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岑姜妧的其他类型小说《新婚夜,我身处修罗现场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南又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妧盈盈福身,依次行礼。老夫人敛神,笑着点头:“妧丫头起来罢。”“哟,瞧瞧妧丫头,真真是个妙人,咱们府上啊,可是添了一抹亮色呢。”二夫人眉梢眼里都是笑。老夫人见她温婉端庄的模样,越看越是欢喜,好一个标志的人儿。若她愿意为崇儿留下子嗣……“老夫人,该入席了。”丫鬟轻声传唤。老夫人面容和蔼,抬手示意众人移步。步入宴席之处,一道墨色身影陡然撞入眼眸。姜妧惊慌移开目光。谢岑侧头,朝旁轻轻一扫。她巧笑嫣然,乖顺站在母亲身旁,目光并未朝他投来,仿佛刚才那一眼只是错觉。老夫人在上首坐定,众人依次落座。姜妧不敢多食,只浅尝辄止,暗中留意旁人举动,默默效仿。她被接回那两月,父亲虽请了人教她礼仪,可这到底是侯府,岂是一般人家可比?出了错,定会让人笑话了...
《新婚夜,我身处修罗现场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姜妧盈盈福身,依次行礼。
老夫人敛神,笑着点头:“妧丫头起来罢。”
“哟,瞧瞧妧丫头,真真是个妙人,咱们府上啊,可是添了一抹亮色呢。”二夫人眉梢眼里都是笑。
老夫人见她温婉端庄的模样,越看越是欢喜,好一个标志的人儿。
若她愿意为崇儿留下子嗣……
“老夫人,该入席了。”丫鬟轻声传唤。
老夫人面容和蔼,抬手示意众人移步。
步入宴席之处,一道墨色身影陡然撞入眼眸。
姜妧惊慌移开目光。
谢岑侧头,朝旁轻轻一扫。
她巧笑嫣然,乖顺站在母亲身旁,目光并未朝他投来,仿佛刚才那一眼只是错觉。
老夫人在上首坐定,众人依次落座。
姜妧不敢多食,只浅尝辄止,暗中留意旁人举动,默默效仿。她被接回那两月,父亲虽请了人教她礼仪,可这到底是侯府,岂是一般人家可比?
出了错,定会让人笑话了去。
忽地感受到一道目光,姜妧抬眼望去。
对上谢岑深不见底的眸子,心慌了一下,迅速垂眼。
一想到方才的细微举动许是被他瞧见,面上便如火烤,臊得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众人用完膳,丫鬟们将茶盏端上。
姜妧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旋即微微吐出。
“咯咯。”一阵清脆笑声蓦地传来。
老夫人笑得慈祥和蔼,招手让嬷嬷过来,轻轻逗弄小儿。
“妧丫头,这是你二叔父家的哥儿,他呀,小名予恩。”
三夫人一手随意搭在扶手处,姿态优雅闲适,嘴角却扯出嘲讽的弧度:“妧丫头可有小字?”
姜妧顿了一下,眼神恍惚,思绪瞬间飘远,忆起往事——
妧妧有小字否?
我为你取一个如何?
幼宁可好?
谢岑抬眸凝她。
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温柔极了:“并无。”
并无。
这两个字砸在心间。
他下颚紧绷着。
姜妧垂着长睫,努力扯出笑:“家中长辈向来只唤我妧儿,久而久之,倒也习惯了。”
如今她成了他嫂嫂,过往种种都应深埋心底,不该再与他有过多牵扯。
“祖母,我便先行退下了。”谢岑轻掩双眸,神色淡漠得很。
三夫人侧首,目光在他脸上流转,“岑侄儿可是饮酒了?这桂花酿你若喜欢,三婶那儿还有几坛珍藏的,改日给你送去。”
“初尝清甜,后味却带着丝丝苦涩。”谢岑声音平静的没有半点起伏。
他眼梢微红,像春日微雨沾湿的桃花,那点薄红不仅没添半分柔情,反而显得他更加冷俊。
姜妧垂着头,捏紧手中丝帕。
老夫人点头,简单讨论了两句桂花酿,缓缓开口:“今日也晚了,都散了罢。”
众人起身行礼退去。
出了厅堂,白缨提着一盏八角琉璃灯,走在前方。
他分明看见公子未饮酒,怎醉酒了?
谢岑半阖着眸。
“并无”二字在脑海里回荡。
清冷的面庞染上一层黯淡光影。
—
深夜。
姜妧弯腰整理锦衾之时,颈间的平安玉扣掉了出来。
她低头,凝视晃动的平安扣,思绪飘远——
“这是祖母所赠。”
谢岑将平安扣系于她雪颈间,上方还残留着他掌心温度。
平安扣上的余温与她体温渐渐相融。
姜妧腰间忽紧,被他拽入怀中。
“不许嫁给别人。”
他清癯漂亮的手沿着她腰背而上,抚按她后脑。
将她脑袋抬起:“妧妧。”
她清润的眸子直望着他,微红眼尾湿漉漉的。
“等我来娶你。”他向来清冷的嗓音低缓下来,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
她长睫上挂着的泪珠,欲落未落。
“等你。”
他得到承诺,难得地笑了,圈在她腰肢的手收紧了些。
凝视她眼梢那滴泪,俯身轻吻。
又咸又甜。
他唇随泪水痕迹下移,几近贴近她朱唇时。
硬生生止住。
眸光流转间,落于她发间珠花上。
他缓缓凑近珠花,薄唇轻贴上珠花,一贯淡漠的声线温了些。
低低念着:“妧妧是我的妻。”
姜妧忍不住掉下眼泪,握住晃动的平安扣。
掌心温润的触感,仿佛还残留着过往温度。
她不是他的妻。
泪水不断落下,她却又恐哭声惊扰了耳房的丫鬟,忙取出丝帕捂住朱唇,极力压抑悲声。
少顷,姜妧寻得一把剪子。
咔嚓一声,剪断脖间红绳,平安扣落入手中。
她眷恋地看着平安玉扣,用指腹轻轻摩挲,随后又拿起一截青丝,默默剪下,将青丝绕在玉扣上,放入荷包之内。
姜妧取过一旁披风披上,手中紧紧攥着荷包,走到院中银杏树下。
秋风瑟瑟,吹动她发丝与衣角,凉意拂过她脸颊,渗入骨头里。
她凝视手中荷包,缓缓屈膝蹲下,用指尖拨开地上残叶,露出微湿的土地。
土地散发出残叶凋零的苦涩。
她双臂发颤,将荷包放入土坑之中,一捧捧泥土洒在荷包上,慢慢将它掩埋。
深夜秋风,吹落一片又一片银杏叶。
“少夫人?”
姜妧听见声音,受了惊,身子倏地颤了一下。
转眸看去,见来人是青琅。
今日谢岑将身旁的小厮遣来琼华院侍奉,想来因是查谢崇什么真相。
青琅探头张望,只见少夫人蹲于那处,发黄的银杏叶落在她发间。
少夫人许是被他吓到了,单薄的身影颤抖着。
姜妧眼尾泛着红,垂着的发丝被秋风拂得有些凌乱,发间那片银杏叶,似金色蝴蝶,衬得她楚楚动人。
青琅忙敛神色。
声音不觉轻柔起来:“少夫人,这是在作甚呢?小的来帮您。”
“种花。”姜妧缓声作答。
青琅惊疑:“少夫人,种得什么花?”
“桔梗。”姜妧缓缓起身,随意开口。
青琅好奇望向地面,“这般种法,能开花吗?”
姜妧未作回应,转身步入屋内。
不会开花。
独留青琅于院中,一脸茫然。
翌日,卯时曙光微露。
一番梳洗过后,姜妧朝静和堂行去,向老夫人请安问礼。
行至回廊,一道红影如惊鸿蓦地掠过。
姜妧顿住脚步,抬眸与他相望。
谢岑身穿官服,身形挺拔修长,宽肩窄腰,墨发在玉冠下规整束起,清冷孤高的模样。
好似天生凉薄。
姜妧垂下脑袋,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模样,更不想搭理他,步伐加快了些。
谢岑身姿颀长,步子稍稍迈大了些,两三步就跟了上来。
凉意的声音有了一点儿温度:“谁欺你了?”
清风徐来,掠过他,携着一缕白芷香钻入她鼻间。
这香,像是寒夜苦竹渗着霜雪的苦,又似孤峰积雪的冷冽,让她神思陡然一清。
她停下脚步。
低眸向他盈盈行礼:“多谢小叔子关怀,无人欺我。”
端的是叔嫂之间该有的礼仪。
谢岑目光沉沉,紧盯着她,那股莫名的燥,被他狠狠压下。
她行礼后缓步离去,单薄纤瘦的背影,破碎感让人心尖儿发颤。
“公子,少夫人她去......”青琅跟上来,弯着腰正要禀告。
“我问了吗?”谢岑敛眸,语气如冰碴子般。
青琅立马噤了声,公子好像很不高兴。
谢岑眸里浮上一片寒意。
她刻意的疏离,让他的关心看起来多余极了。
他立在原地,眼里的寒意如他身上的白芷香一样,裹挟着淡淡的苦,又苦又涩,眼里那点儿傲意也黯淡了几分。
平时矜贵无比的身姿罕见透出了落寞,那副尊贵高雅也被蒙上了一层薄纱。
谢岑微抬眼,她的身影早已消失,他抬手向腰间一扯,玉扣落在他掌心。
他不允许自己的情绪、情感被她掌控。
“公子,这是买陆掌印奇香之人的名单。”白缨递上纸张。
谢岑淡淡抬眸,伸手接过,指尖轻捻着纸张,身上携着寒意。
—
姜妧回到琼华院,换了一身衣裳,梳洗一番款步向老夫人处行去。
静和堂花厅,老夫人正与婆母侯夫人言笑晏晏。
老夫人见着她来,慈爱笑着唤:“妧丫头,快到这儿来。”
姜妧施了一礼,嘴角噙着甜笑走过去。
老夫人拉住她的手,连拍两下,面上笑容更深:“妧丫头,端王遣人送来了请柬,端王过些日子要离京去封地,设了个饯别宴。”
“饯别宴?这倒是个大事呢。”姜妧思索着。
侯夫人唇畔含笑:“正是呢,端王邀了侯爷与我,还有你,岑儿那就不必说了。”
姜妧若有所思点点头,自己身为少夫人,难免要出席这些宴会。
老夫人慈祥地看着妧丫头,又想了想,吩咐丫鬟:“去把岑儿唤来。”
丫鬟福身退下。
婆媳三个又絮絮谈了一会儿。
不多时,谢岑进来行礼后,寻了个位置端坐,眼神淡漠的很。
“岑儿,若我没记错,你明儿个休沐。”老夫人笑得和善。
谢岑微微抬眸,语气淡淡的:“祖母,孙儿确是休沐。”
说话间,他的视线并未向坐在祖母身边的她投去半分,仿若她只是这屋中的一抹空气。
“好,那不如明儿个带你长嫂,去看看你兄长。”老夫人笑意更深。
谢岑长睫隐动。
沉默片刻,低低“嗯”了一声。
姜妧一直乖巧垂着头,静静坐着。
老夫人又聊了一会儿,才摆了摆手让众人散去。
出了静和堂,他从她身边掠过,只余下一阵微苦冷冽的白芷香。
翌日,府侧门处,一道甜甜的花香飘入他的鼻间。
谢岑微侧眸,她垂眸走过来,身着一袭浅朱色罗裙,发髻之上,斜插着一支桃花样式珠钗,唇娇艳欲滴,今日的她,很是明艳动人。
唇上口脂,红得刺眼,并非往日之色。
身上的香,馥郁浓烈,也非昔日所用。
去昭狱见兄长,她就有这么高兴?期待?
就连那发间珠钗,也是不曾见她戴过的。
谢岑神色淡然,远远凝视她。
姜妧垂睫,向他福了福身,一举一动都透着疏离。
谢岑眸色变得有些阴沉。
没说话,也没有走过来。
他转过身,身影渐渐消失在回廊尽头。
静和堂,请过安后,姜妧乖巧坐在一旁。
老夫人凝向姜妧,想说为谢崇留下子嗣一事,又觉得现在说有些不妥,毕竟新妇入门第二日,有些不好开口,况且新妇怎能常去牢狱?
只好再缓一缓。
“岑儿早已到了该婚配的年岁,我寻思着该好好为他寻一门亲事了。”老夫人笑着开口,把心思落在另一个孙儿身上。
婆母侯夫人忙应道:“老祖宗所言极是,耽误不得了,我也留了些心,瞧了几家的姑娘,都是品貌出众的人呢。”
言罢,便命人去取画卷来。
侯夫人也心急,像别人这个年纪,孙儿都满地跑了,她这两个儿子却……
三夫人望向画卷,细细品评:“这几位姑娘瞧着都是极好的,但我觉得都配不上岑侄儿。”
谢岑位高权重,风姿更是举世无双,若论“惊艳”二字,用在他身上,实不为过。
上京不知有多少贵女芳心暗许,又不知有多少女子眼巴巴盼攀上这高枝,嫁与他为妻。
老夫人目光在画卷上流连,“岑儿的妻室,要聪慧灵秀、贤良温淑、端厚和善的女子,家世倒是其次,身家清白即可。”
他这样的身份,无需靠联姻来巩固什么。
“老祖宗,您瞧,这沈家姑娘如何呢?”一直未说话的二夫人瞧着一幅画卷。
“哎,这丫头年幼之时,我曾抱过她呢,确实极好。”老夫人慈祥笑着。
侯夫人顺势瞧过去:“沈国公的孙女儿,沈初宜,那可是有着第一才女的名头呢。”
二夫人将目光投向一旁安静如兰的姜妧。
她轻唤:“妧丫头,过来一同瞧瞧。”
姜妧欠身,上前抬眸望向画卷。
沈家姑娘沈初宜,身着淡青色罗裙,身姿婀娜,有一种清冷韵味,乌发间点缀几朵淡雅小花,端的是高贵优雅。
“如此佳人,若能与小叔子相配,当真是天作之合呢。”
姜妧浅笑说着实话,心中却隐有些酸涩。
老夫人不住点头:“确实如此,这般出色的姑娘,若能与岑儿成就姻缘,实乃一桩佳事。”
“我们瞧着虽好,却不知岑侄儿意下如何。”三夫人漫不经心的把玩手中丝帕。
婆母侯夫人沉吟:“不如让岑儿也瞧瞧这画像,也好探探他的心意如何?”
老夫人微微颔首,看向姜妧。
“妧丫头,你身为长嫂,且你与岑儿年龄相近,相处起来比我们这些长辈少了些隔阂,不如你拿着这画像去给岑儿瞧瞧,问问他对这女子作何感想?”
姜妧顿住。
未曾想到这差事落到了自己头上。
侯夫人小心卷起画像,递给姜妧:“妧丫头,劳你走一趟了。”
老夫人向来宠爱谢崇,爱屋及乌,她又是长孙媳,把这事交给她办,也是在暗示有意让她日后掌管更多家族事务。
“妧丫头。”
侯夫人笑意盈盈,希望她能明白老夫人的意思,这可是老夫人对她的看重呢。
姜妧垂首,心中忐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难道要躲他一辈子不成?
若已放下,也无需躲着,理应大大方方才是。
姜妧想到此处,双手接过画像,语气轻柔:“是。”
—
太阳渐西斜,天空染上一层暖橙色光晕。
姜妧手持画像,前往松筠居,路上遇见了在花园扑蝴蝶的谢姝瑶,嚷嚷着跟在身后。
松筠居,水榭处。
谢岑身着玄色长袍,安然坐在其间。
前方案桌上,摆着一卷尚未读完的书册,旁边白玉杯里,盛着半盏清茶。
“公子,少夫人在外,言有要事求见。”白缨躬身禀报。
谢岑眸光微晃,抬了一下眸,目光清冷。
沉吟片刻:“请她进来。”
姜妧持着画像,随小厮向水榭行去。
谢姝瑶一瞧见水,似脱缰野马跑到水边,去嬉水。
永嬷嬷领着人慌里慌张跟了过去。
姜妧远远望见水榭中的人,他凝着案桌上的书册,发丝被微风轻轻撩拨,侧脸轮廓在光晕下,显得清冷俊逸。
谢岑感受到她的视线,抬眼回望。
姜妧倏地垂头,走了过去,欠身福了一福。
“何事?”谢岑声音清冽,稍稍抬了抬下巴。
姜妧将手中画像轻轻递过,唇角微笑维持的恰到好处,“祖母命我将此画像带来与谢大人瞧瞧。”
谢岑淡淡扫了一眼画像。
并未伸手去接,画像在两人之间悬着。
“祖母与婆母及两位婶婶,都觉得这女子出色,有意为谢大人说亲。”姜妧缓声说着。
她将画像展开,置于他面前桌上。
谢岑没说话,漆黑的眸子盯着她。
眸底焰光隐现,转瞬即逝,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姜妧注视画像,语气温婉:“听闻这是沈国公的孙女,是有名的第一才女呢。”
他抿了抿唇,直凝她。
像是要在她故作淡然的脸上找出点什么,将她看穿。
“谢大人觉得她如何?”姜妧不忘老夫人嘱咐,硬着头皮问,只想问完赶紧离开。
谢岑眸色沉冷,眼底隐忍的焰几近要藏不住了。
灼灼地盯着她:“祖母让问的?”
姜妧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谢岑沉默了一会儿,神色缓和了点,又问:“那你呢?”
姜妧的心忽地揪了一下,看着画像,眼神有些迷离:“我观沈姑娘与谢大人甚是般配,皆是天上皎皎明月。”
谢岑眸底升起一丝阴霾。
他的忍耐被她一点一点消磨殆尽。
薄怒的声音像是裹了冰碴,带着警告的意味:“姜妧。”
姜妧长长的乌睫上挂满了泪珠:“是,你我再无瓜葛。”
初冬的寒风刮过她脸颊,寒意席卷她的全身。
凉薄得让她有些失去了知觉。
“侯夫人,公子在那儿呢!”
丫鬟的声音从不远处直直传了过来。
姜妧眼底惊惧惶然。
心脏在胸腔内疯狂跳动,忙抬眼望去,婆母侯夫人带着丫鬟正往这边赶。
她面色瞬间煞白煞白的。
若被侯夫人发现她与谢岑,她定死无葬身之地。
谢岑微微侧眸。
双臂将她揽入怀中。
姜妧更慌乱了,连连摇头,湿漉漉的眼眸里满是祈求。
她与他过去的关系,绝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谢岑眉骨微抬。
声音很低:“怕什么?”
兄长早写了放妻书,她与兄长的婚事本就荒唐,她自始至终都是他的。
又何惧他人知晓?
“谢大人身份高贵,自是无人敢当面置喙,左右不过是把所有骂名都扣在我头上罢了。”姜妧面色惨白。
她唇上火辣辣的疼,下意识缩了缩身子,躲在他高大的身形后面。
她与他独处,若被旁人撞见,不免要落人口实,尤其这副模样,会被沉塘。
谢岑顿了顿。
墨色的眸底涌过一抹暗色。
宽大的衣袖一挥,将她整个人严严实实裹在怀里。
侯夫人在远处觑着,微微眯了眯眸,发出疑问:“二公子怀里是不是有个人?”
素缃一听,眼眸骤睁,忙朝那边望去。
二公子怀中女子下方露出的裙摆,那花色纹路,可不就是自家姑娘今日所穿的?还是她亲手为姑娘穿戴整齐的。
谢岑似有所感。
偏了偏头。
冷冷的目光对上素缃的视线。
素缃只觉得后背发凉,赶紧低下头,额头冒出冷汗,不敢再有一点冒犯。
“回侯夫人,好…好像是。”向来牙尖嘴利的素缃在此刻说话有些不利索。
侯夫人紧盯着露出的一小截裙摆,裙摆的一角在风中轻晃。
她眼里笑意几欲藏不住,原以为她的儿是块不通情事的木头。
没想到开窍了!
侯夫人急忙停下脚步,轻手轻脚的,生怕惊扰了儿子和那个姑娘。她探着身子望过去,可那女子被遮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是谁家的。
姜妧将脑袋埋在他怀里。
紧张的呼吸都屏住了。
谢岑感受到她脑袋的深埋,手臂下意识收紧。
还是很乖的。
侯夫人脸上的笑容更慈祥了,可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容僵住,匆匆赶过来,离亭子没几步的时候又停住了。
“岑儿,你长嫂不见了,如今身在端王府,我生怕她出了事。”侯夫人皱着眉头。
语气担忧:“听丫鬟说,妧丫头去见她弟弟了,这都过去许久,却还不见人影儿回来,这端王府院子极大,莫不是寻不着路了?”
姜妧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谢岑淡淡“嗯”了一声。
侯夫人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他背对着这边,怀里的女子也没动静,只当是这姑娘害羞得不敢动,也是人之常情。
罢了罢了,不管是谁家姑娘,当作没瞧见,他都二十了,早就该娶妻了,只要是个身家清白的姑娘,能入他的眼,与他琴瑟和鸣,也算美事一桩。
“母亲且放心,我会将她寻回来。”谢岑眉眼间恹恹的。
手上却未松分毫。
侯夫人眼神担忧:“也不知这妧丫头跑哪儿去了,这饯别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可不能误了时辰,我再去寻寻。”
说完,她带着人匆匆离去。
姜妧愣了一瞬,陆掌印?听着有些耳熟。
金梦瑶台!
听姜耀言,金梦瑶台背后之人是陆掌印。
“咱家没有仔细瞧,不知呢。”陆厌峥答。
姜妧哑然,若他不知,那自己就是唯一的目击者。
可谁来证明她的清白?
“姜夫人,还请您跟下官走一趟。”差役躬身作出请的姿势。
沈初宜在旁怔了怔。
外面有人通传:
“谢大人来了!”
沈初宜瞧了谢岑一眼。
连忙上前走向差役:“大人,恳请大人暂缓带姜姐姐离去,姜姐姐温婉善良,还是谢大人的嫂嫂,这其中许是有什么误会呢。”
差役一副很难办的样子:“沈姑娘,这……待调查清楚,自会放姜夫人离去。”
谢岑匆匆步入。
见她安好,放下了心,他护送幼帝回宫后,便快马加鞭赶了过来。
“谢大人。”屋里的众人连忙行礼。
谢岑目光快速扫过。
撩袍坐下:“端王在何时、何地出事?周围有无旁人?事前有何异常?与谁接触?伤口于身上何处?何种利器所致?现场有无打斗痕迹?有无中毒现象?”
他抛下一堆犀利的问题。
沈初宜看向他,目光不自觉的带上几分羞怯与倾慕。
差役跪地,垂首禀报:“根据勘查,出事时间段为:午正一刻至午时末刻。
然,后因姜夫人所补充信息,端王出事时间段为:午正四刻至午时末刻。
出事阶段并无旁人,事前并无异常,事中端王正在熏香,伤口于胸膛右侧,匕首所伤,无打斗痕迹,无中毒现象。”
谢岑凝向她。
她是怎知端王出事的时间段?
姜妧抬眸,对上他的目光。
又很快垂睫,“我午初三刻至午正二刻与阿弟分别后迷路,午正三刻在竹林瞧见小院,端王正在熏香,随后遇见陆掌印,便被带回。”
她语气加重了时间段。
暗示他不可以说出午初三刻至午正一刻,她与他在一起的事。
谢岑怎会不明白她的意思,转眸看向陆厌峥。
陆厌峥恭敬行礼:“姜夫人所言无误。”
差役跪在地上,欲言又止。虽知姜夫人是谢大人嫂嫂,可她恰在竹林迷路且时间吻合,按规矩,需带她回大理寺审查。
一旁的大理寺卿沈世华,正辞言:
“谢大人,姜氏迷路的时间段与端王遇刺的时间段,正好能对上。”
沈初宜瞧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他的话中意思,显而易见,但回了大理寺,那狱中滋味可不好受。
姜妧面色惨白,这巧合太过离奇,无人能精准判定端王出事时间,自己所言午正四刻至午时末刻。
反倒成了最大嫌疑人。
姜妧抬眸望谢岑,与他在一起的时间段又不能说出来。
不说出来,她被冤枉,入狱。
说出来,那可是要被沉塘。
至少入狱还有活着的机会。
姜妧目光逐渐携着埋冤的怒,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谢岑回望她,她本就有些红肿的唇,略微撅了撅。
他失神,抿了抿唇。
想吻。
“谢大人?不如让下官带姜氏回大理寺详细审问。”沈世华微微躬身,神色严肃。
他知她是他的嫂嫂,可公事公办,端王刺杀案必须给陛下一个结果。
陆厌峥立在一旁,若有若无的笑看着谢岑,忽见他唇角伤口,怔住。
谢岑眸色沉了沉。
语气渐凉:“无打斗痕迹?被匕首刺伤?身无旁人?事中端王正在熏香?无法反抗?”
姜妧凝着他,这样的语气,与他问她去金梦瑶台,还有宋斯年的语气,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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