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一路捏着人的腕子拖回来,他应当是受伤了。
闻言,他破涕为笑,又轻声试探道:
“你不生我气啦?”
看着他涕中带泪,又笑开的狼狈样子,我无奈地点点头,把人又带回院子里。
15
天色渐晚。
初雪飘飘洒洒地落了下来,走在路上的行人肩头都铺了一层薄薄的白色。
尽管披着大氅,下了马车,我还是忍不住对着手心呵出口气。
抬眼我才发现,王府门口那几株小绿萼旁立着个清瘦的郎君。
临近傍晚,他提着盏琉璃灯,撑了把油纸伞,身后跟了几个仆从。
风雪都被隔绝在外,他白皙的小脸埋在兔毛大氅里,昏黄灯光照亮了他精致的面容,更添几分柔和。
我心口一暖,笑着迎了上去。
“今天不困了?”我柔声问他。
自入了冬,楚澄玉就常常犯困,胃口也不好,往日最爱吃的几样菜色都不吃了。
尽吃些清淡开胃的去了。
我父君开心极了,说怕不是有孕了,明日要请大夫来看看。
他哼哼唧唧地抱怨道:
“慢死了,我等了好久啊。”
边说,还边戳了戳我的后腰。
我接过伞,笑着揽住人的肩膀往里走,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油纸包。
“猜猜这是什么?”
把油纸包递到人眼前,又作弄似地拿了回来。
他哼一声,把脸扭到另一边去,余光却好奇地望了过来,好心情地同我猜道:
“不会是炒栗子吧?我不要吃这个,噎死了。”
语气里还有些嫌弃呢。
自我那天外出办公,给他带了包炒栗子,一不留神让他噎着了,他能一直念叨到现在。
我笑着摆摆手,把纸包递给他,温声道:“打开看看。”
琉璃灯的暖光照亮了那双惊喜的眸子。
“酸枣糕!”他高兴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