了买家。来人是城里一个中年模样...

主角:阿梅安生   更新:2025-04-26 11: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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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阿梅安生的其他类型小说《当太监的知心人后,我成了当家主母阿梅安生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人间不识岁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阿梅被卖了。望着晦暗的房间内爹爹躲闪愧疚的眼神,阿梅怀里紧紧抱着饿的哇哇大哭的弟弟,哑着嗓音道:“爹,我走后你照顾好弟弟,可不能再去赌牌了,以后有钱了先买粮食,若是你做不到,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阿梅爹脸上闪过难堪羞愧,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到底是没说出口,深深叹了一口气,重重的点了点头。哭闹的弟弟终于睡着了,阿梅将弟弟放在破烂单薄的床上,转身走出低矮的土房,定定的站在房山,望着天空那半轮残月,久久未动。明天就是她出嫁的日子了,旁的姑娘家,就算再贫苦也会准备个红盖头,可她呢,别说盖头,就连一粒米家里也没有了。爹爹和弟弟还等着明日买家送来的钱买粮食呢,再没粮食,弟弟就快要饿死了。阿梅在门前坐了一夜,终于等到了买家。来人是城里一个中年模样...

《当太监的知心人后,我成了当家主母阿梅安生完结文》精彩片段


阿梅被卖了。

望着晦暗的房间内爹爹躲闪愧疚的眼神,阿梅怀里紧紧抱着饿的哇哇大哭的弟弟,哑着嗓音道:“爹,我走后你照顾好弟弟,可不能再去赌牌了,以后有钱了先买粮食,若是你做不到,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阿梅爹脸上闪过难堪羞愧,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到底是没说出口,深深叹了一口气,重重的点了点头。

哭闹的弟弟终于睡着了,阿梅将弟弟放在破烂单薄的床上,转身走出低矮的土房,定定的站在房山,望着天空那半轮残月,久久未动。

明天就是她出嫁的日子了,旁的姑娘家,就算再贫苦也会准备个红盖头,可她呢,别说盖头,就连一粒米家里也没有了。

爹爹和弟弟还等着明日买家送来的钱买粮食呢,再没粮食,弟弟就快要饿死了。

阿梅在门前坐了一夜,终于等到了买家。

来人是城里一个中年模样的管事,驾了一辆马车,对着阿梅爹一脸的嫌恶,也不多说,拿出一个盖着官府红章的婚契,让阿梅爹和阿梅在上面摁了手印,扔下一个钱袋子就带着阿梅走了。

京城不小,走了许久才到,阿梅被卖去的地方是个门户不大的小宅子,牌匾上写着安府,别看地方不大,距离皇宫不算远,价格可真不便宜。

到了地方,这管事眼中露出一丝怜悯,道了一句:“小姑娘,你自求多福吧。”

说着下了马车,让阿梅紧跟着他,上前敲了敲门,很快门被打开了。

阿梅跟着他身后偷偷看了眼,开门的是一个瘦小佝偻的老者,管事将婚契递给他,然后指了指身后的阿梅。

老者对着阿梅点了点头,笑吟吟的开口。

“辛苦了,这是你的赏钱。”

这老者喉音过重且沙哑,而且尖锐刺耳,阿梅乍听吓了一跳,忍不住又偷偷看了老者一眼。

管事的连忙接过赏钱,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嘴上却说着感激的话。

阿梅就这般心惊胆战视死如归的进了安宅。

阿梅跟着老者进了内宅,到底是年纪小,好奇心逐渐战胜了恐惧,她忍不住的左右打量。

老者突然转身,浑浊的目光落在阿梅身上,阴森森开门见山道:“你是咱家给干儿子买来的媳妇儿,既然进了咱们安家,就要本本分分,好好的过日子,若生了二心,别看咱家都是阉人,可也有的是折磨人的手段。”

阿梅知道自己嫁的是太监,若非如此,也不会给那么多钱了,毕竟,不是奴籍贱籍,若非阿梅爹烂赌输了家,谁家好人家的姑娘会嫁给一个太监。

况且,说的好听是嫁,可坊间传闻,太监又不是真男人,他们痛恨自己是残缺的,却又变态的想做一个正常男人,所谓娶妻,只不过是过了明面折磨人的幌子罢了。阿梅曾听市集上的人说过,当朝太监有得了势能在宫外开府安家的,都争着娶妻纳妾,糟践了不少女人,有不少直接虐待死了,官府虽然不齿,可能在外开府的太监可都是贵人们眼前的红人,谁也不敢管,最后也便不了了之了。

听他这么说,又想到这,阿梅怕的脸色煞白,哆嗦着双唇嗯了一声。

安贵见这女娃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冷哼一声,受用的点了点头:“从今儿起你跟着生儿一起叫我干爹,生儿最近几日当值,等过几天回来你们便成婚。”


“哼,老子最瞧不起太监,派我来杀你真是脏了老子的剑!”

安生瞪大双眼,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模样,眼见侍卫抽空佩剑就要对着自己凌空劈来,他尖叫一声,当即吓破了胆一般倒地滚了一圈,恰好躲掉了这致命的一剑。

“啊啊啊!咱家跟你远日无仇近日无怨,你,你为何要杀咱家!”

这侍卫哼笑一声:“杀你自然是有人要你的命!”

安生只得屁滚尿流一般毫无章法的逃命,边逃边大喊:“是谁要咱家的命?啊啊!救命!咱家有钱,咱家愿将身家都赠予侍卫大哥,求侍卫大哥饶咱家一命!”

“呸!当老子稀罕,老子杀了你,自然有的是金银珠宝!”这侍卫的功夫可不是盖的,不一会儿便将安生逼到了死角,侍卫面目狰狞的笑起来,看向安生的目光犹如看蝼蚁一般。

安生却不死心,他一副吓破胆的模样,最后豁出去一般嚎叫:“侍卫大哥,就当您行行好,让咱家死个明白,到底是谁要咱家的命?否则咱家做鬼也会缠着你!”

“好!冤有头债有主,你若真成了厉鬼,就去找苏德隆索命吧!”侍卫边说,手中的剑边朝着避无可避的安生狠狠劈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此刻正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安生藏在袖子下的右手轻轻一弹,一枚石子毫无征兆的弹射而出,刹那间击穿了这名侍卫的脑袋。

血花自脑袋迸射开来,侍卫死死瞪着大眼,轰然倒下,他到死也没想明白,怎么死的竟是他自己。

安生这才慢悠悠的从地上起身,阴冷的目光像浸着毒药一般盯着这人最后定格在惊恐的脸上。

“苏 德 隆。”

尖利的嗓音带着滔天的恨意,回荡在附近。

庄重的大殿内,肃静的可怕。

安生久久跪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终于,上方传来一声叹息。

“你是说,朕的总管太监要杀你?”

苍老的声音带着王法威仪,压的安生几乎喘不过气来。

“回主子,奴才不敢撒谎,那侍卫的确是这般说的,若非奴才有武艺傍身,如今已然身首异处。”

这话说的不假,安生会武功这事宫中除了太后和皇上再无第三个人知道,这也是当初太后将安生送到皇上身边伺候的原因之一。

然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最后圣上叹息一声,挥了挥手。

安生当即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大殿。

一连三日,安生正常当值,整个皇宫和往日一样,不过有几个老面孔安生倒是没见到,其中包括了圣上跟前总管太监苏公公。

变故发生在了两天后,这日晴空万里,安生正近身伺候着圣上用膳,突然,殿外一阵嘈杂,御前侍卫首领敏大人带一队人从殿外疾步而来,扑通一声跪道:“圣上,四皇子逼宫了!”

安生正在给圣上倒酒,闻言心中一惊,面上却不显,依旧稳稳当当给圣上斟满酒。

“呵。”

圣上将众人的反应收在眼底,突然低笑一声,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阿梅忍不住出声问道。

安宅内,安生斜了阿梅一眼,没好气道:“咱家既然好好的站在这,你说呢?”

阿梅被夫君凶的微微瑟缩了一下,抿着唇角,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对身旁的安贵,安生一改对阿梅的不耐烦:“干爹,接下来宫里有的忙了,儿子短期内是没时间回来了。”


怀中安安静静,安生低头看一眼,怀里人不知何时已然睡的香甜……

轰隆隆,天际传来沉闷的打雷声。

正在午憩的阿梅猛然惊醒,没由的一阵心慌,她掀起车帘,对着乌云滚滚的天空望去。

荷花凑了过来:“夫人可是有什么吩咐?”

阿梅眉头微微皱起:“荷花,夫君可曾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荷花摇了摇头:“安公公还没有派人回来。”

这次行程事宜阿梅知道的不多,这些天夫君偶尔会同她说一些,她大体知道,随着距离这目的地越来越近,各式各样的消息越来越多,税收问题以及灾情远比朝廷了解的还要复杂。

今早一到了沂东县,此地也是此次水灾受害最严重的地区,众人还未来得及安置,崔大人与安公公便被此地等候的官员请了去,如今过了中午都还没回来。

洪水发生在半个月前,洪涝几乎摧毁了半个城镇,城里受灾严重,民屋树木倒塌不计其数,好在本地官员还算尽责,早一步疏散了大部分百姓,可是延绵不断的雨季,对于受灾的百姓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队伍在一个高地安营扎寨,看这天气似乎马上就要下雨,阿梅心中挂念着夫君,这时,一个士兵模样的人过来。

“安夫人,安公公的帐篷已经置办妥当了,属下请安夫人前去安置。”

阿梅内心隐隐有些不安,她张了张嘴,声音不大不小,特意拉长了音节,掩盖住内心的颤意:“好,荷花,我们收拾一下过去吧。”

又是轰隆隆的一阵响,厚重的乌云遮的白昼犹如夜晚一般,阿梅急急忙忙的带着行李过去,刚进帐篷,暴雨便倾盆而下。

好在帐篷搭建十分牢靠,不必担心漏雨问题。

荷花手脚麻利的烧了一壶热水,给阿梅泡了茶,然后端了两碟点心过来。

“夫人,还是用点吃的吧,夫人中午就没怎么用饭,饿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阿梅摇摇头,她哪里吃得下,一连几日,夫君忙的焦头烂额,白日里同那崔大人总是意见相悖,二人互相看不顺眼,到了晚间,常常阿梅睡了安生还在看处理公务,阿梅醒了安生已然不见身影,阿梅想到她同夫君才出来了没多少天夫君已然消瘦,心里止不住的心疼。

“我吃不下,你拿下……”阿梅刚想让荷花拿走,突然想到万一夫君晚些回来没得吃怎么办,改口道:“你把点心放在桌子上吧。”

“是,夫人,”

阿梅等呀等,等到了半夜才听到帐篷掀开的动静。

安生风尘仆仆,眉宇郁结,原本阴沉凉薄冷到极致的面容在见到坐在榻边的阿梅后微微舒缓。

安生问了句:“怎么还没睡?”

“夫君没回来,阿梅睡不踏实。”阿梅连忙站起身来,走到安生身侧,就要伺候安生脱衣。

安生不动声色的侧了一下身子:“身上湿,咱家自己来。”

隐约中,阿梅闻到了淡淡的奇怪的味道,有些腥气,不好闻,她努了努鼻子,发现这味道似乎是从安生的衣服上传来的。

不做他想,阿梅赶忙从包袱里找出一身干净的衣裳,端了盆水过来,又翻出一条干净才汗巾:“那夫君都换了吧,夫君先擦擦脸,对了,夫君饿不饿?”

安生看着阿梅一副忙里忙外的样子,原本阴霾的面孔浮现出一丝笑意,他净了手,净了面,换上干净衣裳,开口道:“咱家还未用饭,可还有什么吃的?”


阿梅一开始还亲力亲为的将这些珠宝金银收整起来,可随着东西越来越多,其中还一些奇珍异宝的大物件,这房间都快要放不下了。

最后还是一脸震惊并看花了眼的苏成富开了驿站闲置多年的库房,并特意打扫出来,专门供安夫人安置这些物件。

阿梅也从一开始的心惊胆战逐渐变得麻木,最后甚至有条不紊的指挥起来,好在登记造册有人干,搬运也不用亲自来,可即便是如此,阿梅也累的气喘吁吁。

终于,到了半夜,阿梅终于口干舌燥步履软散的回了房,此时的安生正在翻看手下送来的信件。

安生看着阿梅疲惫不堪的模样又心疼又好笑,他将信件放下,将阿梅圈在怀中:“哎呦喂,咱家看看,怎么将自己累成这样?”

阿梅有气无力的瞪了安生一眼:“夫君,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东西,总之阿梅嗓子都快哑了。”

安生端起旁边的茶壶给阿梅倒了一杯水:“咱家又没让你亲自去搬,有那么多下人,吩咐让他们做不就行了。”

阿梅就着安生的手将茶水喝完,觉得喉咙舒服多了,见安生将茶杯放下,当即缩在安生的怀中,声音又软又娇:“夫君,好累啊,夫君抱抱阿梅。”

安生就势弯腰将阿梅抱起,然后跨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将阿梅放在床上,伸手将阿梅同自己身上的外衣脱掉,然后将阿梅揽入怀中,二人双双躺下。

阿梅扭了扭,在安生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接着说:“东西那么多,又都是金贵物件,夫君忙公务走不开,那阿梅自然都得看一下才放心嘛。”

“原来是看宝贝看累了?”

阿梅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她实在是太累了,一沾床便睡着了。

安生扯过被子,低头看着怀里人的睡颜,半响儿,才松开阿梅,起身扯过被子将人细细盖好,然后出了房门。

卧房旁边便是安公公处理公务的房间,此时早已有多人候着,见安公公进来,为首一人当即将手中一大一小两本册子献上。

“公公,属下等已将今日送来的所有物件登记造册完成,这一本乃所有官员商户的详细信息,请公公过目!”

今日明面上是物件登记造册,可暗地里安生早已安排人将此地所有涉及税收的商户、官员、船运、各衙门涉及的产业金额做了详细的调查,继而和这些册子上的人一一对应。

安生懒散的坐在椅子上,阴冷的目光扫过这两本册子,然后就是漫长到死寂的翻阅。

明明刚入秋还不算冷,可此时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屋内众人不禁冷汗淋淋,一时间众人不自觉的想起还是安夫人在时的好,原因无他,安公公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每一次独处那种凉飕飕的寒意,让人不自觉哆嗦了下,若是有安夫人在,那便不会如此。

此时旁边屋内的阿梅睡的正香,她不知道,没有她在安生身边,对于旁人来说是多么的压抑。

第二日,原本关注驿站的闽江府众人收到了消息,这神龙见首不见尾么安公公终于接了两家的帖子。

一位是当闽江府有名的首富,另一位则是本地一位不大不小的官员。

这二人喜出望外,立即马不停蹄的赶去了驿站。

可是过了半晌,等二人出来,脸色却青黑交加,那官员更是直接气急攻心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他朝着阿梅摆了摆手:“来,过来咱家身边坐。”

阿梅立马搬着凳子凑到了安生跟前。

安生握着阿梅的手,一双修长的手在阿梅不算细腻的手背上轻轻摩挲:“阿梅啊,和咱家说实话,你怕不怕死啊?”

阿梅老老实实点头,抿嘴小声道:“阿梅怕死。”

安生微眯着眼,细长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阿梅:“怕也没用,既然进了安家,那你的命就不是你说了算的了,咱家在宫里给咱们一家挣前程,挣的好咱们就都好,挣不好咱们可就得都去死,而且是不得好死,到时候可别怪咱家没提前和你说清楚。”

安生这话轻飘飘的,落在阿梅耳中却格外的阴森,阿梅吓得微微颤抖,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呆呆的点头:“阿梅知道了。”

“行了,你就别吓唬她了,这些话我已经和她说过了。”安贵瞥了一眼安生,起身朝着房内走去:“先吃饭,吃完饭咱家有些事同你交代一下。”

安生应下了,对着现在原地不知想些什么的阿梅哼了一声:“还不快去准备。”

阿梅正因为夫君的话心里发怵,这下反应过来,连忙跑去准备。

一家三口吃完饭,安贵领着安生去了内堂,阿梅收拾完碗筷,闲来无事就就找出女红坐在门口穿针引线。

阿梅手里的鞋垫快绣完了,绣的是牡丹花,阿梅的绣工还算能拿得出手,自从娘亲去世,爹爹和弟弟的鞋垫一直是阿梅绣的。

很快,阿梅穿过最后一针,打了个结,咬断线头,一双鞋垫完成。

“这是什么?”

尖锐的嗓音从头顶传来,阿梅吓了一跳,抬眼就对上安生略显不耐的神情。

阿梅当即扬起笑脸,献宝似的举起手中的鞋垫,凑到安生眼前:“夫君,这是阿梅给夫君纳的鞋垫,你看看喜欢么?”

安生低头看着阿梅对着自己小心翼翼,讨好似的神情,心里没由的似乎紧了一下,他紧绷着脸来掩盖自己此刻不自然神情,伸手看似随意的将鞋垫拿在手中,挑了挑眉,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冷哼一声:“给咱家绣牡丹花,亏你想的出来,真是又俗又丑,哼!”

话虽这么说,安生一双手却紧紧抓着这双鞋垫。

阿梅听着夫君好像不喜欢的样子,委屈的撇了撇嘴,怯怯反驳了一句:“这明明很好看啊。”这是阿梅会绣的最好看最好看的图案了,可夫君说又俗又丑,一看就不喜欢,也不想要,想到这,阿梅有些难过。

安生没听得到,眉头微皱:“你说什么?”

阿梅低着头,嘴巴微微嘟起,一副不甚开心的模样。

安生眼角微跳,心道这丫头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这就敢给他使脸子了!

安生沉了沉脸,张嘴就要呵斥,可低头看着阿梅委屈巴巴的模样,出口却成了不耐烦的语气:“行了,绣的挺好,咱家收下了,什么时辰了,家里没活计了么,还站在这干什么!”

阿梅一下子瞪大了双眼,整个人开心起来:“夫君喜欢就好,阿梅这就去干活。”

阳光斜照进庭院,落在阿梅的身上,少女轻快雀跃背影像是有魔力一般深深吸引着安生的目光,久久未能散去。

“阿梅,你同爹说实话,那个人,那个人真的对你好么?”

阿梅正坐在摊子前拿着一根糖葫芦哄弟弟,转头就听见爹爹突兀的声音。

已经过了晌午,街上大部分小贩已经收摊回家了,零星只剩下几个摊位,阿梅爹就是其中之一。

说着,安贵突然笑了:“也难怪生儿会对你好,真是难得的稚子之心,既然如此,咱家便多同你说说。”
“生儿临走前还同我说,要不要换个大宅子,再采买一些下人,说你没出息,可他不乐意旁人低看了他安生的媳妇儿。咱家明白他的意思,可咱家是不认同的,生儿根基尚浅,高调于他来说不见得说好事。等日后时机成熟了,那自然是可以随心所欲,阿梅,你觉得如何?”
听到夫君同干爹说自己没出息,阿梅一愣,涨红了脸,觉得难为情:“阿梅不懂什么大道理,阿梅只知道,干爹无论做什么肯定是为了夫君好,夫君好阿梅就好,所以阿梅都听干爹夫君的。”
安贵一听这话,当即笑出声来:“生儿还说你笨,咱家看来你倒是个聪明的。”
这是被夸了么?阿梅更觉得不好意思了。
晚上,到了睡觉的时辰,阿梅躺在床上,不知为何,她就是睡不着。
她不禁想,不知道夫君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歇息了,想起干爹的话,阿梅心里其实是有些难受的,她既然嫁给夫君了,那夫君便是自己的倚仗,一想到夫君在宫里过的可能不好,身上维系着一家人的身家性命,总之,夫君真是太不容易了,还有就是,习惯了两个人睡觉,突然就自己一人,总觉得说不出的清冷……
当梅子辗转反侧的时候,宫里的安生确实过的不太顺心。
皇帝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太子被废,皇帝迟迟不立新太子,如今剩下的几位皇子竞争的厉害,尤其是以四皇子为首的文官一党和以二皇子为首的武官党派,可谓是针锋相对,甚至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安生在家养伤足足半个多月,这段时间朝廷任何风吹草动他自是有渠道知道。
安生一回到宫中,便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他原是从七品的掌事太监,因上次的事被圣上提拔为正六品的御前太监,可他回到宫里足足两个时辰了,愣是没进入到御书房。
这就耐人寻味了,按理说宫里应该安排自己第一时间去御书房接管新的职位,但是他一进宫,便被带着太后宫中令牌的侍卫找到,说是太后召见。
别说,一开始安生还真没怀疑,因为他就是当初从太后宫中出来的。
在去后宫的路上,安生望着这不合常规的路线,不动声色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手绢,然后又取出一块金元宝,将金元宝包在手绢之中,然后他对着侍卫谄媚的笑了笑:“麻烦这位侍卫大哥了,这是咱家的一点心意。”
侍卫眼中闪过不屑,手上却将这小包裹接了过来,打开看来,眼神一亮,接着将其放进怀中:“那便谢谢公公了。”
安生心里逐渐发沉,嘴上依旧附小做低道:“侍卫大哥,不知太后找奴才有什么事?”
侍卫却皮笑肉不笑道:“主子找你自然是有事,我怎么会知道。”
安生点头哈腰的笑了笑,应了声是,边走心里预计着时间,等拐过一个弯后,骤然故作后知后觉的尖锐道:“侍卫大哥,咱家看着这可不是去太后宫里的路啊!”
话音刚落,二人刚好拐进这个无人之地,这侍卫嗤笑一声,停下脚步,转过身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望着萎缩着身子的安生,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那自然是送你回家的路啊。”
“哼,老子最瞧不起太监,派我来杀你真是脏了老子的剑!”
安生瞪大双眼,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模样,眼见侍卫抽空佩剑就要对着自己凌空劈来,他尖叫一声,当即吓破了胆一般倒地滚了一圈,恰好躲掉了这致命的一剑。
“啊啊啊!咱家跟你远日无仇近日无怨,你,你为何要杀咱家!”
这侍卫哼笑一声:“杀你自然是有人要你的命!”
安生只得屁滚尿流一般毫无章法的逃命,边逃边大喊:“是谁要咱家的命?啊啊!救命!咱家有钱,咱家愿将身家都赠予侍卫大哥,求侍卫大哥饶咱家一命!”
“呸!当老子稀罕,老子杀了你,自然有的是金银珠宝!”这侍卫的功夫可不是盖的,不一会儿便将安生逼到了死角,侍卫面目狰狞的笑起来,看向安生的目光犹如看蝼蚁一般。
安生却不死心,他一副吓破胆的模样,最后豁出去一般嚎叫:“侍卫大哥,就当您行行好,让咱家死个明白,到底是谁要咱家的命?否则咱家做鬼也会缠着你!”
“好!冤有头债有主,你若真成了厉鬼,就去找苏德隆索命吧!”侍卫边说,手中的剑边朝着避无可避的安生狠狠劈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此刻正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安生藏在袖子下的右手轻轻一弹,一枚石子毫无征兆的弹射而出,刹那间击穿了这名侍卫的脑袋。"


阿梅早已习惯了夫君时冷时热的态度,心里也不害怕,反而歪着头直接靠在安生的臂膀上:“夫君对阿梅好,阿梅心里知道,阿梅最喜欢夫君了。”
属于娇软女子独有的馨香和温度传到安生鼻中,安生没由的呼吸一滞,心脏好似漏了一拍,他脸色隐隐有些泛青:“说你笨你还真令咱家刮目相看,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个狐媚法子!”
话虽严厉,却也没将阿梅推开。
阿梅委委屈屈的开口:“夫君,什么是狐媚法子?”
安生哼了一声:“除了咱家,不许对旁人如此!”
阿梅理所当然道:“旁人又不是阿梅的夫君,阿梅才不会!”
“知道就好!”安生心情突然变得很好,也不跟阿梅计较,随手拿起关于此次税收的卷宗就看了起来。
阿梅一眨一眨的盯着卷宗,忍不住开口:“夫君,上面写的什么啊?”
安生冷着脸:“不该问的别问!”
“哦。”
“路上无趣,咱家明日起教你识字。”
阿梅高兴坏了:“谢谢夫君!”
安生说教阿梅识字那就是实实在在的教,从握笔,坐姿,一一要求,并一笔一划的教阿梅横、竖、撇、捺。
阿梅看着夫君嘱咐人送过来的两本《千字文》和《三字经》,她翻了翻书籍,整个小脸都皱了起来,艰难道:“夫君,这么多字啊,阿梅都要学会么?”
安生斜着眼看了阿梅一眼:“这是启蒙书籍,若是连最简单的都学不会,那就不用学了。”
阿梅立马摆正态度:“学,学,阿梅学!”
正值中午,艳阳高照,安生将车帘掀开,阳光透过车窗耀到了正伏在矮案几上全神贯注的阿梅身上。
阿梅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握着笔杆的手指微微发颤。
阳光刺眼,她眯了眯眼,唇瓣微微张起,恍惚的抬头望向安生。
“夫君,太耀眼了,阿梅看不清了。”
安生眼神一闪,他望着阿梅明亮清澈的眸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再写下去,就成了小花猫了。"
阿梅轻轻啊了一声,反应过来拿出一面小铜镜。
就见阿梅额间多了两道墨色,阿梅涨红了脸,小声埋怨:“夫君怎么不提醒阿梅。”
安生挑了挑眉,毫不客气:“只学个‘一’字都能造成这般,你也是得天独厚了。”
阿梅自然听出夫君是在讽刺自己,不过阿梅也不恼,找出手绢沾着水对着铜镜小心的擦拭着。
这时,马车外传来动静。
“安公公,崔大人有请。”
安生抬了抬眼:“可是到了闵州地界了?”"


然后阿梅飞快地将桌子收拾出来,给安贵和安生每人倒了一杯茶。
阿梅倒完水便规规矩矩的站着,像是等着吩咐的婢女。
安贵低咳了两声,故意引起二人的注意,缓缓开口:“既然生儿无事了,今晚我就帮你们把婚事办了。”
安生瞥了一眼还没反应过来的阿梅,勾了勾唇角,对着阿梅皮笑肉不笑:“没成想咱家还看走了眼,能入了干爹的法眼,你倒是有几分本事。”
你看看,果然讽刺就来了。
明白过来的阿梅惊恐的瞪大双眼,恰好对上安生那阴森森的笑容,这人明明在笑,可却令阿梅全身直起鸡皮疙瘩。
阿梅颤巍巍的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她本来就是买回来做媳妇儿的,认命般的垂下了头。
“行了,别吓唬她了。”安贵出声,然后目光落在阿梅光秃秃的手腕上。
“阿梅,咱家给你的镯子呢?”
阿梅连忙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包裹,层层打开,露出里头的手镯,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嘴:“干爹,镯子金贵,我平时干活怕碰坏了,就一直贴身放着。”
一旁的安生目光落在阿梅手里的镯子上,神情出现片刻的恍惚,随即危险的眯了眯眼,阴阳怪气的嗤笑一声,似问似叹:“干爹,您当真是要给我娶媳妇儿啊。”
然后审视的目光落在阿梅身上,毫不避讳自嘲道:“就咱们当太监的,娶媳妇儿有啥用,还不是让人家笑话。”
安贵重重哼了一声,沉下脸嘶哑着嗓音道:“生儿,咱们都是太监了还能怕什么笑话,咱们的存在本来就是笑话,不过就算是太监,也要做旁人不敢惹的,惹不起,甚至有求于咱,给咱们磕头赔笑的那种太监,这不是你一向的志向嘛!”
话音刚落,安生的眼神立马变得锐利起来,整个人紧绷着,然后他一字一顿,声音带着嘶哑:“那是自然。”
一旁的阿梅只觉得安生整个人都阴森森的特别可怕,一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安生视线扫到阿梅,阴冷的视线不带一丝感情,语气带着不耐:“既然入了安家的门,那你就是我安生的人了,你若是瞧不上咱家是个太监想着离开或盼咱家日后放你归家,那你便死了这个心吧,日后好好侍候咱家和干爹,咱家自是不会亏待了你。”
阿梅此时既害怕又慌张,连抬眼都不敢,只能局促地点了点头。
“可若是你敢惹恼了咱家,那咱家有的是手段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安生表情冷酷又带着不屑,心里却是真正认下干爹给安排的这件婚事了,不为其他,许是从小至今因身体残缺带来的心理枷锁,早已令安生衍生出扭曲的心理,不单单是权势,旁的男人有的他也要有,其中自然就包括所谓最重要的娶妻。
至于娶谁?安生上下扫了一眼瑟缩胆怯的女人,哼,自然是听话不闹妖不作死的是好的。
眼见阿梅被干儿子几句话吓得直哆嗦,可怜兮兮的模样,安贵瞥了安生一眼:“你身上的伤刚有起色,快回屋歇着吧。”
安生嗯了一声,直接起身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安贵与阿梅两个人,阿梅见安生走了,当即又红了眼眶,她没有哭,也不是觉得委屈,只是,只是,心里就是不好受,她其实是认命的,可是,她就是觉得夫君讨厌她,以后她的日子肯定是不好过的。
安贵打小在宫里摸爬滚打,能安稳出宫还能活到这个岁数的太监自然是有异于常人之处,对于阿梅这个小心思,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阿梅啊,你和干爹说说你觉得安生这人怎么样?”
阿梅闻言望向安贵浑浊的双眸,心里带着忐忑,结巴道:“夫,夫君,很好。”
安贵哼笑一声:“胡话,很好你吓成这个样子?”
“我,我。”阿梅想反驳。可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低下头不敢看安贵,就听安贵道。
“阿梅,干爹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可要如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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