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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姜时愿裴彻全文免费

油炸冰激凌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叫做《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的小说,是作者“油炸冰激凌”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古代言情,主人公姜时愿裴彻,内容详情为:她年少时,心中藏着一团炽热的爱火,追逐他的身影,一走便是十年。在那段漫长的岁月里,她满心期许,以为这份执着能换来美满结局。然而,十八岁生辰那日,他的一句“令人作呕”,如同一把尖锐的冰锥,瞬间刺破了她的幻想,将她的爱意击得粉碎。心伤至极的她,在命运的十字路口,选择了听从家里的联姻安排。而联姻的对象,竟是京中首屈一指、权势滔天的裴家。裴家人才辈出,在京城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以她的身份,本难以高攀。不过,裴家有个整日游手好闲、行事不羁的孙子,其年岁与性格,竟和她有几分相似,这看似意外的匹配,让这场联姻有了可能。到了相看的日...

主角:姜时愿裴彻   更新:2025-04-02 12: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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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时愿裴彻的现代都市小说《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姜时愿裴彻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油炸冰激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的小说,是作者“油炸冰激凌”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古代言情,主人公姜时愿裴彻,内容详情为:她年少时,心中藏着一团炽热的爱火,追逐他的身影,一走便是十年。在那段漫长的岁月里,她满心期许,以为这份执着能换来美满结局。然而,十八岁生辰那日,他的一句“令人作呕”,如同一把尖锐的冰锥,瞬间刺破了她的幻想,将她的爱意击得粉碎。心伤至极的她,在命运的十字路口,选择了听从家里的联姻安排。而联姻的对象,竟是京中首屈一指、权势滔天的裴家。裴家人才辈出,在京城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以她的身份,本难以高攀。不过,裴家有个整日游手好闲、行事不羁的孙子,其年岁与性格,竟和她有几分相似,这看似意外的匹配,让这场联姻有了可能。到了相看的日...

《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姜时愿裴彻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沈律初有些不耐道:“你不会报身份,让对方匀一盒吗?”
“小的报了,但对方不搭理,还说,那是给他们未过门的新夫人的,不能少。”
沈律初的母亲是郡主,父亲是一品文远侯,这京城里敢不给沈府面子的人屈指可数,沈律初气道:“对方是哪家的?”
墨雨回道:“是梧桐街的裴府。”
沈律初顿时噤了声。
朱雀皇城,梧桐裴府,能在寸金寸土的京城占一条街的,除了第一世家裴氏,无人能及。
裴家家世显赫,人才辈出,提起裴氏,就不得不提裴家十郎裴彻。
裴彻年少成名,十二岁中举,十六岁一举夺魁,短短十年便位极人臣,成了天子身边最信任的重臣,是所有读书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想到裴彻,沈律初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他学业出众,人人都夸他有望成为第二个裴彻。
第二个?
谁稀罕成为那第二个!
他已摘得解元,会元,只待开春科考再中一元。
连中三元,便是裴彻看见他也得自叹不如。
“你刚刚说什么,裴家人买东西给谁?他们的新夫人?”沈律初好奇问道。
墨雨点点头:“是的,是裴家的管家亲自来买的,很是重视的样子。”
沈律初脑中立马想到的便是不务正业,每天游手好闲的裴子野,不由嗤笑了一声:“谁这么倒霉要嫁给那纨绔?以后有的哭了。”
姜时愿回到厢房,秦嬷嬷立即问道:“愿儿,你觉得裴大人如何?”
姜时愿不知道秦嬷嬷为何会问起裴彻,还一脸花痴的表情,那笑都要扯到耳朵根了。
她笑不出来!
她对裴彻的敬畏,根深蒂固,如影随形!
因为她人生第一次挨打,就是因为这个男人!
那是十年前,她还在鹿鸣书院读书。
周朝民风开放,女子也可以入学读书,但读书科考毕竟是男子的事业,各家送姑娘上学堂,也多为得让子女多结识一些门户人脉,学堂给女学生们启了蒙之后,只要不出格,基本就放任不管了。
唯有临时请来的裴彻要求严苛,就因为她在课堂上开了个小差,就被裴彻叫起来当众打了一手板,还把她的东西给没收了。
裴彻说,他不觉得读书只是男子的事,也不觉得读书只是为了科考名利,读书可以修身养性,坐在他面前的不分男女,懈怠便要罚。
当时的裴彻也不过十六岁,却比学堂的老夫子还古板严苛。
姜时愿被当众打了一手板,再不敢散漫,学了有史以来最认真的一门课,半年结业的时候,也不负所望,得了全优第一。
裴彻也确实言行合一,惩罚时不分男女,嘉奖的时候不但把没收的东西还给了她,还把她的名字添上了表彰榜。"



周景深吓了一跳,扭头看向沈律初,只见他神色凝重,眉头紧皱,分明是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

这是啥表情?

他这是,急了?

周景深哂笑了一声,“律初,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沈律初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冷嗤了一声:“紧张?怎么可能?”

“我就是觉得姜时愿越来越放肆了,昨日欺负了苏梨落,给她台阶让她来道歉,她竟充耳不闻。真是不知进退!”沈律初解释道:

“我看她是还没意识到严重性,我们再等等,说不准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周景深也道。

让他们夫妻自己玩去吧。

就在沈律初和周景深眼巴巴等着姜时愿上门道歉时,姜时愿准备好东西,正预备去一趟裴家,不曾想,马车刚驶入闹市,姜时愿远远就在人群里看见了裴子野那打眼的身姿。

裴子野穿了一身骚里骚气的粉色,头发高束,配了个金光闪闪的发冠,一只手握着个火晶柿子,一只手叉腰,一边歪头吸着,一边不知道在看什么。

姜时愿叫停了马车,掀帘往外喊了一声:“裴公子。”

裴子野循声转过头来,能叫他‘裴公子’,还叫的这么客气婉转的,除了他那位小婶婶,还能有谁?

“诶!这呢!这呢!”

裴子野扬声应了一声,然后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抢过车夫手里的马凳,给姜时愿放好。

如果小叔不介意,他还可以更谄媚一点。

姜时愿拿着东西走下车。

裴子野热情招呼道:“吃柿子吗?可甜啦。”

姜时愿摇了摇头,将手里的包袱交给了裴子野:“多谢裴公子送我的话本和糕点。”

裴子野也没注意到别的,只听到‘话本’两个字,眼睛倏地一下睁大了一圈,整个人都来了劲。

小叔真送话本啦?

裴子野捧腹大笑:“好看吗?”

姜时愿不明所以,红着脸点了点头。

故事好是真的好,但露骨也是真的露骨。

就这样公然被问,这跟正睡着觉突然被掀了被窝有什么区别?

见姜时愿面色微窘,裴子野越发断定,送了,而且送的就是最黄最暴的那套。

裴子野不敢想,一想就想笑。

天啦!天底下最肃穆自持的裴太傅,竟公然给自己未婚妻送小黄书?!这到底是道德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小叔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

裴子野很想知道,但转念一想,他要是告诉小叔,自己岂不是要被吊起来打?

那可不行!

他才不告诉小叔。

反正他们马上要成亲了。

裴子野笑得癫狂,姜时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就是裴子野找不到媳妇的原因吗?

怎么突然就发病了?

待裴子野终于止住了笑,直起了腰,姜时愿才问道:“裴公子,你认识‘吃面书生’吗?就是写这套话本的人。”

裴子野没忍住,又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这写话本的是捅了‘书生’的窝了吗?书生还真多,我认识三个玉面书生,四个冷面书生,但这‘吃面书生’倒是第一次听说。”

这人取名还挺逗的。

裴子野立即会意,满口应承下:“姜小姐想认识?那我去打听打听。”

姜时愿忙道:“也不是太紧要,就是觉得这人挺有趣的,想着裴公子交际广泛,高朋如云,兴许就认识了,所以随口问问。”

裴子野如沐春风,还很少有人这么夸他的,家里只会说他到处厮混,结交一群狐朋狗友。



马车缓缓行驶,裴彻看了看两人之间的距离,转身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盒桂花糕,递了过去。

“吃吗?”

姜时愿抬头看了一眼。

她认得,这是盛庭春的桂花糕。

姜时愿脑中立即浮现那日,裴彻背光推门进来时那一瞬。

那时,她正咬着半块桂花糕,嘴里全是香甜的滋味。

她记得,从太傅府到宫门的路并不经过盛庭春。

裴彻是因为她,特意去盛庭春买的?

不不不,姜时愿你在幻想什么?

联姻而已,你也太自作多情了。

裴彻又不知今日会遇见她。

早朝时间早,这点心,大约是他放在马车上给自己临时充饥果腹的。

裴彻一直举着点心,姜时愿挪了下身子,伸手取了一块点心,又坐回了门口位置。

“谢谢。”

一副要与他退避三舍的模样。

裴彻端着点心盒子,眉心微微隆起,薄唇抿成了一条锋利的线。

“要开窗吗?”

姜时愿看着他蹙起的眉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知道今日会遇见裴大人,身上的香粉用的重了些。”

昨晚,姑母给了她好些宫中的新鲜香料,她没忍住好奇,就挨个试了一遍。

“让太傅遭罪了。”

裴彻又看了看两人之间的距离,蹙起的眉头平复如常,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日光,像是一下落进了他的眸底,倏地莹亮泛着柔光。

“那你打算一直用这种方法避着我?那成亲之后怎么办?”

裴彻看着她,光落在他的眼睛里,也落在了她白皙姣好的脸上,从上马车起,她脸上的红晕就一直没有完全褪去。

姜时愿抿着唇,眼眸低垂,浓密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一缕淡淡的阴影,像是在思考。

裴彻直截了当地问道:“要为我放弃调香吗?”

问题来的突然,但姜时愿并不觉得意外,昨日她便想到过这个问题。

裴彻闻不得香料,她想过,要不要为了稳固这场联姻,放弃自己的爱好。

毕竟做的再好,也不过是个爱好而已。

想要经营香坊,少不得要每日和香料打交道,身上染上各式香味在所难免,而香坊赚的那点银子,与当朝太傅的身心健康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沈律初就知道她擅调香,当初她不过提了一嘴,她想开个香铺,便被沈律初嗤笑了一通。他说,真正的世家主母是绝不会为这么点蝇头小利,自降身份沾满铜臭味的。

况,男人大多不愿自己的女人在外抛头露面。

姜时愿知道,讨得裴彻欢心稳固联姻助表哥一臂之力,是当下她最该做的事。

但她仍有些期待,她抬眸,认真看着对面的男人。

“不是裴夫子说的吗?人须有一技之长,穷时可安身立命,达则可修身养性。”

“小叔还说,喜好不分贵贱,怡情自娱能把自己哄开心,也是个极为难得的本事。”

“调香,既是我立世的一技之长,更是我自己与自己相处的一方天地。”

姜时愿摇了摇头,坦诚道:“裴大人,我不想放弃。”

姜时愿说完,便等着裴彻的驳斥,不喜,甚至是不屑,却听那头传来了一声笑声。

“我说的话,你倒是记得清楚。”裴彻道。

裴夫子,裴小叔,裴大人,她对他的称谓倒是五花八门。

姜时愿再次抬眸,对面的男人唇角上扬,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笑意,直达眼底。

冰雪消融,璀璨生辉。

姜时愿有些呆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裴彻这样……这样喜形于色。


唯有临时请来的裴彻要求严苛,就因为她在课堂上开了个小差,就被裴彻叫起来当众打了一手板,还把她的东西给没收了。

裴彻说,他不觉得读书只是男子的事,也不觉得读书只是为了科考名利,读书可以修身养性,坐在他面前的不分男女,懈怠便要罚。

当时的裴彻也不过十六岁,却比学堂的老夫子还古板严苛。

姜时愿被当众打了一手板,再不敢散漫,学了有史以来最认真的一门课,半年结业的时候,也不负所望,得了全优第一。

裴彻也确实言行合一,惩罚时不分男女,嘉奖的时候不但把没收的东西还给了她,还把她的名字添上了表彰榜。

那是她第一次被表彰,也是书院唯一一次有女学生上表彰榜,登上榜首。

那段时日,姜时愿走路都带风,但,总得来说,姜时愿对裴彻,还是畏惧大于敬仰。

现在她还时不时地会做梦,梦见自己在喧闹的宴会上,在闹市大街上,被当众提起来。

最离谱的一次是,她梦见自己成亲了,洞房花烛夜,她娇羞地蒙着红盖头,满怀憧憬地等着自己的新郎官,忽然盖头被一杆戒尺挑起——

那个铁面无私的男人穿着一袭大红的喜服,手握着戒尺,居高临下站在他面前,唇角微勾,对她道——

“伸手!”

额……

姜时愿打了个哆嗦,摇了摇头,把这离谱的梦境甩出自己脑袋。

不过——

反正她也不是跟裴彻过日子,有这样一个有原则是非分明的人当长辈,其实也挺好的。以后她要是跟裴子野出现矛盾,也不至于被欺负的太惨。

这样一想,姜时愿心里那点敬畏又多了一丝谄媚:“裴大人很好,有他在,我很安心。”

秦嬷嬷那眼睛都笑弯了:“是吧,你姑母给你找的亲事怎么会差?”

裴大人年轻有为,能力卓群,姑娘嫁给他,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外头,都没人敢看轻一眼。

地位高,还不用管家,安安逸逸的当着太傅夫人。

这样的完美的一桩婚事,秦嬷嬷光是想想都要喜极而泣了。

若是三年前这婚事就成了,她这会子都能抱上小小姐了。

不敢想,裴太傅那样的天姿,姑娘那样的绝色,两个人生出来的孩子,那得多好看。

“既然姑娘没意见,那嬷嬷就去给贵妃娘娘回信去了。”

回到将军府,秦嬷嬷立马忙活开来了。

姜时愿的父母常年在外,她是秦嬷嬷一手带大的,父母去世后,也是秦嬷嬷为她操持着偌大的将军府,秦嬷嬷更是早就把姜时愿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孩子那般。

孩子觅得如意郎君,怎叫她不开心。

只有一个月的功夫,她得赶紧把小姐的嫁妆清点出来。

回到将军府,姜时愿回房正要歇一下,就听红豆从外欢喜喊道:“小姐,小姐,裴家派人来送庚帖了。”

庚帖?

姜时愿惊道:“这么快?”

红豆点了点头,止不住的笑。

还没见谁家议亲这么着急的,上午相看,下午就来送庚帖,想来是极为中意自家小姐。

就说嘛,这裴太傅果真是个有眼光的,不像有些瞎了眼的蠢物不知好歹。

她家小姐,美若天仙,聪慧绝伦,这京城里都找不出第二个,谁会不喜欢?

“除了庚帖,裴家还让人送了好些东西。”

红豆献宝一样,招呼人将一个又一个食盒拿进来,铺满了整个桌子。


“我不要沈律初了,我愿意接受联姻,嫁入裴家。”

姜时愿突然在饭桌上道。

本来就安静的饭厅,一下变得落针可闻。

一旁伺候的秦嬷嬷惊愕地看着姜时愿:“小姐,可是今日的寿面不合胃口?嬷嬷这就叫厨房重新做。”

婢女红豆更是惶恐道:“小姐,是奴婢做的寿包太丑了,让小姐不悦了吗?”

姜时愿望了望饭桌上奇形怪状的寿包和五颜六色加满料的面碗,摇了摇头。

如往年一样,十八岁的生辰,她又是一个人。

“不是,是我不喜欢沈律初了。”

“真的?”

对面的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婢女红豆更是差点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

两人狐疑地看着姜时愿,比起狐疑,那表情更像是惊喜万分却又害怕是虚妄一场所以竭力压制心中的狂喜和上扬的嘴角。

姜时愿明白,她们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表情。

过去十年,她对沈律初可谓是嘘寒问暖,极尽热忱。

但就是今天,姜时愿十八岁生辰时,沈律初送了她四个字——‘令人作呕’。

“姜时愿出身彪悍,不过是可怜她才和她多说了几句话,她要是生了旁的心思,那真叫人作呕。”

白日里在书院门口听到的话,像是魔咒一样,在姜时愿耳边盘旋。

姜时愿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

将碗底最后一根寿面吃完,放下筷子,姜时愿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嗯,真的,不要了。”

说道,姜时愿拿起桌上的寿包咬了一口——

同往年一样,嬷嬷的长寿面又咸又烂,红豆的寿包硬得像铁饼。

神明在上,明年生辰,希望嬷嬷和红豆坐下来陪自己吃一顿饭就好了,可千万不要再下厨了。

姜时愿嚼了嚼嘴里的铁饼,在心中,郑重其事地许下了十八岁的生辰愿望。

秦嬷嬷虽然狐疑,但立马去信宫中,第二日便约了裴家在京城最清幽的茶庄满庭春见一面,生怕姜时愿会反悔似的。

姜家算不得什么高门世家,姜时愿的祖父最初不过是个宫廷侍卫,因为救了先祖皇帝一命,得封了一个武官衔,直到姜时愿的父亲姜怀城投身军营,初战便是大捷扬名。

二十年前,姜怀城劝降了猛虎寨的大当家,还迎娶了猛虎寨的大小姐,也就是她娘江倚云——周朝第一女将军。

母亲带领猛虎寨归顺后,便和父亲一同效力于军营,夫妻同心,配合默契,打了一个又一个胜仗,一跃成了周朝最得力的武将和人人称道的传奇。

但好景不长,十年前,西北敌寇倾巢而出,周朝不敌,母亲和父亲双双战陨。

朝廷体恤姜家,追封父亲为镇国大将军,母亲为传奇将军,但姜家只剩下一个年幼孤女,到底是个空架子。

她能攀上裴家这门亲,全靠她的姑母——姜贵妃。

姑母不仅在宫里照应着家里,对她这个侄女更是百般疼爱,但凡她开口要的东西,就没有一样不应的。

唯一的例外,就是她和沈律初的婚事。

三年前,姑母就说过,沈律初不是她的良配。

姑母看人还真是准,沈律初确实不是她的良配。

相识十年,嘘寒问暖三年,最后却换来那样一句诛心的话语。

挺可笑的。

姑母为她遮风挡雨这么多年,她也该懂事起来,为姑母分忧了。

如今东宫未立,表哥谢景怀不要封王,只要了一支五百人的军队,然后靠着这支小军队,征南伐北在前线打出了自己的名声。


他老爹拿命相博,要他跟着小叔历练两年,他的小命可全在她家裴太傅手上,他一个小辈必定对她这个太傅夫人唯命是从,马首是瞻!

姜时愿被他这回答反弄得一愣:什么意思?难不成裴子野还想跟她做一对恩爱夫妻,发展真感情?

那倒是让她有点心理负担了。

她只是想要,在必要的时刻,裴家能支持表哥,给表哥一臂之力。

姜时愿安全抵达,裴子野也不好再逗留,转身告辞,打马带着人离去。

目送裴子野离开,姜时愿也转身进了门。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巷口里,苏梨落一脸震惊:“知春,我没看错吧,刚刚护送姜时愿的是谁?”

“奴婢看着是裴家的孙少爷,裴子野。”知春回道。

姜时愿说她要成亲了,苏梨落是一百个不信。

这欲擒故纵的计谋也太拙劣了。

所以从沈家出来后,她顺路就拐来了姜家,想着借机嘲笑姜时愿一番,没想到竟让她看到了这一幕。

裴子野亲自护送姜时愿回府,还鞍前马后跟她有说有笑?

难不成姜时愿真的要成亲了?

她成亲的对象是裴子野??

裴子野将姜时愿安全送回后,马不停蹄回了太傅府,然后直奔书房找裴彻复命。

裴子野一进门,便忍不住笑道:“小婶婶好风趣呀,她问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还说我要是有喜欢的人,她也不反对。”

裴彻抬头,没说什么,手中的笔停了一会,又写了起来。

……

姜时愿回到将军府,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库房。

她有一个专门的小库房,里面放着她收集的各式香料,库房的最里面,放着一个大箱子。

姜时愿打开箱子,箱子里露出一摞摞整齐的古籍典书。

看着这些收藏完好的书籍,姜时愿也一下陷入了怔忪。

古籍典书……

有个人的书房里就全是古籍典书,偌大的书房,连本山水游记都找不出,肃穆庄严的跟他的人一样。

白日听裴簪雪说裴子野喜欢古籍典书时,她还愣了一下。

她还以为……

姜时愿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怎么可能。

姜时愿你也真敢想!

姜时愿十分熟络地从箱子里取出了一套古籍,然后重新盖上了箱子。

“红豆,明日去书肆问问,这套古籍还有没有,若是有货,再买一套回来。”姜时愿吩咐道。

红豆一脸疑惑。

这一箱子古籍,是小姐从各大书肆一本一本收齐的,都收了好些年了,也就每年定时拿出来晒一晒,其余时间也没见小姐打开看过,如今拿出来一套怎么还要再补齐?

红豆虽满心疑窦,但也不多嘴,小姐的安排自然有小姐的用意。

记下了书名,便叫人去书铺问问。

姜时愿从库房出来,秦嬷嬷欢欢喜喜地迎了上来。

自从满庭春回来之后,秦嬷嬷脸上的笑都没有下来过。

不仅是秦嬷嬷,整个将军府上下都洋溢着仿佛过年一般的喜庆。

秦嬷嬷甚至还悄悄地在后门外放了两挂鞭炮,小老太亲自点的火。

“小姐,宫中来信了。”秦嬷嬷禀道:“贵妃娘娘说,昨日裴家已经向贵妃娘娘递了信,想定个日子,入宫觐见姜贵妃,顺道商议商议两家的婚事。”

秦嬷嬷喜不自胜,瞧瞧,这才是大户人家的做派,那叫一个滴水不漏。

姜家无人,贵妃位高,又从小偏疼小姐这个侄女,裴家主动请求一同进宫商议婚事,合情合理,给足了姜家体面和尊重。


一路上,裴簪雪一直挽着姜时愿的手,“小……”

话到了嘴边,裴簪雪瞥见姜时愿红彤彤的小脸,连忙打住。

虽然小叔火急火燎送了庚帖,但两家还没有正式会面,这事还没公开。

小婶婶脸皮又这么薄。

裴簪雪连忙改了口:“姐姐身上好香,好好闻,姐姐用得什么香?”

这么个香软美人在怀,裴簪雪光是想想,就很嫉妒。

嫉妒小叔!

三人正好入座,姜时愿从红豆手中接过出门时特意准备的礼物,递到二人跟前:“出来匆忙,没准备什么像样的东西,一点点熏香送给叶姐姐和裴妹妹。”

裴簪雪一点不见外,欢喜地接过锦盒,打开一看,眼睛倏地一亮:“姜姐姐,这还不像样??这可是灵犀香!”

这可是沉香坊最好的熏香灵犀香,一盒价值百金,关键是很难买。

沉香坊原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香铺,但因为其香型独特,留香持久,一面市便赢得了京城所有女人的心头好,短短三年便成了京城最炙手可热的香铺。

沉稳如叶晚宁,也忍不住激动道:“我的天,姜妹妹你哪得来的?你知不知道,为了这香,我让人在沉香坊守了两个月了,每次都没能抢到,我正恼火呢。”

“哈哈哈哈,上回表姐还说,要再买不到这灵犀香,就要派人去把沉香坊的坊主给劫回来,然后让她当面给自己调十盒百盒!姜姐姐,你救了沉香坊坊主一命。”裴簪雪笑道。

姜时愿不知道裴簪雪这么喜欢,早知道她就多带几盒了。

“叶姐姐若还有喜欢的,尽管告诉我,我再给姐姐送来。”

叶晚宁诧异地看着她:“姜妹妹认识沉香坊的坊主?”

她非常喜欢沉香坊的香,也有心想要结识沉香坊的坊主,但沉香坊坊主从未公开露过面,只知那坊主是个年轻的姑娘,深居简出。

姜时愿十分谦虚地点了点头,“嗯,算是吧,我恰好有那么一点点门道。”

叶晚宁也没怀疑,谁家还没点门道人脉的,“那姜妹妹能不能替我转告沉香坊坊主一句话。”

姜时愿:“什么话?”

叶晚宁板着脸道:“让她以后走路小心点!虽然已经有了灵犀香,但我还是想劫持她!”

“谁叫她把香调的这么好,不要命啦!”

姜时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裴簪雪直接捧腹伏倒在桌子上。

姜时愿之后时不时会回想起这个午后——

秋风送暖,馥郁香树之下,她们三人初见,里头藏着她们想结识的人,也藏着她想结识的人,奇妙的缘分一点不亚于她与某人的冥冥注定。

玩笑了一会,叶晚宁离席去招待别的宾客,留裴簪雪在宴会上照顾姜时愿。

裴簪雪这个小姑子非常可人,还特别活泼,两人很快熟络。

姜时愿念着要给裴子野回礼的事,开口问道:“裴公子平素在家喜欢做什么?”

话一出口,姜时愿只觉这话莫名熟悉。

愣了一下,才想起,这是裴彻昨日问自己的原话。

她不仅学了话,连语气都甚至都有点像——低沉,刻板。

姜时愿连忙在心里摇了摇头,不要呀,她不想成为古板呆滞的管家婆。

姜时愿解释道:“昨日裴公子送了我些东西,我很喜欢,我想着给裴公子也回一份礼。”

裴公子?

好陌生的称呼。

自从小叔官封太傅,满京城谁见着他不喊一声‘裴大人’。

‘裴公子’这称呼,乍一听,她还以为姜时愿问的是裴子野呢。

“谁不知道,姜时愿喜欢世子爷您喜欢的不得了,她无非是看您跟苏小姐走得近,故意扯谎。”
墨雨一边说,一边研墨,随后将笔递到沈律初手边。
沈律初接过笔,一气呵成,不到一碗茶时间便写完了一篇文章。
沈律初一觉安枕到天明,起来神清气爽。
早饭之后,周景深上门邀他去书市。
“我不去。我要在家等着看乐子。”
“什么乐子?”
沈律初将姜时愿要成亲的话,当笑话一样,讲给周景深听。
周景深听了,哭笑不得:“她真这样说?她扯谎都不打草稿张口就来吗?也不怕打脸。”
周景深都有些好奇姜时愿要怎么收场了,她这样毫无顾忌地放话出来,难不成真要随便找个人成亲?
“正好无聊,那我也留下来看个乐子。”周景深来了兴趣,一屁股坐了下来。
周景深其实也有些瞧不起姜时愿。
姜时愿的父亲是个武夫,母亲是个土匪,家里往上再数都数不出点像样的人来,若不是还有个姜贵妃在宫中,京城哪有姜家这号人,姜时愿这将军府小姐,根本上不得台面。
想要跟他们这种侯府世家,还是承爵人联姻,属于是异想天开了。
沈律初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就是这意思。
在周景深看来,姜时愿这么多年围着沈律初转,除了一厢情愿,还多少有些不自量力了。
以前大家都不当回事,姜时愿愿意贴上来就贴上来,反正沈律初又不会损失什么。
不过过了年,沈律初就二十了,春闱再夺魁,沈律初的婚事肯定要定下来了。
“律初,不若趁这次,你就跟姜时愿说清楚,让她死了这条心吧。”周景深出主意道。
沈律初摇了摇头:“姜时愿性子太倔了,还需要再磨磨。”
人人都道姜时愿喜欢他,对他百依百顺,沈律初也深以为然。
但也只有沈律初知道,姜时愿的性子太倔了,认定的事,不管他如何威逼利诱,她都不会松口。比如,他让她跟苏梨落低头,姜时愿从不肯依从,甚至完全脱离他的掌控。
这一点让沈律初非常不悦。
周景深错愕地盯着沈律初:“什么意思?你难道还真想娶她?”
沈律初朝周景深笑了笑:“你见哪个男人身边只有一个女人?”
周景深立马意会了过来,他说嘛,沈律初怎么可能会娶姜时愿。
就算沈律初想娶,他那位郡主母亲也绝对不会同意。
文和郡主,可是连沈律初身边来往的朋友都要严格筛查的人,但凡沈律初身边的人品行或者家世上有一点诟病,文和郡主立马会出手干预,要么叫沈律初断交,要么就直接去人家面前叫人离沈律初远点。
姜时愿就没少被文和郡主劝诫警告,但沈律初的父亲沈侯爷很喜欢姜时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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